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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书哼了一声:“少林和武当关系一向不好,这百年来一直污蔑太师父偷学了少林武功,动不动就对外宣称您是少林叛徒,再加上当初龙门镖局以及五……叔的事情,对方早已视武当为眼中钉。”

    张三丰摇了摇头:“武当派的武功,虽是我后来潜心所创,但推本溯源,若非觉远大师传我‘九阳真经’,此后一切武功全是无所依凭。他们说我的武功得自少林,也不为过。”

    宋青书沉声答道:“那是太师父您豁达,少林那些人可没这么好的涵养。再加上这两年青书与少林寺起了多次冲突,他们早欲除我而后快。此次他们偷袭两位师叔,估计是打着慢慢消耗我们的实力,等时机成熟,便突然发难。”

    “你说得不无道理,哎,看来贫道要往少林一行了。”张三丰从窗口望出去,看着远方天际,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此时被勾起了昔日的回忆。

    “太师父,我陪你一起去。”宋青书心想:和少林的恩怨总该有个了断了。

    张三丰摇了摇头:“你肩负着驱除鞑虏的重任,有无数的事情等你做,你就不用一起去了。”

    “少林寺人多势众,而且他们此次行为如此下作,到时候肯定不讲江湖规矩,徒孙怕您老人家双拳难敌四手啊。”宋青书急忙道。

    张三丰哈哈一笑:“青书你不必担心,我虽然已经多年没出手,但说起打架,这一百多年来老道还没怕过谁。你当武当如今在江湖中的赫赫威名是怎么来的?自从创派以来,这几十年有无数高手上山来砸场子,这名声还不是靠老道一拳一剑打出来的?”

    宋青书难得见到张三丰这般豪气丛生的样子,不禁大拍马屁:“您老人家当年的风采真是令徒孙神往。”

    张三丰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随即摇头说道:“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何事?”见他如此慎重,宋青书也神情一肃。

    “少林和我们武当虽然多有嫌隙,但这样公然对武当下手,实在有些说不通,”张三丰看了看手中的长剑,“而且他们既然决定出手,没道理在现场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又有梨亭的佩剑,还特意留下了般若掌掌印,我担心说不定是有人躲在暗处故意挑拨我们两派火并,好坐收渔翁之力。”

    张三丰短短一席话听得宋青书佩服不已,果然不愧是百年的阅历,任何阴谋诡计想要瞒过他的眼睛,实在是不现实。

    “可太师父不是说,般若掌是少林的不传之秘么?”宋青书奇道。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张三丰同样一脸疑惑。

    “不管是真是假,我们上少林查探一下便知,少林寺上下会般若掌的高僧屈指可数,到时候就算是有人栽赃嫁祸,我们逐一排查,总能查到蛛丝马迹。”宋青书答道。

    “不错,这也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要救回你爹他们,非得上一次少林不可。”张三丰点了点头。

    宋青书急忙说道:“少林寺高手如云,如今又多了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我还是陪太师父一起上少林讨公道好了。”

    “青书,你明明知道我的修为,语气却依然充满担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认为太师父此去少林很可能会遇到危险?”张三丰突然看着他。

    “太师父果然慧眼如炬,”宋青书苦笑不已,“若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还好,若真是少林寺捣的鬼……”

    “少林寺千百年来名声享誉武林,寺中高手不知凡几。当今玄字辈,空字辈,方字辈的各位高僧也就罢了,他们的武功虽然对一般江湖中人已经是高山仰止的存在,但应当威胁不了太师父。”

    “不过渡厄、渡劫、渡难三人的金刚伏魔圈,当初连武功大成的张……张无忌都被困得束手无策。”

    听到他提起少林三渡,张三丰微微颔首:“屠狮大会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三渡坐禅三十年前,早已心意相通,因此金刚伏魔圈威力成倍增长,对付起来的确有些棘手。”

    张三丰说着说着突然叹了一口气:“青书,你和无忌的恩怨只因周姑娘而起,如今你和周姑娘已经喜结连理,就让这段恩怨过去吧,你们是武当第三代最杰出的代表,太师父实在不愿看到你们同室操戈。”

    “谨遵太师父教诲。”宋青书恭敬答道,之前在黑木崖上饶张无忌不死,同时又让他练了一个自宫版的吸星大法,当初的仇恨便已彻底释怀了,如今他更多的是从大局上考虑,因为需要张无忌率领明教在西域拖住蒙古的脚步,当初便选择放了他,同样的道理,他今天也没有将张无忌被明尊夺舍的事情告诉张三丰,不然以张三丰对张无忌的喜爱,说不定会一怒之下杀上光明顶,那样实在便宜了蒙古。

    张三丰并不知道宋青书的想法,见他这般回答,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青书,有些话太师父从来没对人说过,现在就当和你聊聊天,你爹和几位师叔,受天资所限,无法真正继承我的衣钵。无忌虽然天资聪颖,但毕竟身为魔教教主,一身武功路数,与武当相去甚远,所以太师父心中一直以来都是把你视为继承武当衣钵的人选,只可惜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

    张三丰一脸落寞:“造化弄人,如今你一身成就,也与武当关系不大,而且你又当上了金蛇王,哎,可叹我武当出了两个惊才绝艳的三代弟子,结果都不能继承我的衣钵。”

    宋青书嘻嘻笑道:“太师父也不用难过,三代弟子不行,就四代弟子嘛。”

    张三丰一怔:“哪来的四代弟子?”

    宋青书笑道:“您也知道我的爱好,现在我这么多女人,将来肯定会生不少儿子,到时候挑几个资质好的给您送到武当来。”

    张三丰忍不住笑骂道:“等你儿子长大了,太师父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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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青书一脸神秘:“太师父,相信我,您至少能活到两百岁呢。”

    张三丰不禁一震,他如今造化天人,隐隐约约有种预感自己估摸着还能活个百八十年,可宋青书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呢?

    见宋青书一脸得意,张三丰忍不住说道:“既然你说到这里,太师父不得不提醒你几句,正所谓‘二八少女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叫人骨髓枯’,你如今这般贪花好色,不是长寿之相啊,还是跟太师父多学学养生之道吧。”

    宋青书苦笑道:“太师父,要我像您那样终生不近女色,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

    “哪有那么夸张,”张三丰答道,“正所谓藏精蓄气,感悟天人合一,像你太师父我如今已经一百多岁了,每天早上起来依旧一柱擎……咳咳咳,不知道比多少年轻人还要精力充沛,这才是长寿之道。”

    宋青书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在他面前竖起了大拇指:服!

    “太师父,您活了一百多年都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未免太过遗憾,找个时间我带您去燕京城,城里最大的青楼是我开的,到时候找几个清纯的小姑娘服侍您老人家,您才知道什么叫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见张三丰脸色越来越难看,宋青书话锋陡然一变,整个人也变得严肃起来:“不过太师父这样境界的人,追求的是天道,又岂会瞧得上这些凡人的低级**呢?青书刚才只是为了验证心中所想,太师父果然光明伟岸,面对如此诱惑居然没有半分动心,这份定力实在比当年的佛祖还要高明几分。”

    张三丰没想到他居然这般能扯,硬生生把话给圆回来了,不由哭笑不得:“臭小子这几年也不知道在哪里学得油嘴滑舌,还有话可别乱说,贫道又岂敢和佛祖比肩?”

    宋青书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来自后世的他基本没有这个世界那种尊师重道的概念,他并没有当张三丰说长辈,而下意识把他当成一个朋友对待,再加上平日里放浪形骸惯了,因此不经意间就说出了之前那些混账话。

    见张三丰并没有责怪他,宋青书松了一口气,急忙解释道:“当年佛祖证道之时,都差点受不住天魔波旬的诱惑,太师父您刚才心中古井不波,没有半分异动,当然比佛祖厉害了。”

    张三丰笑骂道:“天魔波旬的诱惑又岂是你这小子那几句话比得上的。”

    一老一少玩笑几句,宋青书突然想起之前张三丰谈到三渡的金刚伏魔圈,只是说有点棘手,并没有其他什么反应,宋青书不由暗暗佩服:太师父的修为果然深不可测,当年大成的张无忌可是被这三渡的金刚伏魔圈打成狗……

    尽管明白如今的张无忌并非真正的张无忌,身体里是明尊的灵魂,不过也许是受这具身体的执念影响,宋青书对张无忌总没啥好感,因此说起对方便没那么客气。

    “太师父,少林寺除了三渡之外,还有号称两百年来第一人的十三绝神僧玄澄,还有易筋经大成的方证,神秘无比的小和尚虚竹,这些人如果一拥而上,恐怕您双拳难敌四手啊,”见张三丰沉吟不语,他知道是时候下剂猛药了,“这些人其实倒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最担心的是少林寺藏经阁那位扫地僧。”

    “扫地僧?”张三丰眉毛一动,显然没听过这个人。

    宋青书急忙将原著里对扫地僧的描写逐一道来,当然改得符合如今世界的具体情况,听得张三丰眼中异彩连连。

    “以你如今的眼力,认为那个扫地僧一身修为不在我之下,那想必是八九不离十了。”张三丰面露忧色,“这样一来,到少林要人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也罢,你和我一起上少林吧,不过你要答应太师父一件事。”

    “太师父尽管纷纷。”宋青书道。

    “青书你年轻气盛,一身武功又惊世骇俗,我担心你到时候控制不住情绪,真和少林的高僧结下解不开的仇怨,毕竟我们现在还不清楚究竟是不是少林下的手,万一错怪好人,岂不是便宜了躲在暗处的阴谋家?”

    这才是张三丰一直犹豫是否让宋青书陪同的原因,上次回少林为小无忌求九阳真经,那些僧人咄咄逼人的嘴脸他依旧记忆犹新,他活了百年,早已将一切看开,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动怒,可宋青书年纪轻轻,未必受得了那个气,要是到时候因为口角大打出手,实在非他所愿。

    不过他虽然性子随和,却并非迂腐之辈,若是少林寺真隐藏着一个不亚于自己的顶尖高手,他如果还坚持一个人上山,实在有些不智。

    “太师父放心,到时候青书一切听您吩咐。”听到张三丰的话,宋青书有些不以为然,自己已经和少林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怨了,当初将南少林苦心孤诣几十年的计划彻底破坏,之后又与少林多番交恶,少林那些人恐怕早就打算除掉自己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了一起上少林,毕竟以他如今的武功,还有张三丰同路,他不信少林寺能奈何得了自己。

    两人决定立马动身前往少林,夏青青与阿九等女知道过后也想一起去,但宋青书思考再三,还是拒绝了。她们二人武功虽然不错,不过在那种情况下,她们能起到的帮助有限,而且金蛇营这边还需要人坐镇,另外李可秀那边总得派人去联系一下。

    于是他安排夏青青继续坐镇金蛇营,阿九则带上他的亲笔书函前去拜访李可秀,尽管自己不能亲去,但以阿九前明公主的身份,也足见金蛇营对他的重视。

    只不过宋青书清楚,李可秀手握十万绿营兵,是各方势力竞相拉拢的对象,阿九此去未必有效果。

    任盈盈则趁众人外出之际,趁机逃了出去,宋青书听了这个消息,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下令随她去,不许手下人去捉拿他。

    至于阿紫,自然被宋青书留了下来替夏青青分忧。

    安排好一切过后,一老一少便踏上了前往少林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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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上宋青书自然不会浪费这样一个好机会,不时向张三丰请教武学中的精微深奥,再与自己的心得互相印证,几日下来,他所学的几门截然不同的武功竟然隐隐有了融会贯通的迹象。

    宋青书不由感慨万千,张三丰不愧是金书体系中盖棺定论与达摩比肩的人物,这修为与见识,当真称得上学究天人,深不可测。

    张三丰同样对宋青书的悟性非常惊讶,往往自己稍加提点,对方就能立刻领悟,让他不禁暗暗奇怪,以前青书似乎资质没这么高啊,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大器晚成?

    张三丰并没有多想,看到宋远桥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他高兴还来不及。很快他就察觉到宋青书一身所学非常繁杂,不由好奇询问屠狮大会后他的经历。

    当听到宋青书得王语嫣指点,前往荆州城得到神照经重续经脉,张三丰不由感慨万千:“你口中的王姑娘不过二八少女,居然对天下武学如数家珍,这天下果然是藏龙卧虎。”

    夸完王语嫣后张三丰又开始感慨:“我早年听闻《神照经》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只当是江湖中以讹传讹,没料到真有其事。《神照经》虽然声名不显,但听你的描述,其精深奥妙实在不在《易筋经》、《九阳神功》、《九阴真经》之下。”

    待听到宋青书因意外武功尽失,到宁玛寺得到《欢喜禅法》,张三丰更是震惊:“莲花大士乃密宗极为显赫的人物,没想到他依然尚在人士。”不过他很快眉头一皱:“难怪你现在贪花好色,原来是受这门功法所影响,据我所知,这些年来密宗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练成这门武功,大多数最后为**所控制,堕入魔道,最后自取灭亡……”

    宋青书一脸冷汗,急忙打断道:“太师父这些我也知道,可是当初我除了学这个,别无他法,饮鸩止渴也认了。”

    张三丰关切地问道:“这门功法邪异得很,功力越高,心魔就越重,你身上是否发生过什么异状。”

    感受到张三丰的担忧,宋青书心中一暖,急忙答道3★style_txt;:“的确曾经差点被心魔迷了心智……”随即把当初沉溺于紫禁城里的事情和他说了,当然经过了他的处理,隐瞒了其中一些秘密。

    张三丰不禁奇道:“咦,以你如今的功力,据我所知,所遇到的心魔绝不该止于此啊,为何这门功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宋青书坦然一笑:“也许我本来就是个贪花好色之徒,与这门功法有缘呢。”

    张三丰频频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想那密宗,虽然没有色戒,但以双修练功,实在有违佛理,历代密宗高僧只要修行,心中就难免产生一种罪恶感,日积月累之下,心魔就越难驱除。哪像你这个混小子,对双修简直求之不得,反而因祸得福,没有产生相应的业障……”

    宋青书听得傻眼了:“原来好色居然还有这好处?”

    张三丰摇了摇头:“若是你滥用这门功法去祸害良家女子,同样也会产生心魔。幸好你小子虽然好色,却还有几分风骨,没有去做那采花之事。”

    宋青书面色古怪,其实真算起来,花也是有采的,比如小佟后,南兰,骆冰……不过这些大都是靠他自身手段,而非利用欢喜禅法去引诱。当然,看着张三丰仙风道骨的样子,他自然不敢拿这些事情去污了他的耳朵。

    张三丰又询问了他一些关于《欢喜禅法》的问题,思索良久过后,说道:“青书,如果太师父所料不错,只要你能谨守‘不忘初心’四字,或许真能修成这从来没人练成过的无上神功。”

    宋青书知道以张三丰的修为和见识绝不会无的放矢,见他这样说,心中顿时犹如一颗大石落地,忍不住笑道:“也不知真正修成后,会有什么效果。”

    张三丰望着天际的白云,若有所思:“相传当年的黄帝御女三千,最后白日飞升,你这门功法说不定也有相同的效果。”

    “白日飞升?我才不稀罕,哪有在这个世界建立一个大大的后宫来得痛快!”宋青书不住摇头,突然心中一动,急忙说道,“太师父,您追求的道家最高境界不就是白日飞升么,要不我将这门功法教你把,以您的定力,就算御女三千,也绝对克服得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魔。”

    张三丰听得一头黑线,忍不住笑骂道:“滚你的蛋~”

    突然他神情一肃,见宋青书也收起笑容望向自己,不由问道:“你也听到了?”

    “嗯。”宋青书点了点头,离此地数里外传来了打斗声,听那阵势,对战双方似乎是两绝顶高手。

    两人此行有要事在身,本不欲多管闲事,但对方交战场所正好横在两人前进的路中间,两人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以他们的武功,自然也没有刻意避让绕路的道理,便径直往声音发出地走去。

    没过多久,对战双方的情况尽收眼底,只见一个黄衣僧人与一个青袍中年人你来我往,正斗得不亦乐乎。

    “此人手掌挥出,似乎能产生无形刀气,而且明明只出了两掌,却有八道劲力,少林何时多了这样一位高手?”张三丰看得暗暗心惊,另外那青衫中年人也不遑多让,一双手掌上下分飞,护住了全身要**,同时隐隐封死对方接下来的招式,而且看那僧人似乎颇为忌惮与他对掌。

    察觉到周围出现了外人,场中两人不约而同收功后退数步,一边暗暗戒备对方一边往张三丰两人望来,带看清宋青书的样貌,两人不禁同时大喜。

    “贤婿,快助我除掉这番僧。”

    “师弟,小心这魔头的邪功。”

    两人不约而同出声,待听到对方的话,不禁双双一愣:“你们认识?”

    宋青书哭笑不得,这两个说起来都是老熟人了,黄衣僧人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自然就是阔别已久的大轮明王鸠摩智,青衫文士眉目清秀,只是脸色实在白得怕人,正是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

    见都是熟人,这场架自然打不起来了,两人哼了一声,便同时收功,宋青书苦笑道:“你们二位为什么会打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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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我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自己问他,我来河南分坛是为了铲除教中被明教收买的势力,谁知道碰到这厮,知道我的身份后,二话不说就动手了。”

    见宋青书询问的目光,鸠摩智不禁苦笑道:“小师弟,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四处找人比武,当初在紫禁城败于东方不败之手,我回吐蕃闭关勤学苦练,自觉武功大进,想重新找东方不败比试,一雪前耻,谁知道后来才知道东方不败已经被这位任先生夺了教主之位,下落不明,我寻思他既然能打败东方不败,武功必然了得,和他比试也是一样,又担心他拒绝,因此便直接攻击逼他出手。”

    “小师弟?”听到鸠摩智对宋青书的称呼,任我行不由奇道。

    宋青书苦笑道:“昔日我曾在吐蕃宁玛寺得莲花生相传密宗绝学,因此某种意义算起来,我的确是明王的师弟。”

    任我行眼中异光一闪,难怪宋青书年纪轻轻,一身武功却如此骇人,原来际遇如此之奇,居然还学过密宗的神功。

    宋青书接着向鸠摩智介绍道:“明王,这位是小弟的岳父,当今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

    鸠摩智心中寻思:每次见到你你身边都跟着不同的佳人,如今又成了姓任的女婿,难怪师父会传你欢喜禅法。

    “小僧鸠摩智,见过任先生,任先生的吸星大法果然名不虚传,小僧佩服佩服。之前多有得罪,还望任先生见谅。”鸠摩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任我行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急忙答道:“阁下的火焰刀,也是高明得紧,任某自愧不如。”

    见两人互相吹捧,宋青书忽然响起一旁的张三丰,急忙对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宋某的太师父。”

    “你的太师父?”鸠摩智和任我行双双一愣,因为宋青书一直没有以武当门人自居,他们二人自然也不会往这边联想。

    任我行心中一惊,能教出宋青书这么厉害的徒孙,这人恐怕武功高得难以想象。

    鸠摩智第一反⊕-style_txt;应则是自己怎么从没听师父说过他还有个师父?待看到对方一身道士打扮,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想岔了,对方与密宗没有什么关系,应该是宋青书中原的太师父。

    张三丰微微一笑,上前说道:“贫道武当张三丰,见过大轮明王,见过任教主。”

    “张三丰?!”

    两人听到对方自报姓名,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无论是魔教教主也好,还是远在西陲的大轮明王也好,都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那可是中原武林公认的第一人。

    是以任我行虽然素来狂妄,却一直约束教众不要得罪武当门人,鸠摩智挑遍中原武林,却从没想过上武当山自讨没趣。

    “见过张真人。”两者急忙行礼。

    “两位同为一派之主,不必这么客气。”张三丰话音刚落,鸠摩智与任我行便觉得一股柔劲传来,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扶了起来。

    任我行心中一凛,刚才并没有看到张三丰伸手,对方甚至连袖子都不曾动一下,这份随心所欲的功力,自己实在是望尘莫及。

    鸠摩智却想深了一层,对方这一手与少林的无相劫指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发力于无形无相之间,不过无相劫指虽名字叫无相,但毕竟需要招式发出,对方怎么办到的,自己却看不出半点头绪。

    宋青书不知道张三丰轻描淡写的一手就震慑住了两大高手,见两人沉吟不语,心中挂念着营救宋远桥等人之事,便抱拳说道:“我们二人如今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于此,还望两位不要介意。”

    任我行奇道:“贤婿,你们行色匆忙,眉宇间带着忧色,究竟出什么事情了?”任我行素来心思缜密,很快就发现了两人的异常,所以他心中大奇,以这两人的武功以及张真人在江湖中的威望地位,还有什么事情能难道他们?

    鸠摩智闻言也说道:“是啊师弟,说来听听,师兄虽然武功低微,但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宋青书迟疑片刻,想到少林寺高手如云,若是能得到这两人相助,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见张三丰并没有隐瞒的暗示,他便将宋远桥等人失踪一事说了,并告诉了对方他们准备上少林查个究竟。

    任我行森然一笑:“贤婿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更何况少林寺那些秃驴与嵩山派姓左的狼狈为奸,处处与我们神教为难,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上少林,算上任某一个。”

    鸠摩智也朗声笑道:“师弟,我本来正打算接下来拜访少林,领教他们所谓的七十二绝技,正好,同去同去。”

    张三丰听得眉头微皱,这两人虽然武功高强,但都不是正道人士,此去明显不怀好意,若和他们一道上山,实在有损武当清誉。

    宋青书自然明白他的顾虑,急忙抢先说道:“太师父,他们都是自己人,既然有心相助,我们多个人也多份力量,救回几位师叔的把握也大上几分。”

    张三丰本来尚在迟疑,听他这样一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若幕后黑手不是少林还好,若真是少林,有青书提到的那位扫地僧在,凭爷孙两人想从人多势众的少林寺救出远桥他们几人,的确显得力有未逮。

    “也好,只是还望二位到时候不要和少林伤了和气。”张三丰说道。

    “这是自然,一切听从张真人安排。”尽管任我行和鸠摩智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但他们自然不会反驳张三丰的话。

    有了两人加入,宋青书底气更足了几分,一边赶路一边寻思:若不是顾忌太师父不同意,按我的性子,上少林前绝对会广邀帮手,除了这两个之外,什么东方不败,萧峰,欧阳锋,杨妙真……能叫的通通都叫上,不把少林翻个底朝天才怪。

    等等,任我行见到东方不败恐怕自己先打起来了,萧峰更是视少林为师门,恐怕也不会帮我……

    宋青书正在沉思之际,任我行突然问道:“青书,盈盈前不久说来金蛇营找你,你见到她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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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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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止是见到,我们还拜堂成亲了呢。”宋青书苦笑道。

    “啊?”任我行一下子惊住了。

    “太师父是我们的证婚人。”宋青书连忙将整件事情有选择性地和他说了一遍,当然从他口中,任盈盈绝对不是被骗,而是自愿和他拜堂的。

    任我行心中顿时不是滋味,心想你们拜堂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请我这个当爹的呢,而且这么匆忙,婚礼明显太过简陋了。

    宋青书一眼便猜出了他心中所想,急忙解释道:“还望岳父大人不要介意,主要是这次我爹这边出了事情,等救回我爹他们之后,我必定风风光光办一场婚礼迎娶盈盈。”

    任我行这才转怒为喜,嘴上却说道:“有张真人证婚那是盈盈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哈哈哈~”

    宋青书与任我行窃窃私语的时候,鸠摩智正在向张三丰请教问题,鸠摩智此人,自负武功,素来狂妄,不将中原武林人士放在眼里,只不过张三丰威名太甚,他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也不敢去武当挑衅,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能试探对方的深浅,他自然不会放过。因此一路上都拿武学上的问题向他讨教,张三丰果然不愧一代宗师,面对对方故意刁难的一些问题,往往三言两语就解释清楚了,让鸠摩智既惊且惧,更生不起与他动手的念头了。

    一行四人就这样来到了嵩山脚下,宋青书本意是趁夜进去查探一番,但张三丰不许,以他的地位实在做不出这种有**份的事情。

    宋青书一想也有道理,只好决定正大光明地拜山。

    一行四人上了少室山,张三丰旧地重游,忆起九十余年之前,师父觉远大师挑了一对铁水桶,带同郭襄和自己逃下少林(注:本书设定这里的郭襄并非郭靖女儿,同名同姓而已),此时回首前尘,岂止隔世?他心下甚是感慨,缓缓上山,但见五峰如旧,碑林如昔,可是觉远、郭襄诸人却早已不在人间了。

    四人到了一苇亭,正好两名少年僧人谈笑着走来,张三丰上前说道:“相烦通报,便说武当≈style_txt;山张三丰求见方丈大师。”

    那两名僧人听到张三丰的名字,吃了一惊,凝目向他打量,但见他身形高大异常,须发如银,脸上红润光滑,笑眯眯的甚是可亲,一件青布道袍却是**不堪。那两个僧人不禁心想:“张三丰是武当派的大宗师,武当派跟我们少林派向来不和,难道是生事打架来了吗?”

    不过看他随行的这三人器宇不凡,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被三人目光一扫,两名僧人顿觉一股无形压力传来,下意识便信了八分:“阁下真是武当山的张……张真人么?”

    张三丰笑道:“货真价实,不敢假冒。”另一名僧人听他说话全无一派宗师的庄严气概,有些不信,不过不敢再问,只好转向宋青书三人:“敢问几位的名号。”

    宋青书三人一一通报了身份姓名,两名僧人顿时傻眼了,他们这辈子连一个这样的大人物都没见到,哪知一下子见到了四个,

    两名僧人对视一眼,虽然有些怀疑,可对方表现出来的气度让他们不敢怠慢,急忙飞步回寺通报。

    听到张三丰亲临,随行的还有金蛇王宋青书,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大轮明王鸠摩智,这几人无论哪一个都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整个少林寺一下子震动了,古朴的钟声响彻方圆数里的寺庙,一边召集全寺的僧侣到大雄宝殿集合以备不时之需,一边派人去请嵩山派的左掌门,玄慈方丈则带着玄、空、方几个字辈的高僧率先迎出了寺庙。

    一路上玄慈与寺中高僧商议道:张三丰百岁的修为,武功深不可测,举世有谁是他的敌手?他此番前来,自是有恃无恐,而且随行的宋青书和任我行,一个在金蛇大会上技压天下英雄,一个是魔教教主,一手吸星大法独步武林,另外那个鸠摩智虽然名声不显,但能与他们同路,想来武功也差不到哪里去。这么多高手一同前来少林,说不定存着把少林给挑了的念头,就算我们不是他们对手,全寺千百名和尚一拥而上,也要维护少林寺千年声誉。

    其余僧侣尽数点头,纷纷答道:“誓与少林共存亡。”

    没过多久,寺门打开,见到张三丰四人,玄慈不由暗暗叫苦:本来还希望是几个妄人来戏弄少林,没想到真是他们来了。

    大敌当前,玄慈很快收拾心情,带着诸玄、诸闻、诸空师兄弟,以及十几个达摩院的长老迎了上去。

    “贫僧玄慈,见过几位。”玄慈合十为礼。

    张三丰见玄慈双眼神光内敛,显然一身修为极为高深,不禁暗暗感叹,玄慈大师与清凉寺的神山上人并称降龙伏虎罗汉,少林千年的积累,果然名不虚传。

    宋青书则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脸正气的老和尚,不由暗暗撇嘴:你能瞒过天下人,可如何瞒得了我?当年你破了色戒,和叶二娘生下一孩子也就罢了,之后对叶二娘母子不闻不问,任由叶二娘为祸武林,同时坐视昔日老友一个一个死于非命,也不肯表明自己带头大哥的身份,当真是好一个道貌岸然的高僧。不过他清楚这个秘密极有利用价值,现在还远不到揭露的时候。

    张三丰当然不知道这一切,躬身行礼,说道:“有劳方丈和众位大师出迎,何以克当?”宋青书等人虽然有些不爽,也只能跟着行礼。

    任我行心中冷哼了一声:本座纵横江湖,这几个臭和尚哪里当得起我一礼?

    鸠摩智却是寻思:传闻少林高手如云,眼前这些人武功虽然不错,但没一个是我的对手,哼,若不是看在张真人的面子上……先让你们受我一拜,等会儿不好好折辱你们一番,显不出贫僧的本事。

    玄慈连忙合十为礼,问道:“张真人与几位远来,大出小僧意外,不知有何见谕?”

    张三丰道:“贫道有一事相询。”

    玄慈道:“诸位请坐,请坐。”

    张三丰在亭中坐定,即有僧人送上茶来。

    任我行早就心中有气,见状冷笑道:“我们三人倒也罢了,在江湖中虽然有点薄名,但和张真人比起来只不过萤火之光,人家张真人好歹也是一派宗师,算起来也是你们前辈,如何不请进寺,却让他在半山坐地?便是对待寻常客人,也不该如此礼貌不周吧,少林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双方本就互相忌惮,任我行话一说完,少林诸僧纷纷色变,空气中气氛顿时紧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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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慈说道:“若是几位单独光降敝山,原该恭迎入寺。只是三位和张真人一同前来,张真人少年之时不告而离少林寺,本派数百年的规矩,张真人想亦知道,凡是本派弃徒叛徒,终身不许再入寺门一步,否则当受削足之刑。”

    张三丰笑而不语,宋青书却没那么好的性子,冷笑道:“太师父年幼之时,虽曾在少林寺服侍觉远大师,但那是扫地烹茶的杂役,既没有剃度,亦不拜师,怎么算得上是少林弟子。”

    玄慈冷冷的道:“可是张真人却从少林寺中偷学了武功去。”

    宋青书回忆起张三丰曾亲口说过的那句话:“我武当派的武功,虽是我后来潜心所创,但推本溯源,若非觉远大师传我‘九阳真经’,郭女侠又赠了我那一对少林铁罗汉,此后一切武功全是无所依凭。说我的武功得自少林,也不为过。”

    不过张三丰看得开,却不代表宋青书看得开,见少林寺张口闭口就是叛徒之类的字眼,不禁怒气上涌:“你们口口声声污蔑太师父偷学了少林的武功,那如今武当的武功江湖中人所共知,你们倒是说说哪一门功夫是你们少林的功夫?”

    玄慈淡淡说道:“张真人的《九阳神功》便是敝寺之物。”

    宋青书不禁语塞,不过他素来心思机敏,很快便有了主意:“太师父要真会九阳神功,当年就不会带着张无忌来少林寺受你们白眼了。再说了,当今世上只有明教教主张无忌一人会九阳神功,而他的《九阳神功》秘笈则是来自昆仑一处山谷,可不是来自你们少林,真算起来,说不定反而是你们少林不知道从哪里偷学了一些九阳真经的片段,便扯着虎皮做大旗,吹嘘九阳神功是你们少林之物。”

    听到他的话,对面一干僧侣纷纷大怒斥责起来,玄慈眉头一皱,不过幸亏他身为方丈,对这段往事也略知一二,缓缓答道:“当年本寺的《九阳真经》被尹克西、潇湘子盗走,想必张教主在昆仑得到的秘笈正是二人盗走的秘笈,此事张真人也是知道的。”

    张三丰点了点头@style_txt;,沉声说道:“青书,不可无礼,还记得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么?”

    宋青书无奈地点点头,心中不由苦笑,太师父啊太师父,您又何必这么老实,本来只要您否认,我三言两语就能让少林以后再也没法拿此事说项……

    不过他心中清楚,张三丰是何等人物,自然不屑于说谎。

    “贫道今日前来并非为了和贵寺争论当年旧事,而是另有所求。”张三丰心平气和地说道。

    玄慈与方证对视一眼,心想:“不知他来干甚么?带了这么多高手一同前来,想来不见得有甚么好意。”玄慈便道:“请示其详。”

    “前不久我几个徒儿相继失踪……”张三丰缓缓而谈,将张松溪、殷梨亭失踪以及后来宋远桥去找他们同样失去联系的事情说了一遍。

    玄慈不禁奇道:“宋大侠等人遭此大难,贫僧深感遗憾,只不过真人为何会来少林呢?莫非是怀疑我们少林下的手不曾?”

    宋青书哼了一声,从包袱里拿出在破庙里挖下来的木板,指着上面的掌印说道:“各位大师都是高手,想必认得出这是什么功夫造成的掌印吧?”

    “咦?”方证大师接过木板一看,犹自有些不敢确定,递到了玄慈面前,“师兄,你看这是不是?”

    玄慈不禁点头:“不错,这的确是本寺的般若掌掌力所造成的。”

    见对方确认,宋青书便伸手遥遥一吸,便将玄慈手中的木板吸了过来,这一手顿时让场中众人纷纷失色。

    玄慈心中寻思:我虽然没有防备,但我手中之物,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拿走的,对方这样虚空一抓,便将木板夺了回去,莫非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擒龙功?

    鸠摩智也是看得暗暗心惊,一段时间不见,他的武功似乎有有突破,也不知道我的控鹤功和起他这一抓比起来,谁胜谁负?

    任我行也是沉思不已:我的吸星大法也有类似效果,只不过一般只能对付功力远不及我之人,要从少林方丈手中这般轻松夺取东西,恐怕很难做到。

    “姓宋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上次玄澄败于张三丰之手,回来闭关苦修,今日听到寺中警钟大鸣,方才出关查探,这才比其余诸僧晚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玄澄不禁大怒。

    “怕你们毁灭证据啊。”宋青书淡淡答道。

    玄澄听出他语气中的讥讽,忍不住说道:“姓宋的,把话给我说清楚。”

    “在下虽然没怎么读过佛经,却也明白修佛之人戒贪、戒嗔、戒痴,阁下言语之中火气这么大,看来修为不到家啊。”宋青书一番话气得玄澄七窍生烟,不过他也懒得继续理对方,而是对玄慈说道,“方丈,你可知这快木板是在哪里找到的?”

    玄慈心中隐隐约约有个不好的猜想,可事到如今,只好硬着头皮问道:“老衲不知,还请金蛇王指教。”

    宋青书神色木然:“我张四叔、殷六叔失踪的现场充满了打斗痕迹,而这块般若掌掌印是则留在了现场,此时还望众位大师给我们一个解释。”

    虽然之前依旧隐隐猜到,可听对方说出来,玄慈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周围群僧也纷纷色变。

    “此事绝非少林所为,还望张真人明察。”玄慈急忙说道。

    张三丰叹了一口气:“贫道也不相信他们的失踪与贵寺有关,不过我那两位徒儿武功虽说不高,却也并非一般人能制服的,般若掌又是贵寺不传之秘,能将般若掌修到如此境界的,除了贵寺高僧外,贫道实在想不出江湖上还有其他什么人。”

    一旁的空智闻言按捺不住,指着张三丰怒道:“听张真人的意思,莫非是要冤枉我们少林是此事主谋?”

    少林见闻空智四大神僧之中,空见慈悲为怀,可惜逝世最早;空闻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空性浑浑噩噩,天真烂漫,不通世务;空智却气量褊隘,常觉张三丰在少林寺偷学了不少武功去,反而使武当派的名望骎骎然有凌驾少林派之势,向来心中不忿,是以犹如火药桶一般,一点就炸。

    任我行身为魔教教主,平日里何等快意恩仇,今日却平白无故跟着张三丰受了一肚子气,正在恼怒之际,见空智动作无礼,顿时冷笑道:“素闻少林见闻性智四大神僧何等了得,今日一见,却不外如是。空智秃驴,本座看你身材瘦小,又愁眉苦脸,正是一副短命夭折之相,还是注意一下言行的为好。”( )

    任我行一阵急攻,眼见方证掌法渐渐变得晦涩起来,不由暗喜:你修为虽高,但毕竟不像本座这样是在江湖中刀山火海杀出来的,所以实战很难发挥出巅峰实力。

    正要乘胜追击之时,猛觉出掌时右臂微微一麻,内力运转,不甚舒畅,不由得大惊,知道是刚才吸了空智一成功力之故,还没来得及炼化,此番激战,这些内力趁机反噬起来。

    原来他的吸星大法虽然威力极大,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功力吸到一定程度,所吸的内力便会互相争斗,开始反噬自身,是以他平日里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内力镇压体内异种真气。

    本来以任我行的功力,吸星大法这个缺陷也不致命,只可惜方证武功与他相当,不知不觉间他便动用了所用功力,以致体内异种真气再无束缚,趁机反噬起来。

    “阿弥陀佛。”方证很快也察觉了他的异常,立即反守为攻,一掌往他胸前轰了过来。

    任我行咬了咬牙,只好伸出右掌与之相交,两人身子一晃,方证倒还罢了,任我行却倒退数步,觉全身气血都是晃了一晃,心中大骇,清楚再继续这样打下去,自己恐怕要颜面尽失。

    当即疾退两步,陡地转身,右手已抓住了附近空智的胸口,左掌往他天灵盖疾拍下去。

    这一下兔起鹘落,实是谁都料想不到的奇变,眼见任我行与方证大师相斗,情势渐居不利,按理说他力求自保尚且不及,哪知竟会转身去攻击空智。这一着变得太奇太快,不然空智也是一代神僧,若与任我行相斗,虽然最后必败,却决不致在一招之间便为他所擒。众僧“啊”的一声,齐声呼叫。

    方证大师身子跃起,犹似飞鸟般扑到,双掌齐出,击向任我行后脑,这是武学中“围魏救赵”之策,攻敌之不得不救,旨在逼得任我行撤回击向空智头顶之掌,反手挡架。

    众僧见方证大师在这瞬息之间使出这一掌,都大为钦服,却来不及喝采,知道空智这条性命是有救了。岂知任我行这一掌固是撤了回来,却不《style_txt;反手挡架,一把便抓住了方证大师的“膻中**”,跟着右手一指,点中了他心口。方证大师身子一软,摔倒在地。

    少林诸僧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大惊之下,纷纷呼喝,一齐拥了上去。

    任我行此时正气血翻腾,自然也不会为难方证,任由诸僧将方证抢了回去。

    “阿弥陀佛!”玄慈眉头紧皱,冷笑道,“任先生行奸使诈,胜得毫不光明正大,非正人君子之所为。”

    宋青哈一笑,趁机答道:“比武较量,本来就各凭本事,一味讲究光明正大,那是宋襄公的迂腐言论,任教主心思机敏,斗智不斗力,我看就赢得很漂亮。”

    任我行迫于无奈出此下策,本来也有些赧然,不过被宋青书这么一说,顿觉颜面有光,心中寻思:果然是好女婿,盈盈嫁给他绝对不会吃亏。

    鸠摩智也适时开口:“贫僧虽久居吐蕃,也知道中原有一句话——兵者,诡道也,方丈博学多才,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吧。”

    被两人这般一打岔,任我行也调整好情绪,朗声笑道:“我日月神教之中,也有正人君子么?本座若是正人君子,其他教众恐怕早就皈依佛门了,那我们还比试什么?”

    少林诸僧被三人一通抢白,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辩驳,不少性格暴躁的僧侣,差点气得破口大骂,幸好关键时刻想起了寺中戒律,不过那眼神仿佛恨不得将四人吃掉一般。

    见众僧望向自己的眼神,张三丰不由苦笑不已,如今可谓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不过他学究天人,眼界气度却非一般少林高僧比得了的,其实他心中隐隐赞同宋青书的说法,这些年来蒙古人就经常在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打得南宋节节失利,若是武林中人依旧抱着这般迂腐的规则,实在不是汉人之福啊。

    “既然任先生不讲江湖规矩,也休怪左某不讲江湖规矩了。”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喝,一个身影突然扑出,发掌猛向任我行后心击到。任我行看清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急忙反手回击,喝道:“好。”

    任我行素来好强,左冷禅又一直是他的大对头,他岂会有半分示弱?

    原来左冷禅接道玄慈的通知,急急忙忙带人从太室山赶来,正好看到任我行与方证斗到关键时刻,却一直默不住声,直到这个时候,才突然出手,这蓄势而发果然非比寻常,忽拳忽掌,忽指忽抓,片刻间已变了十来种招数,任我行给他陡然一轮急攻,一时只能勉力守御。他适才和方证大师相斗,内力损耗颇巨,此时体内气血翻腾,只能暗暗叫苦。

    宋青书眉头一皱,以他的眼力,又岂会看不出任我行一口气始终缓不过来?身形一闪,便拦在两人中间:“左大掌门,枉你为一代宗室,却想捡这便宜,还要脸么?我来接你的。”

    左冷禅数次败在宋青书手中,一见是他,心中首先便惧了三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他的身份,又岂好意思在宋青书这样一个后辈面前示弱,心中一动便计上心来,道:“待我打倒了这姓任的匹夫,再跟你斗,老夫还怕你车轮战么?”说着呼的一拳,向任我行击出。

    左冷禅心中打得好算盘,只要宋青书出手,他便能以对方以多欺少的由头理直气壮地退回去,那样自然不损他左大掌门的威风;若是宋青书不出手,他便趁机了解了任我行的性命,除掉这个一直以来的眼中钉,他已看出任我行如今是强弩之末,自己要取胜简直易如反掌,到时候击毙魔教教主,自己的威望必然空前高涨,五岳合一的希望又大了几分。

    只有五岳合一,他方才有资本真正参与天下各方势力的角逐。

    宋青书哪会让他趁人之危,正要挥掌格挡,任我行却冷冷的道:“贤婿暂且退开!”

    宋青书一愣,顿时明白任我行极是要强好胜,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拂了他的面子,不过若真的袖手旁观,任我行又难免遇到危险,如今两人身处一条战线,宋青书自然不愿对方有什么损伤,答道:“好,我就暂且退开。只是这姓左的太也无耻,我先赏他一耳光。”说完挥起一掌,便往左冷禅脸上扇去。

    左冷禅顿时又惊又怒,要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扇了一耳光,自己这个嵩山派掌门还怎么当下去,急忙斜身避让:“这是要两个打一个吗?”。

    岂知宋青书虽作扇人之状,这一掌却没挥出,只是右手抬了起来,顺势挠了挠脸颊,乃是一招虚招。他见左冷禅上当,哈哈一笑,道:“听说阁下身为五岳盟主,只是这胆子未免也太小了吧,我只是挠挠痒,就把你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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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左冷禅又羞又臊,莫说后面那些少林弟子,就是自己带来的嵩山门人不少都面色古怪,显然都在强忍笑意。

    被宋青书这么一搅和,左冷禅攻势顿止,高手对招,相差原只一线,任我行得此余暇,深深吸一口气,内息畅通,登时精神大振,砰砰砰三掌劈出。左冷禅奋力化解,心下暗暗吃惊:“这老儿十多年不见,功力大胜往昔,今日若要赢他,可须全力从事。”

    十几年前两人在封禅台已有一战,当年任我行眼看能将对方毙于掌下,可惜体内异种真气爆发,导致功败垂成,在外人看来,两人那一战打成了平手,不过真正战况如何,只有二人自己清楚。这十几年来,左冷禅一直苦心孤诣,终于想出破解对方吸星大法之术,因此想一雪前耻;而任我行更是对当初一战的结果耿耿于怀,一直想在世人面前彻底击败对方。

    此番二度相逢,乃是在天下顶尖儿人物之前一决雌雄。两人都将胜败之数看得极重,可不像适才任我行和方证大师较量之时那样和平。任我行一上来便使杀着,双掌便如刀削斧劈一般;左冷禅忽拳忽掌,忽抓忽拿,更是极尽变化之能事。

    两人越斗越快,在场功力稍低者,很快就把眼都瞧花了,之前看任我行和方证大师相斗,只不过看不懂二人的招式精妙所在,但此刻二人身形招式快极,竟连一拳一掌如何出,如何收,也都看不明白。

    方证看得暗暗心惊:之前还觉得任我行不过胜在取巧,如今看他连续三场恶战,居然越战越勇,魔教中人,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要是我与他当真性命相博,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鸠摩智同样暗暗点头,之前他与任我行一战,虽然表面上不分胜负,不过他内心却认为,若非忌惮对方的吸星大法,自己定能稳胜他。可如今看他连战三场,表现出来的武学修为,实在大出之前预料,特别是和方证那一战……

    鸠摩智忍不住想到当年在泰山之巅,自己与方证同样打过一架,明明稳操胜券的一战,结果阴差阳错,因为▽style_txt;体内真气突然沸腾,导致自己败于对方之手。不过幸得当初宋青书指点,明白修炼少林七十二绝技需要同时以佛法化解戾气,这两年来他回吐蕃闭关,渐渐清理了体内暗疾,自觉功力大胜从前,此番重履中原,找东方不败倒是其次,上少林寺找回场子才是首要目标。

    毕竟当初和东方不败一战知情者甚少,而且他清楚对方轻功远在自己之上,就算输了,也情有可原;可他败给方证却是意外,却又偏偏被天下英雄瞧了去,因此此番上少林,他本就打着一雪前耻的念头,见任我行连败少林两大高手,心中又是佩服,又是畅快无比。

    宋青书则是受前世小说电视等影响,总觉得原著中任我行牛皮吹得震天响,可在江湖上经常吃瘪,原著中打不过东方不败也就罢了,实打实的比不过方证却是抹不掉的黑点,因此前世网络上各种论武,任我行难免被看低。

    可如今他才明白,任我行可谓是成也吸星大法,败也吸星大法。吸星大法虽然让他威震江湖,让无数人闻之色变,可当他遇上真正的高手,却往往因为吸星大法产生的反噬而发挥不出最佳实力。

    原来任我行以“吸星大法”吸取对手功力,但对手门派不同,功力有异,诸般杂派功力吸在自身,无法融而为一,作为己用,往往会出其不意的发作出来。他本身内力甚强,一觉异派内功作怪,立时将之压服,从未遇过凶险,但一旦对阵极强高手,激斗中自己内力消耗甚巨,用于压制体内异派内力的便相应减弱,大敌当前之时,既有外患,复生内忧,自不免狼狈不堪,是以一身武功,总不能充分施展出来。

    以宋青书如今的修为,自然能客观评价任我行的实力,对方管是掌法,还是剑法,又或者是实战能力,都是江湖中最顶尖的存在,实在是比自己之前认为的要厉害得多。

    几人神游物外这会儿功夫,左冷禅已被逼到一角,任我行一掌一掌的向他劈将过去,每一掌都似开山大斧一般,威势惊人。左冷禅全然处于下风,双臂出招极短,攻不到一尺便即缩回,显似只守不攻。突然之间,任我行一声大喝,双掌疾向对方胸口推去。四掌相交,蓬的一声大响,左冷禅背心撞在少林寺院墙上,上面瓦片灰尘籁籁而落,四掌却不分开。

    少林诸僧纷纷色变,两人这般内力相交,一旦任我行那魔头使出吸星大法,左掌门岂不是命悬一线?

    鸠摩智微微一笑:“任教主赢定了。”

    就在此时,左冷禅右掌一缩,竟以左手单掌抵御对方掌力,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向任我行戳去。任我行一声怪叫,急速跃开。左冷禅右手跟着点了过去。他连指三指,任我行连退三步。

    鸠摩智顿时看得疑惑不已,喃喃自语:“这是为何?”

    任我行此时心中也是骇然,他运起吸星大法,岂知一吸之下,竟然发现对方内力空空如也,不知去向。任我行这一惊非同小可,对方内力凝聚,一吸不能吸到,那并不奇,适才便吸不到方证的内力,但在瞬息间竟将内力藏得无影无踪,教他的“吸星大法”无力可吸,别说生平从所未遇,连做梦也没想到过有这等奇事。

    他又连吸了几下,始终没摸到左冷禅内力的半点边儿,眼见左冷禅指法凌厉,于是退了三步。

    左冷禅狞笑一声,右手食指继续戳向他左肋。任我行见他这一指劲力狠辣,心中寻思:“难道你这一指之中,竟又没有内力?”当下微微斜身,似是闪避,其实却故意露出空门,让他戳中胸肋,同时将“吸星神功”布于胸口,心想:“你有本事深藏内力,不让我吸星大法吸到,但你以指攻我,指上若无内力,那么刺在我身上只当是给我搔痒,但若有分毫内力,便非尽数给我吸来不可。”

    宋青书看到此处,刹那间便洞悉了双方的打算,不禁大叫:“小心左冷禅的寒冰真气。”

祝本书所有读者:

    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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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我行微微一怔,可此时他要变招已经来不及,噗的一声响,左冷禅的手指已戳中他左胸“天池**”,任我行下意识运起吸星大法,果然对方内力犹如河堤溃决,从自己“天池**”中直涌进来。

    任我行本就是惊采绝艳之士,宋青书所言虽然没头没尾,但片刻过后他就明白了左冷禅的打算,让自己吸取他的寒冰真气,猝不及防之下全身难免冻僵,到时候只能任人宰割。

    电光火石之际想明白这一切,任我行不由又惊又怒,哪敢将对方真气肆意吸入自己体内?可先前引狼入室,此时若是不用吸星大法吸取对方手指上的内力,那自己难免会重伤与这一指之下。

    任我行当机立断,拼着身受重伤,硬生生以身体接了他这一指,口中鲜血狂喷的同时,一脚踹到左冷禅小腹,左冷禅大叫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顿时蜷缩在地上哀嚎起来。

    场中所有人大惊失色,要知道左冷禅乃堂堂五岳剑派掌门,江湖中有名的硬汉,若非遭受极大痛苦,绝不会如此失态,早有嵩山派的人围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阁下好狠毒的手段,贫僧玄渡,领教阁下高招!”一个满面红光的老僧愤然而出,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搭住,听他言辞明明已经怒极,脸上却露出一微笑,神色温和,如此反差显得怪异至极。

    任我行此时重伤在身,哪还是他的对手,宋青书与鸠摩智双双抢出,将任我行护在身后。

    “师弟,这和尚由我来对付,你先照顾任先生吧。”鸠摩智随即便挡住那老僧的去路。

    宋青书清楚鸠摩智的修为,自然不会为他担心,反而急忙查探任我行的脉门,只觉他手上肌肤冰凉彻骨,脉象更是混乱不堪,显然重伤于对方的寒冰指力之下。

    宋青书不由大为后悔:“岳父大人,若不是我从旁干扰,你也不会伤得如此之重。”原著中任我行此战不小心吸入了左冷禅的寒冰真气,被对方趁机封住**道败北,尽管输了,却并没有受多么严重的伤,疗养半天便将寒毒祛除体nstyle_txt;外。可此时他受的伤,没几个月调养,恐怕是好不了了。

    任我行牙关直打颤,不过依然嘿嘿一笑:“不过受伤而已,要是让老夫输给姓左的,那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

    宋青书一头黑线:“说得轻松,你也不看看你受的伤有多重,刚才若是稍有差池,恐怕就会命丧当场。”一边说着一边将浩荡的真气输入对方体内,助他祛除体内的寒毒。

    任我行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笑容:“你要是知道姓左的受的什么伤,就不会觉得我这伤重了。”

    宋青书也奇怪左冷禅为何会嚎得这么凄惨,回想刚才对方被踢中小腹,不由一惊:“莫非岳父废了他的丹田?”

    任我行一脸似笑非笑:“我当时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可姓左的把武功看得比命还重要,关键时刻硬生生跃起三寸,躲过丹田被毁之厄,不过这样一来,却被我踢中了……嘿嘿,听说姓左的有几房妾室,我看她们下半辈子要守活寡啰。”

    宋青书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同情地看了远处的左冷禅一眼,想到自己之前设计让张无忌练了自阉效果的吸星大法,嘿,我们翁婿还真是有缘,以后可以改个外号了——太监制造者,到时候看江湖上哪个男人敢跟我俩作对?

    张三丰暗叹了一声,之前不愿与这两人同行,就是担心会发生这种情况,不过任我行毕竟是替他出头,他也不好埋怨什么。

    张三丰虽然随和,可不代表他是怕事之人,他其实也不满刚才少林那种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毕竟般若掌是你少林绝学,结果你一个说法都没有,这算什么事?

    道家本就讲究顺其自然,张三丰不再多想,开始关注场中鸠摩智与那位玄渡大师的比试起来。

    两人对峙已久,鸠摩智突然脸露笑容:“久慕玄渡大师的‘拈花指’绝技练得出神入化,今日得见,幸何如之。”说着右手食中两指也是轻轻搭住,作拈花之状。

    玄渡顿时大惊,心想莫非这人也会少林的拈花指么?他不敢怠慢,急忙出招。

    众人只见二僧左手同时缓缓伸起,向着对方弹了三弹。只听得**波三响,指力相撞。玄渡大师身子一晃,突然间胸口射出三支血箭,激喷数尺,两股指力较量之下,玄渡不敌,给鸠摩智三股指力都中在胸口,便如是利刃所伤一般。

    玄生与玄渡素来交好,见状急忙上前护住玄渡,给他点**止血,本来还不敢确信,待看清他的伤口,不由骇然地望向鸠摩智:“阁下为何会我少林拈花指?”

    鸠摩智傲然一笑:“小僧会拈花指不假,可这拈花指,却未必是少林之物。”

    “混帐,拈花指乃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此事天下皆知,又如何不是少林之物?”玄生大怒,连嗔戒也顾不了了。

    “大师此言又差矣,这世上有七十二绝技不假,却未必见得是少林之物。”鸠摩智明明神态恭谨,说出来的话却是石破天惊。

    “你说什么?”玄澄脾气火爆,顿时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对方。

    宋青书同样听得一头黑线,鸠摩智这个骚包估计又想来炫技了,真是交友不慎啊。

    张三丰也是眉头微皱,传音入密对宋青书说道:“你这位师兄,看样子是打算挑战整个少林寺啊。”

    宋青书嘿嘿笑道:“太师父不必担心,青书此事自有分寸,先让他杀杀那群臭和尚的锐气也好。”

    听到鸠摩智的话,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玄慈也坐不住了:“不知明王此言何意?”

    鸠摩智淡淡答道:“当年达摩祖师挟天竺武技东来,之后传于少林,不过天竺武学何等浩瀚,达摩祖师尽管惊才绝艳,却也不是所有都会,因为吐蕃与天竺相邻,很多其他天竺武技渐渐传入吐蕃,千百年后,这些武技不少传入中原,被少林逐一整理汇总,于是就形成了所谓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小僧也是这些年来在中原见识过不少少林高僧出手,方才得知鼎鼎大名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不过是吐蕃早已流传的天竺武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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