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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蓉心中也是冰凉一片,怪只怪她刚才那一招太精妙了,而越是精妙的招,变化余地越小,她已经没有能力再变招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金刀黑剑越变越大。

    突然黄蓉只觉得眼前一暗,她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已经被击中了呢,片刻过后才反应过来,是那个宋青书挡在了自己面前。

    “他要替自己承受这一刀一剑么?”黄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为什么会愿意替自己挡刀?”

    宋青书可没闲暇管黄蓉心里在想什么,看着须臾而至的金刀黑剑,他脸色凝重地伸出双手挡在身前,金刀黑剑眼看要砍中他的双手,却突然仿佛撞上一道无形的气墙,在离宋青书双手肌肤几寸的位置停了下来,刀身剑身剧烈颤抖着,仿佛正承受着两股巨力地拉锯。

    “化气成墙!”

    玄澄一脸震惊,身为少林寺两百年来第一人,他的见识自然远超一般人,江湖中绝顶高手不乏护体神功,自己的金刚不坏神功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还有逍遥派的北冥真气,少林的九阳真气等等,练成过后周身真气肆意流转,遇到敌人袭击,会自动护主,有的还能趁机反击敌人。

    但这些护体真气只会在宿主自身经脉中流转,绝不会流转到体外,就算有些惊采绝艳之辈,内力登峰造极,能将内力微微外放出体外,也顶多挡挡风雨什么的,绝对没法应对武林高手的攻击,更何况这携两大高手内力的利刃?

    玄澄脑海里将所知的所有高手过滤一遍,发现只有藏经阁那位能同样做到这一切,可这个宋青书才多大?玄澄心中绝不相信他的武功真达到了那种程度!

    不过他很快想到之前那个先天剑气纵横的阿青,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本以为小小一个金蛇大会,虚竹有自己在一旁掠阵,便稳操胜券的,如今看来天下真是藏龙卧虎啊。

    宋青书察觉到金刀黑剑上的劲力已被自己抵消,顿时冷哼一声,双手往外一开,金刀黑剑如遭重创,寸寸断裂,散落一地。

    公孙止刚稍微缓过气来,抬头看到这一幕,脸皮一阵抽动,噗的一声,大吐了一口鲜血。

    “好!”

    场中群雄可不管公孙止的想法,见宋青书千钧一发之际救下黄蓉,纷纷大声喝彩起来。在大多数人看来,宋青书震碎金刀黑剑已经够震撼与精彩,能看得出实际上更震撼的化气成墙的,全场一双手都数的过来,他们无一例外都神色复杂地沉默不语,当然其中有一个例外,只见阿青没心没肺地拍着双手欢叫着:“大哥哥真厉害!”

    “那是个坏蛋!他是我们的敌人。”袁紫衣连忙在一旁怒其不争地提醒道,上次在峨眉派被他戏耍一番,袁紫衣就对宋青书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了,再加上听了师兄陈家洛的遭遇,以及红花会于万亭、文泰来等人平日里的添油加醋,更是确认了当初的印象。

    “为什么啊,他这不是在救人么?”阿青好奇地问道。

    “他……”袁紫衣一时语塞,片刻后终于想到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他救人目的不纯,存心不良。”

    “什么存心不良啊?”阿青继续追问道。

    “他……他是个色胚,”想到江湖中传言以及文泰来提到的他对骆冰做的事情,袁紫衣脱口而出,“黄帮主是江湖中有名的绝色美人,他只不过贪念人家的美色,想趁机亲近对方。”

    袁士霄听到这里不由眉头一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紫衣,慎言!”

    袁紫衣这样说宋青书倒是问题不大,毕竟从自己和于万亭陈家洛等人的交流中得到的信息判断,这样说宋青书也不算冤枉。只不过袁紫衣又提到了黄蓉,说得实在有些不堪,黄蓉在中原武林人士中的威望这么高,丐帮又耳目众多,若是不小心被人听了去,免不了又是一场大麻烦。

    “哦~”袁紫衣郁闷地嘟起了嘴吧,恨恨地瞪了远处的宋青书一眼,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到了他身上。

    只不过宋青书可没有那么敏感,这么远就知道袁紫衣想什么,他此时刚好回头扶住黄蓉:“黄帮主,你没事吧?”

    “没事,”黄蓉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宋青书的手掌里抽出来,微微后退一步,到了一个安全距离,方才舒了一口气,“多谢宋少侠了。”

    宋青哈一笑,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今天可是同时救了你们母女各一次,黄帮主可要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哦。”说完也不待她反应,便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黄蓉脸色有些不自然,她总能从这个年轻人眼神中感受到一些异样的东西,特别是看他左拥右抱的样子,想必也是个欧阳克一样的风流人物,只是不知道为何,当年自己见到欧阳克,心中特别反感,现在明明能猜到宋青书一点心思,却没太多恶感。

    见宋青书又一次坏了自己好事,杨过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公孙止一招间被他嗑飞兵刃,现在能站起来都很勉强,胜负自然已分。

    宋青书暗叹一声,以公孙止的武功修为,本来不该败得如此之惨,江湖中的剑法一般都讲究轻灵精妙,谁又能想到杨过会别出心裁练就一身重剑无锋的剑法,若是公孙止提前见识过玄铁重剑的威力,不一开始打着速战速决的念头仓促之间和杨过来了个硬碰硬,以公孙止金刀黑剑的造诣,也许能支撑个几十百把招也说不定。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江湖就是这么一个成王败寇的地方,慕容复如此,他也不会例外,他一招败于杨过,金刀黑剑又这么毁于自己之手,绝情谷主今后注定沦为江湖人士的笑柄。

    黄蓉此时也是心事重重,在擂台上匆匆总结了刚才的比赛,介绍下一对参赛选手日月神教令狐冲与西夏一品堂段延庆入场后,便精神恍惚地走了下来,因为她心中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当宋青书挡在自己身前之时,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他会击落金刀黑剑,而是以为他会用身体替自己挡刀?

    那一刹那间的少女情怀让黄蓉十分惶恐,这些年来她一直为了郭靖操心襄阳的防务,都快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一个憧憬浪漫的少女,自己很爱靖哥哥,可是十几年的青春都耗在襄阳,而且可以预见,未来一辈子也会耗在襄阳,想起来总有那么一丝遗憾啊。

    以黄蓉的聪明,她自然明白南宋朝廷腐朽,蒙古那边却蒸蒸日上,此消彼长,最后的结局不难预见,到时候襄阳城破……以靖哥哥的性子,绝对会自杀殉国,自己到时候又岂会苟活?

    以前她都避免往这个方向想,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发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想到了注定的一切,她心底泛起了一丝深深的无力感。

    黄蓉很快摇了摇头,将纷杂的情绪抛诸脑后,心中安慰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见过宋青书出手,不知道他的实力而已,毕竟以自己的武功都没有把握拦在飞来的刀剑,他这么年轻,自己下意识觉得他同样拦不住,实属正常……

    黄蓉刚才表现异常,场中众人只以为她是因为惊骇过度,也没多想,哪知道她心中的惊涛骇浪?众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场中对峙的两人吸引,纷纷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台上双方。

    与其他几组选手不同,之前那些选手对战双方总有一人名声不显,而这最后一组双方却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人物。

    段延庆不用说,四大恶人之首,西夏一品堂第一高手,横行江湖数十年的绝代凶人,更有传言他是大理皇家血脉,一阳指修为已是大理段式俗家第一。

    至于令狐冲,则是这几年五岳剑派最有名的后起之秀,一身出神入化的剑法,据说早已超过他曾经的师父——华山掌门“君子剑”岳不群,前不久又助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在黑木崖诛杀公认的黑道第一高手,甚至有机会问鼎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那一战任我行都瞎了一只眼,令狐冲却可以全身而退,武功可想而知。

    当然最让江湖人士艳羡的并非他的武功,而是他不知道走了哪门子狗屎运,还是华山派一名普通弟子的时候就得到了日月神教任大小姐的亲睐,从此平步青云。江湖中见过任大小姐容貌的人虽少,但也不是没有,流传出来的消息可以确定,任大小姐是个仙女儿一般的绝色美少女。

    听到远处那群武林人士刻意压低声音的议论,宋青书会意一笑,看来不论哪个时代,八卦都是人最本能的**啊。

    回想到黑木崖浴桶之中那对光洁如玉的小腿,宋青书心中一荡,下意识往日月神教那边望去,正好碰到任盈盈正在盯着这边,不由对她微微一笑。

    任盈盈眼神经过初始慌乱躲闪过后,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两人之间的暗送秋波没有瞒过周芷若的视线,周芷若冷冷一笑:“以前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本事,居然和魔教圣姑也能勾搭上。”

    宋青书尴尬地笑了笑:“别说那么难听么,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而已,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想到任盈盈每次见到他都喊打喊杀的样子,宋青书觉得自己也没有说假话。

    “任盈盈不算点头之交,那那位黄帮主和郭小姐呢,”朱媺娖也插嘴说道,“你连续救了人家母女二人,人家可感激你得很啊。”

    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醋意,宋青书连忙正色说道:“这多年来郭大侠和黄帮主义守襄阳,保护汉家百姓,我又岂能坐视她二人在眼前受伤呢!”

    “切,”周芷若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谎言,“那你刚才的手干嘛放在人家腰上?”

    “好像还趁机拉着黄女侠的手。”没想到曾柔也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加入了声讨大军。

    “一时手误而已,”宋青书连连告饶,“快开比赛吧,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

    “娘啊,你说他们谁会赢啊?”郭芙终究是少女心性,好了伤疤忘了疼,很快就将刚才的危险抛到一边,津津有味地看起比赛来。

    “啊?”黄蓉脸蛋儿嫣红,仿佛失神一般,原来她刚才一直在偷听宋青书那边的聊天,她们几人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毕竟隔得不远,而且黄蓉主动运起功力偷听过后,将她们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见自己居然成了几个女人争风吃醋的对象,黄蓉哭笑不得之余,也生出了一丝得意之情,毕竟不论是周芷若还是朱媺娖都是极美的少女,连曾柔都娇俏可人,自己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能被她们嫉妒,是对自己魅力最好的肯定。

    “娘你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郭芙奇怪地看着她。

    “我要是像你这么没心没肺就好了……”

    黄蓉腹诽不已,连忙答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那娘觉得这两人谁能胜啊?”郭芙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问道。

    “两人各有所长,实在不好判断……”黄蓉心不在焉地应付几句,眼神时不时往宋青书那边瞟去,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周芷若同样在和宋青书讨论这个问题,“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当初黑木崖大战,令狐冲受了重伤,一直缠绵病榻么?”

    宋青书皱眉想了:“如今日月神教已经被张无忌控制,张无忌是杏灵圣手,估计是他治好了令狐冲的伤,这次正打算借着令狐冲入主金蛇营,那样一来,张无忌可谓控制了半个武林。”

    周芷若不满地纠正道:“是明尊,不是张无忌。”话音刚落心中咯噔一下,生怕引起宋青书的误会。

    哪知宋青书淡淡一笑:“其实不管是张无忌还是明尊,其实对我来说根本没区别,反正都会是我的敌人。”

    周芷若脸色一红,知道两人对立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己。

    “这次张无忌身受重伤,没法在这里坐镇,若是最后令狐冲真能成功夺魁,任我行趁机派亲信控制金蛇营,说不定就有了足够的资本拜托张无忌的控制了。”宋青书继续分析着,如今局势越来越有意思了。

    “可是以前面那些人表现出来的实力,令狐冲想夺魁恐怕有些难度……不过他这剑法的确很精妙啊。”朱媺娖一边观战,一边赞叹道。

    “这就是独孤九剑,”宋青书一边观看一边替两女解说起来令狐冲一招一式,宋青书虽然没学过独孤九剑,但对独孤九剑的原理以及大致组成却从前世影视作品中知道得一清二楚,再加上他如今剑法上的造诣,看破令狐冲尚欠火候的独孤九剑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黄蓉不由震惊不已,宋青书每一次评价都精准无比,甚至宋青书能提前指出令狐冲下一招会怎么攻过来,段延庆要怎么夺,令狐冲后续潜在的杀招是什么……

    几十招下来居然分毫不差,令狐冲段延庆两人所有动作,仿佛都遵循着宋青书指示一般!

    黄蓉突然间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好奇,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为何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种境界,靖哥哥当年这个年纪的时候,武功都还远远比不上他,难怪这么多仙女儿一般的姑娘都心甘情愿同时围绕在他身边……黄蓉脸色突然一红,忍不住暗啐一口,自己这想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另一边的宋青书自然不知道自己正被黄蓉拿来和在心中和郭靖作比较,他现在想的是另一件事:“这个令狐冲的确是个武学奇才,接触独孤九剑虽然没多少时间,但已能自出机杼,再给他十几年时间,估计境界还要超过风清扬啊。”宋青书感慨不已,令狐冲若不是顾忌段延庆的一阳指力选择稳打稳扎,此时恐怕早已旗开得胜了。

    台上的段延庆同样也是心中苦笑,见识了之前那些选手表现出来的逆天战力,他心中早已明白,这次金蛇大会恐怕没自己啥事了,只不过多年的苦难早已磨练出了他坚毅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决不放弃。

    只不过没想到第一个面对的对手就让自己苦不堪言了,段延庆除了一阳指之外,剑法上的造诣也颇为高明,毕竟段氏剑法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可是见识了令狐冲的剑法,他方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令狐冲剑招层出不穷,每一变化均是他从所未见,段延庆仗着经历丰富,武功深湛,一一化解,但拆到四十余招之后,出招已略感窒滞。他将内力慢慢运到柄铁杖之上,一招之出,竟隐隐有风雷之声。

    原来段延庆明白自己招式上已经输了,那么扬长避短,争取以内力取胜。段延庆身负血海深仇,这几十年来除了当年大理逃亡之时在菩提树下和那位“观音娘娘”有过春分一度,此后数十年都再也没有近过女色,潜心修炼内功。如今他内力之强,当世除了一些名声在外的宗师级人物,他自忖不输任何人,当然宋青书那个变态例外。

    段延庆见刚才令狐冲的剑法尽走轻灵的路子,精妙有余,劲力略显不足,段延庆很快猜测令狐冲的内力也许是短板。以他的年纪,满打满算能有多少年功力?

    更何况这人得到魔教圣姑垂青,早就听闻日月神教任大小姐乃人间绝色,令狐冲又血气方刚,男欢女爱沉迷温柔乡,自然会大伤元气,段延庆更坚定了心中的判断。只是不知道若是段延庆知晓宋青书的练功方式,会不会被气死?

    几次兵刃相交,令狐冲被震得虎口发麻,很快便明白了段延庆的打算,心中一动,运起吸星大.法口诀,挥剑往他柄铁杖上迎了过去。

    刚开始占了几次便宜没多久,段延庆脸色突然变了,因为每次兵刃相交,他都发现自己柄铁杖上的劲力犹如泥牛入海,消失地无影无踪,一开始他还没当回事,只当对方用了什么精妙招式化解了自己武器上的内力。

    谁知道又斗了十几招过后,他察觉到了自己丹田内力有些不受控制,隐隐有决堤而出的趋势,段延庆脸色大变:“吸星大.法!”

    他本来第一反应是化功大.法的,毕竟他和丁春秋也算个熟人,不过旋即想到令狐冲和丁春秋八竿子打不着干系,也没听说过丁春秋将化功大.法传给过谁,那么自然只能是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的成名绝技——吸星大.法了。

    没想到那老魔头居然把自己的看家本领都传给了他,段延庆苦笑不已,连忙刷刷刷挥出三招趁令狐冲防御的时候跳出战圈,摆手说道:“不用打了,老夫认输了。”

    段延庆虽然坚韧,但他可不是傻子,招式拼不过,拼内力也无法奏效,再打下去,自己辛辛苦苦修炼一辈子的功力说不定就没了,那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于是段延庆当机立断,连忙认输。

    “承让!”以令狐冲谦逊的性子,本想说几句客气话给前辈留点面子的,不过想到段延庆恶人的名头,他心中不喜,便把安慰的话吞了回去。

    “冲哥,你真厉害!”当令狐冲回到座位之时,任盈盈不由嫣然一笑。

    “盈盈,为了你我一定会将这个金蛇王抢回来的。”看着任盈盈弯起来的眼睛,令狐冲知道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心情也忍不住愉悦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任盈盈眼里总藏着一份忧郁苦涩之情,令狐冲数次问她,她都摇头不说,问得急了,任盈盈甚至会垂泪起来。

    令狐冲知道任盈盈性子腼腆,不敢逼得太急,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下意识还以为是日月神教被明教蚕食的事情。

    于是他一直朝这方面帮助任盈盈父女,任盈盈看在眼里,知道他误会了,可是真正的原因也没法对令狐冲解释。

    任盈盈不说,令狐冲再有想象力,也料不到让江湖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魔教圣姑,居然会在闺房中被一个男人欺负!

    经过一天的比试,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黄蓉重新登上擂台,宣布第二轮比试明天一早进行,接着确认了第二轮比试的对手,当她念道宋青书名字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语气中居然出现了一丝不自然。

    远远看着这一切的欧阳锋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切,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宋大哥,今天看完所有候选人出手了,你觉得最难对付的是谁?”回到王屋派山头过后,朱媺娖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那个阿青了。”周芷若一脸忧色,她可是亲眼见过阿青出手,连明尊都轻易败在她的手下,她实在无法想象宋青书能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她。

    “阿青只有最后在决赛的时候才有可能碰到,进决赛之前那两轮的对手可都不好对付的。”

    想到萧半和,朱媺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认出萧半和就是当初盛京城偷袭宋青书导致自己重伤的那个人,当初他那一掌差点要了朱媺娖的命,她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另外一组里的人,不论是四娘子杨妙真还是那个叫石破天的少年,都不是省油的灯,杨妙真名声在外就不提了,石破天今天表现出来内力简直称得上是震古烁今,完全是防御无敌,被敌人打中了不过是搔痒而已,若是他招式上也有同等的水准,那绝对是个可怕的对手。

    看着两女忧心忡忡的样子,宋青书淡淡一笑:“你们放心好了,这次大会最后的胜利者非我莫属。”

    “你怎么这么有信心呢?”周芷若好奇地问道,在她看来,宋青书的武功虽然高,但这届大会有几人的武功明显不在他之下,谁胜谁负不过五五之数,至于阿青,武功甚至还在宋青书之上。

    宋青书高深莫测的一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见周芷若柳眉欲竖,宋青书连忙转移话题道:“我打算去萧半和那里查探一下,等会儿青青回来了和她说一声。”

    “我和你一起去吧?”朱媺娖意动道,要知道当初若不是因为萧半和那一掌,自己也不会被宋青书占便宜。

    朱媺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将第一次奉献给情郎的场景,可没哪一次符合盛京城外的特征,想起这件事朱媺娖就恨得牙痒痒,萧半和作为罪魁祸首,朱媺娖自然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宋青书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摇摇头:“如今金蛇营来了太多高手,平静之下暗藏凶险,阿九你还是坐镇在王屋派以做不时之需,我很快就会回来。”

    萧半和身份太过神秘,宋青书担心此行有什么危险,他自己轻功高绝,出什么事很容易脱身,若是带着朱媺娖一起,万一对方那里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朱媺娖就危险了。

    “那好吧。”朱媺娖失望地叹了口气,不过她心思细腻,很快就察觉到了宋青书的关心,心情立马好转起来。

    “芷若,你今晚也别走了,就留在这里帮忙照应一下阿九吧。”宋青书寻思以周芷若和朱媺娖的武功,两人联手,就算等会儿有五绝水平的人来了,估计也讨不到什么好。

    周芷若却误解了他的意思,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刚想开口拒绝,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有些舍不得,最终满腔心思化作了一声轻嗯。

    离开王屋派过后,宋青书身形化作一道青烟,很快便摸上了萧半和所在的山头。宋青书心中一动,这坐山头正是水鉴的地盘,不知道水笙现在怎么样了,今天白天并没有看到她。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宋青书担心水笙出什么意外,犹豫片刻便往她闺房寻去,结果发现她房内空无一人,不由大吃一惊。

    这个时候刚好有两个仆人来收拾院子,宋青书方才从他们聊天内容中得知,水鉴陪着水笙已经带着水岱的灵柩回江南安葬去了。

    “没想到换了个世界,水笙还是没有逃脱丧父的命运。”宋青书正在感叹命运无常之时,突然听到那两个仆人神神秘秘地议论起来:

    “那位晋阳大侠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院子从来不许山寨的人踏足半步,连我们这些下人都进不去,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嘘,你不要命了啊,这个世道知道得越少越安全,好奇心太重小心被灭口。”

    “是是是,老大教训得是。”

    ……

    待两人离开,宋青书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表情:“看来这位外表光鲜的晋阳大侠,私底下可还真藏着不少秘密啊。”

    根据刚才两人聊天透露出来的信息,宋青书很快便找到了萧半和所在的院子,不由一怔。

    整个院子无一丁点灯火,黑夜里只听得到各种昆虫发出来的声音,除此之外,整座院子静谧无声,显得诡异异常,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等着宋青书自投罗网。

    宋青书不屑地笑了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龙潭虎穴。”艺高人胆大的他,很快就犹如一片落叶一般静静地滑落到院子之中,若是有旁人看到了,必然惊叹他的轻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了。

    宋青书并没有莽撞地直接往里闯,而是慢慢释放自己的气机,将整座院子的情况渐渐印在自己脑海之中。

    突然宋青书神色一动,离这里不远处一间厢房里有四个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宋青书连忙小心翼翼地贴了过去,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多余了。”

    “小心总无大错。”

    “可是萧大王为人光明磊落,我们这样做未免太下作了些。”

    里面有男有女,宋青书断断续续听着,听到这句话突然一惊,这些人什么来头,难道想对萧峰不利?

    在这个世界,宋青书和萧峰虽然并无深交,但在前世,宋青书却对他神交已久。整个金书世界中,各个主角都充满了各种不劳而获,各种奇遇外挂,美女各种倒贴,宋青书很难对他们产生什么好感,不过有一人例外,那就是萧峰。

    一身绝世武功都是自己从小实打实地练出来的,而且和其他闲云野鹤的主角不同,萧峰极具领导才能,杏子林一役面对帮众犯上作乱,他无声无息便将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最后功亏一篑只不过是败给了命运而已。

    “谁!”一声冷喝响起,很快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传了过来。

    宋青书匆匆和对方对了一掌,趁机借力退到院子当中,不过被这么一耽误,屋子里另外的人已经堵在他退路上,一柄长剑舞得寒光闪闪往宋青书背后刺去,对方这一剑选择的时机实在是太好,仿佛宋青书自己往剑尖凑过去一般,等他反应过来,剑尖离他背心的距离已不足一寸。

    感受到剑身上隐隐传来的剑气,宋青书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被激了起来,连忙气沉丹田,整个身子凭空一侧,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这必杀一剑,趁机挥掌往来人胸前按去。

    对方正在震惊宋青书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避开了自己这一剑,还没反应过来,宋青书的反击的手掌已经印在了自己胸前。

    宋青书突然大叫一声,身形暴退数丈,脸色古怪地看着不远处那个蒙面黑衣人:“你是女人?”

    宋青书刚才手掌印在她胸前掌力欲吐之际,手心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不得不匆忙收回掌力,这内力一吐一收,宋青书就受了不轻的内伤。

    不过宋青书并不后悔,他本就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对女人就更下不了手了,若是刚才那一掌拍得一个女人胸脯内陷,实在是满满的负罪感。

    幸好宋青书所修内功无论是九阴真经,还是神照经,又或者是欢喜禅法,都是擅长疗伤的顶级内功,如今宋青书已将内力练到了一个极为神奇的境界,略微调息片刻,内伤便好了七七八八,转而把注意力放在眼前那黑衣人身上。

    她浑身黑衣,连面容也被黑巾遮了大半,若不是宋青书机缘巧合按到了她胸脯之上,也很难判断出她的性别。

    不过既然知道她是女的,再打量一遍,宋青书终于能看出一些别的东西,这个女人身材极为高挑,更显眼的是那双夸张的大长腿,自己眼有多瞎才没认出来这是女人啊。

    “等等,这腿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啊?”宋青书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那位辽国美女剑客耶律南仙么?

    “小姐,你的大长腿就像柳岩夸张的胸一样,就算把脸蒙得在严实别人也能认出来的。”宋青书很想以这样开口打破尴尬的宁静,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自己刚占了人家便宜,这样说实在有些欠扁,还是装作没认出来闷声发大财好了。

    耶律南仙身为金枝玉叶,再加上从小天赋异禀,是辽国皇族不世出的练武奇才,年纪轻轻就成了皇族第一高手,辽国那群纨绔子弟哪个敢惹她?

    耶律南仙长这么大,连手都不曾被男人碰过,谁知道刚才自己的酥.胸居然被一个陌生男人抓了个正着,羞愤之余正打算拔剑把罪魁祸首剁成肉酱,却愕然发现那个人是宋青书。

    她和宋青书数次接触下来,对这个武功高强的男人印象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印象不错是一回事儿,被对方占便宜又是另一回事,自己吃了这么大亏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可是自己打不过他啊……”耶律南仙郁闷无比,上次神龙岛上自己就不是他的对手,一段日子不见,前不久在客栈碰到他发现他武功居然又有了质的飞跃,一个人挑了蒙古几位宗师级高手不说,连南院大王萧峰都没有占到便宜。

    就说刚才那下吧,自己明明已经感受到了他掌上澎湃的掌力,耶律南仙本以为今天死定了,没想到他刚一接触自己身体,就将掌力收了回去,这份对内力的精准控制力简直是骇人听闻,他的内力恐怕已到了无数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心随意动的境界了。

    “阁下真是好功夫,在下刚刚稍一失神,就被你发现了。”两人大眼瞪小眼,宋青书觉得不能一直这样沉默下去,连忙转移话题盯着刚才和自己对掌的那人,不出意外,那人同样蒙着脸,不过宋青书之前和萧半和交过手,很容易便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深更半夜在自己院子里却一副做贼的装扮,显然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如今被自己撞破,今天恐怕难以善了,宋青书顿时头疼不已。

    谁知道萧半和突然接触戒备姿态,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原来是宋公子大驾光临,今天一切都是误会,公子请自便。”

    宋青书一下子愣住了:“你就这样放我离开?”这次他来是为了查探萧半和的身份,虽然很快暴露了行藏,但耶律南仙出现在这里,另外那个人不出意外是耶律齐,再想到萧半和的姓氏,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谁又知道堂堂的晋阳大侠居然会是契丹人,还是后族萧氏。这个消息一旦泄露出去,他苦心经营数十年立刻就会毁于一旦,宋青书本以为今天会有一场苦战,没想到对方居然就这样放他离去。

    萧半和解开面巾露出本来面目,淡淡地说道:“公子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有些事情讲出去对大家都没好处。”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说?”宋青书奇道。

    萧半和摇摇头,高深莫测地说道:“公子日后就会明白,我们从来就不是敌人。”

    “是么?”宋青书冷笑道,“盛京那次阁下可是想要我的命啊。”

    萧半和并不否认,毫不在意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那个时候有些事情还没有发生,我们自然算不上朋友。”

    “那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宋青书一头雾水。

    “反正在老夫心中,已把公子当成朋友了,至于公子……日后明白一切想必你也会认我这个朋友的。”萧半和温和地答道。

    “那我真走了?”宋青书整个人云里雾里,但萧半和的确没有表现出丝毫敌意,这就让他更看不懂了,其他暂且不说,就说两人明天就要比武了,他不趁今天这么好的机会留下自己,明天单打独斗,胜算岂不要小很多?

    路过耶律南仙身边的时候,宋青书身形顿了顿,他气机敏锐,察觉到对方身形微微颤抖了一下,显然心中正犹豫不决,宋青书顿时露出一丝邪邪的笑意,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手感不错哦。”

    话音刚落,他身形便已消失在十数丈开外,只留下一串得意的笑声。

    看着宋青书离去,萧半和突然开口道:“仙儿,齐儿,现在动静太大,未免暴露,你们先回去吧。”

    “是!”两人双双弯腰行礼,耶律南仙心中却想着宋青书离去时那可恶的笑容,心中恨恨不已:真是个混蛋!

    当所有人都离开院子后,萧半和重新走回厢房,看着里间走出来的那个女人说道:“你能忍住不出来见他,看来你心中已有了决断。”

    若是宋青书还在这里,必然惊呼出声,因为这个一脸媚意的女人正是神龙教教主夫人苏荃!

    苏荃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不错,我跟你回去竞选皇后。”

    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萧半和终于欣慰地笑了起来:“你这样想就对了,你看看围在宋青书身边的那几个女人,一个是与少林武当齐名的峨眉掌门,一个是公主之尊,还有一个以整个金蛇营作嫁妆…..你能给他什么?神龙教本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你剩下的只是美貌身体而已,可那些女人哪个不是绝色之姿?而且你还顶着洪安通遗孀的身份,将来在宋青书后宫众多女人中有何地位?”

    “当了皇后就不一样了么?”苏荃冷冷地问道。

    “那是当然!”萧半和脸上露出一丝狂热的光芒,“天下绝色美人儿那么多,为什么有人能获得江湖第一美人儿之称,另外一些容貌不输的女人只能默默无闻?关键就在于身份!身份给女人魅力加成之大你绝对无法想象,莫说你有摄魂大.法能在皇宫中保持清白,就算你真成了皇帝的女人,到时候以一国之母的身份去找宋青书,他也是绝对没有办法拒绝你的。”

    宋青书离开过后,暗自偷乐:既然耶律南仙不好意思表明身份,那自己就装什么不知道,让她自己头疼去吧。

    萧半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宋青书依然不清楚,不过他能感受到对方似乎真的没什么敌意。

    “真是奇了怪了!”

    宋青书越想越头疼,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回去看看,谁知道远处山林中突然传来铮铮几声,似乎有人弹琴,弹琴之处离此地甚远,若不是宋青书如今功力高深,恐怕也听不到风中模糊的琴声。

    宋青书一怔,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人弹琴?他第一反应是赵敏又开始筹备什么阴谋诡计,引诱自己自投罗网了。但细听片刻,便否定了这个猜测,他虽然不懂音律,但还是能分辨出这琴声和赵敏明显是两种风格。

    琴声不断传来,甚是优雅,过得片刻,有几下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七弦琴的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更是动人,琴韵箫声似在一问一答,同时渐渐移近。

    琴音渐渐高亢,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随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回肠荡气之意。

    “半夜弹琴的,不是女鬼就是妖精,不管是哪种,我都想见识一下。”宋青书如今艺高人胆大,难耐心中好奇之情,身形一闪便往琴声寻去。

    琴声虽远,但宋青书轻功高绝,不一会儿功夫就翻越了两个山头,隐隐约约看到山林中两个人影,宋青书微微一惊,更加小心靠近过去。

    以宋青书如今的武功,刻意隐藏行迹,江湖中能察觉到的屈指可数,显然对面那两人不在此列。

    宋青书悄声藏匿于离两人数丈外一颗繁茂的大树上,拨开树叶终于看清了弹琴之人的样貌,不由一脸郁闷。

    原来弹琴的不是什么女鬼,也不是什么妖精,而是一个长方脸蛋,剑眉薄唇的男人,正是有过数面之缘的令狐冲。

    “令狐冲在这里的话,那另一个一定是任盈盈了,除了已故的曲洋刘正风,恐怕没人会这么骚包的大半夜琴箫合奏。”宋青书嘴里默念着,变幻个角度往另一边看去,只见吹箫那少女肌肤白得便如透明一般,隐隐透出来一层晕红,不是任盈盈又是谁?

    只见她身子倚在一颗绿竹之上,娇怯怯地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秀眉微蹙,若有深忧,宋青书顿时哑然失笑:“她不会正在头疼怎么处理我这个混蛋吧?”

    仿佛是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只听得令狐冲关切地问道:“盈盈,你的箫声中好像夹杂着一丝郁结之音,这段日子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心中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啊?”任盈盈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冲哥你说什么?”

    令狐冲眉头一皱,只好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任盈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没什么,你也知道如今黑木崖上的情况。”

    “真的仅仅是这样么?”令狐冲狐疑地看着她。

    “不然还能有什么事情?”任盈盈不自然地笑了笑。

    令狐冲还欲追问,却突然听到一阵张狂的笑声:“哈哈哈,你个傻小子,明明是这个小丫头心里有别人了,你还在那里傻乎乎追问。”

    任盈盈脸色一白,令狐冲却暴怒而起:“何方鼠辈。”长剑已然出鞘往那人声音传来的地方刺去。

    另一边的宋青书满脸古怪:“这声音难道是……”

    令狐冲长剑未到,隐藏在暗处那人已经抢先跃了出来,手掌一挥,周围无数片树叶仿佛利刃一般,带着破空声呼啸着往令狐冲席卷而去。

    “冲哥小心!”任盈盈顿时花容失色,没料到对方武功如此之高,看样子绝不在自己父亲之下。

    令狐冲同样大吃一惊,连忙使出独孤九剑破箭式,巧妙地将犹如刀片一般锋利的树叶一一挑落。

    那人见令狐冲居然仅凭一柄长剑就破了自己这一招,微微一怔过后便赞叹起来:“独孤九剑果然名不虚传。”

    “阁下究竟是何人?”任盈盈担心令狐冲有失,连忙跑了过来护在他身侧,往那人看去,只见对方身材高大,高鼻深目,脸须棕黄,英气勃勃,眼神如刀似剑,甚是锋锐,任盈盈与他对视一眼,双眸居然有一种灼热的刺痛感,不禁暗暗咂舌。

    宋青书一脸无语,大半夜穿一声白衣在外面乱晃,生怕别人看不见他,除了欧阳锋还有谁?

    “你们不必知道老夫是谁,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大半夜不睡觉非要跑来这里谈情说爱。”欧阳锋话音刚落身形就犹如炮弹一般往任盈盈冲了过去。

    欧阳锋明白令狐冲剑法精妙,一时半会儿胜他不易,反而是另一边的任盈盈明显更好对付,令狐冲为了救任盈盈,招式间自然会有破绽,到时候就要容易对付得多。

    令狐冲果然大惊失色,不过独孤九剑最擅长攻敌必救,他很快就出了一剑角度刁钻地往欧阳锋要害刺了过去,若是欧阳锋继续往任盈盈攻过去,任盈盈自然在劫难逃,但他自己恐怕也性命难保。

    “咦?”欧阳锋显然也没料到仓促之间令狐冲地反应会这么快,同时还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欧阳锋自然不愿意和任盈盈同归于尽,连忙身形往旁边一闪,手掌顺势拍在令狐冲剑身之上,令狐冲顿时如遭雷噬,手中长剑已然脱手。

    欧阳锋刚浮起的笑容突然凝滞下来,原来令狐冲居然在电光火石之际用左手抓住了被震落的长剑,顺势又挥出一剑,欧阳锋身形暴退数丈方才避开了这古怪的一击。

    “小子,有点名堂啊。”欧阳锋本以为令狐冲只是仰仗精妙剑法而已,没想到他战斗天赋居然这么高,连续两招都让自己有些手忙脚乱。

    若是欧阳锋知道令狐冲的成长过程,恐怕就不会一开始就这么轻敌了,要知道令狐冲从出场开始,每次都是在越级挑战,而且战绩相当不错。

    金书主角之中明显分成了两派,一是以段誉之类为代表的学院派,理论实力非常逆天,但实战表现出来的却不尽人意,还有一类就是实战派,最大的特征是自出场开始便恶战连连,有时候还要接受生死之战的洗礼,萧峰、杨过、令狐冲就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人物。

    隐藏在暗处的宋青书却满腹疑惑:欧阳锋如今神智恢复了正常,不可能是因为手痒随便找人打架的,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与我日月神教为难?”任盈盈眼力颇高,看得出眼前这个老者实在是一个武功盖世的人物,担心继续冲突下去令狐冲很可能吃亏,连忙自报家门,希望能化干戈为玉帛。

    “嘿嘿,老夫最不喜欢乱动心机的小姑娘了,”想到当年被黄蓉那个丫头害得如此之惨,欧阳锋语气不善地说道,“其他人畏惧日月神教,可老夫偏偏就没把什么狗屁神教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任盈盈脸色大变,听他语气如此强硬,明白今日之事难以善了了。

    令狐冲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立即横剑在前,凝神防备着,欧阳锋果然身形暴起攻了过来,令狐冲这一剑也递出去得极快,无论角度力度都精妙绝伦。

    “好剑法!”欧阳锋一双肉掌好不闪避,直接往剑锋上迎了上去,两两相交,竟然发出了金石碰撞的声音。

    欧阳锋趁令狐冲微微愣神的功夫,一个转身就欺入了对方怀中,一拳往他胸口击去,见令狐冲仓促运掌迎敌,欧阳锋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令狐冲剑法高明倒也罢了,自己以蛤蟆功位列五绝,他居然敢与自己对掌,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谁知道拳掌相交,欧阳锋感觉到拳头上的真气狂泻而出,顿时一愣,这才想起了白天比武时段延庆的异状。

    “原来是任老魔的吸星大.法,老夫到要看你究竟能吸多少!”与段延庆不同,欧阳锋深知武学相生相克之道,清楚一门武功不可能天下无敌毫无破绽,吸星大.法若真那么逆天,如今任我行应当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了,也不至于当年被东方不败篡位。

    电光火石之际欧阳锋便猜测出了吸星大.法的破绽,不退反进,任由体内雄浑的内力澎湃而出,径直往对方经脉涌了过去。

    令狐冲顿时一阵闷哼,主动一掌将欧阳锋震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至极。

    “冲哥!你怎么了?”任盈盈连忙跑到令狐冲身边关切地问道,谁知道她手指刚触到令狐冲手臂,对方身形一晃,忍不住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欧阳锋脸色也有些发白,显然刚才那下也让他内力损耗不少,不过想到已经重创对方,欧阳锋还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老夫的内力又岂是那么好吸的!”

    一旁观战的宋青书虽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以他的武学修为,猜也能猜得七七八八,不由暗暗点头:难怪原著中左冷禅能利用寒冰真气赢了任我行,看来吸星大.法施展时,虽能吸取对方内力,但自己的经脉也暴露在了对方面前。大多数人面对自己真气狂泻而出,第一反应肯定是惊恐异常,然后拼命收回内力,岂料这样一来反而成了待宰羔羊,只会变得越来越虚弱,完全无力抵抗。

    若是被对方吸取功力那一瞬间当机立断,直接将内力一股脑送入对方经脉,反而能脱困而且还能重伤施法者。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被吸那人内力修为到达一定境界。毕竟吸星大.法也算一门神功,自然有法门防备反击,如果被吸那人内力不够,就算破釜沉舟,也不过是将内力拱手相让而已。

    “盈盈,你快走,这里先由我挡着!”令狐冲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清楚自己的伤势,如今已经完全不是眼前老者的对手,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拖住对方,给任盈盈争取逃走的机会。

    “不,由我来拦着他,你先走。我是日月神教圣姑,他未必会伤我。”任盈盈抽出短剑将令狐冲护在身后。

    见两人互相推让,欧阳锋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年轻人真有意思,明明已暗生间隙,如今却来上演这种戏码?你们若是真对另一半的感情深信不疑,此时应该同生共死才对,哪会这般生分客气?”

    任盈盈脸色一黯,她心中一直有一根刺,因为她知道令狐冲心中最爱的那个女人始终是他的小师妹,而自己的清白也不幸被那个混蛋玷污了,她这个时候抢着出来断后,更多的是心灰意冷,有了自毁的念头。

    令狐冲内心同样充满了愧疚,面对任盈盈,他总能谈笑风生,甚至偶尔还会调戏一下对方,可是面对岳灵珊,他每次都进退失据,甚至有时候患得患失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有时候夜深人静之时,他也会悄悄问自己,他最爱的究竟是谁,心中那个模模糊糊的答案让他每次都不敢继续想下去。

    可是任盈盈对他情深意重,他清楚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报答对方,他又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实在忍受不了良心的煎熬,若是这次牺牲自己能救得了她,也算得到了解脱。

    “你们商量好没有,我可要动手了。”见自己随便几句话就让这两人放弃了逃跑的心思,欧阳锋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任盈盈清楚以令狐冲的性子,绝不会抛下自己独自逃生,可是她也不愿意抛下令狐冲独活,银牙一咬,也不待令狐冲回答,自己便挥剑往欧阳锋攻了过去。

    欧阳锋眼神一亮,忍不住赞道:“果然是个奇女子!”不过他手底下却丝毫不见含糊,数招过后便寻着一个破绽,手指往任盈盈剑脊上一弹,她手中短剑再也拿捏不住,被远远弹飞到了附近草丛之中。

    欧阳锋伸出手指正要封住任盈盈穴道之时,任盈盈身形突然暴退而回,导致他胸有成竹的一招按在了空处。

    欧阳锋脸色一变,望向了宋青书藏身的方向,待看清了宋青书的样貌,不由一怔:“几天不见,你的武功又变高了。”

    宋青书微微一笑:“能得到先生的赞赏,小子受宠若惊。”

    任盈盈终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刚才被宋青书用擒龙手、控鹤功之类的功夫凌空吸到了身边,虽然震惊对方功力之深,十几丈的距离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轻易地吸了过来,但她依然没什么好脸色,冷冷说道:“放开你的臭手。”

    宋青书不以为意地收回拉在她腰带上的手:“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么?”

    “谁要你救!”任盈盈一张俏脸冷得仿佛能掉下冰渣子下来。

    不知道为何,两人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令狐冲受了重伤影响了听力,因此听不到两人对话,虽然认出宋青书就是当初黑木崖上与东方不败一伙儿的那人,但现在他毕竟救了任盈盈,令狐冲向来恩怨分明,拱手说道:“多谢宋公子出手相救。”

    任盈盈差点没被气死,心中委屈无比:这个傻冲哥,你要是知道了他对我做过什么,看你还会不会谢他!

    “令狐兄果然好气度!”宋青书也被令狐冲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笑了起来,“在下与任小姐颇有渊源,救她是应该的,应该的。”

    见宋青书当着令狐冲的面占自己便宜,任盈盈银牙欲碎,可惜个中缘由又不方便告诉令狐冲,她只好狠狠地瞪着宋青书,要是视线能杀人的话,宋青书恐怕早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欧阳锋可不像令狐冲这么老实,老奸巨猾的他敏锐地察觉到宋青书和任盈盈之间恐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心中暗自咂舌:我家克儿虽然也称得上风流倜傥,可比起这个小子来说简直差远了,从自己认识他到现在,每次他身边的姑娘都不相同,而且都是天姿国色,现在连日月神教圣姑也和他有一腿,莫非他有传说中取人贞操于千里之外的本领?

    欧阳锋会意一笑:“老夫当宋公子是朋友,既然任大小姐与你有旧,老夫就不为难她了,只是不知这位令狐公子是不是宋公子的朋友?”

    “这……”宋青书迟疑起来,令狐冲却抢先答道:“在下与他素无交情。”

    令狐冲一身傲骨,岂会因贪生怕死而和一个陌生人拉关系?

    欧阳锋哈哈大笑:“令狐公子果然够胆识,还望公子小心了,老夫这就出招了。”话音刚落,拳头已经离令狐冲不足三尺,令狐冲连忙强提内力,挥剑招架起来。

    听到令狐冲的回答,任盈盈已经暗暗叫糟,看到他勉强招架的样子,更是心急如焚,几次想冲过去帮忙,却都被宋青书无声无息地拦了下来。

    “放我过去!”任盈盈狠狠瞪了宋青书一眼。

    宋青书微微摇了摇头:“就算放你过去,合你们二人之力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必枉送性命呢。”

    “要你管,就算死我也要和冲哥死在一块儿!”见宋青书依然挡在自己身前,任盈盈举起短剑便往他刺去。

    “不用这么狠吧,”宋青书一边闪躲一边咂舌,“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铁石心肠啊。”

    任盈盈气得浑身发抖:“谁和你一日夫妻了!”

    “我们在黑木崖上那么亲密,我还以为只有夫妻间才会做那些事情呢。”宋青书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恶趣味了,看来自己骨子里更适合当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啊。

    “住口!”任盈盈心虚地往令狐冲那边望了一眼,见他正聚精会神拆解着欧阳锋的招式,方才放下心来,“不许提那件事!”

    “那我有什么好处?”宋青书戏谑地望着她。

    “你想要什么好处?”任盈盈收起了宝剑,她明白自己武功和对方差距太大,不再做徒劳之功。

    “自然是要点封口费了。”宋青书笑得极为诡异。

    见对方索要钱财,任盈盈长舒一口气,自己堂堂日月神教圣姑,虽不算富可敌国,但从来不缺财宝,想到宋青书居然还是个贪财之人,心中不由闪过一丝鄙夷:“你要多少?开个价。”

    宋青书微微摇头,笑眯眯地说道:“圣姑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这张嘴有点特殊,钱财是封不住的。”

    任盈盈一怔:“那什么东西才封得住?”

    “那东西也不是很稀罕,圣姑肯定拿得出来。”宋青书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任盈盈心中顿生不妙:“究竟是什么东西?”

    “想封住我的口,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少女柔软的双唇贴上来,我这张嘴自然舍不得再说话了。”宋青书说着还可以瞄了一眼任盈盈水润的红唇。

    任盈盈顿时勃然色变:“无耻!休要痴心妄想。”

    宋青书神色一肃,快速说了一句:“要是我还能帮你救令狐冲呢?”

    任盈盈一下子怔住了,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心中正在剧烈地挣扎。她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战局,令狐冲现在只是凭借独孤九剑的精妙在苦苦支撑,只是恐怕过不了二十招,就会饮恨当场,难道自己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么?

    “大小姐你最好快点决定,再过十招,就算我想救你的冲哥也救不了了。”宋青书适时地凑到她身边加了一把火。

    “记住你说的话!”任盈盈美眸中滑落两颗晶莹的泪珠,下一刻已经将头凑了过去,亲到了宋青书嘴上。

    宋青书只觉一股少女气息扑鼻而来,忍不住伸出舌尖挑开任盈盈的紧闭的贝齿,径直侵入了她香甜的嘴唇。

    任盈盈顿时杏目圆睁,张嘴便往宋青书舌头咬去。

    “嘶~”宋青书连忙后撤,擦了擦唇边的血迹,也不生气,笑着说道,“现在我们也算血肉交融了。”说完也不待任盈盈反应,纵身便往另一边的战局扑去,大叫着:“令狐兄,我来助你!”

    任盈盈连忙呸呸呸地啐了起来,可惜嘴里面始终还是残留着宋青书的气息。想到伤心处,一张粉脸变得煞白,眼泪簌簌地滑落了下来。

    刚才疲于招架的令狐冲终于缓过气来,连忙对架住欧阳锋的宋青书拱了拱手:“多谢宋兄仗义相救。”他却不知道就在刚才,自己一直敬若仙子的的恋人就被他感激的宋兄给“欺负”了。

    宋青书微微一笑,心中不禁想到了南兰与骆冰,自己在这点上还真是和韦小宝类似,都喜欢趁火打劫啊。

    刚才的一切欧阳锋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饶是他被称为西毒,也不得不佩服宋青书的无耻。见宋青书冲出来救令狐冲,欧阳锋虽然没有听到他和任盈盈的对话,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猜得七七八八,悄悄地对宋青书使了个眼色,便渐渐往后面退去。

    宋青书很默契地领悟了他的意思,只不过令狐冲也是个顶尖高手,若是明目张胆打假球,恐怕令狐冲还以为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宋青书是典型的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性子,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于是每一招都全力地往欧阳锋攻了过去。

    欧阳锋察觉到他掌上的劲力,不由暗暗生恼,心想你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么?于是也不再留手,两人瞬间就你来我往交手了数十招,周围树木被他们掌风余波拂过,纷纷寸寸断裂,看得令狐冲咂舌不已。

    “这个混蛋武功真的好高!”任盈盈微微失神过后,连忙赶到令狐冲身边,将他扶到了一边,要是他被两人掌风余波扫中,那真是要欲哭无泪了。

    “宋公子武功真的好高!”令狐冲本就是一个豁达的人,宋青书两次出手相救,昔日黑木崖上的不快早就被他抛诸脑后了,如今剩下的全是由衷的佩服。

    “依我看他肯定练过什么邪门武功,不然年纪轻轻武功怎么可能这么高!”想到宋青书对自己做的一切,任盈盈不忿地骂道,殊不知自己随便一猜居然就和真相相去不远。

    令狐冲反而笑了起来:“说道邪门,又有什么功夫比得上你爹和我修炼的吸星大.法呢。”

    任盈盈脸色一寒:“冲哥,你以后别替那人说好话,我不喜欢。”

    令狐冲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只好哦了一声,把疑惑压在了心底。

    任盈盈也觉得刚才语气有些重了,连忙说道:“冲哥,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可是宋公子他……”令狐冲正想说宋青书出手相救,自己却抛下他逃跑,实乃不义,可是突然想起任盈盈刚才的警告,连忙住嘴不言,只是脸色却不以为然,显然并不愿意独自逃生。

    “让他们狗咬狗去吧。”任盈盈不愿再看到宋青书的身影,拉起令狐冲便走。

    令狐冲正色说道:“盈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谁知道他还没说完,任盈盈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责备我……”

    令狐冲一下子就慌了:“盈盈,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他轻薄过我。”任盈盈脱口而出,刚说出来就后悔了。

    “什么!”令狐冲目呲欲裂,一个男人在豁达在这方面都是小气的,挣扎着站了起来,“我要去杀了他!”

    任盈盈顿时慌了:“冲哥别去,我刚才是骗你的。”

    令狐冲身形一顿,疑惑地看着她:“骗我的?”

    见令狐冲反应这么大,任盈盈哪敢对他说实话,连忙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只是见你一直不走,担心留在这里出什么意外……”

    令狐冲顿时哭笑不得:“盈盈,干嘛用女儿家的名家来开玩笑,我和你走就是了。”令狐冲虽然注重江湖道义,但也不是不知变通的傻瓜,在恋人和一个陌生男人之间选择,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听令狐冲提到名节,任盈盈脸色一白,勉强地笑了笑:“我们走吧。”

    看着两人身形消失在远处,欧阳锋忍不住破口大骂:“人家都走了,你演戏给谁看啊!”

    宋青书连忙收手,尴尬地笑了笑:“还是先生懂我。”

    “要不是真有事要你帮忙,老夫才难得陪你胡闹。”欧阳锋沉着脸哼了一声。

    宋青书连忙拍着胸脯说道:“今日承了欧阳先生的情,只要先生一句话,水里来火里去,宋某绝不皱一下眉头。”

    欧阳锋表情似笑非笑:“希望到时候你还记得这句话。”

    宋青书倒是一脸轻松:“欧阳先生说得哪里话,你我联手,天下之大尽可横着趟了,我又怎么会皱眉头。”

    欧阳锋笑而不语,也不接话,岔开话题道:“你小子倒是本事,每次见面身边都有不同女人,现在连日月神教圣姑也给搞上了。”

    “这不还没搞上么?”宋青书略显羞涩地笑了笑,欧阳锋忍不住回以一个鄙视的白眼。

    “对了,你怎么突然想着要找令狐冲的麻烦?”宋青书神情一肃,好奇地问道。

    “谁让他要参加这次金蛇大会。”欧阳锋淡淡一笑,仿佛述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宋青书微一错愕就反应过来了,明天令狐冲的对手恰巧是杨过……

    “你这是作弊!”宋青书郁闷地说道。

    “又没规定不能这样。”欧阳锋理所当然地答道,“你不要忘了金蛇营举办这次大会的真正目的,比武尚在其次,最重要的就是选一个实力强大的领袖,有强大的势力岂不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你这样说倒也挺有道理的。”宋青书突然脸色一变,“你不会为了帮杨过把我也黑掉吧?”

    欧阳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得首先保证你进得了决赛。”

    宋青书也笑了起来:“比起我来,我觉得你还是更关心一下杨过吧,他进决赛的概率可比我渺茫多了。”

    欧阳锋眉头一皱,破天荒的没有反驳,显然也默认了这种说法:“那个叫阿青的少女的确很厉害。”

    “这些年来欧阳先生不是自诩天下第一么,怎么也怕了那个小女娃?”宋青书戏谑地调笑道。

    欧阳锋冷哼了一声:“你也不用激我,若是擂台比武,老夫的确不是那个少女的对手,可是生死相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语气中很自然地散发着狂傲之气。

    宋青书倒不怀疑欧阳锋的话是假的,毕竟他的外号是“西毒”,用毒的名声尚在武功之上,真要趁机暗算,阿青说不定没见到他的面就已经身中剧毒了。

    突然宋青书神色一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找我帮忙的事情不会是和你一起去杀阿青吧?”他心中打定主意,若是欧阳锋点头,自己拼了以后被他笑话也要把腿而逃,开什么玩笑,真要杀阿青,他和欧阳锋估计最轻的代价都是双双重伤,武功修为跌落大半,这么亏本的事情他岂会干?

    更何况阿青这么一个萌妹子,他也舍不得辣手摧花啊。

    “看把你吓得,”欧阳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是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刚才谁在那里放大话说我俩联手全天下都可以横着走啊?”

    “嘿嘿嘿……”宋青书只好装傻充愣。

    “放心吧,我又不是傻瓜,更何况那个叫虚竹的小和尚也不简单,我可不想辛辛苦苦到头来却为他人做嫁衣。”欧阳锋哼了一声。

    “原来你打着让他们两败俱伤的主意啊。”宋青书恍然大悟,虚竹的确很神秘,今天展示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只是冰山一角,谁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底牌是什么,阿青和他比试,未必能稳赢。

    “那你究竟找我帮什么忙?”宋青书越来越糊涂了。

    “好事儿,”说话间欧阳锋已经带着宋青书来到一个隐蔽山洞入口,往山洞里一指,“便宜你小子了。”

    宋青书疑惑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女人静静地躺在枯草堆里,显然是被人点了穴道。

    哪怕是平躺着,她胸前的衣服依然被撑得胀鼓鼓的,只是远远地望了一眼,宋青书仿佛就能感觉到那惊人的弹性与触感。目光微微下移,对方腰.臀结合处之间那曼妙动人的弧度,饶是宋青书身经百战,也不得不承认,她绝对是女人中的女人,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床上恩物。

    听到洞口的声音,那女人努力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张面泛桃花的绝色容颜,清雅秀丽中带着三分祸国殃民的妩媚,风致嫣然中却又隐隐夹杂着一丝狐媚的妖冶,赫然就是有江湖第一美.妇之称的黄蓉!

    “我勒个去!”宋青书忍不住爆出了一句前世的粗口,“你居然把黄蓉给捉来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欧阳锋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这臭丫头害死我克儿,又害得我疯疯癫癫十几年,我早就想收拾她了,只可惜以前她身边不是有郭靖就是有黄药师,不那么好下手,难得她落单,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听到欧阳锋的话,黄蓉脸上露出一丝后悔之色,自己临行前靖哥哥本来告诫此行很可能有危险,只可惜自己为了来找郭芙,并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以为凭借自己多年的打狗棒法造诣自保没有问题,谁知道欧阳锋这种宗师级的人物会不顾身份脸面出手。

    “你刚才说想让我帮忙的事情就是这个?”宋青书咽了咽唾沫,有些艰难地说道。

    听到他的话,黄蓉眼睛顿时一亮,欧阳锋和自己之间有解不开的仇恨,任自己巧舌如簧也没法打动他,但宋青书不同啊,绝对要比油盐不侵的欧阳锋好对付多了,更何况他白天还救过自己一次,骨子里应该还是有着侠义之气的。

    “怎么,之气胸脯拍得震天响,结果先是听到阿青怂了,现在这么件小事你也怂了?”欧阳锋一脸嘲讽地看着他。

    “这不是怂不怂的事情,”宋青书头疼无比,“可是这种事情实在没法帮啊!”

    欧阳锋虽然没有明说要他怎么帮忙,但以他对黄蓉的仇恨,把自己这个出了名的花丛浪荡子找来,用脚趾头也能猜到了。

    “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欧阳锋似笑非笑。

    “少跟我装疯卖傻。”宋青书呸了一口。

    一旁的黄蓉听得暗暗心惊,两人之间虽然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毫不客气,可这更证明了两人朋友的关系,若宋青书是欧阳锋朋友,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就算宋青书不为虎作伥,也绝不会反过来害欧阳锋的。毕竟这些年来自己也算小有薄名,亲朋好友里面与欧阳锋同级别的就有数人,若是自己能侥幸逃脱,欧阳锋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所以宋青书能袖手旁观,自己就要谢天谢地。

    “这样的好事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这天下有多少男人朝思暮想地爬上黄蓉的床,若不是你我关系还不错,我怎么会便宜你小子。”欧阳锋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还是不是男人?”

    黄蓉顿时花容失色,这才反应过来欧阳锋的打算,不由暗骂一声无耻,以他堂堂五绝的身份,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可以说丝毫不顾脸面了。

    不过紧接着宋青书说的话差点没把黄蓉给气死,大感如今世风日下,这些武功绝顶的人物怎么都这么无耻?

    “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你来证明,你干嘛不自己上,非要拖我下水?”黄蓉此时气息混乱,饱满的胸脯起伏不定,看着极为诱人,宋青书悄悄收回目光,暗暗叹了一口气,的确是一个尤物,可惜自己志在天下,又岂能因为一个女人坏了一直以来的谋划?

    欧阳锋可以不考虑自己名声,行事只凭自己的喜好,他却不同,他谋求的东西实在太多,而要得到这些东西,就要放弃很多东西,宋青书越来越能体会到欧阳锋那句“无欲则刚”背后的沉重。

    欧阳锋被宋青书的反问弄地脸上一热,他找宋青书来的确存着拉他下水的心思,毕竟若是事后黄药师、郭靖、周伯通这几人联手找上门来,自己还真讨不了好,不过有宋青书站在自己这边就不同了,他们两人联手,就算王重阳复生也不用怕,自然不会忌惮其他人的报复。

    “哼,老夫向来不好女色。”欧阳锋这句话倒不是假话,更何况他年纪一大把了,早就没这方面的想法了。

    “不好还是不行了啊?”宋青书一句话差点让欧阳锋当场炸毛,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你怎么不找杨过?杨过从小就被黄蓉冷暴力对待,如今又被她女儿砍掉了一只手臂,想必他很乐意接受这个任务的。”

    欧阳锋摇摇头:“杨过那小子表面上虽然离经叛道,但骨子里还是相当尊师重道的,要他对自己郭伯母做这种事情绝不可能,他还说不定会反过来救黄蓉。”

    黄蓉心中一惊,心想自己以前对杨过是不是过于防范了。

    宋青书却是听得一头黑线:“喂,老哥你这可涉嫌污辱了啊,杨过绝不可能干这种事情,难道我就有可能干么?”

    欧阳锋冷冷一笑:“别人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难道我还不知道么?就说刚才那出戏,手段之高明,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也算真开了眼。”

    宋青书脸色一红:“我那只是偶起游戏之心,当不了真的。”

    “恐怕你就是用这样的手段才骗得那么多姑娘围绕在你身边的吧。”欧阳锋自然不信他的鬼话。

    “别用骗这么难听的字眼,我是真心对待每一段感情的好吧。”宋青书顿时怒了。

    “懒得和你瞎扯,”欧阳锋往黄蓉身上一指,“就说这个女人吧,你自己说说你今天白天的时候总共打量了她多少次?那充满**的眼神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那是欣赏的眼神!”饶是宋青书脸皮够厚,被欧阳锋当着黄蓉的面戳穿自己的龌龊心思,也觉得尴尬无比,心中差点把欧阳锋给骂死了,这个死变态,成天偷窥自己。

    “好了,既然你对她有想法,我都给你机会了,难道你还要我把她脱光了摆在你面前?”欧阳锋对宋青书的婆婆妈妈顿时不耐烦起来。

    见宋青书依然沉默着不说话,欧阳锋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担心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影响你的名声?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有办法解决。”

    “什么办法?”宋青书下意识问道,刚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脸色不禁一红。

    欧阳峰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今日之事,除了你知我知,只还剩下黄蓉知道,你只要想办法堵住她的嘴不就行了。”

    “这能怎么堵?”宋青书愣住了。

    “最简单的方法么就是事后杀了她。”欧阳锋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之色,看得黄蓉心中冰凉一片,她清楚欧阳锋对自己恨之入骨,到时候他的确很可能这么做。

    “先奸.后杀?”宋青书干咳了几声,“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开什么玩笑,黄蓉这种极品的少妇,他哪舍得下毒手啊。

    “你怜香惜玉就算了,我还有妙计,”欧阳锋负着双手,磔磔笑了几声,“听说这些年郭靖忙于襄阳防务,实在没什么功夫陪伴家中的娇妻,而且郭靖那傻小子估计也不懂什么情趣,黄丫头这些年估计并没有尝过女人真正的快乐。老夫看你是个花丛老手,想来那方面功夫不错,只要你今晚表现得足够强,让黄丫头迷上那种感觉,对你欲罢不能,她自然舍不得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黄蓉听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拿起打狗棒狠狠地抽欧阳锋的嘴巴,不过她清楚就算自己穴道解开,也绝做不到这一点。

    宋青书表情极为古怪,一脸怜悯地望着欧阳锋:“这就是你所谓的妙计?你不仅在污辱我的人格,还在污辱我的智商。”

    开什么玩笑,虽然前世也不是没看过黄蓉的同人h文,但黄蓉怎么可能是那种沉迷肉.欲的女人,就算自己动用欢喜禅法把她在床上弄得不要不要的,事后她依然会恢复理智,以她的智商,日后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欧阳锋讪笑两声,显然他也觉得这种办法有些不靠谱,连宋青书这位花丛老手都说不可能,那看来的确不行:“你也不用着急,我还有最后一招。”

    “什么?”宋青书已经对他的建议不抱什么希望了。

    黄蓉同样听得冷笑连连,欧阳锋把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就算今天真的清白不保,自己也不会向这两个无耻之徒屈服,他日必定会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宋青书本来在黄蓉心中的印象还不错,结果黄蓉见他和欧阳锋狼狈为奸商量对付自己的法子,心中的印象嗖嗖嗖跌落到谷底,恶劣无比。

    欧阳锋突然用一种奇特的语调说道:“据我所知,你也学过九阴真经,那你必然精通移魂大.法,以你的功力,事后对黄蓉施法,让了忘了今晚这一切,绝对是轻而易举。而且你还可以在她心中留下一个禁制,什么时候想要她了就把她招来侍寝,她绝对会千依百顺。”

    宋青书心中一惊,没想到欧阳锋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宋青书以前不是没想过得到黄蓉的办法,想来想去,只有移魂大.法一途可行,不仅安全还无后患。

    黄蓉终于色变,其他手段自己都有办法应对,但若是真中了移魂大.法,自己事后都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想到日后自己白天毫不知情地当着人人敬仰的黄女侠,夜晚却沦为其他男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黄蓉便觉得不寒而栗。

    “好!”宋青书同意的话让黄蓉一颗心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