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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书长,事实上您恐怕也知道,三年翻番这个目标听起来很吓人,但是如果仔细分析一下双峰的实际情况就知道,这个目标算一算,其实不算什么”陆为民笑了笑,显得很坦然自信

    “双峰gdp总量基数很低,去年略略出了年中我的推测,达到了二点四亿,增幅也不算低,但是我仔细分析了一下,双峰gdp的增至少三分之二源于建筑业产值的暴增,其中昌南中药材市场建设、省道315改建工程、阜双公路双峰段和工业试验园区建设、骑龙岭风景区开发这四大项目就占了很大比例,当然也包括诸如洼崮区的几个企业项目落户的建设,可以说去年是几大建设项目拉动了全县gdp的增”

    “今年除了中药材市场和省道315改建工程已经结束外,像阜双公路和骑龙岭风景区开发才刚刚进入大规模建设阶段,估计在这两个项目上的建设将要完成投入不会低于三千万,另外县里撤掉县招待所,由县旅发司建一家三星级饭店——岭峰饭店,投资也在五百万到八百万之间,目前拆迁已经基本结束,翻了年就要启动全面建设,再加上我们工业试验园区预计今年会投入两千万到三千万的基础设施建设,我们不谈中药材市场现在的红火,也不说丰祥药业今年会进入全面生产,也不谈虎泰生物今年也会竣工,不说我们今年预定的招商引资目标投资额会比去年翻倍仅仅是这几个已经确定在建或者即将开建的项目,就会拉动生产总值过百分之二十五,我给今年全县经济增定的目标是百分之三十五,秘书长,这不算高?”

    一连串详实的数据随口道来,陆为民充满自信的话语让夏力行忍不住眯缝起眼睛,淡淡的点了点头“为民,你好像还有些保留啊?怎么,在我这里还要给我打埋伏?”

    “嘿嘿秘书长,我不敢太夸口啊,怕您批评我”陆为民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行了,少给我装模作样,有啥宝都给我献出来,还有啥藏着掖着的,都拿出来”夏力行没好气的道:“你们工业试验园区基础设施建设投入两千万到三千万,资金从何而来,县财政么?你们县财政支撑得起么?还是打算把你们县旅发司股权转让?你不是说这笔股权转让要用于支付地区工行贷款担保和干部集资以及阜双公路建设投入么?这还能有剩?我估摸着你们还得要再往里边添一些才行,你这是在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

    夏力行一连串的质问让陆为民意识到对方一直在关注着双峰的发展,虽说自己刚才把很多情况都一一作了介绍,但是对于这些具体细节的构成要在这么短时间内组合起来显然不可能,这只能说明夏力行对这些情况很清楚

    “秘书长,您问的都是关键,不过我要解释一下,县里几个项目上的投资的确要从资金总量上来说县财政加上县旅发司股权转让抵押加起来也都支撑不起,但是您可能忽略了,这些投资不是一两个月内就要投入到位,而是指持续一年时间里陆续投入,而且我们和陆海集团以及民德公司这两个县里主要项目建设承包商都有约定,垫资建设像阜双公路必须要工程完成百分之三十之后县里才开始拨款,百分之七十之后我们付百分之三十工程款,工程验收合格后,我们付清百分之五十,在工程结束之后一年之内付清剩余百分之五十,民德公司那边也差不多这样我们在资金上的压力不至于太大,也有多的周转时间”

    夏力行点点头,这一点他也考虑到了,像双峰这样的穷县要想以基础设施建设来拉动经济发展,资金本来就是问题,只能依靠这种垫资建设来启动,但即便是这样双峰面临的问题也难以解决

    见夏力行没有吭声,陆为民知道自己必须还要拿出一些够分量的东西来说服对方

    “前年县财政收入在一千七百万,去年达到了两千万,如果不出意外,今年财政收入会有一个较大幅度的增加,我预计会达到三千万左右,除开必要支出之外,县里能够腾挪出来的财政支出大概在六百万到八百万之间,我的想法就是要利用这八百万的财政资金来撬动三千到五千万的投入来进一步加大基础设施建设,这主要是考虑到我们双峰县城城区太过破旧落后,加上工业试验园区的建设需要,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启动旧城改造工程,当然这可能需要通过几年分阶段来实施,但是我认为旧城改造将会极大的改善双峰人居环境和投资环境,这样的投入也是值得的,……”

    陆为民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利用财政资金启动民间资金参与旧城改造,利用这种方式改善投资环境,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招商引资必须要取得足够大的效果,工业化来带动城镇化建设

    “你对你们今年工业这一块很有信心?”夏力行听完陆为民的介绍,也知道陆为民的底气源于何处,淡淡的问道

    “秘书长,我有这个自信事实上昌南中药材市场的建成已经成为一个风向标,除了丰祥药业、虎泰生物外,另外还有多家制药企业有意落户洼崮联合工业园区,现在都正在洽谈之中,像已经签约的泰仕集团实际上我们都没有推荐到洼崮,而是把它拉入了试验工业园区,而两厂技校搬迁的事情听说已经获得了国家机械工业委员会的批复,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在机械制造产业上有了一个很具吸引力的底子,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加快机械加工制造业的发展,而且也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对两大厂技校搬迁的事情夏力行也相当欣赏陆为民这一手借鸡生蛋,认为这一手是神来之笔,本来这完全可以是丰州地区经济技术开发区做得好,但是丰州地区这边似乎对这两大厂技校搬迁并不太看重,被陆为民瞅准时间捡了这样一个漏,而夏力行也觉得这两厂技校哪怕是只在双峰暂时驻扎几年也会被陆为民榨取无数剩余价值,绝不可能就这样白白的被陆为民放走这么简单

    “工业经济只要发展起来,就必定可以催动我们双峰的城镇化道路,而双峰城镇化道路的疾行,也必定会为双峰经济发展带来优越的环境,这是一个良性互动,但我认为关键还是工业这一块的发展,……”

    夏力行本来还很想和陆为民探讨一番,但是时间不允许,再加上他也很想看一看陆为民能不能如他所说的那样让双峰在今年就能有一个大起色,所以对于陆为民的展望他并没有多作评价,他希望看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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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也很想和夏力行多谈一会儿,但是他知道夏力行今不比昔

    作为省委秘书长,也就是整个省委的大管家,每天日程安排基本上是排满了的,而且还要随时跟随省委主要领导的意图而动,能够给自己这接近一个小时的谈话时间已经相当难得了,所以他也很主动的告辞了

    从省委里边最后一栋楼出来,蓝国华紧跟着陆为民身后

    “小蓝,跟着秘书长不得清闲?”陆为民笑着问道

    “嗯,民哥,的确比较忙,秘书长做事儿很认真,要求也高,不过习惯了就好了,我倒觉得能借这个机会养成一个好习惯”蓝国华比陆为民稍后小半步,两个人现在已经比较熟悉了,称呼也变成了民哥

    得知陆为民成为代县长之后,蓝国华对陆为民的钦佩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了,从常委到县委副书记再到县长,哪怕只是一个代县长,这中间的差距有多大,对于已经在省委机关里浸泡了几年的蓝国华来说,他太知道这里边的深浅了

    夏秘书长虽然是省委常委,但是离开了丰州地委书记这个位置,或许在推陆为民担任县委常委时势顺理成章之举,那么要晋升县委副书记,恐怕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儿,似然未曾在基层干过,蓝国华也知道县里边哪一个副书记副县长不是扯着藤牵着瓜?短短半年时间就再要擢拔一级,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但是陆为民却做到了,让蓝国华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半年之后陆为民竟然又上一层楼到了代县长位置上了,这让他对陆为民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不敢奢望其他,只指望着为秘书长服务几年,日后下去能干过副县长副区长或者副书记这样的职位就心满意足了,但即便是这样,蓝国华也知道自己需要向陆为民学习的地方太多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小蓝,秘书长身上有太多值得学习的东西,我也很遗憾没能在秘书长身边多呆两年,你有这个机会,倒是要好好把握好,跟着秘书长,更多的是学秘书长为人处世的风格,每一项工作,每一个细节,好好琢磨一下,你都会受益匪浅。”

    陆为民若有深意的点拨了一下对方,他也不知道是谁把蓝国华安排到夏力行身边的,但是夏力行不是省油的灯,作为省委秘书长,谁要是想打他的主意安个不入眼的人在身边肯定不可能,能让夏力行接受的角色,肯定也有些门道,所以陆为民也才这么一说。

    “谢谢民哥提醒,我明白。”蓝国华也很乖觉,陆为民话语中的意思他也能明白,夏力行虽然才来省委一年多时间,但是这个秘书长就干得相当出色,丝毫不逊色于前任秘书长陶汉,要知道陶汉在这个省委秘书长位置上时干得相当出色,深孚众望,而夏力行只用了一年时间就获得了和陶汉相若的评价,这就相当不简单了。

    “行了,小蓝,你回去吧,不用送我。”虽说觉得蓝国华有些过于讨好自己了,但是没有谁会对这种尊重感觉到不舒服,陆为民也不例外,他也知道蓝国华背后也有人提点,自然明白自己在夏力行心目中的地位以及现在的情形,所以才会这般尊敬自己。

    “没事儿,秘书长让我陪你,他现在陪田书记在见客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喊我,我送你到大门上,这也没多远。”蓝国华笑着道。

    刚走出小楼大门,陆为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铁灰色的风衣衬托的女孩的身影更加修长隽秀,尤其是那双羊绒袜下的小腿更显得健美颀长,陆为民下意识的咦了一声。

    蓝国华立即注意到了陆为民的表情,见陆为民目光落在前面那个有些身影上。不由得小声问道:“民哥,你认识这个女子?”

    “怎么了?”陆为民一听就觉得蓝国华语气有些异样,立即问道。

    “这女孩子来了好几次了,好像是来找汪书记的。第一次好像没见到汪书记,第二次汪书记见了她,但是后来汪书记就不见她了。”蓝国华注意到陆为民神情的变化,很知趣的解释道:“我听说她好像是昌州市委前副书记晏永淑的女儿,晏永淑出了事儿之后,她可能是想找汪书记说她母亲的事情吧。”

    “晏永淑出了事情?出了什么事情,什么时候的事情?”陆为民吃了一惊。忍不住提高声音,盯着蓝国华道。

    “民哥你不知道?有大半个月了吧?元旦前的事儿,省纪委双规了晏永淑,据说涉嫌多起受贿,好像牵扯到不少人,晏永淑是被昌州市建委一个副主任出事儿给牵出来的,当时在昌州震动很大,很多人开始都不相信晏永淑会被牵扯进去。但是省纪委敢双规,肯定是有确切把握了,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蓝国华意识到陆为民似乎和前面那个憔悴不堪的女孩子关系匪浅。忍不住想要提醒一下,“听说晏永淑在昌州市里边反映很不好,现在出了事儿之后,反映她问题的举报信很多,估计她的问题不少。”

    “是么?”这个消息陆为民却是不知道,他原本以为晏永淑既然是被牵扯出来,那应该问题不是太大,没想到居然还会有如此多落井下石的,不过想想也是,前世中晏永淑在昌州市委风评就不是很好。出了事儿才会引来那么多麻烦,只是……

    “嗯,我听纪委一个同学说的,说晏永淑问题很多,牵扯到很多年前的事情,现在纪委正在逐一核查。上边也要求严查到底。”蓝国华小心的观察着陆为民的表情,他觉察到陆为民表情很认真,明知道有些话不应该妄言,但是他还是立即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听说省委里边态度很坚决。”

    省委里边态度很坚决?陆为民琢磨了一下这里边话里的意思,默默的点点头,拍了拍蓝国华的肩头,能让蓝国华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相当难得了,蓝国华口风还是很严的,大概也是注意到自己很关注这件事情,才会这样说,他点点头,“国华,谢了,我明白了。”

    “民哥,您自己注意一点儿,您现在身份可不一样,……”蓝国华听得陆为民称呼从小蓝变成了国华,心里也是一热,知道自己的印象在陆为民那里又有些不一样了,说不出的兴奋。

    “嗯,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怎么做。”陆为民舒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难怪元旦前张静宜给自己打来电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又来过问自己和岳霜婷的进展情况,就说自己现在太忙,等过了年再说,对方居然也就没多说什么,当时自己觉得也很奇怪,但也没多想。

    现在一想,只怕那个时候张静宜打电话来的目的大概也就是想要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甚至可能是要自己和岳霜婷一刀两断吧,也难怪这一段时间岳霜婷都在没有给自己打个电话,而这一段时间自己也太忙,也没有在意,原来却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蓝国华把陆为民送到省委门口,和陆为民道别,陆为民上车看到岳霜婷孤寂落寞的身影在冬日的夕阳下显得那样寥落凄冷,忍不住心中也是一颤,晏永淑在昌州市委最大的靠山就是汪正熹,她本人性格本来就有些尖刻冷淡,人缘关系并不算好,而如果连汪正熹都不愿意见岳霜婷了,那么也就意味着恐怕晏永淑的问题很麻烦很严重了。

    而对于像岳霜婷这样在温室里长大的小花,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二十来天是怎么熬过来的,还要一次一次的来省委找汪正熹,这大概也是晏永淑最后交待给岳霜婷的吧?但她可曾知道汪正熹这一次也一样毫不留情的把她弃之如敝屣了?

    在政治面前,永远不要指望什么情谊长久,一切都要围绕政治利益来旋转,而在这一点上晏永淑似乎还不合格,还不明白这个道理,除非她掌握着汪正熹的过硬把柄,否则这个时候汪正熹绝对会尽一切努力撇清,而看汪正熹现在的表现,晏永淑应该是可以随手扔掉的一颗弃子了。

    三菱蒙特罗打燃火,陆为民和蓝国华挥手道别,缓缓驶出了省委大门。

    他拿出电话给张静宜打了一个电话。

    “静宜姐,霜婷他们家是不是出事了?”

    电话里一阵沉寂,好一阵之后才听得张静宜的声音响起,“晏书记被省纪委双规了,问题很严重,小岳这一段时间都请假了,可能是在跑她妈的事情,我听子烈说你这一段时间很忙,对了,你当双峰县长了,我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呢,什么时候回来,我和子烈还要为你祝贺一下呢。”

    “静宜姐,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陆为民强压住内心情绪的滚动,淡淡的道。

    似乎是听出了陆为民话语中不满的情绪,张静宜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为民,子烈和我都知道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我们也知道其实最初你和小岳并没有感觉,也是碍于我和子烈的面子才和小岳接触,我也看得出来小岳很喜欢你,但是你没有那个意思,原来还说看你们多接触一段时间有没有缘分,现在就没有这个必要了,你也不要去找小岳了,我去看过她两次,她现在情绪很糟,整天为她妈的事情奔波,但是你知道这种事情……”

    “静宜姐,问题很严重么?”陆为民也知道张静宜是一个很现实的女子,对于现实中各种利益计算揣摩得很精准,她的言外之意无疑就是让自己和岳霜婷之间就此了断,岳霜婷也不会再和自己联系了,想必张静宜去找岳霜婷也是要传达这个意思,甚至可能是以自己的名义来传递。

    “嗯,牵扯事情很多很严重,省里据说也很震怒,要求严肃查处。为民,你不要和小岳联系了,你现在刚升任代县长,要注意影响,虽说是你是在丰州那边,但是你是给秘书长当过秘书的人,很多人都知道你,万一被人觉察,难免会引来一些麻烦,子烈和我都是这个意思,我也去找过小岳,说明了利害关系,让她不要和你联系了。”

    张静宜倒是挺光棍,很干脆利落的承认了是她去找岳霜婷不要和陆为民联系了,这让陆为民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虽然他并不认同这样做。

    见陆为民在电话里没有吭声,张静宜提高声音:“为民,你不能再和岳霜婷有往来,你现在身份不一样,我也和她开诚布公的说了,她也能理解,……”

    “静宜姐,我知道了,改天我回来再说吧。”陆为民挂断电话,默默的将身体靠在车座椅背上,看着那个孤寂的身影漫无目的的走在日潭路上的人行道上,这一刻,一种说不出的情绪攫住了他的心,让他有一种想要挣扎爆发的冲动。

    岳霜婷茫然的走在大街上。

    她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

    汪正熹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正如目前所说的那样,汪正熹是个很现实的人,权衡利弊,当弊大于利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做出抉择,包括抛弃她。

    第一次去没见到汪正熹岳霜婷就有些预感,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死心。

    第二次见到了汪正熹,汪正熹温和的态度让岳霜婷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但是她很快就意识到这种温和背后隐藏的冷漠,这是在她等了一个星期之后仍然没有半点消息之后再去求见汪正熹时遭到婉拒之后才慢慢悟过来的。

    先前的倾听和表态不过是一个姿态,给自己一丝希望,但实际上这种姿态毫无意义,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在这件事情上为自己母亲做点儿什么,甚至就算是他能做点儿什么,他也不愿意,因为那不符合他的利益。

    对于一个之前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女孩子来说,这二十天的种种让她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上另外一面的残酷,细雨和风也许背后就是风刀霜剑,只不过站在阳光下的自己之前从未发现过这一切罢了。

    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发自内心的冰冷让她全身都有些僵硬,周围一切对她来说都毫无意义,她就这样一个人独自走在阴冷灰暗的天空下。

    如此巨大的打击之下。父亲病倒了,整个家里都乱了套,岳霜婷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家里亲戚除了埋怨吵闹,什么也帮不了自己,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他们都意识到在这件事情上无能为力时,他们一个一个都渐渐淡出了。

    而让岳霜婷感到心寒的还有自己周围那些朋友同事。除了那么一两个平时觉得很一般的这个时候还会主动关心一下自己,给自己出出主意,帮自己请假外,其他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些个平时环绕在自己身旁貌似和自己相当亲近热乎的人,这个时候都毫无例外的消失了,甚至那些个死皮赖脸的追求者。这个时候都把自己视为了瘟神。

    没有人再想和自己沾上半点关系,自己犹如得了黑死病的病人。他们连看都不想看到自己。

    母亲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岳霜婷并不清楚,平时对自己母亲的事情她很少关心,母亲也把自己当做还未长大的小孩子,从未对自己说过她工作上的事情,当然从逢年过节经常来自己家里登门拜访的客人那里岳霜婷也大概能知道一些东西,但她平时的确不太关注。

    但是她还是隐约知晓母亲的一些事情,省纪委来人在家里搜查了一次。收走了一些东西,让父亲签的字。但是具体母亲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出的事,她和父亲都不清楚。

    而正是这种懵然无知的状态才更让人揪心。她迫切想知道母亲究竟出了什么事,会得到一个怎么样的处理,哪怕是判个十年八年,那也得有个准信儿才是。

    但是现在谁会回答自己这些问题,谁会理睬自己?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找谁。

    市里边的回答很统一,省纪委办案,他们不清楚,而省纪委那边的回答则是异乎寻常的统一,案件调查中,一切无可奉告,会在合适的时候通知单位和家属。

    至于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候,无可奉告,这也就意味着,没有时间限制,没有任何条件,一切皆有可能。

    想到这里,岳霜婷就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绝望,这是对未来一切都茫然无知的恐惧带来的绝望。

    当陆为民驾驶的三菱蒙特罗缓缓与岳霜婷并行的时候,陆为民可以清楚的看到双手插在风衣衣兜里的岳霜婷脸上那麻木漠然的神情,这一刻陆为民觉得自己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那种难受的滋味即便是多年以后,他也能清晰无比的记得。

    “霜婷!”

    仿佛完全沉浸在了她自己的空间中,对陆为民的呼喊没有半点反应,岳霜婷依然漫步前行。

    陆为民心里一疼,再度喊了一声。

    岳霜婷终于反应过来,有些茫然的转过头来,隔着车窗玻璃看了一眼陆为民,迟疑了一下,却低下头去,只是静静的伫立在那里,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霜婷,上车!”

    似乎没有听到陆为民的招呼,岳霜婷骤然疾步前行,陆为民轻轻一点油门,三菱车轻盈的跨上人行道,横在了岳霜婷前面,却把从对面而来的两个路上行人吓了一大跳。

    陆为民拉开车门,跳下车,一个箭步冲到了正欲转身逃离的岳霜婷面前,一把抱住对方,“霜婷,上车!”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岳霜婷脸上满是冷漠,用力的挣扎着。

    “不认识我没关系,那你喊救命啊,叫人报警来抓我啊!”陆为民毫无顾忌的狠狠抓住对方的胳膊,将对方揽在自己胳膊弯里,恶狠狠的道:“你叫啊!”

    “你放开我!我和你不再是一路人!”岳霜婷眼中已经有了一丝泪影,面色却变得更加苍白,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我就是要纠缠你,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来想办法解决,我想你总不会愿意看到你母亲这样一直毫无消息吧?”陆为民压低声音,周围已经有些人注意到了自己两人,这里距离省委省政府都不是很远,虽然陆为民不认为有多少人认识自己,但是万一有丰州那边的人在省里边办事,看见自己这样,那就太尴尬了。

    陆为民的话击中了岳霜婷的要害,泪水压抑不住的从眼眶中涌出,陆为民意识到了岳霜婷的动摇,拉开副驾车门,把岳霜婷扶上车,“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

    当三菱越野车终于退出人行道重新驶上街道时,岳霜婷的泪水已经如泉涌一般横流,如果不是在市中心最繁华的街道上,陆为民肯定会好好安慰一下对方,但是现在,陆为民只能抽出手来,替对方拿了几张纸巾递给对方。

    当岳霜婷哀哀的枕着陆为民的肩头哭了个够的时候,陆为民觉得自己的肩头几乎都要被泪水浸润透了。

    犹如樱桃般红肿的眼眸,有些散乱的秀发,看见陆为民爱怜的看着自己,岳霜婷忍不住扭过头去,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形象糟透了,这么一段时间她根本就没有休息好,几乎是一闭上眼就想起妈妈,父亲住在医院里,她一个人独自住在有些宽大而又冷寂的屋子里,那种想要让人窒息的空旷让她只能蜷缩在被窝里无声的低泣。

    她从未体验过那样的感觉,那种整个世界都已经抛弃了自己,让自己无处可去无路可走的感觉。

    她甚至有些害怕回到家里,这里的一切都让然难以自抑的想起这过去多年的种种。

    陆为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前这一切都让他犹如在梦中。

    岳霜婷的家他来过几回,那是在前世中,昌江大学的教师宿舍,岳霜婷父亲在昌大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历史教授,当然能分到这一套大房子,未尝没有晏永淑的影响,虽然是晏永淑入狱,但是这套住房却没有受到影响,如果是在昌州市委里分房子,恐怕很快就会让你退出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住在昌大其实也是一种幸运。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如此熟悉,似乎时光在倒流,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头脑一阵混乱。

    岳霜婷的香闺他也十分熟悉,依然是这种素雅温馨的风格,一只毛毛熊扔在床头上,叠得很整齐的锦被,纤尘不染的床单,还有一套很有些波西米亚风格藤编桌椅和台灯,曾几何时,他们也曾在这里卿卿我我。

    陆为民努力的摇摇头,让自己从那种迷乱中挣扎出来,让自己清醒过来,一切都不再是那个世界了。

    “怎么了?”岳霜婷看见陆为民猛然摇摇头,有些切切的望着陆为民,柔弱而又让人忍不住生出一份怜惜之心的神态。

    “没什么,只是有些混乱。”陆为民信口道:“二十多天了,如果只是单一的事件,纪委那边应该给出一个大致结论才对,我怕你妈……”

    岳霜婷脸色苍白,目光低垂下来,无助的扭着风衣衣角,“我也不知道我妈的事情,平时她不怎么和我说,我也没怎么过问,但是……”

    作为女儿,生活在一起,要说岳霜婷一点儿不知道自己母亲的作风,那也不可能,但是子不言母过,这个时候即便是她知道一些,她也不可能说自己母亲的问题,在纪委讯问她时她也是如此说,好在省纪委那边倒没有太难为她,只是最初两天问过她两次,便没有在找她。

    现在岳霜婷几乎是把自己当做了唯一可依靠的对象,在她心目中,自己就像是中世纪的骑士,来拯救她这个被魔龙抓走的公主。rq!~!

    但这个骑士可不好当。

    陆为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但是在岳霜婷面前他却不能不表现出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

    甄敬才的事情他可以通过曹朗的母亲帮忙,但是他知道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而更关键的是晏永淑的事情是省纪委在办,自己现在对晏永淑的情况一无所知。

    而根据前世的记忆,晏永淑的确问题不少,就算是找了曹朗的母亲,对方愿意不愿意帮忙不说,就算是愿意帮忙,估计效果也要大打折扣,甚至完全可以以事情还在调查中给自己打回票,毕竟这不是曹朗在帮忙,而是曹朗的母亲托人来帮忙。

    岳霜婷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孩子,她当然也知道母亲被省纪委带走这么多天没有消息,肯定是有问题,何况她也知道自己母亲并非那种一尘不染的人,但是她总觉得母亲不应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彻底之前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瞎撞,完全乱了阵脚,但是现在陆为民的出现却像是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让她生出无限希望。

    她不指望母亲能平安无事的回来,但是希望至少能知道母亲的一些消息,让她心里也有个着落,而不像之前无人理睬无人问津。

    “霜婷,你也不要太着急,你爸现在身体不好在住院,你要两头跑,单位上那边我觉得你长期请假也不是一件事情,我觉得春节过后你恐怕还是要去上班,除非你真的不打算在单位上待下去了。”

    陆为民沉吟着,轻轻抚了抚女孩散乱的秀发,看见女孩把自己当做唯一救星的恳求目光,他心里也是无比为难。既不能把话说得太直白。这样会让女孩打击太大,甚至丧失信心,但又不能给对方太大希望。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回旋余地。

    “为民,那你觉得我妈究竟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岳霜婷明知道问这个问题很笨,陆为民怎么可能回答这种问题。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把陆为民当做了依靠,想从她嘴里获得一些安慰。

    “霜婷,这么说吧,省纪委把你妈带走这么多天没消息,我估计很定有事情,具体什么事情你和我现在都一无所知,我可以托人去帮忙问问,但是你知道这种事情现在大概就是调查阶段,要想获得准确的消息不太可能。只能大略了解一下,另外我有一个想法。”陆为民字斟句酌。

    “什么想法,你告诉我。”岳霜婷脸色又变得有些苍白。下意识紧紧握住陆为民的胳膊。紧盯着陆为民的眼睛。

    “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假设你母亲真的有问题。我这是假设,那么纪委这边只是从党纪政纪角度来处理,最终可能要走司法程序,我的想法是那我们不如趁早聘请一个或者两个好的律师,请他们尽早解决,虽说现在是纪委调查阶段,但是嫌疑人合法权益也应当受到保护,如果我们现在从其他渠道暂时无法打开局面,那么从这个角度也算是另辟蹊径吧。”

    陆为民缓缓的道。

    他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怎么来帮岳霜婷一把,印象中,晏永淑判得的确比较重,但是在关于晏永淑犯罪定性问题上争议也比较大,对于晏永淑究竟有多大的问题,法院的宣布书中似乎也有些语焉不详。

    只是这个情况由于时间太过久远,加上前世陆为民和岳霜婷谈恋爱时晏永淑已经入狱服刑,而晏永淑出狱之后陆为民自然也不可能再去触动对方这个伤疤,所以陆为民对晏永淑究竟有多少事情并不太清楚。

    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在这种涉及较为敏感而又争议比较多问题上,如果能够聘请到一个高明而又具有较广的人脉资源和影响力的律师,无疑可以在很多可上可下的问题上起到很大的作用。

    “律师?律师能起到作用?!”岳霜婷惊讶的抬起头望着陆为民,虽然她知道自己对这些事情不是很精通,但是对于当今社会下,尤其是像母亲出的这类事情,居然要把希望寄托到所谓的律师身上,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这让她对陆为民的建议大失所望。

    “霜婷,可能很多人都对律师能起到多少作用不寄希望,不过我不这样看。”陆为民平静的道:“我的这个意见是建立在最坏的假设条件下,也就说说假如你妈真的有问题,而且问题比较复杂,那么我们可以通过专业律师来就一些模糊性的边缘性的问题进行辨析,我认为这能够起到比其他外行更好的作用。”

    岳霜婷咬着嘴唇,半晌没有出声。

    “这样吧,这件事情我来帮你处理,我看你这一段时间恐怕也没有休息好,你就在家好好睡一觉,我来想想办法,多管齐下,尽我们最大努力吧。”陆为民温言宽慰对方道。

    岳霜婷明亮的目光在陆为民脸上徘徊,一抹泪影又在眼眶中浮动,“为民,谢谢你了,可能是我太担心了,实际上我知道我妈这一次出事肯定不小,她……”

    “女不言母过,事情已经出了,我们就想办法来解决。”陆为民伸出食指在岳霜婷面前摇了摇,淡淡笑道,“没什么大不了,一切都会过去,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

    陆为民这一句话让岳霜婷忍不住泪如泉涌,她禁不住紧紧握住陆为民的手,将陆为民的手指紧紧压在自己脸庞上,无言的哭泣起来。

    陆为民能够理解对方这一段时间里所承受的巨大压力,一个从未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女孩子陡然间遇到这样大的事情,可以想象得到,焦虑、恐惧、无助、绝望,种种情绪混杂,足以让一个精神脆弱的人彻底崩溃。

    “好了,好了,霜婷,我看你很疲惫,要不你睡一会儿吧。”陆为民温和的拍了拍少女的脸颊,宽言道。

    岳霜婷的确有些疲倦了,这么就来她一直生活在恐惧和无助之中,有几次她都甚至想到了用死来摆脱这种让人崩溃的情绪,晚上整夜的失眠,只有到凌晨疲惫到极点时才能小睡一会儿,而这个时候突然的放松,让她太渴望好好睡一觉。

    “那你别走。”少女脸颊略略有些发烧,明眸中那一抹恳求让陆为民不忍拒绝,“你就坐在这里,我才睡得安枕。”

    陆为民扬起眉毛,笑了笑,“好吧,那你快睡一会儿吧。”

    答应下来陆为民才发现自己有些草率了,自己现在是一县之长,今天来昌州是谈工作,县里随时会和自己联系,而他又不忍在少女好不容易获得一个安然入眠的时候打扰对方。

    他想了想,给何明坤打了一个传呼,何明坤很快回了电话,陆为民告诉对方如果有紧急事情要联系他打一个座机号码,那是岳霜婷家中的电话,然后关闭了大哥大。

    一股暖流在岳霜婷胸中融融涌动,陆为民体贴入微的关怀让她又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这种在被整个世界所抛弃之后获得人关心爱护的感觉是最为刻骨铭心的,也许这就是缘分,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的缘分,哪怕她知道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之间的缘分可能会变成有缘无分,但她还是很享受这份难能可贵的甜蜜。

    少女在陆为民温润的目光下,有些忸怩,但是还是脱下了风衣,露出内里一身淡红色的羊绒衫包裹着的纤巧柔婉的身段,陆为民替他拉开被子,少女蜷起双腿,就欲钻进被窝。

    “外裤都不脱?”陆为民打趣道,穿着牛仔裤睡觉无疑很难受,岳霜婷在自己面前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才会只脱掉外边风衣就和衣上床。

    少女恢复了平常的羞涩,想了一想才脱掉外面的牛仔裤,乳白色的贴身秋裤紧绷在女孩健美的双腿和圆润的翘臀上,玲珑曲线暴露无遗,不过也就是惊鸿一瞥,就钻入了锦被中。

    岳霜婷乖觉的拉过锦被遮住自己的身体,紧贴着陆为民的身体就这样蜷着身体侧卧着睡下,一种从未有过的依靠安全感充斥在心中,这是这二十天来终于可以第一次安安稳稳的睡一觉,头搁在枕头上只有一分钟不到,少女便发出细密的鼾声,沉沉睡去。

    陆为民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憔悴苍白的面孔,羽扇的睫毛紧紧闭合起来,而双腿微收蜷缩起来,只露出一张秀发散乱的娇靥,在睡梦中显得那样安详平静。

    周围这一切都萦绕着一种淡淡的温馨,悬挂在墙壁上那一张小油画不知道是哪个不知名的画家的一张秋景,森林、河湾,还有牧人,桔黄、火红、棕褐几种颜料混合在一起涂抹在纸上,充满了跳跃和凌乱感。

    倚壁而立的书柜还是那样,陆为民不用看也知道还是那些书,这一切混合了熟悉和陌生的怪异感觉,让陆为民有一种时空倒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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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床前看着就在自己身畔安然入眠的女孩,好一阵后,陆为民才收拾起内心滚荡的情怀,让自己的思绪回到正题上来。

    晏永淑的事情不是他能决定得了的,他能做的只能是在心理上给岳霜婷一份安慰和鼓励,让她不至于被焦躁绝望的情绪所困扰,另外就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晏永淑最大程度的避免被重判。

    他原本不想去找曹朗,但是想了一想之后,他觉得恐怕还得要麻烦曹朗。

    省里边的律师恐怕没几个敢接这个案子,纵然是接下了,在这种环境氛围下,能不能达到目的都很难说,明知道效果不好,陆为民宁肯不去做,要做就要做好。

    陆为民不认为就找不到愿意接手这个案子的律师,正是因为这个案子的复杂性和敏感性,让很多律师望而却步,但是也才会吸引那些不甘寂寞想要在这些在一定领域内具有相当敏感性的律师来博上一把。

    这个案子的特殊性足以吸引那些不完全冲着钱来的律师,这一点上,陆为民有充分自信,即便是省里边可能也有律师愿意干,陆为民只是担心省里的律师可能会受到各种因素掣肘,如果有来自外边尤其是京城的律师和昌州本地律师联手,那么在这个案子上也许就起到一些作用了。

    陆为民对昌州和京城那边这方面的情况都不熟悉,昌州这边还能通过其他渠道来寻找合适的人选,但是京城那边,陆为民算来算去也只有曹朗这个死党能靠得住了。

    昌州这边陆为民打算找一找鲍成钢,作为在昌州浸淫了多年的老刑警,和律师打交道的机会自然不会少,当然和公安打交道的更多的是刑辩律师,不过这个时代,律师都是吃杂家饭的,只要能挣钱。只要有本事,一法通万法通,都能接下来,现在这个时代的律师们还谈不上什么过分细化的专业分工。

    窗帘拉了起来。昏黄的台灯下,女孩娇嫩白皙的粉靥显得那样安详静谧,眉宇间似乎还隐藏着的一丝忧色似乎也随着沉睡中时间消逝而渐渐淡去。

    略略有些凌乱碎发散落在额际和腮边,淡淡的一抹腮红大概是因为长期紧张疲惫而获得了一次彻底放松休息而显得那样动人,小巧的樱唇微微噘起,玲珑纤巧的鼻翼犹如精雕细琢的工艺品,滑顺的绒毛贴在颈项间。一切是那样的安然。

    看着这张前世中曾经陪伴自己多年的姣好面容,陆为民心情复杂。

    七年之痒,不到七年,自己和岳霜婷的感情就走到了尽头,究竟是感情基础不牢靠,还是外边的诱惑太吸引自己,抑或是由浓转淡的感情疏离的自然结果,陆为民无从得知。

    但是陆为民知道自己后来的生活却并没有因此而黯淡。甚至更加“丰富多彩”,有了一段柏拉图式精神恋爱,再后来。还有了叶蔓,而岳霜婷则自始自终孤身一人,这让他也无法理解当时为什么岳霜婷要执着的和自己离婚,也许她本来就是一个很纯粹的女人,觉得感情不再如原来那样纯净浓烈,那么便没有必要再在一起了吧。

    想到这里,陆为民只觉得自己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敲打了一下,那层坚硬外壳内里的情意浆液就有在慢慢的渗出来。

    下意识的探手轻轻抚弄了一下沉睡中女孩额际的发梢,温润的面颊光洁白皙,那副沉沉入眠的表情更让人凭空生出想要呵护爱惜的冲动。

    手指在女孩面颊上轻轻的滑动。但是却没有影响到女孩的睡眠,陆为民收回手指,凝视着前世中同床共枕多年的娇靥,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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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岳霜婷终于从沉睡中醒来时,发现陆为民依然如她入睡前的姿势坐在床前,只不过是在认真的阅读着自己最喜欢的那本《安娜?卡列尼娜》。

    这是一本很老的书。是父亲送给自己的礼物,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老版本,古旧的封面设计,但是岳霜婷却很喜欢。

    幸福的生活总是那么相似,而不幸的生活,却各有各的不同,岳霜婷发现自己似乎现在就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义。

    但是现在自己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福的,也许幸福的感觉就是在不幸福的过程中找到幸福,而不幸福也就会往往隐藏在看似幸福的过程中。

    但现在,她觉得她自己是幸福的。

    陆为民看书时那种冷峻深邃略带思索的表情让岳霜婷看得出神,尤其是从侧面观察他的脸型轮廓和表情变化,更让人迷醉。

    她就这样静静的凝望着对方,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墙上的闹钟滴答滴答的响着,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昌江大学的环境相当好,而教师宿舍的环境也不例外,紧邻东溪湿地和还珠湖,即便是在干燥的冬季,都一样能感受到来自水面的湿润气息。而周围密植的次生林混杂着原来保留下来的老树,民国时期老旧建筑和改革开放后大批新建的校舍,更增添了这座大学校园新旧并存的风采。

    似乎是觉察到了一点儿什么,陆为民从书上抬起目光望向床上,女孩清冽的目光就这样毫无遮掩的直勾勾望着他,目光里充满了那种炽热的迷醉。

    陆为民下意识的放下手,伸手抚摸了一下对方有些发烫的脸颊,“睡醒了?再多睡一会儿吧。”

    岳霜婷摇摇头,却把陆为民伸过去抚摸她面颊的手拉住,压在了自己脸上,就这样无声的注视着陆为民。

    “怎么了?”陆为民含笑问道:“不睡觉,也不想起床,就像这样赖床?”

    甄妮也有这种习惯,想到这里,陆为民心中一阵苦涩,自己似乎在感情的漩涡中越陷越深,苏燕青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汤,这边岳霜婷却又夹缠不清,自己这是想要干啥?三妻四妾?

    岳霜婷点点头,却不言语。

    一抹潮红慢慢从女孩面庞上浮起,女孩很享受这份难得的静谧和温存,陆为民的大手被她按在自己腮旁,就这样紧紧依偎着,仿佛这只手就是无尽的寄托。

    陆为民也觉察到了这一点,轻轻抚摸着对方光洁的面颊,阵阵情意涌动,让他有一种无法自已的冲动,手指沿着面颊滑人女孩的颈后的发丝间,细细的摩挲着那温热的颈项,然后落在对方耳垂上,揉弄起来。

    “嗯”的一声出口之后,岳霜婷才发现这一声充满诱惑的娇腻喉音发自自己的口中,羞得面庞一下子的红潮满布,不敢再看陆为民的眼睛,双腿却下意识的夹紧,一丝痒意从双腿间的私处慢慢浮起,让她娇羞中也有一丝惶恐,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陆为民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无能为力,当岳霜婷那一腻声“嗯”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内心情火似乎就被对方彻底点燃了,明知道那可能会是一个无尽的火坑,可能会把自己这一生都烧成灰烬,但是他还是想要奋不顾身的跳进去。

    上辈子已经伤痕累累,但似乎他一点也不在意,或许骨子里自己已经把这个女孩子视为了自己的一份子,永远属于自己,不容他人分享。

    他想要迫不及待的占领这块只能属于自己的沃土。

    陆为民手指在自己颈间摩挲,犹如无尽的魔力沿着自己颈项向自己全身弥漫,岳霜婷只觉得自己全身似乎都要燃烧起来,蜷缩在锦被中的身体竟然有一种灼热感,让她想要脱掉羊绒衫和秋裤的冲动。

    双手紧紧的抱住陆为民手,岳霜婷只觉得自己脸烫得吓人,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的面颊呈现出一种惊人的玫瑰红色,此时的她只想紧紧的拥抱这份激情。

    很明显眼前这个女孩子陷入了恋爱中的感情澎湃期了,那玫红色面庞和炽热迷离的目光无一不在向陆为民暗示着什么,陆为民手指在对方的颈项上细细的抚弄着,感受到对方身体传递过来的阵阵颤栗。

    如鬼使神差般勾住女孩的脖颈,而岳霜婷也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召唤,撑起身体来,锦被翻落下来,淡红色的羊绒衫把少女挺拔茁壮的鸽乳勾勒得浮凸生姿,压在乳白色秋裤里的秋衣下摆挣脱开来,露出一线白腻的腹肌,煞是惑人。

    少女又轻轻嗯了一声,半闭上美眸,偶尔睁开一眼,迅即闭上,却把身体向陆为民怀中靠过来。

    此情此景,让陆为民根本无法拒绝,连带着搭在女孩身上的锦被一道揽入怀中,少女微微张开的干涸嘴唇似乎在渴求着什么,陆为民很清楚女孩的矜持已经在这个特定的环境下被熊熊情焰彻底烧成灰烬,此时的她只想迫不及待的品尝迟来的情爱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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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的昌州是气温最冷的时候,但是室外平均温度也在六七度左右,而室内温度略高,也有八九度,看见少女美眸半闭双颊似火的骄人媚态,洋红色的羊绒衫下那具动人的胴体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磁石,将陆为民毫无逆转之力的牢牢吸引过去。

    明知是火,但却想要玩火,喜欢玩火这种感觉,玩的就是心跳,而飞蛾扑火,义无反顾,不也就是这种无怨无悔的追求么?

    当陆为民揽住少女苗条的腰肢,将嘴覆盖在岳霜婷哆嗦颤栗的樱唇上时,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道,火中取栗,要的也就是这份滋味,火中之栗往往比随手可得之栗更香更值得品尝。

    两张檀口樱唇一旦粘合在一起便产生了无比汹涌的化合反应,抛开了那些烦恼的后果,陆为民此时什么都不愿多想,只想尽情的品尝这份专属于自己的情爱芬芳,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自己,哪怕就是在燃烧自己,也算是在烈火中永生。

    有力的撬开少女笨拙的贝齿防线,陆为民就像闯入一个花园的强盗,贪婪的采摘着那骄人的花朵,恣意的享受吮吸着花园中的芬芳雨露,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的少女完全迷失在了陆为民凶猛的攻势下,只能被动的蜷缩在陆为民怀中听凭陆为民为所欲为。

    少女滚烫的双颊和咻咻的鼻息就像一剂最好的煽情烈药,不断撩拨着陆为民的理智底线。刺激着他去进一步探索,而死死勒在他颈后的胳膊更无疑暴露出了少女似乎早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岳霜婷的闺房面积并不大,三室一厅一百二十多平的面积在这个时代的昌州单位住房中已经算是相当可观的“豪宅”了,不过相对于客厅和主卧室的宽敞,岳霜婷这间次卧面积并不大,只有不到二十平方米,但是岳霜婷却规划布置得很温婉宜人。

    床头倚墙而放。书桌至于窗前,墨绿色的窗帘落地,漂亮的台灯一看就是来自台湾那边的风格。波西米亚气息浓郁的这一套书桌椅组件,陆为民知道是晏永淑一个从香港回来的朋友送给岳霜婷的,不用说。价格不菲,当然也是晏永淑的关系。

    蓝白红三色格子花的床单淡雅清爽,浅粉色的被子让房间里多了几分暖色调,但在这个时候却显得旖旎荡漾。

    陆为民一只手横担在少女背后,让女孩子的身体可以毫无间隙的与自己相拥在一起,而另一只手则已然按在了少女苗条的腰肢上,轻轻的撩开那已经从秋裤松紧带里挣扎出来的秋衣下摆,抚摸着那圆润光洁的小腹,尤其是沿着那圆圆的玉脐打着旋儿爱抚,时不时的挑开秋裤松紧带向下探索一下、

    岳霜婷只感觉自己双腿间私处痒意越来越浓。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无助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这份痒意的侵袭。

    看见少女不安的扭动着身体,时而从自己的深吻中摆脱出来喘息着,但迅即又主动的噘起樱唇来迎合自己。反反复复,乳白色紧身秋裤包裹下的丰润双腿更是像两条大白蛇一般翻来覆去的交替扭动着变幻姿势,锦被也被蹬开来,滚烫的面颊已经变得如玫瑰般的丹红,双唇配合着自己的热吻鼻腔中发出腻人的轻哼呢喃,一阵阵热血上涌。陆为民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的猛跳个不停,手上的动作幅度也是越来越大。

    手掌沿着柔软如玉的温润小腹细细摩挲,慢慢乡上攀爬,很快就摸索到了秋衣下的胸罩下沿,少女的身体略显青涩单薄,腰肋处几乎没有多少丰肉,一直要到胸罩下沿才能感受到少女挺拔的翘乳。

    岳霜婷低低的呻吟了一声,从鼻腔中钻出的这一声低吟说不出勾魂蚀骨,陆为民下意识的想要把少女的文胸向上推,但是少女的文胸略略有些小,这一推未能如愿,陆为民立即转移进攻方向,把手移到少女背后,熟练地找到了文胸锁扣,双根手指微微一捏一扭,锁扣顿时脱落开来。

    伴随着文胸松脱下来,陆为民手掌轻轻向前一回还,那一只挺翘圆实的柔软鸽乳便落入手中,盈盈可握。

    岳霜婷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想要挣扎,但是却被陆为民的深吻很快就“镇压”下去,除了喘息声变得更粗重,她只能嘤咛一声,将自己的身体与陆为民靠得更紧,双手把陆为民的颈项也勒得更紧。

    和隋立媛的豪乳比起来,岳霜婷胸前的翘乳无疑不在一个级别上,即便是与甄妮相比也颇有不如,只能堪堪与苏燕青胸前那对蓓蕾相提并论,但是少女从未有人踏足的双峰禁地紧致圆实,尤其是那粉剥鸡头两点,颤颤巍巍,让陆为民爱不释手。

    坚若鱼背的丰实挺拔第一次入手,那份坚挺瓷实让陆为民忍不住回忆起几年前他第一次得手甄妮时那份得意和喜悦,而说实话和先前和苏燕青虽然也有亲昵爱抚,但是却总让陆为民有患得患失的心态,而面对眼前这个女孩,陆为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多少惶恐不安,甚至还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泰然。

    喘不过气的来热吻让岳霜婷已经忘却了自己身处何方,此时的她只能死死的搂住身前的情人,虽然她隐约觉察到情人的双手已经攀上了自己胸前的圣洁双峰,但是她却无力也不愿意阻止对方,情人轻揉席捻的抚摸一阵接一阵的搅起她内心深处的欲望,让她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连带着锦被一到把少女拥入自己怀中,陆为民嘴唇已经转移到了少女的耳垂上,一连串的轻吻把已经处于敏感极点的少女推上了高峰,在对方几欲崩溃的时候,陆为民掀起对方的羊绒衫和秋衣,在少女半推半就的挣扎下,噙住了那早已勃立起来的殷红两点,用力的吮吸起来。

    只是那一瞬间,少女就彻底崩溃下来,一阵接一阵的身体抽搐让陆为民不得不紧紧的搂住对方,让对方能最深刻细致的体验她人生的第一次。

    没有等少女完全恢复过来,陆为民的手掌已经挑开了少女秋裤的松紧带,滑入了少女内裤中,轻轻的揉弄着似乎还在搐动的妙处。

    岳霜婷完全迷失了自我,她从来不知道情爱的滋味是如此迷人,宛如云间漫步,情人温柔的爱抚让她觉得自己全身都要彻底燃烧起来,把自己烧成灰烬,每一次轻柔的拨弄都想要把她带上一次高峰,她只能紧紧抱住情人的颈项,想要让自己的身体嵌入对方,用身体扭动带来的摩擦感来缓解那份内心的躁动。

    “快来吧。”岳霜婷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攀住情人的身体,颤声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今天恐怕要沦陷了,虽然她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可能只会越来越渺茫,但是她还是想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喜欢的人,哪怕是有缘无分,至少也是也是有缘。

    岳霜婷细不可闻的腻声彻底点燃了陆为民内心的情焰,双手卷起女孩羊绒衫和秋衣,女孩呻吟了一声配合的举起双手,连带着文胸和羊绒衫秋衣一下子被陆为民脱落下来,赤裸的胴体暴露在清冷的空气中让女孩下意识的惊叫一声,然后迅速缩进被窝里去了。

    沸腾的热血让陆为民几秒钟之内就钻进了女孩的被窝,捧起少女挺翘的圆臀,秋裤连带着早已湿漉漉的小内裤一下子剥落下来,从被窝里扔弃到了床头。

    感受到匍匐在自己身上这具雄壮身体带来的勃勃灼热,尤其是那有力的双手分开自己的双腿,岳霜婷禁不住闭上双眸,静待这最后一刻的到来。

    当陆为民轻轻一挺进入那早已湿漉不堪的花房时,那份紧致火热依然让他无法自抑的深深吸了一口气,胯下女孩轻蹙的眉头和泪影迷离的美眸反而激起了他内心无限的狂野,从清怜蜜爱渐渐演变成汹涌澎湃,少女的感觉也渐渐从最初的欲迎还拒变成了甘之如饴。

    几起几落,床上的动静终于平息下来。

    陆为民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这么冲动,岳霜婷和他虽然也有一些感觉,但是他们毕竟在一起相处不过半年,而且其间见面接触也不超过十次,都是些吃饭喝茶聊天,可以说连真正实质性的接触都未正式有过,但是今天一天之间就跨越了一切,走到了肌肤相亲恩爱缠绵这一步,这份感觉让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也许自己内心深处早就存着这一份占有对方的心思吧。

    特定的环境和情绪下刺激到了两人猛然跨出了这一步,陆为民看着依偎在自己身旁再度安然入眠的那张娇靥,凌乱的发丝洒落在赤裸如玉的肩颈上,淡淡的潮红尚未褪去,陆为民轻轻吁了一口气,拉起锦被替对方盖好。

    这么就来的各种负面情绪和紧张疲惫使得岳霜婷感情已经处于一个临界点上,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狂放的举动,以陆为民对岳霜婷的了解,岳霜婷在男女情事上是比较保守的,前世中和自己那也是几近于快要领取结婚证时才有了第一次。

    想到这里陆为民不由得有些头疼,一夕风流,这留下的麻烦可不少,和这个女孩子有了关系甚至比自己上了杜笑眉萧樱这些女人麻烦更多,尤其是自己有甄妮,还有苏燕青这段感情纠葛,那就问题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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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岳霜婷终于从沉睡中再度醒来时,才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已经不是无暇少女,下体的隐隐疼痛和被自己丢弃在一边的秋裤上那斑斑血迹似乎都在昭示着她已经迈过了少女时代这一坎儿。

    一种从未有过的迷惘萦绕在胸中,她不后悔,只是还有些难以适应这样的变化,自己就这样奋不顾身的踏出了这一步,就因为身旁这个男人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自己觉得和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也许两者都有吧,但岳霜婷知道自己今天表现出来的热情不像是自己平常时候的表现,实际上是自己情绪的一种宣泄,但是能够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她不后悔。

    如果是父亲母亲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不会和自己一刀两断,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培养熏陶,让自己做一个自尊自重的女孩子,而自己的表现也一直让他们非常满意,而今天自己的表现怕是要让他们难以接受吧?

    只可惜就算是自己想要获得他们的责骂,他们也有心无力了,想到这里,岳霜婷又觉得自己心里堵得难受,也许自己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身畔这个男人,可是自己真的了解他么?他真的值得依靠么?

    陆为民自然不知道自己身旁这个女孩子已经醒了过来,此时的他还在考虑怎么善后。

    答应了要帮岳霜婷就得要做到,倒不是说和女孩有了这层关系,这是陆为民做人的原则,何况他也觉得通过法律渠道来解决问题,光明正大,只是要看这种方式和力量能否恰到好处的用在刀刃上了。

    觉察到了身旁女孩子微微一动,陆为民低头一瞥,女孩依然没有睁眼,但是微微颤动的睫毛已经暴露了她已经醒来这个事实。

    陆为民心绪有些复杂,这是霜婷的第一次。而且突兀的激情爆发让两个人似乎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先前激情相拥恩爱缠绵时不觉得,但是**过后渐渐冷静下来,陆为民觉得自己和女孩好像都在重新反思定位两人的关系。

    像女孩分明已经醒来。却不敢睁眼,显然是还有些不太适应发生了这一切之后两人该怎么相处,甚至可能会担心自己的态度反应。

    有这样的担心很正常,毕竟自己和霜婷两人之前的关系还没有真正亲密到一切都可以毫无遮掩的程度,想一想也是,甚至连甄妮似乎也没有达到那种程度,遑论霜婷。算来算去似乎只有燕青对自己在这方面了解得更深,而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却还没有达到这一步。

    陆为民将身体向下滑了一些,让自己的头可以枕在斜靠在床头上的枕头上,也让自己能和身旁这个女孩靠得更紧,这样可以让女孩从心理上得到一丝慰藉,这个时候的女孩应当是最渴望爱人的抚慰的。

    当陆为民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颈项和肩头时,岳霜婷便无法在装睡着了,正如陆为民所揣摩的那样。她的确有些担心自己该怎么来面对发生了的这一切,尤其是双方都还没有完全做好这方面准备时就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的时候。

    但是陆为民温柔体贴的爱抚和靠近她的脸颊轻吻,让她这份担心和紧张顿时缓解下来了。心里泛起一丝甜蜜也让岳霜婷下意识的睁开双眼,凝望身旁这个刻意温存的男人。

    看到岳霜婷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浓情蜜意和微微张开的樱唇,以及那随着撑起身体锦被滑落下那对呼之欲出的挺翘粉丘,陆为民忍不住再度捧起对方的娇靥,深深的吻了上去。

    又是一记深入骨髓的热吻,让岳霜婷先前的种种担心紧张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重新燃烧起来的浓烈情焰。

    紧紧拥吻在一起,岳霜婷只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热情似火的亲昵爱抚彻底释去了内心的那一丝忐忑不安,尤其是当情人那双魔掌重新在她峰峦沟壑间徘徊探索时。那轻捻细磨刻意缠绵的温存抚弄,一点一点的把她内心的情欲点燃。

    滚热的气息在她胸前颈间萦绕,当那已然被情人无数次爱抚捻揉的蓓蕾两点再度落入对方口中时,岳霜婷忍不住呻吟起来,一抹痒痕从私处慢慢弥散开来,让她情不自禁的主动分开自己的大腿。缠绕在情郎的腰际,欲迎还拒的抬起臀瓣去迎合对方。

    觉察到女孩情动不已的热烈表现,陆为民也有些惊讶。

    在他印象中岳霜婷在性事方面是比较保守含蓄的,前世中就算是自己和她结婚多年,在性事方面也是保持着一种不咸不淡的规律,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有了孩子之后就变得更加淡薄,陆为民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和岳霜婷之间关系日渐变得平淡的一个因素,但是毫无疑问,夫妻之间如果没有了**作为感情交流的一种方式,肯定会让感情出现一些问题。

    而今天岳霜婷似乎颠覆了他以前对这个前世里的前妻的表现,尤其是今天还是岳霜婷的第一次,居然也这样热情似火,不能不让他感到惊奇不已。

    不过此情此景不是思考那些问题的时机,此时的陆为民只想好好享受这份美妙的欢爱快活。

    前度刘郎今又来。

    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在床上翻滚缠绵,粉色的锦被几乎要被蹬下床,在获知了女孩经期马上就要到之后,陆为民便再无顾忌,一浪高过一浪的冲锋直把少女送上了巅峰,也让自己在最后一刻得到了释放……陆为民离开岳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

    他不能不走。

    一来晚上约好了齐镇东和萧劲风说事情,二来他不敢大胆到就在岳霜婷家住下这么放肆,三来,岳明柯,也就是岳霜婷的父亲现在状况很不好,因为晏永淑的突然出事,让岳鸣珂突发脑溢血,现在仍然住在医院里,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却也出现了运动障碍情形,这也让岳霜婷很是担心,而这种运动障碍一旦出现,要想恢复,就需要长期持之以恒的恢复训练和辅助治疗,相当麻烦。

    这一连串的意外让陆为民意识到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和自己前世记忆中的东西不一样了,像他印象很深的前期小腹和右腿根交汇处有一块很明显的胎记,但是现在没有了,而岳明柯,也就是前世中的老岳父,记忆中也并没有脑溢血甚至出现运动障碍,这些意外变化都是陆为民未曾想到的。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总体来说依然是原来那个世界,但是很多细微之处却不经意的出现了一些变化,这大概就是说所谓的蝴蝶效应了。

    如果说蝴蝶效应能让岳鸣珂脑溢血中风,那么让前妻身上胎记也消失,似乎就太不可思议了,但是这一切却的确发生了。

    另外,陆为民觉得也许自己和岳霜婷都需要一点时间来冷静思考今后两人的关系定位。

    岳霜婷并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有女朋友,陆为民也没有告诉她,但是他觉察到岳霜婷似乎有些矛盾,作为在一个算是官宦人家长大的女孩子,再是不通时务,她也清楚自己母亲出这样的事情会给她家带来多么大的影响,而这个影响不仅仅是一家人的生活,更要延伸到和这个家庭牵扯上关系的其他人,尤其是在体制内的人更是要受到很大影响。

    这也是岳霜婷为什么会在张静宜只给了她一个暗示之后就很果断的断了对陆为民的念想,陆为民已经是县委副书记,现在更是刚担任代县长,如果牵扯上一个涉及到贪腐而落马的亲属,可以想象得到,这会对原本前程似锦的陆为民来说带来多么大的负面影响,甚至可以说这完全有可能断送陆为民的大好前程。

    陆为民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岳霜婷却不能不考虑这些,所以在陆为民送岳霜婷到昌江医学院附二院去时,岳霜婷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下车之间陆为民一番手眼温存之下,岳霜婷才说起了自己的担心,她甚至有些害怕陆为民去找人帮忙都会影响到陆为民,所以一直心事重重。

    陆为民的努力劝慰也只能让岳霜婷稍稍释去一些担心,一直到和陆为民在车上再度热吻缠绵道别时,岳霜婷心情才变得略微好一些。

    娇嗔的瞪了陆为民一眼,让让陆为民替她扣好又被陆为民解开的胸罩锁扣,岳霜婷却没有制止情郎借机又在自己胸前肆虐一番的双手,只是喘息着又和情郎热吻了一阵,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看到女孩从副驾上下车时有些不太自然的动作,陆为民也有些心疼,女孩那有些红肿的私处仿佛又浮现在眼前,而少女乳白色秋裤上的斑斑血痕和油性粘液的混合物以及女孩那忸怩羞涩的表情,都无不勾起陆为民内心深处的一抹柔情。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真好。

    陆为民不得不承认男人的心思都有些龌龊,获得一个纯情女孩的身心之后的这份得意,不是个人中,难以体味,难怪都说冲冠一怒为红颜,红颜祸水,温柔乡是英雄冢这些言语古往今来无数,但是总还是有无数自诩英雄的男人栽在这上边,不为其他,就为这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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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御景南苑时,把车泊好,看到深色窗帘透露出一丝灯光,客厅的空调呜呜的鸣响着,陆为民知道多半是甄妮在家。

    如果是只有甄婕在家的话,她一般不会开空调,只有两姊妹都在家或者只有甄妮在家时,才会开空调,比起甄婕来,甄妮要喜欢享受许多。

    打开房门,甄妮听到了声响就迎了出来,“你怎么给我打了传呼之后手机就关机了?”

    热气扑面而来,这丫头把空调温度开得太高了,陆为民正琢磨着,女孩已经噘起嘴巴有些不的道:“你怎么给我打了传呼就关机了?”

    “谁让你半天不回电话?我要去领导那里汇报工作,就只好把电话关了。”陆为民没好气的道。这话也是实话,到夏力行那里汇报工作时,他是把电话关了,出来的时候才又重新开机,到了岳霜婷家中时又把大哥大关了,直到和岳霜婷分手才又打开。

    “汇报工作那么久?六点过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一直在关机。”甄妮替陆为民拿来拖鞋,“我当时没听见,后来看到了给你打过去,你就关机了。”

    “我陪领导吃饭,忘了开机了,对不起。”陆为民和岳霜婷就在昌江大学旁边的小巷子里简单吃了点儿,因为岳霜婷要去附二院,所以吃得很简单,不过在女孩子面前撒谎对于陆为民来说似乎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半点异样都看不出来。

    只穿了一件黑色紧身高领套头衫的甄妮正在看电视。看样子是一个人在家,陆为民环顾了四周一眼,“你姐不在家?”

    “嗯,她在学校里要加班,说十点过回来。”男朋友回来的喜悦冲淡了些许不愉快,毕竟也是她没听到传呼响在先,“大民。春节你们放几天假?有什么打算?”

    “怎么了?”陆为民笑着问,黑色的紧身羊绒衫把甄妮的身材勾勒得妖娆动人,陆为民这才发现这丫头竟然没戴胸罩。“死丫头,连胸罩都不带?”

    “我又不出门,家里除了你和我姐。又没别人,怕啥?”甄妮脸上露出得意俏皮的笑容,“戴着胸罩不舒服,总觉得勒得慌。”

    “是不是你这里还在发育,所以原来的号码小了?”陆为民已经搂住了依偎过来的女孩,亲吻了一下女孩的脸颊,手也隔着衣服抚弄上了对方那对挺翘的胸房,含笑问道:“如果是这样,肯定是我经常按摩的功劳。”

    “呸!不害臊!人家都二十几了,还在发育?”轻轻打了一下男朋友的手。甄妮心中也是一荡,这么久男朋友都没有回来,一见面就是这些调情的话,加上男友手上这一爱抚上自己敏感地域,顿时就让她有些情动。

    女孩子从少女变成少妇。经常有男女性事的滋润,身体自然就发生一些潜移默化的变化,像陆为民就很清楚甄妮身体的变化,像手中这对蓓蕾原来两人还没有过那种事情之前,虽然也相当丰硕,但是坚挺翘耸。圆润紧实,但和自己有了关系之后,甄妮的身体也就发生了变化,像这对翘乳如吹气一般变得越来越鼓胀,虽然依然丰挺,但是却和原来那种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觉察到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女孩扭动身体传递过来的信息,陆为民心中也是一动,吻着对方发梢脸颊的嘴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对方翘起的樱唇上,咿咿唔唔的呢喃呻吟很快就点燃起无尽春情。

    横坐在男朋友腿上的甄妮很快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意了,汪汪美眸中满是浓情蜜意,听凭这男友掀起自己的羊绒衫让胸前那对羊脂软玉裸露在空气中,微微扭动的臀部和疯狂的回吻,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

    “我们回房吧。”陆为民在甄妮耳边轻声道。

    “嗯,不,就在这里,卧室里还没开空调,冷。”甄妮扭动着腰肢,娇靥似火,眉若春水,臀瓣更是在陆为民腿间摇曳,腻声道。

    “死丫头,你会儿你姐回来了,那还得了?”陆为民忍不住笑骂,但心里却是情火更甚,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能在和一个女孩子欢爱不到两个小时之后,就能心安理得和另一个女孩子恩爱缠绵,而且是这样投入。

    “我姐说了她要十点半才回来,她很准时。”甄妮只觉得自己几乎要燃烧起来,沙发上隔着一床薄被,是她看电视时来搭在身上用的,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伸手拉了过来,裹在了自己和男友身上,然后手便下滑去解男友的皮带。

    见女友这么说,陆为民还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他也早有些按捺不住,抬起女孩的臀瓣,便将女孩的绒睡裤连带着内裤一并褪了下来。

    轻轻摸了摸甄妮的胯间,感觉到茵茵莎草间的花径早已经湿滑不堪,陆为民知道女孩也是想自己想得很了,才会这么快就情动,哪还忍得住,抬腰挺腹,昂然之物并精准无比的贯入对方泥泞花径中。

    咿咿唔唔的呻吟声很快就变成了放浪的叫唤,这最能刺激他的感官,陆为民最喜欢甄妮在床上的表现,尤其是到**来时,比起隋立媛这样的成熟美妇来还要放浪,也能让他最大程度的爆发。

    只不过今天他两个小时前才和岳霜婷欢爱几度,这又和甄妮在一起,免不了就要都缠绵几番才在甄妮几欲晕厥的抽搐中融为一体。

    欢好之后陆为民让甄妮坐在自己怀中,细细的摩挲爱抚着女孩身体的每一处,让她慢慢从**余韵中恢复过来。

    甄妮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快要散架了,没有一点力气,抛落在云巅深处的心许久才慢慢落回自己身体里,媚眼如丝,双手勾住陆为民颈项,“大民,咱们回房睡觉把。”

    陆为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马上九点半了,镇东和劲风恐怕都到了,约好两人在劲风房里见面,虽然他也很想和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相拥入眠,但是现在还得要去干正事儿。

    “我抱你回房睡吧,不过我还得出去一趟,到劲风那里去一趟,我们有事儿要谈。”

    “嗯,那好吧,早点儿回来,我在床上等你。”甄妮也知道之所以能买得起自己现在这套寻常人根本不敢问津的商住房,就得归功于男友和萧劲风、齐镇东他们开的那个通讯器材门市部和寻呼台,她对陆为民在丰州那边的工作没有半点兴趣,但是却很支持男友在做生意这上边的事儿,在她看来丰州那边无论怎么发展,也就是一个穷旮旯,而昌州这边就算是调回来也得要有钱才行,而男友和萧劲风、齐镇东他们搞的这家公司就是最好的后盾。

    一句“我在床上等你”差点让陆为民又有些按捺不住,把甄妮抱起搁回床上,替她把被子盖好,空调打开,陆为民这才轻吻了一下对方,起身离开……萧劲风的户型和陆为民这一套一样,不过他是一个人住,只有他妈时不时过来替他收拾一下,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单身汉的房。

    李小龙手持双节棍的画报贴在墙上,而另一张则是电影《少林寺》的海报,李连杰神采飞扬的形象和丁岚牧羊女的青春靓丽都曾经是最受萧劲风的最爱,当然他最佩服的还是李小龙,这些孩童时代的憧憬萧劲风一直保留着,当自己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窝时,他可以来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布置。

    在陆为民看来这儿没啥不好,人都要长大,也要成熟,但是未尝不可以在自己内心深处一角保留一个属于自己孩提时代的梦想。

    见陆为民打量自己的卧室,萧劲风也有些尴尬,打了个哈哈就把陆为民推了出去,“没啥好看的,乱七八糟的,……”

    “得,说得好,就你这样,哪个女孩子走进来,只怕就得要打退堂鼓,原来这么风光无二的劲风哥居然还有这么天真烂漫的一面,太让人震撼了。”陆为民忍不住哈哈大笑,虽然两人买房都买在了一个院子里,但除了萧劲风在装修时他来看过一回,之后他就没有来过,就像萧劲风也从来没有去过陆为民那边一样,尤其是知道甄妮和甄婕两姊妹都住在那里之后,就更是难得往那边走一趟。

    齐镇东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还在翻阅着财务报表资料,虽然他不是学财务的,但是这么一年来担当公司的经理,对于这些东西已经不陌生了。

    去年虽然是公司成立第一年,却是公司发展突飞猛进的一年,寻呼台的发展速度都远远超出了他这个本身就是搞通讯的内行的预料,寻呼业务如此火爆,大概也是也许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几乎每个月财务报表上的数据爆发式的增长让他和萧劲风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但是这一切却又是实实在在的。

    正如陆为民引用狄更斯《双城记》开篇所说的话,这是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好的要去享受,坏的要去改变,陆为民添了一个“将”字,这将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将是一个最坏的时代,齐镇东现在就充分感受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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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没有告诉齐镇东晚上要谈什么事,但是齐镇东还是很认真的把去年风云通讯服务有限公司的经营状况进行了一次梳理[绝世唐门]

    作为风云通讯服务有限公司的控股公司——东风通讯有限公司,虽然是以他和萧劲风的名字命名,也是他担任董事长总经理,但是陆为民才是最大股东,当然陆为民为了规避风险,用了他弟弟陆爱国的名义

    公司去年效益状况相当好,寻呼台的发展速度远远超出了最初的想象,原本他们设想的最好结果就是去年年底的用户能突破一万户,但是他们实在太小瞧昌州人对寻呼台这种时髦玩意儿的推崇和追求,从三月开始几乎每个月的新增用户都达到一千户以上,到现在风云寻呼台在昌州的用户总数已经达到了一万三千户,仅次于邮电局的寻呼和电业局的电通寻呼,比起其他几个社会寻呼台都要高出一大截不止,这也得益于风云寻呼台抢先一步的战略以及在广告上的大投入

    按照齐镇东和萧劲风的规划,94年风云寻呼台要力争实现保底二万五千户力争达到三万户的目标,当然这个目标有些难度,但是越是有难度有挑战性,才值得去努力

    “这是去年的财务汇总情况,去年共发展了一万三千户,中继线路我们已经达到了三十线,我和劲风打算今年扩展到六十线,力争实现二万五千户的目标”当了一年的总经理,齐镇东变得格外沉稳自信,很有点儿大将风范了,“去年全年毛利达到了二百八十万,除开各种开支这主要是在广告上的投入比较大纯利润在二百二十万左右,气象局那边已经与我和劲风来商量过公司分红的事情,就在这两天就要来处理这个事情他们大概也需要这笔钱来为他们的职工谋福利吧,你就是不约我和劲风,我们也要给你打电话了”

    陆为民随手拿起财务报表看了看“气象局的意思是每年都要定期分红,他们就不考虑寻呼台的发展?”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寻呼台这样高的利润大概也是他们始料未及,他们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有几十万的分红,气象局里边职工人不多,足够他们领导来过年了{武动乾坤}”齐镇东笑了笑,“我倒是有些的他们觉得这钱来得太容易,他们有了其他心思就麻烦了”

    “唔这不能不考虑,镇东,我觉得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谈分红现在公司还是租房每年租金都是十几二十万,我觉得可以适当考虑在固定资产上的投资这一点可以给气象局那边提出来,另外今年寻呼台还要加大投入,进一步发展用户,这也需要流动资金,要让气象局那边明白,利润不是坐在家里自己就产生出来的,那需要科学合理的规划和百倍的努力”

    陆为民的话让齐镇东也是苦笑,“为民,气象局那帮人你不是不知道,清贫惯了,这知晓了有这么大一笔可以动用,还能忍得住到今年底才来分红?那不比要他们的命还难受?这事儿恐怕不成”

    “我没说不分红,但是要让他们知道这钱赚来不是那么容易简单,要让他们明白这一点,也要让他们知晓寻呼台的发展计划,让他们明白现在行业内的竞争有多激烈,别让他们觉得这门生意太好做太简单,老鼠起了打猫的心思,那就麻烦了”陆为民点点头,“该分红还是得分红,公司章程有规定,但要有理有据有节”

    见陆为民这么说,齐镇东才松了一口气

    风云通讯服务有限公司是由东风通讯有限公司和气象局劳动服务公司共同组建的,风云通讯服务有限公司持股百分之七十,而东风通讯服务有限公司则是由陆为民私人出资一百八十万,萧劲风出资二十万组建的,其中陆为民占股百分之六十,萧劲风持股百分之二十五,他齐镇东一分一文未出,持股百分之十五,也就是说陆为民实际上就是风云通讯服务有限公司的实际控股股东,他如果不同意分红,这事儿还真有些麻烦,齐镇东最的的就是和气象局那边把关系闹僵,影响到寻呼台今年的发展

    “嗯,大民,其实按照目前公司发展情形,每个月我们新发展的用户都在一千户以上,我估计随着昌州县份上的程控电话日益普及,尤其是公用电话发展速度很快,寻呼机的发展还会迎来一波**,我们每个月新增用户服务费的现金收入就可以达到三十万以上,而从今年三月开始去年的老用户又需要缴纳新的一年的服务费,所以今年公司的现金流相当充裕,如果如你所说考虑要在公司固定资产上的投入的话,只要放到下半年来,完全没有问题”

    齐镇东觉得陆为民形容的话相当贴切,现在这家公司就像是一头现金奶牛,随着发展规模越来越大,源源不断的收益就像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奶牛挤奶

    陆为民其实并不是反对分红,他只是的气象局那边眼红,进而起了其他心思

    这年头很难说,这寻呼台本来就不是高科技行业,也是气象局那边对这个门道并不了解,怕承担风险,所以才会给了陆为民他们这个机会,当然随着行业内竞争愈发激烈,技术含量不高并不意味着你就能脱颖而出了,气象局也未必有这个胆魄来,陆为民只是想要预防万一

    他本意也就是要考虑分红,这一百八十万是他从何铿那里借了一百六十万,萧劲风从通讯器材门市部那边赚到的钱中凑出了四十万,其中他二十万,萧劲风二十万,齐镇东以他本人入股,组建的这家东风通讯有限公司,现在一年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当时和何铿约定是暂借两年这笔钱,现在完全可以提前还了,但是现在二姐需要这笔钱来打造她的保健品王国梦想,陆为民就打算通过这一次分红,把属于自己的这笔钱全数拿给自己二姐,去支持二姐实现她自己的梦想

    确定了原则之后,几个人算了一算,除开属于气象局的,东风通讯有限公司这边可供分配的利润高达一百五十多万

    坐在沙发上,陆为民齐镇东萧劲风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切,但是一想到有一百多万现金可供三人来分配,而这才只有仅仅不到一年时间的发展,一旦今年寻呼台走入正轨,那获得收益将会有多大?

    “怎么了,有些不敢置信?还是觉得犹如在梦中?”陆为民见齐镇东和萧劲风都有些怔怔的不说话,忍不住打趣两人

    “的确有些不可思议,我是干这一行的,要说也该有心理准备和适应才对,但是真正到了这最后算账,还是觉得无法想象”齐镇东叹了一口气,“老百姓的购买力被激发出来就不可想象,当初我的预测是第一年力争发展五千户,第二年也就是今年实现一万二千户,第三年实现两万户的三步走战略规划,没想到这第一年就达到了一万三,今年就要力争实现三万户,明年按这个态势,估摸着就得要超五万奔六万去了”

    齐镇东吁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陆为民,“大民,你小子的脑袋瓜子的确和我们不一样,啥事儿都能想到前边,这先行一步的优势是后边人付出百倍的努力都未必能撵上的,只要我们不犯错误”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萧劲风也笑了起来,支持齐镇东的观点,“镇东,若不是这样我怎么会对大民言听计从,平时也没见他有多大本事,但是这家伙就是能在关键时刻能有高人一筹的判断力,不服不行啊”

    “恰恰就是这个判断力是最重要的,摆在我们面前有太多的表象,你如何从这中间分析判断做出正确的选择取舍,这就是关键”齐镇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大民,我从邮电局辞职出来,我爸我妈都差点和我闹翻了,本来有点儿好感的女孩子听说我辞了职,也一下子就犹豫了,嘿嘿,但我相信我的选择没错”

    “好了,你们俩就别吹捧我了,我有自知之明,这寻呼台没有你们俩撑着,那都是空中楼阁,别说挣钱,那都是连影儿都没的事儿,你们还是琢磨一下明年该怎么来运作吧”

    陆为民又把陆志华打算要搞保健品的想法也与齐镇东和萧劲风说了说,把自己准备从这笔分红来借给陆志华来支持陆志华的创业的想法说了,这也引起了齐镇东和萧劲风对保健品市场的一阵探讨,两人都表示他们现在拿着钱也没用,不如就直接把这笔钱都借给陆志华,但是陆为民婉拒了他们的意见

    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陆为民不想在上边搅在一起,二姐的保健品梦想能不能成那还是一个未知数,而寻呼台赚到的钱那也是齐镇东和萧劲风辛辛苦苦打拼一年弄出来的,那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不想因为朋友之间的感情而影响到这些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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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镇东的蓝鸟消失在大门外,熠熠闪亮的高位刹车灯咋转弯时亮起,把门口保安室大门映得一片通红。

    皮志鹏一边艳羡的咂着嘴巴,一边把铁门关上,那位姓陆的年轻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那个骑太子王的萧总和这个开小轿车的齐总看样子都是他的朋友,而且都对他很尊敬,虽然很少回来,但是每一次回来总要给自己丢上一包烟或者说两句话,让皮志鹏也很感慨。

    这才是人上人,人家那份风范,那份气度,就能让人一见就有一种想要折服的气势,皮志鹏振作了一下精神,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橡胶警棍,跺了跺脚,这才准备出来转一圈。

    “我买车就没啥意思了,公司买辆车给镇东用,那是镇东需要,我再买一辆算啥?”萧劲风和陆为民走出来,“公司有一辆车足够了,我不还有一辆太子王么?这天气冷了一点,但是骑着带劲儿啊,吴健早就想要打我这辆太子王的主意了,撺掇我去买辆车,我告诉他别给我上兴致,我没吃着撑得慌。”

    陆为民心中挺,倒不是说一辆车的问题,这年头很多人只要有两个钱就免不了要骚包一下了,萧劲风买那辆太子王时他就有些担心,现在看来经过这一年萧劲风也是长进了不少,也知道好钢用在刀刃上了。

    “也好,等日后条件允许了,要买就买一辆好一点的车。”陆为民拍着萧劲风肩膀,认真的道。

    “唔,以后再说吧。对了,那边通讯器材门市部今年生意也挺好,前两天我和吴健算了算账,效益也相当可观。不敢和寻呼台这边比。但也有好几十万的利润,我也在琢磨和你商量一下,给吴健还有几个员工怎么来考虑。”萧劲风站住脚步道。

    “你看着办就行了。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来过问这些。”陆为民摆摆手。

    “那不行,桥归桥,路归路。那是咱们俩的,就算是加上吴健,那也你得占大头。”萧劲风正色道:“我的意思公司这边你不要我和镇东支持,这边时你该得的,要不你从这边再拿十来万出来,凑足一百万,二姐不是要开发保健品么?这一百万估摸着也能开个头吧,不够我们再想办法。”

    陆为民有些感动,萧劲风替他想得很周到。这样的兄弟感情是千金难换的。

    “劲风,谢谢了,嗯。我考虑一下。也问一问我姐那边再说吧。”陆为民也估计差不多。

    “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一百万不够。我记得东风通讯那个账户上你不是留了一百万,镇东买了那辆车之后,还有七十来万,反正那钱也没啥用,也可以以东风通讯这边名义投资。”萧劲风想了一想又道。

    陆为民反应过来,当初他从何铿那里借来一百六十万,加上萧劲风从通讯器材门市部那边筹齐了四十万,注资二百万,共同组建了东风通讯有限公司,然后以东风通讯有限公司名义与气象局劳动服务公司共同成立了风云通讯服务有限公司,东风通讯有限公司实际上就成了一个控股风云通讯服务的母公司,并没有其他业务开展。

    后来风云通讯服务有限公司只投入了一百万,剩下一百万也没啥用处,考虑到齐镇东平时工作业务需要,所以通过黄绍成介绍的渠道以东风通讯有限公司驻广州办事处的名义在广东那边买了一辆海关罚没的走私蓝鸟,这还剩下七十多万就搁在东风通讯的账户上没动。

    这笔资金的确有些可惜了,一直搁在账户上闲置,如果能够用起来,也算是对二姐的一个支持。

    “嗯,我考虑一下,咱们成立这家公司你别说,还真就起到了和气象局那边合伙组建公司的作用,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可以把东风通讯有限公司更名为东风投资置业有限公司,假设我二姐那边真的需要,可以以东风投资置业有限公司的名义出资入股,这样要规范得多。”

    陆为民点头认可萧劲风的这个意见,“这事儿还得要研究一下,劲风,我觉得咱们公司恐怕也需要请一个法律顾问了,东风公司需要,风云公司也需要,投资也好,避税也好,涉及到合同和法律这些方面的问题都比我们要专业得多。”

    “嗯,镇东也和我说起过这件事情,刚才咱们心思都扑到钱上边去了,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是该考虑聘请一名法律顾问了。”萧劲风也赞同这个意见,“行了,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你回来一趟也不容易,估计甄妮这会儿都在咒骂我和镇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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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快十二点了。

    他想也没想就用钥匙开门,推门而入,心思都还放在明天该怎么和鲍成钢以及曹朗那边联系,如何来帮岳霜婷来解决眼下的难题了。

    甄婕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尴尬事儿。

    她刚从浴室了洗了澡出来,就在客厅里用电吹风吹着头发,她回来时甄妮已经睡了,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这么早就睡了,以往这丫头可没这么早睡觉。

    洗完澡吹干头发甄婕就打算上床靠在床头看会儿书,所以也就没有穿内衣,只是穿了一条内裤,用睡袍随意一裹,就在客厅里的穿衣镜前吹起头发来。

    听到门上的钥匙响,甄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陆为民推门而入,她才惊慌失措的想要掩住连腰带都没有来得及拴上的睡袍。

    陆为民只觉得今天对于自己来说意外实在太多了。

    和岳霜婷恩爱缠绵半下午,回来却又和甄妮缱绻欢好,而且还是在客厅沙发上,这出去一趟,开门儿却又见到一副美人出浴图,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诱惑。

    甄婕的睡袍是敞开的,或许是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回来,一只手在头上拨弄着头发,另一只手则拿着吹风轻轻的吹拂着头发,听见响动之后转过身来,正好面对自己。

    明亮的灯光下,只见甄婕敞开的睡袍里一对丰实饱满的**浑圆挺翘,两点淡粉色豁然映入陆为民眼帘,平坦白皙的小腹下玉脐如涡,白色的镂空蕾丝内裤里一抹黑幽幽的茵草隐约可见。

    甄婕一惊之下险些把手中的电吹风给扔了,慌忙之下赶紧侧过身躯,一边用手掩住睡袍衣襟,嗔怪的道:“你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陆为民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口打了个哈哈,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甄妮睡了?我早就回来了啊,她没和你说?我刚才去劲风那里谈了点儿事。”

    甄婕有些羞恼,但是这也怪不了陆为民,只能怪自己太不注意了,住在这里就是这点儿不方便,虽然陆为民很少回来,但是这家伙回来的时间有没有一个定数,有时候下午就回来了,有时候确实深更半夜才回来,自己一个女孩子的确有些不太方便。

    “甄妮都睡了,这丫头谁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么早就睡了。”甄婕竭力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三五两下把睡袍系好,这才故作镇静的转过身来,“大民,我和导师说好了,开了年,也就是过了十五我们课题组就要过来,导师说了,别弄得太复杂,我们就是过来做调查,请各个单位部门方便一下,在各方面资料数据上给予配合支持就行了,另外主要还是要到一些企业和乡镇村组去做一些实地调查了解,掌握第一手的原始数据。”

    “行,回去之后我就和县里有关部门说一说,计经委、招商局、统计局、农业局、交通局、财政局、税务局这些部门的数据都应该有现成的,我建议你们可以重点调查一下乡镇企业,尤其是改制企业和未改制企业,私营企业的发展情况也是一个重头,我希望你们的调查能够帮我们县里边发展经济做出更科学合理的判断。”

    陆为民也不动声色的让自己恢复正常,就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发生。

    “别把我们捧这么高,我们就是搞一搞课题研究,为你们提供一些数据分析,真正要做决定,还得你们县里自己来综合研判,你这么一说,似乎全县几十万人口的发展都系于我们一身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压力蛮大的。”甄婕笑了起来,手下意识的拉了拉睡袍衣襟,这睡袍的敞领的,她觉得陆为民的目光似乎就要透过领子钻进来,触摸到自己胸前禁地。

    “呵呵,没那么夸张,县里肯定有县里的判断,但多一分依据肯定要好得多。”陆为民笑了笑,“你先忙,我去洗漱了。”

    还没有等甄婕来得及反应过来,陆为民已经进了洗漱间,一眼就看见了挂在衣架上换下来的胸罩和内裤,愣怔了一下之后,甄婕已经忙不迭的跟了进来,取下胸罩和内裤搁在墙角的盆里。

    陆为民这才尴尬的干咳一声,赶紧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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