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魔法 > 我的魔法时代 > 全文阅读
我的魔法时代txt下载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月光如水银泄地般的洒进房间,琪格的双手带着厚厚的棉手套,身上却只是穿着贴身的居家麻布长裙,一件溅满白霜的魔法长袍挂在衣架上,看见并排摆在木床上的那几瓶乳白墨水,她绝美的脸露出洋洋自得的甜美笑容来。漫不经心地将手上的棉手套摘下来,丢在一旁桌子上的棉垫上,伸手将脑后的马尾解开,打散后,那头顺滑的秀发如瀑布般的垂下。

    她有点失落的拍了怕总不见丰满的****,有些沮丧的浅吸一口气,看见我没有绘制卷轴,而是在傻傻地看着她,就鼓起嘴巴对我做个鬼脸儿,恶狠狠地对我说道:“还不快点干活,磨蹭什么那?”

    “恢复魔法力!”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疲倦之后,那慵懒迷人的俏模样,回答说。

    由于体内没有魔法池,魔法力一直是我的最大硬伤,身体内存留的魔法力是非常有限的,这些残存魔法力也是因为在我的身体对火系魔法元素产生抗性以后,才逐渐的可以存在于身体之内的。每当身体里的魔法力盈满之后,可以支持我绘制两张魔法卷轴,然后就需要冥想恢复身体内的魔法力。冥想这种方法,恢复魔法力并不算快,但是我能存储的魔法力更是有限,所以一般只需要十五分钟就能再次绘制两张魔法卷轴。

    此时,我刚刚出冥想中醒过来,看到琪格配置完墨水,流露出慵懒娇俏的模样,一时间看呆了。

    听我这样说,她转身坐在窗边的靠背椅上,手抱着双膝,下颚顶膝盖看着窗外的夜空,沉默不语。我见到她好像有什么心事,就放下手里的魔法刻笔,走到她的身边一起陪她看窗外的月色,我们俩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到最后。终于还是她忍不住先开口了,窗外银月入钩,古鲁丁镇里街上的煤油路灯将将整个小镇的轮廓清晰的描绘出来,让这沉寂的夜多了几分颜色。

    她说:“那天。我看见空港里停着一艘飞艇!”

    琪格的眼色迷离,雪白的脖颈上的那颗红宝石在夜色下散发着暗红色妖媚的光彩。

    “啊?”我心说那船是你家的啊!

    “那艘飞艇的气囊上画着九条火焰式的尾巴,也有人说那是一朵血色的彼岸花,也有人说那是九片生命树的叶子,可我知道。【偷香/4_4056/】那个图案代表的是九条象征着生命的尾巴,是我们天狐一族最强的血脉力量,我们的祖先隐居到埃提亚帝国,后来父亲和母亲又带着我们来到了格林帝国,这个旗帜也跟随我们到了格林帝国,它是我们家商船的标志。”琪格说道,原来她此刻不是看向窗外的月色,而是在看夜空下的空港。在夜幕之下,从城堡这里还能看到塔顶上的灯火,不断的在跳动。

    我问她:“那你怎么不去见他们啊?他们也在这儿和兽族人做贸易吗?”

    琪格转头看我一眼。眼神中带着复杂的神色,然后说道:“他们是来接我回家的,我跟他们的约好了,只是跟着舞团出来散散心,现在该回家了。加沙狄老师一定是告诉家里人,我们会在古鲁丁镇落脚,他们是在这里等我呢!可暂时我有点不想见他们。”

    “是因为舍不得我?”我弱弱地问了一句,这时候我的心在扑通扑通的乱跳,生怕她说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怕她说不是,那样显得我有多么的自作多情啊!

    琪格吃惊地转头看我,然后美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就像绽放的百合花。她推了我一下说:“想什么呢!你?”

    然后又将脸转向窗外。认真地说:“我只是还没看过部落里的战舞,听说兽族部落最古老传承的战舞,可以在战斗之前,给兽人们无穷的力量与勇气。我还想去看看呢!所以……”

    她似乎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借口,眼睛变得明亮起来,然后挺直了身体看着我说:“到时候我就说。我去偏僻的小部落,看那儿的兽人跳战舞啊!等到商队到了古鲁丁镇,我再走!”

    就这样,我们在古鲁丁镇度过了最后一个夜晚。

    清晨,琪格拉着我站在小镇边上远远的看向空港,那艘画着九尾标志的巨大飞艇与其他飞艇安静的停泊在空港的港口上,就像是一只只巨大的凶兽。小镇里的兽人们已经开始向空港那边走过去,几乎每天都这样,他们是一群在空港里讨生活的苦力,只要肯卖力气,无论什么时候,最差也会有一碗稀粥喝。

    对着这片寂静的港湾,我们挥手道别!

    对着这座宁静的小镇,我们挥手道别!

    ……美丽分割线……

    荒原上的******,并没有因为我们而有任何的改变,依然有数以万计的兽人们在荒原里靠挖野菜为生。也开始陆陆续续有些兽人挨不过饥饿的折磨,小镇上的灾民越来越多,物价一天比一天高,长得最快的是粮食,格里巴斯钦临走的时候还坐在营地边缘的大石上叹气,不知道古鲁丁镇的繁华还能维持几天。

    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已经将硬牛皮卷成卷儿背在身上,每人的背上还有一袋儿鼓鼓的黑面粉,营寨已经在清晨时分全部拔起,那些挖出来的地窝子也被草草的填平,部落里的兽女们拉着她们的孩子等在这小镇外的土岗上,当看到我们骑在亚归兽上,慢慢地出现在她们的视野中,土岗上传来一阵阵如潮的欢呼声。

    亚归兽的背上已经没有那些堆积如山的草药麻袋,这次我们的行李不多,只有两口大木箱和一捆被拆零散的营帐。格日勒远远地站在土岗上,看见我们的亚归兽慢慢走过来,她开始向我们跑来,那健美的的身体在奔跑中韵律十足,每一次蹬踏都会让脚下飞溅起嫩绿草叶儿来,她的背上背着三支魔羚羊角制成的标枪,尽管离得如此远,我依然能够看清她脸上那份喜悦,她就像是一棵热情似火的向日葵,总是时时刻刻对生活充满热情。

    亚归兽的脊背上很安静。因为我们的团队里多了一个兽人,那位整日跟在库兹身边的标志狼人侍女也跟我我们一起出发,现在她就坐在库兹的身边,安静的就像只波斯猫。她穿着一身普通的皮甲,就显得英气不凡,在明显不过,这兽女人是库兹阿嬷送给他的枕边人,如今只是照顾库兹的起居。只等着库兹参加了成人礼之后,就会正式被库兹纳入房中。

    我和琪大小姐、卡特琳娜趴在兽脊上,即好奇又期待,等着二女争夫这样的好戏开演。

    格日勒甩着长长的黑辫子跑到亚归兽的近前,她看到了坐在库兹身边那位安静的侍女,城堡里走出来的人,就算是侍女身上也会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她就算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也会显得卓尔不凡。格日勒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小麦色的健康含有光泽的皮肤上浸出点点汗珠。她像只小鹿一样忐忑地看着骑在亚归兽脖子上的库兹。雪白的贝壳般的牙齿咬着下唇,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自己身上的粗糙皮甲,有些自惭形秽地低下头。

    “格日勒,快上来啊!”库兹坐在亚归兽的脖子上,张开双手大声地说道。

    我暗暗佩服库兹,着脸皮真够厚的,明明身边把个妹子,面对另一个妹子的时候,依然能够面不改色的邀请她一起上来,真是无耻啊。

    “喂。你不是说会有更激烈的场面吗,你不是说能看到两个兽女之间的血腥肉搏吗?在哪在哪在哪?”琪大小姐在我耳边不停的念念碎,而我这时候有点当机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依偎在库兹怀里的格日勒。然后又看着坐在库兹身后,安静得如同波斯猫一样的侍女,我们的身下的亚归兽不停地在前进。

    很快,我们小队就归入拉伊图部落的大部队中,这一次队伍的规模好像又壮大了很多,格里巴斯钦有些为难的跟库兹解释:实在是没办法了。总不能看着那些兽女带着孩子真就饿死在营地外面,只收了一些实在饿得没办法活下去的。

    库兹爽快地说:“那就让她们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一边狩猎一边往前走,荒原上是饿不死人的。”

    “可是古鲁丁周边的荒原上的小兽几乎已经绝迹,野牛野羊群也都迁徙到了别的地方,这里的荒原上,就算是野菜根也都被人挖出来嚼烂咽到肚子里了,这里已经没有可以吃的了!”格里巴斯钦担忧的对库兹说。

    “我们从这里向南走,一直走到黑山坳子,然后绕过夜狼崖去青海湖。”库兹指着远方黑色大山的轮廓说道。

    格里巴斯钦惊讶地说:“你去青海湖干什么!这条路不仅绕远,沿途上还有数不尽的风狼,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条路线,根本就没有补给点,别的都还好说,但是没有水啊!我们这么多人需要喝水,你知道我们每天要喝掉多少水吗,每个人的水囊只够喝三天的,三天之后我们怎么办?”

    “我们去弄点盐!”库兹平静地说道,格日勒就像一只小黄莺依偎在他身边。

    格里巴斯钦瞪大眼睛,他嘴唇上白花花的胡子气得在微微发抖。他呼吸有些急促,苍老的身体越发显得佝偻,他急切地说道:“青海湖里的盐?整个西部荒野的兽人们都知道那有盐,可是我们依然向那些人类商人购买价格昂贵的舶来盐,原因就是青海湖的盐吃了会毒死人的,那里连草都不长。”

    “我有个让那些毒盐变得可以吃的办法,只是我不知道这方法管不管用。我就是想去哪里证实一下,如果行了,就可以给帕伊高原上几百万的兽人们开辟一条新的盐路。在古鲁丁镇,每年用来换盐秘银矿,可以装满一百头雷霆犀。可是现在……”库兹压低了声音伏在格里巴斯钦的耳朵边儿上说道:“现在,古鲁丁的商铺中,食盐已经告罄,已经有两批运盐的商队没有按时赶到古鲁丁,没有盐,我们的战士哪来的力气守护古鲁丁要塞?”

    格里巴斯钦脸色变得很难看,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部落长老,他有足够的智慧以及阅历,他甚至是一位兽人巫医,还懂得粗浅的魔法草药的知识,对于盐的重要性,他体悟得更深刻。

    库兹这才说道:“所以我被大哥库特酋长临时派遣去找盐,至于您和拉伊图部落里的人,是跟着我们过去吃肉的!”

    格里巴斯钦有些不明白地问:“吃肉?”

    “我们只是去煮一些盐回来,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我是想在经过夜狼崖的时候,狩猎一些野狼,狼肉虽然又酸又硬,但是我们还是可以煮汤喝的,总不能老实让部落里的人吃黑面粉制成的杂粮饼和黑面包,我想搞一些狼肉回来!”

    格里巴斯钦气得差点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吓得格日勒连忙扶住格里巴斯钦,拍着他的胸口,让他将胸中一口气顺下来,带着哭声说:“阿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别着急啊!”

    格里巴斯钦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拉伊图首领怎么伤的,怎么失去部落臣民的拥护,黯然离开,只身前往古鲁丁要塞参军的,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他带着我们部落最后那些战士,在北麓荒原野狼峡被风狼咬的全军覆没的故事,难道这些还不能给你任何警示吗?你是想让我的孙女为你伤心,最后也不顾性命的冲进狼群将你的尸体抢回来,然后嫁给别的狼人吗?”

    库兹拍着胸脯说:“我会让你看到我们是如何捕猎风狼的!”说完,他的目光看向亚归兽背上的木箱子,自信满满。

    “……你们……你们库氏家族难道已经富裕成这个样子,只是为了狩猎几只风狼,也要用昂贵的魔法卷轴?”格里巴斯钦终于反应过来,他想起当初我们是如何捕猎到魔羚羊的了。

    就在格里巴斯钦目瞪口呆的时候,琪格从怀里掏出一张巴掌大小的卷轴,毫不在意的用手撕开,立刻空气中凝聚出一个清澈的水球,当水球凝聚到西瓜大小之后,噗呲一声,碎裂开来,水球里所有的水都洒到了地上。然后用眼角轻蔑地瞄了格里巴斯钦一下,那美丽的眼睛里分明是在说:您说对了,我们就是败家子儿,就是在穷奢极欲地拿卷轴开路。

    “这是水,是用魔法聚集的水?”格里巴斯钦三观已经被我们毁了,他此时怕是将我们几个人完全划在贵族的纨绔子弟里面,而且是那种超级败家的纨绔子弟。

    库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如实回答:“恩,是的!我就是想一路之上……”

    “你是说我们根本不用背水,只要渴了就撕碎一张这种卷轴?”格里巴斯钦开始大胆猜测。

    “您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库兹答道:“这样的卷轴我们还有很多,足够一路用的……”

    说起这个聚水卷轴来,这完全是意外。就是在前一天夜里,琪大小姐有些心不在焉的情况下,本应该在乳白墨水里添加寒冰草汁液的,没想到她竟然拿错了药剂瓶子,把原本要制作月光墨水的月光石水溶液添了进去,月光石水溶液本身是火属性的水溶剂,一旦投进乳白墨水中,彻底将乳白墨水里面的寒冰属性破坏掉,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按照霜冻卷轴的魔纹法阵绘制了出来一个卷轴,可是当我用马莲草捆扎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卷轴没有一点寒意,于是我走到阳台上,试验着扯开了那张卷轴,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水球,在几秒钟之内又迅速破碎了。霜冻卷轴居然因为里面添加了月光石水溶液,变成了‘水球术’的技能,只不过这个水球术没有任何威力可言。(未完待续。)

    按照原本的打算,我们整理好需要用到的魔法卷轴之后,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要启程赶往死亡沼泽边缘的溺亡泊,那里曾是拉伊图部落的家园。昨天,库兹已经通知格里巴斯钦长老那边,让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黎明时分拔营出发,就是为了越过古鲁丁镇周围贫瘠的荒原,这里已经被饥饿的兽人们彻底占据,他们连可以吃的草根都刨出来了。越往外围走,才越能找的可以吃的东西,只不过那些地方有魔兽——风狼。我们要带着部落里的兽女们,尽可能的避开,那些在周边儿荒原上,寻找食物的兽人。同时,这样做也能尽量减少麻烦。

    就在出发的前一夜,库特酋长和古鲁丁镇长老会的两位狼族兽人长者找上我和琪格,原因是古鲁丁镇所有商铺中的食盐已经告罄,而且至少已经有两批运盐的商队没有按时抵达古鲁丁小镇,无论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天灾,或者是人害,无论机缘与什么样的巧合,或者什么样的阴谋,问题已经出现了,并且这将是危害到整个西部荒原安危的一件大事儿。

    无论谁不吃盐,体能都会下降,就算是肉类食物中含有少量的盐,但是再这样的灾荒时期,也没有办法对古鲁丁要塞里面的血狼军团提供足够的肉食,如果这样的情况无法在月内解决,那么血狼军团的战力和士气就会下降,那些守在古鲁丁要塞的五万血狼军,他们在这样的大灾年,在家人们都处于忍饥挨饿的艰苦时期,还能镇守在要塞中,已经是极难的一件事儿。缺盐的事情一旦拖延太久,他们想到外面的家人,情绪浮躁之下,也许就会引起军营的哗变,那样事就大了。

    这段时间,库特酋长和长老会已经联系了多家商行。希望能有商人能运一些盐到这边来。已经有人类商人答应,要租用空港里的飞艇,立即前往格林帝国,运回一些食盐以解燃眉之急。可是长老会不能将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只把希望寄托于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

    在这几天里,我们在古鲁丁镇出售了魔法草药、魔羚羊皮革和一些不知道来历的武器。我和琪格又是来至勒依帕斯管家的商队,这让一些人认为我们是老库鲁和库兹所在商队里的某些商人的孩子,所以库特才会亲自找我和琪格,想知道我们是否能联系到其他的商人。往古鲁丁镇运盐。

    “盐啊?”琪格在听到库特说出来意之后,笑得像一只偷到咸鱼的小猫。

    琪格坐在会客厅里的椅子上,双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问库特:“与其总是买盐,这样总受制于人,那样还不如自己制盐,如果血狼族拥有制盐之法……”

    很显然,这位古鲁丁镇血狼族现任代酋长库特不是一位很好的商人,他甚至驽钝到全然没有反应,还坐在椅子上苦思如何才能解决盐荒的问题,根本没有听到琪格话中的含义。

    偶坐在一旁的那位长老会的兽族狼人长者却抬起眼皮。疑惑地问道:“我们自己制盐?”

    “为什么不呢?荒原上又不缺盐矿!”琪格和外人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

    “那些盐水都有毒!就算我们兽人这样强壮的体魄,吃那些毒盐也会死。”另一位将身体完全包裹在麻布里的兽人长老沙哑地说道。这声音让我不寒而栗,我忽然想起来在北麓荒原上,被我们杀死的狮虎人毕佛隆,就有一副这样沙哑的嗓子,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是无数砂砾在玻璃上滑动,让人骨头节里都发酸。

    琪格伸出一根手指,声音轻快得像是一只黄莺鸟。她站起来对着面前这三位古鲁丁镇最有话语权的大人物微笑着说:“所以我才会说制盐之法,我们有办法清除掉矿盐里面的毒。”

    “嘶!”这时候,就连库特也终于明白,琪格和我到底在谈什么:我们拥有制盐的方法。

    “你们想要什么?稀有的魔法草药、瑟银、精金?”那位将头裹在麻布里面的的兽人长老抬起头急迫的问道。他左边的瞳孔竟然十分诡异的出现了暗金色,而右边的瞳孔则是惨白的浅绿色,他居然是一位狮虎人,吓得我汗毛都炸了起来。

    制盐这件事对于血狼族的以后,到底有多大的意义,不言而喻。琪格的眼睛几乎弯成了小月牙儿。几乎是捂着小嘴做了这一场交易,就在我和库兹的眼前,同库特以及长老会的两位长老呼啦啦地说了一大堆,将这个本来是我送给库兹的煮盐法,明目张胆的卖给了古鲁丁长老会,但是其中有个条件就是,制盐的差事,长老会一定要让库兹去做。我和库兹其实蛮担心琪格会狮子大开口,要一些过分珍贵的东西交换这个不值钱的制盐之法,惹恼了库特,我很担心我们几个会横着被抬出古鲁丁。

    这是一桩非常非常令人费解的交易,那两位长老会里的长老们和库特都是一头雾水,因为琪格只是要了一件东西,而且这种东西对于普通兽人们是稀罕玩意,但是对于古鲁丁长老会或者说是古鲁丁萨满祭司工会来说,却仅仅算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其实到了最后我也没有搞明白,为什么琪格会用‘制盐之法’换了一面敲不响的石鼓回来。

    这是一面用成人拳头大小的虎眼石精心打磨雕琢而成的石鼓,雕琢的非常精美,虎眼石上面居然被打磨出两只虎眼来,在鼓面上栩栩如生。这种石鼓对于兽人来说意义非凡,因为每一位成为萨满祭司的兽人都会得到萨满祭司工会颁发的战争石鼓,这东西就像是魔法师公会给每个成功注册为魔法师的学徒们发的工会勋章一样,象征的意义大于实用,据说这面石鼓配合兽人的魔法技能,可以施放一些群体魔法,据说可以配合兽人部落里面的战舞同时使用。但是这面石鼓除了兽人萨满以外,其他各族魔法师都用不了啊!

    那位狮虎人族的长老甚至有些不太好意思,认为是自己的样子吓坏了我们,才让琪大小姐只是象征一下,收一面毫无用处的石鼓当报酬。这种石鼓在萨满祭司工会的仓库里,堆得像小山一样。并且落满了灰尘。他亲自叫人取来一个用虎眼石雕琢的而成的石鼓,这面石鼓其实和一般的石头雕刻成的石鼓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不过是石料更珍贵一些,打磨出来之后。更像一件装饰品。

    就这样,我们几人就有了这一次的青海湖之行。

    等到库特酋长带着那两位长老会里的兽人长者离开之后,我们四个人有凑到了一块儿,开始商量接下来的事儿。看来一定是要去青海湖一次,那是帕伊高原最为著名的死亡之海。只有那里才有足够的盐。原本是想只有我们几个人去,带着一批盐回来就好了,可是库兹说半路上要经过夜狼崖,那个地方是出了名的狼多,这孩子至从库特酋长送给他一壶风狼牙箭,整天脑子里都在想狩猎风狼的事,他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一壶箭的事儿啊。

    要我说:既然一定是要捕猎风狼,那么些狼肉丢弃掉也是浪费,倒不如让拉伊图的部落也跟着我们一起走,到时候我们从青海湖那里。可以分兵两路,派些人将盐送回古鲁丁镇,而大部队正好可以从青海湖一直向南走到死亡沼边缘地带,然后在向西抵达溺亡泊。

    这条路一定很少有兽人走,因为在青海湖和古鲁丁镇之间,有夜狼崖这样凶险的山口阻隔,只有实力强大的兽人猎人们才敢穿越那里,普通的兽人可不敢冒死到这里来。正因为这样,沿途之上一定有大量的野菜和魔法草药等着我们采,我猜想也许过了夜狼崖。可能还会找到一些地薯,也说不定啊!

    我们四个人凑在一起,东拉西扯地谈论了半个晚上,库兹说他阿嬷这一次要他带上那位最有能力的侍女。他见我和琪格都没有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就不解的问:“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其实很想说,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你哪里有一点儿兽人贵族少爷的样子?最后倒是琪格眨了眨眼睛,送给他一句:“贵族不是都有侍女的吗?”

    库兹恍然大悟,“嘿嘿”的傻笑。自嘲:“原来我也是个贵族啊,我以前怎么没觉得?”

    最后,库兹终于问琪格一句也是我最想问的话,他问:“你为什么要了个石鼓,要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琪格单手掐腰靠在阳台边的木质门框上,单手托着这件颜色华丽的虎眼石鼓,将它凑到眼前仔细观瞧一番,好一会儿之后,她并没有发现这面石鼓有任何奇特的地方,于是抬起头,无所谓地回答说:“我好奇,不行呀!”

    我和库兹觉得:为了满足我们琪大小姐的好奇心,这样做确实可以,反正制盐之法从一开始就是打算送给库兹的。那时候,我就在想他总有一天会当上某个部落的首领,那么有了煮盐法,他的部落就算在大灾年,也不会挨饿,他只要安心当个部落酋长就好了。

    琪格没看出这面石鼓有任何的秘密,从包里找出一截红绳,飞快地将石鼓扎成了一个小挂件儿,泛着光泽的黄色花纹的虎眼石鼓被系在红绳上,非常好看。她拎着红绳,将石鼓提在手中摇来摇去,又说:“不过呢,这东西还是有一点作用的。”

    话刚说完,就将虎眼石鼓塞到我的怀里,然后对我说:“这个你要好好留着,要是敢弄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将虎眼石鼓捧在手里,就像捧了个烫手的山芋,我能想到,一旦我不小心将这块石头打碎了,琪大小姐愤怒的样子。我双手捧着这块儿虎眼石鼓,近距离的观察才发现,石鼓上面竟然繁复的雕琢着各种魔纹法阵,这些魔法阵里面的符号都是我之前没见过的,它们古老而特殊,非常别扭的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好无规则可言,但是拼凑在一起却又形成了特殊的纹路。

    我傻傻地问:“这东西,我有什么用?”

    琪格眨眨眼睛,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你试着操控身体里的那些火系魔法力,慢慢输入到石鼓里面去,感受一下会有什么不同。”

    我依据琪格所说的,将体内带有灼烧感魔法力汇集到指尖儿。我知道那些都是暴躁的火系魔法元素。原本这些暴躁的火系魔法元素非常抵触我试探,但是后来凭借自己精细的操控之力,将它们强行地送进虎眼石鼓中去,原本虎眼石鼓表面那层最简单的魔纹法阵立刻染上一层瑰红的色彩。

    这时候。我还单手托着虎眼石鼓,就忽然感觉到一股热浪从石鼓中扩散出来。

    “呼!”的一声,身旁的卡特琳娜的身体被这股热浪推得摇晃了一下,险些被那股突如其来的热浪推倒了,她忙不迭地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才稳住身体。那股热浪吹过,将阳台上的纱帘猛地吹到外面去,屋子里像是被狂风扫过一样,物品都乱糟糟的散落了一地。

    而琪格站的稍远一些,吃惊的捂住小嘴,瞪圆了眼睛看着我,眼里露出了惊喜的神情来。

    我奇怪地问:“你都怎么了?这件魔法器皿有什么不对吗?”

    琪格跳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石鼓,仔仔细细地看个不停,然后大感兴趣地说道:“这是虎眼石鼓,不是什么魔法器皿。这是象征着兽人萨满身份的图腾,不过看起来我猜的没错,这件石鼓果然是火属性的图腾啊,第一阶的魔法技能居然是‘抗拒火环’,这个技能很不错哎,就是威力有些小!”

    库兹嘴巴里能塞下一只苹果,惊讶地说:“嘉,你能使用兽人萨满的魔法器具!”

    我心说: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商队里。老库鲁已经教会了我四个兽族的魔法技能,我能使用兽族的魔法器物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琪格将虎眼石鼓在手中把玩了半天,终于又沮丧着脸,将虎眼石鼓塞到我的手里。有些不太甘心地说:“果然我还是不行,人类魔法师都没办法使用兽族萨满们的魔法器具,这件石鼓图腾我也一样用不了!可是嘉为什么能行?”

    我有点无语的看着琪格,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要说,我吃了个燃尽果,没有被火毒烧死。那些火毒存到我的身体里,慢慢地腐蚀我身体的时候,身体就生出自然地抗性,后来,那些火毒以火元素魔法力形式存于我的体内,这些来源于身体各处的魔法力,就可以用来施放兽人的魔法。

    至于我为什么能够释放兽人魔法?那是因为老库鲁当时大胆的猜测,我体内的魔法力不属于人族、兽族、精灵族三系魔法师体系之中任何一系。

    在这样机缘巧合之下,为了能够解决我免受获得灼烧的痛苦,老库鲁教会了我第一个魔法“抗魔术”,这个魔法完完全全是为了燃烧体内过盛的火元素魔法力,后来又有耗空魔法值就可以增加熟练度的“暖气”,如今我的暖气等级已经成功跨进五级的门槛,魔法恢复速度增加百分之五十,虽然基数小点,但是这一属性也是非常的强大了。第三个魔法“暗影斗篷”,完完全全是我的保命技能,在机缘巧合下,我释放技能的时候,意外的进入了深度冥想空间,这下强化了施法时候将不会受到外界打断困扰。第四个魔法“火舌武器”,这一火属性的附加伤害,拥有一点儿炸裂伤害效果,在猎杀魔羚羊的时候,我清晰的发现,这个伤害效果竟然有穿透效果。

    库兹为什么会这样惊讶?因为此时的我已经触及到兽族魔法技能最根源的奥秘,那就是图腾法术。

    每个萨满祭司在最初期,获得萨满祭司公会的认可之后,都会根据自身特长在公会里得到一面这样的石鼓,兽人萨满也将这东西称之为图腾,这些初级图腾通常分为四种:厚重坚实的土元素图腾、充满生命活力的水元素图腾、热情而无比暴躁的火元素图腾、灵动而轻盈不定的风元素图腾。通常萨满祭司公会里的大长老,会依据每个兽人萨满祭司不同的特点,颁发不同种类的石鼓图腾。至于琪格得到的这一面石鼓,完全就是为了给琪格一个心理安慰,谁都清楚这样的图腾对于觉醒了魔法池的人类魔法师来说,几乎是毫无用处的。可他们绝对没想到,我居然能够操控这样的一个火系石鼓图腾。(未完待续。)

    库兹驱赶着亚归兽翻过一座已经长不出青草的沙岗,那些被饥饿的兽人们挖掘出来的草根,有些还残留在沙岗上,一些草根又苦又涩,吃完甚至会全身浮肿,这样的草根通常会被兽人们丢弃掉。原本应该是郁郁葱葱的土岗已经开始沙化了,放眼四野,这样凌乱的场面比比皆是。

    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痛惜地看着一片狼藉的荒原,口中默默地再向先祖祈求保佑,这片荒原大概几年之内都没办法牧羊了。最初的时候,他看到我的腰上挂着象征萨满祭司的石鼓图腾,也是喉咙里吞进一枚整个的核桃,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直到库兹解释,说这是古鲁丁镇长老会为了表彰我们对古鲁丁镇的杰出贡献而颁发的,其实就一纪念品。老兽人格里巴斯钦选择相信库兹的话,并没深究。

    从古鲁丁镇外面的营地走出来,亚归兽的身后就形成一条蜿蜒曲折的长龙,这些日子以来,拉伊图部落里面的兽女和孩子们,终于吃到了几天饱饭,体力上得到一些恢复,走路的时候终于摆脱一副病怏怏的萎靡样子。格日勒在部落里挑选出五十名擅长抛投石索的强壮兽女们,并把她们组织起来,每人发给三支魔羚羊角制成的短标枪,这些兽女都是身体健壮匀称,善于奔跑的运动健将。此时她们背着短标枪在长长的队伍里维持着秩序,将整支近四百人的队伍管理得井井有条。

    为了不在饱受部落里兽人孩子看向我的奇异眼神,我跳下了亚归兽,选择跟他们一起步行。琪大小姐慵懒的坐在亚归兽的鞍座里。很有兴致的看着我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卡特琳娜则跳下来,默默地陪我一起走。从古鲁丁镇出来以后,她的胆子变得大了很多。

    从星湖草原一直到死亡之路。从也门镇一直到古鲁丁小镇,这一路走过来,我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我慢慢地发现自己整个身体就好像是一个巨大而脆弱的容器,里面储存满了各种来自外界的魔法元素,虽然我仅仅能从这些魔法元素中,感受到火元素的存在,但是那些魔法元素也是在我身体里,汇集在身体中的各个节点之上。身体里无数大大小小的节点组合起来后,就像是一副繁杂的星图。其中无数数不清的节点,以头顶眉心、胸口心脏、小腹丹田这三处储存的魔法力最为密集,我身体内的魔法力在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增长。

    我慢慢地开始发现,每当在夜晚冥想的时候,体内这些璀璨如星河般的节点,竟然会如同夜幕中的星图般,在体内慢慢地转动。我曾问过琪格,她在不恢复魔法力的情况下。不管成功还是失败,一口气能够绘制多少张聚火术卷轴?她说大概三十张这样子,而我目前仅仅是两张。这就是我和一位九级魔法学徒之间拥有魔法力的差距。

    琪格对我说,在她是七级魔法师学徒的时候。释放一个‘魔法弹’技能差不多会将魔法池中所有的魔法力全部消耗一空,这也是为什么魔法师学徒们到了七级之后,才会拥有第一个魔法技能的原因。实际上七级的魔法师学徒体内魔法池里的魔法力,刚刚能满足释放一次初级魔法技能最大的耗蓝量。

    后来琪格沉迷于魔法药剂学。甚至一心想当一位铭文师,很少冥想增加魔法池中的魔法值。而是醉心于对于魔法的操控,以及如何提升自己的魔法感知力,最后甚至到舞团里学习舞蹈,增加身体的柔韧度和协调性,以此来刺激只身感观的敏锐度,提高自身的魔法感知力,然而确并没什么起色。

    有一点她没想到过,那就是这样反复的练习自己对魔法的操控能力,尽然使她的“魔法弹”突破了初级的桎梏,在抵达矮人王国的时候,琪格的“魔法弹”技能的熟练度就已经是中级了,虽然魔法弹的威力并没有任何提高,但是耗蓝量却大大的减少。这也是我当初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作为七级魔法师学徒的她,为什么会连续释放两个“魔法弹”技能。

    直到在北麓荒原上,我们狩猎到了三张魔羚羊皮革之后,开始没日没夜的配置月光墨水,绘制聚火术卷轴,那个时期对于琪格来说,竟然在一个月之内连续的提升两个等阶,成为了九级魔法师学徒。其实说起来也不难理解,达到九级魔法师学徒不仅仅需要体内魔法池中的魔法力达到要求,而且还要求魔法师学徒们对于自身的魔法元素亲和度达到规定程度,这样可以学习威力更大的魔法技能。琪格每天都需要操控体内的火系魔法元素来调配月光墨水,一直增加着火系魔法元素亲和度,直至古鲁丁小镇的时候,她成功的突破八级魔法师学徒瓶颈,成为了九级的魔法师学徒,学会了初级魔法技能中威力更大的“白焰术”。

    每隔两小时,坐在亚归兽上的琪大小姐,就会从包裹里掏出那张制作失败了的霜冻卷轴,她动作优雅地将一团水球投进水盆里。

    一看到这一幕,我就有些无语。能够粗心大意得将月光石水溶液当成寒冰草汁液的魔法师学徒,怕是不多见的。这种失败的霜冻卷轴,我们暂且称之为次级水球术卷轴,在制作出了第一张水球术卷轴后,琪大小姐当时很不好意思让我继续做下去,就算是没有添加寒冰草,满满一瓶儿**白墨水的造价也是价格不菲,基于不能浪费的想法,我在那后半夜儿里,一口气绘制了三十来张这种魔法卷轴。

    这个时候,格日勒和库兹身边的那位侍女浅草两个人会站在亚归兽身旁,一同高举水盆,让琪格很容易的将水球放进铜盆中。格日勒会将装满水的铜盆放到路边儿,然后爬上亚归兽跟库兹聊天。那位侍女则是安静地坐在亚归兽上静静地看着凄美的荒原景色。

    排成长队的部落兽女们会默默的走上来,将自己的水囊灌满。当然这一盆清水无法将四百人的水囊全部灌满。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时来铜盆边灌水的,总有人会来灌一些。等到铜盆落到最后面。会有背着短标枪的强壮女兽人,将铜盆捡起并送回到亚归兽上来。

    ……美丽分割线……

    傍晚扎营的时候,队伍已经走过古鲁丁镇周围最贫瘠的地段,在荒原上已经可以看到斑斑点点的苜蓿草丛,若是再往前走一些的话,草势将会变得更茂密。今年春季荒原上的雨水充足,没有发生大旱,这算是值得庆幸的事儿。

    有了充足的魔法羊皮纸的变角料,我们索性就摆出一副土财主的架势。将原本在北麓荒原囤积的聚火术卷轴拿出来,每五十人就会扯开一张卷轴,让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围在篝火边儿上,煮黑面粉做成的面片野菜粥。

    这个时候,荒原上的篝火往往会吸引来附近的兽人,他们大多都是挖野菜讨生活的饥饿兽人们,部落里的兽女们不会拒绝他们过来煮一碗热菜粥。但是因为有了前面的教训,那就是部落的人口数量不断在增加,原本的黑面粉平摊在每个人头上的时候越来越少。大家都在荒原上挨过饿,挖过野菜,那些苦日子有多么难都能理解,所以她们会很介意流浪的饥饿兽人们的加入。那样会将分摊属于她们的粮食。这时候,属于拉伊图部落里的兽人们会泾渭分明的和那些荒原兽人们分开坐,无论是原本部落里的老人。或者是新加入部落里的新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抵制外来的兽人。她们虽然还保持着最基本的荒原礼节,但是从那一张张略微紧张的脸上看得出来她们的担心。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看到这一幕,不禁暗自哀叹,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兽人们朴实的心。

    我们小队里的几个人独自占据用聚火术卷轴烧起来的一堆篝火,如今又添了格日勒与那位名叫浅草的侍女,围坐在一起之后就显得有了人气。琪格喝着煮化了的肉汤,吃着半块白面包时,总是不时的看向我和库兹,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狐疑。她当然会猜疑,在古鲁丁镇的这些日子里,我们一直在库兹家的城堡里用餐,作为古鲁丁镇最高档次的宴会餐食,说实在的,那些肉食的味道并不出色。因此在勒伊帕斯商队里,曾经传言满天飞,说我们两兄弟掌握了兽人族烹饪的秘法,才能配置出那样与众不同的调味料,做出美味的菜肴来。

    这时候,这个借口就有点不攻自破了。城堡里的菜品并没有那么出色的味道,反而如今身在荒原之上,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下,却能喝到鲜美的肉汤,这就让琪大小姐百思不得其解了。

    我背靠在行李卷上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因为我有些心慌,我不确定我这种感觉来至于哪里,但是这种就像上次从也门镇走进北麓荒原时候,那种感觉一样。我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夜里远远的盯着我们,我伸手摸摸裹在行李卷里的镀银猎枪,唯有这样做会让我觉得心安一点儿。

    库兹吃饱之后就再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用抹布擦拭着合金弓,他的箭壶里的箭并不多,十支羽箭以及五支风狼牙箭。他曾偷偷地告诉我说:要把自己所有的箭矢都换成风狼牙箭。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这个愿望就会实现的。

    到晚饭之后,默默坐在库兹身旁的侍女浅草永远会先收拾残局,她要比卡特琳娜勤快很多。每当这个时候,我觉得她即使板着脸,也不算太难看。

    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依然是带着善意,面对这些逃荒的兽人们,当她们看到铁锅中的汤已经快要烧干了,那些荒野兽人们身上挎着水囊是干瘪的,会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水囊里的水倒进汤锅里,有时甚至会从自己背包里抓出一把咸肉干,偷偷地丢进去。

    在荒原上流浪的那些依靠野菜为生的兽人们,大概很久没有吃过盐了,虽然汤锅里除了野菜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但是被煮熟的野菜汤里加了一些咸肉,那种滋味对于饿久了的兽人们。滋味就不同了。四周的气氛,在那些看到篝火就赶过来的贫苦兽人们。吃饱之后逐渐的热烈起来。她们之间也会需向询问与传递消息。

    一位兽女搂着在怀里睡熟了的孩子,羡慕地看着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问道:“你们是从哪来的?”

    那位身上背着三支魔羚羊角短矛拉伊图部落兽女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个吃饱了,就乖乖躺在母亲怀里,睡熟了的兽人孩子,眼中显出一份柔和的目光来,语气不在那么生硬地说:“溺亡泊那边儿,离这挺远的,我们走了好久才到这儿。”

    搂着孩子的兽女大概不知道溺亡泊在哪。她这辈子除了自己的部落以外,哪里都没去过,走到这片荒原上挖野菜,是她走过的最远的路,她瞪着眼睛苦思了半天,依然没有在记忆中搜索到一丁点有关于溺亡泊这个名字的任何信息,于是只能说:“我们是喇沁那边的,离这不太远。男人们都去参加春猎了,实在没办法了才带着崽子们到荒原里找些吃的。前一阵子还算好过些,还能挖到豚鼠之类的小兽,现在想找些野菜也不是那么容易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夜狼崖那边吧,长老是这么说的。”身背短矛的女战士显然也不知道夜狼崖是什么地方。只是格里巴斯钦长老是这样说的,她只是简单地认为,那个地方是回家要经过的地方。

    搂着孩子的兽女脸色显出了一点不自然。抬眼看见兽女背后的短矛,眼神一亮说:“你是女战士?”

    背短矛的兽女摇摇头。只说:“我们只是在守护着部落,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女战士的。”

    “夜狼崖啊。那边应该有很多吃的。不过你可要小心些,我听我们部落的长老讲:那些危险其实并不存在草丛之中,有时候甚至来至于天上。”抱着孩子的兽女急忙低声说了两句,这样的话她是不敢多说的,否则一旦触碰到对方部落一些忌讳,那样就糟糕了,自己刚刚还连吃了三大碗热乎乎的野菜汤,这是她们来荒原之后,为数不多的热食。

    只是她没有发现坐在一旁的我,或许因为我是个小孩子而将我忽略了。看来老库鲁那些资料上的记载,很多都是真实的。夜狼崖的崖顶之上应该真的居住着一群鹰身女妖,她们平时应该很小心,外界很少有关于她们的传闻,古鲁丁镇的长老会应该不知道这个消息,否则这样的兽人异端分子,早就会被长老会里的战斗萨满清除掉了。

    库兹带着格日勒出去设置警戒陷阱,已经走了好一会儿,现在还没有回来,让我有些担心。

    部落的营地里很快就扎起了一个帐篷,那是琪大小姐的营帐。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几乎所有人都愿意为琪大小姐效劳,对琪大小姐这样慷慨的魔法师,贡献一点儿体力又算得了什么呢?卡特琳娜忙着从亚归兽的行李中找出暖和的毯子出来,而琪大小姐则是从腰包里摸出一把秘制肉干,分给站在一旁眼巴巴望着她的孩子们,这些孩子们似乎知道,琪大小姐高兴的时候永远不会让他们失望。

    单一而富有节奏的清脆马蹄声有远处传来,那是来至于古鲁丁镇的方向。

    此时的夕阳已经完全淹没在西边儿晚霞之中,就像煎锅里的鸡蛋,四周的光线变得很昏暗。在这样快要入夜的黄昏,依然有人骑着快马赶路,就知道事情一定非常紧急,一定是古鲁丁镇有事情发生,不知道那位狼族骑士目的地在哪儿,这么晚,要是赶夜路就一定要小心些了。我正这样想着,就看到那匹古博来马由远而近飞奔过来,

    不久之后,库兹领着一位血狼族的骑士,脸色凝重的走回部落营地,并吩咐侍女浅草再准备一些面片肉汤。看那血狼族骑士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和琪格也凑了过去。库兹神色凝重地对我们低声说:“家族城堡陈列室里那根‘雷鸟的羽毛’被盗了,就在今天下午的时候。”

    我和琪格都吃惊地看着库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不过真的想知道究竟是谁又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血狼族大酋长的家里偷东西,而且一出手,就盯上库氏家族的重宝‘雷鸟的羽毛’,这种蕴含着雷电之力的高级魔法材料,可以让一转萨满们强行提升一个等阶,通常情况之下都是十九级巅峰阶段的元素萨满,都会梦寐以求,自己能够又这样一根强大的羽毛,让自己晋升二十级的时候,毫无瓶颈可言,然而,此时血狼族骑士骑着快马追上我们,居然说那根稀有的雷鸟羽毛丢了。(未完待续。)

    ps:  虽然写得很渣,但是还能得到木无休的支持,很感谢!另外这章是补上次的催更,一直拖到现在,很不好意思。

    清晨的时候,血狼族骑士就独自离开了营地,带着我们队伍的消息返回古鲁丁镇。∈↗頂點小說,对于每一支近期离开古鲁丁镇的队伍,古鲁丁镇长老会都派出骑士带荒原上寻找,这样四处撒网的海捕,显然是对盗窃雷鸟羽毛的窃贼没有一点儿的线索。而我们无疑被列入了嫌疑人名单里,这时间点赶得太巧了,恰好是我们离开古鲁丁镇半日之后,那个羽毛就失窃了,还好我们有充份的证据,可以证明我们没有机会参与这件事儿。

    记得前几天的时候,库兹的姐姐库耶鲁曼小姐,还颇为自豪的向我们介绍,那根充满了雷电之力的羽毛。每位魔法师都很难抗拒这样一根充斥雷电之力的羽毛,假如将它镶嵌在法杖之上,它能够将一根烂树枝直接提升成为卓越品质的法杖。

    但是很快,我们的注意力就从这件事上转移到另外一件事情上。

    走出古鲁丁镇的第二天下午,卡特琳娜站在亚归兽上向远处眺望的时候,发现了那位曾经在北麓荒原上弃刀逃走的狮虎人首领,他骑着一匹古博来马远远地站在土岗上,静静地注视着我们。若非卡特琳娜的有超敏锐的眼睛,我们根本就看不清。

    我终于知道昨天晚上莫名的心慌,并非是没来由的。只不过当时我们部落中,忽然出现了一位血狼族骑士。恰恰是那位给我们送信,也是调查我们是否有不在场证据的骑士,惊走了这位狮虎人首领。我想他此刻一定也在远处冷冷地看着我们。

    直至今日我们依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那双充满杀戮气息的金黄色的眼睛。深深地刻进我们每个人的心里。我猜测他至少是一位六、七级的战士。如果不是那天琪格当场用了一张智慧卷轴,还真有很大可能挡不住这位狮虎人首领的冲锋。

    与明迁或达伊那些贵族子弟们不同。这些贵族子弟只不过是没能正式成为战士的学院里的战士学徒,他们甚至没有一点实战经验。然而这些荒原上的强盗不一样,他们弑杀并且有丰富的战斗经验,而且等级都已经达到追风者冒险团里强巴赫那样的实力,或是仅仅比繁星冒险团团长宝玑差一线。

    先是狮虎人首领一人一马孤单地站在土岗上,遥遥地望着我们。

    一匹、两匹、三匹……接连着整个土岗上出现了一条浓密的黑线,几百马贼出现在地平线上。

    那是一群披挂着灰色甲胄的战斗盘羊,它们头顶上有一对巨大弯曲的羊角,那些浑身穿着鳞甲的灰矮人,背着巨大的双手开山斧。冷冷地注视着我们。此时此刻,我看到对面的那片人海,心里一片冰凉,冰至骨髓的寒意从脚底板一直延伸到头顶。

    我和库兹相互对视一眼之后,都知道大事不好。

    那些灰矮人在出现后的下一刻,已经纷纷扬起马鞭向我们猛扑过来,那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看来,狮虎人首领的这次奇袭已经是谋划好久的,他们就在古鲁丁镇的外围荒野里等着我们。我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到吓得瑟瑟发抖的卡特琳娜,我用双手将她抱住,贴在她耳边儿用最低的声音说:“如果一旦我们这些人被冲散,你就背着琪格跑。跑得越远越好。她的身体很轻,你可以跑得很快,对吗?我会让你们带上足够的霜冻卷轴。只要跑开他们的视线范围,你们就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知道吗?”

    卡特琳娜眼中充满了恐惧,甚至有些说不出话来。好在还可以点头,表示她听懂了。

    我松开茫然失措的卡特琳娜,跳到琪格的身边狠狠地给她一个拥抱,然后双手扶住她的头,紧紧凝视她的眼睛,虽然身为高贵的魔法师学徒,但是她面对恐惧的时候依然会很慌张,我对她说:“一会你和卡特琳娜,跟着部落里那些老人和孩子一起向后撤,别回来找我们,知道吗?让卡特琳娜被这你跑,跑得越远越好。路上多带一点卷轴!”

    “吉嘉,你还在叽叽歪歪说什么呢?准备战斗!”亚归兽的后面传来库兹的声音,他在喊我。在库兹的词典里,永远也没有失败、撤退等词语,无论遇见什么样的危机,他都会无惧的冲到最前面去,而我,至少在库兹的眼中我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于任何危险无畏无惧的人。

    我转头见他已经将装满了霜冻卷轴的封魔木箱的绳索松开,沉重的木箱轰隆一声落在沙岗上,我知道库兹一定是想在这儿死战了,我猜想我一定跑不过那些四条腿儿的盘羊,与其被追上之后一刀砍死,倒不如奋起反击来的更爷们儿一点儿。于是对库兹说道:“这些卷轴来不及上夹子了,统统撒到土坡上去,我们用箭矢和铜豌豆触发绳扣的机关!”

    格里巴斯钦这时候狼狈的从人群中跑出来,他想扯住格日勒的手,格日勒滑溜得就像水中一条鱼,并没有让她阿爷拉住,格里巴斯钦跺着脚说:“你准备和库兹少爷还有伸手敏捷的女战士一起跑,阿爷带着跑不动的这些老家伙在这里撑一会儿,你们一定要记得,一旦要被追上的时候,就分成两拨,分头跑,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活着。”

    “阿爷,我出不跑,我要和阿兹一块在这儿死战!”格日勒摸了摸身后的短标枪,鼓起勇气说。

    格里巴斯钦眼窝有些湿润地喃喃说道:“傻孩子呦!”

    这时候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也发现远处漫山遍野的灰矮人强盗,那些狂奔的盘羊们踏起的尘土让地平线上,像是吹起一片沙尘暴一样。荒原上的兽人们差不多都遭遇过灰矮人强盗的洗劫,如不是灰矮人强盗如此猖獗,兽人部落里的大人物们也不会倾举国之力。剿灭灰矮人强盗。只不过这时候在古鲁丁镇百里之外的地方,就出现这样百人团队的灰矮人强盗团。实在让人很意外。兽人联军们就在去年秋天的时候,曾经拍胸脯向所有兽人们说:灰矮人已经让我们杀干净了!

    这一次。恐慌并没有蔓延开。

    当漫天尘土以及灰矮人强盗们出现的时候,队伍中最核心的大人物都没有任何迟疑,非常积极的投入到战前的准备中来。尤其当那整整一箱子的魔法卷轴,直接倒在山坡上,远远看过去白花花的一片。我从行李卷中拿出了那把镀银猎枪,稍微的检查一下背在身上。

    五十位背着短标枪的兽女并排站在土岗的最高处,她们的身后就是一群手无寸铁的老弱兽人。人群中开始有些兽人哼起了悠扬的民歌,我只能听出大概的意思来:今天是个光荣的日子,染血的旗帜笼罩着我们。你可曾听见战场上,战士奋战的嘶喊声,谁要闯入我们的中间,杀戮我们的孩子、妻子、亲人?

    然后有人开始随着节奏不停的跳舞,有些兽女战士们甚至将上身的皮质马甲解开,裸露着饱满的胸膛,随着若有若无的鼓点,不停地踢着小麦色的大腿,她们在一起舞蹈。坐在一旁的格里巴斯钦长老高高的卷起袖子。在一面灰滔滔的石鼓上不停的拍打着,声音虽然若有若无,但是我感受到了有一种让热血沸腾的旋律从心底滋生出来,那是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充斥着我的身体。

    我都忍不住想和那些站成一排的兽女们一起跳舞,空气中感受不到魔法元素的波动,但是就是有那么一股力量在体内滋长。我满脸惊奇地看着一旁的库兹。他此时也变得极为亢奋,这一刻里。大家心中的恐惧在慢慢消散。

    卡特琳娜这时候竟然从亚归属上跳下来,她将外面的麻布罩衣脱掉。露出里面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的火蜥蜴皮轻甲,配着她一头火红的秀发,就如同一位火精灵。她单手握着碎剑者,跳到我的身边,看样子是想跟我一起战斗。

    我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扑上去搂着她的脖颈,非常勉强的吊在她柔软的身体上,贴着她的耳朵对她说:“你去照顾琪格,你要在最后时刻带着她跑掉,你知不知道?”

    她略微地犹豫一下,却坚定地摇了摇头,沙哑的说道:“我要和你一块战斗。”

    库兹的侍女浅草这时候也拎着一根黑铁棍子,安静的跟在库兹身后,无论库兹怎样试着说服她、骂她、推她都不为所动,只是倔强地跟在库兹的身后,最后看到库兹非常无奈的带上她一起,将草地上的那些霜冻卷轴尽量弄得更分散一些。

    我正搂着卡特琳娜试图再劝说她的时候,琪格穿着宽大的魔法长袍从亚归兽的脊背上跳下来,单手提着魔法符文剑,气冲冲的跑过来,对我怒目而视,那美丽的大眼睛好像对我说:你有点儿太看不起人了吧!她站在我身边,神色有些激动的看着那些跳着战舞的兽女们,说道:“看那些兽族女人,她们在跳战舞!”

    我有点发傻,说道:“原来这就是战舞啊,我还以为是多么神秘的舞蹈,原来竟然这么简单!这些我也能学会啊!”

    琪格有所感悟地说道:“原来战舞并不是基于某种特定的舞姿,来激发某种力量,她们更像是随着韵律在向先祖们祈祷,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是先祖之力,兽人们信仰祖先之灵以及兽神,看来这些战舞就是在用心去祈求先祖之灵的庇护。”

    不过她看到这些兽女们敞开了衣襟,有的甚至露出饱满的胸脯,修长的大腿,跳得如痴如醉,站在一边儿羞臊得美脸上通红。

    那些灰矮人强盗就像是潮水一样冲过来,我看到狮虎人首领一马当先冲到最前列。他混夹在人群中,身后背着两把巨斩,那两把巨斩分明是在古鲁丁镇的时候,已经卖给那位人族商人的那两把。难怪我们的行踪被这些强盗们摸得这样透彻,定是在古鲁丁镇里就有接应他们的内奸。

    矮人强盗骑着盘羊一路狂奔,在距我们部落还有五百米远的土坡下,做最后冲锋的阵型调整。狮虎人首领在一位身材粗壮的灰矮人强盗身边,试图劝说着那位大胡子灰矮人首领,我看到了灰矮人已经开始犹豫了,那位大胡子首领将自己手中的铁锤高高的举起来,这时候竟然无一只盘羊骑士敢越过他举起的铁锤。

    ……美丽分割线……

    灰矮人首领巴伦特单手扶着巨大的盘羊犄角,另一只手高举战锤,他那双傲慢的双眼迸发着仇恨之火,他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那身强壮的体魄被包裹在华丽的矮人鳞甲之下,就连胯下的战斗盘羊身上也披挂一层厚厚的甲片。

    这些战斗盘羊的已经在此之前喂食了掺了罂粟花的草料,在接下来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是它们最兴奋的时期,它们的眼睛里面已经充满了红色的血丝,鼻子里不断地喷吐着热气,躁动不安地在踢踏着柔软的草地,只等着战争号角一吹起来,就无所顾忌的冲上去,屠杀视野范围内所有的兽人。

    矮人们是非常记仇的,而且这些仇恨会伴随着啤酒杯里的大麦酒一样,时间越久越浓烈。他们的心并没有他们的身体那样宽阔,对于去年与兽人部落联盟一战失利,造成整个战线崩溃,灰矮人首领巴伦特一直认为那是大首领铜须的错,是他指挥失误才造成今日的败局。

    在战争之后存活下来的灰矮人们,大部分已经在这一年之中陆续的向更深处的地下世界迁徙,前锋人马已经在地脉的深处找到了一处新的火山熔岩池,只要有充足的地下之火,矮人们就会凭借高操的锻造工艺,在地下世界里挖掘出一座城市来。

    可是对于曾经在帕伊荒原上,终日在西部荒野里,抢掠兽人部落的矮人首领巴伦特来说,这种藏在地下的生活,是没有办法忍受的。没有足够的麦酒,也没有温暖和煦的阳光,没有气味芬芳的青草,只有红彤彤的地下熔岩带,一不小心跌进去的话就会化成一股青烟。

    巴伦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他宁愿堂堂正正的战死,也不想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继续生活下去。所以在冬季丰收节的前一天晚上,他联合了一些与他有同样想法的,想要返回地面上复仇的矮人战士们,一起偷了灰矮人骑兵团的几百只盘羊之后,浩浩荡荡地返回了地面。他们担心兽人部落联军的围剿,在整个初春时节里,一直游荡在夜狼崖山口之外的青海湖边缘,那里几乎寸草不生,若不是还能偷偷地在青海湖南面,百里外的沼泽边缘地带,挖到一些地薯,这些灰矮人战士也许无法度过这酷寒的严冬。

    这几个月以来,一直东躲**担心兽人部落联军的围剿,荒原上到处都有狼骑的影子,就连那些在荒原最深处狩猎魔羚羊的兽族猎人们,对于几百灰矮人战士来说,实力也是太强大了,兽人们似乎就不知道什么是恐惧,见到灰矮人就会红着眼睛冲过来拼命。对于这样一个民风彪悍的民族,巴伦特的恨意已经占据了他整个脑袋。

    这一次,灰矮人的朋友狮虎人战士毕佛库里带来的消息,说是在西部荒野上有一支兽人部落的队伍,携带了大量的物质赶奔夜狼崖,去围剿那里盘踞的风狼老巢,在这样的大灾年里,还有这样的大动作,终于让巴伦特有机会能够报复一下这群肮脏的兽人们了。

    本来这次行动,团队里依然有些保守的灰矮人们是不同意这次奇袭的,认为至少要派出小股的伺候打探一下对方的虚实,可是狮虎人毕佛库里却在一旁嘲笑他们是一群连女人都打不过的熊包蛋,并拍着胸脯保证整的队伍都是一些只会牧羊的兽女和兽人孩子,被刺激得面红耳赤的矮人们终于要为了保住他们最后一点儿的尊严而战斗。(未完待续。)

    当机括按下时,猎枪尾部的撞针狠狠地扎在枪身的魔法机构上,蕴含在枪体魔法构装上的魔力一下子炸开。↗頂點小說,在夜晚,应该看得会更清晰,整个镀银猎枪的枪身忽然发亮。整个猎枪的枪身上,会在那一霎那,出现一幅魔法阵图一样的神秘纹路。那颗被附着‘火舌武器’伤害的铜豌豆,化成一条火线喷射而出。

    人的眼睛无法跟得上子弹的速度,当那位灰矮人骑士脸色大变,想要将头缩回盾牌里的时候,那颗铜豌豆已经从他的铸钢头盔眼睛的补位滑进去,“噗”的一声,打入他的眼眶中,飚起一捧血水。那颗铜豌豆附带的火系魔法伤害,接触到灰矮人眼睛的一瞬间就炸开了,飞溅的火星将整个面孔都包裹在里面,这位可怜的灰矮人的头上还带着全复式头盔,火星飞溅出去之后,又迅速的反弹回来造成二次、三次、四次伤害。然而对他最致命的,却还是射入眼睛里的那颗铜豌豆。

    他被铜豌豆带来的力道冲击的向后扬起,“啊”的一声,剧痛传到脑中,他的双手再也没办法抓住盘羊犄角,盘羊继续向前冲,灰矮人强盗双手抱头,仰身跌下了去,他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了没俩下,就看他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那只盘羊因为没有骑士,也在不远的地方停下来,躁动不安的踢着草地。

    一时间,对面灰矮人强盗们的嘲笑声没了,那种压抑的杀气再次凝聚起来。对于这些灰矮人来说,枪械这东西并不是稀罕玩意。制造工艺精湛的矮人们总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有无比强大的想象空间和创造力。猎枪正是矮人们研究出来,替代弓箭的产物,但是无疑枪械最终是失败品。

    猎人们很少喜欢拿枪,因为枪械非常的不稳定,而且造价非常的昂贵,保养起来也很难。

    虽然大量的练习,可以让精准度提升一些,但是一般的枪械的寿命,无法维持一个标准的练习周期。就报废了。所以除了矮人们自己之外,很少有其他种族使用猎枪,除非是一些大收藏家。

    而我这样一个孩子,站在草坡上直接将一个全身披甲的灰矮人强盗放倒,这种致命的羞辱,让这些矮人们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就像此刻的巴伦特首领,他额头上的血管都已经鼓起来,铁青色的脸堂透着浓烈的杀气。他的脸上胀得通红,高声说道:“全体灰矮人战士准备,冲锋!”

    “冲锋!”

    几百匹盘羊同时向我们的山坡冲过来,那沉重的脚步踩在大地上。就像从远方传来的阵阵雷声。

    毕佛库里也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精准的枪法,就算是神射手也不过如此吧。他有意的让自己的马跑得稍稍慢一点儿,大概是不想被在冰上一次。那些冰系陷阱让他吃尽了苦头,到现在他身上还有几处冻伤没有好利索。他可不想被冻得跟一位骑着野猪的凛冬勇士似的。

    ……美丽分割线……

    其实我自己认为,我要比神射手更准一点。因为我的精神之海将完美的虚拟弹道和铜豌豆运动轨迹,在我眼底清晰的标注出来,我只需要在某一时刻,将两条轨迹重合,那样就可以弹无虚发。用枪械撂倒一位矮人族战士,这是对矮人们莫大的侮辱,矮人们自负的认为自己打造的盔甲,有着其他战甲无法媲美防御能力,这种全复式铠甲恰恰是弓箭类武器和枪械类武器的克星,更别提那些投石索抛出去的石子,打在链甲上就像是给人挠痒痒。

    面对着灰矮人的冲锋,我依旧一动不动的端着枪,指着冲过来的灰矮人们。

    “快回来,我的孩子!”终于身后有拉伊图部落的老兽人忍不住了,他用干瘪沙哑的声音喊道。

    后面的部落兽人们开始躁动,不断地有一些老兽人们开始站起来,加入到抵抗者的队伍中,而那些拿着短矛的兽女们,也将战意提到最高点。当一个人族孩子,拿着猎枪挡在所有兽人身体前面,依然冷静的面对着灰矮人强盗的铁骑与战锤,此刻,拉伊图整个部落里没有人再惧怕,兽人们的民风原本就极为彪悍,他们更漠视死亡,只不过几十年的安逸生活,打磨掉了他们身上那股原本的锐气,但是一旦有人带头,有人引燃了他们心中悍勇的本性,他们每个人都是狼。

    一位老兽人沉声说:“握紧棒子,你这样不行!他们的锤子第一时间就会把你手里的木棒砸飞,要用带子绑在手上,就像这样,现在还有时间!快来,我帮你。”

    “让那个孩子回来吧!我们跟他一起战斗,即使是死,也要让我们勇敢的兽人死在前面。”

    “我们要有我们兽人的尊严!”

    “吉嘉,你快回来吧!我们大家和你一起战斗!”

    有一种精神需要用生命来唤醒,每个兽人都有自己的勇敢,只不过他们在人生抉择的时候,不知道要舍弃那一边儿。需要有榜样告诉他们如何的做。我站在最前线,原本的意思并不是想激发兽人的斗志,这是我没想到的,这些有血性的兽人们如此容易被煽动。

    我站在这里的本意,其实是担心灰矮人会分路,从侧面向我们进攻,如果避开了我们布置的霜冻卷轴阵,那么他们就将会是一群冲进白菜地里的野猪群,将我们在顷刻之间,就会拱得七零八落。我站出来,就是要挑衅,要引出他们的怒火,然后向我们发起冲锋,一旦混战在一起,也许还有逃生的希望。

    我的枪没有在瞄准灰矮人的眼睛,再这样如潮水般涌来的灰矮人强盗团的面前,我只有尽最大的努力扣动机括,铜豌豆飞快的射出去。打开弹仓装进铜豌豆,按动机括。再将铜豌豆射出去。

    一头盘羊的头上刚出现了一个血洞,白色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刚刚喷溅到灰矮人强盗的身上。那头盘羊前腿一软就倒在草地上,与背上的灰矮人滚成一团。身后那些灰矮人骑手们纷纷避开,可是冲锋的阵型非常的密集,总有人避不开,拌在那头盘羊的尸体上摔倒,再次滚成一团。

    一旦摔倒的骑手很难躲开后续冲上来的那些战斗盘羊的踩踏,混乱就这样无限大的蔓延。

    冲在最前面的灰矮人已经距离我,只有五十米远……继续射击……四十米远……射击……

    当第一匹盘羊踩到一卷魔法卷轴上的时候,那坚韧的马莲草并没有被踩断。霜冻卷轴被盘羊的蹄子撵得面目全非,但是那马莲草的绳扣就是死活不开,卷轴不被打开,是无法释放魔法技能的。我的心脏甚至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身后的站在土岗上的库兹和琪格更是吓得心惊胆颤,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矮人强盗们冲进布满魔法卷轴的草地,但是羊蹄子并没有将卷轴踩开。卷轴上的技能无法释放。但是那些灰矮人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我甚至已经清晰的看到最前面那位灰矮人牙齿上的肉糜,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并对他们诡异的笑了笑,我的嘴唇不停地颤动,那咒语声已经传到出来。

    “ㄔㄝtㄩ!”

    ……美丽分割线……

    那颗碗口大的铜锤堪堪砸在我的头上,那位矮人都已经联想到。自己将面前这个吓得目瞪口呆的孩子,砸的头骨开裂的样子。可是最后那铜锤却没有遇见任何的阻力,竟然在最后一刻砸空了。灰矮人强盗心里只想道:可能是那个孩子忽然跌倒了。别卷到羊蹄子底下踩成肉酱了吧!

    灰矮人强盗将另一只手里的盾牌紧了紧,他看到土岗上的那群兽女们手里的短标枪。应该快要扔出来了吧!在不扔可就没有机会了。可是身边为什们不断的出现了爆裂的声音,就像是无数巨大冰块破碎的声音。身体周围越来越觉得寒冷。

    身后传来各种惊恐的惨叫声。灰矮人正狐疑的回头观望情况,可他却没有注意身下的盘羊已经踩到一卷雪白的魔法卷轴上面,脆弱的马莲草一下子就被踩断了,当那头盘羊蹄子抬起来的那一刻,一股凛冽的雪风暴从盘羊的脚下爆发出来,那股极寒的气息将灰矮人强盗和整只盘羊都包裹在里面,并且白色的寒气开始翻滚着向外扩散。

    整个灰矮人强盗团都被白雾笼罩着,那种像是爆豆般的声音持续的响起来,不断地有盘羊踩破了草地上的霜冻卷轴,寒气一点点的在积累、在蔓延。从土坡上面向下俯视,甚至可以看到雾气中,那些周身挂满了白霜,仍然执着的向前冲锋的灰矮人强盗。

    普通的霜冻卷轴仅仅能扩散一点寒气,将盘羊的羊腿上包裹住一层雪白的冰霜,可是耐寒的盘羊根本不需要理会这些,它们的皮毛会为它们保持足够的温度。但是强化霜冻卷轴就不一样了,这些卷轴一旦引爆,会将整只盘羊和骑在上面的灰矮人强盗瞬间冻成冰雕,体质好一点的则是被覆盖一层厚厚的冰雪,就像是毕佛库里这样体质强悍的战士,就不会被霜冻卷轴冻成冰坨。

    惨叫声不断地传来,后面冲上来的灰矮人骑手们不断地撞在冰雕上,那些被冻成冰坨的灰矮人,身体强壮的就会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挂着雪渣子,神色慌张地看着茫茫雪雾,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甚至有些体质弱的灰矮人,会像盘羊那样,一旦被冻成冰雕之后被后面的骑手们撞上,顷刻间,就碎裂成几块,他们的血肉会沿着冰雕的裂纹继续断裂,散落在充满霜雪的草地上。

    有的灰矮人凭借着强壮的体魄和出色的抗性,抵御住强化霜冻卷轴的冰冻效果,他们想找个方向突围出去,不能再往前走,前面虽然只有二十几米的距离就冲到坡顶,与那些可恶的部落兽人们开战,可是这二十几米的距离不知道布置了多少魔法卷轴。

    会矮人强盗令人绝望的惨叫声、卷轴爆裂的破空声、冰块碎裂声、盘羊的咩咩声交织在一起,让这片冰雪世界就如同修罗场一般。无数霜冻卷轴释放的寒冰气息叠加在一起,那些浑身挂满冰渣。行走在冰雪中的灰矮人强盗们身体不断地僵化,只要有人倒下去。就意味着再不能爬起来。没有谁能在这样寒冰气息弥漫的修罗场里,避开后面冲进来的盘羊。

    前面不断有人被冻成冰雕,后面的灰矮人接二连三的冲进来,将这些冰雕撞得粉碎。

    在这片冰爆的中心,巴伦特浑身挂满厚厚的冰层,他浓密的胡须就像是一根麻花儿,被寒冰气息冻得硬邦邦的,即使再强壮的体魄,也在这一波接连一波的冰爆中。被冰渣尖刺划得遍体鳞伤,巴伦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坚实的鳞甲,这时候,这件护甲不但没有为他带来任何防护作用,反而迅速的传递着冰寒之气,让皮肤表面凝结了一层冰,每当浑身肌肉强行运动的时候,那层坚冰就会被撑破,尖锐的冰刺将皮肤割出了无数的小伤口。鲜血飞快地凝结。

    他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再这样的困境里,越是慌乱死得越快。曾经无数次在逆境中,面对死亡的时候。巴伦特都是依靠冷静的头脑和坚韧的意志活了下来,他腹下身体,艰难地伸出手从草地上拾起一张没有被踩坏的魔法卷轴。怎么也没想到,对面这群穷得连饭都吃不上的苦避兽人。能这样奢侈的摆下一座魔法卷轴的大阵。

    这张魔法卷轴是如此的小,刚好能够完整的攥在手心。粗糙的魔羚羊皮外面捆着一根简单至极的马莲草,巴伦特此时悔恨莫及。

    要是早知道如此,即便是派过来一批前锋队伍,踩中这些随便铺在地上的魔法卷轴陷阱,后面的队伍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啊!真要是那样,这片草地上的几百张魔法卷轴怕是逃不出自己的手心,这样威力的卷轴,价值起码要几百金币吧!

    此时,土坡顶上那些兽族女人们怕是正在看一场好戏,巴伦特心中一寒,他想到了在冲锋的时候,瞥见坡顶的那些兽女们,每人身后都背着几根飞矛的,放眼场上居然没看见一根,想来她们还留有后手。望着场上死伤过半,已经完全失去战斗意志的灰矮人们,巴伦特悲哀地发出一声怒吼。

    “往两侧走,只要还能动得就别再原地等死!”巴伦特的嗓子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声,但是依然被人仰马翻的喧闹声所掩盖。他只有带着聚拢在身边儿的灰矮人战士们向左面撤退,挥动手中的铜锤将那些从身边经过的盘羊,纷纷地砸死,他皱着眉瞪着铜铃大的眼睛恶狠狠地吼道:“别心疼牲口了,杀了它们,它们在大阵中乱跑只会触动更多的陷阱!该死的兽族猎人,该死的人族魔法师!”

    没想到对面的兽人会这样的狠绝,这些魔法卷轴的价值几乎可以装备百人以上的骑兵团,没想到竟然一次性的投放到这场战斗中来。有些灰矮人已经慌乱的将矮人链甲从身上解下来,链甲上挂着一层厚厚的冰层,那些冰让这些会矮人战士行动变得异常迟缓。要快速的走出去,解开这些沉重的枷锁,能跑得更快些。

    巴伦特在人群中寻找着那匹高大的古博来马,以及那位背着两把巨斩的狮虎人:“是他将战士们带进这片寒冰坟墓,他应该事先知道的,他一定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说……我要杀了他!”

    毕佛库里站在灰矮人强盗团的最后面,整个人瞬间都惊呆了。

    他起眼看到一位灰矮人战士一脚踩在草地上的魔法卷轴上,瞬间爆发出来的寒气将这位刚从盘羊上滚下来的灰矮人战士彻底冻实。那惊恐的表情依然清晰的挂在脸上,在冰层里面,他的眼珠似乎还能转动,他的眼睛看向毕佛库里的时候,露出了哀求之色,他一定是想破冰而出。

    毕佛库里大步走上去,那弥漫在空气的寒意让他不住的打冷颤,冷至骨髓。放眼向前望去,整个灰矮人骑兵团都陷入冰爆区,那些冰雾遍布整个战场,翻滚着吞噬着所有的灰矮人战士,后面冲锋的灰矮人根本停不下来,如同下饺子一般滚进这片冰雪世界。(未完待续。)

    ps:  本章献给喜欢看书的女士们,也献给小熊饼干还你的催更票

    我化成黑雾的下一秒,那柄巨大的铜锤就从我的头顶迅速的扫过去,我暗自庆幸,在晚一秒,我恐怕此时已经脑浆迸裂,就算有超强的‘自愈’能力,也没有办法在脑瓜子碎掉之后,还能活过来。我的身体变得虚无,那些骑着盘羊的灰矮人从我的身体上跨过,根本没有注意他们脚下还有一团灰影。“暗影斗篷”无视灰矮人们身下盘羊的各种踩踏,我努力的操控这团灰影向外飘去。

    我的视线如此的模糊,只有敏锐的魔法感知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满地的魔法卷轴,每张魔法卷轴上都蕴含着冰冷的气息。已经有灰矮人强盗踩爆了地上的霜冻卷轴,强化霜冻卷轴瞬间将他冻结,他身边狂奔的盘羊腿部全都结上一层厚厚的冰,剧烈的奔跑瞬间撕裂厚冰层,十几头盘羊就这样栽倒在草地上,那些羊背上的灰矮人大声咒骂着,接二连三的摔倒。

    地上那些魔法卷轴被翻滚的灰矮人彻底引爆,接连的绽放如同巨大雪莲般的寒冰气息,将前锋的灰矮人们彻底冻结在一起,后面冲上来的盘羊来不及停住身体,巨大的犄角撞在那些冻在一起的冰雕上,冰块碎裂,跟着冰块一起碎裂的还有里面的灰矮人强盗。

    我吓得像是出了一身冷汗,虚无的身体根本没有冷汗可出。四周的温度一下子降下来,接下来这片区域就发生了连锁反应,冰雾开始从中心地带向外蔓延,我甚至看到那位强壮的灰矮人首领也被淹没到冰雾之中。

    乘着吹过来的风,我随着翻滚的冰雾向外飘去。

    价值几百个金币的霜冻卷轴居然能够引发一场冰爆,这威力真是太炫酷了。直到完全飘出卷轴区域,我才敢解除了“暗影斗篷”状态,现在我身体拥有的魔法力,能够让我在这个状态下维持不超过一分钟,但是那样绝对会将我体内的魔法力全部抽空。

    刚解除状态,就感觉来至魔法卷轴大阵那边的寒意。让我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仅仅片刻,就冻得我双手几乎要失去知觉,我赶忙向土坡上跑过去。

    没想到土坡上面。包括库兹在内的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的向下傻傻的看着。只有卡特琳娜焦急的用目光四处寻找,她娇美的脸颊上还挂着两行清泪,只不过她的注意力也全都在正面的战场上,似乎认为我被困在冰爆区里。

    琪格对我的目光似乎有所感应。她转头看到侧面土坡下面正在奔跑的我,吃惊地捂住嘴巴,死命的拽了拽一旁的卡特琳娜,并用手指了指我。

    “瞬闪!”

    卡特琳娜这个技能,在北麓荒原遭遇狮虎人强盗的时候,就给我展示过,这事非常强悍的技能。可是自那以后,就再没有成功的施展出来,事后她也试验了很多方法,但是都没能再次成功释放这个技能。直至后来心灰意冷。

    可是现在,我只是看见她奔跑的几个片段,每一次出现,都会瞬间的消失,然后出现在十几米外的地方。她连续施展了七八次,惹火的身材,停留在空气中的虚影,就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她冲到我的身边,直接将我抱起来,狠狠地搂着我。她柔软的红色长发将我包裹住,我能够很真切的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

    她很用力的拥抱,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我用双手搂着她的脖子。艰难的对她说:“在不松一点,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看着她精致的脸蛋哭的梨花带雨,我狠狠地拨弄她的头发,让她迅速的恢复过来。我轻轻地对她说:“你还记得刚刚的那个状态吗?就是那个瞬闪!”

    她点点头,红彤彤的眼睛幽怨的看我一眼,似乎在怪我不解风情。

    “那赶快在体验几次。这样做很费体力吗?”我想让她记住这一刻的感觉,施放那个技能的感觉。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抱着我连续闪动几次,就回到琪格的身边。

    拉伊图部落那边已经回过神来,都惊叹地看着快如闪电的卡特琳娜,充满震惊地看着她抱着我,连续几次闪动,就回到坡顶,都不约而同的发出“啧啧”惊叹声。

    还没等我站稳,琪格扬起巴掌狠狠地刮了我一耳光,这一下直接让我双眼冒起了金星,我感觉鼻孔里有一股热腾腾的东西流出来,用手一摸,黏糊糊的还有温度。怕是流鼻血了,我也没管脸上的血迹,直接扑进琪格的怀里,狠狠地搂着她,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下次你再敢逞英雄,我还扇你!”琪格气呼呼地说完,哽咽着紧紧抱着我,又说:“咱们的卷轴都完了?”

    “应该差不多都完了吧!”我嘿嘿笑着说道。

    那边传来库兹高亢的声音,凭那个没来由的高音,我就知道这家伙心情非常不错,而且已经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他大声喊:“投资标枪,准备!”

    “放!”

    五十几根魔羚羊短标枪划过蔚蓝的天际,这些能够轻松洞穿一公分厚钢板的短矛,如同枪林一般齐刷刷的钉在草地上,那些原本从冰爆区逃出来的灰矮人强盗们,再一次接受飞矛的洗礼,二十几位行动迟缓的灰矮人被钉在草地上,那锋利的长矛直接洞穿了他们的鳞甲。

    走在其中的那位灰矮人首领,神勇地用铜锤挡住了三支短矛,他浑身挂满了厚厚的冰雪,连胡须都被冻结,行动异常迟缓,但是所有动作都干净利落,那些从冰爆区跑出来的灰矮人强盗,在他的带领下迅速的集结成方阵,站在前排的灰矮人尽管浑身僵硬,被冻得直发抖,但是依然一丝不苟的将手中的黑铁盾牌举起来,试图抵挡第二波短标枪。

    而那位灰矮人首领依然在冰爆区边缘处,大声地叫嚷,试图让里面混乱成一团的灰矮人强盗们都向他聚拢。灰矮人强盗们的人数终归还是太多了,看见陆续有快要被冻僵了的灰矮人们从冰爆区走出来,坡顶上众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库兹没有在发布投掷魔羚羊角短标枪的命令,一共只有一百四十多支短标枪,一次就投出去一少半儿,剩下的标枪还要在近身肉搏的时候。当做短枪使用,这些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除了标枪之外,几乎手无寸铁。

    当看到从冰爆区走出来的灰矮人开始陆续增多,很多灰矮人强盗拖着僵硬的身体。向山坡下逃窜。那位灰矮人首领的喊声已经没有任何约束力,只有跟随他一起冲出来的那一小队灰矮人,结成了一个小小的方阵,只不过方阵旁被短标枪钉死在地上的二十几位灰矮人强盗,再次让这些灰矮人原本凝聚起来的斗志崩溃。

    只要有人先逃掉了。就一定会有人跟着逃。

    败势已经显露出来,库兹舔着干裂的嘴唇,从箭壶里摸出一支风狼牙箭,搭在合金弓上,弯着腰就窜了下去。

    一旁的格日勒急忙问道:“阿兹,我们怎么办?”

    她是在问库兹她们这一整队的兽女应该怎么办,她们是一群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菜鸟。

    库兹其实也一样没有任何的只会经验,头也不回的说道:“跟我冲!”

    只是这样一句话,整个山坡上的拉伊图部落的兽人们,便没有任何犹豫的跟在库兹的身后。向土坡下面冲过去。

    ……美丽分割线……

    四百多兽人忽然间冒出来,让刚刚走出冰爆区的灰矮人们都吓破了胆,根本连看都没敢多看一眼,转身就逃。

    “不要逃,那些兽人都是手无寸铁的兽族娘们,她们除了大腿特别有劲儿,没别的本事!”巴伦特大声地呼喊着,但是那些灰矮人已经被冰爆打蒙了,根本就不听他这个头领的话。

    有一些灰矮人犹豫着停下来,刚转身归入巴伦特集结在一起的方阵之中。又是一轮密集的标枪投掷过来,当有一位穿着厚实鳞甲的灰矮人再次被短标枪一枪穿透的时候,他身边的那些灰矮人发出惊恐的哀嚎声,没有再愿意相信巴伦特的话。这群兽人们已经奢侈到用魔羚羊角做短标枪的地步,怎么可能是一群手无寸铁的老弱病残?

    方阵中,开始有灰矮人彻底的精神崩溃了,只要有一个人逃,就会引起连锁反应。到最后,已经没有人知道。开始的时候,那些人为什么要逃了,只是有人逃,后面的人就跟着。

    一支支冷箭带走了无数身边的同伴,身后追逐过来的兽族猎人们奢侈的使用风狼牙箭,再带走族人们的性命,巴伦特的眼中充满了杀意,这明明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那位狮虎人毕佛库里设置的陷阱,先是示弱的显露出那些老弱病残的兽人,然后就是魔法卷轴的冰爆大阵,紧跟着魔羚羊角制成的专门克制矮人链甲的短标枪,到了最后连射出来的冷箭都全部是风狼牙箭,这些难道还不能证明,这群兽人就是一群埋伏在这儿,等待自己这些灰矮人骑兵入瓮,这就是一个精心设置的陷阱。

    灰矮人首领巴伦特抬起头看到远远遁去的那匹古博来马,马背上的毕佛库里似乎还在不停回头张望,他似乎在嘲笑着自己,竟然是如此的蠢笨。巴伦特气得狠狠地用战锤将一旁插在草地上的短标枪砸断,大吼一声:“撤!”

    已经不用他喊了,除了他身边的二十几人的亲随,那些灰矮人强盗已经分散地跑向远处。

    就在巴伦特心有不甘的时候,一股危机感忽然从心头涌起,他下意识的抬起手中的黑铁钢盾。一团巨大的白色火焰直接打在盾牌上,竟然爆裂开,那灼热的白色火苗瞬间将黑铁钢盾烧穿,绑在手臂上的皮带也直接烧断,残破的钢盾掉落在地上,巴伦特的手臂上出现一块儿巨大的烧伤。

    “有魔法师!”

    巴伦特的心里发凉,再也不敢迟疑,转身头也不回的向远处逃去。

    ……美丽分割线……

    站在土坡顶上放眼望去,坡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圈,在这片直径不足百米的冰圈里,两百多名灰矮人强盗摆成各种诡异的姿势,冻结成冰雕。如果走近观瞧,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冻在冰层下的灰矮人脸上各种痛苦挣扎的表情。

    远处百多名灰矮人强盗散布在四野里,他们浑身挂着冰霜,甩开两条短腿向南面狂奔。

    后面有一群兽女们提着短标枪结队追在后面,她们不太敢凑得太近,达到标枪的投掷距离后,就远远地一齐抛掷,然后趁着灰矮人们奔逃开,一窝蜂的冲上去,用贴身的解牛刀将那些重伤的灰矮人一刀了结掉。再从地上捡起沾满鲜血的短标枪,迈开大步继续追下去。在这群兽女中,有个跑得最快的兽人少女,她总习惯性的甩动着大辫子,将短标枪刺进受伤的灰矮人强盗的胸口。

    库兹提着合金弓,背着两壶风狼牙箭紧紧地跟随在巴伦特的身后,不断地有灰矮人被库兹射死,库兹的“三连射”甚至能射穿几十米外的黑铁钢盾,他跑得太快,已经落下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们百十米的距离,他甚至不管身边逃窜的那些普通灰矮人,只是玩命的追那位灰矮人首领。

    一个矫健的身影提着一根黑色铁棍守在他的身边,我仔细看过去,发现竟然是侍女浅草,她的始终追逐着库兹的脚步,一步也不曾落下。

    我和琪格带着那些拉伊图部落的年老兽人们,直接冲进冰圈中。那里有着最大潜在威胁,数百名灰矮人强盗被冻结在冰圈中,但是他们却并没有死去,仅仅是被冻在里面,甚至有些灰矮人仅仅失去行动能力,还可以继续战斗。

    我、琪格和卡特琳娜走在最前面,冰圈里的草地上到处都是没有被引爆的霜冻卷轴,我们还将那些卷轴都收集起来,收集魔法卷轴的这些工作必须要我和琪格来做,只有我们才熟悉这些卷轴的特性。那些年老兽人们只需要跟在我们的后面,将那些重伤的已经无法行动的灰矮人强盗们杀掉,并将他们身上一切可以用到的东西,全部收集在一起。

    卡特琳娜始终守在我和琪格的身边,有些面红耳赤的看着那些被扒成光猪一样的灰矮人强盗。她的身边总放着一个铜盆,铜盆里面放着一张烧着的聚火术卷轴,无论我们走到哪,卡特琳娜都会把这个火盆儿端到哪!冰圈里的温度,非常的低,尽管我和琪格都裹着厚厚的毛毯,露在外面的小手和小脸都被冻得通红。

    部落兽人和灰矮人之间的仇恨,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对于兽人来说,几乎不存在留活口的说法,那些老兽人们将一具具灰矮人的尸体抬出冰圈儿,堆在一起摞成两米多高的尸堆。一旁不远的地方堆着挂满冰霜的矮人链甲和一些锋利的战斧、笨重的战锤。那些失去主人的盘羊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已经有拉伊图部落的兽人孩子将那些盘羊赶到一起。有些盘羊身上的毛非常的厚实,因此就算它们被冻结在冰层下面,只要救得及时也能活下来。(未完待续。)

    一直到天色彻底的黑下来,这次战斗才算彻底停歇。

    我们在土岗上点燃了聚火卷轴,这些篝火的光芒能在夜晚传出很远,我们想让那些在荒野里挖野菜的兽人们,能够看到这里的篝火,聚集过来。灰矮人强盗们虽然没有留下太多的食物,但是他们的坐骑盘羊几乎都留在这了,有很多冻死的,那些冻伤的也被杀掉剥肉。这场胜利,让我们耗费了一大半儿的霜冻卷轴,这些战利品远远地达不到卷轴自身的价值,但胜利本身就是最大的收获。

    拉伊图部落的那些兽人们正在兴高采烈的剥羊,那些巴掌大小的魔法卷轴上,汇聚着一团不断吞吐青焰的篝火。兽人们在这些篝火上面架着大锅,每一口大锅旁边都有一位光着膀子的老兽人,手里握着一把雪亮的剔骨尖刀,将送过来的那些剥得干干净净的盘羊麻利的分解开。精肉投入大锅中去煮熟,剩下的羊头和骨头、下水堆放在一边儿,专门有部落的兽女们在清洗着那些内脏和下水,这些都是熬制羊汤的好材料,但是数量一多就有些麻烦了。那些来不及处理肠子肚子堆了一地,红彤彤的火焰映照在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的脸上,他那张充满褶皱的有些心疼的看着堆得如小山一样,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盘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古兽人语。我想听,却怎么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格日勒坐在库兹的身边,对我说那是她阿爷是在唱颂歌,是让那些在战场周围盘旋不散的羊灵得以升入天堂。库兹脸色苍白的躺在狼皮褥子上,他是被那些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抬回来的。到底还是受伤了,肩膀上被利爪划开两道半尺长的口子,皮开肉绽深及见骨。如果当时不是侍女浅草拼死将库兹护下,恐怕此时我们已经无法看到库兹了。

    琪格颦着黛眉,坐在一旁木墩上很无奈的看着库兹。她的手里拿着一瓶颜色鲜红的治疗药剂,轻轻地摇晃着药水,瓶中那鲜红的药液不停地**着魔法的光晕。伸出拇指将瓶口的木塞弹开。趁着药水的魔法气息还未完全散开,飞快地灌进库兹的口中。

    刚刚调制好这瓶治疗药水,琪大小姐揉了揉微微发酸的肩膀,坐在一旁的木墩上不肯离去。似乎和我一样,非常好奇库兹究竟是怎么受伤的,按说,追那些如同丧家之犬的灰矮人,就算战力最终不如对方。但是以库兹出色的天赋“生存本能”,也绝不会受这样重的伤啊。要知道这两道伤口,若是再深半寸,库兹整个肩胛骨和锁骨就会完全被抓断了,甚至会伤及内脏。

    对于这样的外伤,人族处理得要比兽族精细很多,起码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懂得了急救术与缝合术,而部落里的兽人则是更喜欢从荒原上采摘一些止血草,直接捣烂敷在伤处,草草的包扎一下就算完事了。卡特琳娜半蹲在库兹身边。仔细地用一根儿针将库兹绽开的皮肉慢慢地缝合,看着库兹咬牙忍着,嘴角微微一抿,忍住了没笑。

    库兹这孩子是绝对不害怕疼痛的,他只不过是害怕针而已,看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就连卡特琳娜都忍不住想笑。这种程度的伤,说重不算重,说轻也不算轻,注定是要受一番皮肉之苦的。我倒没想过。他身边儿的侍女浅草竟然是位正式的兽人战士,平时看她总是不言不语的,想不到蛮厉害的。

    我问一旁的侍女浅草:“那些灰矮人怎么伤地他?”

    “有群鹰身女妖把那个灰矮人首领救走了!”侍女浅草盯着手里乌黑的棍子,那沉甸甸的木棍我见识过。能将盘羊的坚硬头骨敲的粉碎。“我用棍子将一只鹰身女妖的大腿砸折了,她们非常记仇,也许还回来找我们的麻烦!”

    琪格毫不客气地说:“让她们来好了!我倒想看看她们的羽毛遇到火焰会不会燃烧!”

    鹰身女妖是一种人首鹰身的凶兽,她们异常的狡诈,本性**。偏偏有非常的胆小,背上生有一对羽翼。喜欢生活在悬崖峭壁上,经常捕猎荒原上独行的兽人。我听老库鲁说过在帕伊高原上,这种堕落的魔族与野兽杂交出来的物种,她们的群落是同地狱蛛魔一样的母系部落,她们喜欢猎食强壮的兽人,部落长老会在很久以前就发不过围剿鹰身女妖的悬赏令。

    很长时间以来,鹰身女妖在帕伊高原上的生活空间越来越小,很多高级猎人更喜欢狩猎这种带有魔族血脉的凶兽,虽然她们身上的魔族气息已经很微弱了,但是她们的血液依然是非常珍贵的炼金材料。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昨天晚上,那位兽女提醒拉伊图部落女战士的话:危险不是来至草丛里,而是来至于天上。看起来传闻中的鹰身女妖在这一带真的存在,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们把库兹弄伤了,还救走了那位灰矮人首领,并且还让琪大小姐知道了,鹰身女妖身上的血液是炼制疯狂药水的主料,这种材料在魔法药剂店很难买到,鹰身女妖太过于稀少了,需求量远远地超出了供应量。

    琪格早就在北麓荒原里说过,有机会,她想捕猎几只鹰身女妖,凑一瓶鹰身女妖之血,带回格林帝都送给她的老师。现在,忽然冒出来这样一群鹰身女妖,让我们前进的路上充满了未知数。

    如果不是库兹受伤,我并不愿意惹那群家伙。如果我事先知道夜狼崖有鹰身女妖存在,我情愿贴着夜狼崖的边缘地带绕过去。那些家伙凶残狡诈,一旦飞到天空,凭我们这些人根本对付不了她们。所以我们必须想到一个解决这个办法的对策,必须好好的想一想。

    ……美丽分割线……

    篝火再一次引来了远处逃荒的兽人们,当他们带着自己挖到的食物,远远地从四面八方走过来,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们看到远处堆成尸山的灰矮人,他们青白的脸上还带着临时之时的惊恐。此时整个土岗灯火通明,那堆矮人鳞甲和整齐摆放的武器都在显示着眼前这个部落彪悍的战斗力。每个看到这些景象的逃荒兽人们,面对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们的时候,心中都会充满了敬畏。不断地有在荒野里逃荒的兽人们,被火光吸引过来。直到天色已经全黑,聚集在山岗下面的兽人们已经有百十来人。

    十多口大铁锅里沸水滚滚,那汤汁飘起**白色的油花来,那些羊肉在锅中来回翻滚。肉汤的香味顺着夜风飘出很远去。

    赶过来的那些在荒原上讨生活的兽人看到眼前的这一亩,有些不敢上前。从土坡上飘下来的羊肉的香味,让这些太久没有沾过荤腥的兽人们忍不住吞咽着口水,逃荒的兽人群中,有个五六岁的面黄肌瘦的小狼人女孩儿。拉着女兽人皮质马甲可怜兮兮地问她的妈妈:“阿妈,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拄着拐杖蛮横地走进兽人群中,用干枯的大手轻轻地按了按一位狼族兽女结实的肩膀,虽然这位兽女看起来有些消瘦,但是身材高大,肩宽臂长,她身后的皮包裹里也是装满了各种野菜,她的身后跟着刚刚说话的小兽人女孩儿。兽女并没有躲避格里巴斯钦的大手,只不过有些警惕地盯着格里巴斯钦看,格里巴斯钦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这位兽女的脸颊,脸上的皱纹笑起来就像是一朵蔫吧了的菊花,他和颜悦色地说道:“我要雇用你帮我干活儿,今天晚上整晚都不能休息,你看这些……”

    老兽人指着地上堆积如山的盘羊的内脏,那些血水聚成一条小河,一直流到了土坡下面去。

    “这些都统统的需要处理,要用水清洗的足够干净,然后套在一起,对。就像她们那样做。最后放在锅里煮熟,这个不需要你来做!”老兽人仰起脸看着这位身材高大的女兽人,继续说道:“每处理好一副下水,这个肺子就归你了。这个就算是你的工钱。不过要等到我们将所有的肉食煮好,锅才能借给你煮你自己的食物,不要担心篝火,这些都是魔法火焰,我们不缺!”

    “你愿不愿意干?”老兽人问道。

    恐怕这是今年以来,这位兽女听到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她急忙点点头说:“我做,我愿意做!”

    “去那边儿等着,我在挑几个能干的!”格里巴斯钦向兽女摆摆手,示意她走到一边儿去。

    那兽女拉着小兽人女孩儿刚要走过去,格里巴斯钦用拐杖将两个人拦住,盯着小兽人女孩儿看了半天,没有言语。那兽女脸色微微一变,却依旧用手拉着小兽人女孩儿。格里巴斯钦皱着眉说道:“这小女孩太小,干不动多少活儿,我可不给工钱!要是捣乱或者手脚不干净,你们娘两到时候一起滚蛋!”

    那位兽女连忙点头,拉着小女孩就走到一边儿,这回格里巴斯钦并没有拦着。

    听到老兽人格里巴斯钦这样说,兽人群中开始有人骚动,毕竟这样的好事儿并不多见。格里巴斯钦在人群中挑挑拣拣,选了半天才挑出二十几名看起来干净一些的兽女,让她们跟之前的那位兽女站在一起。无一例外,带着兽人小孩儿的都会被叮嘱一句:小孩儿不给工钱。

    剩下的那些兽人们还没有来得及沮丧,就又被格里巴斯钦挑走一批,去熟盘羊皮子,那些剥下来的羊皮血淋淋的铺在草地上,羊皮上的油脂薄膜已经风干,让这些羊皮显得硬邦邦的。最后剩下的那些脏兮兮的兽人们,也不管多少人,直接被指派到远处挖坑,埋人。

    格里巴斯钦刚刚把工作都分配好,那些兽人们就要迫不及待的上工。

    “慢着!”格里巴斯钦老兽人连忙将他们喊住,让一旁的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将一摞木碗取过来,从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带着小女孩儿的兽女背包里抓出一把野菜。这些野菜摘得很干净,基本没有枯黄腐烂的叶子,野菜根儿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丁点儿的泥土。

    小女孩见到格里巴斯钦抓了她们背包里一大把的野菜,顿时眼圈儿就红了,直接开口叫起来:“那是我们……”

    兽女连忙捂住小女孩儿的嘴巴,一言不发的将头低下去。

    “好好拿着!低什么头。”老兽人呵斥道,将两个大号木碗塞进兽女的怀里,手里的那把野菜分成两份儿,放进木碗中,皱着眉头大声说道:“真是笨手笨脚的,别等着我给你们摘野菜。”

    说着,从一旁的面袋子里抓了一小把黑面粉,洒进兽女手中大木碗中,从一旁滚热的大锅中,舀出一勺子奶白色的羊汤来,滚热的羊汤浇在鲜嫩的野葱上,瞬间就将里面的野葱烫熟,木碗里面的黑面粉也被热汤冲开,变成一碗带着野葱花的面汤糊糊。

    格里巴斯钦对身后的拉伊图部落兽女战士吩咐道:“每人碗里只能给这么一小把,别给多了,我们也没多余的面粉。小孩子不用喝面糊,他们干不了活,菜汤就行。”

    那位兽女战士连忙按照老兽人的吩咐,迅速地让这些兽人们排成长队,开始发汤。原本那些乱哄哄的逃荒兽人们,很快的被组织起来,居然还能感恩戴德的帮着我们干活儿。原本上,就是这些兽人不干活,来到我们这儿,讨一口羊汤喝还是有的。

    只不过老兽人格里巴斯钦灵机一动,让这些外来的兽人们干些杂货,用劳动换那些原本我们就带不走的食物,这个主意还真是绝了。

    我和库兹担心地混乱场面,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奔劳一天的拉伊图部落里的兽人们,开始轮流的休息。

    还有将近二百多头盘羊需要处理,这一夜,就别想消停。

    这时候,真正起到巨大作用的是那三十几张制作失败的霜冻卷轴,它们提供了大量的水源。并且,看起来使用也非常方便,这东西并不是像霜冻卷轴那样,瞬间释放出大量寒气,整个卷轴就毁掉了。而是像聚火卷轴那样,每当卷轴打开之后,就会聚集一个水球出来,将卷轴卷起来之后,还可以反复使用。

    那些在荒原上逃荒的兽人非常珍惜手上的工作,几乎是狼吞虎咽将一碗面汤喝下去,就开始干活。

    远处的草地上,有十几个拉伊图的老兽人们看着那些存活下来的盘羊,这些可以骑乘的盘羊并不比马小多少,这一次我们缴获了将近一百七十只完好无损的盘羊,每只盘羊身上都配着完整的鞍座,甚至有些盘羊身上还披着鳞甲。

    作为战争的胜利者,我们有权分配这些战利品,不过战利品的数量太多了,也会让人发愁。

    “这些矮人链甲和鳞甲怎么办?”我有些苦恼地问身边的库兹。

    库兹虚弱地艰难地说出一句:“我怎么知道!”

    血狼族的兽人们,并不习惯穿重甲。只有重装狼骑才会穿着这些精钢打造的重装甲,再有就是矮人铠甲的尺寸和兽人们的铠甲差很多,这些甲胄都需要重新在铁匠铺里修复一番之后,才能让兽人们使用。

    “要不就给那些兽女战士们穿?我们先可以将这些铠甲运回古鲁丁镇去,然后放在铁匠铺里改造一下。”我提议说。

    格里巴斯钦和库兹同时微微摇头,老兽人解释说:这些兽女们是标枪手,穿这样的重甲根本跑不起来,投枪手需要的是灵活的轻甲。倒是那些短柄手斧可以留下来。

    “那其他的就全部卖掉!或者阿兹,你可以将这些送给你大哥,我总觉得这家伙不会亏待你,或许给你一些别的资源也说不定!”我再次提议道。

    一听到这个,库兹忙不迭的点头。

    我在心中忍不住骂一句:果然是亲兄弟啊!我顶你个肺。(未完待续。)

    蓝天白云之下,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绿意盎然,嫩绿色的牧草在春季里丰足雨水的滋润下疯长。+◆頂+◆点+◆小+◆说,再这样漫长的春季里,万物复苏,到处充满了勃勃生机。对于这样丰饶的帕伊高原,巴伦特充满了依恋的,如果灰矮人能够拥有这片辽阔的土地,也许用不了太久,就能变得足够强大。到那时,矮人国度就不会再只是七大君王了,应该还有灰矮人一席之地。

    在土坡下面停下来整队,已经变得非常的不容易。那些服用大量的罂粟花的盘羊已经很难被控制住,灰矮人战士们只有依靠自己的蛮力,死死地拉住缰绳才能让那些暴躁不安的战斗盘羊们停下来,它们的眼里已经充满了血丝,头上那巨大羊角不停的摇晃着,已经就要控制不住了。

    站在巴伦特身边的那些灰矮人们纷纷举着巨大的板斧,扯着嗓子在高喊:“巴伦特首领,还在等什么,我们冲上去将那群兽族女人们撕碎,撕碎她们!”

    巴伦特这时候高举着手中的战锤,一手按在躁动不安的盘羊犄角上,高声大喊道:“奴隶,注意!一定要给我们灰矮人的老朋友毕佛库里留一些奴隶,那些如同绵阳一般驯服而不敢反抗的,一定要留下来,她们是我们的武器、甲胄、坐骑和粮食,那些荒原上的奴隶贩子,眼巴巴的等着咱们的毕佛库里阁下,给他们带去好消息呢!”

    这时候,竟然没有灰矮人敢越过巴伦特手中的战锤。

    骑着古博来马的毕佛库里,此时他背着一对儿巨斩。该死的那些贵族小孩儿竟然将他这对珍贵的巨斩卖给了人族商人,让自己不得不花上将近一百个金币。才从那位嗜财如命人族商人手里买回来,他用粗糙的大手摸索着脸上浓密的黄色胡须。金色的眼眸里蕴含着狠厉的杀气。

    毕佛库里有些犹豫,然后单手拉住巴伦特盘羊的缰绳,对他说道:“你让战士们分兵两路从侧面包上去,这些兽女们一匹马都没有,根本就跑不过我们,我们兜个圈子避开他们正面的攻击,据我所知,这个部落里有位人族的魔法师,我们要小心她的手段。”

    巴伦特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毕佛库里抓在他缰绳上的那只手。轻蔑地嘲笑道:“毕佛库里,你的胆子竟然连兽女们都会害怕?我们这样勇猛的灰矮人战士需要从侧翼游走,然后在冲过去?”

    “这真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大笑话!我们灰矮人是可以从正面,堂堂正正将她们击溃的,她们这几十人的战力,大概连我们一个冲锋都承受不下来!以前,我记得你是狮虎人部落里最勇武的战士,这几年在荒原上游荡,被狼族骑兵把胆子都追小了!”

    “巴伦特。你不要小看人族的魔法师!”毕佛库里沙哑地说道。

    巴伦特哈哈大笑着说:“你大概忘记了,我们矮人的体质强悍,天生就有很强的抗魔属性,我们以前可是与精灵们并肩战斗过的。”

    巴伦特将毕佛库里抓着他缰绳的大手推开。开始不断地用战锤敲打盘羊犄角,然后不断有灰矮人战士效仿,慢慢地那巨大的敲击声。就像是战鼓一样,顷刻之间。就让灰矮人的气势大增。

    毕佛库里金色的眼瞳在不停地闪烁,他不愿意让这些灰矮人知道太多。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假借他们的力量为自己弟弟报仇,恐怕自己将会承受灰矮人首领巴伦特的怒火,所以他明知道对面的那几个孩子一定还会有魔法陷阱,但是他却不想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巴伦特,就让这些灰矮人们吃些苦头吧!

    那些陷阱充其量能有多少?还能挡住灰矮人几百的盘羊骑兵?真是笑话,毕佛库里想到这儿,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多心了,看着那些已经彻底进入兴奋状态的盘羊们,毕佛库里知道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

    ……美丽分割线……

    看到那些灰矮人强盗在土坡下慢慢集结,几百人骑着盘羊聚集在一块儿,居然黑压压的一大片。这时候,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已经停止敲击那个石鼓,那些兽女战士们像是喝了烈酒一样,脸上都显得极为红润,她们的眼睛里的惧意已经完全消散,站在土坡上向下看的时候,眼中透出浓浓地战意。

    这些战舞让卡特琳娜都受到了很大感染,她居然也没有那么胆小了。

    可是我觉得这战舞对于我和库兹来说,几乎一点作用都没有,这让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其他人都有很强烈的反应,而我却没有呢?

    “这是勇气之舞,只是能鼓舞战士们的士气和战斗的勇气,这是最初级的战舞。”格里巴斯钦老兽人在我身边慢慢说道。

    我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过这位老兽人,会在这个时候悄悄地来到我身边给我讲这个:“啊!”

    “你和库兹少爷是天生的战士,真正的兽人战士是不缺乏战斗的勇气的,这样的战舞才会影响不到你们!”老兽人格里巴斯钦淡淡地说道。“你们俩在库鲁大人的培养下,又怎么会缺乏战斗的勇气呢?”

    这时候,我听见了鼓声,仔细想下看去才发现那并不是在敲鼓,而是那些灰矮人强盗在用武器敲打盘羊的巨大羊角,那些盘羊在躁动不安地喘着粗气。灰矮人强盗的士气在一点点的提升。我才不愿意继续等待,这时候,我忽然有个胆大的想法。

    我对库兹说了一声:“我去把他们引过来,不能再让他们这样提升士气了。”

    库兹本来想拉住我,却没来得及。我拎着镀银猎枪,几个健步就冲下山坡,只身站在铺满了霜冻卷轴的草地上。这些霜冻卷轴几乎倾其我们所有,整个一封魔木箱的卷轴。这里还包括哪些在北麓荒原上绘制的普通霜冻卷轴,还有后来在古鲁丁镇买到了八株寒冰草。这些寒冰草足足的让我和琪格忙碌了整整五个通宵,做出来一百三十六张强化霜冻卷轴。

    算起来。我们所耗用的魔法材料将近有五十个金币,如果用这些金币都买成黑面粉,足够拉伊图部落里的这四百人吃上半年。这些金币绝对是一笔巨款,即使我们的魔法羊皮纸相当于白捡回来的,这些强化霜冻卷轴的单个成本也是非常的高昂,每张卷轴材料费用差不多达到了四十个银镚儿,四十个银镚相当于两位成年兽人劳作一整月工钱。

    我此时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这些霜冻魔法卷轴比我那个世界上的香瓜手雷都要贵得多得多啊!

    这片草地上不仅仅只有这一百多张强化霜冻卷轴,周边的地域还布满了百十多张普通的霜冻卷轴,这些卷轴是从北麓荒原上带回来的。那个时期我们曾为了捕猎足够多的魔羚羊,让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有足够的肉吃,也算是倾尽所有赶制了一批霜冻魔法卷轴,因为要设置足够宽的捕猎带,所以那次我们也做了很多,剩余的也是不少。

    为了这次死亡沼泽之行,我们所有的魔法卷轴一张都没舍得卖,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刚刚从古鲁丁镇走出来的第二天,就遭遇了灰矮人强盗。兽人部落长老会昭告帕伊高原上的所有兽人。灰矮人从此在高原上绝迹了,可眼前几百灰矮人强盗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还敢在离古鲁丁镇这么近的地方逗留,甚至洗劫我们这些兽人部落,这真是太猖獗了。

    “吉嘉。你疯了吗!快给老娘跑回来!”

    琪格的声音在我身后想起,我淡淡回头看她一眼,我想告诉她不要为我担心。至少我还有“魔法斗篷”在最后的时刻,可以用来逃命。我之所以敢冲上去。还因为老库鲁赋予我的血狼族天赋‘自愈’,让我在战斗中不太害怕受伤。

    我只回头看她一眼。她便不再说话,琪格就是这样一眼就能把一个人看穿的聪明人,她也能不用说话,只用眼睛就告诉对方,她在想什么。

    当我转过头来,看见她的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雪白的脖子上那颗红宝石变得娇艳似火,她强忍着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我知道她此刻定然是心疼得要命,可我只不过是想在争取一点胜利的机会而已。

    她知道,我本不用这样只身走进这片布满了霜冻卷轴的草坡上,只要她肯和卡特琳娜撤走,我是不用这样拼命的,我想在我转头的那一刻,聪颖如同有读心术的她一定是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我的心,如果那样我和库兹虽然会与拉伊图部落里的兽女们战斗到最后一刻,但仍有机会趁乱逃命。可是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

    拉伊图部落里的老兽人和幼小的孩子都没有离开,他们安静的坐在兽女战士们的身后,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他们并非是如此的信任五十位临时组编的兽女战士,她们甚至有的连战士学徒的资格都达不到,但是她们却有勇气站在部落所有人的最前面,用自己的身躯挡在部落里的亲人们,所以她们就称得上部落里的勇士。

    安静坐在土岗后面的老兽人和孩子只是在安静的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在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失败了,他们选择和自己的亲人们拥在一起,迎接死神的来临。逃跑并不是一个有尊严的兽人们干的事儿。

    我最牵挂的琪格和卡特琳娜没有离开,在最后一刻她们选择在战场上陪我,就像是格日勒与浅草陪在库兹身边那样,在最后一刻,有人陪伴总是会让心暖暖的,然后忽然有了抗争下去的勇气,这也是我敢独自面对这些灰矮人强盗的勇气。

    凛冽的风吹在魔羚羊皮甲上,透过缝隙吹干了我胸膛的冷汗。

    ……美丽分割线……

    对面那群灰矮人强盗们,看到我这样的一个孩子站在土岗的山坡上,双手端着猎枪瞄向他们,爆发出一片哄笑声,终于那群灰矮人强盗团里,有人拉不住缰绳,胯下暴躁的盘羊四蹄猛地蹬地,从队伍中跃出来。

    这位灰矮人大声的呵斥着这头发狂的盘羊,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只能回身对灰矮人首领巴伦特大吼一句:“首领,我去把那小崽子的首级取回来。”

    其实这时候的巴伦特,也有意派几个灰矮人上去试探一下,但是这样的举动势必会影响己方的士气。灰矮人战士们会想:这样一群兽人族的妇孺,直接冲上去杀就是了,试探个球啊!是不是自己的首领已经被荒原上的兽人们吓破了胆?

    巴伦特还是有些犹豫的,狮虎人毕佛库里也算是出了名的猛士,可是对着这群部落兽女,巴伦特能感受到他的畏缩,他一定是在这群兽人面前吃过苦头的。

    这时候恰巧有一位灰矮人骑着盘羊冲出队伍,杀向草坡上的那个孩子,这正顺了巴伦特的意思。

    “哈哈哈,胆小的艾伦你真他娘的勇敢,去和一个小孩子单挑。”

    “谁给他取得名字啊!这胆小两字太tm的贴切了,哈哈!”

    灰矮人战士们看到身边有人迫不及待的想立功表现,终于开始对着那位跳出人群的灰矮人冷嘲热讽,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哄然大笑,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在青海湖那边吃了整整快要一个季节的风沙,现在终于可以痛快地干一仗了。

    一旁骑在马上的毕佛库里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灰矮人首领巴伦特的鲁莽,一旦这些灰矮人强盗们吃亏的话,暴躁的巴伦特也许会将怒火倾泻到自己的头上。如果能谨慎一点,战斗应该会变得很轻松,这些灰矮人战士一人扔出一把斧子,也能将对面那些藏在兽人部落里的小崽子们埋了。

    他并不指望这些灰矮人强盗能在西部荒野里能掀起多大风浪,血狼族的狼骑兵也许很快就能追过来,血狼骑兵的鼻子跟荒原鬣狗们差不多,可以一直将这些灰矮人追进老鼠洞中去。到时候,他毕佛库里就可以继续在荒野里,做一个自由的强盗。

    ……美丽分割线……

    看着那位灰矮人坐下的战斗盘羊,就像发了疯一样的冲过来。这家伙果然非常小心,尽管面对的是我这样一个小孩,灰矮人战士依然很谨慎的举起了黑铁盾牌,护住自己的脸以及喉咙、胸口,他全身披着灰色的矮人鳞甲,另一只手里面握着一把单手铜锤,看起来很重。

    他看我的那个眼神,有些狰狞,就像一只渴望鲜血的猛兽。战斗盘羊是坐骑中冲锋能力最差的,它们的特点是擅长山地战,可是在这草原上,盘羊远没有古博来马好用。我举着猎枪静静地等待他快点走到我的射程之内。

    四野里,在这一刻好安静,就像我失去了听觉一样,从远处传来羊蹄“踏踏”的声音,还有那繁重的链甲相互摩擦的时候“哗哗”的声音,我甚至能听见那头盘羊沉重的**声,我的手指勾住了机括,我的魔法感知力蔓延至远方,此时此刻,我的金色的精神之海不断的向外扩散,不用眼睛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草坡上蕴含的魔法力量,那些魔法卷轴内敛的魔法力重重叠叠的聚集在这块儿百十米的土地上,我甚至能感受到骑在盘羊上的那位骑士的心跳。

    就在他将要把吸入肺部的空气完全吐尽,盘羊正好凌空跃起的那一刻,我的食指按动了机括。(未完待续。)

    荒原上的早晨来得格外的早,和煦的阳光透过帐篷帘子**来,将我从熟睡中晃醒。一直白腻的雪臂压着我的胸口上,难怪昨天晚上的梦里,我一直在登山,在梦里我累得跟死狗一样。松蓬蓬的红色秀发散乱的铺在枕头上,几缕发梢顽皮的盖在我的脸上,让我觉得痒痒的。卡特琳娜睡熟了,就像只小猫一样可爱,长长的眼睫毛还在不停地抖动,不知道她的梦是什么样的。

    我轻轻地推开她滑腻的胳膊,从睡袋里爬出来。我还清楚的记得,这个睡袋是我和库兹在星湖草原抓豚鼠那个时候做的,看着那致密的线脚,这是辛格姐的手艺。狼皮褥子睡起来很暖和,用它了阻隔地上的潮气最好不过了。

    帐篷里另一侧的琪格,还卷着一条毛毯睡得死死的。只有这个时候,她将脸上的淡妆卸掉,才能欣赏到她那张绝美的脸孔,平时她总会刻意地让自己变得更普通一些。大概昨天睡得太晚,向来喜欢在早晨时光里冥想的她,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我将头伸出帐篷,外面那些兽女们似乎整夜未睡,大铁锅中还在煮着圆滚滚的香肠,一位兽人小女孩儿小心翼翼的将卷轴举过头顶,轻轻地展开,一团水球迅速的滚进汤锅中。女孩儿舔着干涸的嘴唇,望着锅里漂浮着的香肠,露出一副馋嘴的模样,她轻轻地咽了咽嘴巴里的口水,从腰上解下水囊灌了一口凛冽甘甜的清水,抱着卷轴走向下一口大锅。

    将那些膻臊的羊肠制成香肠,这个主意自然是我出的。一百多只比普通战马略小一圈的盘羊,扒出来杂货要比想象中的多很多,我们没办法将它们制成肉干或者肉脯带走,最后索性将盘羊身上的碎肉和筋膜以及这些羊杂混到一起,用黑面粉调成粘稠的浆糊,添加一些盐和我们在荒原上找出来的那些能取代调味料的干香草,将它们灌进这些羊肠中去。就这样一根根粗劣的香肠就做出来了。这些香肠要先在大锅中煮熟,然后在经过一番的熏制,味道虽然并不怎么美妙,但是却没有那么重的膻味了。最重要的是这些香肠放置十天八天的。都不会坏掉。

    我套上魔羚羊皮轻甲,下身却穿着一条麻布的紧腿裤子,我非常不喜欢那件轻甲皮裙,一般的时候都不会穿出来丢人。从帐篷里走出来,看到很多兽女们都躺在一堆堆灌好的香肠边上睡着了。看起来这两天她们累坏了。

    不远处用短标枪支起来的肉架子上,挂满了半干的肉铺,整整齐齐码垛成了一排。

    苍老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这些肉能制出至少一万五千斤肉脯,如果省着点吃,足够我们这里的人吃上一个月。这些盘羊比野驴更出肉啊!”

    我转身看到格里巴斯钦老兽人站在我的身后,他最近一直在操劳部落里的杂事,双眼熬得通红,我连忙说:“您应该多睡一会的。”

    “人一但上了年纪,觉就轻!”格里巴斯钦用干枯的大手狠狠地**着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看到这些肉食。我这整晚都睡不着啊!那些灰矮人还真是送我们一份好礼!”

    我笑的有些苦涩,恐怕这里面没有谁比我和琪格更清楚,我们付出的到底有多少。一百三十六张强化霜冻卷轴,到最后剩下完整可以使用的,只有三十三张。在前天那场与灰矮人的这次战斗中,我们一共用掉了一百零三张强化霜冻卷轴,就算是将这些盘羊全部卖掉,换回来的金币也不够买卷轴的。

    一捆捆的锤类武器被皮绳子绑在一起,堆成垛。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不太喜欢这种青铜制成的单手锤,她们更喜欢短柄单手斧。所以挑挑拣拣之后,剩余的这些缴获的武器,就被整捆整捆的打包,准备带走。

    “咱们去青海湖。能绕过夜狼崖吗?”我问格里巴斯钦。我想避开那群鹰身女妖,这些鹰身女妖连魔羚羊皮甲都抓得破,还可以飞到天上,应该非常的难缠。

    格里巴斯钦默默地摇了摇头,我叹了一口气就跑开了。

    那个兽人小女孩就安静的坐在母亲的身边,怀里抱着那张可以凝结水球的魔法卷轴。她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张魔法卷轴,眼睛显得很明亮,神情专注,似乎想知道为什么这一张小小的卷轴里,竟然存了那么多的清水,用了整整一晚上也没用完。兽人小女孩的阿嬷就是被格里巴斯钦老兽人第一眼看中的那位兽女,她此时卷曲着身体躺在充满油渍的草地上熟睡,那身原本还算干净的皮质上衣沾满了油水,一旁的羊皮纸上还摆着十几根油乎乎的香肠。至从我将香肠的制作方法交给了这些兽女们之后,老兽人格里巴斯钦也将这些外来兽女们的工作后的报酬改成了熏制好的香肠,毕竟羊肺子那东西远不如香肠那么好保存,存放几天就会变质。

    兽人小女孩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团,从纸包里拿出来一块儿并不算大的羊骨头,这块骨头,兽人语中有个特殊名称叫做嘎拉哈,这块儿嘎拉哈上面还有一点点没啃下来的肉筋,兽人小女孩舔着嘴唇,小心翼翼的用两个手指捏着带肉筋一端,将嘎拉哈放进小嘴里轻轻地吸允,她闭着眼睛的时候,那副陶醉的表情让我的心里有点儿沉甸甸的。

    我忽然脑海中生出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念头,谁才是这个时代的受害者。

    我轻轻地走过去,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儿,女孩儿感觉的身边有人走过来,茫然地睁开眼睛,她看到我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含在嘴里的骨头吐到手心里,对我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询问我的来意,我从怀里摸出一包羊腿肉做的肉脯,将油纸包放在手心里打开,拿着一块儿肉脯送到她的嘴边。

    兽人小女孩儿微微抿着小嘴儿,努力的想了半天,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我好奇怪,就问:“怎么,不喜欢吃?这个味道很好。你可以先尝一点!”

    兽人小女孩又是摇了摇头说:“我知道很好吃,可我不能吃,我没什么东西送给你,我只有这个!”

    女孩儿举起左手。摊开掌心,将攥在手里的嘎拉哈展现给我看,我甚至看到骨头上面还有牙齿咬过留下的痕迹。已经没有什么肉了,但她还是舍不得丢弃。我眨了眨微微发酸的眼睛,勉强笑着说:“我不要你送我什么东西。不过听说你采的马莲草很整齐,几乎都一样长,下次再去采的时候,记得带给我一些,我想当做绳子用!”

    兽人们之间,很抵触施舍,他们更愿意以物易物或者用劳动来交换。女孩儿听我这样说,眼神立刻亮了起来,牙齿不断地再咬闭着的嘴唇,有些犹豫地接过一颗并不算大的肉脯。飞快地放在嘴里,却舍不得咀嚼,而是箱涵在口中用舌尖儿感受肉脯的滋味,等到这块并不算大的肉脯飞快地在口中化掉,女孩似乎无法置信一块肉脯,究竟是怎么样被自己含化的,那种香甜的滋味以前从来没有品尝过。

    当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的时候,我已经悄然无声地将一包肉脯放在她的手心里,自己却已经跑到远处,去看那群从荒原上赶回来饮水的盘羊。这些盘羊都膘肥体壮,都是可以卖上好价钱的坐骑。这时候,拉伊图部落里的老牧羊人会骑在一头健硕的盘羊身上,挥舞着长长的马鞭。只要轻轻一挥就能听见清脆的鞭哨声。

    不远处,库兹的帐篷帘子被人掀开,侍女浅草端着一盆水钻出来,大概又是在给库兹换伤药。

    琪大小姐昨天晚上又用大量的止血草提炼出一瓶治疗药剂,可库兹愣是没舍得用,气得琪大小姐差点把那瓶疗伤药水摔了。

    如今有了太多可以干活的人。于是乎。我和库兹闲着的时候很多,然后我们在一起盘算最近的得失,算起来还是赚了。那些重达上万斤的肉脯和近两百头盘羊,四百多件链甲以及武器,还有些从灰矮人身上收来的金币、银镚儿,汇集在一起竟然有三十几个金币。甚至还有几十水囊里都装满了矮人们娘酿制的金苹果酒,可惜最关键的灰矮人首领巴伦特没有抓到,他身上指不定有什么好东西。这些物资总价值已经远超百枚金币,最要的是我们恰恰就缺这些,食物以及牲口脚力。

    我们再次启程时,队伍人数已经增至六百多人,一些在荒原上逃荒,已经无家可归的兽女们,慢慢地被我们收容,慢慢地加入我们这个部落。如今有了大量阴干的肉脯,已经不用再为吃的食物发愁,老兽人格里巴斯钦开始考虑部落的发展。

    对于人员的控制,格里巴斯钦这一关还是非常严格的。通常他更容易接受年轻而健壮的兽女们,一直以来,在部落中,兽女们都是被当成部落里的财产,所以在荒原上,挑拣那些逃荒的兽人们的时候,那些兽女和兽人孩子最容易被接收。

    这样一来,这个部落出现了极度的男女比例失衡。除了年老的兽人和孩子,部落里面全是清一色身体强健的兽女。格里巴斯钦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流落在荒野里的兽族男人们,认为他们应该带着家人去荒原狩猎,最为一个兽族男人,竟然躲在后方的荒原里挖野菜求生存,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另外一个让格里巴斯钦只收容兽女的原因,就是如今的拉伊图部落里的基础力量有些薄弱,那些刚刚拿起短标枪的兽女战士,还没有成长起来,这个时候纳入太强的外界力量,会出现喧宾夺主的事情。

    如今有了将近两百头盘羊当做脚力,我们走的并不算辛苦,最终还是没有避开夜狼崖。终于在那场与灰矮人战斗后的第三天早晨,我们再次向夜狼崖进发。

    ……美丽分割线……

    站在高处,已经能够清晰的看见插入云霄的高耸山峰,有熟悉这一带地势的兽人告诉我们,那就是西部荒野南端最高的山峰,夜狼崖。再往南走三十里,就会清晰的看见一条断崖式的地带,从那里往南,整个西部荒野就像是,整个大地忽然间下沉了几百米,出现了非常清晰的一条断裂带。夜狼崖的山脚下。恰好有一条非常深的沟壑,连接着两地。

    在兽人中传言,在几万年前兽族最强大的战士比蒙巨兽率领着独眼巨人军团和雷鸟军团,在这片高原上与魔族的大恶魔们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最后,在骑着独角兽的精灵王和人类龙骑士的帮助下,最终将那些恶魔赶入地狱中去。但是那场中有位四十级四转土系魔法师,为了阻挡数量超过百万之巨的恶鬼大军,施展了四级高阶魔法“地动山摇”。当时这位魔法师的手里拥有一件神器“土灵球”。这个四级魔法竟然将整片西部荒野南部区域弄得彻底塌陷,将那些恶鬼尽数困在塌陷区域。

    于是才会在千百年后,那个塌陷的地方出现了一片寸草不生的青海湖,从青海湖往南走,穿过一片戈壁之后,就会到达死亡沼泽的边缘地带。那里,现在已经成为库兹的领土。整片死亡沼泽的北部区域都是库兹的地盘儿,而且只要扼守住这座夜狼崖,要想去死亡沼泽就必须一直往西走,绕过整片的断裂地带。从死亡沼泽北部边缘地带的最西端进入,大部分在死亡沼泽边缘生活的血狼族兽人,都聚集在沼泽最西端的边缘地带。

    我穿着魔羚羊皮轻甲战裙骑在盘羊上,在荒原中尽情驰骋,身后琪大小姐不停地催促她的坐骑,在后面拼了命的追我。我欢呼着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土丘,驱赶着盘羊爬到最顶端。琪格的马术虽然不错,但是这种性情温顺的盘羊,根本不用如何精湛的马术就能轻松的驾驭,于是。我终于扬眉吐气的超越了琪大小姐。此时坐在盘羊背上,虽然大腿被磨得火烧火燎般的疼,但是心里格外的舒畅。

    琪大小姐慢我几步,跟在我的后面攀上这个土丘。卡特琳娜被我们俩甩得远远地落在后面。

    我们站在这个土丘上,如此近距离,才会感受到这座插入云霄的巨峰带给我们的威压。抬头仰望天空,总会有一种这山峰正在向我倒来的感觉,那些云在山腰间流过,让这座巨峰将我的胸口压得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时候。我的精神之海忽然间亮了起来,我感受到了那些巨峰里的土元素,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进入了深度冥想的状态。

    那种浓厚的土元素气息充盈着每一寸空间,我贪婪地感受着土元素的厚重感,我仿佛只身于泥沼之中,那些厚重土元素包裹着我的双腿,慢慢地将我向下拉扯,我想要伸出双手挣扎,却忽然感觉到整个身体都陷入土元素的泥沼中,那些土元素不停地向我体内挤,压迫得我无法呼吸,我憋得面红耳赤,只好仰着头急喘。

    这时候,我身体里面的那副星图忽然间亮了起来,那些聚集着魔法元素的节点,就像是夜幕下的星辰闪闪发光。那些浓郁的土元素包裹着我的身体,慢慢地融入进我身体里的那副星图之中,浓郁的大地生命气息在我的身体里面开始滋长,我此时竟然奇异的感受到,我的精神之海也在慢慢地变化着,那片金色的海水之下出现了泥沙,那些泥沙竟然是纯粹的土元素形成的,它们在不断地滋养着金色的海水,整个精神之海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如此生动,那些吐着泡沫的金色海浪亲吻着洁白柔软的细沙,大地生命的气息从细沙里慢慢地融入到金色的海水中。

    我静静地感受着身体里的变化,慢慢地体悟这些魔法元素的特性,试探着用魔法感知力去接触这些外界的魔法元素,可是我们之间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膜,明明可以看得见,却感受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深度冥想中醒过来,眼前的这个世界竟然变得如此清晰,我再不能在周围的空气里感受到那些土元素,琪格坐在一边儿的盘羊身上,好奇的看着我问:“你刚刚怎么了?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时候,卡特琳娜才骑着盘羊从后面追上来。(未完待续。)

    夜狼崖就像是一颗巨型风狼的犬牙,生长在断层地带的边缘处,高耸入云。在它的西侧有一条近百米深的沟壑,这就是兽人们常说的夜狼崖隘口,它连接着青海湖与西部荒野。整个隘口与崖壁断裂地带层泾渭分明,我在土丘上远望,可以清晰的看到几十里外,隘口另一端白茫茫的荒漠。

    青海湖又称盐湖,它在夜狼崖的南面,从夜狼崖的隘口骑着乌拉兽一直向南走七、八天,就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青海湖,这里的湖水是咸的,含有大量的盐分。只不过高原上的兽人都知道,这里的盐含有大量的毒素,当年百万魔族恶鬼军团尽数死在这里,他们的血肉骨骼形成了这片荒芜的戈壁,几千年来,青海湖范围内一直都寸草不生。它们魔血中的剧毒就沉积在青海湖的青盐里,兽人们如果不小心误食这种青盐,轻则眩晕呕吐,重则全身浮肿死亡。

    我们的队伍在距离夜狼崖三十里外的山谷里扎营休息,准备明天一鼓作气穿过夜狼崖。

    卡特琳娜站在土丘上,聚精会神的向远处看,她是我们这些人中视力最好的人,就算身为狼人的库兹也比不上。都是这儿的风狼非常多,很多独行的猎人很少有敢来这里捕猎风狼的,它们总是喜欢成群结队的在晚上出来捕食。白天的时候,就算有狼群看到我们,也会远远地走开。

    “吉嘉,嘉!你快来看,那边!”卡特琳娜收回目光,指着夜狼崖与隘口之间的那片区域,对我急切地说道。

    我看过去,嫩绿色的苜蓿草一眼望不到边儿,偶有不知名的小花儿在草丛间悄然绽放,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之处来。琪格也顺着卡特琳娜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皱着眉头说道:“什么嘛,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要是有千里镜就好了!”

    “是果果魔法师和她的冒险团,他们好像遇见了一些麻烦!”卡特琳娜惊慌地对我说道。

    我惊讶地张开了嘴巴,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遇见果果姐,于是我连忙问:“能看到他们遇到什么麻烦吗?我们去帮他们!”

    卡特琳娜继续凝神向远处望去。大概是太远的原因,她也有些看不太真切,需要非常仔细的辨别,然后有些不确定地说:“是……是和一群长着翅膀的人在战斗,那些人数量很多。果果魔法师他们好像有人受伤了……呀!”

    看到惊险地地方。卡特琳娜不自觉惊呼出声来。我听了之后更是心急如焚,一拳打在盘羊的**。这只盘羊激灵一下向前窜出去,琪格在后面忙说:“你跑慢一点,你一个人去有什么用!”

    ……美丽分割线……

    我们一直沿着卡特琳娜所指的方向向前跑了两公里,我才算隐隐约约看到前面远处的空中有群飞鸟,它们似乎在绕着地上的某些东西在不断地盘旋。当我再向前跑一段儿路之后,才看清那是一些浑身长着羽毛的鸟人,严格的说这些鸟人并不能算是人,它们长着一颗女人的头颅,不过嘴巴上还长着锋利尖锐的喙。巨鸟的身躯上长着一对女性的**,一双大腿上沾满了羽毛,腿的下面没有脚,而是长着一对锋利爪子。它们没有手臂,只在背部两侧长着一对巨大的羽翼,这对翅膀可以让它们灵活的在空中飞翔。我终于亲眼见到这些鹰身女妖,它们虽然身体的某些部分类似人类女性,但是看上去没有半点美感,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恐怖。

    琪格紧跟在我的身后,趁着我停下来。一把抓住我的缰绳。

    “别过去,那群鹰身女妖只要一个俯冲,就可以把你带到天上,彻底的撕碎!”琪格死死地拉着我的缰绳。对我说道。

    我转头从挂钩上将镀银猎枪解下来,从着她扬了一扬说:“我有这个,我要去救他们!”

    “我不想让你去!”琪格可怜兮兮地哀求我,然后又说:“我们可以喊人过来帮忙,只要部落里那些兽女们赶过来,一人投出一标枪。也能将那些鹰身女妖驱散!”

    “卡特琳娜,你和琪格会营地叫人,我再靠近一点看看,我保证不将自己置于险地!”我看见远处空中那些鹰身女妖攻击变得急促,更着急了。琪格看劝不住我,只能紧紧地跟在我的身边,对身后的卡特琳娜说:“你回营地报信,就说我们遇到了危险,让她们快来!”

    卡特琳娜正有些犹豫,这时候就听见空中一声尖锐的鸟鸣,三只鹰身女妖发现了我们,并迅速向我们飞过来。琪格脸色变得苍白,停在我的身边对我们俩说:“来不及了,它们追过来了。”

    这些鹰身女妖飞行的速度很快,我刚刚将铜豌豆装进弹仓里,它们就已经进入射程范围。

    “砰!”

    猎枪的枪管儿喷出一股火焰,铜豌豆带着火焰伤害瞬间**鹰身女妖的胸口,灼热的火焰将那只鹰身女妖身上的羽毛灼烧的焦糊了一大片,那只鹰身女妖的胸口处留下一个血洞,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溅出来,那只鹰身女妖尖叫一声,便从空中栽下来。

    身边的琪格双手之间凝聚的“魔法弹”,也在我之后破空飞出去,在另外两只鹰身女妖的身体前面“轰”的一声炸开,没想到魔法弹竟然将疾驰而来的另外两只鹰身女妖炸得骨断筋折,空中的羽毛像是雪片一样落下来,而那两只炸得支离破碎的鹰身女妖,陆续从空中跌落下来。

    我和琪格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想到这些鹰身女妖竟然这样容易就被猎杀掉。看来它们只是长相凶狠,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的防御力,就像普通的飞鸟一样。是在想不出来,库兹怎么会被这样软弱的鹰身女妖伤到的。

    还没等我们俩个人击掌庆祝,就看到数十只鹰身女妖出现在视线里,她们时起彼伏的鸣叫着,像数十架战斗机从天空中俯冲,那种高速俯冲带来的尖锐破空声,钻进耳膜中就仿佛将耳膜也要撕裂一样,看着那些鹰身女妖如此不要命的冲过来,骑在盘羊上的琪格完全呆住了。

    我看事情不妙。连忙对卡特琳娜喊道:“快躲开!”

    松开缰绳,双脚用力蹬着马镫,整个人像是一条鲤鱼一样跃起来扑在琪格的身上,将呆立在盘羊背上的她扑倒在地。落地的时候我尽可能的扭转了一下身体,让我们俩侧着身子栽到青草里,我的脸被琪格的肩膀压在下面,脸抢在地上,被牧草的硬杆子划得火辣辣的疼。

    这时候。头顶上挂过一阵旋风,撕扯得麻布衣服扑啦啦的想,一只巨大如人手般的爪子狠狠地扣住我的大腿,那股巨力将我直接拖拽起来,我的身体忽然间就悬在空中,摇摆不定的身体将我晃得晕头转向,双眼几乎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能感觉到大腿上有件锋利的东西刺了进去,非常的疼,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我这时候心一凉。心说:完了,我一定是被那可恶的鹰身女妖抓上天了。这些扁毛畜生竟然将声东击西玩得如此的溜,先是几只鹰身女妖吸引我们的注意,待我们射杀这几只鹰身女妖的时候,大批的鹰身女妖趁机冲过来,将我一举擒下。

    我试图伸手去摸腿上绑着的狼牙匕首,而是忽然感觉手摸到了坚硬的爪子上,我的心更是坠入谷底,唯一能让我脱困的匕首,竟然被鹰爪扣住了。我连忙集中精神。让自己镇定下来,口中念叨着古兽人语的魔法咒语:“ㄔㄝㄒㄩ!”

    我不得不施展“魔法斗篷”,让自己变成一团轻盈的灰色雾气,脱离的鹰身女妖的魔爪。慢慢的从空中向下飘。这时候,我的视野非常的模糊,但是琪格和卡特琳娜离我不算太远,我可以清楚的看见几只鹰身女妖降落在草地上,向她们俩个扑过去。

    这时候,卡特琳娜握着碎剑者。挡在琪格身体的前面。她们两个竟然还在趁机看我这边,她们见到我成功的施展出“魔法斗篷”,从鹰身女妖的巨爪下脱困,似乎才松了一口气,专心的对付那几只围住她们的鹰身女妖。

    落在草地上的鹰身女妖行动并不快,她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如何走路,粗壮的大腿只会弯曲起来,一跳一跳的向前蹦,最先冲到卡特琳娜面前的那只鹰身女妖展开巨大的羽翼,瞬间浮在空中,双爪闪电般从身体下方探出来,抓向卡特琳娜的小腹。

    卡特琳娜吓得已经是脸色铁青,甚至不敢睁开眼睛,琪格在她的后面不断为她鼓劲儿,才使得她鼓起勇气挥出手里的匕首。

    “呛!”“呛!”两声金铁交鸣,那只鹰身女妖凄惨的鸣叫着,带起一捧血雨直飞到天空中,一对铁爪掉落在卡特琳娜面前的草地上。后面的那几只鹰身女妖露出狰狞的面孔,同时飞扑过来,它们用锋利如刀的喙狠狠地啄向卡特琳娜。

    这时候的卡特琳娜已经将凝聚起来的最后一点勇气用尽,看到几只长得如同厉鬼一样丑陋的鹰身女妖同时扑过来,尖叫一声竟然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等死,她最终也没有躲开或者后撤一步,因为身后就是更加柔弱的琪格。

    琪格这时候用贝齿咬着红润的嘴唇,似乎已经从最开始的惊慌中清醒过来,她来不及施展魔法,竟然情急之下从腰包里拽出一张魔法卷轴,将马莲草用手指拽断,贴着鹰身女妖的脸砸了过去。然后想都不想,从后面抱着卡特琳娜的腰,扑倒在地上。

    “咯吱!”那是一种在冬季封河的冰面上冰裂的声音。十几只围上来的鹰身女妖瞬间冻结,整个身体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它们面目狰狞地展开双翼,头颅向前伸着,递出如同尖刀般锋利的喙,那硬如精铁般的喙上向后长满了倒刺,嘴角上垂涎的唾液已经冻结成了冰溜子,让人感觉就像置身于恐怖的蜡像馆。

    这些事只是短短一分钟之内发生的,等我平缓的落地之后,从阴影状态解脱出来,剩下那几十只鹰身女妖早已经被琪格的霜冻魔法卷轴吓破了胆,展开翅膀窜上天空。我哪肯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它们,从琪格的脚下捡起了镀银猎枪,端着猎枪连瞄准都不用,几十只鹰身女妖飞起来遮天蔽日,抬手一枪就能打一只下来。

    那只倒霉的鹰身女妖无力地扑棱着巨大的翅膀,可是它已经没有足够的体力让自己浮在空中,后心口上巨大的血洞向外飚射鲜血,它在空中打着旋滑翔着落在草地上,面目憎恶如同满脸皱纹的巫婆,松弛干枯的皮肤上生满了肉瘤,无力地倒在草地上,急促地呼吸着空气,似乎一直到自己的生命终于走到尽头,它在最后一刻仍然在望着天空。

    琪格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冻僵的鹰身女妖们,一张强化霜冻卷轴是无法将这些女妖冻成冰雕的,只是它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这一小会儿的功夫,这十来只面目丑恶的鹰身女妖已经瘫软倒在地上,它们在奋力的抖落着身上的冰霜,这时候已经可以动弹了。

    “快点杀了它们,它们要恢复过来了!”琪格飞快地从腰间抽出魔法符文剑,踏出一步将符文剑插进一只鹰身女妖的心口,却用力过猛,长剑将鹰身女妖插穿之后,插进草地中。当她再想将符文剑拔出来的时候,居然发现符文剑卡在鹰身女妖的骨缝中,怎么也无法拔出来。

    琪格只能对一旁被吓得脸上失去血色的卡特琳娜说:“快快,把它们都统统杀掉,谁知道天上那群会不会再给我们来一次俯冲!”

    卡特琳娜还在那里彷徨失措的时候,我跑上去抓住她的手,看着她慌乱的眼睛说:“跟着我做,你要勇敢一些,我相信,你能行的!”

    卡特琳娜似乎被我说动了,微微的点点头。我手里拿着的是毒牙匕首,只要轻轻地从鹰身女妖的腹腔捅进去,匕首上的毒液也足够置那些鹰身女妖于死地,可为了让卡特琳娜能够学会一点小技巧,我只好根据以前库兹给我讲过的那些手法,将匕首从鹰身女妖的腹部沿着斜上方向,捅进它的心脏。

    可是好像我的做法有些多余了,在卡特琳娜碎剑者匕首的面前,鹰身女妖坚韧的皮肤与胸骨就像是奶酪一样酥软,碎剑者匕首轻轻划在上面,鹰身女妖的胸腔就像是少女头上的轻纱,一下被掀开了。露出里面搏动的鲜红心脏,卡特琳娜有些犹豫,我在她身边推了她的胳膊肘一下,她的匕首向前一送,扎在了那颗心脏之上,血一下子蔓延至整个胸腔,鹰身女妖倒在血泊中就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带着喙的嘴巴无力的开合着,慢慢死去。

    已经来不及等卡特琳娜一只只杀了,我只好跳过去飞快的补刀,将十几只鹰身女妖的喉管割开。琪格在警惕飞在空中的那些鹰身女妖们,她的手中捏着一张霜冻卷轴,很无奈的对我说:“早知道冰系魔法这样厉害,我应该早点修习冰系魔法的!”

    我一边用剧毒匕首划开那些冻僵的鹰身女妖的脖子,一边说道:“你现在学也不晚啊!”

    “喂,你知不知道提升魔法亲和度很难的!”琪格用脚踩在鹰身女妖的胸口,双手握住剑柄,终于将魔法符文剑拔了出来,她纤细的身体微微地摇晃了一下,甩了甩头上被风吹乱的秀发。

    我警惕的看着头顶上扑棱翅膀,在空中盘旋不去的鹰身女妖们,当着她们的面将地上那十几只女妖杀死,它们在空中愤怒地尖叫,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再次俯冲下来。这时候终于腾出手,捡起地上的镀银猎枪,黝黑的枪口瞄向天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