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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我都没有想到,仅仅是因为兽人战士肯托亚多喷了几下尸火油,让数百只地精战士变成了火人,随之演变成整个旦马部落都被被引燃了,火势烧得很大,将岩洞巢穴里的地精们全部逼了出来,地精们在大火中,寻找着出口。

    透过三尺厚的冰墙,只能看到洞穴另一边火光冲天,里面的地精从石壁洞穴中爬出来,挣扎着向洞穴出口这边跑,不管身上着火的,还是身上没有着火的地精们,都拥挤在一起,火势在它们身上蔓延,那些燃烧力极强的尸火油根本就扑不灭,无论是在地上打滚,水浇,土埋多没办法阻止尸火油的燃烧。

    洞穴里火势愈演愈烈,我能感受到冰墙的另一面洞穴里,就像是一个大蒸笼,那些从洞穴深处涌出来的热浪,使得那面冰墙在迅速的融化,我和卡兰措带领的兽人小队就站在巨大冰墙之外,可以无比清晰的看到那些从洞壁村落里逃出来的地精们,将身体贴在冰墙上,脸上露出欢愉的表情。

    大多数逃出来的地精身上都带有烧伤,但是它们好像并没有急于砸破冰墙,只是争先恐后地将身体贴在冰墙上,享受那片刻的清凉,看得出洞穴里面因为火势还在增大,温度越来越高,我需要不停的使用‘凝结’魔纹法阵,稳固面前的冰墙。

    即使这样,那面封住了整个洞口的巨大冰墙还是不断地融化,冰水不断地从冰墙上流淌下来,积水形成小水洼,有的地精甚至直接跳进水洼里。冰墙附近拥挤着大量的地精,它们挤在一起堆积如山,那一张张狰狞的脸孔贴在冰墙上,面目可憎,各种形态的身体形态,一张张丑露的脸,慌张地望向冰层外面。

    ……

    这时候,兽人战士们终于在这时候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他们靠在墙边,一边注意着冰墙另一面的情况,一边在谈论着刚刚的那场战斗,有的人在说自己如何如何的英勇,有的人则是在懊恼战斗中不该胆怯手软。

    这些兽人战士都显得很亢奋,彼此交流一下,因为大家差不多都猎杀了一些地精,那些心理由郁结的兽人战士就舒服了很多,有经验的兽人战士还会在一旁开导:别拿那些地精当兽人,它们就是一群低等生物,造粪的机器,一旦给了它们生的机会,说不定它们掉过头来还会拿着刀剑再次杀过来,那是一群品性卑劣的被众神遗弃的低等生物。

    年轻一点的兽人战士们,听见这种论调,烦躁的心情就这样平息下来。

    兽人战士们必须经过这样的战争洗礼,才能不断的成长,这群从荒原上走出来的兽人,在格林帝国,已经被困苦的生活压弯了腰,辛柳谷的半牧半猎的生活,没有恢复他们荒原上的野性,反而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安逸。

    这些英勇善战的狼族兽人,只有通过更多的征战,才能够让他们在战斗前让拿刀的手不再颤抖,才能够让他们看着利斧在头顶劈下来的瞬间不会因为恐惧而闭上眼睛,才能够让他们在长刀刺入敌人身体的那一刻将手腕翻搅一下,才能够让他们坦然无畏地面对死亡。

    这支小队中其他的兽人精神状况还算平稳,只有兽人战士肯托亚表情有些复杂,他背着油箱从旦马部落洞壁巢穴区域跑出来之后,他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发直,嘴里总是嘟囔着什么,精神恍惚。

    大概是刚刚喷射火焰的时候,看到数百地精在火焰中挣扎的惨烈场面,内心一下子承受不了。

    卡兰措蹲在兽人战士肯托亚的面前,双手抱着这位朴实憨厚的兽人战士的脑袋,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不停地用兽人语安慰他,肯托亚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相对于那些男性兽人,兽人女战士表现得更加冷静,她们围坐在一起,默默地喝着水,聊着天,尽可能的消耗掉的体力。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一些的兽女跑到卡兰措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耳语几句之后,又飞快的跑开。

    卡兰措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向兽女战士那边招了招手。

    这时候,走过来的就不再是那位年纪稍大的兽女战士,而是一位浑身黝黑,皮肤带着暗淡光泽的年轻兽女战士,她的眼睛很大,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对着我腼腆的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她轻轻地走到卡兰措的身边蹲了下来。

    卡兰措将肯托亚的头放开,对着那位年轻的兽人女孩儿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对肯托亚耳语了几句,老实憨厚的兽人战士点了点头,似乎答应了下来,随后卡兰措起身离开。

    那位兽人女孩儿接替了卡兰措的位置,温柔的将兽人战士肯托亚拉起来,然后将他身上背着的油桶卸下来,放到一边儿,牵着他的手,走进了黑暗地洞穴深处。

    我原本想过去提醒他们一下,在这种黑暗的洞穴之中,一定要小心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地精巡守,可是却被卡兰措拦了下来,显然她觉得我这时候过去,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我问走回来的卡兰措:“他们干什么去,你怎么不拦一下?这时候跑出去,该有多危险!”

    卡兰措却站在我身边,认真地看着我说:“玛咖是去帮住肯托亚的,他的‘战争后遗症’很严重,只有女人的安抚才能让他恢复过来,这些兽人孩子虽然终于成长起来了,但是他们都没有经历荒原上的严酷生活,心还不能像石头一样坚硬。”

    接着,她又问好奇地我:“看到那些地精死掉,你不害怕吗?”

    “曾经在荒原上,我亲手杀死过灰矮人!”我淡淡一笑,然后拍拍立在地上的修罗战斧,对她又说:“我是埃尔城最优名气的猎鹰,区区杀几个地精,怎么可能影响到我!”

    听了这句话的地精吉吉鲁,身体猛然的剧烈颤抖,它卷缩在石壁阴影里,瞪大了眼睛,看着冰壁另一面那些垂死挣扎的地精,脸色无比的复杂,脸上的表情不断地扭曲,各种表情纠结在一起,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大恶魔。

    卡兰措神色复杂地对我说道:“真不知道,你的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好像死神都靠近不了你!”

    地精吉吉鲁蹲在一旁,更是将身体缩得紧凑一点,将眼中的恐惧深深地埋进怀中。

    ……

    原本是想让这些兽人战士恢复一下体力,然后展开新一轮地清理活动,但是异变却在此刻发生。

    冰壁另一边的地精们开始出现了呼吸困难,几乎所有地精面色紫青,并且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喉咙,不停地剧烈喘息着,有的地精将头伸进了水洼里,有的地精在用双手挠着厚厚的冰层,有的地精在扒着岩壁,想要将嘴贴在岩壁的缝隙上,但是更多的地精则是在无谓的挣扎。

    恐怖的窒息,终于在尸火油燃起的大火将所有氧气吸干之后,降临到了这个村落里。

    随着火势逐渐的熄灭,滚滚的浓烟充盈着整个地精村落,原本还活蹦乱跳的地精们,只不过是在转瞬之间,就由四处挣扎变成躺在地上抽搐,最后佝偻的身体舒展开,脸上面色反而变得平静,像是睡着了一样。

    只不过这里的画风有些诡异,那些交缠在一起的地精尸体,在冰壁的另一侧堆成山。

    透过冰壁看到的全是一张张睡熟了的地精人的脸,一种死气沉沉的恐怖气氛,弥漫在整个洞穴之中,人口数量过万的旦马部落就这样成为了一个死寂之地。

    那些原本上还在大声说笑的兽人战士们都沉默了下来,大家的心情变得很沉重。

    那面阻隔我们与地精战士的冰墙开始慢慢融化,在滚滚浓烟的熏烤之下不断地出现各种裂痕,浓烟从慢慢融化的冰墙缝隙中冒出来,顺着洞壁顶上不断地向外面飘散,冰墙出现裂痕,里面的空气开始慢慢的流通,那些浓烟顺着洞穴里的风,不断地向地势更高的地方飘。

    冰墙没有我的法力支撑,开始逐渐分崩离析,巨大的冰块从冰墙上掉下来。

    没有了冰墙的阻隔,洞穴恢复了良好的通风,只等着里面的浓烟消散,我们就可以进去打扫战场。

    据吉吉鲁说,这种大型的地精部落会拥有地精之王,平时部落里的子民们会将值钱的东西献给它们的王,以换取食物和各种赏赐,而地精之王也因此拥有自己的宝库。

    战斗胜利,就意味着会有一些收获。

    ……

    那位年轻的兽人女战士拉着肯托亚的手,从黑暗处走出来,她的脸上有着一抹潮红,而肯托亚则是神采奕奕,虽然有些疲色,但是精神却是恢复到最佳,两个人归入兽人小队里,一些兽人战士向肯托亚投来羡慕的眼神。

    我想:果然那本杂谈书上说得没错,兽女们的胸膛是兽人战士心灵避风的港湾。

    卡兰措看到那些兽人战士变得有些精神萎靡,就从我身边站起来,拿过一面铁木制成的塔盾,然后用她的那把双手剑的剑背有节奏的敲击着盾牌。

    “啪……啪啪……啪.啪.啪!”

    坐在四处的兽人战士们听见卡兰措敲击盾牌的声音,都纷纷地抬起头,眼睛有些迷茫地向卡兰措看去。

    他们知道首领卡兰措有话要说,周围变得安静下来。

    冰墙轰然倒塌后,落在附近的巨大冰块,卡兰措身体灵活地跳了上去,手中的双手剑插在前面的地上,然后她向面前的兽人战士们提了一个问题:“那些荒原上的风狼,它们会因为魔羚羊的死而伤心落泪吗?或者是可怜那些魔羚羊生活的艰辛,就不去猎捕它们,从而改吃草?”

    耿直的兽人战士们,有人摇头,有人说:“不!”

    卡兰措冷冷的大声喊道:“如果你们想要可怜眼前的那些猎物,或者是怜悯那些地精,那么就干脆滚回埃尔城的煤场里饿死好了!”

    兽人战士被卡兰措的这句话彻底说懵了,怔怔地看着卡兰措,卡兰措这时候单手扯开了身上的半身甲,露出丰.满的胸膛,她的皮肤呈现出小麦的颜色,充满光泽。

    她这时候更像是一位狂热的信徒,握紧了拳头拍着自己的胸膛,对那些兽人战士大声说:“你们跟随我来到这里的每一位战士,身体里都留着狼神的血,每一只狼在草原上都是最优秀的猎者,它们的一生都在不停的狩猎。”

    “为什么要为那些猎物而悲伤,为什么?它们就是我们嘴里的食物,猎杀它们是为了我们的生存,我们是从出生那天开始,就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这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

    “看看你们……懦弱地你们在干些什么,兽人战士什么时候,居然变得像个孩子一样懦弱,告诉我,你们的勇气呢?你们的信念呢?”

    “它们——这群不知道感恩的地精,我们杀它们不是我们的错!”

    “因为我们提供给它们的粮食,它们的部落不停地壮大,可是它们却在干什么?还不是整天都想着要如何来掠夺我们的财富?这些令人感觉到恶心的侏儒,必须死!”

    那些兽人战士们纷纷从地上站起来,围在卡兰措的身边,像是一些狂热的信徒一样,用手扯开皮甲的扣子,敞开硬皮甲,露出里面强壮的胸膛,不断地用手敲击着,跟着卡兰措的声音喊着:“必须死!必须死!必须死!”

    ……

    那些尸体的焦糊的气味、烧熟了的地精肉味、带着腥臭的内脏气味、烧得干裂的石灰岩呛嗓子的灰粉味,混合在一起让这个洞穴里变得无比的古怪,就算是从来不惧怕臭味的兽人,也不得不在脸上蒙上一层围巾。

    强壮的兽人用短矛将那些烧烂了地精尸体拨开,清理一条可以供人行走的道路。

    我们对那些地精手中的破铜烂铁没有丝毫的兴趣,让吉吉鲁在前面带路,重新的返回旦马部落的洞壁巢穴处,越往里面走,看到的画面就越惨烈,那些被烧得只剩一些白骨的地精残骸,像是黑色的印记一样沾在岩石地面上,竟然除了印记之外,什么都没剩下。

    当我们赶到当初爬行钻上来的隧道口时,俨然看到这里的广场上,一位身材高大的地精穿着一身青铜铠甲就站在尸堆中央,他的一只手里拿着根巨大的狼牙棒,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权杖,头戴着金色的王冠,身体已经烧成了一堆枯骨,只不过那身铠甲还依然矗立在场中央。

    尸火油的火焰并没有的烧融了这套铠甲,看起来这套铠甲材料里一定掺入了一定量的魔法赤铜。

    它应该就是旦马部落地精们的王,可惜我们甚至还没有碰面,就死在这场大火之下了。

    兽人战士们开始纷纷进入石壁巢穴中,不断将巢穴里面窒息死亡的地精们的尸体们丢出来,这些石壁巢穴里很少有魔法赤铜和赤铜矿,兽人战士们收集了半天,也仅仅是找到了一小堆,看来地精们是出了名的穷鬼,这话一点都没错。

    而且那些兽人战士攀越岩壁,钻进到巢穴里翻找物资,非常的费劲,看到这儿,卡兰措再次很不客气的将绳子另一头的吉吉鲁拽过来,一只手掐着它的脖子,根本就不要它说话,直接一顿大嘴.巴扇得吉吉鲁双脸浮肿了起来。

    这一顿没来由的耳光,把吉吉鲁打得嗷嗷嚎叫。

    还没等卡兰措开口问,就听地精吉吉鲁哀嚎着求饶道:“我说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全都说……我知道它们部落的宝藏藏在哪里,我可以帮你们把宝贝挖出来,求你们别在打了!”

    卡兰措没对吉吉鲁说一句话,就被它领着找到了一个宽大的洞穴,指着洞**哭丧着脸说:“旦马王的宝库入口在这里!”



    我和卡兰措站在这个出口很大的天然岩洞前面,这个岩洞之前就已经有兽人战士搜查过,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听见吉吉鲁说旦马部落的宝藏就藏在这个岩洞里,立刻就有兽人战士举着火把走进去,这个岩洞里面装着很多杂草、树根、破铜烂铁、破烂的亚麻布。

    那名兽人战士仔细的用长矛在洞穴里翻挑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看到里面装满了一些地精们日常使用的破烂儿,卡兰措的眉毛再次竖了起来,她的手中牵着一条绳子,潘达旺地精首领吉吉鲁乖乖地蹲在她的脚前,眼中看着那岩洞中的物品,显出了绝望的神色。

    吉吉鲁连滚带爬的冲进去,它双手抓着那些树根、树皮,浑身颤抖,口腔里的牙齿撞在一起,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显然是吓坏了。

    “我见过的,我见过的!”它的口中反复的念叨着,不死心的在洞穴里面翻找。

    一旁的兽人战士玛吉身边的另一位同伴笑着说:“不会地精一族的宝藏,就是这些树根树皮,破烂布头吧!你看这些地精,穷得连衣服衣服都穿不上!”

    玛吉的话语引来兽人战士们的一片低笑。

    陆续有兽人战士在其他的一些小型地精巢穴里翻出一些魔法赤铜的铜矿,不过这些的铜矿的品质都不算太高,还有些一个运气不错的兽女战士找出来一块孔雀石,可是却没有找到比旦马部落地精之王身上那套铠甲更值钱的东西。

    而这时候,我发现这个洞口左右两边躺着两名算得上魁梧的地精勇士,它们两个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皮甲,更难得的是,腰间挂着那个片刀居然还有破旧不堪的刀鞘,看起来这两名地精勇士像是窒息而死,但就算是临死之前,也没有离开这个岩洞半步,分明像是在看守什么东西。

    说起来,除了广场上近千地精和他们部落的地精之王被尸火油烧成灰之外,其余大部分地精还是因为洞穴里的大火瞬间燃尽了洞穴里的空气,让这些地精在高热状态下窒息而死的,但是这些窒息而死的地精临死前往往会单手掐着自己的咽喉,有的是将自己扭曲的脸贴在岩石地上,有的是挣扎着向岩洞外面爬,有的则是已经向冰壁出口处跑出很远死于途中,但很少有像这两名地精勇士这种,没有任何反抗和挣扎,直接就安静的死在岩洞门口的。

    除非这个岩洞很重要!

    举着火把在岩洞里搜寻宝藏的那个兽人战士原本打算走出来,但是见我也走了进来,就举着火把站在我的身边,岩洞里的还有淡淡的烟味,也许是因为通风很差,里面的空气很浑浊,很闷。

    我将一丝风系魔法元素注入月光石鼓图腾中,随后我的脚下出现了一道风圈儿,一团风元素的小球围着我身体不停地旋转,让我步履轻盈的同时,也快速的搅动了岩洞里的空气,恰恰是这么一缕清风,让岩洞里不在气闷。

    在身前画出一道魔纹,无数的水元素在我面前汇聚成一团直径达到两米的巨大水球,透明而无比纯净的水球倒映出岩洞里面每个人的面孔,我将精神之海中的感知力量注入水球里面,然后撤去对水球的魔法束缚,整个一颗巨大的水球轰然落到地上,瞬间将这岩洞变成一个池塘。

    我和那名举着火把的兽人战士站在没至脚踝的水中,而地精吉吉鲁则是坐在水里,一副惊恐万分的表情,那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我静静地站在水中感受着水的流向,却发现这些水没有任何渗漏的迹象,看起来岩洞的地面上不存在什么密室的入口。

    我微微地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的魔法感知力,暗暗叹息一声,感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刚要迈步走出石洞,忽然感觉岩洞中有人盯着自己,显然那双眼睛并不是的地精吉吉鲁和那位举着火把的兽人战士,可是并不算大的岩洞中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根本就没有第四个人进来。

    我的心骤然一紧,凭着敏锐的感知,我猛地抬头竟然看到岩洞的顶上赫然出现了一只母地精地脸,它正好奇地看着我们,见到我抬头看到它,满眼的惊惧,竟然尖叫一声,将头缩了回去,在岩洞顶上消失不见了。

    原来储藏宝藏的密室入口,居然在这间岩洞距离地面不到三米高的洞顶上,而且入口做的非常隐蔽,藏在阴影里。

    就算是举着火把走进来,仰望洞顶也不会发现任何痕迹,没想到居然还有地精在这场大火中幸运的活下来。

    我不确定头顶上的岩洞中到底有多少生还的地精,但是我想能够活着的,应该是地精一族中最精锐的战士。

    举着火把的兽人战士喊了同伴进来,就在他想要借助同伴的力量爬上洞顶的时候,却被我拦了下来,原因是洞顶上的入口不算太大,兽人战士想要爬进去,迎面遇见那些地精,将会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我向洞外喊了一声:“肯托亚,准备尸火油,把洞穴里面残存的地精清理一下!”

    肯托亚没有任何迟疑,背着油箱迈步走了进来,并憨憨地说了一声:“遵从您的吩咐,吉嘉大人。”

    坐在泥水里的潘达旺地精首领吉吉鲁这时候一骨碌身,从泥水之中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站在我的面前,然后对我说道:“吉……嘉大人,我……我愿意劝劝说洞穴里面的地精们向您投降!”

    “为什么要劝他们投降?我们又不要地精俘虏,它们除了会浪费我们的粮食之外,还能干什么?”一旁举着火把的兽人战士玛吉凶恶的笑了一下,对吉吉鲁恶狠狠地说道。

    对于玛吉的话我虽然不是特别赞同,但是眼下的现状就是如此,我不可能指望这二十几个兽人战士帮我看管这些地精奴隶,他们还要和我继续作战,去清理从祭坛到血池之间山洞里的地精部落,辛柳谷兽人村落里的人口终究是太少了。

    “目前来看,的确如此,我们不需要地精俘虏,奴隶市场上可没有愿意购买地精奴隶的商人。”我对吉吉鲁认真地说道,不过我知道它在担心什么,于是安慰它说:“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帮我们做事,我会放你回去的,而且我会给你几天时间安全的撤离,不过你要尽可能的走远点儿,否则再被我的战士们找回来,我可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在路上伤害你!”

    没想到吉吉鲁听完我安慰它的话语之后,竟然眨着眼睛,畏畏缩缩地对我这样说道:“您如果不要的话,可以卖给我!我是说里面的那些地精,您完全没有必要把它们全部杀掉,您或者可以用它们换点魔法赤铜,我愿意购买它们!”

    它指了指头顶上的那个洞口,又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对我说:“我会支付您与它们身体等重的赤铜矿石!”

    “我会带着这些新奴隶,迁徙到地底洞穴的深处,他们将会成为我的奴隶,为我采集赤铜矿石。”它指了指脚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是它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本性,它笑着对我:“这下面还有更多的矿石需要我们去挖掘!”

    “如果你确定能管得住它们的话,我想我或许可以改变一下清理地精的计划!”我对吉吉鲁笑着说道。

    “那么,您同意了?”吉吉鲁瞪大了眼睛,向我继续追问。

    我点点头,得到了我的肯定,吉吉鲁变得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地跳起舞来。

    我看了一眼岩壁,转头对一旁的兽人战士玛吉说:“玛吉,你把它送到岩洞顶上!”

    兽人战士玛吉没有任何犹豫,一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抓起吉吉鲁,很随便的一抛,就将吉吉鲁扔起来,吉吉鲁双手双脚在空中胡乱挥舞,终于算是摸到了宝藏洞穴入口边缘的凸石,险之又险地在岩洞顶上荡了两下,才算是笨手笨脚的爬上去。

    ……

    吉吉鲁蹲在洞口向里面小心的窥探,然后用急促的地精语向里面说:“ホムのあなたを取るよ……”

    地精们的语言语速很快,虽然在皇家魔法学院的图书馆里翻阅过与此相关的书籍,但是我却没办法听懂这些地精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我却可以听出,吉吉鲁的语气很强硬,里面的似乎还有争吵和打斗的声音。

    吉吉鲁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岩洞顶上忽然系下来一道绳梯,随后就看到吉吉鲁灵活的从上面爬出来,顺着绳梯下来,跳进满是积水的岩洞之中,他的一只眼圈有些乌青,但是他好像并不在乎,高高的挺起胸膛,看得出他成功了。

    也不知道吉吉鲁究竟是怎么样说服那些躲藏在宝库中的地精的,跟在吉吉鲁身后的是一些身上穿着体面棉布衣裳的母地精,那些母地精普遍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比其他地精要胖很多,身体的皮肤上没有太多褶皱,绿油油的皮肤上翻着一层油汪汪的光泽。

    不过这些母地精们爬出来的时候都是两手空空,一只只笨拙地从绳梯上爬下来,瑟瑟发抖地站在岩洞里。

    看到这些衣着还算体面的母地精,我忽然明白过来,吉吉鲁为什么忽然有勇气站出来,对我说要用赤铜矿石换取这些幸存下来的地精的生命,原来这些母地精们都是旦马部落地精首领的妻妾,不过现在看起来,归潘达旺地精部落的首领吉吉鲁所有。

    吉吉鲁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好像生怕我反悔一样。

    我对他挤出来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只说了一句:“那你可要照顾好她们,别让她们饿瘦了,记得让人将魔法赤铜矿石送过来。”然后就转身走开。

    吉吉鲁见我对这些母地精不感兴趣,偷偷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兴冲冲地从石洞里将那些湿漉漉的杂草捞出来,就坐在脏水里面飞快的戳草绳,一边对着那些从宝库里面爬出来的地精们,大声的叫嚷着。

    从岩洞的宝库里先是爬出来三十多只衣着体面的母地精,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走出来之后,就挤在吉吉鲁的身后,安静的站成一排,倒是听话得很。

    随后又有地精从里面瑟瑟发抖的爬出来,它们是浑身赤条条地从绳梯上爬下来的,而且每个人肩膀上还背着一兜方方正正的物品,虽然背得并不多,但是将亚麻布兜的细带子扯得笔直,深深地嵌入它们肩膀的绿色肉皮里,看起来似乎很重。

    每只地精都是脸上带着惊惧的表情,深深的将头埋在胸前,在吉吉鲁的呵斥下,乖乖地排成一排,走出洞外将那些物品整齐的摆放在地上,然后就在岩壁旁边老老实实的蹲下来,等着吉吉鲁用草绳将它们一只只的捆起来,并且连成一串儿。

    从宝库中陆陆续续的爬出来近百大大小小的地精,岩洞前面的空地上堆了一大堆魔法赤铜,这才算是停了下来,看着一大堆魔法赤铜的铜锭,赤铜这东西比重非常的大,我估计这样一堆铜锭,总重量不会少于十吨。我从没想过,一个看起来落魄不堪的旦马部落,竟然会这样富有,不过这些东西好像是部落首领的私产。

    吉吉鲁算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地精,它知道怎么样才能获取我的信任,所以它才命令那些扛着魔法赤铜的地精出来的时候,全身几乎都是赤条条的,他这样是为了证明那些地精都没有携私。

    我走过去问它:“宝库里面没有其他东西了?”

    它拍拍胸口对我很肯定地说道:“除了一些普通的金属框架没有搬出来之外,其它的全在这里!”

    吉吉鲁看了那些魔法赤铜一眼,愣了一下,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凶狠地走到岩壁旁边,抓住一只被捆起来的地精头顶上稀松如草窝一样的黄毛,将它拽了起来,吉吉鲁的脸几乎都要贴在那个地精的脸上,脸色凶狠地对它问道:“那个箱子呢,箱子怎么没了,你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那是一个年轻的地精,看到吉吉鲁这幅样子,直接被他吓得屁滚尿流,唯唯诺诺地指着宝库洞口,紧张地说:“彼らは滞在が出てこない,持ち上げることができません……”

    吉吉鲁疑惑地扭头看了宝库洞口一眼,我听不懂那年轻地精说了些什么,吉吉鲁很狗腿地凑到我身边说道:“他说后面的人抬不动那个箱子,宝库里还有一个箱子,里面装了一些精美的石头!”

    吉吉鲁正说着话,就看到岩洞顶上的宝库出口处露出一只地精的大腿,显然那只地精在很吃力的勾住凸石的边缘,向外拉着某件东西,站在一旁的玛吉想要走过去,顺着绳梯爬上去帮忙,却被我按住了肩膀,然后对着吉吉鲁说:“你去帮他,在带两个地精,我们在下面接应你。”

    我并不是担心有人会暗害兽人战士玛吉,只不过是觉得这绳梯的绳子,对于玛吉来说太细了,没准他的脚踩在上面,整个绳梯就会断裂,我一会至少还要上去一次,谁知道那些地精会不会在上面藏私。

    兽人战士玛吉摸着脑袋,憨厚地对我‘嘿嘿’笑了一下,都说兽人们有点反应迟钝,但是他们可一点都不傻,只是性格有些耿直罢了。

    吉吉鲁现在小命都捏在我们的手里,自然是毫不犹豫地解开两个看起来还算强壮的地精身上的绳子,带着它们迅速的爬上绳梯。

    我和玛吉、肯托亚站在绳梯旁边,向上仰望,借着‘微光照明术’的暗淡光亮,看到有两只地精满头大汗的将一口刻满花纹的金属箱子,从宝库中推出来。

    第一眼看到那箱子的时候,我愣住了,不是因为它里面装满了整整一箱子的五颜六色的宝石,而是那个金属箱子上的花纹……那么多繁复的纹饰,居然不是我所见过的任何魔纹,而是一幅机械的图纸,线条非常的精简,那个结构分明就是个简单的金属零件,而且上面写满了地精一族的文字。

    这时,我的心忽然像是偷停了一下,然后又猛烈的跳动,胸腔里的血一下子冲进脑袋里,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那张图纸会不会是地精一族最鼎盛时期的机械图纸,据说那时候地精一族的科技,甚至达到了与魔法比肩的程度,很多科技代替了魔法。

    历史上的那时期,地精一族中,出现了很多崇拜真理的大科学家,它们没有任何信仰,而且还诞生了最伟大的成就‘海克斯科技’。

    可惜随着地精一族的没落,被神所遗弃,地精们只能生活在没有光的地方,它们逐渐退化成只拥有初级智慧的生物,如今和那些狗头人、豺狼人、鱼人沦为同等生物,也算是最可悲的事了。 2k阅读网



    一只表面上画着机械图纸的金属箱子,它看起来很陈旧,那些在箱体表面刻出来的线条中布满了黑色的油渍和血污,它的棱角甚至已经被磨平,有些线条也变得模糊不清,但是酒这么一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金属箱子,防腐处理让它没有一丝绿色的锈痕。

    也许当初箱子里面装满了羊皮图纸,但是现在我让人将箱子里的那些宝石全部倒在地上,却仅仅在箱子底部发现了唯一一张羊皮纸,它是用来垫箱底的,避免那些名贵的宝石磕碰,那么一张画满了精密零件的图纸,竟然就这样埋在了箱底。

    卡兰措蹲在我身边,帮我将这张零件图纸对折,然后惊讶的看我将垫箱底的羊皮纸像是珍宝一样的收起来,回头只是在魔法腰包里胡乱的翻出一件白衬衣,垫在箱子里面,然后又命人将地上的那些宝石装到箱子里。

    她不解地问我:“那张魔法卷轴很珍贵?”

    我不禁苦笑:“确切地说,那应该是一张机械图纸,上面详细的描述了一个机械零件的加工过程,应该是很久远的东西,有一点参考价值,但事实上,它没什么用?”

    卡兰措帮我将一颗滚出很远的宝石捡回来,丢进箱子里,然后有好奇地问:“那你干嘛还要将它当成宝贝一样收起来?”

    我解释说:“它真正的价值并不高,因为暂时只有这一张,但是如果能凑成全套图纸的话,就可以做出一些机器。那么它就会有不可估量的价值,它代表的是地精一族巅峰时期的科技。可是现在,仅仅只有这么一张的话,那么它只是代表着一段封尘很久的历史。”

    其实,我真正看中的并不是这一张图纸,而是张图纸带给我的信息,这座浮空上的地底世界很可能有一些地精文明遗迹,而且这个事儿在之前也得到了证实,那把被称为‘时空碎裂者’的魔法战锤,那座地精人修建的拥有传送能力的祭坛,还有整个辛柳谷连接各个浮空山之间的定向传送门,都足以证明,这些是地精文明时期留下的遗迹。

    而现在又发现了刻着机械图纸的金属箱子和一张不知名的机械零件图纸,这就充分的证实了:在这个时光乱流之中,留存一些地精人失落的文明。

    我摇了摇头,压下心里那些复杂的想法,还是先处理好地精一族的纷乱,将它们赶到洞穴更深处,是当务之急。

    ……

    我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站起来:“好了,趁着我们还有力气,先返回地底仓库休息一下,在地底洞穴里,永远都不会感觉到时间流逝得到底有多快!”

    原本的计划,是需要连续在地底洞穴里清理那些地精,直到将仓库通向血池,仓库通向地下入口这两条通道完全打通,将居住在附近的地精部落全部清扫干净。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没想到只是清理了旦马部落的地精,就让我和兽人战士们有些筋疲力竭,还要将那么多魔法赤铜铜锭运回去,所以我觉得这些兽人战士,并不适合继续作战。

    为了避免尸体腐烂而产生的尸毒,会让整个地底世界爆发瘟疫,我们不仅仅需要清理现场,还要负责处理这些地精们的尸体,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儿,就是允许吉吉鲁留下了一百多个旦马部落的地精奴隶,现在这些地精奴隶们派上了用场,它们负责将那些地精人的尸体抬到一起,那些尸体直接在岩洞中堆成一座小山。

    只留下兽人战士肯托亚将尸山上喷一些尸火油,负责最后火化这些尸体的工作,其余的兽人战士押解着百余名地精从那条地精开凿出来的螺旋形隧道,顺着原路返回。

    那些地精奴隶身上背着缴获的大量魔法赤铜锭和整整一箱子没有经过任何打磨的魔法宝石,看起来精瘦的地精,在身体耐力方面还是很值得称颂的,每个人背负十块铜锭,重达八十多公斤,居然还能默默地跟随队伍往前走,由此可见,在死亡的面前,地精们的潜力还是无限大的。

    卡鲁和两位兽人战士一直把守在那条隧道的另一端出口处,他们这里也是堆了百十余只地精战士的尸体,看得出战斗非常惨烈,似乎有个战士还被吹箭扎中了脖子,中了毒,不过因为出发前准备充分,及时服用了解毒药剂,没有什么大碍。

    这边跑出来的地精数量,远比我预料的少很多,不知道当时为什么地精不选择从这条隧道逃生呢,仅有百余名地精战士选择走这里的密道,让我有点想不通地精们心思,或许它们不知道这里有个密道?

    正当我猜疑的时候,隧道里有兽人呼喊的声音,最后一位兽人战士肯托亚从隧道里滑落出来,被同伴从地上拉起来,他身后依旧背着那只大油箱,不过看他的步履轻盈,估计里面的尸火油已经见底了吧!

    他从地上站起来,顾不上拍拍身上的灰尘,就对我和卡兰措说:“火又烧起来了……”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岩洞中的风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抽向隧道,呼呼的大风像是一处可怖的风眼,将岩洞里的空气全部吸了进去。

    站在一旁的鲁卡惊讶地看着肯托亚,向他问道:“这次你们点了多大的火?怎么这次隧道抽风的力量比刚刚还要大?”

    肯托亚疑惑的摸摸脑袋,然后摇了摇头说:“只是在上面洒了一点,油桶里的尸火油剩下不多了,我没敢用太多。”

    我没办法向他们解释燃烧的原理,只能含糊的说道:“第一次是因为有冰壁的阻隔,岩洞里的热气流没办法流动,最终导致岩洞中缺乏空气,连岩洞里的火势最后都熄灭了。”

    “而这一次,我没有竖起那道阻隔空气的冰壁,所有的热气都沿着洞穴向上流动,这里地势比较低,当然会吸入大量的空气,填充到那条岩洞里,就形成这么巨大的抽力……然后巨大的抽力阻止了地精们从隧道逃脱……”我说着说着,忽然明白过来,那些地精们为什么不走这条的隧道,竟然是因为起火的时候,这里像是大型的风眼,挡住了地精们最后一条退路。

    “这些事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明白,以后我有时间,或许可以为你们科普一下这些知识,如果你们愿意听的话!”说这句话的时候,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鲁卡、玛吉、肯托亚这些围在我身边的兽人,听我这么一说迅速躲远!

    一时间,我的身边只剩下了卡兰措,她对我淡淡一笑,然后耸耸肩膀对我说:“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聊点别的!”

    ……

    战争可以轻易的毁灭一个上万人的地精部落,当然也可以为我带来诸多的财富,例如,以吨位来计算的魔法赤铜和一整箱的魔法宝石,地精们没有挖到金矿银矿,所以金、银、秘银、瑟银、精金统统的看不见。

    因为地底洞穴中,拥有着一条无比巨大的铜矿,魔法赤铜太过常见,所以地精们并不认为魔法赤铜有多值钱。

    将那些魔法赤铜锭运回地底洞穴仓库之后,吉吉鲁第一时间带着它的那些地精奴隶们离开了。

    当然,它还主动向我借用了四名兽人战士,帮助它押解这些地精奴隶,当然,对我来说,还有另外一层好处,那就是监视吉吉鲁的行动,吉吉鲁答应我,会带回来一队地精战士,协助我们一起清理其他部落的地精,不过,它这样做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它想捕获更多的地精奴隶。

    同时,吉吉鲁还要将购买那些地精奴隶向我欠下的魔法赤铜带过来,那些地精奴隶居然能兑换回来与之等重的魔法赤铜,这非常出乎我的预料,要知道在帝都的奴隶市场,这个价格甚至可以买到十个年轻人族奴隶了。

    吉吉鲁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很多,就好像能猜中我的心思,它知道我对它很不放心,所以请我安排了四个兽人战士跟着它,然后才像赶牲口一样,将那些地精奴隶们赶回他的部落,当然还有那些貌美如花的母地精,不过,我有点不敢恭维地精人的审美观。

    那些魔法赤铜铜锭被一块块的搬进仓库中,而那一整箱魔法宝石,则收进了我的魔法腰包里,那些宝石基本上都是一些翠绿色的孔雀石原石,这是一种低级魔法宝石,不过也很值钱,珠宝师、炼金师、魔法药剂师都用得到它,据说还可以制成一种助溶剂。

    趁着兽人战士们休息空档,我开启传送之门,我和卡兰措返回了帝都,鲁卡并没有随我们一起回去,对他而言,挤传送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而且那间地下室的门更小。

    与返回帝都挤门的窘迫相比较,牛头人鲁卡更愿意和兽人们挤在一起,美美地睡上一觉,虽然胜利来得很轻松,但是一旦神经松懈下来,那种疲倦就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涌过来。

    而且那些杀.戮,冲击着每个兽人战士的心底防线,也许躺在角落里大睡一场,可以恢复一下烦躁的心情。

    我没想过神经粗大的兽人战士们,居然也会有这么强烈的战争反映,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

    我和卡兰措从地下室里走出来,看到玻璃窗外一片漆黑,天空中繁星闪烁,竟然已经到了晚上。

    客厅里的茶几上堆着一些羊皮纸的课本,一只铅笔滚落在地上,那些字迹经过反复的涂改,依然有许多数学题算的不对,上面有老师批注的红色钢笔字,在钢笔字下面,也有小艾拉用兽人语记录下的笔记与备注,看起来她学的很用心,只不过她的基础太差了。

    餐桌上还有半碗冷掉的麦片粥和半块白面包,厨房被小艾拉收拾得很整洁,厨具和餐具都摆放的很整齐,大概她明天早上的时候想要吃煎蛋,一只鸡蛋和煎锅就放在炉灶上,旁边有一张捆扎结结实实的‘聚火术’魔法卷轴。

    像是一位普通的家庭主妇那样,卡兰措微微皱着眉头审视着每一间屋子,然后解去身上的皮甲,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吊带裙套在身上,默默地为小艾拉整理着茶几上凌乱的课本,清扫着客厅里的地毯。

    “怎么不去看看小艾拉?”我坐在沙发上问道,一边将魔纹构装的暗扣解开。

    卡兰措屈膝跪在我的脚前,帮我将长筒皮靴脱掉,换上一双软鞋。

    我从上至下,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条薄纱裙子下挺俏浑圆的曲线,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起身将我的长皮靴放在门口的鞋架上,见那些鞋子都摆放的很整齐,脸上浮现欣慰之色。

    随后,才向小艾拉的卧室走去。

    “你可以在这儿好好的睡上一晚,反正那些兽人也要至少休息到明天早上!”我跟在卡兰措身后,轻声地对她说道。

    她听了下来,我猝不及防地撞在她宽而结实的后背上,也许是因为说话的时候,我们距离太近了,我气息全部喷到她的脸上,让她的脸变得有些红。

    推开卧室的门,窗帘都没有拉上,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后街上昏黄的路灯,小艾拉骑着棉被睡得死死地,床边的柜子上放着那张小型的森林弓,俏皮的小脚丫露在被子外面,卡兰措轻轻地走上去,帮小艾拉盖好被子,迷迷糊糊醒过来的小艾拉用手搂着卡兰措的脖子,喃喃地喊了一声:“阿嬷!”

    随后,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帮她们拉上窗帘,轻轻地走出卧室。

    由于旦马部落的那场大火,我也出了一身汗,浑身黏糊糊的很难受,于是决定进浴室洗个澡,这个房子里有一间非常不错的浴室,里面摆着一只大理石浴缸,而且‘聚火符文金属板’和‘聚水符文金属板’都很齐全,可以快速的注满一缸热水。

    我脱掉身上的衣服,跨进光滑的浴缸中,将整个身体完全的浸入水中,屏住呼吸,闭着眼睛,安静地听水流的声音,叮叮咚咚似乎很有趣儿,这样可以让我浑身放松,那些因为杀戮而带来的负面情绪,慢慢地消失。

    一道水柱从我的指尖涌出,水面上出现了一条欢快的小蛇在雾气缭绕的浴池中上下翻腾,这种细腻而灵活的元素操控术,是我最自得的魔法技巧,果果姐的水元素之灵就站在浴缸的对面,空灵纯净的身体充盈着魔法元素,她闭着眼睛,细细感悟着那条在我萦绕的水流,一时间居然也痴了。

    就在这时候,浴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卡兰措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的,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吊带裙,在雾气缭绕的浴室中安静的地蹲在我的身边,一只略显得有些粗糙的手掌,轻轻地贴在我的后背上,摩挲着我的脊背,她颈上那只金色奴隶项圈,在浴室中闪闪发光……

    大概是感受到我身体变得很不自然,而且非常僵硬,卡兰措淡淡地感叹说:“喂,吉嘉,究竟在荒原上经历了怎么样的故事,才能够让你的心如此的坚实如铁?”

    我转过头对她笑了笑,却又摇了摇头,在一旁的魔法腰包里摸出一张‘聚火术’魔法卷轴,随意的展开并让它漂在鱼缸里的水面上,一团炙热的火焰在我面前熊熊燃起,随后我面不改色地伸出双手,放在魔法卷轴释放出来的火焰上炙烤,双手瞬间就被撩起无数水泡。

    卡兰措看见了最为诡异的一幕,我的双手之上那些皮肤像是被烤熟了,表面的那些烧得通红的皮肤绽裂,但又不停露出里面一层崭新白皙水嫩的皮肤出来。

    我面色平静地说:“每天清晨睁开眼睛,都会发现自己躺在颠簸的雷霆犀背上,依旧在一刻不停的前行,然后暗暗庆幸自己居然还活着,然后整天都生不如死地忍受着浑身被这种炙热的火焰炙烤,那些日子,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忽然昏睡过去,然后再也醒不过来!”

    “我就这样,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所以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可以像兽人孩子一样,坦然的面对死亡,对于兽人,死亡只不过是回归兽神的怀抱,对于我,死亡却是一种解脱,所以我从不怕死。”

    “至于杀人,曾经在死亡之路的出口,我杀第一只灰矮人的时候,我也像肯托亚那样精神崩溃,然后是一位无比美丽红发姑娘,用她温暖的胸膛,冰凉的肌肤,整夜整夜的抱着我入睡,她吻着我的额头,驱散我心里的梦魇,更何况,在我的眼中,这些地精和那些豺狼人、狗头人没什么区别……”

    我安静地说着,说着……

    一个温暖的胸膛从我的背后贴上来,那坚实的挺拔抵在我的后背上,像是一团燃烧的火,她的心脏在有力的飞快的跳动着,就听我身后的那个有些干涩的声音,在我身后有些颤抖地哀怨地说:“可你还没有问过我,心里究竟是承受着怎么样的煎熬,我现在闭上眼睛,满眼都是冰壁上那些挣扎着,痛苦死去的无数地精人的扭曲的脸!”

    事实上,对于一位未能参加成人礼的少年,这种事就像是在烈火上浇油,可是对我来说,明年的成人礼祭有着非常重要的含义,它是我对两个在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女孩的某种承诺,所以我至始至终都坚守着自己最后一道底线。

    我从浴缸里站起来,卡兰措全然不顾我身上湿漉漉的水渍,伸手紧紧地抱住我,闭着眼睛将脸贴在我的胸膛上,长长的睫毛在于是氤氲的灯光下微微的抖动,麦色的皮肤上泛起一种微红的光泽。

    或许她只是想在我怀里寻找那份温暖,或许我也需要那种拥抱带来的温暖,而我却不自知。

    我们俩个人就这么紧紧相拥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

    我是被一阵热油的‘嗤嗤’声惊醒的,房间里充斥着一种煎蛋的香味。

    我迷茫地睁开眼睛,看到卡兰措就像是一位可怜的小女孩儿,卷曲着身体,头枕着我的臂弯,在我怀里酣睡,而我的一只手此刻还放在她颇为纤细的蛮腰上,她的吊带裙摆微微的掀开,露出一双浑圆而结实的麦色长腿,一条毛毯盖在我们俩个人身上。

    我能够确认自己入睡之前,并没有盖这样一条有碎花纹的毯子。

    这时候,披散着头发的小艾拉,穿戴整齐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看了一眼怀里的卡兰措,微微显得有些尴尬,但是艾拉却是神情自然,她端着两盘煎蛋和两片白面包,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给我一个甜甜地微笑,无比小声地对我说:“早晨!清早能看到你们,真的很好。不过我现在要去上学了,记得要吃点早饭!”

    对我俏皮的一笑,露出一只可爱的小虎牙,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幸福滚滚,然后在我的有些微窘的注视下,蹑手蹑脚地拎着装满羊皮书的皮包,步履轻快地推开了屋门,走了出去。

    在她推开门的一瞬间,屋子里洒下一抹晨光。 2k阅读网



    等我和卡兰措返回地底洞穴的时候,矮人战士柏恩德也已经带着他那队兽人战士返回仓库修整。

    很多兽人战士都受了轻伤,而且中毒的更多,幸好准备了充足的解毒药剂。不过那些年轻的兽人战士都表现得很亢奋,而且丝毫没有因为杀戮而产生的心里阴影,他们谈得更多的就是自己杀死了多少只地精。

    柏恩德带着他们一个部落接着一个部落屠下去,居然接连屠戮了四个部落,最后居然还有时间清理战场。随后他们将所有的地精尸体和那些窝棚全部焚烧掉,才接着转战下一个战场。

    在地底仓库的休息区的水渠边上,我看到了这群身上带有轻伤的兽人战士,他们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浑身赤的站成一排,强壮而结实的肌肉在冰冷的地下水的冲击下,散发着古铜色的光泽,淡淡的血水冲刷着青石板的地面,汇入一个水池中,从一条沟渠中流走。

    水池里如今浸泡着兽人战士的皮甲,那些皮甲上凝结了一层厚厚的血浆,几位兽女正蹲在水池边上,一边卖力的刷洗着那些皮甲,一边偷偷的看着这些年轻的勇士,在兽人部落里,凯旋归来的战士们会受到部落里其他人的崇拜,更容易俘获那些兽女们的芳心。

    我和卡兰措走过去,那些站在水瀑下面的年轻人显得有些拘谨,卡兰措看到很多年轻兽人战士的身体上有刀伤和箭伤,皱了皱眉头,走上去询问:“不是都穿了硬皮甲吗?怎么还会受这么多伤?”

    卡兰措在这群年轻的兽人战士心中威望极高,没有人敢违背卡兰措的话,见到她冷着脸问过来。

    那位年轻的兽人战士赧然用双手挡在身前,然后神色显得有些勉强地向卡兰措讪笑了下,才解释说:“那些甲胄沾了太多的血浆,穿在身上黏糊糊,就脱下来……”

    “啪!”

    耳光响亮!

    甩手一巴掌狠狠的掴在兽人战士的脸上,卡兰措用手揪着年轻兽人战士的耳朵,凶狠地说:“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这群小子赶在战场上脱甲,就等着挨鞭子吧!”

    其他的兽人战士们,站在石壁旁边的水瀑下,都噤若寒蝉。

    不久之后,卡兰措气哼哼地转身走了,只是对我说了一声:“我去把那些人叫起来,等会儿吃完早餐,我们就出发!”

    按照罗兰大陆的帝都时间,现在正是吃早饭的时候。

    我站在一旁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而是默默地在胸前画出一幅幅魔纹法阵,不需要‘时间停滞’来快速施法,‘水疗术’耗费的魔法力很少,兼之我拥有强大的魔法恢复能力,即使是连续施法,魔法旋涡中心的魔法力,几乎可以维持在安全线以上。

    那些绚丽的水元素魔法光辉,伴随着清脆的沙沙声,在每一位兽人的身上闪过,然后那些伤痕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就像是拥有‘自愈’血脉天赋一样。

    对于那些兽人战士来说,魔法师拥有着强大的神秘力量,所以当我对他们释放魔法的时候,兽人战士看我的眼神中饱含着感激与敬畏,从他们身边走过,逐一拍着他们强壮的肩膀,对他们报以鼓励的眼神,然后对这些兽人战士们说道:“你们都是兽人部落最优秀的战士,在这种清扫地精的简单行动中,我不希望见到有任何一个人减员。”

    我对这些兽人战士说道:“也不要小看那些地精,在埃尔城的时候,我曾经跟着魔法学院的同学来到这儿探险,当时这里有一支很强大的哥布林强盗团伙,它们的队伍里有几只岩石高仑,那是一种有生命岩石怪兽,力大无穷,曾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困扰,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懂得学会如何来保护自己,当然,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足够的英勇,那么,我希望你们要学会一些战斗技巧和危险预判!”

    随后我离开了那处水瀑,来到矮人战士柏恩德身边,在他身边的一只橡木桶上坐下来,看着他一改之前的颓废模样,果然他天生就是一位矮人战士,只有战争才能让他找回自己的勇气,看起来他状态还不错。

    矮人柏恩德身上的皮甲也被拿去洗刷,他赤着上身坐在一只粗大的橡木桶边,眯着眼睛喝着金苹果酒,脸色变得有些酡红,看见我走了过来,向我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有些醉醺醺地对我说道:“吉嘉魔法师,或者我应该叫你吉嘉领主大人,真的羡慕你,能够拥有这么一块物产富饶的位面领地,而且还有这么多富有的地精邻居!”

    他用手向我指了指酒桶的后面,我才看到昏暗的岩洞里堆着黄橙橙的砖墙,那些都是魔法赤铜的铜锭,被人码得整整齐齐,另外三口金属箱子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魔法宝石,后面还有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普通铜块,还有一些破铜烂铁烂刀片,堆成一座小山。

    我张着嘴,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些物资,对柏恩德问道:“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没运回来的?如果那些地精居住的是精美的小木屋,你会不会将那些木屋也拆成木板,给我带回来?”

    “当然!”柏恩德毫不掩饰地承认,然后说道:“我会将一切认为有价值的东西,统统的带回来,我必须对得起你给我的这份薪水,如果不是你,我也许会在帝都空港那边当背包苦力,也许会饿死街头,也会去奴隶市场,总之绝不会躺在酒桶上,喝着极品的金苹果酒。”

    柏恩德睁开醉眼,对我笑了笑,他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皱纹,虽然他实际年龄才不到四十岁,但是他看起来像个矮人老头,他对我说:“我必须让你的付出,物有所值!”

    “你是怎么将它们运回来的?”我呆呆地看着那些铜锭,这些物资绝对不会是二十名兽人战士就能搬回来的,我虚心地问:“你们小队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六个兽人战士。”

    矮人柏恩德向我挥了挥手,他显然是有些醉了,不过他说话地时候还算清醒,他对我说:“不不不,我怎么会让我的战士们背负那些重物,他们的体力是无比珍贵的,真正的苦力在那里,它们都是地精部落里最强壮的地精,接下来的日子里,它们将会有幸成为我的奴隶,那些物资都是它们背回来的,而且它们很好养活,也不需要浪费任何食物,只要给它们一些水,它们就会自己去石缝里挖苔藓吃!”

    岩洞中的那条水渠向地下延伸出去,形成了一条地下河,兽人战士们洗澡的地方正是地下河的源头,那些水是从岩壁的缝隙里汩汩流淌而出,甚至形成了一个小的水瀑,在地下岩洞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池,顺着地势不断地向下轻快的流淌着。

    就在更下游的地方,我看到了一群地精,居然在水群边上啃食着那些卵石上的苔藓,它们藏在黑暗之中,一时间我也看不清数量很有多少,不过听着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是一大群。

    我的视力还算不错,可以透过黑暗,看到那些地精们模糊的影子,惊讶地问:“没有人看着它们?”

    柏恩德解释说:“当然不会!有一个最年轻的兽人战士在负责放牧。”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出现,一个兽人战士看守数百地精,然后被暴乱中的地精们打死,半数以上的地精在混乱中逃走,向柏恩德问道:“你就不怕它们会逃掉?”

    他一脸自信地说道:“它们逃不掉的。”

    柏恩德从地上坐起来,手里端着一只大木杯,和我一起沿着水渠向洞穴深处走去。

    柏恩德随手将插在岩壁上的火把拔出来,拿在手上。

    火把映照着湿漉漉石壁上的绿苔,让柏恩德的脸也变成幽绿色,他双脚很稳健的踩在石块上,边走边对我说:“我用麻绳将它们十人一组,十人一组绑在一起,只要有一只地精逃跑,其他的九只地精全部处死,一路上陆陆续续砍了十多组地精,现在它们老实得很。”

    果然,走近了才发现那些地精的脖子上都扣着一只铁环,一条拇指粗的麻绳将十只地精串成一串儿,那些地精们小心翼翼的撅着屁股,蹲在岩壁旁边挖着上面薄薄的一层绿苔,并不停地塞进嘴里。

    因为那些绿苔只是附着在岩石表面薄薄的一层,所以它们不会在同一处地方呆太长时间,总是频繁的更换进食的地点,如果有那只地精动作慢了,就会遭到其它地精地一顿暴打,哪只地精与大家行动不一致也会遭受到另外九只地精地一顿暴打。

    也许是柏恩德凶恶的一面深深地植入每只地精的心里,所以当柏恩德走过来的时候,那些地精们都变得无限惶恐,并瑟瑟发抖的站在岩石边,连石壁上的苔藓都不敢吃了。

    柏恩德对我说道:“每只地精都有着深入骨髓的奴性,而且它们贪婪,狡诈,自私,所以我们只需要用绳子将它们捆在一起,它们就会把陷入这种艰难处境的过错,归结到其它地精身上,所以它们因为这些低劣的本性,根本逃不出去,其它九个地精同伴比任何人都要紧张,绝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地精独自逃走的。”

    他继续说:“正是它们之间的不信任与猜忌,才会让它们一个人都跑不掉,即使有地精可以挣脱开绳子的枷锁,也逃不开它们同伴的眼睛。”

    柏恩德和我正说着话,就看见不远处有一组地精,忽然出现了暴乱,其它那些趴在岩石边上吃苔藓的地精只是站在一旁麻木的看着,并没有要加入的想法,不远处的那位年轻兽人战士拿着长矛,飞奔过去。

    我和柏恩德正好在这儿,自然也要凑过去看一看。

    走到近前的时候,那场群殴已经被年轻的兽人战士用长矛制止住了,那些地精们并非想要逃走,而是在竭力地殴打着一只猥琐的地精,那只地精的身上和脸上竟是淤青和浮肿,甚至有些地方还有一些清晰的牙印,他脖子上的铁环儿还在,只不过那根麻绳已经脱离了那个铁环儿。

    从场面上看,像是这只地精想要逃走,却被其余的地精们阻拦,并痛揍了一顿。

    不过那只被打残了的地精,这时候却挣扎着辩解着说:自己脖颈上的绳子只是自然松脱了,自己丝毫没有想要逃走的想法,而且还试图想要把绳子重新系在铁环儿上!它痛哭流涕地辩解,让我觉得又是荒谬又是好笑。

    年轻兽人战士并没有耐心听完那只地精的述说,他只是看见殴斗听了下来,见我和柏恩德没有什么表示,就挺起胸膛狠狠地说了一句:“都tmd给老子老实点,再闹的话,就把你们统统捅死,尸体穿在竹竿上挂在洞壁上风干,让你们的灵魂永远禁锢在干尸里面!”

    随后,又反握着长矛在那只挨打的地精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五下,打得鲜血淋漓,那位地精叫得也是撕心裂肺,那兽人战士将绳子的一端丢在地精的身上,让它自己绑的结实一点,别再开了,然后就走回自己的哨岗上。

    没想到那位挨了顿打的地精,竟然真的老老实实将麻绳系在自己脖子下的铁环上,而且还牢牢的系了一个死结,让我觉得真是有点不可思议,柏恩德还真是够了解这些地精的。

    往回走的路上,我向柏恩德请教:“柏恩德,你究竟是怎么让那些年轻的战士克服杀.戮带来的负面情绪的?哦,我是说这些兽人之前经历的战斗太少,我们那个小队的战士们,只是屠戮了一个地精村落,很多人心里就承受不了杀.戮带给他们的烦躁清晰,如果不是及时返回仓库这边修整,很多人都快要精神崩溃了!”

    柏恩德哈哈大笑着说:“他们可是作战最勇猛的兽人战士,他们会将将战死当成一种荣耀,看来你还是没有了解他们的心。”

    “这里,我有个诀窍!尤其是对付这些地精们最为有效。”

    “第一点就是别把地精当成人,它们就是一群没有脑子肮脏的野兽,就像是农场外面的一群野猪,总想着偷偷进入瓜地里偷吃我们的菜瓜,我们这时候不仅是要将它们赶走,而且还有猎杀它们,将它们当成餐桌上的一道美餐。”

    我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那就是餐桌上放满了一些用地精做出来的菜肴,烧烤地精,地精浓汤,地精炖土豆等等,想着忍不住就有一种强烈的反胃感觉,胃里的酸液在涌动着,很难受。

    看见我的脸色很差,柏恩德嘿嘿一笑,接着又对我说:“再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身先士卒,将心里的杀意展现出来给那些年轻的战士们看,作为一个团队的首领,首先你自己要不能有一丝的犹豫,而且你还要将这种氛围营造出来。那个词应该怎么说来着……”

    他像是被某个词语卡住了,憋得满脸通红。

    “士气?”我提示他一下。

    柏恩德呼吸变得顺畅了很多,然后接着我的话说道:“对,就是士气,我的做法很简单,就是先抓一匹地精回来,然后亲手提着斧子将它们全砍了,然后在抓一批回来,让那些战士们挨个砍一个地精人的脑袋,在带着他们搞一个杀.戮比赛,让他们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们本身就是最优秀的战士,骨子里原本就拥有那种无畏的精神,我们只要将他们的战斗意志彻底激发出来就好!”

    我陷入沉思。

    ……

    随后又和柏恩德谈论起清理那些地精们的心得。

    矮人柏恩德的做法更是简单粗暴,因为他带领的那些兽人手下都是年轻的战士,最后柏恩德成功的说服了它们每人携带了一把火枪,所以那些兽人战士们都是人手一把劲弩和一支火枪。

    虽然开始的时候年轻的兽人战们也非常抵触火枪,但是在他们举着劲弩围猎地精们的时候,尽管这些精致的弩箭已经安装有省力的拉杆,但是次数多了依旧让兽人战士们手臂酸麻,这时候火枪的好处就充分的体现出来了。

    年轻的兽人战士们,堵在洞穴出口处,八人一组轮流排射,这些矮人工匠们制作的火枪不会消耗兽人战士们一点的体力,反而会让他们体力得到适当的恢复。

    柏恩德制定的战斗打法,就是劲弩和火枪交替使用。

    说起来那些火枪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压制住地精战士们的冲锋,这些精致的劲弩拥有良好的穿透能力,如果是近处的地精,往往会将四五只地精的身体全部洞穿,八位兽人战士用劲弩散射,往往会倒下一大片。

    我想:有了年轻兽人战士成功的战术先例,也许那些成年兽人战士思想上或许会有一些转变。

    最后柏恩德对我说:“我希望您能多提供我一些尸火油和火磷弹,最好能够给我提供一些毒狼花、曼陀罗花和噩梦藤,我觉得也许毒烟比火攻更有效!”

    看来,柏恩德也想到了利用山洞里的密闭性,用窒息和毒烟对付那些地精们,这样会减少伤亡。

    对于柏恩德的提议,我点了点头说:“地底仓库里就存有一批噩梦藤,你可以随意支取,一种草药效果差了一点,但是可以先试试,剩下的那两种草药我会去想办法弄回来,但是需要一些时间!”

    返回仓库这边的时候,正好开饭!

    兽人战士们一边喝着肉汤,一边啃这麦饼,身上的皮甲已经穿戴整齐,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令我感到意外的就是,我们的那队兽人战士身上都背上了一支火枪,而且每个战士腰上足足系了两皮兜铅丸,个个都是杀气十足,看来柏恩德说得没错,兽人天生就是强大的战士。 2k阅读网



    我撅着屁股,蹲在闷热的岩洞中,额头上的汗水滴在岩石地面上,发出‘吧嗒’一声微弱的脆响。看着金属箱子上那些篆刻的那些精致线条,没想到这种金属箱很常见,而且似乎地精们都很喜欢用这些画着某些零件的羊皮图纸,垫在箱子底部。

    可惜有的图纸保存的不是那么完好,有的羊皮纸上面的线条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有的则是干脆缺失了一角,或者被某种小虫蛀出一些孔洞,不过对于这些机械零件的图纸,我还是决定要妥善保管,有机会的话,我想将它们装订成册,在格林帝国,没有人重视这些机械科技,但是显然魔法学目前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瓶颈。

    如果想提升生产力,我想单单依靠那些价格昂贵的魔法师很难实现的,或许可以将一些机械结构和魔法符文板制成的动力源组合在一起,做出来一些精致的魔法机械,是格林帝都魔法工业未来的发展之路。

    如果说,在格林帝国这方面走在最前面的,那自然是要算是魔法篷车的加工与制造,魔法飞艇只能勉强算进去,但是这些飞艇都是从矮人国度那边定制的,不得不说,在某些领域矮人们走在格林帝国的前面,虽然他们并不擅长魔法,但是一些魔法器械,都是来至矮人国度,例如飞艇,火枪,钟表。

    神奇的魔法把只能算是魔法师们的特殊用品,暂时还没有办法成为普通人日常生活中的交通工具。

    我将那些羊皮图纸收好,已经没有多余的衬衫垫箱子了,只能从魔法腰包里翻找一些空白魔法羊皮纸,铺在金属箱子下面,然后再将那些孔雀石重新装回箱子里。

    矮人战士柏恩德凑到岩洞仓库的洞口,对举着火把的卡兰措询问道:“我们的领主大人到底在干什么?”

    卡兰措看一眼将三只宝石箱全部掀翻的我,似笑非笑地对柏恩德说:“他只是想要垫在箱子底下的那张图纸!”

    “所以就把所有的宝石从箱子里全部倒出来?”柏恩德疑惑地问道。

    卡兰措低头看了矮人柏恩德一眼,傲慢地说:“不然你以为?”

    作为一位兽人部落的首领,她有些看不上这个矮人。兽人和矮人们之间的仇恨,源于那些灰矮人强盗。正是兽人们的精神领袖库勒保洛斯大人发动全民抵抗灰矮人强盗的行动,又适逢百年不遇的大灾荒,才会让卡兰措和这些兽人流离失所,辗转到了格林帝国,过着艰辛的生活。

    “哈哈哈!”柏恩德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然后又说:“我还以为他想用箱子装点别的,或者想从这些孔雀石中找出一两块儿极品出来,送给他喜欢的妞!”

    “……”卡兰措收起了脸上微笑,神色淡然的瞥了柏恩德一眼,将火把插进石壁的凹槽中,冷冷地走开了。

    柏恩德茫然的望着卡兰措离去的背影,站在岩洞门口自言自语地说道:“她怎么忽然变得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我说错了什么?”

    总算是在两名兽女的帮助下,将那些棱角分明的孔雀石统统装回箱子里。然后直起腰,拍了拍柏恩德的肩膀,对他说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出发了!”

    扔下一脸困惑的柏恩德,向已经走远了卡兰措追过去。

    ……

    吉吉鲁总算是在我们出发之前,带着魔法赤铜及时的赶回来,那些赤铜的铜锭整齐的放在一起。

    不过我很好奇,地精们究竟是怎么使用度量衡的,就对吉吉鲁问道:“你带来的这些赤铜与你的那些奴隶等重吗?你是怎么做的?难道随便估量了一下?”

    吉吉鲁站在水池边上,对我比比划划地说道:“吉嘉大人,您这可冤枉我了,虽然我们部落没有足够大的秤,但是我们有其他的方法,我把那些奴隶统统赶进一个大水坑里,然后标记水坑里涨上来的水位线,再让那些奴隶从水坑里爬出来,再将赤铜铜锭投进水坑里,直到水位线涨到刻度的位置。”

    它的帝国语很差,但是配合肢体语言,我总算是能明白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吉吉鲁很得意地告诉我说:“水坑里的那些赤铜,自然全部都是您的。”

    我有些无语的看着吉吉鲁,难怪我会感觉这些魔法赤铜的铜锭似乎多得有些离谱。

    它又开始向我诉苦说:“为了淘干那个水池花,我花了很大力气。”

    “而且为了将那些赤铜锭一口气儿搬到这,这次,我带来了很多潘达旺的地精战士,希望您能够允许我们跟随您的脚步,为您征讨地底世界之路做出一份贡献。我们可以帮您清扫战场,做一些体力活儿。”

    看我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于是吉吉鲁又开始说服我:“您别担心我们会有任何的藏私,我会向您保证,在离开的时候,我们不会带走一丁点儿的金属,我只希望您能够在允许我们购买以下地精奴隶,而且,请您允许我可以晚一些时间,偿还欠您的魔法赤铜。”

    它说:“只要给我一点点挖矿的时间就行!”

    我看到那些畏畏缩缩的地精战士们身上都背着不少的绳子,并没有刀剑盾牌之类的武器,看了吉吉鲁一眼,向吉吉鲁问道:“这些绳子就是你捕奴用的?”

    吉吉鲁却是眼露狡猾之色,对着我媚笑,很是得意地点点头。

    地精的容貌非常的猥琐与恶心,佝偻着矮小的身体,罗圈腿,脖子总喜欢向前伸,走起路来像是在岸上奔跑的野鸭。看着整整一队地精走在岩洞里,我的心里就有一种像是喉咙里吞进了一只苍蝇又无法吐出来的令人极度恶心的感觉。

    地精们倒是自我感觉良好,挺胸腆肚地排成一排,身上背着一捆麻绳,趾高气扬地跟在后面。

    竟然没有任何的危机感,甚至觉得清理其它部落的地精们,是一场能够获得无上荣耀的战争。

    吉吉鲁走在最前面给我们引路,它对于这里的地形非常的熟悉。

    一路上遇见的那些地精村落,通常都是居住在圆形的大型洞穴中,找一块地势平坦的地方搭建起一些破破烂烂的窝棚,那些地精部落通常都没有任何抵抗,在兽人们强弩和火枪的排射之下,消灭了主要抵抗力量,然后就进入了吉吉鲁地精们抓奴的时间段儿。

    看到吉吉鲁手下那些地精战士虐杀那些胆敢反抗的地精,我才发现地精们对于失败者会有多么的残忍,也许是因为它们心里有些扭曲,往往都会不厌其烦地将那些地精们用绳子绑起来,然后让那些俘虏们集体排成一排,让最强壮的地精用单刃斧将每个地精的头砍下来,堆在一起,而尸体则是像干柴一样堆在另一堆,最终,在尸堆旁边马上一些干燥易燃的树根和树枝,然后在走的时候燃起一把火。

    我们借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离开这个地精部落。

    而这支地精部落,将至此从辛柳谷地底世界地图上彻底抹除,那些放弃抵抗的年轻地精和母地精们,被麻绳拴成一串儿,背负着我们从部落中缴获的赤铜和铜矿石,一边走一边哭泣。

    一般只有几千人的新兴地精部落里,通常不会有太多金属矿石,反倒是一些部落的仓库中囤积了一些发霉的麦粉,甚至还有个地精部落里有只大橡木桶,那个空酒桶被那位疯狂的酋长改建成舒适的小木屋,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样将这桶酒偷偷运回来的。

    原本住在恶魔之血的血池附近的地精部落,之前遭受过我们的清理,这一次周边残留的都是一些小部落,我们为了清理工作能够快速的进行下去,一些小部落都没怎么仔细搜查,只有吉吉鲁在很热心地逼问那些的地精奴隶,让它们将藏起来的宝藏交出来,免得遭受虐待。

    连续清理数个部落之后,终于抵达了埋藏有恶魔之血的那个山洞,经过那处深不见底的巨大岩石缝隙,想起当初清杀死那只毒蛛,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

    踩在坚韧的蛛网上,感受由深渊下面吹过来的阴冷湿气,吉吉鲁脸色变得惨白,即使知道了那只毒蛛已经死了,它依旧是不敢站在蛛网之上。

    知道这里储存着珍贵的恶魔之血的人并不多,吉吉鲁也只是知道这张蛛网底下是无底的深渊,而对面的那个洞穴则是可以让地精堕落的魔窟它似乎不太想知道那边洞窟里究竟有什么,所以吉吉鲁和一众地精留在对岸,而我则是只带着兽人战士们跨过了那张巨大的蛛网。

    就听吉吉鲁站在对岸,用极轻微的声音对自己的属下说:“他们就是一群魔鬼,敢于跨过这条无底渊狱的人都会变成魔鬼,把这些奴隶赶回去,我们就迁徙到洞穴的深处,一个他们找不到我们地方。”

    看起来吉吉鲁在这些地精们的心目中声望颇高,它的话语让很多地精战士热泪盈眶。

    兽人战士们被我留在了洞外,我只是带着鲁卡与卡兰措走进了这个神秘的洞穴。

    当这个被石块堵死的洞穴再次被我打开的时候,那个曾经生长着一道当扈魔鸟伤口的石壁依然矗立在那里,在石壁的前面有一个两米见方的血池,血池的周围有一层暗紫色结痂,而血池之中那些鲜红的恶魔之血则是在不停的沸腾着。

    鲁卡与卡兰措能够感受到石室之中那种诡异的气氛。

    他们虽然都没有向我询问,但是眼中那种疑惑却无法掩饰,所以我对他们两个说:“曾经这里连通着地狱,不过那条通道被我破坏了,因此这里还残留着地狱的味道!”

    我对在血池旁边,拿出圆肚细颈瓶子,足足灌满了五瓶恶魔之血,装进了魔法腰包中。

    然后带着卡兰措和鲁卡走出这间密室,然后再用石块将密室从新封死,在隧道中布置了一些‘霜冻’卷轴的魔法陷阱,然后对卡兰措说:“我不在的时候,要不时地帮我到这里检查一下魔法陷阱,一定要帮我看住那些地精,一定不要让他们随意进到这里来。”

    “知道了。”卡兰措说道。

    ……

    重新清理了一番地底仓库通往的血池洞穴四周的地精部落,带着大量缴获的战利品,没有再次返回地底仓库,而是继续沿着通往地下出口的岩洞继续向前清理那些地精部落。

    沿途之上遇见的地精部落都不堪一击,一直没有遇见那股新生的堕.落成哥布林的地精强盗势力,让我的心中开始暗暗的急躁起来,沿途中遇见的那些地精部落,虽然也各自拥有一些强壮的地精战士,但是面对兽人战士几轮劲弩排射,然后又是如暴雨一样的火枪射击,能够存活下来举着武器反抗的地精战士,就变得屈指可数了。

    这时候吉吉鲁带着潘达旺部落的地精战士开始清理整个战场,它们先会残忍地将年老地精们和一些强壮有威信的地精们处死,然后进行一场捕奴行动,同时搜刮整个地精部落的财产,最后将所有的窝棚都统统拆毁,连同那些地精战士的尸体堆在一起焚烧。

    每当这时候,兽人战士肯托亚都会背着油桶站出来,面无表情地在那些堆积如山的尸堆上喷洒尸火油,然后静静的等着所有地精奴隶背着物资率先撤离,在地精部落的岩洞点燃尸堆的火焰之后,最后的兽人小队也迅速的离开,最后将这条岩洞连接主要通道的出口彻底用石块儿封死。

    然后整个臃肿的庞大队伍,在那些失去了家园的地精奴隶失声悲恸大哭声中,继续向下一个地精村落进发,那些被麻绳穿成串儿的地精奴隶麻木的背着魔法赤铜,在昏暗的岩洞隧道里延绵出几公里,那些潘达旺地精们彻底成为监视者。

    没想到那些潘达旺的地精战士们竟然以残杀地精奴隶取乐,越是残忍的潘达旺地精战士,手下的那些地精奴隶们越显得顺服,潘达旺地精战士心里的阴暗面被彻底地激发出来,每个人手中都有数不清的地精奴隶的鲜血。

    而那些地精奴隶们的奴性和对生命无限悲观的心里让它们麻木地面对着这一切,麻木的看着亲人在自己的身边默默的死去,麻木的看着家园被烧毁,看着那些地下通道出口被巨石彻底堵上……

    ……

    潘达旺地精部落是距离地下出口最近的地精部落,当初我们探险小队进入地下世界遇见的第一个地精部落就是潘达旺地精部落,那时候他们的部落首领还是一位睿智的老地精,没想到三年之后,曾经那位年轻的地精吉吉鲁,竟然已成为潘达旺地精部落的新首领。

    当我再次来到潘达旺地精部落的时候,才发现原本低矮的窝棚都已经消失不见,巨大的溶洞中全是一些木质结构的小屋,这些木屋已经沾满了整个巨大溶洞,看到溶洞石壁四周都燃着火把,让整个地精村落都沐浴在微光中,我终于知道了潘达旺地精们与其他地精的不同之处。

    这些潘达旺的地精们,才真正的懂得如何生活。

    它们已经不再过那种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而是开始有了最简单的社会构架。

    这是一个人数超过两万人的大部落,它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繁荣,看着部落小木屋前袅袅升起的炊烟,我猜它们甚至已经懂得了生火,这些地精们学习能力非常的强大,在这个诸神看不到的时空间隙里,居然顽强的生活着。

    站在溶洞的入口处,看着无比繁荣的地精村落,此刻我面色有些冷,因为在我的内心中,理智与承诺在交战。

    理智告诉我要趁着这个大部落没有躲进地洞深处之前,彻底的消灭它们。

    承诺却是在据理力争,想让我维持当初的诺言,放这些地精们一条生路,作为一名魔法师贵族,诺言与名誉无比的重要,作为一名格林帝国的贵族,不能当一位背信弃义的小人。

    一旁的吉吉鲁无比忐忑地看着我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就像是一位接受审判的囚徒,它慌张的看着身后被麻绳绑回来的数千名地精奴隶,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身边的兽人战士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面前如此完整的地精村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看来,一直以来兽人战士们竟然从没有注意到,在距离他们村落并不算远的地下世界里,有一个地精村落比那个小小的兽人部落大几十倍,这里居然居住着上万地精,而他们竟毫无察觉。

    卡兰措和鲁卡站在我的身边,我知道只要我一声令下,二十名兽人战士会用劲弩彻底的清洗这个地精村落,我心立在犹豫着,对于那些虚名和什么劳子的贵族荣耀,我更看重的是辛柳谷未来日子里的安宁,还有这些兽人村落的和平,所以我想:应该让这支繁荣的地精村落彻底消失在辛柳谷,这才最符合辛柳谷的利益。

    所以我扭头看了鲁卡和卡兰措一眼,他们显然已明白了我此刻的想法,一旁的吉吉鲁更是脸色无比苍白与绝望,显然它已经猜到了我的心思。

    就在我想对卡兰措下命令的那一刻,忽然看见地精村落里面走出来一队地精,走在对前面的两名年轻地精抬着门板一样的东西,上面直挺挺的躺着一位无比苍老的地精老者,他的身上盖着一条柔.软的毛毯,它的面色很差,眼窝深陷,看起来已经病入膏肓。

    我仔细看它的面孔,认出他居然是三年前见过的那位地精老者,想不到它虽然将首领的位置让给了吉吉鲁,但是却还没死,只不过看它的模样离死也不太远了。但是想起了当初的种种,还是没有忍住,在身前画出了一幅魔纹法阵,‘水疗术’在老地精身上浮现。

    下一瞬间,他原本变得死灰色的脸孔变得稍稍有了一些淡淡的绿色,他吃力的睁开眼睛,带有感激之色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然后轻轻地叮嘱抬着门板的年轻地精,将门板抬到我的身前放下来。它们身后还有十六位地精抬着八口金属箱子,也陆续地放在老地精的身后。

    地精老者就这样一脸哀色地躺在我的面前静静地望着我,没等我说话,就抢先开口说:“我知道再次见你的时候,大概就是我们潘达旺部落灭亡之时,没有哪个地精会漠视自己身边悄然成长着一棵毒草,如果快要长成了,就一定要拔掉。”

    “可惜我虽预料到有此结果,却没能说服吉吉鲁,带着潘达旺部落迁移到地底深处,他总是想要搏一搏,为潘达旺部落带回来一些新的奴隶。”

    老地精这么一说,站在一旁的地精吉吉鲁脸色变得更差,显然它已经看明白了局势,脸上尽是悔意。

    老地精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张着嘴强忍着身体的痛苦,对我问道:“如果我现在说,我会带着潘达旺地精部落走到地底洞穴的最深处,永远不再出来,您是否能放我们一马?”

    我默默地摇摇头。

    吉吉鲁一屁.股坐在地上,它的身上变得湿漉漉,显然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老地精却丝毫的没有感到意外,他将自己的目光又转到那八口巨大的金属箱子上,示意年轻的地精们将八口箱子一一打开,露出里面堆积满满的魔法宝石,然后对我问道:“如果我现在说,如果您能够放我们潘达旺地精部落回归地底世界,那么我将会将这八箱宝石献给您,随后每年我们都会向您进献一箱这样的宝石和若干赤铜,您是否能放我们一马?”

    我又是默默地摇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吉吉鲁浑身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地精老者苦笑着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就是我们潘达旺部落的一个劫难啊,是神的使者来清理我们的!”

    忽然他眼睛又再次爆闪出利芒,瞪大了像是青蛙一样凸出来的大眼睛,已经没有牙齿充满了褶皱的嘴唇颤.抖的对我再次问道:“如果我现在用潘达旺地精部落前面的传承,换取我们部落的一条生路……”

    他将手中的一根树根手杖吃力的举起来,那是十六位年轻地精大声的呼唤着,它们说地地精语我根本听不懂。

    在吉吉鲁大惊失色的神态下,远远地看见溶洞中点燃了一大堆火,在那堆篝火的前面摆放着一堆儿羊皮纸的卷轴。卷轴两边就是一群地精战士,看样子只要我稍有异动,那些地精战士就会将那些羊皮卷轴扔进火堆中。

    地精老者满脸痛苦地看着我问:“假如我现在用那些先祖们留下的卷轴,换您一句承诺,换我们部落的一条生路,您能否同意?”

    我问地精老者:“那些卷轴里面画得是什么?”

    没想到地精老者却是摇摇头说:“没有人能看得懂那些图纸的含义,但是我相信您一定能,那些是我们地精一族曾经的荣耀!”

    我听见地精老者数出‘图纸’二字,就没有了任何犹豫,果断地答应:“好吧,我答应你,只要我得到那些图纸,我就允许你们去地底深处继续生活,但是,一定不要忘记,你们还欠我这数千地精奴隶的赎身钱!” 2k阅读网



    当看到新地精领袖吉吉鲁带着所有的潘达旺地精们,连同那些掠夺回来的奴隶,背着全族的物资统统钻进了一处向斜下方向无限延伸的岩洞之中,那位地精老者终于算是躺在门板上长出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我,眼睛透露出恳切的目光,然后向远处的那十几名看守着羊皮图纸的地精们挥了挥手。

    那些地精如蒙大赦一般,欢呼一声之后,扛着长矛,胯骨上系着一把破烂的刀片,撒开脚丫子向着大部队的后面狂奔而去,生怕跑慢了,就会被我们留下来。

    篝火堆前面堆着的羊皮卷轴有很多,看起来保存的都很好,每个卷轴都用绳子捆着,卡兰措带着兽人战士飞快地跑过去,将那些卷轴统统拿回来,八个兽人战士几乎每个人的怀里都抱满了一怀。她上前随意地在一位兽人的怀里抽出一张卷轴,将上面的草绳解开,在我面前展开羊皮图纸。

    图纸上居然画着一个脚手架,而且这是一张非常详细的装配图,不仅仅在上面清晰的标注有地精文的尺寸,每一个零件上面都有一道引线,上面带着很详细的地精文字说明,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排列在羊皮纸上面,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难怪老地精说他看不懂。

    可惜上面全是地精文字,不过单凭图纸上的线条轮廓,我能够看出来这是一架龙门型的脚手架,可以吊装沉重的货物,适用于港口码头,飞艇空港,大型储运仓库,城堡建造。

    辛柳谷中圆形山谷那边半山腰上正在修建的城堡,正处于停工状态,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那些只能做苦力的野蛮人奴隶,没办法将开凿出来的巨型石块堆砌成墙,所以他们依旧只能在山脚下的采石场里做苦力。

    如果能够制造出这种龙门式脚手架的话,就能解决在峭壁与山腰之间筑城的一些难题。

    看来这位潘达旺的地精老者并没有欺骗我,这些确实都是地精海克斯文明时期留下来的图纸,我粗略的数了一下图纸大致的数量,大致有四百多张的样子,对我来说,这笔财富远比那些魔法宝石更加有价值,而且我发现一些图纸上带有一下魔法符文,这说明了那个时代的地精科学家们,也在尝试着将科技文明与魔法文明相互结合。

    这让我觉得刚刚放走了将近三万地精重归于地底世界,也算是物有所值了。看着偌大地熔岩洞穴里一片狼藉,几乎所有能带走的物资全部被潘达旺的地精们带走了,甚至那些建造木屋的木板和一些石块,统统地背走了。

    我看着安静躺在木板上的老地精,疑惑地问它:“你不跟着它们一起走吗?”

    老地精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吃力地摇摇头,声音显得很虚弱:“我快死了,不想走了!”

    它的眼睛瞟向远处那漆黑而深邃岩洞,所有的潘达旺地精们都已经消失在洞中,他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哀默,它似乎感觉有点冷,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枯瘦如柴的手指微微显得有些颤抖。

    看着这位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老地精,我的心里顿时升起一种由衷的敬佩。我知道它在尽力保持最后一口气,尽量不要这么快咽下去,尽管它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住了,但是它依然表现得很自然,他在等待着时间慢慢的流逝,等着那些族人们能够在它闭眼之前,走的更远。

    大量的魔法赤铜堆在岩洞里,那些地精奴隶们已经走远,即使它们在这儿,也无法帮我搬到辛柳谷的地面上,这些受到神罚的地精们是永远无法在地表生活的,就算是没有太阳的时光逆流中也不行。

    看出老地精眼中的担忧,我心中一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挥手又洒出一个‘水疗术’,让老地精那张布满了死亡气息的脸上恢复一丝的血色,老地精胸中憋闷地那口气,终于喘过来了,它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想了片刻,又将眼神移开,把那句话咽到了肚子里。

    “它们已经走得够远了,准备用火磷弹吧,把这条岩洞彻底的封上!”我对卡兰措说道。

    老地精听完,眼神变得一亮,它终于等到了,封死岩洞是它最希望见到的。

    对我们而言,我们将那些地精堵死在地穴之中,地精们想要重新打通这条岩洞,需要耗费很大的力气,这样足以确保整个通道的安全。

    对于地精们而言,路被堵死了,也意味着我们放弃了最后的追击。

    卡兰措将这个任务交给队伍里最聪明的兽人战士,对他说道:“肯托亚,你去吧,记得要小心点!”

    “嗯!”战士肯托亚憨厚的答应一声,他是一位很老实的兽人战士,对那些最苦的活从没有一句怨言。

    因为即使是我,对火磷弹的威力也没有具体的了解,当初琪格拿给我的时候,只是跟我轻描淡写的说,这么一颗火磷弹就能毁掉半个村落,让我丢出去的时候,最好撇远点。我当时很好奇问她:火磷弹可以开山炸石吗?她当时略微的想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应该可以吧。

    我现在想用火磷弹炸塌岩洞隧道,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

    看着兽人肯托亚从箱子里拿出两颗火磷弹,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用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对他说道:“算了,还是我去吧,你们先找一些岩石掩体,藏在掩体的后面,在洞穴里,爆炸带来的冲击波非常恐怖,这东西威力要比你想的大很多!”

    毕竟我最了解火磷弹的使用方法,然而,就算是我也在犹豫着,究竟要怎么样引爆这两颗火磷弹啊!

    “我要跟着你!”卡兰措一把抢下鲁卡手中的铁木盾牌,固执地站在我身边。

    我看了她一眼,对她劝阻说:“你带着兽人战士们选一个好点儿的藏匿地点,免得被炸开的碎石伤到了。”

    她很倔强地摇摇头,伸手接过肯托亚手中的那两颗火磷弹,我不敢和她抢,只能任由她拿在手中。

    这种火磷弹的外表涂着一层白磷,只要有很轻微的擦碰,达到既定的热度,表皮那层保护膜被刮破的话,就会引起白磷的自燃,然后整个火磷弹会在意瞬间充分的燃烧,里面填充着尸火油与黑火药和成的膏状物,在高温下可以引发强烈的爆炸,因为添加了火油,这些爆炸的飞溅附着燃烧的能力非常强,所以火磷弹是一种威力非常大的炸弹。

    我只能妥协,对她说:“那就一起去吧,不过你一切要听从我的安排!”

    遂了她的心意,她立刻从一只凶悍无比的母豹子的模样变成了一位婉约的温柔女人,我觉得她越来越没有一个扈从应该有的样子了,什么事都开始学会跟我讲条件,她很小心的将火磷弹攥在手里,又忍不住有些担心的提醒她:“别握的太紧,那东西很危险。”

    卡兰措眨了眨棕色的眼睛,送给我一个淡淡地微笑。

    “咳咳咳……”老地精躺在床板上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它已经熬到油尽灯枯了,身体里面的脏器已经出现了衰竭的症状,如果不是刚刚我施展了治疗魔法,就在刚才,它恐怕很难喘匀那口气。

    我有些歉然的看着它,它已经无力说话,但是神志还算清醒,它知道我想要告诉它什么,它微微的摇了摇头,充满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忽然间,它面色恢复了红晕之色,眼睛也变得炯炯有神,好像是身上的那些痛苦消失了,他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解脱的神色,然后面带微笑地对我说:“大地女神梅芙再用歌声召唤我,年轻的人类朋友,我就要去追随女神大人了,感谢你为我留下了潘达旺部落的传薪之火,作为交换,我将先辈们曾经引以自豪的荣耀送给你,当然,这些仅仅是那座知识之海的一小部分,你永远也不会想到我们先祖们曾经做过什么。”

    老地精对我指了指他身体下面的门板,然后对我说道:“我死之后,请将我葬在这里,我在这生活了一辈子,就算是死后,我也想睡在这里!”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丝毫的哀伤,恳切地看着我。

    我脱口而出:“好,这个我答应你。”

    在那片废墟里挖出一座墓地,对于那些兽人战士们来说几乎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对于这位地精老者,我的心里充满了敬佩之情。

    还没等我说话,一旁的鲁卡非常耿直地说:“我来挖!”

    他向手掌上吐了两口吐沫,然后麻利的搓搓手,扛着他那柄巨大的双刃斧,找了一块儿平整的地面,高高举起斧子就向地面刨下去,他浑身隆起铁疙瘩一样的肌肉,一斧子看在地面上,碎石乱飞,他用那柄沉重的双刃斧又是刨。又是铲,一个长约一米,宽约半米的方形土坑很快就挖了出来。

    我蹲在地精老者的身边,对他说:“等一会儿,我会将这个溶洞的所有通道统统的炸毁,这里就将成为你的一座奢华的坟墓,你可以一直安静的谁在里面,没有人会打搅你。”

    那位地精老者对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无比眷恋地看了一眼满目苍夷地大溶洞,神色微微有些没落。

    他颤巍巍的从怀里摸出一把铜制小刀,试图去割开盖在身上的毯子,不过那把小刀不怎么锋利,它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这时候,它的脸上开始浮现出一层浓重的死气,脸上和额头上的皱纹变得平整很多,它似乎变年轻了一些,不过它最终也没能如愿的将毛毯割开。

    缓缓地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它的头颅深深地垂下去,身上的温度开始逐渐的消失。

    他终于回归了大地女神梅芙的怀抱……

    我从怀里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匕,将地精老者盖在身上的毛毯划开,里面居然露出一层淡黄色的羊皮纸,那些羊皮纸就缝在厚毛毯的夹层中,我看着上面那些重叠在一起的几何图形,才算明白地精老者最后的用意,它是想告诉我,这张毛毯的夹层里,保存着一些羊皮图纸。

    草草的将地精老者葬在了墓穴中,然后将生前用过的那些东西,和他葬在一起。

    卡兰措指挥兽人们陆续撤离这个溶洞,那些摆放在隧道中的魔法赤铜,因为我们这二十几人根本无法搬得动,只能先留在这里,等待卡兰措带着兽人村子里的兽人,一点点将这些赤铜运回村子,这条放置了赤铜锭的隧道,也暂时无法炸毁,只能是炸毁那条吉吉鲁带领地精们离开的隧道,那条隧道通往更深的地下。

    我在潘达旺地精离开的岩洞隧道中,将那两颗火磷弹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一处岩石的裂缝中,并在原地插上一只火把,然后迅速带着卡兰措离开,先是我转身拉着卡兰措狂奔,在她反应过来我是真的在竭尽全力的奔跑之后,充满了爆发力的长腿忽然急速地向前冲,‘风之疾走’让她变得比风还要快。

    我的手被她反牵着,整个人就像是一张风中的纸片,因为急速奔跑而迎面吹来的风吹散了我头上的碎发。

    “哎……”我想抗拒一下,可是被她拽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那些兽人战士紧张的看着卡兰措蛮横的将我拉回到原本准备好的掩体后面。

    五十数的呼吸之后……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整个大地仿佛都在猛烈的摇晃,那种炸雷一样的声音过后,一股像大海啸一样汹涌澎湃的飓风裹挟着碎石,沿着岩洞凹凸不平的石壁喷涌而出,那些巨大的响声连声一片,就像是某种大型魔兽在撕心裂肺的呐喊。

    地动山摇。

    天崩地裂。

    卡兰措和我挤在一个岩石坑里,外面挡着一只巨大铁木盾牌,就感受到有一股强大无匹的飓风总是想要将那面盾牌掀开,无数碎石砸在铁木盾牌上,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这处石坑并不大,我没想过那两颗火弹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阵势。我和卡兰措完全无间隙的挤在一起,她就像是一只母鸡一样,将我护在怀里。

    我的脸埋在她的胸.前的雪峰之间,那种温暖与带有一丝乳味的馨香,扑面而来。

    这次震荡足足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当一切都平息了之后,我推了推将我抱在怀里的卡兰措,她有些尴尬的举起盾牌,率先从石坑里跳出来,我也紧跟着爬出了石坑,向溶洞那边看过去,只见原本那个凌乱如废墟一样的溶洞竟然不见了,映入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盆地。

    溶洞的天穹顶竟然在这次震荡中完全地塌陷,幸好当初躲藏的时候,没有选择躲在大溶洞中,而是躲在存放有魔法赤铜的岩洞中,我和兽人战士们,才得以在这次大塌方中幸存下来。

    身后那些兽人战士们陆陆续续地从掩体里爬出来,有些兽人被这些迸裂的石块割伤了,有些兽人则是浑身都是尘土,一脸惊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更有一些身手矫健的兽人直接走出藏身的岩洞,直接爬到塌方了溶洞顶上,抬头仰望着辛柳谷那奇异的夜空,星夜之中那条金黄色的彩带蜿蜒曲折蔓延到远方…… 2k阅读网



    辛柳谷的璀璨夜空分外迷.人,一些巨大的天体与这座浮空山擦肩而过,那种无与伦比的压迫感,让我的精神之海的天空中乌云压境,金色的大海里波涛汹涌。

    踩在脚下是如同亚归兽身上浓密而柔软绒毛般的绿油油的嫩草,不远处就是一片深绿色的树林,再向远处望去就是那八百里延绵不绝的群山,一条蜿蜒的消息从山中流淌出来,经过这片草地,经过了远处兽人的小村,村子里还有袅袅升起的炊烟。

    我完全没有想到,仅仅是两颗火弹就炸塌了一个比足球场只大不小的溶洞,让辛柳谷广遨的草地上多出一块盆地,我和卡兰措坐在盆地坡顶的草坪上,遥望远处的兽人村落竟然可以映入视野当中,兽人们在岩洞里清理那些赤铜的铜锭,这一场大爆炸的余波,将那些铜锭弄得满地都是。

    精神之海中,我感受到了那颗被我囚于雷电之球中的世界树生命之种透露出一丝丝的不安,它原本是辛柳谷中圆形山谷湖心岛上那颗世界树的分身,居于我的精神之海中,也许是因为这场爆炸,让已经沉寂了好久的生命之种再次舒醒过来,它在轻轻地呼唤我。

    我进入了自己的精神之海中,撤掉了那层囚于生命之种身上的雷牢。

    它用精神意念告诉我:辛柳谷中的那棵世界树在呼唤我,迫切地想要跟我交流。

    远处的草地上,几个兽女赶着一群牛羊在安静的放牧,从兽人部落的小村里的出现了一群背着背篓,推着推车兽人队伍,他们之中有老人,有妇女,还有兽人小孩,洋洋洒洒的组成一支很特殊的队伍,向我们这边赶过来。

    这些人都是得到了消息,赶来帮我们将那些洒落在岩洞里的赤铜捡拾回来的兽人们。

    卡兰措站在我身边,单手扶在自己细软的蛮腰上,另一手遮在额前远远地望向那队兽人,皱了皱眉对我说道:“村子人还是太少了,喂,我忽然有一个想法!”

    我整理着自己的行装,那些羊皮图纸已经将我的魔法药包塞满了,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做自己的事。

    卡兰措对我说:“我想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帝都的奴隶市场或者贫民窟里,解救那些在格林流浪,生活落魄的兽人!”

    辛柳谷地大物博,仅有个一百多人的兽人小村落,委实有些太冷清。

    只不过兽人奴隶并不好卖,睚眦必报的兽人们最憎恨地就是那些捕奴者,总会有一些兽人强者常年游历在罗兰大陆的各地,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首先就是要打听当地有没有人贩卖兽人奴隶,如果被他们查到的话,很多奴隶贩子几乎都会遭到狠厉地报复,他们地下场会变得非常的凄惨。

    解救兽人奴隶这事儿,每一位游历各国的兽人强者都是以此为生,那些奴隶贩子往往就是他们的提款机,就算是没有贩卖兽人的奴隶贩子,往往有的时候,也会受到哪些兽人强者们的威胁。

    所以有时候,在奴隶市场向那些奴隶贩子询问,是否贩卖兽人奴隶的话,往往会被当成是一种挑衅。

    我对卡兰措说:“奴隶市场是不用去的,狼族兽人不可能公开出售的,如果有只会是在地下奴隶市场中交易,那地方不接待陌生客人的。不过倒是可以在帝都的贫民窟里找一找,也许某些贵族领主的私人矿场这类的地方会有兽人苦工!”

    我伸手在她结实的大腿上捏了一下,笑着对她说:“你当会有兽人傻到和你一样,为了救族人,居然能想到,把自己卖了?”

    卡兰措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气呼呼地迎向远处那群兽人。

    我赶忙大声对她喊道:“别去那边了,待会我们还要去圆形山谷!”

    牛头人一族无论在哪,都很容易变成最受欢迎的人,他们天性憨厚朴实,善良耿直。

    在塌陷的溶洞侧壁石崖边上,牛头人鲁卡和兽人战士正在开凿一条通向谷底的石阶,牛头人鲁卡天生力大无穷,用铁锤和凿子硬生生的开辟出一条曲折的石阶。

    将牛头人鲁卡留下来,我等不及和兽人巫医泽旺见上一面,就踏上通向圆形山谷的小路,卡兰措大步走在前面,她结实而紧致的身体,在奔跑的时候显得很轻快,浑身的肌肉非常有韵律地在麦色皮肤下滚动,跑起来就像是一头丛林猎豹。

    ……

    盘算了一下请假的日子,按照格林帝都标准时间计算,如今已经是我请假的第三天晚上,还有两天就是皇家魔法学院跨位面历练活动出发的时间,如果想要按时返回的话,我需要马上赶奔圆形山谷,才能够时间与那里的世界树见上一面。

    我穿着粗气,遥遥看着奔跑在前面的卡兰措,逐渐的发现,我和她距离在不断的被拉开,她在山野之间奔跑的形态很奇特,压低身体的重心,身体向前倾斜,每一次抬腿跨步的时候,都会尽力的舒展自己的身体,腾空时候向前滑行一段时间,落在地上的时候,又会理由自身的弹跳力高高的跃起。

    大概是因为我刚刚语气轻浮,惹怒了卡兰措,所以她故意将奔跑的节奏调成这种,让我竭尽全力奔跑,仍然比她慢一线,那种挫败感,让我很难受。和一位兽女战士进行长途的越野跑实在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儿,她可以轻而易举的甩开我三条街。

    看着她在我的视野里只剩下一个小点,已经爬到前面那道山梁的顶上,我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从魔法腰包里将那只被无数卷轴掩埋着的魔法把放了出来,然后在核心法阵中央,放置了一块魔晶石,激活上面的魔纹法阵,顿时强大的浮空法阵让魔法把漂浮起来。

    我一跃而上,坐在柔软的皮座上,双手抓住舵盘,向魔法把中输入了一丝魔力,魔法把上涌起一阵强风,带着我向前俯冲出去。

    没有什么能比在荒草甸子上骑着魔法把狂奔更舒爽的了,那强大的气旋将密如牛毛般的绿草吹倒,形成一个浅绿色的大坑,迎着卡兰措消失的方向,开足马力,能量指示灯全部亮起,一股强劲的推力将后面的草地,吹得草屑纷飞,魔法把像是一个离弦之箭,向前面笔直射出去。

    “啊呜……”

    ……

    九座浮空山联在一起,每个浮空山断裂的山体盘根纠错着无数巨大的树根,正是这些枯死的世界树树根将所有的山体连在一起,在时光逆流之中,形成了这种奇异而独特的风景,也真是这个巨大山体之中,有一颗已经完全枯死了世界树树根,所以这些浮空山中才会有山林,有草地,有清溪野泉,有花鸟走兽。

    草坡之上,卡兰措脸上挂着浅笑坐在一块岩石上,安静的等我。

    她转头眺望着大后方,山坡上一望无际的荒草甸子,远方金色的时光逆流,带给浮空山充足的光线,不过这些光线稍显得有些昏暗,太远的地方就会变得灰蒙蒙一片。

    她穿着半身皮甲,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香肩全都裸露在外面,背着一把双手大剑倒是显得威风凛凛。

    山梁上的风将她发丝吹得很乱,她用手拢拢散乱的头发,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骑着魔法把,像是一位高头大马上的骑士,面带着微笑,就像是一阵轻风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停在她的身边,俯下身,向她伸出邀请的手。

    她笑了,那甜甜的笑容就像是一朵金黄的向日葵,她伸出有些粗糙的手和我的手握实,借着我的手传递过来的拉力,身体非常灵活地跳上了魔法把,她的手心里结着一层厚厚的茧子,刮着我手心有些痒痒的,我从她的掌心里抽出手,双手扶着魔法把的舵把,带着卡兰措从山坡上冲下去。

    向着远处的圆形山谷进发。

    ……

    远远地就看到一棵擎天巨树在‘吱吱嘎嘎’的声音中倒下去,最后发出一声轰鸣巨响,扬起了漫天的尘土,这棵铁树的一些枝叶也夹杂在尘土中四处纷飞。

    巨大树桩的旁边站着四名野蛮人奴隶,他们只穿着一条紧身的皮短裤,皮肤显得很白,皮肤上有一些图腾式地纹身,让他们看起来很恐怖,不过每个野蛮人都没有左耳。

    他们长得高大魁梧,每个野蛮人的双脚上,都拴着一条漆黑脚铐,原本双手上也有手铐,只不过后来发现这些野蛮人非常老实,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的骚乱,鉴于野蛮人良好的表现,手上的手铐后来就撤掉了,毕竟那东西非常影响他们干活。

    有两位野蛮人手里握着一柄巨大的伐木斧,另外两名野蛮人则是拿着伐木的长锯,他们分工非常明确,拿着伐木斧的野蛮人会清理那些手臂粗横枝,拿着长锯的野蛮人会将铁木更加粗大的横枝锯断,由于铁木非常的坚硬,这种砍伐后的清理工作通常会持续一天至两天。

    这些野蛮人的身边没有兽人监工,不过看起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伐木生活,就连砍下来的手臂粗的枝干都仔细的出去多余的枝叶,整理成两米长的细杆,五十根细杆捆成一大捆,各种粗细不同的铁木木料,分别码垛在一起,在这伐木场上形成了十几座木料山。

    原来这片山林竟然已经开辟了这大一座伐木场,等我和卡兰措乘着魔法把来到这些野蛮人身前,他们恰好喊着号子直起腰,他们挥汗如雨,浑身隆起的肌肉苍劲有力,仅凭着两个人就可以将四个人手拉手才能合围住的原木扛起来,归于最大的木料垛前面。

    一位领头的野蛮人颇为忌惮地看了卡兰措一眼,见她没有任何想要走过去的举动,这才高高的举起手,示意那三位野蛮人停下来,四个野蛮人就坐在旁边的树桩上,拿出一只如同水缸一样巨大陶罐,轮流痛快地喝水,随后由拿出一种掺了一些地薯的杂粮烤饼开怀大嚼。

    我惊奇地看着偌大地伐木场里空空荡荡,就向卡兰措问道:“只有四个人在这伐木?”

    卡兰措毫不掩饰地点点头,指着我们面前堆积如山的木料堆,颦起眉头对我解释说:“现在存在的问题是产量过剩,看见那些堆成山的木料了吗?在地底仓库那边,足足堆满了五间仓库,已经放得快要发霉了,要尽快处理。”

    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在这片辛柳谷的位面中,已经积累了如此多的财富,只不过一只囤积着。

    这些木材一旦运到帝都,也会是一笔庞大财富,于是我对卡兰措点头说:“我会尽快解决,看来很有必要在帝都空港附近租一间仓库啊!总不能将这些铁木原木料也搬进咱们的地下室里。”

    卡兰措对我说:“怎么处理这些木料我不管,总之,你是要赶快想办法的,跨过这道山梁,那边还有一片靛辰木的伐木场,如今那些木料也是堆积如山。”

    我低头想了想:“那就让这些野蛮人将这些原木的木料从山里运出去,嗯……让我想想,可以将这些木料运到潘达旺地精村落遗址那边,在那里形成一个新的物资中转站。至于囤积的木料,我会尽快处理的。”

    我疑惑的看着伐木场上连一个兽人也看不到,又向卡兰措问:“另外,就这样放任这些野蛮人独自在这边伐木,不担心他们逃掉吗?”

    卡兰措倒是满不在乎地对我说:“山林只有这么大,他们能逃到哪去!事实上,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干活,然后获得食物。我们不限制他们跑到山林里去,只不过这片山里里除了飞鸟,就是一些小型的野兽,他们无法狩猎到足够的食物,就会饿着肚子跑回来,老老实实挨鞭子。”

    然后她接着说:“最近这两年,我们一直都是分配给他们一些工作,没有人监视他们,我们只是按照他们的劳动所得,按照惯例分配他们食物,这样反而他们工作效率会变得更高,而且,这些野蛮人似乎要求得并不高,只要能吃饱,有个睡觉的地方,没有人想着逃跑。”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身后坐在魔法把上并紧紧搂着我的女人,不仅仅把兽人村落治理得井井有条,居然还把这里将近六百多野蛮人奴隶也管理得很好,我想她一定是有一些诀窍的,就像她问起缘由。

    卡兰措对我倒是没有任何隐瞒,对我说出了一个让我震惊不已的理由:“说起来,他们更喜欢我们兽人烹饪食物,那些杂粮烤饼,有时候我们还会提供给他们一些生肉干!”

    “……”我听得一阵无语,很难想象居然会有人将生肉干也能当成美味的食物,这些野蛮人品味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因为赶时间见世界树,没有时间去采石场那边看一下,只是停留在环形山谷外隘口处的山脊上,遥遥的看了一眼那边山脚下一片白.花.花,如同巨大城墙一样的石料堆,看着数百位野蛮人在采石场上背石头,采石场的工地上一幅干得热火朝天的景象。

    我好奇的问卡兰措:“你究竟是如何制服这些脾气暴躁,性格和蛮牛一样倔强的野蛮人的?”

    她对我得意地笑了笑,然后伸出一个手指来,对我说:“一个字,那就是‘饿’。干活就有饭吃,不干活就挨饿,事实上,这些野蛮人并不吝惜自己的体力,他们只会担心自己吃不饱饭!只要能让他们一日三餐吃饱,他们不太在乎卖力气干活,也不在乎是不是奴隶,而且我们兽人,不仅不喜欢成为奴隶,也没有把他们当成奴隶对待,他们在我们眼中就是一群苦工,只要干活,就会有饭吃的苦工!”

    从不会把任何一个人当成奴隶!这点倒是值得我深深地反思,每个种族,每个部落,都有是有着自己的尊严,有着自己的信仰,有着自己想要守护与遵循的东西,他们崇拜先祖,或是信仰神灵,他们守护着自己生命的延续,他们遵循着自然地法则。

    想到他们在北境掠夺男性人类,将他们丢进矿山中,在北境掠夺大量的粮食,以供他们度过漫长的严冬,也许这些也仅仅就是为了生存,如果没有这些,他们身处冰雪苔原,就会被冻死,饿死。

    我有些兴奋地挥了挥手拳头,对卡兰措说:“等这次返回帝都,我会去采购大量粗制的麦粉,可以给这些野蛮人提供黑面包,不要总吃这些杂粮饼,那些地薯也不要再给他们吃,或许我们可以做一些价值更高的东西,比如说粉条之类的,现在在帝都,那些粉条都是贵族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拿这些地薯给野蛮人吃,有点太浪费了。”

    然后我又说:“而且我可以订购一些脂肪厚实的猪腿腊肉,嗯,我会采购一些便于储存的肉类,偶尔可以给它们改善一下生活,每月一两次……哦,不,定期的,每周一次给它们提供一些猪腿肉炖汤,这些都要改善,不过,要等我从耶罗位面那边回来……”

    环形山谷四周都是悬崖绝壁,唯一的一条进山之路,在最险要的隘口上,修建了一座山城,可惜,现在这座城还是有一个雏形,仅是将岩石地基铺设好,可惜我还没能找到一个愿意帮我筑城的建筑大师,这里的山城建造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我不是想要修建一道石头城墙,我是想要筑起一座山城,所以整个城市要有很明确的,很清晰的,功能性的规划,这不是盖一座简单的房子,这事儿必须要专业的建筑师来完成…… 2k阅读网



    经过山谷隘口的时候,我骑着魔法把在山城初具规模的石基上飞了一圈,然后指着这些巨大基石对卡兰措描绘着我心中的设想。

    我想在这里建造一座山城。

    我想让这个辛柳谷成为我的领地。

    看着这里的一切都初具规模,我颇为感慨地对卡兰措说:“这座山城修建起来之后,将会横跨这道山口,到时候整个圆形山谷就是这座山城的后花园。我想在左侧山巅修一座百米高的望塔,看,就在那儿,那里山体非常陡峭,但是山巅地地势很平坦,城堡依山而建,可以将它包囊在城中,我想借着这么高的基座,修一座望塔的话应该不会太难!这座山城一定要有很结实的城墙……”

    我对卡兰措说着对这座山城的规划。

    她坐在我的身后,搂着我的腰,将侧着脸紧紧地贴在我的后背上,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

    一路上,她一直在对我发着牢骚,我想这些话可能已经在她心里积压很久了,她是一位看起来非常坚强的兽人女战士,大概村子里的兽人们也是这么认为的,所有人都视她为村子里的领袖,所有的事情都等着她来做决定,她肩膀上承担着很大的压力,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

    如今终于有了可以倾述的对象,她可不想听我谈什么山城,讲什么未来辛柳谷的规划,她只想让那些族人吃得饱,穿得暖,有个安稳的家,她只想安静的看着小艾拉慢慢长大。

    可是这一切从她走进奴隶市场的那一天开始似乎全都改变了,我走进了她的生活里。

    越过了整个山城的地基,我们向圆形山谷内部进发,在山梁上我已经隐约地看到了那个处于幼年时期的世界树,它已经长得超过了两百米,繁枝茂叶将整个湖心小岛全部都遮住了。

    卡兰措坐在我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腰,对我呢喃低语,轻声地抱怨着辛柳谷中发生的琐事:“我会帮你好好的看着这里的,但首先你要解决的是这里的人口问题,这里真的很大,我们部落的人太少了,人手一分散开,有些事情坐起来难免有些捉襟见肘!”

    她轻轻地感叹着:“村子里的人,有很多都在守卫地底祭坛和那里的物资仓库,还需要有人管理那些野蛮人奴隶,还要分出人手看护山谷里的药园,还要在这山野里狩猎,找寻那个虚无缥缈的定向传送门,做这些事都需要人手啊,可村子里的人统统算在一起才不到二百人,这里面还有很多处于哺乳期的年轻母亲,她们需要留在村子里哺育孩子,照看老人。”

    我没想到卡兰措会有这么多烦恼,听她伏在我身后娓娓道来,虽然已经都是过去的事了,但过程一定很艰辛吧。

    她又接着说:“说到底,还是缺人手啊,咱们存放在祭坛物资仓库的东西太多了,那么多金苹果酒啊,码垛在岩洞隧道里足有几公里长,还有成捆的魔法草药,赤铜矿石,铁木木料,那么多物资,不调用大量的人手,根本就看不过来,要不是这次清理那些地精部落,怕是有很多东西都会被偷走,不过现在总算是可以安静一段时间。”

    这条路很安静,只有耳畔的风声和她的低语声:“你在埃尔城当猎鹰的时候,我最怕的事,就是你不断的向辛柳谷,送这些脖子上套着奴隶项圈的野蛮人,后来,竟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居然和你一起去野外,疯狂的捕捉那些野蛮人。明知道捉回来,受苦的人只会是我。”

    她说着说着,竟然伏在我的背后‘嗤嗤’地笑了起来,许久才停下来,接着说:“那些野蛮人的脾气很大,性格粗犷蛮横,不怕死,也不怕鞭笞,说实话,那个带有惩戒魔法的奴隶项圈对他们的约束很有限。我带着兽人战士们日夜监守在采石场,每天都要将他们锁在铁笼子里,就怕万一有那么一只野蛮人逃掉了,翻过数道山梁冲进我们的村落里,那麻烦可就大了。”

    一直以来,我都不清楚卡兰措是如何管理那些野蛮人奴隶的,只知道那些奴隶似乎很听话,所以她讲述这一段故事的时候,我听得很仔细。

    卡兰措说:“当时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就怕他们从铁笼子里逃出来。后来逐渐的摸清了他们的脾气秉性,也知道这群野蛮人奴隶其实要求的并不多,他们也知道自己是战争的失败者,失败就意味着死亡与奴役,其实我们只要提供给他们充足的食物,可以让他们在疲惫的时候,舒服的睡一觉,那么他们就不会闹事。”

    “难倒你就没有遇见一位不服管教的野蛮人吗?”我终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向她问道。

    卡兰措抬起头,将尖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她的气息喷在我的耳朵里,感觉有点痒。

    然后才听她说:“当然了,那些奴隶当中也有很多不老实的,他们力大无穷,有点看不起我们兽人,总是试图挑衅我们,但只要有人不老实,我就把他关进铁笼子里饿上三天,他们非常的怕饿,这种惩罚比皮鞭和棍子更有效。”

    我倒不知道野蛮人怕饿,想一想,自嘲地一笑,那些跨过奔马河,侵入史洛伊特省的野蛮人们又怎么会饿?村落里那么多食物,如果再不够,他们甚至可以吃人。

    卡兰措又说:“后来,真就有野蛮人奴隶发动一次大逃亡,那些野蛮人奴隶躲进山林里面,我一边让人把守住圆形山谷的隘口,一边让人保护村子,把那些黄羊都赶回羊圈里。”

    明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村子并没有遭到野蛮人的破坏,但是我还是心里一紧,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这些事是她第一次跟我说:“那些野蛮人也不知道村子里有多少兽人,他们不敢贸然的袭击村落,后来我将全部的兽人战士调回来,跟他们打了几仗,将他们困在一个山谷的林子里面,他们藏在山谷里面不敢出来,这片山林里可没有多少小兽,那些小兽被他们吃光之后,他们就开始挖野菜,啃树皮,等他们连树皮都找不到,快要饿死的时候,才被迫跑出来向我们投降!”

    说到这里她得意的笑了笑,能够战胜那些野蛮人,是一件很得意的事儿。

    “你的那些树木妖精朋友,还在帮我们照顾那些魔法草药的苗圃。”卡兰措说道,她的胳膊从后面伸出来,指着圆形山谷下面湖泊周围的苗圃,几只树木妖精在田垄间忙碌着,那些郁郁生生的魔法草药,在世界树的领主光环之下,疯狂的生长。

    卡兰措显得很高兴,对我说:“苗圃中的魔法草药有了这些树木妖精的照料,它们的长势变快了很多,而且这群树木妖精还想还可以和植物进行一些简单的沟通,自从它们接手管理草药园,从来没有魔法草药病死过!所以,我只安排了一位怀孕的兽女守在草药园那边。”

    接着,就听见卡兰措惊讶地说道:“咦,怎么没看到诺伊?”

    天空中洒落下来的柔和光线,让这座山坳里的圆形山谷比起其它地方要显得昏暗许多,山谷中数道拱形的巨大树根从湖岸这边,跨越到湖岸的另一半,有的足足有几公里的纵身,那些干枯的树根直径甚至可以达到几十米,就像是一座座天然形成的拱桥。

    这些树根的木材远比铁木还要坚硬,那株世界树幼苗对我说:这些都是原本的那棵死去的世界树的树根。

    如同金色丝带一样的时空逆流,带给了辛柳谷略显昏暗的光明,这些金色的光芒落进清澈的湖水中,顿时让那片湖水在微风的荡漾下显得波光粼粼。一位浑身赤的兽人女战士像是一条黝黑的大鱼,忽然的冲出湖面,在清澈的湖水中露出姣好的上半身,她湿漉漉的长发紧紧地贴在后背上,晶莹的水珠挂在她光洁的皮肤上,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掉落。

    她低着头,双手轻轻地撩拨着湖水,一步步向岸边走来,当她露出隆起的小腹的时候,我才有些惊讶的想起来卡兰措刚刚说的话,她把一位怀孕的年轻女兽人安排在这儿,为我管理着这片草药园。

    这不禁让我有些唏嘘感叹,若不是人手不够,我想卡兰措多半不会这么安排的。

    站在横跨最大的湖泊的圆拱形的树根大桥上,卡兰措向湖边的兽人女郎大声的呼唤:“诺伊!”

    似乎听见了卡兰措的呼唤,湖中的兽女惊喜的抬起头,目光不停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并且用清脆高亢的声音答应了一声,那声音在山谷中不停的回荡着,当她那双跳动着喜悦的眼睛,看到我和卡兰措的时候,顿时羞红了脸。

    ‘啊!’的一声,像美人鱼那样又跃回湖水中,看她灵活的动作,怎么也看不出来竟是位挺着大肚子的准母亲。

    卡兰措从魔法把上跳下来,拍拍我的肩膀,有些揶揄看着我说道:“我去和诺伊说会话,你自己去见那棵老树精吧!”

    笔直的从几十米高拱形树根桥上跳下去,像是一颗夜空里坠落的流行,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仅仅是将身体缩在一起,砸在水面上的时候,竟然看不到任何的水花,片刻之后,卡兰措从诺伊身边的湖水里钻出来,没想到她的水性也居然这么好。

    为了避免尴尬,我连忙骑着魔法把向着湖心小岛飞去。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到来,整个世界树的叶子都在哗哗的响个不停,那种声音像是数万观众的掌声。

    我的精神之海里想起巨大如同洪钟一样的声音:“你来了,我的朋友!”

    “是的,应你的呼唤,我来了!”我在心里默默的回应着。

    刚刚进入湖心小岛的地界之内,我立刻感受到那种浓郁的生命气息,两位身上裹着麻布片的树木妖精巫师,就站在岸边,似乎是在迎接我,我在湖岸边停下来,跳下魔法把,并将它收进魔法腰包里。

    那些树木妖精的老巫师微微地向我行礼,然后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道:“欢迎您的驾临,吉嘉领主大人!”

    我将手放于胸前,向这两位树木妖精的巫师还礼并说道:“感谢您的无私帮助,巫师大人!”

    那两位树木妖精的老巫师绿色瞳孔里散发出柔和的光,他们浑身都包裹着一层枯树皮,看样子显得有些苍老,手中握着木柄法杖,听见我这么说,连忙向我摆摆手,并显得有些歉意地说:“我们由于身体过度衰老的关系,很难离开主人树荫之外,领主大人的那些魔法草药,都是我们的孩子们在打理,很抱歉没能亲自帮上您。”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向世界树走过去。

    “无论如何,这些魔法草药的苗圃,都是受到了您的照顾!”我想了想,低头从魔法腰包里的拿出了那两根魔杖,这些法杖曾经都是这些树木妖精巫师的物品,上次战斗的时候,我将那三位树木妖精巫师打败,缴获了这两根杉木法杖,现在我将它们归还给这些树木妖精。

    显然,这些仅仅是启蒙了初级智慧的树妖施法者,并不能理解我的用意。但是他们却知道这两根魔杖极其珍贵,见到这是我送给它们的礼物,连忙接了过去,对我也是千恩万谢。我也是为之愕然,没想到在这树木妖精的头脑中,竟然没有对于以前事的记忆,它们只是世界树的守卫者。

    来到了世界树面前,我没想到仅仅三年的时间里,它居然长成这样高大。

    我想继续走进它,但这时候我的精神之海中传来了一个无比清晰的柔和声音:“哦,不!我的朋友,别再靠近我。”

    我停下来,不解地注视眼前的世界树。

    厚重低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脑海,世界树对我解释说:“我将自己设定在一个时间逆流中,在我的身体周围,拥有着另一种时间准则,我这里的时间流速比你现在所处位置的时间流速快了将近一百倍,也就是说,你在罗兰大陆度过标准的一年时间,对我而言实际上已经整整的过去了百年!”

    我惊讶地问它:“你是说,在这三年之间,你实际上已经涨了三百岁?”

    世界树沉默了片刻,默默地回答:“你执意这么反着说的话,其实也没错。所以请你不要踏进我的时间规则中来!”

    我言归正传:“我在精神之海中,感受到了你的呼唤,有什么事情吗?”

    世界树很客气地说:“很抱歉,因为无法保持太长时间的远距离精神交流,所以我才喊你过来。那种远距离的精神交流对我的消耗太大了。”

    我继续追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因为我要急着离开,我担心自己也许会赶不上帝都皇家魔法学院的位面历练活动。

    世界树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你最近在地底世界清理那些地精,十分感谢你对辛柳谷做出的这一切,是的,没有了那些地底世界里的蛀虫,我会舒服很多,否则它们总是挖掘我地下部分的根茎。”

    我无语地说道:“您不会仅仅是为了对我说一句感谢,就把我喊过来了吧!”

    世界树终于说到了正题:“当然不止于此,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毁灭的气息,我的记忆传承中有一些模糊的记载,这座浮空山的解体,似乎就与那种毁灭气息有些关联,那次毁天灭地的大爆炸,应该说是当初地精一族一手造成的,可惜我的传承之锁没有全部打开,无法为你提供更详细的信息,但是请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在这片土地上,在动用那种毁灭力量的东西,它们会毁了这个半位面世界!”

    我惊讶的问:“你是说火磷弹?”

    “是的。”世界树沉默半晌,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没想到地精一族制作而成的‘终极火磷弹’会有这样大的威力,按照我的猜想,继续问世界树:“你是说,这里在很久以前,曾发生过一次大爆炸,并且将浮空山炸成了九块?”

    “是的。”世界树再次沉默下来。

    我的天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需要多大威力的火磷弹,才能将这样一整座浮空山彻底的炸开,要知道,我脚下的这座纵深八百里的浮空山,仅仅是相当于整个浮空山的九分之一那么啊! 2k阅读网



    世界树那庞大的树干上,浮现出一张酷似老人的模糊面孔,对我诚恳地说道:“答应我,我的朋友,请永远不要在辛柳谷的世界里使用那东西,它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好的,我答应你。”我有些惭愧地摸摸自己的脑袋,对世界树承诺说:“哦,很抱歉,之前我一直因为那些地精不断侵扰我的地下仓库而烦恼,所以才想出了一个这样的馊主意,谢谢你的提醒。”

    我早已经将辛柳谷当成我家的后花园,我不想做任何伤害这个位面的事情,对于世界树的善意提醒,我虚心接受。

    世界树听到我的忏悔,神情变得愉悦了很多,听见我诉说的理由,神色变得恍然。

    低沉的声音也显得有了一丝丝波动,对我说:“原来你是在清理那些地下的蛀虫们,我也非常的厌烦它们,不过一直以来,我对他们毫无办法。抱歉,我帮不上你什么忙。我的这些守护者并不能离开我太远,它们只能生存在我的领主光环之下,要不然它们也算是一些优秀的战士。”

    对于这位天性善良,又无比热心的邻居,我微微一笑,对世界树说道:“没关系,我请了一位熟悉地下战争的矮人战士,他很熟悉地下世界的作战方式,现在我已经成功的将那些地精赶回地穴深处,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召唤,此刻我已经返回主位面罗兰大陆了。”

    世界史模糊的脸孔也浮现出和善而亲切地笑容,它笑起来的时候,整个大树上的树叶都跟在疯狂抖动:“哈哈,原来这样,看来我们的吉嘉领主实力也一点点地在壮大啊!”

    忽然想到我已经在辛柳谷中耽搁很久了,回程的路途也非常遥远,我必须星夜兼程,才有希望及时赶回格林帝都,所以我对世界树说:“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么我就告辞了,我在主位面那边还有一件急事要做!”

    “当然,尽管请便!”世界树对我们这次十分友好的会面,显得很满意。

    我急不可耐地转身就走……

    “哦,请稍微等等……”世界树忽然又将欲转身离开的我叫住。

    我转过身疑惑的看着它,它对我报以一个憨厚的微笑,忽然全身猛的抖动着,整个大树向前一种剧烈的‘哗哗’声,就像是有风吹过树林,让那些树叶儿们不断的摩.擦碰撞,整个世界树的叶子也在猛烈的摇摆。

    就在这些翠绿的树叶之中,一片如同玻璃种翡翠般晶莹剔透的叶子从世界树的身上飘落下来,我伸出手掌,那片叶子就像是有感应一样,缓慢地飘落在我的手心里。

    紧接着,世界树温和地对我说:“我的朋友,这是我送给你的一个小小礼物,这是一片带有‘滋养’效果的叶子,它拥有我的第二个领主光环一部分功效,可以让佩戴者拥有治疗效果的魔法技能,附带着‘滋养’的效果。所谓的滋养,就是在六十秒之内,不断地缓慢恢复被施术者的生命力。”

    竟然是一件自然系天然魔法饰物,我可以将它当成饰坠系在一根绳子上,制成一条项链。

    我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世界树:“第二个领主光环‘滋养’?”

    世界树回答地倒是很坦然,就像是理所应当一般:“没错,我的朋友,我已经顺利的进阶成为一阶生命树,随之而来的,便是诞生出第二个领主光环‘滋养’,凡是在我领主光环范围内,施展治疗魔法,这些魔法技能都会自动的附带‘滋养’效果,而且那些在我的领主光环下生长的魔法草药,制成治疗药剂的时候,那些药剂也会附带‘滋养’效果!”

    我瞪大了眼睛,惊喜地看着世界树。

    言外之意,以后湖边那些魔法草药园里的止血草,将会成为独一无二附有特殊恢复效果的魔法草药,一种巨大的幸福让我有点恍若沉于梦中。

    紧紧地将那片硬如翡翠宝石一般的叶子攥在手心,和世界史挥手作别,转身给自己加持了‘水上行走’的魔法,奔行在清澈的湖面上,清澈的湖水深不见底,呈现出一种宝石蓝地颜色,如果有充裕的时间,真想跳下湖中痛痛快快的游泳。

    站在湖面上,大声的呼喊着卡兰措的名字,很快听见她在远处的回应,她悠扬的声音在山谷中不停回荡。

    她和那位叫做诺伊的兽族女郎躺在一片轻轻地草地上,一边闲聊,一边仰望着迷人的辛柳谷独特夜空,那位叫诺伊的兽人女郎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卡兰措悠闲地躺在她的身边,攒着她的手,默默地倾听地那个女郎无数句唠叨。

    随后不久,我骑着魔法掃把,带着卡兰措向圆形山谷外疾驰,那位挺着大肚子的兽女,穿着一条简单的亚麻布长裙,站在长满了柔.软青草的湖岸边,恋恋不舍地向着卡兰措挥手道别,并对卡兰措大声地喊道:“首领,早点安排人来替换我……”

    我忽然间想起了老库鲁曾经讲述的故事,曾经在一座孤岛上生活着一个勇士,他战胜了孤岛上恶劣的天气,岛上那只凶猛的魔兽,海洋里凶猛的大海兽,最终却是败给了寂寞,最终难以忍受孤独,伐木做出一只木筏出海,死于大海的风暴之中。

    恐怕,让这样一位年轻的兽族女郎一个人驻守在这个幽静的山谷里,尽管她每天都会面对一些树木妖精,但她依旧是非常寂寞的吧。

    ……

    只有在魔法旋涡中魔力快要消耗殆尽的时候,才会从魔法掃把上跳下来,卡兰措在我身边警戒,而我则是集中精神用最快的速度恢复法力,只为了能够尽早的赶回帝都。

    一路风雨兼程,在潘达旺地精部落的废墟盆地,根本没有沿着刚刚开凿好的石阶,一步步走下去,而是直接骑着魔法掃把,纵身飞下潘达旺地精溶洞废墟的盆地底部。

    兽人战士围坐在一处篝火堆旁,篝火上放置着一口大铁锅,里面熬煮着浓浓的肉汤,一只黄羊的四个蹄子从锅沿处伸出来,居然又是在煮一只整羊,这群懒惰的兽人战士,告诉他们多少次了,要将整只样切成大块肉,放进锅中才好煮烂,可就是每人听的啊!

    有些口急的兽人战士,不顾汤锅的滚烫,伸手在汤锅里捞肉吃,被翻滚地浓汤烫得嗷嗷直叫,一时间进餐的气氛非常浓烈。

    那些从兽人村庄里赶来的兽人老人和妇女们,也围坐在一边,见到卡兰措从魔法掃把跳下来,纷纷站起来向卡兰措问好,卡兰措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手,然后大步走向坐在岩石边的兽人巫医泽旺,和他小声地低估了起来。

    而我,则是第一时间找到了正在混在兽人战士人群中的牛头人卡鲁,他身材魁梧,坐在兽人战士中间就像是一堵墙。

    这时候他一只手捧着一张大麦饼埋头苦嚼,看走过来,连忙从人群中站起来,一脸紧张的看着我,一脸茫然,不知道我们出了什么事。

    我对很直接地鲁卡说:“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帝都,按照帝都的时间算,现在已经是第五天的晚上了,我们必须立刻就走,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

    “也就是说,明天就是皇家魔法学院跨越位面历练出发日?”鲁卡麻利的将热气腾腾的烤饼揣进怀里,低头将插在岩石地面上的双刃斧扛起来,迅速的跟在我的身后。

    我盯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问道:“你跑得有多快?”

    鲁卡拍了拍胸膛,很有底气地对我说:“虽然比人马一族差一些,但是我们牛头人一族的体力和耐力都是远优于他们!”

    “那好,我的魔法掃把载不动你,需要你跑步跟着我们,我会尽量慢一点,不过如果你要掉队的话,就在传送祭坛那边等我,等我到了耶罗位面安定下来,再找机会开启传送门接你。”我艰难地拍着鲁卡的后背(他太高了),对他说道。

    鲁卡听我这么说,立刻说:“吉嘉,我跟得上的,一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说完,他也不等我说出发,将巨大的双刃斧抗在肩膀上,撒开丫子大步的向那条唯一剩下来的岩洞里冲去,在这条地下岩洞里,他不用担心迷路,因为所有的岔路都被我们彻底封住了,那些地精人想要将那些碎石挖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从腰间解下水囊,喝了一大口凉水,骑着魔法掃把长途奔袭,对我的精神之海造成极大的负担,此刻我已经感觉到了一丝疲倦,但是只要一想到卡特琳娜红发飘摇的背影,我咬了咬牙,再次骑上魔法掃把,在这飞快赶过来的卡兰措,钻进岩石洞穴之中。

    这一次耶鲁位面的历练之旅,都传言位面治安极差,我不敢掉以轻心,只好将卡兰措和鲁卡带在身边,作为我的扈从,和我跨越传送法阵,穿过位面传送门,一同进入到耶鲁位面去。

    若在耶鲁位面陷入了危机,我身边突然地出现两个兽人扈从,一定会引起有心人的猜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鲁卡和卡兰措在跨越位面的时候事先露露脸。

    魔法掃把上面的魔法之光不停地流转,我操控着魔法掃把,沿着岩洞起伏凹凸不平的岩石地面向前飞驰。

    竟然一直都看不到鲁卡的背影,也不知道这家伙跑得到底有多快!

    一直追了半程,才算是在岩洞里追上了发力狂奔的鲁卡,他跑得浑身大汗淋淋,口鼻之中都喷出白色的水汽,在洞穴之中,就像是一列火车一样,发出隆隆的声音。

    非常的幸运,当我们抵达地底仓库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赶回来修整小队的矮人战士柏恩德,我连忙对他提及不要使用火燐弹,能用尸火油解决,最好都用尸火油解决,也不管他能不能理解,便将那些羊皮图纸统统丢在地底仓库里。

    并吩咐一位把守地底仓库的兽女战士,将那些装宝石的金属箱子空出来,将这些记载着地精文明的图纸,全部撞在金属箱子里面,至于那些孔雀原石,则是吩咐那位兽女战士想办法做几个木头箱子装起来就算了。

    又在地底仓库里,随意地挑选了一些适合野外历练生存的物资,然后行色匆匆地开启了传送祭坛上的传送门,带着鲁卡与卡兰措返回到帝都。

    这时候已经是第六日,房间被收拾的整整齐齐,明媚的阳光洒进屋子里,街上的那些行道树的叶子已经无精打采地垂了下来,树木的影子只有正下方的一点点,看起来已经不是早上了,大概应该快接近正午。

    小艾拉已经上学去了,来不及当面与小艾拉告别,只能草草的留下一封信和一袋子金币,并提醒她不要轻易的与学院的同学们发生矛盾,遇到事情能拖则拖,那些解决不了的事情都要等到我们从耶罗位面返回在做处理。

    连忙带着鲁卡和卡兰措快步的跑到街上,沿着大街向魔法学院狂奔,看到街边挺着一辆魔法篷车,隐约地看到租用这辆魔法篷车的雇主走进了一旁的魔法店铺,周围偏偏没有其他的魔法篷车。

    咬了咬牙,不由分说地跳上去,从钱袋子里摸出一枚金币,抓住马车夫的手,摊开他的手心,将这枚金币按在他的手心里,急切地对他说:“送我到皇家魔法学院,要快一些,相信你一定能送我们按时抵达学院,是吗?马车夫先生。”

    “没有错,魔法师大人!”那位马车夫惊异地看着我,然后他发现我的胸.前挂着一枚魔法徽章,立刻机灵地回答说。

    这时候,卡兰措已经钻进了马车中,牛头人鲁卡则是坐在魔法篷车后面的行李架上,魔法篷车摇摇晃晃地缓缓起步,在大街上越跑越快……

    远远地我已经看到了皇家魔法学院的大门,看到了学院广场上耸立着一座巨大的传送法阵,穿着魔法长袍的魔法学生安静的穿越那座传送法阵,在他们身边跟随着一些背着沉重行囊的扈从,那些强壮的扈从,有骑士、剑士、游侠、弓手,看起来都是身手不凡。

    却没有哪个学生,带的扈从是兽人……

    远远地就看见,穿着银色镶红边的魔法长袍的琪格在队伍的最后面不停向校园外瞭望,那位提着巨大行李箱的蜥人侍女塔卡马安静地站在她身边,我从魔法篷车里刚刚露头,她就发现了我,然后向着无比焦急的琪格地底说了一句话。

    站在队伍最后面的琪格,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这样一甩魔法长裙,拉着一起等在队伍后面的露西娅,一脸傲慢地越过了长长的队伍,径直走到了最前面,然后蜥人侍女塔卡马伸手将一位学生拦住,琪格带着露西娅阴沉着脸,提起魔法长裙的裙摆,优雅地迈步走进了传送法阵。

    那种天然的强大的气场,不仅震慑住了排队进场的魔法学生们,就连一旁负责稳定现场秩序魔法老师,都呆呆地看着拥有绝美容颜的琪格,拉着精灵血统的美女社团团长,摆出贵族淑女模样,沉默无言地走进了传送法阵。

    排在魔法学生队伍中的诺亚,也是不停地四处观望着,他看到我穿着一身皮甲战裙,一副风.尘仆仆地样子,一路小跑冲进了皇家魔法学院的大门,身后还跟着两位强壮的带着杀意的兽人战士,长大了嘴.巴,惊讶的看着我。

    半晌之后,才拼命地向我挥手,招呼我过去。

    刚一见面就狠狠地在我肩膀上砸了一拳,然后拍拍自己的胸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对我问道:“这几天你都上哪去了?学院里的那些龙社团的威廉带着龙社团的成员,满世界的找你,整个魔法学院都快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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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学院喷水池边的草坪上设置了一座巨大的魔法传送阵,那些刻满了魔纹法阵的金属立柱散发真强烈的魔法气息,那扇巨大的时空传送门,跟我之前见过的那些传送门都不太一样,那扇传送之门不再像一面古井无波的镜子,而是像一道时空裂隙,无数细碎的魔法微粒不断地被吸进空洞的裂隙之中。

    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皇家魔法学院学生们的表情不一,有些人显得无比兴奋,有些人则是显得极为忐忑,有些人好奇的东张西望,有些人则是在不停地与身边朋友聊天,让自己看起来显得不是那么紧张,但是对于这些我们这些魔法学生来说,跨越位面旅行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很多人都是无比期待这一次耶罗位面之旅。

    我在后面一些学生的抗议声中,和诺亚凑到一起。

    诺亚第一句话就对我说,最近这几天龙社团的成员一直想要找我的麻烦,无奈的是一直找不到我,但是这件事,已经在皇家魔法学院传疯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得罪了龙社团的人,我有了大麻烦。

    雪丽纽曼穿着一身浅灰色上衣长裤的魔法套装,从诺亚的身后冒出头,对我微微一笑,打了一声招呼,她拍了拍我的胳膊,小声地对我说道:“吉嘉,我和我的朋友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我对她报以感激地微笑,看起来龙社团威廉的事儿已经弄得整个皇家魔法学院人尽皆知了。

    龙社团一直占据着魔法学院第一社团的这把交椅,也是因为一直以来,几乎每一届新生报到,都会出现那么一两个龙血法师,或者凭借着家族的魔法传承或是血脉传承,成为非常稀有的龙语法师,据说一些强大的四转龙语法师可以学习禁咒级魔法‘巨龙召唤’,而那些龙血法师可以变身成半人半龙的强大的龙人战士。

    我听完诺亚的消息之后,也是一时间很无语,没想到无缘无故地与龙社团交恶,竟然是因为乐蝶的关系。

    诺亚倒还是一幅没心没肺地样子,在我身上穿着的皮甲上摸了摸,满脸佩服地问我:“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这套皮甲的风格……还真得蛮特别,哦,我的天!居然放弃了魔法师最引以为傲的魔法长袍,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跟那些战士一样,穿套魔纹构装的皮甲?”

    还没等我回答,口中发出‘啧啧’地赞叹声,对我小声地问:“这件皮甲战裙,款式很新潮,上面的魔纹也很精美,告诉我,你这几天外出,是不是因为这身魔纹构装?”

    诺亚猜测,我这段时间请假之后消失了,是去给自己弄了这么一身魔纹构装。

    我一脸苦笑,搂着他的肩膀,用手扯着皮甲的下摆,对他说:“这套魔纹构装差不多都是耶基斯学者送我的,我这几天去处理了一些私事,等你以后会知道的。”

    诺亚见我嘴巴很严,一直不肯说,也就不在追问,反而很有兴致地打量我身上的这套皮甲,看起来非常感兴趣。

    就听他问我:“吉嘉,你还真是一位另类的魔法师,虽然我们剑与玫瑰社团的主旨,是找一种魔法与武技相结合的战斗方式,但是一般成员也是要穿身魔法长袍的,他们手中拿着魔法长剑或者神秘长剑、咒法之刃这类武器,仅仅是在遭受突然袭击的时候,能将刺客阻挡片刻,这就足够了,干嘛还非要穿一身皮甲?”

    我将魔法腰包里的斧子柄露出来,在上面拍了拍,对诺亚说:“当然是为了方便战斗!”

    诺亚惊讶地问我:“你穿着这么一身皮甲,难不成还真想跟那些人近身搏斗?”

    “当然!”我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

    诺亚盯着鲁卡和卡兰措看了半天,然后才小声地对我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这两位强壮的兽人扈从,与你这身皮甲的风格很搭。”

    见我一阵无语,又补充了一句:“我还没见过学院里有谁带着这么酷的兽人扈从!”

    队伍在一点点的前进,皇家魔法学院的魔法师们排着长队,走进传送魔法阵之中。那座传送法阵就像是一只巨兽的血盆大口。

    我向传送魔法阵眺望的时候,恰好威廉刚要走进这座传送法阵,似乎感觉到我注视的目光,他转过头一下子在人群中看到了我,他的脸上明显的有些惊讶,然后然后带着那种阴测测地笑容。

    他身边的友人也好奇的看过来,随便瞄了我一眼,觉得我的样子很普通,转身就对威廉嬉笑着,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威廉的那张脸,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这时候,守在传送魔法阵门口的魔法老师开始催促他们,两人才算是一同走进了传送魔法阵,随着那些法力微粒一起消失在法阵之中。

    诺亚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威廉和他的朋友已经走进去了,诺亚甚至连他们的背影都没看到,诺亚并没有看到我脸上的异色,依旧显得兴致勃勃,对我说道:“前天,莎公主还特地到学院来找你,可惜你不在。”

    我和诺亚一边闲聊,一边随着长长的队伍,缓缓地向前移动着。

    在学生队伍的旁边,站着整整一排的扈从,几乎每一位扈从身上,都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就连诺亚身边的盾战士扈从也是如此,唯独我身边的卡兰措和牛头人鲁卡,两个人只穿着一身简单的战甲,甚至牛头人鲁卡的战甲上还沾着一些已经干涸了的血渍。

    卡兰措背着一把双手大剑,而牛头人鲁卡则是一把双刃大斧,任何一个人类战士永远都无法轻视一位兽人战士,追溯前几百年兽族与人类的大大小小各种规模的交战,如果人族身后没有魔法师与神官们依仗,那么兽人战士在各个方面完胜人类战士。

    终于轮到我和诺亚走进那个时空裂缝一样的巨大黑洞之中,当我跨进传送魔法阵之后,浓郁空间系魔法元素包裹住我的全身,就像是浑身包裹住一层巨大的蚕茧,然后在无尽黑暗中穿行,不需要控制那些巨大的蚕茧,感觉着身边有无数只蚕茧都是向着同一个方向流动,在黑暗正汇成了一道河流。

    周围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我知道那些无尽的黑暗就是时空裂隙,一旦迷失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每个人对于未知事物,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虽然仅仅只是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看到前方一束光明照射进来,无数黑色蚕茧都涌进那个光明之门,可是我还是觉得似乎等了几个世纪那么久。

    直到冲出了那道光明之门以后,我的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一颗悬在高空中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身边诺亚的脸色,看起来并不会比我好多,脸色惨白,额头上浮出一层细汗,还没等我们喘一口气,就被一旁的卫兵催促着说道:“诸位年轻的魔法师大人,请顺着石阶按照队伍的秩序往外走,请别停下来拥堵在传送阵的门口,后面还有人陆续的走出来,脚步千万不要停下。”

    另外一边还有宛若银铃般的女音不停地对我们说:“欢迎诸位皇家魔法学院的天之骄子们来到萨摩耶公爵大人的府邸,这里是位于杜尔瓦省的大公爵府,我代表公爵大人,欢迎各位的到来,请各位先移步到公爵府的主餐厅用餐,随后会有专人安排诸位进行短暂的休息,再按照顺序进入耶罗位面的时空门。”

    看到牛头人鲁卡和卡兰措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我和诺亚挤在混乱的人流中,随着人流向前缓缓地推进,诺亚的两位扈从,也是背着沉重的包裹,跟在我们身后,也不知道他带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两个大包裹像是两个大麻袋,带着这么多物资,在野外历练的话,没等危险来临,这两位扈从就会被这两大包物资彻底压垮。

    不过我并没提出自己的质疑声音,因为放眼望去,其他的魔法学生带的扈从,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个无比夸张的巨大背包。

    这是一个深灰色巨型条石垒成的巨大城堡,我们这些人就处于城堡内堡的后花园里,花园里草坪修剪得十分平整,那些观赏的深绿色灌木被园丁们修剪成整齐的圆形,花园中心是一座大水池,精美的玉石回廊就修建在水池的旁边。

    站在这个花园里,可以看到城堡一侧的主建筑群,那些高耸入云的尖顶型建筑,巍峨森严肃穆,狭窄的圆拱形瘦细玻璃窗,每个塔型建筑上都有,它们规则而整齐的排列着,明亮的玻璃窗里,甚至会有一些充满了好奇的眼睛,正注视着这片后花园,我猜想那些也许就是萨摩耶公爵府里的家眷们吧。

    我感叹道:“原来通往耶罗位面的传送门,就建在萨摩耶大公爵的府邸之中!”

    走在偌大的公爵府后花园里,不停地探头探脑东张西望,感受到一扇玻璃窗中有道鄙夷的目光,遁着那目光看过去,一个体态婀娜身影迅速在玻璃窗前消失不见,只留下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可惜没看到那人的脸。

    诺亚对公爵府里的各项事无比的熟悉,对我说道:“当然,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那些位面都算是公爵大人们私产,所以这些传送门也会建在最安全的地方。我们想要前往耶罗位面历练,需要得到萨摩耶公爵大人的许可。”

    诺亚边走边说:“所有前往耶罗位面探险的冒险团,也是在公爵府中缴纳一定的人头税和传送费用,在出示合法的凭证之后,才会被准许进入到耶罗位面。”

    “还要缴纳人头税啊?”雪丽惊讶的问道,她对于这些位面传送的制度也是一无所知。

    诺亚扭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说:“当然,他们只有交过人头税之后,无论是在耶罗位面做生意或者是在未知区域探险,又或者成为某个军团的雇佣兵,才不再会有任何的限制。”

    他已经从时空错乱之中恢复了过来,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揽着雪丽的纤腰,一种少年人特有蓬勃朝气浮现在脸上,那种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洋溢在脸上,对我和雪丽解释说:“下一次交税,是在他们决定要从耶罗位面返回格林帝国,通过这座传送之门的时候,税务官会清点全部的财产,还要向公爵府要交纳百分之八的个人所得税,这也是公爵府的一项收入来源。”

    我奇怪地问诺亚:“不是要交纳百分之六十的个人所得,公爵大人和查尔斯大帝每人三成,自己能得到的只有四成吗?”

    诺亚‘哈哈’大笑起来,看起来他很高兴,有些东西是我所不了解的。

    就听他说:“哦!亲爱的吉嘉,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所谓的三三四分成,是指开阔的位面领土的分成,并不是个人财富所得,在位面上得到的财富,只有位面拥有者才会有权力缴纳一定的税收,这个税率也只是公爵大人钦定的。”

    我暗想:资源丰富的位面竟然可以有这么多好处,不但可以自己带人开拓疆土,还可以招募冒险团来探险,原来还可以这样做。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诺亚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三人随着人流,走进了一间高大的建筑之中。

    卡兰措和鲁卡却被城堡的侍者拦住,随后将他们引入了城堡花园草坪角落,那边一排排长桌上放满了精美食物,很多扈从都是端着餐盘,在那些堆满食物的桌子上挑挑拣拣,然后带着自己的一盘子食物,坐在草坪上一边休息一边进餐,很随意,很自在。

    我和卡兰措昨天的晚饭就没吃,饿了一整夜,好在牛头人鲁卡昨天晚上吃了半张烤麦饼。

    早上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来得及吃任何东西,直接乘坐魔法篷车感到皇家魔法学院,现在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看到那些时候,我有种不想走的冲动。

    卡兰措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和鲁卡一起跟着侍者走向那边冷餐会。

    看到餐桌上精美的食物,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银盘子里堆成小山一样的油炸土豆,柳条筐里插满了金黄色的白面包棒,鲁卡脸上堆着憨厚的笑容,身手将一整盘油炸土豆抱在怀里,然后又在柳条筐里抽出五根手臂粗的白面包棒夹在腋下,大步地跑到水池边,将巨大的牛头伸进水池里痛饮一番,然后就靠着水池的围栏坐下来,毫不客气抓起一根白面包棒开始大嚼起来。

    看得那位侍者目瞪口呆,也许他从没看过牛头人战士进餐吧。

    当我和诺亚走进这个巨大的尖顶型建筑里,才发现里里面摆满了长条桌椅,那些长条桌椅上陆陆续续有人坐上去,我和诺亚排在队伍靠后的位置,当我们走进主餐厅的时候,里面长椅上多半已经坐满了人,放眼四顾长桌的各个角落,想找一处理想的座位。

    随后忽然发现,在琪格和露西娅对面的长桌上,还有几个空位置,有些魔法学院的学生们走过去,试探的向琪格问候一声,都被琪格言语冰冷地打发掉了,一时之间竟无人敢坐在这位准王妃的对面,露西娅也是乐得个清闲,她的那些追求者们,只能远远的眼巴巴看着,却没人有勇气坐在琪格面前。

    我趁机拉着诺亚和雪丽,直接走过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地坐在琪格对面,露西娅惊奇地看着我,然后面带矜持地微笑,很有贵族风范地对我礼貌的点点头,琪格看我坐下来,脸上像是结了一层霜。

    诺亚知道我和琪格是好朋友的关系,自然不觉得怎么样,自顾自的向城堡里的女仆点餐,一旁的雪丽却显得有些紧张,对面坐着的一位是魔法药剂学的老师,一位则是剑与玫瑰社团的团长,无论哪个人都足以让雪丽仰望,所以她有些紧张。

    我很自然的招呼女仆,要了一份半熟的雷霆犀牛眼肉排和一份秘制鬃毛兽肋排,还有一份土豆泥和一道甜汤,点餐之后,紧接着就会有城堡的女仆在那人面前放置一只银盘和餐刀、汤匙。

    没过多久,就有一连串儿的侍者,手里端着巨大的托盘,托盘上摆放着精美的食物,放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