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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炎眼睛眯缝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陆为民”‘你是说还有人想要拿下这个项目?”

    “炎哥,你不会以为焦武阳和徐剑戈就可以在丰州一手遮天吧?”陆为民很平静的道”‘四大公子名头很大’不过那只是表面,丰洲是新成立地区,地区里边本身并没有多少够分量的东西,省里边对丰洲影响很大,像你不也是打这个主意么?你想得到的,人家一样想得到,不是有人想拿下,而是有不少人都想掺和进来。”

    陆为民这番话半真半假,他不知道究竟有哪些人想要参与这个项目的竞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仅止于梁炎这拨人,找上孙震的也许是梁炎的关系,但更大可能性也还有其他背景来头的角色。

    他也没有说一定有人要拿下这个项目,但是肯定有人想要掺和,拿下和掺和这两个词语的意义是有显著区别的。

    陆为民很肯定的回答让梁炎陷入了沉思。

    周围其他几个人都注意到了陆为民和梁炎之间在窃窃私语,他们当然也知道梁炎和陆为民在谈些什么,先前得到的消息就是说这个家伙在力推招投标,这不符合己方的想法,但是这个家伙不但有些背景,而且更为蹊跷的是据说来自交通部那笔资金和这个家伙有很大的渊源,这个家伙也就在这个项目上有相当发言权,所以他们才会来走这一步,争取把陆为民这边的反对声音压下去。

    梁炎当然不会被陆为民两句话就唬住了,但是他同样也知道肯定不会只有自己才对这个项目感兴趣。

    交通部专项资金补贴,省交通厅和丰洲地区交通局只是配套部分,但是却具体落实到省里统筹地方负责来实施,这样的好事情当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梁炎也注意到陆为民用的是掺和这个词语,就是说有人要参与这个项目问题是有多少人想要掺和进来。

    梁炎暂时没有再和陆为民就这个话题深说下去,他需要核实一下陆为民所说的情况。

    看见焦武阳跟着梁炎出去,陆为民就知道梁炎可能有些意动了。

    在同样都是具有背景的关系户要插手介入这个项目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分享,但是分享也是要讲究艺术的,不可能是就这么大马金刀的这一段归你那一段我来拿下,这也需要按照规则来,最起码明面上的规则要具备,而在这种规则下谁更有实力,也许谁就能拿得更多,而这个实力就不仅仅是关系背景,也要讲究公司的实力了。

    “陆县长真是年少有为,潘某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县长,说实话这么年轻的副县长我之前都没有遇上过,陆县长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

    潘达之在梁炎和焦武阳悄然出门时就承担起了主人角色,他和梁炎也是合作多年,清楚梁炎性格素来沉稳,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一旦决定要做,那就是一定要做成他能如此重视眼前这个年轻县长,肯定是意识到了这位年轻县长具备的力量。

    “潘总过奖了,我不过是运气比较好,侥幸碰上了时机,不过我这个人素来喜欢实话实说,哪怕最开初会得罪人,但是如果接触下去,大家就会感觉得到我的坦率对大家都有益。

    陆为民的话让潘达之禁不住扬起眉毛听从梁炎那里知道陆为民是招投标的有力推动者,而陆为民现在这样说无疑是指招投标方案对己方有利,难道说梁炎并未能说服他?

    对面的几个人脸上也都露出了不悦和不解的神色,他们不知道梁炎刚才和这个家伙私谈这么久究竟获得了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家伙似乎并没有被说服,而且还要墅持这个意见。

    梁炎和焦武阳出去十多分分钟之后就回来了陆为民从梁炎的脸上看不出多少变化,不过焦武阳目光的确多了几分焦躁不安,他可以确定自己先前说的只怕虽不亦不远,绝对不止梁炎他们这一拨人在打这个项目的主意。

    二人回来之后气氛重新被营造起来,梁炎依然是那副轻松随意的表情,不断拉起话题,打开话匣子,焦武阳也在梁炎的影响下逐渐恢复了正常。

    言谈间,陆为民也隐约知晓了董姓年轻男子应该是现在的省委常委、副省长董昭阳有些关系,而马姓年轻人应该是交通厅马厅长的公子,而那个霍姓女孩子则是省工商银行行长霍哲楠的女儿,都是些来头不小、

    的角色,难怪会如此有底气。

    这一顿饭实际上没吃出多少味道,虽然御庭园的粤菜水准在丰州绝对算得上是一流,即便是放在昌州,那也能够排得上名号,但是吃饭更讲求的是心情,心情不佳,便是龙肝凤髅,吃起来也味同嚼蜡了。

    “为民,你说的没错,看样子还真是不少人都在打这个曲双公路的主意,武阳问了一下他们家老爷子,的确有人来问过情况,估摸着人家也是走了省里其他路子,招呼也已经打到了你们丰讲了。”梁炎在陆为民面前并没有隐瞒什么,倒是有点儿征求意见的味道:“刚才你说与其在这里坐等,不如另辟蹊径,什么意思?”

    “炎哥,你面前我也不废话,地区和我们县里其实早就料到这个项目会引来很多人的过问打招呼,都是有关系有背景,你照顾谁,工程拿给一家做就得要得罪另外几拨人,若是几家来分摊,怎么分得均匀?人心都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厚此薄彼在个人心认定也不一样,你给了他一份儿,他会觉得你还能给他更多,所以这事儿永远没个所有人都满意的方案,所以地区和县里才决定搞招投标,大家各自凭实力来说话。”

    陆为民见梁炎听得很认真,也就把话挑明,“我估计地区那边在第一家来打招呼时,还琢磨着是不是别搞这个招标了,但是多来两家的话,尤其是个个都不好得罪的话,最好的办法还真只有搞招投标了,我把话搁在这里,到最后,这个项目还得要搞招投标。”

    “那你的意思是.—.—..?”梁炎皱起眉头,他们原来操作的模式都是对较小的项目由自己的公司出面拿下做,如果是大项目,就只能去找一家高资质公司挂靠,拿下之后进行分包,自己可以做,也可以分包一部分给其他分包商,给所挂靠公司缴纳一定点数的管理费就行了,如果要搞招标,那么那就需要实打实的做招投标方案,以前他们还真没有搞过。

    “我觉得如果你们真想做这个工程,那我建议你们现在就开始做准备工作,出了你们现在要做的继续做下去的外,更重要的是在招投标方案上把工作做扎实,或许到最后为了权衡各方利益,还真得要通过各家招投标方案来决定份额大小,谁提前准备,谁做得更好更完善,没准儿就能拿到最大的一块蛋糕。”陆为民平静的道:“如果我是地委行署领导,到最后无法选择,为了不得罪人,就只有采取这种方式来决定,大家都没有话说,面子上也过得去。

    跟随在梁炎身后的潘达之微微点头,他认同陆为民的意见。

    先前他们几个人都已经沟通了一下,焦武阳明确告诉大家,恐怕还有一两家会掺和到这个项目来,他老爹也没有那个本事一手遮天,据说芶延生也有份儿,他只能尽最大努力来争取,地区里边还没有就这个事情做最后决定。

    “梁总,我看陆县长的话是肯之语,刚才武阳也说了,这其有很多变数,既然有很多人都想来,那么大家就得要比各方面的实力,而陆县长所说的也是最能拿得上台面的实力,咱们比其他不逊色,如果在比招投标准备方案上更胜一筹,那么我们也许能有更足的底气。”潘达之顿了一顿又道:“刚才陆县长说的有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那就是招投标方式可能会在建筑市场领域日益常态化,我们公司如果要想日后继续干这个行道,就得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做一些这方面的经验积累也很有必要。”

    潘达之的话让梁炎颇为意外,先,前马俊成以及董天行都太认可陆为民的建议,觉得能够拿下,至少可以拿下部分合同,但是潘达之的意见更稳妥,而且着眼点也更长远,不像马俊成和董天行他们更指望着全凭关系来挣钱。书书屋,书书屋,书书屋提供本书TXT下载。

    见潘达之这么说,陆为民也有些惊再,他没想到这个潘达之倒是一个做实事的人,看来这个人才是梁炎生意上真正的合作伙伴,至于那几个人,只怕更多的是充当掳客捞钱的角色。

    不过他看得出来梁炎相当会处事,无论是马俊成和董天行,还是上一次的汪晓涛,都对梁炎相当尊重,能够把这些人的资源整合起来为己所用产生效益,这也是一种本事。

    能再要几张票么?太可怜了。

    直到来接陆为民的那辆三菱蒙特罗尾灯一闪瞬即消失前边拐角处,梁炎还静静的站在门厅外的台阶上若有所思。

    徐剑戈和焦武阳站在台阶下小声交谈着,而马俊成正在和省城里通电话。

    董天行手插在裤兜里,脸色不太好看,方才从自己父亲的电话里收到的消息已经证明了陆为民这个人家伙的能量不容小觑,这让他内心的自尊感有些受挫。

    听父亲说这个家伙还是南潭县经济技术开发区的一个副主任时就敢在锦华宾馆大闹昌州市的招商引资洽谈会,足见这个家伙的桀骜不驯,难怪这个家伙敢在自己一行人面前摆谱,这还真是有些底气。

    曲双公路虽然总长度只有三十多公里,在双峰境内只有二十多公里,但是根据预算造价不算低,粗粗一算也在一千二百万以上,由于地质条件原因,需要削峰填沟的地段不少,比起一般的二级公路造价高出不少,二级公路要说在建造的技术含量上并不算高,也正是因为土石方量相当大,也使得这部分利润相当可观,这也是为什么勾动这么多人心思的原因。

    “武阳,苟延生也在打这条路的主意?”梁炎想了一想问道。

    “炎哥,这条路是交通部出大钱,省里出小钱,都是有路数的,钱好拿,自然勾动人心,苟延生本事没有,就只会吃这些夹夹钱,这种好事儿他能放过?”

    焦武阳提起苟延生就有些来气,丰州四公子,他屈居苟延生之下,当然内心不爽,不过在两家大人的刻意压制下,苟延生和他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这一次曲双公路项目不像地区的其他工程,垫资都得把你拖死,这是交通部和省交通厅投钱,只要把关节疏通好,基本上是路修完,立马就可以拿钱,这等好事谁看见不眼馋?

    “唔,除了苟延生,恐怕也还有一些人在打主意,只有三十多公里路投资高达两千万,难怪人人都动心。”梁炎掂量了一下,看了一眼马俊成和董天行“阿成,天行,我觉得为民的话有些道理,既然这蛋糕想吃的人多,咱们有打定主意要吃一口,那就得把活儿做足,得让人家无论从哪方面来都挑不出毛病来,省里边你们俩去帮着张罗天行,银行那边你得多想想办法,虽说周转时间不长,但是也得要安排好。”

    马俊成和董天行都点点头这一垫资都是好几百万砸下去,周转时间再短也得要几个月,找银行那边贷款是必须的。

    “达之既然争食儿的人多,咱们也不怕,按照为民所说的,一切按照正规招投标的路数来把工作做足,武阳,这会儿暂时搁一搁,拖一拖时间,给老爷子说一声,到关键时候提出来支持招投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梁炎环抱双臂,相当冷静“既然来了,咱们就要把它吃定,甭管是谁也也别想从咱们嘴里虎口夺食!”

    “你就用这种方式来破局?”陈鹏举颇为好笑的看了一眼陆为民“从工作角度来说,我觉得这一手别出蹊径但能不能有效果,还很难说,不过你那个朋友会不会觉得你算计了他呢?”

    陆为民和陈鹏举之间的关系很快就熟络起来,或许因为陆为民也是国营大厂的子弟,或许是陆为民春节前在私营经济发展座谈会上给陈鹏举的印象太好,总而言之陈鹏举对陆为民的好感连陆为民自己都能清楚感觉到,在曲双公路项目的运作过程,两人交道更多,关系也是日趋密切,很快就达到了无话不谈的境地。

    当然这个无话不谈也是有一点限制的,但两人关系的确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达到了一种相当融洽相得的地步,很有点儿惺惺相惜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陈专员,这不算算计吧?我只是实事求是的陈述了一些可能出现的情况,应该说我的分析也符合现实,无论是他们的哪一家或者哪几家想要来拿下这个项目,你我都无力干预,那么我只希望能够在制度上最大限度的起到规范的作用,我觉得这对我们是好事儿,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坏事。”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陆为民显得很坦然。

    陈鹏举对陆为民的这种态度很有些嫉妒,这个家伙脑瓜子里总能蹦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点子,而且信手拈来,举重若轻,让你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灵性。

    “你觉得你那个朋友会认可你的观点?嗯,我是说他会去促成这个项目按照我们预设的招标方式来运作?”

    “如果只有他们一家,或者说其他竞争者没有竞争力,他们当然不愿意,但是如果还有那么一两家和他们情况相若,我估摸着他就要掂量一下了。”陆为民仰起头“我们的本意不是要排除谁,也不是要为难谁,招投标制度在国外早已经形成制度,但在我们国家却还是一个新生事物,国家已经有法规制度出来,但是各地总是以这样那样的理由不执行,我们都知道招投标的优越性,而且招投标制度也同样有灵活性,我的想法就是要尽早在双峰确立这种制度,最大限度的避免人为因素来对建设工程造成影响,这也算是杜绝**的一种预防性措施吧。”

    “也就是说,你对这种项目最终会以什么样一种方式来运营推进并不在意,而更注重能在双峰确立这样一个规范制度?”陈鹏举对陆为民的想法越来越好奇。

    “陈专员,你清楚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个项目无论是采取哪种方式,都不可能如我们所希望的那样干净,所以我们只能在制度建设上尽最大努力来规范,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好的制度能使坏人无法作恶,而坏的制度则能使好人变坏,我希望这个恶能尽可能少一些。”

    陆为民毫不忌讳的道。

    陈鹏举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面色不变的陆为民,这个家伙脑袋里装的东西太不一样了,你越是以为猜透了他脑瓜子里想的东西,结果却往往大出你的意料之外。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陈鹏举沉吟着道:“现在是提出要按招投标制度来进行的好时机么?”

    “还不是最佳时机,但是陈专员可以适当在行署里边吹吹风,但是态度也不宜太坚决,免得火首先烧到我们身上来了,有这个风声出去,到时候大老板们觉得扛不住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别无选择之下,用这种方式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而我希望的恰恰是这种方式带来的一个示范,一个萌芽,这种影响一旦形成,日后我们双峰的重大工程便都可以援引这种先例。”

    陆为民的笑容里充满了智慧和轻松,看得陈鹏举也是羡慕不已。

    并不出陆为民的判断,地委行署几位领导都接到了来自有着各方关系和背景的电话询问和招呼,无一例外是要求在曲双公路工程项目上予以考虑,虽然话语或含蓄或开门见山,或直言不讳或转弯抹角,但是目的都是一个,要求给予照顾,当然免不了在资质和实力上都是拍胸脯打包票。

    李志远狠狠的把电话压下,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气呼呼的坐在大班椅里喘着粗气。

    他早就三令五申要求在重大工程上不准讲人情,不准干部参与,甚至还要求纪委〖书〗记萧明瞻对于重点工程项目要重点盯防,严防出现一个工程拖垮一批干部的情形,没想到这个破例似乎就要在自己头上打破,而且还不是一个。

    电话是省人大一位老领导来的,这位老领导在他当省政府秘书长时曾经担任过相当长一段时间副省长,和他关系也比较熟悉,也算是谈得拢,没想到这一次对方居然也会为这个项目来打招呼。

    本来在这些事情上李志远早就下定决心自己决不去掺和,甚至他也知道孙震接到不少电话招呼,弄得孙震颇为头疼,他甚至还有些隔岸观火的看戏心态,没想到这种事情他依然摆脱不了,饶是他百般解释,人家却只认一个理儿,你是地委〖书〗记,你是一把手,就认准你了。

    人家也说得不无道理,而且也是在省里那边把情况摸得清清楚楚,省交通厅那边挡不住压力,早就把一切给卖了,推到了地区这边,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只不过这一次大家更为看重罢了。

    坐在大班椅里生了好一阵闷气,李志远才慢慢把自己情绪调整过来,生气归生气,有些事情却不得不过问。

    这些老干部能量不小,而且好歹也还是在人大副主任的位置上,他没本事在你需要支持的时候帮你一把,但是到你关键时候拖你一下后腿却是绰绰有余,这种人最不好打整,李志远在省政府里边浸淫那么久,深知这些人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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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曾经建议采取招投标方式来处理曲双公路双峰段建设问题,因为招投标在我们丰州这边还是一个新生事物,以前重大工程丰州主要是考虑我们本地建筑企业,这一次…,‘”陈鹏举抬起目光看了一眼李志远和孙震,却没有说下去。

    “春礼,正喜,你们俩的意见呢?”李志远面无表情,只是揉着虎口上的穴位,据说这是一种保健方式。

    “搞招投标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么突兀的搞招投标,我怕我们丰州这边的企业怕是根本就没有这个经验,赶不上这个新潮流啊。”

    常春礼也清楚李志远现在面临的难题,他也一样,估摸着坐在这里的几个人或多或少都接到一些招呼和说项,这要平衡其利益也是一大难题,稍不注意就要得罪某一方,陆为民早早就提出了这个招投标方式,未尝不是要撇清,免得给卷进去,看起来提出来的招投标方案似乎得罪那些背后有背景的人,但是一旦有背景的人多了,这个方式反而成为最好的解决办法。

    “李〖书〗记,我看可以,招投标本来也是一个发展方向,据我所知昌州那边早就开始推行重大工程招投标制度,昆湖、青溪这些地方也在开始试点,我们这也不是什么标新立异,国家有关部门也有标准和政策要求,我个人觉得正好可以把这一次当做契机,也算是一个试点,为日后我们地区逐步推进招投标制做一个示范。”

    焦正喜振振有词“至于说春礼〖书〗记所说的虽然不无道理,但我觉得新生事物总要有一个适应期,我们地区的企业不能老躺在地委行署怀里吃奶,那就永远长不大,你不走出去,怎么能在市场经济大潮里活下来?这一次不行,那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下一次就明白该怎么来适应这个规则和市场的变化了。”

    李志远点点头,焦正喜的话有些道理,重大工程招投标制度是一条必走之路,虽然这个制度不是灵丹妙-药就能解决建筑工程的一切**问题,但是至少算是从制度上的一个进步,你就算是要玩猫腻,也得要有更多的人配合,要走更复杂的程序,要冒更大的风险,这一步迟早要走。

    “老孙,你怎么看?”内心已经基本上把这个事情定下来,李志远把目光投向孙震。

    “李〖书〗记,我看这事儿采取招投标制度也是最好的选择,不瞒您说,我也接到很多招呼,我估计在座大家也差不多,我们都是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难免就有人情世故,怎么来更好的解决处理这些问题,我觉得还是要通过制度规范,这个招投标制度鹏举给我说时,我也有些犹豫,但是正如陆为民所说,至少可以让各方在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下竞争,对我们也是一个解脱,我们尽可能创造好的条件,究竟谁能入围夺标,那要看他们自己了。”

    孙震顿了一顿“我觉得在做方案时不妨把我们丰州境内这一段做成几个标段,规划的特大桥也专门做成一个标段,这样更为稳妥。”

    李志远明白了孙震的意思,微笑着点头认可,用这种方式可以来撒huā椒面,大家都能沾点儿,至少可以避免把人得罪得太深。

    陆为民这个家伙的脑瓜子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在李志远印象这个家伙每每都能未雨绸缪,考虑好怎么应对处理,最大限度的化解难题,难怪这么多人都对他相当看好,有些时候你不能不承认这个家伙的能力本事。

    对于这样一个干部的使用实际上也很考究上位者的水平,至少李志远就不得不更多的考虑这方面的问题,据说曹刚和陆为民之间的关系处得不算好,但是也不算差,还属于可控的那种范围之内,想想也是,能够让这样一个算得上绝才惊艳的人物勉强安分下来,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你这算是首开先河呢还是迫于无奈?”安德健听完陆为民的汇报,死死瞪着陆为民,面无表情的道。

    这个家伙似乎每一个举动都会引来轩然大波,让人不得安心,这才担任代县长多久,搞出来的事情已经让人应接不暇了。

    对于曲双公路的来龙去脉,陆为民自然不会在安德健面前藏私。

    得知陆为民居然在无意间能搭上这样一条线,连安德健有些艳羡,段子君在昌江的影响力不说了,这位十多年前的昌江省委〖书〗记不仅仅是前任昌江省委〖书〗记这个身份这么简单,野到二野,这里边浸淫太多了的风雨,也锻造了这批干部不一样的影响力,可以说搭上这条线,上达天听也不为过。

    当然对于像陆为民这样的县处级干部来说,这条线显得有点儿高不可攀,甚至对一般的地厅级干部都未必有多大意义,但是当年要想上副省级甚至正部级干部时,也许这层关系就能发挥出你难以想象的作用。

    对于安德健来说,他还不至于下作到这会儿就要让陆为民去打通什么,但是日后到了关键时刻真的需要一臂之力时,也未尝不是一张可以打的一张王牌。

    “两者既有吧,但实事求是的说,后者因素居多,恐怕安部长也清楚,这一石激起千层浪,觊觎这个项目人太多,我看孙专员和陈专员都是压力颇大,看样子是难以抵挡,所以我给他们出了这样一个主意,至少要公平很多。

    ”陆为民耸耸肩,然后自顾自的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哼,你以为你这种方式就可以置身事外,高枕无忧了?人家就能领情了?”安德健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你自己也清楚,有些甚至连李〖书〗记和孙专员都挡不出,这招投标制难道就能有多大改变?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制度再好,如果负责具体实施操作的人想要作鬼,一样无济于事。”

    “但至少这可以改变了一些,制度解决不了问题,那只能说明制度还存在缺陷不足,采取招投标制度,在一定程度可以解决问题,当然要完全解决问题,不现实,这也有待于在实践不断来改善,我不指望一次就能解决问题,但是我相信这颗种子一旦播下,迟早会有收获,而且是大收获。”

    陆为民振振有词的反驳。

    “哼,根基未牢,羽翼未丰,就想要断人财路,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一个建议,就让多人恨得咬牙切齿,而且有了这个开头,会坏了多少人的好事情。”安德健轻轻哼了一声。

    “安部长,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历史潮流不可逆转,我们不过是稍稍提前了一些,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制度上的约束要比靠人的〖道〗德来自我约束强得多。”陆为民说得很有点儿大义凛然的味道。

    安德健吸了一口气,终于回到了主位上,自己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这件事情,曹刚怎么看?”

    “不清楚,不过他很早就摆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估计也是觉得这是一个烫手山芋,谁拿着都难受,所以交给政府这边处理,对于我们提出搞招投标也不置可否,只说一切按照政府这边商定的方案来进行。”陆为民解释道。

    “看样子你么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很好?”安德健面颊动了一动“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吧?”

    “矛盾分歧肯定有,但是我和他都在很小心的克制着,避免激化,在这一点上他做得不错,我也不差,当然有些问题上意见不统一,大家都要争一争,都在可控范围之内,不至于对工作造成太大影响。”

    陆为民知道安德健问自己话的意思,县里边这些情况肯定也会传到安德健的耳朵里,作为组织部长,对于一个班子的团结以及战斗力他很关注,怎样来实现班子的纽带,肯定会有不少方式来解决。

    “嗯,你明白就好,你是县长,一定要摆好自己的位置,不要觉得自己很有水准,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只有自己的意见才是正确的。”安德健斟酌着言辞“县委〖书〗记和县长是结在一根藤上的瓜,我个人理解为,如果是两个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前进的领导干部,那就应该求同存异,荣誉与共,做到这一点,你才算是真正成熟了。在一些具体事务上,只要不涉及原则,必要的忍让和退缩并不意味着软弱,这恰恰是一种强大的表现。”

    陆为民默默的点点头,他知道安德健在担心什么,担心自己过于突出的个性,尤其是在经济工作上的表现滋长了自己的傲气和狂妄,而导致自己和曹刚失和,甚至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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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县长太会说话了,婉茹真没想到陆县长是这样风趣的一个人,真希望能和陆县长交个朋友。”梁总,站在门口说话不是地方,还是到里边,……—”妖娆女人皓腕轻抬,明眸善睐,流淌出来的眼波盈盈,连自诩为见多识广的陆为民心也是微微一荡,倒是梁炎似乎对这方面的抵抗力相当强,只是点点头,便欣然入内。

    “季老板别太拘泥,朋友不是交的,心到自然就成,为民,你说是不是?”

    梁炎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对于这种风月场上的女人他素来看不上眼,不过眼前这个女人身份不一样,徐剑戈只说他老子对这个女人也很尊重,问这个女人究竟是何第七卷快马加鞭未下鞍第二十一节四大公子来头,老头子只是让他别多问,少招惹就行了,其他不肯多说。

    这样神秘的女人倒是让梁炎很惊讶,汪晓涛似乎也知晓一些这个女人来历,但是也是语焉不详,只说这个女人好像和省里有些瓜葛,但是究竟省里谁有什么瓜葛,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说无意间听得自己兄长提及过一句,再多问时,他兄长却根本不回答这个问题了。

    陆为民只是默默笑了笑,却不言语。

    陆为民随着梁炎到了包间时,包间里已经有了几个人,见到跟随着梁炎进来的陆为民,几个男女都颇有礼貌的站了起来,不过陆为民还是感受到几个男女倨傲目光的一抹惊讶。

    “为民,我来和你介绍一下,这位马俊成,他女朋友霍雪琪,这位是董天行,这位是小萱,这位是潘达之。”

    梁炎也没有介绍这几位的身份,但是陆为民已经能从这几个人的神态表情看出一些端倪来,毫无疑问在自己来这里之前,梁炎已经和他们说起过,但是这些人依然表现得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第七卷快马加鞭未下鞍第二十一节四大公子样,这些人年龄都不算大,和梁炎相仿,像那个马俊成目光清冷,旁边那个霍姓女孩子也是一身贵气,一看就知道多半是官宦子弟,而那个董天行虽然表情冷淡,但是在介绍的时候还是点了点头,只不过面无表情,只有最后介绍那一位年龄稍大,大概在三十出头左右,见梁炎介绍到他时,倒是很有礼貌的点头微笑。

    “我的学弟陆为民,也是一起穿开裆裤长的。”梁炎颇为亲热的拍了拍陆为民肩膀,这让陆为民很有些不适应,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该来参加这样一个饭局了。

    听得梁炎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和他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陆为民也有些好笑,自己小时候可不是在195厂长大的,而是在南潭老家,初的时候才转到195厂子弟校,如果不是经历了那一场打架事件,和梁炎的关系也不过就是泛泛之交。

    “幸会。”陆为民只用了一个简单的词语,便伸出了手,他并没有把手伸得太远,只是就这么静静的伫立在梁炎身旁,身体微微前倾,伸出手。

    马姓男子和董姓男子眼睛都闪过一抹恼怒和不屑,瞬即消失不见,只是冷冷的站着却没有动静,倒是那位姓潘的男子主动伸手过来,紧握住陆为民的手“陆县长,久闻大名了。”

    对于潘姓男子的热情,陆为民倒不好太冷落。

    他已经意识到了这场饭局可能就是一个吹风,甚至可能会有一些探底,虽说他在这个项目起不到决定性作用,但是曲双公路主要路段要经过双峰,而这个项目主要资金来自交通部里,很多人不明就里,只是感觉到双峰现在这个项目获准立项起到了不一般的作用,获知的信息大概也映证了双峰县里对这个项目有相当的影响力,尤其是当招投标的风声出现之后,他们才会通过各种渠道向县里施加影响。

    陆为民不想和这些人掺和得太深,但是又不愿意表现出拒人千里之外,就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拉开双方的距离,不过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以自己意志为转移的,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梁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没有想到陆为民居然这么有个性,虽然他没有介绍踏他这几个朋友的身份,但是他觉得以陆为民的悟性应该可以知晓这些人都不简单才对,而陆为民这么年轻能混到县长这一步,这嗅觉悟性应该不差,就算是稍稍热情一点,似乎也不会堕了他的身份,却没想到陆为民会以这样一种冷淡的姿态来出现。

    略一愣怔之后,梁炎一边示意陆为民入座,一边笑了一笑“为民,他们几个都是我的合作伙伴,可能你也知道我现在在做一些事情,嗯,怎么说呢,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一起,做一些项目,相互把各自的资源整合起来,可以最大限度最高效率的做成很多事情。

    梁炎开诚布公的把话题拉开,到时让陆为民有些意外,不过这个话题上他不想主动去触及,孙震和陈鹏举态度的变化让他意识到只怕两人态度变化多半也和梁炎这一伙人有一定关系,以孙震的脾性也要斟酌再三,也说明这帮人的来头不小。

    “炎哥的能力本事我知道,我也知道今天炎哥找我肯定不是吃顿饭那么简单,炎哥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出把力的,只要我能帮得上,都没说的。”陆为民笑了笑“我也大略估计得到炎哥要说什么事情,不过我先申明一句,我人微言轻,未必能说得上话。”

    梁炎眼睛一亮,正想说什么,但是很快又收敛住自己的情绪,亲热的拍了拍陆为民的肩头“这会儿不说这些,先屹饭,我们两兄弟也有这么久没见面了,那一板砖的情我记着,要不炎哥能不能坐在这里也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正说间,包间门被推了开来,季婉茹已经领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焦少,梁总他们都已经在这里等候许久了。”

    陆为民也没有想到来的居然是焦正喜的儿子焦武阳。

    他和焦武阳有过一面之缘,这位号称丰州四大公子之一的男子比起芶延生来说要低调不少,但是这并不代表此人就是省油的灯了。

    ,‘陆哥’真是你?真是没想到,炎哥说你是他学弟我还有些不太相信,…“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脸上归烂的阳光和古铜色的皮肤让眼前这位焦公子很有点型男的味道,而且一上来就无比亲热的握着陆为民的手,这份热情让陆为民简直有点儿吃不消。

    焦武阳一出现,陆为民就知道为什么梁炎会选择在这御庭园请客了,焦武阳和徐剑戈是狐朋狗友,就像四大公子的另外两个芶延生和郭杰一样是烂兄烂弟一样,壁垒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只不过焦武阳和徐剑戈在吃相上要比芶延生和郭杰一伙高明许多,能拉来梁炎就是一个明证,看样子曲双公路一立项只怕就引来无数人的垂涎了。

    陆为民当然知道仅仅是焦正喜当然不足以让孙震踌躇犹豫,肯定还会有更硬的角色在背后,才会让素以强项不屈为荣的孙震也不得不考虑再三。

    焦武阳的加入使得场内气氛似乎一下子松动不少,和梁炎不同,焦武阳插科打诨的本事要大许多,看得出来他和另外几个人也很熟悉,尤其是姓马的和姓董的都很熟络,开起玩笑来也是不太忌讳,半荤不素的玩笑都得两个女孩子都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姓马的和姓董的不介意,反而是更见亲近。

    饭局在焦武阳一来就开始,两瓶茅台外加两瓶红酒一上来,气氛也就慢慢起来了,陆为民并不想和对方发生冲突,实际上曲双公路项目怎么来运作最终还得要地区来定板,即便是自己能够起到一定作用,但是绝不是决定性的作用,这帮人之所以找到自己大概也是希望自己不要敲破锣而已。

    ,‘为民’明人不说暗话,曲双公路这个项目我们公司有意参加,你也知道炎哥的脾性,不打无准备之仗,为了这个项目,炎哥也花了不少心思,准备了好几个月,各方面都齐备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梁炎压低着声音和陆为民小声交谈。

    ,‘炎哥’这个东风是指什么?”陆为民不动声色的道。

    “嗯,发包。”梁炎笑了笑“听说你们在这个项目上有意要采取招标方式?”

    “有这个说法。”陆为民不置可否,只是夹着菜咀嚼着。

    ,‘据我所知在此之前丰洲地区的工程发包都没有采取招投标方式’为什么要在这个工程上搞招投标呢?”梁炎皱起眉头。

    焦武阳问过他父亲在这个项目上的事宜,据说这个项目因为资金主要来源是交通部,虽说曲双公路建设指挥部是由省交通厅和丰州、曲阳两个地区三方组建,但是丰洲方面的陈鹏举是新上来的挂职干部,不太懂这里边的门道,而在陆为民的建议下力主搞招投标,这让梁炎有些措手不及。

    “总要有开始,炎哥,你刚才和我说你和你们朋友搞的这个公司不是承接了不少项目么?昌州那边招投标早已经开始了,丰州这边落后了一些,照说你们有经验,该更有竞争力才对,不是这么没信心吧?”陆为民笑了笑“你们应该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盯着这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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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炎眼睛眯缝起来,深深的看了一眼陆为民”‘你是说还有人想要拿下这个项目?”

    “炎哥,你不会以为焦武阳和徐剑戈就可以在丰州一手遮天吧?”陆为民很平静的道”‘四大公子名头很大’不过那只是表面,丰洲是新成立地区,地区里边本身并没有多少够分量的东西,省里边对丰洲影响很大,像你不也是打这个主意么?你想得到的,人家一样想得到,不是有人想拿下,而是有不少人都想掺和进来。”

    陆为民这番话半真半假,他不知道究竟有哪些人想要参与这个项目的竞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仅止于梁炎这拨人,找上孙震的也许是梁炎的关系,但更第七卷快马加鞭未下鞍第二十二节这也是一种本事大可能性也还有其他背景来头的角色。

    他也没有说一定有人要拿下这个项目,但是肯定有人想要掺和,拿下和掺和这两个词语的意义是有显著区别的。

    陆为民很肯定的回答让梁炎陷入了沉思。

    周围其他几个人都注意到了陆为民和梁炎之间在窃窃私语,他们当然也知道梁炎和陆为民在谈些什么,先前得到的消息就是说这个家伙在力推招投标,这不符合己方的想法,但是这个家伙不但有些背景,而且更为蹊跷的是据说来自交通部那笔资金和这个家伙有很大的渊源,这个家伙也就在这个项目上有相当发言权,所以他们才会来走这一步,争取把陆为民这边的反对声音压下去。

    梁炎当然不会被陆为民两句话就唬住了,但是他同样也知道肯定不会只有自己才对这个项目感兴趣。

    交通部专项资金补贴,省交通厅和丰洲地区交通局只是配套部分,但是却具体落实到省里统筹地方负责来实施,这样的好事情当然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梁炎也注意到陆第七卷快马加鞭未下鞍第二十二节这也是一种本事为民用的是掺和这个词语,就是说有人要参与这个项目问题是有多少人想要掺和进来。

    梁炎暂时没有再和陆为民就这个话题深说下去,他需要核实一下陆为民所说的情况。

    看见焦武阳跟着梁炎出去,陆为民就知道梁炎可能有些意动了。

    在同样都是具有背景的关系户要插手介入这个项目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分享,但是分享也是要讲究艺术的,不可能是就这么大马金刀的这一段归你那一段我来拿下,这也需要按照规则来,最起码明面上的规则要具备,而在这种规则下谁更有实力,也许谁就能拿得更多,而这个实力就不仅仅是关系背景,也要讲究公司的实力了。

    “陆县长真是年少有为,潘某人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的县长,说实话这么年轻的副县长我之前都没有遇上过,陆县长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啊。”

    潘达之在梁炎和焦武阳悄然出门时就承担起了主人角色,他和梁炎也是合作多年,清楚梁炎性格素来沉稳,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一旦决定要做,那就是一定要做成他能如此重视眼前这个年轻县长,肯定是意识到了这位年轻县长具备的力量。

    “潘总过奖了,我不过是运气比较好,侥幸碰上了时机,不过我这个人素来喜欢实话实说,哪怕最开初会得罪人,但是如果接触下去,大家就会感觉得到我的坦率对大家都有益。

    陆为民的话让潘达之禁不住扬起眉毛听从梁炎那里知道陆为民是招投标的有力推动者,而陆为民现在这样说无疑是指招投标方案对己方有利,难道说梁炎并未能说服他?

    对面的几个人脸上也都露出了不悦和不解的神色,他们不知道梁炎刚才和这个家伙私谈这么久究竟获得了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家伙似乎并没有被说服,而且还要墅持这个意见。

    梁炎和焦武阳出去十多分分钟之后就回来了陆为民从梁炎的脸上看不出多少变化,不过焦武阳目光的确多了几分焦躁不安,他可以确定自己先前说的只怕虽不亦不远,绝对不止梁炎他们这一拨人在打这个项目的主意。

    二人回来之后气氛重新被营造起来,梁炎依然是那副轻松随意的表情,不断拉起话题,打开话匣子,焦武阳也在梁炎的影响下逐渐恢复了正常。

    言谈间,陆为民也隐约知晓了董姓年轻男子应该是现在的省委常委、副省长董昭阳有些关系,而马姓年轻人应该是交通厅马厅长的公子,而那个霍姓女孩子则是省工商银行行长霍哲楠的女儿,都是些来头不小、

    的角色,难怪会如此有底气。

    这一顿饭实际上没吃出多少味道,虽然御庭园的粤菜水准在丰州绝对算得上是一流,即便是放在昌州,那也能够排得上名号,但是吃饭更讲求的是心情,心情不佳,便是龙肝凤髅,吃起来也味同嚼蜡了。

    “为民,你说的没错,看样子还真是不少人都在打这个曲双公路的主意,武阳问了一下他们家老爷子,的确有人来问过情况,估摸着人家也是走了省里其他路子,招呼也已经打到了你们丰讲了。”梁炎在陆为民面前并没有隐瞒什么,倒是有点儿征求意见的味道:“刚才你说与其在这里坐等,不如另辟蹊径,什么意思?”

    “炎哥,你面前我也不废话,地区和我们县里其实早就料到这个项目会引来很多人的过问打招呼,都是有关系有背景,你照顾谁,工程拿给一家做就得要得罪另外几拨人,若是几家来分摊,怎么分得均匀?人心都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厚此薄彼在个人心认定也不一样,你给了他一份儿,他会觉得你还能给他更多,所以这事儿永远没个所有人都满意的方案,所以地区和县里才决定搞招投标,大家各自凭实力来说话。”

    陆为民见梁炎听得很认真,也就把话挑明,“我估计地区那边在第一家来打招呼时,还琢磨着是不是别搞这个招标了,但是多来两家的话,尤其是个个都不好得罪的话,最好的办法还真只有搞招投标了,我把话搁在这里,到最后,这个项目还得要搞招投标。”

    “那你的意思是?”梁炎皱起眉头,他们原来操作的模式都是对较小的项目由自己的公司出面拿下做,如果是大项目,就只能去找一家高资质公司挂靠,拿下之后进行分包,自己可以做,也可以分包一部分给其他分包商,给所挂靠公司缴纳一定点数的管理费就行了,如果要搞招标,那么那就需要实打实的做招投标方案,以前他们还真没有搞过。

    “我觉得如果你们真想做这个工程,那我建议你们现在就开始做准备工作,出了你们现在要做的继续做下去的外,更重要的是在招投标方案上把工作做扎实,或许到最后为了权衡各方利益,还真得要通过各家招投标方案来决定份额大小,谁提前准备,谁做得更好更完善,没准儿就能拿到最大的一块蛋糕。”陆为民平静的道:“如果我是地委行署领导,到最后无法选择,为了不得罪人,就只有采取这种方式来决定,大家都没有话说,面子上也过得去。

    跟随在梁炎身后的潘达之微微点头,他认同陆为民的意见。

    先前他们几个人都已经沟通了一下,焦武阳明确告诉大家,恐怕还有一两家会掺和到这个项目来,他老爹也没有那个本事一手遮天,据说芶延生也有份儿,他只能尽最大努力来争取,地区里边还没有就这个事情做最后决定。

    “梁总,我看陆县长的话是肯之语,刚才武阳也说了,这其有很多变数,既然有很多人都想来,那么大家就得要比各方面的实力,而陆县长所说的也是最能拿得上台面的实力,咱们比其他不逊色,如果在比招投标准备方案上更胜一筹,那么我们也许能有更足的底气。”潘达之顿了一顿又道:“刚才陆县长说的有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那就是招投标方式可能会在建筑市场领域日益常态化,我们公司如果要想日后继续干这个行道,就得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做一些这方面的经验积累也很有必要。”

    潘达之的话让梁炎颇为意外,先,前马俊成以及董天行都太认可陆为民的建议,觉得能够拿下,至少可以拿下部分合同,但是潘达之的意见更稳妥,而且着眼点也更长远,不像马俊成和董天行他们更指望着全凭关系来挣钱。,,提供本书下载。

    见潘达之这么说,陆为民也有些惊再,他没想到这个潘达之倒是一个做实事的人,看来这个人才是梁炎生意上真正的合作伙伴,至于那几个人,只怕更多的是充当掳客捞钱的角色。

    不过他看得出来梁炎相当会处事,无论是马俊成和董天行,还是上一次的汪晓涛,都对梁炎相当尊重,能够把这些人的资源整合起来为己所用产生效益,这也是一种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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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直到来接陆为民的那辆三菱蒙特罗尾灯一闪瞬即消失前边拐角处,梁炎还静静的站在门厅外的台阶上若有所思。

    徐剑戈和焦武阳站在台阶下小声交谈着,而马俊成正在和省城里通电话。

    董天行手插在裤兜里,脸色不太好看,方才从自己父亲的电话里收到的消息已经证明了陆为民这个人家伙的能量不容小觑,这让他内心的自尊感有些受挫。

    听父亲说这个家伙还是南潭县经济技术开发区的一个副主任时就敢在锦华宾馆大闹昌州市的招商引资洽谈会,足见这个家伙的桀骜不驯,难怪这个家伙敢在自己一行人面前摆谱,这还真是有些底气。

    曲双公路虽然总长度只第七卷快马加鞭未下鞍第二十三节料敌先机有三十多公里,在双峰境内只有二十多公里,但是根据预算造价不算低,粗粗一算也在一千二百万以上,由于地质条件原因,需要削峰填沟的地段不少,比起一般的二级公路造价高出不少,二级公路要说在建造的技术含量上并不算高,也正是因为土石方量相当大,也使得这部分利润相当可观,这也是为什么勾动这么多人心思的原因。

    “武阳,苟延生也在打这条路的主意?”梁炎想了一想问道。

    “炎哥,这条路是交通部出大钱,省里出小钱,都是有路数的,钱好拿,自然勾动人心,苟延生本事没有,就只会吃这些夹夹钱,这种好事儿他能放过?”

    焦武阳提起苟延生就有些来气,丰州四公子,他屈居苟延生之下,当然内心不爽,不过在两家大人的刻意压制下,苟延生和他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这一次曲双公路项目不像地区的其他工程,垫资都得把你拖死,这是交通部和省交通厅投钱,只要把关节疏通好,基本上是路修完,立马就可以拿钱,这等第七卷快马加鞭未下鞍第二十三节料敌先机好事谁看见不眼馋?

    “唔,除了苟延生,恐怕也还有一些人在打主意,只有三十多公里路投资高达两千万,难怪人人都动心。”梁炎掂量了一下,看了一眼马俊成和董天行“阿成,天行,我觉得为民的话有些道理,既然这蛋糕想吃的人多,咱们有打定主意要吃一口,那就得把活儿做足,得让人家无论从哪方面来都挑不出毛病来,省里边你们俩去帮着张罗天行,银行那边你得多想想办法,虽说周转时间不长,但是也得要安排好。”

    马俊成和董天行都点点头这一垫资都是好几百万砸下去,周转时间再短也得要几个月,找银行那边贷款是必须的。

    “达之既然争食儿的人多,咱们也不怕,按照为民所说的,一切按照正规招投标的路数来把工作做足,武阳,这会儿暂时搁一搁,拖一拖时间,给老爷子说一声,到关键时候提出来支持招投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梁炎环抱双臂,相当冷静“既然来了,咱们就要把它吃定,甭管是谁也也别想从咱们嘴里虎口夺食!”

    “你就用这种方式来破局?”陈鹏举颇为好笑的看了一眼陆为民“从工作角度来说,我觉得这一手别出蹊径但能不能有效果,还很难说,不过你那个朋友会不会觉得你算计了他呢?”

    陆为民和陈鹏举之间的关系很快就熟络起来,或许因为陆为民也是国营大厂的子弟,或许是陆为民春节前在私营经济发展座谈会上给陈鹏举的印象太好,总而言之陈鹏举对陆为民的好感连陆为民自己都能清楚感觉到,在曲双公路项目的运作过程,两人交道更多,关系也是日趋密切,很快就达到了无话不谈的境地。

    当然这个无话不谈也是有一点限制的,但两人关系的确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达到了一种相当融洽相得的地步,很有点儿惺惺相惜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陈专员,这不算算计吧?我只是实事求是的陈述了一些可能出现的情况,应该说我的分析也符合现实,无论是他们的哪一家或者哪几家想要来拿下这个项目,你我都无力干预,那么我只希望能够在制度上最大限度的起到规范的作用,我觉得这对我们是好事儿,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坏事。”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陆为民显得很坦然。

    陈鹏举对陆为民的这种态度很有些嫉妒,这个家伙脑瓜子里总能蹦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点子,而且信手拈来,举重若轻,让你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灵性。

    “你觉得你那个朋友会认可你的观点?嗯,我是说他会去促成这个项目按照我们预设的招标方式来运作?”

    “如果只有他们一家,或者说其他竞争者没有竞争力,他们当然不愿意,但是如果还有那么一两家和他们情况相若,我估摸着他就要掂量一下了。”陆为民仰起头“我们的本意不是要排除谁,也不是要为难谁,招投标制度在国外早已经形成制度,但在我们国家却还是一个新生事物,国家已经有法规制度出来,但是各地总是以这样那样的理由不执行,我们都知道招投标的优越性,而且招投标制度也同样有灵活性,我的想法就是要尽早在双峰确立这种制度,最大限度的避免人为因素来对建设工程造成影响,这也算是杜绝的一种预防性措施吧。”

    “也就是说,你对这种项目最终会以什么样一种方式来运营推进并不在意,而更注重能在双峰确立这样一个规范制度?”陈鹏举对陆为民的想法越来越好奇。

    “陈专员,你清楚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这个项目无论是采取哪种方式,都不可能如我们所希望的那样干净,所以我们只能在制度建设上尽最大努力来规范,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么,好的制度能使坏人无法作恶,而坏的制度则能使好人变坏,我希望这个恶能尽可能少一些。”

    陆为民毫不忌讳的道。

    陈鹏举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面色不变的陆为民,这个家伙脑袋里装的东西太不一样了,你越是以为猜透了他脑瓜子里想的东西,结果却往往大出你的意料之外。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陈鹏举沉吟着道:“现在是提出要按招投标制度来进行的好时机么?”

    “还不是最佳时机,但是陈专员可以适当在行署里边吹吹风,但是态度也不宜太坚决,免得火首先烧到我们身上来了,有这个风声出去,到时候大老板们觉得扛不住了,两害相权取其轻,别无选择之下,用这种方式也许是最好的办法,而我希望的恰恰是这种方式带来的一个示范,一个萌芽,这种影响一旦形成,日后我们双峰的重大工程便都可以援引这种先例。”

    陆为民的笑容里充满了智慧和轻松,看得陈鹏举也是羡慕不已。

    并不出陆为民的判断,地委行署几位领导都接到了来自有着各方关系和背景的电话询问和招呼,无一例外是要求在曲双公路工程项目上予以考虑,虽然话语或含蓄或开门见山,或直言不讳或转弯抹角,但是目的都是一个,要求给予照顾,当然免不了在资质和实力上都是拍胸脯打包票。

    李志远狠狠的把电话压下,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气呼呼的坐在大班椅里喘着粗气。

    他早就三令五申要求在重大工程上不准讲人情,不准干部参与,甚至还要求纪委书记萧明瞻对于重点工程项目要重点盯防,严防出现一个工程拖垮一批干部的情形,没想到这个破例似乎就要在自己头上打破,而且还不是一个。

    电话是省人大一位老领导来的,这位老领导在他当省政府秘书长时曾经担任过相当长一段时间副省长,和他关系也比较熟悉,也算是谈得拢,没想到这一次对方居然也会为这个项目来打招呼。

    本来在这些事情上李志远早就下定决心自己决不去掺和,甚至他也知道孙震接到不少电话招呼,弄得孙震颇为头疼,他甚至还有些隔岸观火的看戏心态,没想到这种事情他依然摆脱不了,饶是他百般解释,人家却只认一个理儿,你是地委书记,你是一把手,就认准你了。

    人家也说得不无道理,而且也是在省里那边把情况摸得清清楚楚,省交通厅那边挡不住压力,早就把一切给卖了,推到了地区这边,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只不过这一次大家更为看重罢了。

    坐在大班椅里生了好一阵闷气,李志远才慢慢把自己情绪调整过来,生气归生气,有些事情却不得不过问。

    这些老干部能量不小,而且好歹也还是在人大副主任的位置上,他没本事在你需要支持的时候帮你一把,但是到你关键时候拖你一下后腿却是绰绰有余,这种人最不好打整,李志远在省政府里边浸淫那么久,深知这些人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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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声暴雷之后,闷湿许久的阴暗天际终于被闪电撕裂了一道裂缝,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点声逐渐变得密集起来,从滴滴答答变成了哗啦啦,入夏以来的第一次暴雨终于来了。

    陆为民站在窗前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虽说下雨是一年四季天气不可或缺的,但是这对于工地上的人们却不是一个好消息,无论是阜双公路的建设还是曲双公路建设前期的路基拓鼋准备工作,还是骑龙岭风景区的建设,亦或是如火如茶的工业试验园区的基础设施建设,都多多少少会受到一些影响。

    窗外哗啦啦的雨声遮掩住了走廊里的脚步声,一直到门口何明外的说话声,才让陆为民从沉思惊醒过来。

    邓少海过来了。

    经历了那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之后,邓少海和陆为民之间的关系显得更为紧密了,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县里几个有话语权的角色都清楚,邓少海已经不动声色的往陆为民那边靠近了很关键的一步。

    即便是不确定曹刚究竟在开元场镇拆迁风波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是邓少海也不是那种初出茅庐的雏儿,沉下心来慢慢体味,自然也能琢磨出这场风波里自己究竟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在与叶绪平和张存厚之间关系日渐冷淡的情况下,邓少海和陆为民、冯可行、关恒、杨铁峰之间的干系却日趋密切,虽然陆为民无意要形成一个什么样的群体,但是在工作的观念、意见沟通交流过程,相互了解探讨具体个例,这种形成的默契和理解很容易就让邓少海融入了进来。

    这种情形同样也发生在高远山身上。

    陆为民所提倡的在具体工作来了解、检验和融合,这个观点在高远山身上得到很好的体验,从最初的各怀戒心,到相互探讨争论,再到相互磨合,曲双公路的前期准备工作和从拆迁开始后的招投标方案制作,这都使得高远山和陆为民之间的交道越发密切,而正是在这种紧密的工作交织,才使得高远山对陆为民的一些看法印象一直处于一种不断改变发展的过程。

    同样陆为民对高远山的了解认识也一样是一个渐进过程,尤其是高远山表现出来的工作经验和作风也使得原来对高远山的为人有些成见的陆为民也渐渐在改变。

    你不能奢求每个人都和你的意见观点完全一致,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必须具备和你一样的观念想法,只要抱着这个心态,很多工作其实就能做得更好。

    “刚回来?”

    “嗯,我看着天越来越暗,所以赶紧走,还好,刚回来,雨就下来了。”邓少海心情不错“岭峰饭店工地那边动作很快啊,我刚从那边工地上过来,几乎是一两个星期就是一层楼,我看按照这个速度,也许要不到明年就能正式竣工开业呢。”

    “呵呵,少海,你太乐观了,这拉筒子速度看起来是很快,但是关键是房子立起来之后的内外装,那才是最耗时费神的,而且各种安装和装修结束之后,也还需要一段时间缓冲,装修材料大多是化工材杵,需要敞一段时间来减轻室内环境污染,所以我看后年能开业都不错了。”陆为民连连摇头,一边伸手示意邓少海入座。

    “嗯,我的确有些乐观了。”邓少海乐呵呵的道:“岭峰饭店要想打造成为咱们县里第一家三星级酒店,投入这么大,慢一点稳妥一点也是好事,要建就建好,昨天我去洼崮骑龙岭看了长风宾馆的建设进度,他们也不慢,现在北方机械厂那边也在盯着阜双公路进度和翠峰山风景区的开发进度,翠北宾馆什么时候动工也要看翠峰山风景区开发情况,我也在琢磨,省旅开司的摊子铺这么大,它吃得消么?”

    陆为民吸引一口气,也在掂量这个问题“我也在考虑,旅开司已经竭尽所能了吧,如果不是陆海集团和嘉桓公司也参与进来,哼,只怕还要麻烦一些。我们还是有些急于求成了,也许是觉得县里落后太多,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为此还得罪了省旅游公司那帮人。可是咱们双峰情况就就摆在这里,越是落后,发展就越慢,而发展越慢也就不意味着越落后,这恶性循环如果咱们不打破,那么双峰就永远别想发展起来,所以有时候即便是用些非常手段,那也是无可奈何。”

    邓少海看着陆为民的神色,脸色也有些复杂,别看陆为民以如此年轻之龄担任县长,看上去是风光无限,但是邓少海也知道其实陆为民并不好过。

    这么年轻就被推到这个位置上,固然是上边角力博弈的结果,但是坐上这个位置肯定也会招来很多人的不满和不服,说实话连自己何尝没有点儿羡慕嫉妒恨?

    你坐上了这个位置,也就意味着你要承担这个位置上的责任,同时也要拿出足够耀眼的政绩来说服上边那些对你不满和不屑的人,证明给那些轻视和反对你的人。

    尤其是陆为民这种不是靠累积资历上来的人,就更需要在工作上做出足够的成绩,正因为在这一点占自己和陆为民有更多的共同点,两个人才能有更多的共司语言。

    正如陆为民所说的那样,他和自己的共司点就在于都想要做出一番实实在在的成绩出来,面且有一种只争朝乒的紧迫感,而不像有些人那样可以坐等看。

    “为民,总的来说我们今年的工作还算是可以吧?几个指标在全地区都是名列前茅,当然我们的基数还很低,但是按照目前发展速度,两三年内我们追上丰州和古庆也不是没有可能。”邓少海沉吟了一下“我们今年在基础设施项目上投入比较大,财政上的负担也很重,但是到了明年,我想我们从去年到今年的投入就可以见出成效了,到时候我们财政上的压力也可以得到稍稍缓解。”

    邓少海说这番话也是有底气的。

    试验工业园区的基础设施建设投入上很大,康明德的民德集团虽说是垫资建设,但是县里还是挤出了部分资金勉强应付着康明德这边的进度工程款,这也使得民德集团更是卖力。

    而试验工业园区的市政基础日益完善,加上几个机械加工企业的进入,也吸引了更多的企业和项目来落户。

    尤其是作为首家医疗器材项目的泰仕集团的进入直接又带来了和泰仕集团有着一定业务配套联系的两家辅材企业的进入,一家是医用塑胶材料企业,一家是医用光学仪器生产企业,虽然这两家企业规模都不大,但是还是让邓少海看到了医疗器械产业在双峰县这个试验工业园区生根发芽的希望。

    除了医疗器材器械这一块出现的曙光,机械制造和加工产业的蜂拥而至却是在既在意料之,又有些出乎意杵之外。

    说在意料之那是因为县里把发展机械加工和制造确定为了发展主导产业和重点培育产业,尤其是在着力弓入了两大厂的技校落户双峰之后,吸引机械制造和加工企业项目来落户也是情理之,但是在三家当初一直在商谈的项目正式敲定落户并开始建设滞后,随后又陆续有七家规模大小不一的机械制造和加工项目来落户,总计项目投资达到了两千万以上,这个意外惊喜却让县里边委实吃惊不小。

    在不少人看来,纵然县里把机械加工制造产业列为了发展主导产业和重点培育产业,但是鉴于两大厂技校也是刚刚迁来,就算是两大厂和县政府签署了代培委培部分学生的协议,但是要真正见效也是要一两年以后的事情了,能够有两三家企业来试水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却一下子来了七家,而且投资规模至少在双峰这块地盘上也都还不算太小。

    “怎么,少海,你也觉得我提出来要对代培委培项目进行财政补贴的意见有些不合时宜?”陆为民听出了邓少海话语里潜在的意思,他微微皱了皱眉。

    关于在应届高毕业生为企业进行定向代培委培提供财政补贴这个意见一经提出来就在县里引起了轩然大波,这遭到了叶绪平的强烈反对。

    虽然这个意见尚未正式在县政府办公会上提出来,陆为民也只是以吹风形式提了一提,但是这还是在县里弓发了很大的震荡,不少人都直言不讳的说陆为民这是穷骚包,县里财政这么紧张,居然还要为这些定向委培代培提供财政补贴,纯属是打肿脸充胖子。

    “为民,怎么说呢?我理解你的想法,不过,县里现在财政这么困难,我看你的规划想法,这代培委培的估摸不小,一下子就是四个班,听说你打算明年还要扩大到两倍以上,这已经不能算是代培委培了,也没有那么多企业能够委托,你这就是在搞免费的技术培训啊!”邓少海想了一想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话“技术培训1是好事,我也知道这是加快农村剩余劳动力转化的一种方式,但是你这个动作太大了,这不是短期培训,而是两年甚至三年培训“我听老章说了一下你的想法,难怪叶绪平在哪里大吵大闹,嘿嘿,说是个无底洞也差不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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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为民一时间没有回应邓少海的担心’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一提出来肯定会遭到很多人反对,甚至在和欧振国、袁振峰等人谈到这个事情时,欧袁等人也有些怀疑陆为民是否能做到,至少在他们所接触的各地zhèng府里边,似乎还没有谁能敢夸这个海口,更别说谁能做到了。

    当然在欧振国他们看来,这更大程度上是表明双峰县zhèng府对于培育机械制造和加工产业的重视程度,代培委培由县里来给补贴更多的是一个态度,真正要说是代培委培,也该是由代培委培企业来负担。

    不过陆为民并没有打算只作为一个姿态。

    他很清楚目前虽然有几家机械加工企业来双峰落户,除了受到欧洋机械、振峰机械和金河电子等几家企业的影响外,更大程度也是看中了两大厂技校搬迁过来带来的后续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只是暂时的,如果不能把这种影响持续下去,这种一时间的热情很快就会耗尽,陆为民希望的是能够在双峰培育起一个持续发展和壮大的产业集群,而不仅仅是一时间的一阵风,而后就沦为圈地或者说烟消云散。

    怎么来持续和巩固这种好势头,陆为民觉得只有在加大力量培养熟练人才和技术工人来入手。

    两大厂技校能在双峰呆多久说不清楚,怎么来利用这几年时间培养出一批熟练技术工人来,这是一个目标,陆为民更希望两大厂技校能够留在双峰,最起码能够在他们搬迁走之后也要留下一个分校区,这样可以持续的为双峰机械制造加工产业提供技术人才,使得落户县里的机械加工产业能够稳定的获得技术工人。

    反过来如果县里的机械加工制造产业真的培育发展起来,那么同样也会对技校和技校培训的熟练工人产生很大的吸引力,这也是一个相互促进的过程。

    但是在最初期间,要吸引和培育一批或者说一定数量的机械制造加工产业来落户,必须要有足够的吸引力,那么两大厂技校培养的技术工人,就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很大吸引力,而一旦失去了这个优势,甚至有些项目落户之后一样可能搬迁走。

    所以陆为民打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一点优势维持和巩固下来,哪怕前期可能会是在财政上付出不少,但是为了长远打算,他还是打算坚持自己意见。

    “少海,我知道县里财政状况,到处都要用钱,前些时候又撂下那么大窟窿,我也想省一点,但是有些钱我们可以省,但是有些钱我们必须花,而且要舍得投入。’’陆为民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外边雨越来越大,噼噼啪啪的抽打在窗台上,“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县里凭什么能把机械加工制造产业定为重点培育和发展主导产业?也就是说,我们凭什么吸引这些企业来落户?’,

    邓少海皱起眉头,他知道陆为民问话的意思,他觉得陆为民在有些问题上表现得很复杂矛盾,有时候显得格外自信,有时候却又表现得危机感十足,这些看似有些矛盾的表现集中在他身上,让邓少海也有些吃不透。

    “我们双峰既没有工业底子,交通优势也无法和周边那些地区相比,如果说熟练劳动力,一样没有半点优势,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我们抢先确立了把机械制造和加工产业定位为重点培育和主导发展产业,这算是一个先机,但是先机怎么来转化为持久的优势?所以我选择了引入两大厂的技校,提升技术和强化人才优势,但这一点很薄弱,如果我们不能把这一点先机和优势维系和巩固下去,也许一两年后像经开区和丰州市就会把我们的这点竞争力彻底盖过,所以我们必须要保持这一点竞争力优势。,’

    陆为民的语气很坚定,邓少海感受到了陆为民内心对这一点的担心和表露出来的决心。

    “但是财政这边很困难也是现实’县里有很多人也不理解,……,’,邓少海犹豫了一下,他承认陆为民的担心并非凭空而来,随着各地都在加大招商引资力度,对基础设施投入rì益加大,在各种政策优惠上的力度也rì益不惜血本,双峰这点优势并不足恃,“我估计曹书记他们也未必认同这一点。’,

    “我们需要把眼光放远一点,要让其他人清醒意识到这一点,要有危机感,我们很多干部没有危机意识,报喜不报忧,看不到我们自身存在的问题和弱点,总喜欢用自己的长处去和别人的短处比,这很危险。’,陆为民叹了一口气,这其实就星一种井底之蛙的表现,所以我和曹书记也说过,再困难也要组织一些干部出一看,增长一下见识,拓宽一下眼界,看看我们和外边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他们才能明白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

    邓少海点点头,他也认同陆为民在这上边的观点,睁开眼睛看世界,你一直在这个狭窄的圈子里,便永远无法看清楚周围世界发展带来的变化,也就无从认识到本身的路该怎么走。

    “对了,曲双公路马上就开标了,没啥问题吧?’,

    “有问题没问题都得要过这一关,反正是省里边牵头,地区主导,县里也就是配合而已。’’陆为民说得很轻松,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里边水有多深。

    梁炎接受了陆为民的建议,积极的做了周全准备,也找到一家资质颇为过硬的公司挂靠,摩拳擦掌要搏这一把,而且也表示通过这一次之后,要真正把他自己的建筑公司搞起来。

    想要吃这块肥肉的自然不止梁炎他们,但是陆为民也知道如果梁炎能够真正接受自己的建议在招投标方案上做得扎实严谨一些,再加上他身旁那一帮人的关系,这丰州地区的第一次交通工程招投标多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哪怕其他一些竞争者也有背景实力,但是如果他们没有意识到这第一次招投标丰州那边是要做成一次范例,而还是指望着纯粹靠关系背景吃饭,那就要栽筋斗了。

    梁炎、焦武阳他们能插手,苟延生他们自然也不会在一边乘凉,据陆为民所知,这家伙也一样在打主意,同样也搞了一个公司挂靠,然后准备投标,估计招呼也一样打到了各级,就看招投标领导小组怎么来处理了。

    陆为民不反对这些人要参与这些工程,事实上要从法律角度上来说,你也无从禁止这些人来参与招投标,关键还是在于制度设计上,只要你制度设计合理,执行者都严格按照制度来办理,这应该都不是问题。

    “呵呵,为民,我听说这一次地区搞招枚标后边也是有很多故事,想要染指这个项目的人太多,弄得地区主要领导也是头疼无比,最后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决胜负。’’邓少海显然也知道这里边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笑得也很诡异,“你怕是也为这件事情煞费苦心吧?’,

    “少胡说。’,陆为民笑着道,“倒成了我在里边做了什么鬼似的。我只有一个目的,只要能顺利的启动这个项目建设,保质保量的完成工程,一切都伙,其他我都不管,但如果有什么影响到这个项目的推进,我就不会答应,这条路若是能早一天建成,就能早一rì让我们双峰成为沟通昌东和昌南地区的交通咽喉,对于我们双峰第三产业发展也能有相当大的助益。’,

    ………………………………………………“………………………………………

    三菱蒙特罗沿着路旁的野地艰难的攀爬着。

    雨后的泥地显得格外湿滑,这一片地域已经出了城区,虽然还是在双螈区范围内,但是已经不属于双源镇,而属于南岗乡了。

    在双螈区五个乡镇中,南岗乡要说其他条件也和其他乡镇差不多,但是在经济发展却是双源区五个乡镇条件最差的一个乡。

    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南岗处于南边儿,像宕头、洪湖、龙洞三个乡都还能和城区沾点儿,唯独这南岗乡,虽然也和双源镇紧邻,但是双撅镇位置城南北走向,南岗乡北边虽然和双源接壤,但是双源镇最南端的泊头村已经距离城区有两公里了,让南岗乡就完全和城区挨不着

    就算是城区要扩建,似乎也不太可能向南岗这边发展,所以当工业试验园区定位在洪湖乡之后,南岗这边似乎就更没有指望了。

    三菱蒙特罗终于打了个旋儿停了下来,陆为民跳下车,后边那辆吉普车打着滑摇摇晃晃的跟了上来,车上人见陆为民径直跳下车,也赶紧没等车停稳,就忙不迭的跳下车跑上前来。

    陆为民没有理睬后边儿跟上来的几个人,目光却盯在了远处路边上那几处破破烂烂的房子,一条沟渠似乎被挖断了,几棵歪歪扭扭的树在田边上显得格外刺眼。

    ♂♂

    第七卷快马加鞭未下鞍第二十七节突访

    “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这边的拆迁搞完了么?”陆为民语气并不严厉,但是还是让已经走到陆为民身后的几个人感觉到阵阵压力。

    “陆县长,这几户都已经是签了拆迁协议了,补偿也已经到位了,只不过由于我们这一片拆迁之后需要找合适的房子给这些人居住,一时间安排不过来,所以暂时还没有搬迁。”接上话的男子抹了一把汗,刚才接到区委书记尹国权的电话,他就忙不迭的赶过来,对于拆迁这一块工作他并不太了解,也是临时抱佛脚在路上问了问区里的工作人员。

    “哦?詹永黎,你说的属实?真的都是签了协议拿了拆迁费用,不是钉子户?”陆为民倏地扭过头来,盯着对方,“你保证?”

    詹永黎顿时感到自己背上一阵冷汗,南岗的干部还没有赶到,但即便是赶到了,詹永黎也不敢相信他们的话。

    南岗乡党委书记华庆东和乡长窦子文关系不睦,华庆东是县里下去的,而窦子文则是土生土长的南岗人,两个人这两年扯皮不断,互不买账,是双塬区里一对水火不容的冤家,尤其是这一年多来,更是如此,在工作上也是互相扯后腿,也严重影响到南岗发展。

    詹永黎早就向原来的区委书记孔令成提出来调整二人,孔令成原本已经同意,但是没想到关节眼的时候孔令成却到县委办担任主任,黄祥志一过来,华庆东和窦子文都争相示好黄祥志,黄祥志似乎也另有打算,这事儿就搁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詹永黎身上,詹永黎沉默了一下,才坦然道:“陆县长,这个情况我不清楚,我无法保证。”

    詹永黎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阵讶然,包括章明泉。

    还很少有人在领导面前如此直白坦率的承认自己不了解无法保证这样的话,而陆为民的性格大家现在都已经有所知晓,作为来陪同视察工作的区委副书记,你居然来一个不清楚无法保证,这不是故意给双塬区委工作抹黑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了。

    “你不清楚,你无法保证?那你来干什么?”陆为民已经有了一些火气,目光如刃,冷冷的看着对方。

    他对双塬这边的工作一直有些看法,准确的说从孔令成卸任双塬区委书记开始,他就对双塬区的工作很不满意,黄祥志在双塬区呆了半年基本上就是混rì子混过来的,既没有一个明确规划,有没有实打实的工作作风,倒是把主要领导侍候得相当殷勤,这大概也是黄祥志最为擅长的。

    至少陆为民清楚一点,对于动黄祥志,曹刚和张存厚最初都是不愿意动的,也是因为张艳秋牵扯出来的问题相当严重,曹刚和张存厚担心真的把付天华抓获给牵扯出了黄祥志,那影响就大了,县委县zhèng府的形象也就要笼上一层阴影不说,也会让自己抓住把柄,所以才“忍痛”未雨绸缪,先把黄祥志调整了。

    “陆县长,是尹书记让我过来的,他在宕头那边,一时间赶不过来,这项工作平时是老成在抓,他到县里办事去了,所以尹书记临时让我来,我的确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是来的时候临时了解了一下,所以不敢乱打包票。”詹永黎依然是那种不愠不火的气度,并没有因为陆为民态度的变化而退缩。

    “南岗华庆东和窦子文来没有?”陆为民盯着詹永黎狠狠的看了一阵,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又问道。

    “我来之前打电话联系了两人,两人都不在乡上,我让乡里给他们打传呼,让他们马上赶过来,估计快了。”

    詹永黎虽然表面上不卑不亢,但是内心还是有些发紧,华庆东和窦子文两人都没有联系上,问乡里,都说华书记和窦乡长下午没过来,不知道在哪里,打传呼一时间也没有回,他只能让乡里一个副乡长先赶过来,但是现在也还没有到。

    陆为民搞突然袭击看曲双公路这一段的拆迁让区里边措手不及,实际上曲双公路经过双塬这边的路段并不长,主要集中在南岗乡,大概也就是三公里左右,双塬也有几百米,但是因为道路经过这一段距离县城城区不算太远,加之曲双公路主要是沿着原有道路在道路拓宽后在再进行扩建,所以涉及到二三十户的拆迁。

    据詹永黎所知,南岗方面虽然做了安排,但是并没有太重视,实事求是的说也不算进展也不算慢,但是要和开元、梅岭那边的工作力度相比,这差距就一下子就显出来了。

    不过这的确不是他分管的工作,而且他也曾经提醒过尹国权和成大方要重视曲双公路这边的拆迁工程,否则等到开元那边本来比这边工作量更大、难度更高的工作都完成了,双塬镇和南岗乡这边却还没有落实,那就被动了,但是很显然尹国权和成大方以及南岗乡方面都没有太在意这一点。

    “算了,既然乡里还没有来人,区里来人也算吧,走吧,我们一起看究竟是已经签了拆迁协议没搬走呢,还是其他原因。”陆为民也不再多废话,一挥手,示意县里和区里一帮干部都直接过去,现场了解这边的拆迁情况。

    詹永黎心里一阵发麻,这陆为民做事儿从来都是亲临现场,不喜欢听干部的汇报,用一些领导的话来说,那就是对干部的信任度很低,看样子这位陆县长的疑心又犯了,一定要现场问卷了。

    若是知晓这边的真实情况,詹永黎也就不怕,但是恰恰他对南岗这边的情况并不清楚,直接告诉他,这边的拆迁肯定和区里掌握的情况不太一致,肯定不会是刚才区里干部告诉他所说的已经签了拆迁协议,只是因为没找到合适的租房而没搬走那么简单,这让詹永黎内心也是更觉得发憷。

    地面因为下了大雨之后十分泥泞,走几步路,皮鞋也好,胶鞋也好,都变得沉重无比,厚实的泥巴糊在鞋底,让脚步变得更加蹒跚,不过陆为民倒不在意,深一脚浅一脚的就这么直接奔前面那几家明显还有人居住的农户去了。

    看见一大堆人向着这边走了过来,几家人屋里都有些忙乱,看不出这些人来这边干嘛,而且这泥地里庄户人走起路来都困难,而这些外来者一看就知道多多少少有些干部气息,这让几户人都有些不解好奇。

    詹永黎虽然走得很困难,但是他得紧跟着陆为民,他已经预感到今儿个要出事,以陆为民的性格,南岗工作真要出了问题,陆为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作为区委副书记虽然无力挽回这个局面,但是至少他要尽最大努力去化解可能对双源区委和南岗乡不利的局面。

    陆为民注意到了詹永黎脸上流露出来的一丝紧张,先前这个家伙还挺硬气,这会儿看样子有些着慌了。

    看见陆为民一行人走了过来,最靠近这边的一户人里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年男子走了出来,瘸着腿,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瞥了一眼这些人,却没有吭声。

    “大爷,这是您的房子?”章明泉抢先一步,上前笑着问道,顺便也把烟拿了出来,递给对方一支。

    瘸腿老头见章明泉把烟递过来,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但是还是摇摇头,自顾自的拿出自己的烟袋,那是一种本地旱烟,多半都是种植烟叶卖了之后剩余下来的一些残次品,自个儿加工成烟丝,用烟杆烟袋组合成为吸烟用具。

    “是我一家人的。”

    见对方干瘪瘪的回答了一句,便不再做声,章明泉也觉得有些棘手,看样子对方对外来人很有些敌意,估摸着詹永黎对这边也不熟悉,章明泉正准备再说,陆为民却走近两步,“大爷,能不能在你院子里坐一坐,咱们聊一聊。”

    “聊一聊?聊啥?你们是哪里来的?”瘸腿老头看了一眼陆为民,大概是觉得陆为民年轻,应该是一行人里边职位最低的工作人员,语气也稍微和缓一点,“有啥好聊的,我们这里没什么聊的。”

    “我们县里交通局和农业局的,主要想了解一下,现在要修这条曲双公路,对您和你们周围这一边的生活有多大影响,也想了解一下大伙儿对修这条路的看法想法,看看大家有没有啥更好的意见,比如拆迁补偿啊,今后路修好了有什么打算啊,现在有什么困难啊,这些事儿,……”陆为民笑容满面,走进瘸腿老头,看瘸腿老头走路有些困难,便伸手要扶对方。

    虽然只是一个姿态,但是瘸腿老头还是摆摆手,“没事儿,别看我腿瘸了一条,真要在这泥地里走起来,说不定比你们这些当干部的都强,你们要来坐,那就进来吧,院子里太湿了,进屋里坐吧。”

    “不用了,我们这都是一脚烂泥巴,进屋懒得打扫,就在这院子里吧,雨都停了一天了,没事儿,就在院子里坐。”陆为民摆摆手,跟着老头儿进了围墙残缺不全的小院,也示意大家不要进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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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定,这家务的重担全压在你一个人的肩上,既不合情理,我也于心不忍。dyzdyzccoo”

    “49年解放,外国人是夹着尾巴逃跑了,现在洋人拎着皮包又回来了。”

    人们常说的是精神变物质,物质变精神,两者不能偏废,缺一不可。所以现在我们强调的是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都要重视,两者都要抓。

    他还针对个体和私营企业的出现,指出这是在现阶段我国生产力发展的水平,应该也是社会主义经济的补充,是社会主义经济所有制的组成部分。我们现在搞社会主义建设,包括资本主义的科学技术,管理制度,以及外国人的资金,只要有利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都要大胆的加以利用。

    班主任是教写作课程的年轻男老师,姓季。他在教导主任讲话完后,作了自我介绍,并且说了上面的话。

    “卫星上天,红旗落地。”

    在锦绣的想法里,现在有些事情是需要两个人坐下来认真地商讨商讨。譬如家里的住房问题,孩子都已长大成人了;建芳马上要生产;老二、老三的工作;她自己就要退休,家兴在副局长的位置上也坐不了几年了,现在还有点权,一旦退了下来有点事情去找谁?干部们的口头语叫: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但接下去领导上又给了他更重要的使命去执行。究竟是什么使命,且听下回分解。

    “李家兴同学,你不要推辞了,大家鼓掌通过,怎么样?”季老师说后,这课堂里立即就掌声一片。

    这些办得比较成功,通过学习小平同志的有关讲话,经过讨论,这些同志的思想基本上统一起来了,于是极大地推动了局系统下属企业的改革工作,收到了比较明显的效果。

    什么是政治,政治是指政府、政党、社会团体和个人在内政及国际关系方面的活动。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任何阶级的政治都以保护本阶级的利益和统治地位为目的。

    因为所谓生产关系最终是要落实、体现在分配制度上,是和社会的群体和个人,劳动的责任、利益直接相关。两者相适应,生产关系就会促进生产力的发展,生产关系落后于生产力状况,生产力就要突破生产关系,社会就会动荡,发生革命,变革落后的生产关系。

    通俗点说,精神和物质,物质是基础。拖离了物质,谈精神,无形之中就坠入了唯心主义的泥潭之中。人们有时会自觉或不自觉的过分强调精神的反作用,其结果往往是适得其反,工作或计划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甚至造成损失或失败。但是反过来只讲物质不讲精神,就会把人们引向拜金主义,见利忘义,不讲诚信。

    “家兴,怎么奖励你?你说吧。”

    家兴这次学习后,还有一点感触比较深,就是对精神和物质的辩证关系问题。

    “今年1986年,我虚龄五十七。”

    “大概又是丽绢的事,好,上楼去说吧。”两人上了三楼房间里,她在沙发上坐好,家兴拉了把kao背椅同她面对面地坐了下来。锦绣看家兴一本正经的样子,估计这家兴是真有什么重要事和她讨论。

    家兴再次走进课堂充电的事,经他夫人锦绣批准,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现实。

    锦绣一听丈夫真的要去读什么书,确实很不高兴,说了些带有挖苦味儿的话。但她又思考了一下,又说:“这样吧,你要去读书可以,得讲个比较充分的理由给我听听,否则你下了班回家来,帮我一起做家务。”

    “这事我真还没有好好想过,我们现在住得不是好好的吗。”家兴不大理解锦绣说的解决住房之事的意思。

    家兴对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理论,这次的体会也比较深。解放后我们国家抓生产还是比较认真的,有些时间抓的还是有相当的成绩,比如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

    不会静止的,一成不变的。所谓真理只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一个事物都有两个方面,甚至多方相互矛盾、制约、促进、转化。但人们在具体地看问题时,却往往会片面化,绝对化,看到事物的这一方面,而忽略另一方面,容易犯形而上学的思想错误。

    “我看不会想到一起,我想的第一件事情是住房问题,这是我们家里眼前要解决的头等大事,你想过没有?”锦绣说了好久想说而没有说的话。

    “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我要报名去读书,再读大学。”

    “这还差不多,像是我的老爱人说的话。好了,一切就这样说定了。我们洗洗脚睡觉吧。”

    家兴讲完,她说:“家兴,说得真有道理,听了很受启发。可是你的这些收获对我用处不大,我关心的是有什么新的医疗理论,有什么新药问世。不过这些理论对你来说很有用处,我支持你这书继续用功地读下去------”

    家兴这个副局长不仅注重改革中的具体工作,而且非常重视人们的思想反映。在各个公司经理、书记的一些工作汇报中,经常说到的几个比较典型的思想认识是:

    “你呀,自己负责局里干部、职工的住房分配,你不能只管人家,不管自己呀!也得为儿女们想想,老大已经结婚,kao法国妈妈算是有了房子。小儿子立业已二十多了,还和我的爸爸、妈妈睡在同一个房间。女儿海燕也回国了,可还睡在亭子间里。我看这样好了,亭子间还给我爸爸仍做他的书房,我和女儿还住这里,你这位大局长带着宝贝小儿子,去住你虹桥路的‘局长公馆’吧。”她是越说越生气,说的是当真的,并不是说说玩的。

    “好的,我就讲了------”这家兴一讲就是个把小时,从理论到实际,深入浅出,讲得头头是道,锦绣听得津津有味。

    “有的地方是一夜之间变成了资本主义。”

    可现在出了新的情况,从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推行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责任制,搞计划和市场相结合,我身上就暴lou出很多不适应和矛盾。譬如在企业里党的领导地位、作用;厂长和党委的关系,谁说了算;思想政治工作部门的工作到底怎么进行;厂长为了产品能不断适应经常变化的市场,需要更多的决策权;另外,在分配制度上实行和劳动成果相结合,还有职工的政治思想工作还要不要做等等。我现在经常会感到力不从心,真是老兵又碰到了新问题,思想上确实有好多理论和实际问题找不到答案,这样行动上往往会裹足不前。我虽然在位的工作时间不长了,但你知道我这人的特点,是只要在位一天就要做好一天工作。

    这天是阳历八月初,天气正闷热。家兴推开窗户,让凉风吹进房来,又去开了桌子上的电风扇,并且让它左右转动起来,这房间里就开始感到凉爽多了。锦绣则去端了一脸盆冷水,绞了把冷毛巾给家兴擦擦脸,还去倒了杯冷开水给家兴。他现在的心情很好,经过半年的课堂上课,真的学到不少东西,思想上弄清了几个比较重要的理论问题,真想找人交流交流。现在锦绣想听,说说无妨,反

    这些认识,究其实际,是分不清什么是社会主义,什么是资本主义。

    “那就先说说你想的事,我们两人是不是想到了一起。”

    “这可以考虑,我去向局里的主要领导说一下。”

    在城市工商企业里也同样,老是捧着铁饭碗,干部能上不能下,职工能进不能出,工资是“36元万岁”。事情做好了是党和领导的,有错误或者失误是集体的、大家的,结果是谁都没有责任。现在开始实行厂长负责制后,情况就大不一样。因为所有的责任都和收入挂钩,这就比较充分地调动起人的积极性。

    “我是看你认真的样子,说真的,我心里最近是想了好多事情,是要和你商量怎么办。”

    “这大可不必,我去说就是了。还有说你要退休了,是吗?”

    “你真想听,得有耐心,这不是一两句可以讲清楚的。”

    有一天家兴拿到了成绩报告单,回到家中吃好晚饭,到房间里后交给了锦绣。锦绣看了他考试的成绩,每门都在八十分以上,当然十分高兴。

    “我以为你还是十七、二十七,已经是五十七,马上往六十上爬了,也快退休了吧。你已经是副局长、工程师,大专学历,什么都有了。你还想要什么?真的要姜太公八十岁遇文王,八十岁学吹鼓手。”

    家兴知道这锦绣表面上对他很不客气的样子,骨子里一向非常喜欢他、宠着、护着他。只要他想做的事,都会牺牲她自己的一切利益,想尽办法帮助丈夫实现理想和奋斗目标。

    “这三个是马克思主义的重大理论问题,我有兴趣,你慢慢细细地给我讲来听听!”

    “是大事,走,到楼上去慢慢地说。”

    “这只好尽量节约点用,早晚要退的,退就退了吧。”

    “哪三个理论问题?”锦绣在沙发上坐定,像在学校里听老师上课。

    他根据小平同志的理论,重点阐述了什么是社会主义,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两极分化也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应该比资本主义有更快的建设速度,社会主义应该是共同富裕。计划和市场只要有利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都应该利用,认为社会主义只能搞计划经济是不全面的,一提搞市场经济就认为是资本主义也是不全面的,搞社会主义可以计划和市场相结合。

    家兴不慌不忙地说道:“锦绣,是这样的,我从1970年复员回到上海,从一个小工人做起,现在做到了局一级的干部,对做好自己所担负的工作,确实有比较丰富的经验。不管是行政还是做思想政治工作,都有一套比较成熟的办法。就连企业创文明单位,也积累了一些好的做法,在市里的有关刊物上还发表过文章。

    这“临时”班长就这样算是定下了,可李家兴这个“临时”班长,一做就是两年。

    第一个学期的课程,“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原理”、“马克思主义哲学”、“写作基础知识”等,学习了半年考试完毕。

    “家兴,有什么要事,请讲!”

    通过读书、学习,家兴在理论上不断地有新的提高,方向更明确。在局党委的领导下,他这个副局长指导改革开放的工作,步子迈得更大,做得更加出色、富有成效。

    实际上不是中国的农民不会种田,中国的土地不能高产,说到底是实行什么样的政策和策略。改革开放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也即通常所说的叫包产到户后,情况就大大地不一样了。先是在安徽最穷的地方、凤阳县搞试点,农民看到生产的结果和自己的利益息息相关,劳动的积极性很快就调动了起来。

    “锦绣,你别着急,让我好好想想。按政策说我应该配套房子。住房办公室的同志向我提起过这事,把虹桥路的房子上交,给我另外配一套住房。我说现在局里房子还比较紧,我房子的事暂时先缓一缓。”

    但是唯心论者往往只强调精神的作用,认为精神第一性,物质第二性。而唯物论者认为物质第一性,精神第二性,而且是相互辩证的关系。物质是客观实在的,有其自身存在、运动、发展的客观规律;人们的精神、意识,只有在认识、掌握这个规律,不违背客观规律的前提下,精神有其一定的反作用,也就是说发挥人的主观

    这是历史规律,任何人想阻滞或超越都是不可能的。所以说生产力是最生动、最革命的因素。

    家兴回想过去,他在农村到过不少地方,做过一些调查研究。他曾经在农村搞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在生产队一住就是半年,和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知道过去在农村中,农民就存在出工不出力的事实。每天天不亮,大队、生产队的高音喇叭里就响起来了《东方红》的音乐,催促农民,那时叫“社员”起身上工。但是一些“社员”到了田里就磨起了“洋工”。见到干部来了,就认真的干起来;干部一走,就不一样了。冬天晒太阳,夏天找个地方乘风凉。“社员”生产劳动缺乏主动性、积极性。往往是拨一拨、动一动。他就问社员为什么这样,得到的回答很简单:我劳动得好不好,同我的利益没多大关系!

    在家兴的提议下,局党委宣传部门组织了几次各公司和局属企业领导干部参加的理论研讨班,他就这些思想认识,结合自己学习小平同志的讲话精神作了专题发言。

    “你如果觉得不好意思说,我去找你们局党委书记。”

    “季老师,我看还是请年纪轻一点的同学担任临时召集人吧。”家兴站起来说道。

    第一天开学,家兴看看课堂里的同学,有五、六十个人,年龄大部在四十岁左右,像他这样五十岁以上的只有六、七个。来这工业大学读书的多数是男的,女的只有七、八个;也有几个他熟悉的人,都是他这个系统的干部。这开学典礼倒也简单,学校的教导主任来说了一下这办学的目的、意义、时间、课程设置,教学方法,学习纪律,考试规定,毕业发证等,最后宣布了这个班级的班主任。

    正是孩子的妈妈,说不到点子上关系也不大。

    第六十七回学小平理论解放思想搞改革开放迈开大步

    “什么,去读书,读大学,你不是大学已经毕过业啦,有了大学文凭,再去炒什么冷饭!来新花样了吧,你几岁啦?”

    “什么大事,在客厅里说说不行?”

    这些暂且不表,再来说说家兴的读书情况。他通过在课堂上听老师系统地授课,有时去外面听些专题讲座,特别是内部文件传达,学习、领会小平同志关于改革开放讲话的精神,再在学校里和同学们,或在工作中和同事们探讨相关问题,紧密结合自己的思想实际,进行深入地思考,梳理思路,做学习笔记,写文章,在理论上有了新的提高,一些模糊认识找到了答案,道路、方向更加明确,从而在实践中不断地予以应用,真是得益匪浅!

    他再好好地回想了一下,我们国家这几十年在政治和经济的相互关系上,往往是注重政治,忽略经济。搞了不少政治运动,抓经济建设就不太注重。

    他接着说:“是政治和经济,精神和物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这三个理论问题。”家兴先列了一下想说的问题纲目。

    “你想给我做大报告,行,你慢慢讲,我静心听。可要讲点有哲理的思想和语言,我相信你会讲好的。我最喜欢你的就是好学上进,有钻研精神。”

    “家兴,我问你,这房子是谁的?”

    “所以说你还是早点退休,你就当机立断退了吧。”

    家兴从小就养成的勤奋好学的习惯至今不变,他从开学起就自行车一辆,每天按时到校,从不迟到早退。上课时认真听讲,勤记笔记,积极举手发言,讨论时善于思考、钻研问题,称得上是个好学生。他每次下课回到家,就抽出时间先帮助锦绣做家务,或者哄哄大儿子的女儿小洁,一到晚上,就抓紧时间做好老师布置的思考题目,

    “这就对了,你李家兴的房子是在虹桥路棚户区里的三间草屋,这里的房子是我外婆、外公解放前用二十根大条子,就是两百两黄金顶下来的,你不要租地当自产!”

    “怎么这样客气,还要请讲。”

    社会就是这样前进的,从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到将来的社会,就这样由于这两者之间的矛盾运动,而推动社会一步一步,由低级逐步向更高级的社会形态发展的。

    精神是指人的意识,思维活动和一般的心理状态。物质是指独立存在于人的意识之外的客观实在。这两者之间也有作用和反作用的相互辩证关系。

    政治是根本,但是政治的基础是经济,这两者是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之间的关系。不管什么国家,经济不强大,老百姓的生活好不了,国家总是要受欺侮,遭侵略。我们国家近百年的历史就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我们要巩固已取得的政权,就要非常重视经济建设。现在党和国家把工作重点转到经济建设上来,发展经济,这就对了。

    “这就说定了。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同我商量吗,什么事呀,说吧。”

    接着他又说:“看来大家都没有意见,我根据同学们报名时填写的情况,推选李家兴同学当临时班长,或者叫临时召集人。请李家兴同学站起来大家认识一下。”

    “把你美的,还要我亲你一下呀。好,亲就亲。”锦绣说着真的在家兴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又问家兴:“奖励过你了,考试的分数还可以,但你实际的收获是什么,得说两句给我听听。”

    这个理论,总的是说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两者的相互适应问题,如果适应,生产力就发展,得到预想的结果,反之就会造成相反的结果。我们常说‘左’的问题。其实所谓“左”,是生产关系跑到了生产力发展的水平前面。像搞人民公社,“一大二公”,“三级所有,队为基础”,劳动分配实行工分制。看起来很公平,按劳分配,实际上并非如此。

    刚参军时,家兴就经过半年多时间比较系统地学习过《社会发展史》,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所以有一定的理论底蕴。这次回过头来再学习这些理论、知识,结合自己经历和我们国家、社会的历史进程,从理论和实际的结合,来进一步理解和分析有关问题,体会就更加深刻了。

    “我们这个班的同学来自四面八方,大家相互之间都不认识,因此我们班级里的班长只得临时指定,以后需要选举再说。大家认为怎样?”

    “是的,按规定的退休年龄,五十五足岁我已经到了。医院领导上要我再做两年,我不想延长时间了。建芳这个月就要生孩子,看来我是只好当保姆了。再说燕子已经回国,立业中专就要毕业,马上也要分配工作,同时还在读业余大学,够他忙的。你现在还要上着班,下一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新花样。我们这家务是越来越繁重,我爸爸,妈妈毕竟七十多了,身体状况也不是太好------”

    家兴参加这个班级学习的是企业管理,半拖产学习两年,每周一、三、五,三个半天。主要内容是“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原理”、“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党史”、“写作基础知识”、“法学概论”、“企业政治思想工作研究”、“企业管理”,和工商贸易、财务、会计等十几门课程。

    “照你这样说来我只有批准了,可有空时间家务你多少还要帮我做掉一些。”

    “亲我一下就行!”

    话说这家兴对丽绢等人说,他要去学校里读书、充充电,有人就说他这是八十岁想去学吹鼓手,没有这个必要。但家兴还真的这样做了,绝对不是仅仅说说而已。

    “锦绣,我们这个班级的三门理论课,是请几个名牌大学的老教授来上的课。这些老教授讲课的特点,是非常注重理论联系实际,深入浅出、以理论事,通俗易懂。我通过学习进一步注意用哲学,唯物、辩证的思想方法来研究,分析问题。我基本弄清楚了三个理论问题。”

    我现在正在组织局系统下属的机关、企业的干部,通过各种渠道去读书,主要是读企业管理等课程。这也带有文化补课性质,半拖产一个星期读两到三个半天,读一至两年,读书费用全部单位报销,我也想去凑个热闹。我这次再进课堂,一是解决做好当前工作的需要,同时一旦真的需要帮助丽绢投资,也是很有必要的。我为了当前和今后是否批准?我亲爱的孩子妈妈。”

    比如,从认识论、方法论来说,人们对事物发展的态度就应该是一分为二,两分法,避免片面性、绝对化,必须辩证、历史地看问题。任何事物都是在矛盾着的历史过程,运动、变化中发展的,

    “李家兴呀李家兴,确实是的好干部,真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可现在到时间啦,你就为我们这个家庭也办件该办的好事吧,我想这是合乎政策,合乎情理,不算太为难你这位大局长吧!”

    能动性,可以促进事物的发展。

    一天吃完晚饭,家兴对锦绣说:“上楼到房间里去,我有事同您商量。”

    “我看我现在就退休对大家都有利,但就是经济上要减少收入,马上各方面都要用钱。”

    “是你爸爸,妈妈的。”

    “锦绣,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我倒是没有这么去深入地想过。”

    shuc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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