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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们的香裙txt下载

    看着一脸愤怒的任盈盈,宋青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任大小姐,看来你还是没有搞清状况啊,这门婚事你答不答应其实根本无所谓。你以为我是为了娶你么?我娶的是日月神教的势力,你爹得到的则是金蛇营这样一个强大的盟友,所以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这门婚事势在必行。”

    任盈盈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她没法接受短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大变故,也没法接受自己的爹爹居然如此冷血。

    注意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宋青书咳了一声:“天色已经不早了,你带我回房休息吧。”他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清楚要想任盈盈带他回自己闺房,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往她所住别院走去,毕竟她的房间,宋青书已经去过不止一次了。

    “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任盈盈终于慌了,拳打脚踢想挣脱开来,可惜两人实力差距实在有点大,任盈盈的粉拳打在宋青书胸膛上就仿佛挠痒痒一般。

    “我要干什么,你真不知道么?”宋青书轻功何等了得,也就几息的功夫,他已经抱着任盈盈回到了她卧室之中。

    “你无耻、下流!”任盈盈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我想将大小姐送回来, 而已,你想到哪儿去了?”宋青书将任盈盈温柔地放回床上过后,往后退了几步,保持着一个稍远的距离,一脸惊讶地望着她。

    “你!”明知道对方在戏弄自己,任盈盈却也无可奈何。

    “好了好了,你也不要一脸天塌下来的表情,”宋青书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金蛇营与日月神教结盟已成定局,所以拒绝这门婚事的念头劝你还是尽快打消……”

    见任盈盈柳眉欲竖,宋青书话锋一转:“只不过么,我和你爹需要的是你我夫妻之名,夫妻之实反而不那么重要。”

    任盈盈心中顿时一跳,连忙问道:“你什么意思?”

    宋青书摊摊双手,脸色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也许我在你心中是个下流无耻的混蛋,不过我本质上其实是一个滥好人。拆散你和令狐冲,如此棒打鸳鸯的事情,的确有些不厚道,为了弥补我对你的歉意,我可以牺牲一下,以后只要你在人前好好作我的妻子,至于你私下要干什么,要和什么人好,只要不被外人知晓,丢了我的脸面,我就绝不过问,如何?”

    任盈盈眼中一亮,这一瞬间仿佛无尽的黑暗中出现了一道曙光,不禁霍然起身:“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宋青书微笑着看着她。

    “你这样……岂不是很吃亏?”任盈盈咬着嘴唇,有些歉意地看着他。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婚姻,宋青书这番提议让她心动之余同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宋青书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谁让我是个滥好人呢,怎么样,现在你能答应这门婚事了么?”

    任盈盈脸色阴晴不定,显然脑海中各种念头正在剧烈地交战,良久过后终于点了点头:“好,我答应这桩婚事,不过你若是食言,我宁愿自尽也要毁了日月神教与金蛇营的联盟。”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尽管任盈盈连假冒夫妻都不想和宋青书做,可她心里也明白,如今日月神教危机重重,外有强敌林立,内有明教各种收买渗透,为此爹爹头发都愁白了不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破局的机会,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毁掉爹爹和整个神教的希望。

    “盈盈你放心吧,我这个人没其他什么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信守诺言。”宋青书信誓旦旦地答道。

    “不许这样叫我!”任盈盈顿时有些恼怒,这个称呼除了爹爹,只有冲哥这样叫过。

    宋青书皱眉道:“盈盈,这就是你不对了,我们要在人前装得像一对夫妻,总不能我一直喊你任大小姐吧。”

    任盈盈一想也对,只好郁闷地点了点头:“那……那好吧,不过只许当着外面人的面这样叫我,私底下不许这般称呼。”

    “那怎么行呢?”宋青书顿时睁大了眼睛,“这样分来分去,万一某个时候脑子发热,一时间喊错了岂不是露了破绽?我倒是无所谓,到时候你爹察觉了,为了双方的利益,肯定会下令追杀令狐兄弟的。”

    “算……算了,你喊便是了。”任盈盈暗暗心想,反正只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大不了以后我让冲哥换一种方式叫我。

    宋青书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盈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忘了什么?”任盈盈一愣,表情十分疑惑。

    “忘了喊我啊。”宋青书脸上笑意更浓了。

    任盈盈脸色一红,心想这混蛋做了这么大让步,自己若是太过坚持也的确不该,只好模模糊糊哼了一声:“宋……宋大哥。”

    谁知道宋青书听到了没有丝毫高兴之色,反而不满地摇着头:“不行不行,这称呼太生分了,哪有夫妻间这般称呼的。”

    “那称呼什么?”任盈盈心中一跳,心中有些莫名地害怕起来。

    “亲爱的,宝贝儿……这些你肯定是喊不出口的了,”宋青书一边说着一边摇头,“那我吃点亏,以后你就喊我‘宋郎’吧。”

    任盈盈顿时大怒:“你痴心妄想!”

    宋青书脸色一沉:“任大小姐,为了满足你对爱情的追求,我已经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了,你却连一个称呼都不愿意改口么?到时候你称呼我这般生分,让外人瞧去了,哪会不起疑?若是被有心人追查出真相,你我两家颜面往哪里搁?既然如此,我前面说的全部作废,我们就当一对真夫妻好了,大不了到时候把你当金丝雀豢养在笼中即可。”

    “不要!”任盈盈脸色苍白,她这才醒悟过来,如今这状况,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能力,宋青书愿意提出那种让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自己切不可逞一时意气,导致连那些条件都保不住,只好委屈地说道,“我喊……喊就是了。”

    宋青书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我听着呢。”

    “宋……郎。”任盈盈支支吾吾喊了一声。

    “听不清,重喊一次。”宋青书沉声说道。

    任盈盈不由大怒,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发作,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宋……宋郎。”

    “声音空洞无物,缺少感情,显不出我们的恩爱。”宋青书还是不满意。

    任盈盈差点没气晕过去,心想我们恩爱才有鬼了。不过她也清楚,若是不能让这混蛋满意,自己恐怕还得多喊几声。

    每喊一次,她身上鸡皮疙瘩就起来一次,与其受更多的罪,还不如速战速决,任盈盈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良久过后,甜腻地喊了一声:“宋郎~”同时心中却把宋青书骂了个半死。

    “这才乖嘛。”宋青书意外地打量了她一眼,没想到自己会被她这一声娇呼弄得浑身仿佛一阵电流流过,实在有些意外之喜,看来女人果然就是天生的演员,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任盈盈也是脸红无比,别过头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这下满意了吧?我困了,先睡了,你自己找地方解决。”随手拉起一床被子扔到宋青书怀中,自己则和衣侧躺在床上,头朝里面,整个人用被子裹得紧紧的。

    看着怀中的被子,宋青书顿时哭笑不得,任盈盈的意思很明确,她睡床,自己打地铺。

    不过宋青书又岂是那种吃哑巴亏的人,将被子随手扔到一边,脱了外衣就钻进了任盈盈的被窝。

    “哎,你干什么!”任盈盈又惊又怒,一下子坐了起来。

    “睡觉啊。”宋青书一脸无辜地说道。

    “谁让你和我一起睡的?”任盈盈怒道。

    “你爹啊?”宋青书笑嘻嘻答道,“我们本来就是夫妻了。”

    任盈盈脸色一沉:“你自己刚才答应的我们只是冒牌夫妻,莫非你这么快就要反悔?”

    “我的确说过我们做冒牌夫妻,可没说过我们不能睡同一张床上啊。”宋青书理直气壮地答道。

    “你!”任盈盈悚然一惊: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之前的意思是可以不管我私下是否联系冲哥,但依然还是要当他妻子,履行妻子的责任与义务,服侍他……可这怎么行,那样我还有什么脸面去找冲哥!

    见任盈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宋青书不由好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和你一起睡而已,又不会做其他事情?”

    “你当我是白痴么?”任盈盈咬着下唇,脸颊绯红,一男一女共睡一张床上,他不会做其他事情才有鬼了。

    宋青书脸色一肃,正色说道:“任大小姐,你自己想一想,以我的武功,现在要想得到你的身子,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又岂会这么麻烦费尽心机来骗你?”

    任盈盈不由一呆,知道他并没有撒谎,不过就算他不做什么,和他共睡一张床上,她依然没法接受:“既然你想睡床你就睡吧,我到地上去睡。”

    任盈盈正要下床,却被宋青书一把拉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发怒,就听到对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之所以要和你睡同一张床,是为了正事。”( )

    任盈盈顿时气急反笑:“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正事!”她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正跌倒在宋青书怀中,不由脸色一红,不露痕迹的翻身移到一旁靠着墙壁。

    宋青书并没有阻止,反而正色说道:“我们不是要在人前装恩爱夫妻么,到时候肯定难免会有亲密举动,若是我不小心碰碰你的小手,你却仿佛被开水烫到了一下子跳开,任谁看到也会怀疑吧。”

    “就算……就算是这样,也不至于要同……同床共枕吧。”任盈盈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可又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一时间想不起来。

    “之所以要和你同睡一张床,就是要培养我们夫妻间的默契,你想啊,我们都睡在一张床上了,日后当着别人的面,就算有点身体接触,你早就习以为常,自然不会露出什么破绽,”见任盈盈面带怒色,宋青书急忙补充道,“你放心,我们只是睡在一起,我以我的人格保证,绝不会对你做什么事情的。”

    “你的人格?”任盈盈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有人格么?”

    “那你想要我拿什么保证?”宋青书迟疑着问道。

    “你以宋氏先祖的名义发誓。”任盈盈咬牙道,自古以来中国都最注重祖宗崇拜,以祖先的名义起誓,可谓最郑重的誓; 言了。

    “好!”宋青书马上便用他祖先的名义起了一个极恶毒的誓言,心中却想,反正我也不算真正的宋青书……

    “哎?”任盈盈愣住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绕到了坑里,明明是自己在拒绝或者同意之间作选择,却变成了他愿不愿意郑重发誓。

    正在愣神的功夫,被窝中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哎!不许碰我。”

    “我就抱抱,不会做其他的。”

    “抱也不行……哎,哎?”

    任盈盈浑身扭来扭去,却依然没法挣脱,耳边却突然传来微微的鼾声,微微侧头一看,宋青书已经呼呼入睡了。

    “这混蛋怎么睡得这么快?”任盈盈继续挣扎了几下,依然无法挣脱宋青书的怀抱,不过如今知道宋青书睡着了,她的危机感一下子下降了好几个层次。

    任盈盈整晚又是盗吸星大法,又是抗争联姻,精神早已疲惫不堪,一旦放松下来,她也感觉到一阵睡意上涌,迷迷糊糊地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宋青书的鼾声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伸手将任盈盈抱得更紧了一些,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还有那青春鲜活充满弹性的身体,让他一阵心猿意马,不过他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就那样搂着任盈盈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任盈盈突然睁开眼睛,整个人悚然一惊:“完了完了,昨晚我怎么会睡过去呢,肯定被那个混蛋占便……宜了……”

    她还没哀叹完,突然愣住了,因为她不禁发现自己衣衫完好,而且发现自己像一只猫儿一般缩在宋青书怀里,双手还拉着他的胳膊……

    扭头望去,只见宋青书依然还在沉睡,任盈盈突然产生一个古怪的念头:这混蛋睡着的时候好像看着也没那么讨厌嘛……

    宋青书睫毛一颤,任盈盈知道他要醒了,急忙松开他的手,整个人一下子就离开他数尺的距离。

    “昨晚睡得如何?”宋青书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一脸羞怒的女人。

    “还……行吧。”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后来任盈盈睡着后居然没有再做之前那个噩梦,几个时辰内睡得香甜无比,不过任盈盈当然不会傻到回答她睡得很好,只好马马虎虎应付了一句。

    “怎么样,说了不会对你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我没骗你吧。”宋青书挤眉弄眼看着她。

    “还算你言而有信。”任盈盈脸色一红,不愿意继续和他呆在一张床上,匆匆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一边梳洗打扮起来。

    本来任盈盈想开口让宋青书回避的,但转念一想,两人都在同一张床睡过了,这种小事情还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以那混蛋的性子,就算自己开口也未必能让他照办……

    看着任盈盈坐在梳妆台前的背影,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光可鉴人,宋青书觉得眼前仿佛一幅婉约的仕女图,不由心中一动,笑嘻嘻地来到她旁边:“盈盈,要不要我帮你梳头啊?”

    任盈盈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整个人优雅地转了一圈躲到一旁,脸色微红,干脆地说道:“不要!”

    见她反应这么大,宋青书无奈地耸耸肩,心中寻思:看来好感度还远远不够啊……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大小姐,姑爷,教主请你们过去。”

    原来昨晚折腾太久,两人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而任我行担心女儿,却是一大清早就来这边查探了一下。当他发现女儿房中没有动静,两人似乎还在睡觉,心中顿时古怪无比,只好便留下人等在外边,等两人起来后就请他们过去。

    “啊?都怪你!”任盈盈这时候才发现这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尖叫声在房中久久不去。

    当任盈盈跟着宋青书来到议事偏厅,发现除了父亲之外,连赵敏和李莫愁也早就等在这儿,正一脸古怪地打量着二人,顿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任我行不动声色地将宋青书拉到一旁,突然神情古怪,小声问道:“昨晚……如何?”

    见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宋青书一阵无语,这是当岳父的该问的么,不过为了两家联姻的稳固,他又不能实话实说,只好装出一副很回味的样子:“简直是妙不可言。”

    一旁正竖起耳朵偷听的任盈盈脸蛋儿一下子就全红了,心中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伸出处去狠狠掐那混蛋一把。

    咳咳!

    任我行差点没被一口气给憋死,忍不住怒视了宋青书一眼:“我是问盈盈昨晚情绪如何?”

    宋青书顿时囧了,讪讪地笑道:“一开始有些不稳定,不过经过我三寸不烂之舌,盈盈已经接受了这桩婚事。”

    不远处的赵敏恨得牙痒痒,心中暗骂不已:这个混蛋,骗女人的本事也太夸张了一点吧?( )

    解毒失败后的第二天,宋青书就向任我行告辞了,任我行不解他为何如此行色匆匆,宋青书也没法解释是因为燕京城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只好勉强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赵敏身上的伤继续治疗,因此她只能和宋青书一起上路,尽管路上舟车劳顿,但她那奢华精致的马车,完全可以最大程减轻这个问题。

    至于李莫愁,宋青书将她留在了黑木崖,任我行也很给面子,许诺她一个长老的位置,毕竟等他清洗完张无忌的势力后,那些位置空缺总要有人补充,而赤练仙子李莫愁的武功还有在江湖上的声望,当一个长老绰绰有余。

    李莫愁本来不太愿意,但她曾经答应还宋青书人情,宋青书本想让她加入粘杆处,但如今与日月神教结盟,他继续人手安插进去,她就是最合适的开荒人选。

    李莫愁最终还是答应了宋青书,不过她再三强调,时间只限一年,一年后她就会飘然远去,不再欠他的,宋青书表示同意,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安排足够的人手安插进来了。

    任我行带着任盈盈一路盛情地送两人下山,途中一叮嘱宋青书早点来迎娶任盈盈,一旁的任盈盈一张俏脸全黑了,一副巴不得你永远不回来的表情。

    f≯,“我真的非常好奇,燕京城中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宁愿放弃如花美眷也要往那里赶。”离开黑木崖不就,赵敏悠闲地坐在马车柔软的垫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宋青书心中一跳,赵敏这女人智商太恐怖,万一被她看出点蛛丝马迹就糟了。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郡主在吃醋?”宋青书故意插科打诨道。

    赵敏脸色微红,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谁会吃你这花花公子的醋啊。”

    “那为什么有的人在山上一追问我究竟是怎么搞定任盈盈的?”宋青书忍不住笑道。

    “知道了这些手段以后才不容易被你骗吶。”赵敏咯咯地笑了起来,不过她很快察觉到两人的对话似乎有些过于暧昧了点,连忙转移话题,“没记错的话,现在你是满清朝廷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头号敌人吧,你这个时候跑燕京去,就不怕自投罗么?”

    “以宋某的武功,只要想走,这天下间还没什么龙潭虎**留得住我,”宋青书傲然道。

    “知道你本事了行吧,看把你得意的。”赵敏其实很欣赏男人这种自信的样子,当然她嘴上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不过若是有人故意给满清朝廷通风报信就不定了。”宋青书一边,眼神一边往赵敏身上瞟。

    赵敏不禁脸颊一热,她知道宋青书是指上次金蛇营反戈一击的事情,不由娇嗔道“哎呀,那次是人家想让你在中原无法立足,把你逼到人家身边来嘛。”

    “是么?”宋青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见识了这么多女人骗人的事情,他哪会这么轻易相信女人的话,更何况赵敏这样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

    “人家那时候是不知道你的想法嘛,”赵敏叹了一口气,“若是早知道你胸怀席卷天下之志,我又岂会自作多情以为你愿意来投靠我。”

    “郡主现在知道了宋某的志向,是否回蒙古后就会建议你们大汗暗中防备我呢。”宋青书沉声问道,他如今羽翼未丰,若是被蒙古当成头号敌人对待,的确不是一件好事。

    赵敏嫣然一笑“你太看我们成吉思汗的胸襟了,大汗若知道有你这样一个惊采绝艳的对手,肯定会更加欢喜。只不过以你目前的实力,恐怕还不会被我们大汗当做对手。”

    “这就好。”宋青书并没又生气,‘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本就是争天下的金科玉律,闷声发大财方是硬道理。

    赵敏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吧,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向蒙古其他人透露你的志向的。”

    她心中清楚,这次宋青书是为了救她,她才会听到一些隐秘的东西,而且对方事后丝毫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她一方面对他的妇人之仁有些不以为然,另一方面却有一丝莫名的感动。既然对方待她以诚,她也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

    当然更重要的是宋青书如今的实力和蒙古比起来,犹如蚂蚁和大象,的确没必要过于针对。

    “郡主为了在下宁愿牺牲蒙古的利益,”宋青书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郡主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可以称为‘蒙奸’?”

    赵敏一呆,良久过后方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蒙奸’是什么意思不由又气又恼“你才是‘蒙奸’,你全家都是‘蒙奸’。”

    “我又不是蒙古人,怎么当得了蒙奸啊。”宋青书毫不在意地笑着。

    “那如果我招你为郡马呢?”赵敏脱口而出。

    宋青书心中一跳,不过他早已非情场初哥,很快就镇定下来,反而反问道“真的么?”

    赵敏敌不过他火热的眼神,不自然地转过头去,咯咯地笑了起来“当然是假的,本郡主的郡马要是个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大英雄……”

    赵敏还没完,宋青书就羞涩地笑了起来“没想到我隐藏得这么深的优点都没郡主发现了,哎,我这个人平时很低调的。”

    赵敏一阵愕然,很快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人总是这么没正经。”

    笑声过后,车厢里面气氛变得奇怪起来,良久过后,赵敏幽幽叹了一口气道“那些条件其实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个人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

    赵敏明知道要想成功引宋青书上钩,这种话根本就不能,可她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地就敞开了心扉。

    宋青书一愣,微微叹道“这个条件的确有些苛刻……”

    赵敏正想打趣他几句,谁知道宋青书话锋一转,立马接着道“不过我相信自己的魅力,肯定能让郡主放宽这些条件的。”

    “你去死。”赵敏脸色一红,再也受不了他的自恋,忍不住啐了一口。

    接下来一段日子,宋青书开始给赵敏疗伤,疗伤闲暇时间两人便会聊天,两人默契地都没有再把话题往感情方面引,而是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宋青书被赵敏渊博的知识所折服,赵敏也经常被宋青书一些奇思妙想震得不出话来。

    宋青书有九阴真经、神照功两大疗伤神功,配合着使用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从黑木崖到燕京城外短短几天功夫,赵敏一身严重内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经过这几天朝夕相对,还有每天的思想交流,不管是赵敏还是宋青书都隐隐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不一样了,可要出哪里不一样,他俩又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真的不打算进燕京城么?”宋青书再次确认道。

    “谁叫人家武功没你高,又有伤在身,以我的身份,万一被康熙发现了,可是跑都没法跑。”赵敏一脸可怜地道。

    “我可以保护你啊。”宋青书心想如今我就是康熙,抓或者不抓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刚才从你的眼神里我感觉到你松了一口气,你明明不想我进城,还装得这么像,”赵敏撇撇嘴,随意挥了挥手,“算了算了,看在这些日子你陪本郡主解闷的份上,本郡主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了。”

    宋青书一脸郁闷“什么叫陪你解闷,明明是我耗费内力给你疗伤好吧?”

    “人家会记得你的好啦,”赵敏甜甜一笑,“和你实话实吧,主要是我出来太久了,再不回去家里的人要着急了,更何况身上还中了那种恶心的毒,总不能全指望你们帮我找解药吧。”

    宋青书见到她明明笑意盈盈,眼中却闪过一丝寒光,心中不由替慕容景岳默哀三分钟你惹谁不好,非惹赵敏,人家赵敏是什么人啊,她可是当初举手投足之间覆灭半个武林之人。

    “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离明年端阳还有一段时间,有汝阳王府、金蛇营、日月神教联手寻找,慕容景岳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的,”宋青书下了马车,对赵敏拱手道,“我们后会有期。”

    他并没有对赵敏起毒手药王和程灵素的事情,毕竟他也没把握那两人能解掉三尸脑神丹之毒,给人以希望再让人失望是最残忍的。

    “后会有期。”赵敏一撩起车帘,目送宋青书消失在城门口,突然收起笑容,冷声道,“传令下去,让燕京城里的眼线暗中盯紧他,我要知道他接下来接触了谁,做了什么事情。”

    “是!”车夫恭恭敬敬答道,然后用密语写下了她的命令,绑到了一带着的信鸽腿上,正要放飞之际,赵敏却开口道

    “等等!”

    只见赵敏面露犹豫之色,良久过后方才叹了口气“算了,撤销命令。”接着便回到了车厢之中。

    车夫看着眼前犹自晃动的车帘,不禁愕然。

    宋青书走在燕京城大街上,为了避免被人认出,他又戴上了那张银色的面具,看着熟悉的借道,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慨,尽管这座雄伟的城市实际上处于他的控制之下,可他却不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实在不得不是一种讽刺。

    确定没被人跟踪后,宋青书一路左拐右拐,来到了京城最大的青楼。

    此时正值日上三竿,还不是青楼营业的时候,不过宋青书也没打算从正门进,绕到了后面一个胡同,见没人注意,轻轻一跃就飞到了楼上一雅间窗外。

    刚从窗户翻进去,眼前突然闪起一道灿烂的金光。( )

    宋青书眼神一凝,伸手一夹,一柄诡异的金蜈钩被牢牢夹住,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眼前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牛毛针激射而来。

    宋青书一身汗毛一下子全竖了起来,他知道这种细如牛毛的暗器专破内家真气,也不敢托大硬接,急忙催动全身功力,硬生生地往旁边平移了数尺,堪堪将那片牛毛针躲了过去。

    那人显然也没料到这世上居然有人能在这么近的距离躲开她的暗器,不由有了片刻的失神。

    宋青书趁机取下了脸上的面具,看着眼前:“别打了,是我。”

    眼前女人凤眼含春,长眉入鬓,肤色白腻,脂光如玉,长发垂肩甚是美貌,她浑身上下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双手白腻如脂,十枚尖尖的指甲上却搽着粉红的凤仙花汁,两种颜色的对比极为强烈。

    这女人赫然便是五毒教何铁手,原来当初金蛇营败北后,宋青书暗中找上她,称自己有办法助她当上五毒教教主,让她到燕京城等待,何铁手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同意了,来京城潜伏下来一直等到现在。

    “你这是什么暗器,这么厉害?”刚才牛毛针射空落到一旁墙壁上,墙壁上顿时千疮百孔,周围霎时间被毒药腐蚀变黑,看得宋青书直冒寒气,心有余悸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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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暗器名为含沙射影,”何铁手脸上带着一丝歉意,“我不知道是你,不过你居然能躲过,实在是太厉害了。”

    宋青书哈哈一笑,暗暗擦了一把冷汗:“我向来福大命大……”

    何铁手终于回过神来,不由有些恼怒道:“你让我来燕京城等你,结果一等等了几个月都没见到你,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就不等了。”

    宋青书讪讪地说道:“途中出了点事,耽搁了一些时日。”

    “好吧,这些暂且不论,你让我等也就罢了,为何让我在这青楼里等?莫非是觉得我们苗家女就该处于这种**之地么?”何铁手娇媚地笑了起来,声音却带着一丝寒意。

    “你莫误会,我让你在这种地方等,是为了让你多观察青楼平日里是如何运作的。”宋青书急忙解释道。

    “我观察这个做什么?”何铁手声音中带了一丝恼怒,尽管她烟视媚行,可每晚周围都会传来各种**声浪语,让她哪里受得了,她心中只当是宋青书故意作弄她才这般安排的。

    “我不是承诺让你当上五毒教教主么,”宋青书沉声道,“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总得付出一些东西来交换。”

    “哦?”何铁手娇笑一声,“莫非公子对我这身子感兴趣,不对啊,公子当初明明已经xiazaimao络的建立者,何铁手自然明白收益有多大。

    “对了,何铁手这名字太难听了,而且江湖上知道这名字的人不少,不利于日后你的情报工作,得给你改个名字。”宋青书临走前,突然回头说道,“唔,既然是开青楼的,就叫何青吧。”

    何铁手一下子便皱起了眉头:“何青?这名字太难听了,我不要。”

    “何青的确不好听,”宋青书略微沉思,“那就叫何晴吧,这可是传说中一个绝色美人的名字,你可别说不喜欢。”

    “何晴?”何铁手又长又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彩,咯咯笑了起来,“这名字我喜欢。”( )

    宋青书与何铁手——现在叫何晴分开之后,一路寻着往他昔日的府邸方向而去。一路上宋青书都在思索钱的问题,之前金蛇营攻占州府虽然收获颇丰,可金蛇营数万人马每天钱粮耗费就是个天文数字,那些从官府缴获的钱粮也只能堪堪保证金蛇营一年内用度。

    而建立情报网络也是个烧钱的事情,桑飞虹的五湖门一开始的启动资金花的是宋青书在满清当官期间各处得来的孝敬,之后宋青书刺杀康熙,这条路当然就断了。而且随着五湖门情报网络越铺越大,靠他自己的私房钱已然支撑不住,最后他只有把主意打到了韦小宝贪污得来的那些银子上面了。

    原著中韦小宝前前后后贪污了三百多万两,如今他因为早夭的缘故,没贪到那么多,那也有差不多一百万两,这些银子他素来瞒得很紧,莫说康熙不知道,连双儿也不太清楚。

    后来佟家趁韦小宝死了来报复,再被神龙岛一闹,韦府中名义上的主母双儿也到洞庭湖药王庄去了,子爵府就被宋青书暗中掌控,韦小宝这笔秘密的宝藏自然也被他笑纳。对此宋青书并没有什么愧疚心理,毕竟韦小宝贪污而来的这些银子都是各级官员收刮的民脂民膏,他用作驱除鞑虏的大业之用,怎么也算造福百姓了。

    这两年* 五湖门的活动资金靠的就是韦小宝这笔赃款,不过这笔银子目前也只够支持这一个情报网络,何晴的青楼情报网所需资金,得另想办法。

    宋青书目前的打算是暂时用康熙内库里的钱启动这项计划,不过动用内库,目标太大,总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快想其他办法。

    因此宋青书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金庸世界里几处著名的宝藏,梁元帝的宝藏远在荆州,高昌国宝藏只是一桩笑话,大攻坊宝藏当年已被袁承志取出,那剩下的只有闯王宝藏和大清龙脉的宝藏了。

    “也不知道葵花太监那老东西,如今吸食龙气效果如何……”

    说来也奇怪,自从葵花太监开始吸食大清龙脉过后,大清的国运似乎一下子黯淡下来,当初何等蒸蒸日上,甚至有和蒙古分庭抗礼的架势,可如今宋青书却知道满清强盛的外表下,早已是危机四伏,千疮百孔。

    “莫非龙脉这种虚无缥缈之说真有其事?”宋青书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去鹿鼎山,鬼知道葵花老祖吸食足够龙气后变成了什么老妖怪。

    目标确定到了闯王宝藏身上,宋青书开始寻思,不管是冰雪儿,又或者是南兰的凤钗,都能找到宝藏之所在,如今唯一头疼的就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宝藏从关外运回来……

    一路思索,不知不觉中宋青书已经走到了昔日京城中的宅子外,看着牌匾上的宋府已经换成了田府,宋青书有了片刻的失神,当初自己刺杀康熙,满清朝廷自然容不得他的一切,只不过他以康熙的身份暗中庇护,田归农与南兰方才没有被株连,不过这宋府的牌匾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继续挂着。

    “也不知道冰雪儿在这里住得是否习惯……”宋青书心中微微一动,当初金蛇大会上,冰雪儿不愿和宋青书其他女人碰头,就悄悄带着苗若兰到燕京城找南兰,算算日子,她应该早就到了。

    宋青书正要推门进去,突然院子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小女孩的哭声,还夹着女人的娇斥声音,宋青书不由一怔,他听得出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声音,小女孩是苗若兰,成**人声音应该是南兰。

    “看样子是南兰正在教训女儿,这个时候进去似乎有些尴尬……”宋青书犹豫良久,放弃了从正门进去,而是来到一旁院墙,一个纵跃便藏身到了院子中一棵繁茂的大树之中,他也很好奇,小若兰这么可爱,南兰为何会这么生气的样子。

    院子中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拼命地跑,后面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正拿着鸡毛掸子在后面拼命地追,小女孩赫然正是苗若兰,只听她一边跑一边哭道:“人家长大了就要嫁给青书哥哥嘛,他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宋青书顿时脸色古怪,没想到自己魅力居然这么大,连小若兰也被我迷倒。

    后面追着的那风姿绰约的少妇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忍不住停下来微微喘气,饱满的胸脯仿佛波浪一般起伏,听到女儿的话,顿时急了:“不行!你嫁谁也不能嫁给他!”

    这少妇自然就是阔别已久的南兰了,也许是因为运动的关系,鬓间微微渗出颗颗细汗,赛雪的肌肤上还隐隐透露出一丝嫣红。

    “为什么不行?”苗若兰顿时急了。

    听到女儿的质问,南兰顿时呼吸一窒,心中暗暗叫苦,我的乖女儿,娘总不能告诉你你心中的大英雄其实是个恶魔,娘被他……

    想到每次被那人欺负的场景,南兰身子都有些发软,只好咬牙道:“娘说不行就是不行!”

    “难道娘想自己嫁给青书哥哥么?”苗若兰突然双手叉腰,气呼呼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南兰心中一跳,急忙打量四周,见没人听见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不禁恼怒起来,瞪了女儿一眼:“你怎么说这种胡话!”

    “谁让娘又说不出个原因来,我恨死你了。”苗若兰嘤嘤哭了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里屋跑了进去,只留下南兰一个人留在原地。

    想到女儿那愤恨的眼神,南兰心中一痛,下意识弯腰捂住胸口。

    “小娘子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小生帮你揉揉?”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南兰霍然转身,发现每晚都会梦到的那个男人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你……”南兰下意识退后了一步,脚却被地上石凳绊了一下,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地上跌去。

    “小娘子走路可要小心啊。”宋青书手臂一舒展,搂着她圆润的腰肢一把将她搂了回来。

    宋青书身上熟悉的气息让南兰又爱又恨,一时间五味陈杂,竟然忘了反抗,不过她突然想起今时不比往日,自己女儿还在,不由推了他一把:“快放开我,若兰还在附近呢。”

    宋青书并没有松开手,反而伸手在她胸口揉了起来:“你刚才是这里不舒服么?”

    “不要~”南兰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完全没法拒绝对方,只好提起残余的理智,嘤咛一声,“求求你了,至少别在这里……”

    宋青书本也来只是想调戏她一下,万万没料到她身子居然敏感如斯,看着怀中佳人一双星眸似睁似闭,隐隐有水渍流动,红润的双唇微微张开,吐气如兰,宋青书一颗心一下子也躁动起来。拦腰便将南兰横抱起来,快步往一旁房间走去。

    躲在不远处窗户后面的苗若兰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嘴唇都快咬出血来,浑身瑟瑟发抖,心中止不住的愤怒:难怪娘亲不准我喜欢青书哥哥,原来她自己和他……

    没过多久,小女孩又变得振奋起来:原来青书哥哥喜欢成熟一点的女人,哼,再过几年,我就不信比不过娘!

    以宋青书的武功,刚才自然知道苗若兰躲在一旁,之所以刻意与南兰表现出那么亲热的一面,就是想断了少女那颗心思。

    他虽然风流,却不是变态,苗若兰如今还只是个小女孩,只因为自己救过她,她对自己有异样情愫很正常,可她还太小,并没有足够的判断力,宋青书不愿意占她涉世未深的便宜,索性就出了一记狠招,斩断少女的情丝。

    只可惜宋青书再懂女人的心思,也摸不透一个小女孩的内心世界……

    宋青书一开始只打算做做样子,怎料南兰的身子这般禁不住撩拨,感受到怀里的女人软得像一团棉花一般,他哪里忍得住,索性假戏真做起来。

    “怎……怎么了?”途中南兰感觉到宋青书身子一僵,不禁娇羞无限地问道。

    宋青书身体怎能不僵硬,因为他察觉到了一个轻柔的脚步小心翼翼走到了窗户边,来人似乎非常犹豫,可最终还是伸出纤细的手指在舌尖沾了沾,轻轻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

    听呼吸声,外面的人明显不懂武功,可她的脚步声却比常人轻了许多,宋青书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来人是个小女孩,而这院子里唯一的小女孩,只有苗若兰。

    宋青书这下尴尬了起来,人家女儿在外面看着,自己哪还好意思继续欺负南兰,可如今欺负到了一半,若直接放弃,被南兰发现了什么异常,到时候怎么收场?

    正在进退不得之际,南兰轻扭腰肢,温柔而又羞涩地向他发出了继续的邀请。

    “死就死吧!”宋青书心一横,索性当自己根本没发现苗若兰。

    屋里屋外,顿时响起了三个沉重的呼吸声,南兰很快察觉到身上的男人似乎比平常要兴奋几分,还只当是两人太久没见面的缘故,哪又知道事情的真相……( )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中方才平静下来,宋青书搂着南兰微微颤抖的身体,不由感叹自己的荒唐,脑海里不禁想起了刚才中途从窗户破洞往外惊鸿一瞥,苗若兰离去的场景:平日里雪白的后颈已经通红一片,有意无意夹着双腿一路小跑,踉踉跄跄离去…

    “你一回来就知道欺负我。”南兰脸蛋儿贴在宋青书胸膛,幽幽叹了一口气,她原本以为自己再见到这个男人,只会有憎恨与害怕两种情绪,可万万没料到,刚才对方抱着自己的时候,她一丝厌恶之情也生不起来,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丝期待。

    “感觉你似乎比以前大胆了一些,怎么,田归农不在家么?”宋青书拨弄着少妇鬓间的发丝,颇为玩味地问道。

    南兰脸色一红,轻轻嗯了一声:“他……几天前离开京城了。”

    “离开京城?”宋青书眉毛一挑,声音中带了一丝寒意。

    “你别误会,他并不是背叛你,只是有事情要办。”南兰急忙解释道,尽管田归农如今已经不算个完整男人,可他依然是她的丈夫。比起苗人凤来说,南兰与田归农之间更算是真爱,自然下意识替丈夫解释起来。

    “哦,他做什么去了。”宋青书奇道。

    南兰断断续续地解释着归农一直在京城等你消息,可你一直没什么指示,他情绪也越来越焦躁……你也知道他身体受伤后,心思变了很多……你走后的这段日子,他一直惦记着你曾经提过的辟邪剑谱一事,前不久听到福州传来风声,他便再也按捺不住,就动身前往福州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怪归农,他因为成为废人一事很沮丧,一心想着练成绝世武功,建功立业……”南兰担心宋青书迁怒田归农的擅自行动,急忙柔声替丈夫求情起来。盛京那次家中剧变让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家闺秀了,她自然清楚自己夫妻现在能安安稳稳过隐居生活都是宋青书给的,宋青书也能随时剥夺掉这一切。

    “你怎么这么怕我?”宋青书哑然失笑,指尖划过她背上光滑细腻的肌肤,“放心吧,我又不是狼心狗肺之辈,白睡了他妻子这么多次,哪还好意思为难他。”

    “讨厌~”尽管宋青书的话有些无耻,但南兰却发现自己居然生不起丝毫怒意。

    “对了,若兰是冰雪儿送来京城的吧,怎么没看到她?”宋青书刚才进院子前就用气机查探了一下宅子里的情况,发现里面除了南兰和苗若兰,居然没有冰雪儿。一开始他只当冰雪儿也许出去逛街什么去了,可自己和南兰鏖战一番,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她依然没有回来的迹象,宋青书终于开始担心起来。

    “冰雪儿?”南兰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你说的是胡夫人吧,她前段时间也离开了。”

    “她怎么会离开?”宋青书眉头不禁一皱,当初两人约定在燕京城相见的啊。

    “我也不太清楚,对了,她留下来一封书信让我交给你。”南兰仿佛想起了什么,草草用锦被裹着身子,爬到一旁梳妆台翻出一封信交到了宋青书手中。

    待宋青书看完心中内容后,不由苦笑起来。

    原来冰雪儿在燕京城这段时间,久候宋青书不至,天天看着南兰母女二人欢声笑语,忍不住思念起自己儿子起来。再加上田归农与南兰毕竟是昔日旧人,冰雪儿宋青书来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被她们夫妇看出破绽,便决定不辞而别,到洞庭湖药王庄看望胡斐去了。

    “也不知道她若是知道我与南兰之间的关系后,会是什么表情。”宋青书笑容突然一凝,原来冰雪儿去药王庄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双儿,当初自己中了豹胎易筋丸的毒,便是让双儿到药王庄寻求解药。

    后来当他成了神龙教的实际控制者,解掉了体内豹胎易筋丸的毒性,便派人去药王庄接双儿,哪知道双儿知道他无恙后,并没有跟使者一起回来,而是离开了药王庄,从此杳无音讯。

    “也不知道双儿到哪儿去了。”宋青书感觉双儿似乎是有意躲着自己,心情不由变得烦躁起来……

    南兰终究放心不下女儿,担心她生气之下一个人跑到外面去,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人拐走就坏了。

    听了她的担忧,宋青书哈哈大笑起来:“放心吧,小若兰在她自己房里呢。”

    “你怎么知道?”南兰疑惑地看着他。

    “呃~”宋青书灵机一动,急忙说道,“我武功高嘛,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这样啊,”南兰点点头,突然一脸忧色,“刚才你也看见了,你在我这个女儿心中可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她一心想嫁给你呢,这可怎么办啊。”

    “她现在还小,长大过后就不会喜欢我这种糟老头子了。”宋青书心想苗若兰亲眼见到我是如何‘欺负’你的,还想嫁给我才有鬼了。

    “讨厌,人家和你说正经的呢,”南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宋青书本来就很年轻,就算隔几年苗若兰长大了,他也正值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哪称得上糟老头子,“从小她爹就娇惯着她,她想得到的东西,是没那么容易改变心意的。”

    宋青书苦于无法对她明言,只好笑道:“若是她长大了还想嫁给我,就让她嫁给我好了。”

    南兰被唬了一跳,不由惊呼出声:“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宋青书反问道。

    南兰忸怩起来:“可是我和你……”她一脸嫣红,心想女儿再嫁给你,那成何体统。

    “有影响么?”宋青书淡淡笑道,“反正我们俩的关系又不会被其他人知道。”

    “这……”南兰一时语塞,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下意识脱口而出,“可若兰从小身子娇弱,恐怕受不住你那般……那般狂风暴雨。”

    想到那让人心悸的冲击,南兰忍不住咬了咬嘴唇,浑身都烫了起来。

    宋青书顿时笑了:“我又不是对所有女人都那般粗鲁的,若他日若兰真的跟了我,我肯定把她当心肝宝贝精心呵护着,哪舍得像用你这般用她。”

    “你!”南兰顿时羞红了脸,眼神似乎又是羞怒又是幽怨。( )

    两人最后还是穿好了衣服,南兰除了脸上有一些艳丽的潮红之外,其他看起来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妥,至于宋青书,则被南兰连推带哀求地赶到了门外,让他装成刚到京城的样子。

    宋青书哭笑不得,心想我们俩的事情你女儿都知道了,何必掩耳盗铃,不过他抵不过南兰的软语相求,最终还是同意和她演一场戏。

    当宋青书在门口敲门之时,南兰故意不来开门,反而呼唤女儿去开门,可苗若兰如今正在生闷气,哪会理她,无奈之下南兰只好自己来开门。

    一看到宋青书,她故意用夸张的声音大声说道:“宋公子,你回来了啊。若兰,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听到母亲的话,苗若兰眼中不禁闪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不过她从小就聪明,很快就反应过来,忍不住啐了一口:真不害臊,合起伙来演戏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么。

    苗若兰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她心中打定主意,决定将计就计,看这两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只可惜她并不知道自己偷窥的事情宋青书已然知晓。

    宋青书一脸古怪地跟着南兰往屋里走去,突然眼前一亮,不远处阶梯上站着一个娇柔腼腆的少女,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还带有一股书卷的清气,尽管年纪还小,依然看得出来是一个绝色的美人胚子。

    宋青书暗暗感叹一声:“果然不愧为金书14个女主之一,不仅继承了她娘的美貌,似乎还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小若兰……”宋青书刚喊了一声,突然有些语塞,毕竟明知道对方刚才看到了一切,他没法做到和以前一样,那般自然地伸出手去抱她。

    “青书哥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苗若兰挟着一缕香风一路往宋青书小跑过来。

    宋青书一愣,眼前的场景像极了数月之前,那时候每次自己从外面回去,苗若兰都会这般扑到他怀中的。

    宋青书本能地张开双手,谁知道苗若兰冲到一半,突然脸色一红,硬生生停住了脚步,站在宋青书三尺之外,娇声说道:“青书哥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兰儿啊。”

    “哥哥之前有些忙……”宋青书有些尴尬,不露痕迹地收回双手。

    一旁的南兰忍不住瞪了女儿一眼:“没大没小的,怎么喊宋公子哥哥呢,你应当喊他叔叔。”

    “我偏不!”苗若兰哼的一声转过头去,“他自己答应当我哥哥的,青书哥哥是不是啊。”

    “是……啊。”宋青书颇为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看苗若兰这架势是不打算戳破这一切,不禁感叹:女人果然天生就是会骗人的,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苗若兰这么小的年纪居然已经是演技派了。

    这下就有趣了,眼前这一对母女,一个以为对方不知道,一个知道了却不说,自己究竟是表现出知道她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她知道呢……

    片刻犹豫之后,宋青书果断选择了假装成不知道苗若兰知道了。

    之后三人吃了一段气氛极为诡异的晚餐,宋青书担心自己演技撑不住,以有事要做,急匆匆从家里走了出来,

    看着远处的紫禁城,宋青书眼神一凝,终于等到晚上了。

    其实比起去见何晴又或者回家和南兰亲热,宋青书此番北上的目的更多的是为了见东方暮雪。只不过他进城时是白天,以他的武功要闯进紫禁城自然没问题,可白天目标太显眼,保不定被哪个侍卫看见了,引起什么乱子,因此他一直等着夜幕降临。

    紫禁城对于宋青书来说,已经仿佛家中后花园一般熟悉,宋青书一路避开侍卫防守密集区,几个纵跃便进了内城,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选择戴上了那只银色面具。

    看着不远处的乾清宫,宋青书顿时停下了脚步,心中犹豫起来:也不知道东方暮雪今晚休息在哪个宫殿……

    这也是为何厉朝历代皇帝这么难刺杀的原因,首先外城防御就是一道天堑,一些武林高手混了进来,大部分又会撞到御前侍卫手里,就算偶尔有一两个武功绝顶之士能突破两道防御,可依然面临着一个天大难题。

    皇宫如此之大,皇帝在哪儿是个大问题。

    尽管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但三宫六院这么多妃嫔这么多宫殿,皇帝都可能去,绝顶高手也没辙,一旦不小心泄露了踪迹,马上就会陷入大内侍卫的围攻,任他武功再高,也只有退却一途。

    那次红花会一行人之所以差点行刺成功,那是因为他们身后有一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亲王暗中相助,动用宫中的眼线,将康熙的行踪泄露给了他们。

    宋青书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先往乾清宫一行,毕竟这是皇帝的寝宫,而东方暮雪身为女人,夜宿妃嫔后宫之中多有不便,理论上在这里休息的概率更大。

    乾清宫前面数十丈都是空旷的广场,没有丝毫遮蔽之物,一般高手是没办法无声无息潜过去的,只不过这难不倒宋青书,他催动十成轻功,整个人仿佛一缕青烟,沿途的侍卫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风吹过,并没有意识到是人经过。

    无声无息地潜入了乾清宫,宋青书不由大失所望,他并没有感觉到东方暮雪的气息,看来今晚她不睡在这里。

    正欲转身离去之时,宋青书突然神色一动,这宫中除了偏厅的太监宫女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奇特的气息。此人脉细悠长,显然是一个高手,更让宋青书震惊的是对方所处的位置,似乎正睡在远处的龙榻之上。

    宋青书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这人是谁,怎么会睡在龙榻之上?难道是东方暮雪找的男宠?

    不过他很快就排除了这种可能,毕竟以对方的气息判断,似乎是个女子。

    “难道是哪个妃嫔么?”宋青书很快又否定了这种猜测,宫中又有哪个妃嫔会武功的。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不动声色地往龙榻靠了过去,离对方越来越近,宋青书正打算用擒龙功将对方揪出来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凄厉地喊声:“有刺客!!!”

    “刺客?”宋青书微微一愣神,一丛黑针突然如雨般从龙榻上射出来。

    幸好之前被何晴的含沙射影袭击过一次,宋青书这次才不至于手忙脚乱,身形一闪便横移数尺躲了过去。

    “黑血神针?”宋青书不由一怔。

    “咦?”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显然疑惑他为何认得出自己的暗器。不过对方忌惮宋青书躲闪暗器时展露的身法,并没有丝毫停顿,紧接着一个黑影倏地攻了过来,招招狠辣凌厉。

    不过宋青书如今的武功何等厉害,不露痕迹地后退一步,对方一系列攻击尽数落空。那人一击不中,顿时大惊,急忙后退数尺。

    宋青书也不乘胜追击,只是含笑看着眼前少女,皮肤雪白,一张脸蛋清秀可爱,不是曲非烟那丫头又是谁,只不过她如今身穿一身黄色锦缎,显然是在假扮皇帝。

    “你究竟是谁,为何认得黑血神针?”曲非烟刚准备开口呼唤侍卫,却察觉到对方对自己无恶意,犹豫了片刻,便直接问道。

    “一段时间不见,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宋青书取下了面具,笑望着眼前的少女。

    “宋大哥!”曲非烟警惕的眼神先是变成疑惑,最后全数化为了惊喜,雀跃地投入了他的怀中。

    搂着曲非烟青春活力的身体,宋青书不由有些责怪道:“你到了紫禁城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害得我一直以为你还在五毒教呢。”

    “是师父让我不要告诉你的嘛。”曲非烟嘻嘻笑道,抬起头来绕着宋青书走了一圈,嘴里啧啧称奇,“宋大哥,好久不见,你好像变得越来越有魅力了啊。”

    “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甜了?”宋青书忍不住笑道。

    “人家嘴巴一直很甜嘛,不信你尝尝?”曲非烟一边说着,一边将水润地双唇凑了上来。

    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红唇,宋青书顿时哑然失笑:“还是这般古灵精怪。”俯身下去亲了一口,故意露出一丝迷醉的神色,“果然是香甜可口。”

    “哼,宋大哥你好坏,骗人都不用心。”曲非烟忍不住撅起了小嘴儿,显然心中极为不满。

    宋青书正要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护在曲非烟身前,正在此时,漫天的铁蒺藜、回旋镖之类的暗器从窗外激**来,仿佛经过无数次训练,封死了所有闪避角度,躲都没法躲。

    宋青书身上长袍无风自动,刹那间全鼓了起来,漫天的暗器射到两人身前一尺之地,突然仿佛撞上了一道无形的气墙,全部停留在了半空中。

    冷哼一声,宋青书浑身一震,将这些暗器尽数弹射而回,外面顿时传来阵阵惨叫之声。

    不过宋青书并没有丝毫的放松,紧紧盯着窗外,突然间各个窗户碎裂开来,十几个黑衣人一脸杀气地冲了进来。( )

    看清曲非烟的样子,再加上房中多了一个宋青书,十几个黑衣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撤!”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声,一群人不进反退,纷纷以比闯入时更快的速度往外跑去。

    宋青书脸色一寒,被这些人看清了样貌,哪能容许他们就这般离去,木剑已经瞬间出现在手中,遥遥往那几人背后一挥,一道无形的剑气激射而去,空气中顿时涌起一道道波纹。

    剑气后发先至,十几人发出一阵闷哼,纷纷从半空中坠了下来,其中一人估计是首领,身形一顿,却以秘法驱动,暂时压下伤势,继续往外冲去。

    宋青书身形微动,正要追上去之时,半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虚影与那首领交错而过,待那刺客首领再次落到地上来之时,眉心已经多出了一道红点,整个人颓然到地,显然是伤在绣花针一类的武器之下。

    “师父~”看清那虚影的样子,曲非烟欣喜地叫了出来。

    东方暮雪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佳人依旧眉目如画,一双凤目妩媚之余却露出一丝淡淡的威严,见到宋青书,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了啊。”

    “我来了。”宋青书心中一阵嘀咕,看这情况有些不妙啊,一段日子不见两人仿佛变得生分起来。

    一旁的曲非烟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那丝诡异,突然笑了起来:“宋大哥,这段日子师父可没少在我面前提起你,经常抱怨什么那没良心只知道在外面风流快活,乐不思蜀之类的……”

    东方暮雪脸色微红,不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闭嘴!”

    宋青书不禁眼前一亮,正要上前说话,外面的侍卫已经赶了过来。

    “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也不知道是东方暮雪这段时间调教的功劳还是什么,那群侍卫只敢呆在殿外,没有得到命令,没有一个人敢闯进来。

    “刺客已经尽数伏诛,把他们尸体拖去烧了,这里就没你们的事了。”东方暮雪背对着一干侍卫,淡淡地说道。

    “喳!”

    当侍卫陆陆续续退走过后,宋青书方才从一旁柱子后面绕了出来,望着一干侍卫离去的身影,不由疑惑道:“不查探一下刺客身上的线索么?”

    “不用查探,看他们的武功路数,都是锦州金顶门的高手,吴三桂总逃不了干系。”东方暮雪一边往里厢走去,一边淡淡说道。

    宋青书如今武功虽高,但论起对江湖各门各派武功的见识,自然远远比不上曾为一教之主的东方暮雪。

    “吴三桂?”宋青书不解地问道,“他为什么会派人来行刺?”

    东方暮雪并不回答,反而优哉游哉走到龙榻上侧躺下来,曲非烟识趣地半跪到床尾替她捶着小腿。

    宋青书看得眼热,这东方暮雪倒是真会享受,自己都没这么使唤过曲非烟呢。

    注意到他愤懑的样子,东方暮雪轻笑一声:“怎么,被我这般无视一下就受不了了?有些人在外面风流快活得很,几个月对这里一团乱的事情不闻不问,我又该找谁哭去?”

    “这段时间紫禁城里多亏你主持大局了,我一直铭记于心,”宋青书真诚地说道,“至于我,是因为一直有事情忙,所以才回来晚了。”

    “有事情忙?”东方暮雪不屑地笑了笑,“包括和其他女人成亲么?那个王屋派的曾姑娘也就罢了,你居然还和任盈盈达成了联姻,真是好,好,好啊!”

    东方暮雪一连三个好字,弄得宋青书心惊胆战,急忙解释道:“我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与任盈盈联姻,其实也是苦衷的啊。”

    “牺牲?盈盈那小妮子可是武林中有名的绝色,若是娶她也叫牺牲的话,武林中不知有多少少年侠士愿意牺牲一下,”东方暮雪冷笑不已,“不过我倒真的很好奇,你究竟有何苦衷。”

    “你还记得当初我俩是被谁逼得跳下悬崖的么?”宋青书问道。

    “张无忌!”东方暮雪眼神一下子锐利了三分,当初她得到宋青书相助,任我行复位可谓无丝毫希望,谁知道中途杀出个张无忌突施暗算,害得她差点坠崖身死。

    这段时间东方暮雪借助皇宫中各种天才地宝来养伤,结果恢复到现在连巅峰时期的三分之一的功力都没有,她又岂会忘了那个罪魁祸首。

    宋青书神情一阵,半真半假地说道:“对啊,当初张无忌助任我行复位也没安好心,趁机将势力渗透到了日月神教之中,时至今日,他已经控制住了日月神教近一半的势力,任我行没有办法才求助于我,我一想张无忌倘若真的彻底控制了日月神教,再加上他明教的势力,我们要报仇岂不难上加难?于是我便同意了任我行联姻的请求,助他彻底将教内张无忌的势力斩草除根,也算替我俩出了一口恶气。”

    “哼,要找张无忌报仇何必这么麻烦,等我功力恢复直接杀上光明顶取他性命,到时候他有再大的势力也没用。”东方暮雪显然对宋青书的小家子气不以为然,不过听了他的解释,神情总算有所好转。

    宋青书苦笑道:“当初你是黑道第一高手,自然不怕他张无忌,可如今你重伤未愈,而且张无忌今非昔比,他其实是明尊转世……”接着将张无忌修炼乾坤大挪移第七层心法被明尊夺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世上竟然有此等神奇的事情!”东方暮雪霍然起身,显然对夺舍一事极为震惊。

    “对啊,原先的张无忌尽管身兼数种顶尖绝学,可因为他的性格以及经验,导致实战效果往往不尽如人意,可如今明尊夺舍,明尊这样大宗师级的人物,必然能将张无忌本身的武功发挥出120%的实力,更遑论他本身千年的修为了。”宋青书叹了一口气,“所以我们要报仇,指望斩首行动恐怕不现实……”

    东方暮雪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显然并没有被他忽悠:“新任金蛇王当初大败各路高手的事情如今可谓传遍了天下,如果我所料不差,以你现在的武功,恐怕未必在那什么明尊之下了。等到我功力恢复,你我二人联手就算他是什么千年老怪物,也必死无疑。”

    宋青书顿时大喜:“莫非你已经想通了,愿意和我双修疗伤了?”( )

    “你现在怎么也算是一代宗师了,怎么还是这么一副惫懒无耻的样子。”东方暮雪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轻哼一声。

    “谁让我有一颗放荡不羁的心呢。”宋青书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笑嘻嘻答道,“怎么样,要不要我帮忙助你恢复功力?”

    东方暮雪顿时默然,良久过后方才说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宋青书心想不管她问什么,自己都挑些符合她心意的话回答她。

    “若是有朝一日,我杀了任我行,任盈盈为报父仇要来杀我,你会帮谁?”东方暮雪轻描淡写地述说着,仿佛杀堂堂日月神教教主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宋青书顿时囧了,怎么女人都爱抛出这种选择的问题?尽管他打着说好话的主意,可他也不愿意说违心的话。

    眼珠儿一转,宋青书便有了主意:“当然是帮任盈盈了,以你的武功,随便一根手指都能灭杀她,你哪还需要我帮忙。”

    “你倒是机灵,”东方暮雪轻笑一声,“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答案了?”

    “知道了。”宋青书苦笑一声,他知道刚才自己最佳的选择就是完全站在东方暮雪这一边,那样两人的关系更加紧密了一层,也许再也不用: 担心东方暮雪和他不是一条心。

    可他无法说服自己的心,前世看笑傲江湖,任盈盈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女主角色之一,尽管如今这个任盈盈与原著中那个任盈盈不是一个人,但他依然不愿意伤害她。

    尽管宋青书在这个世界比他前世要成功了许多,但他依然很怀念以前的世界。他朦朦胧胧有一种感觉,若是自己真能做到对任盈盈这个自己曾极为喜欢的人铁石心肠,那意味着他彻底斩断了前世的记忆,而这份记忆对于宋青书来说极为宝贵,他甚至不愿意遗忘曾经每一次的怦然心动……

    一旁的东方暮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这段时间当皇帝还当得挺过瘾的,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黑木崖,所以你还有足够的时间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到时候希望你有不同的答案。”

    “也许……吧。”东方暮雪的眼神让宋青书心中苦笑,自己与任我行结盟,虽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前世对任盈盈的情怀,可另一方面也有着制衡东方暮雪的心思,毕竟她太过惊才绝艳,实在不像那种甘心当一个贤内助的女人。

    东方暮雪想必也看透了这一点,但她选择了不点破,宋青书自然也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屋中顿时陷入了一种极为微妙诡异的沉寂。

    一旁的曲非烟看得心中焦急,这两人一个是自己情郎,另一个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父,她不愿意两人产生什么隔阂间隙,灵机一动,顿时开口打破了屋中的宁静:“宋大哥,你刚才是不是在问吴三桂为什么会派这些刺客入宫行刺?”

    “是啊。”宋青书感激地看了曲非烟一眼,以东方暮雪的性子,自然不会拉下面子说软话,而自己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两人之间,有曲非烟在一旁充当润滑剂,实在再好不过了。

    东方暮雪轻咳一声:“拜你那位宋大哥所赐,满清十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实在有些伤筋动骨,三藩又一直有反心,遇到这个大好时机,难免不会动什么心思。”

    见她明明是想解释给宋青书听,却顾及面子只对着对自己说,曲非烟不由暗自发笑,没想到师父这样的人物,居然也会这般小孩子脾气。

    曲非烟忍着笑意,一本正经转向宋青书:“宋大哥,师父让我告诉你,是因为你打败满清十万大军,导致朝廷上下人心浮动,平西王等人也动了一些不该动的念头。”

    饶是东方暮雪高冷,也禁不住徒弟这般当面打趣,不由又羞又怒,狠狠瞪了曲非烟一眼:“他没长耳朵么,要你再复述一面干嘛。”

    难得看到东方暮雪露出羞涩的一面,宋青书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白玉微红的脸颊。

    注意到宋青书玩味的眼神,东方暮雪突然觉得有些心慌意乱,不由薄怒道:“看什么看?”

    “难得看到你露出这番神态,自然要多看一会儿了。”宋青书笑嘻嘻答道,一旁的曲非烟悄悄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要看你就看吧,”东方暮雪也不是常人,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若是看够了,我们就说正事。”

    “绝世姿容,看一辈子也看不够。”宋青书一副花痴的样子盯着她。

    一旁的曲非烟一脸夸张地看着宋青书,心中暗想:说到脸皮之厚,这世上恐怕没几个人比得上宋大哥了。不过这招好像挺管用的,连师尊这样的人物,都被他弄出了小女儿羞态……

    尽管知道宋青书是在信口开河,可被他这般夸奖,东方暮雪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受用,脸色终于渐渐恢复了正常:“真是怕了你了,你还想不想知道岳乐的事情了?”

    “岳乐?”说起正事,宋青书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朝廷是怎么处理他的?”

    十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岳乐身为主帅,肯定难辞其咎,宋青书尽管也收到一些消息,可终归比不上问东方暮雪这个‘满清皇帝’来得直接。

    “岳乐威望实在是太高,朝中很快分为两派意见,一派觉得这次失败很大程度是各路主将的问题,并不应当过于怪罪到岳乐身上,另外一派却认为他身为主帅,因对此次失利负全部的责任,双方各有各的道理,一时间倒也僵持不下。”东方暮雪答道。

    “其实关键是在于你想如何处置他。”宋青书居庙堂之高已久,早已不是昔日那个毫不懂朝堂政治的初哥。

    什么方针之争,政策之争,又或者名分之争,等等等等,通通都是个幌子,归根到底是权力之争。

    如今对岳乐的处理,争论得如此之厉害,还有那么多人保他,最大的原因是东方暮雪这个‘皇帝’没有表态,底下的人只好根据种种蛛丝马迹猜‘康熙’的心思,以求迎合圣意,被皇帝另眼相看。

    有些大臣认为此番如此惨败,皇上不可能放过岳乐,所以主张严惩。另一些大臣则认为,皇帝将这件事情拿出来讨论,就证明了他有心放岳乐一马,于是纷纷上书给岳乐辩解。

    争来争去,到如今这个地步,其实对于大多数朝臣来说,岳乐的死活根本已经无关紧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观点能否获得皇帝的支持,得到最后的胜利。

    “岳乐此人不能留。”东方暮雪冷冷说道。

    “为什么?”当初朝廷大军虽败,但岳乐当机立断退兵,替朝廷保存了实力,宋青书认为他是一个人才,尽管以他的身份不可能被金蛇营所用,可能被宋青书这个‘假康熙’所用,毕竟他日对付蒙古又或者是南宋,满清都需要这种帅才。

    “你知不知道岳乐回来后找我密谈,第一句话是什么?”东方暮雪一脸凝重。

    “是什么?”见东方暮雪的脸色,宋青书也是一惊。

    “他说朝廷里面有奸细,而且职位相当之高!”东方暮雪心有余悸地重复了一遍,当初她听到岳乐这般说,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的身份败露了。

    “什么?”宋青书也是一脸震惊。

    东方暮雪沉声答道:“岳乐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名将,南征金蛇营一战朝廷大军实在败得太过诡异,你一系列的表现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惊才绝艳,可在岳乐看来,他敏锐地意识到肯定有朝廷大员向你通风报信,不然你不可能对朝廷大军的动向一清二楚,每次都能把握住那一闪而逝的时机。”

    “而有资格知道如此详细情报的人,整个朝廷屈指可数,岳乐怀疑内奸是索额图,明珠,又或者是康亲王之中某一人,所以回来第一时间便找我密谈,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眼前那个‘康熙’才是真正的内奸。”东方暮雪如今回忆起来还有些后怕,若不是李代桃僵冒充康熙太过匪夷所思,岳乐说不定已经识破了她和宋青书最大的秘密。

    “那为何不早日除掉他,还要让群臣讨论?”听到这一切,宋青书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岳乐毕竟威望甚高,与满朝文武不少人都有交情,我若直接下旨处罚他,肯定会有不少人替他求情,其余朝臣除非和岳乐有仇怨,不然只会隔岸观火,那样一来就很难定他死罪,”东方暮雪得意地轻笑了一声,“可如今情况就不一样了,经过这段时间争吵,朝中至少有一半的大臣恨不得岳乐去死,到时候我再稍微露露口风,要处置岳乐,只会易如反掌。”

    “东方暮雪这玩弄权谋的水平,的确高我甚多。”宋青书心中苦笑不已,她轻描淡写一招,便将岳乐的问题变为一个权力斗争的问题,不露痕迹地就得到了半数朝臣的支持,而那些人被利用了却不自知。

    “之前虽然时机成熟,但要处理岳乐,我一直缺少一个契机,没想到今天契机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东方暮雪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意。( )

    宋青书神色一动:“你是说刚才那些刺客?”

    东方暮雪点点头:“你一直以来不是头疼如何让满清朝廷与金蛇营停战么,现在机会来了。”

    “哦?”宋青书顿时来了兴趣,之前满清一战虽然丧失了近十万精锐,但满清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可以算得上国力强盛。上次大败,经过一开始的慌乱过后,满清的国家机器很快开动了起来,黄河北岸陆陆续续集结了数量众多的军队,厉兵秣马对金蛇营虎视眈眈,而这一切,就算宋青书和东方暮雪身为‘康熙’,也无法阻止。

    手握‘康熙’这张王牌,宋青书倒不怕金蛇营被满清剿灭,可不被剿灭是一回事,能否发展壮大又是另一回事。如今无论满清又或是金蛇营,其实都是宋青书的筹码,两边打起来,不管谁胜谁负,对于宋青书来说,都是输了,因为这天下还有很多其他强大的国家与势力。

    自己的实力被内耗完了,宋青书还有什么资本去争天下?

    “你是说三藩?”宋青书不是蠢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东方暮雪嗯了一声:“不错,吴三桂这些人一直有反意,可之前慑于朝廷实力,不敢轻易发难。你上次以区区几千人打得朝廷最精锐的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终于让吴三桂动了心思。在他看来,你们双方实力相差那么大,却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肯定是朝廷的军队已经腐朽到了不堪一击的地步,吴三桂此人又素来自诩名将,你一个无名小卒带着几千老弱病残都能打败朝廷十万大军,他麾下精兵数万,不可能比不上你,所以他动了反心再正常不过。”

    “老吴这次真是雪中送炭啊。”宋青书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要三藩反了,‘康熙’便能顺理成章与金蛇营停战,集中兵力平三藩之乱,朝中大臣也无话可说,毕竟与三藩这样的心腹大患比起来,金蛇营的威胁可要小得多。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东方暮雪一瓢冷水泼了下来,“三藩虽然蠢蠢欲动,但依我看,他们并没有下最后的决心。”

    “你怎么知道?”宋青书奇道。

    “前两天三藩各派使者进京,名义上是上贡,实际上当然是试探朝廷虚实。”东方暮雪淡淡说道,“他们这番举动,正好显示了他们如今犹豫不决的心态。”

    “他们犹豫,我们就帮他们下定决心。”宋青书沉声说道,如今金蛇营正处于成长阶段,急需要时间发展壮大,显然三藩叛乱是最大的机遇。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东方暮雪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

    “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有办法了?”宋青书眼前一亮。

    东方暮雪笑容更诡异了:“办法虽然有了,但你却不一定愿意那样做。”

    宋青书沉声说道:“放心吧,我分得清轻重缓急,这次逼三藩反叛势在必行,无论什么事,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会去做。”

    “话可别说得太满,”东方暮雪哼了一声,“这方法成功与否的关键在一个女人身上。”

    “女人?”宋青书眉头一皱,哪个女人有这么大的能量?

    “你可听说过吴三桂当初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东方暮雪问道。

    宋青书点点头,想起当初到山海关见到的陈圆圆,那样的尤物被人抢占,哪个男人会不怒?

    “那我们这次就再炮制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东方暮雪凤目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仿佛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冲冠一怒为红颜?”宋青书眉头微皱,“这个红颜是谁?”

    陈圆圆?肯定不是,难道是阿珂?可她有这么重要么……

    “我之前不是说要动岳乐还差一个契机么?”东方暮雪微微一笑,“你知不知道岳乐的女儿柔嘉公主的丈夫是谁?”

    “岳乐的女儿?”宋青书一阵迷惘,他长期不在紫禁城,对于这些八旗宗室家中的情况,的确远不如东方暮雪清楚。

    “岳乐只不过是一个王爷,他的女儿本来没资格称为公主的,不过当年顺治帝为了笼络三藩,便挑选宗室女儿与三藩联姻,他的女儿恰好被选中,然后被封为柔嘉公主,嫁给了靖南王耿仲明之孙耿精忠,耿仲明死后,耿精忠继承了王位,柔嘉公主便成了靖南王妃。”东方暮雪缓缓说道。

    注:历史上的柔嘉公主是嫁给了耿精忠的弟弟耿聚忠。

    “靖南王府远在千里之外,难道你让我日夜兼程去把她掳回来?”宋青书不解地问道。

    “不需要你去掳,因为她听说了她爹入狱的事情,已经跟随靖南王使臣一齐来京城了。”东方暮雪微微笑道。

    “这种微妙关头,耿精忠又怎会让自己的王妃来京城?”宋青书疑惑道。

    东方暮雪答道:“一来柔嘉公主身份特殊,耿精忠认为就算出什么事情朝廷也不会为难她;二来,耿精忠想通过她多了解一下岳乐战败的具体情况,方才好判断如今朝廷军队战力几何。”

    “果然是一个刺探情报的最佳人选!”宋青书感慨道,不过他很快又疑惑起来,“难道你说的红颜是她?这如何能冲冠得起来?”

    “与一般和亲不同,根据情报反馈,这位柔嘉公主与耿精忠可谓是恩爱无比,耿精忠对她极为宠爱。”东方暮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如果我所料不差,她明日肯定会进宫找皇后替她父亲岳乐说情,到时候你只要留她夜宿内宫一夜,包管耿精忠必反。”

    宋青书神情顿时精彩万分:“这是什么馊主意?”

    “这可不是什么馊主意,”东方暮雪脸色一正,“你知不知外臣命妇被留宿后宫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帝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这是何等奇耻大辱?耿精忠此人血气方刚,又深爱自己妻子,莫说他早有反意,就算他没有,也会马上生出反意!”

    “而三藩向来是共同进退,耿精忠一反,吴三桂与尚可喜就算再不情愿,也只有跟着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