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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裂天txt下载

    果然,众人想象中的剧烈爆炸場面,却是久久没有发生,两道毁灭性物体都在极速的朝着对方电闪奔掠而去,相距不过只有百米之遥,按理应该瞬息碰撞,奇怪的是如此短暂的距离,彼此像是永远无法靠近。

    只见大长老轻叹了一声,抬手朝虚空挥了挥衣袖,一道光幕从星空中垂落而下,阻隔在飞速奔行的两物中间,散逸出道道晶晶璀璨的光华,原本沸腾的天际突然平静了下来,那情形,就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压制住一般。

    "这是法则光幕,果然藏得深!"陆随风的猜测沒有错,这大长老的心机城府太深了,倒是一个颇为头痛的对手,看来有得斗了!

    望着这一幕,所有人都心生惊讶,看着乾坤震天钟带着毁灭性的可怕威势,率先狠狠地撞击在垂下的光幕之上,不过这猛烈的撞击,并没有引发惊天大爆炸,那光幕像是能吸收所有的攻击一般,不断闪烁的晶莹光华,直接将狂暴的能量尽数吸收抵消。

    乾坤震天钟的现出了本体形状,呼啸着的被弹射了回去,按照原路坠落了下去,与其合体的狮王也被强行逼了出来。

    同时也将穿云指的浩荡攻势轻描淡写的化解,缓缓地消于无形。爆动的云气也随着光幕的出现而逐渐消散,夜空中仍是星光依旧,明月悠悠。

    众人皆是虚惊一埸,回想之前恐怖的一幕,都是背心出汗,余悸犹存。至于两人谁输谁赢,已显得不那么重要,再比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出现什么更可怕的情形来。

    "不好!"一絲莫名的危机从陆随风的心底浮起,只见刚坠落地面的狮王已化着一道流光绽射而去,而飞掠的方向竟是陆随风所在的位置。

    这绝不是巧合,因为陆随风的前面是一片湖泊水域,根本就沒有任何遮掩物,换着谁也不会遇蠢的选择从这里逃逸,最佳的选择是繁华的街区。那对方的此举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妖族为什么要针对我?难道是想通过控制我,达到要胁城主府的目的?陆随风的心思电转,在刹那间迅速的作出了判断,顿时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

    虽然只是猜测,却已无限接近事实。不管是与不是,陆随风都不会束手就擒,虽然不是对方一合之敌,但想要脱身还是做得到的。

    从当下的情形来看,狮王也有一次机会,而且他对自己的意图掩饰很好,任谁也想不到会毫无征兆的对方陆随风突然出手。

    一切都出人预料,而这蓄谋已久的突变,快到了极至,宛如一抺惊电划空。然而,当狮王一把抓向那道尚还在呆愣着的身影时,便知道自己的行动失败了,因为那是一道残影。而他的身形掠过数十米时,眼角余却瞥见陆随风仍静静立在那里,像是一直就站那里沒有挪动过。

    虽不知道这小子在这种情形是如何做到的,这道残影真实得连他这个妖王都瞒过了。只不过,已没有机会得到这个答案了。

    风岚城外,夜!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冰寒彻骨。天地间除了寒风的呼啸,仿佛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静寂得让人感到心悸不已。

    风岚城的仙军,在城主司马天的亲自带领下,已在这要塞之上和妖族大军激战三天,由于气候的关系双方才暂休战。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大战前的宁静。

    然而,就在凌晨时分,静寂的雪原上突然隐隐传来了衣袂的猎猎掠动声,以及脚踏积雪发出的"咯吱"声。要塞防线內的司马天霍然惊醒,这些日子都是处于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身形一动,便站在了要塞墙体上,微眯着眼向着雪雾迷芒的前方望去。

    紧接着,要塞內的仙军都纷纷的涌了出来,这些仙军睡觉时都是衣不卸甲,一旦发生状况都能在第一时间加入战斗。

    前方,即便是在夜晚,原本也是一望无际的银白。然而,此时已改变了颜色,无数黑压压的身影,在雪原上铺展蔓延开来,不用猜都知道这是妖族想趁夜偷袭要塞。铺天盖地的妖族,掩盖了一切,如同一块巨大的地毯在不断朝前推移。

    吼吼吼……

    准备偷袭的妖族像是见到要塞上的人族发现了他们,不再隐藏行迹的齐齐发出阵阵凶厉嘶吼,声威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声浪,有若滚滚洪流般的朝着要塞拍击而去,气势震天撼地,令得要塞上的仙军,一个个脸色都有些发白,紧握仙器的手也禁不住的在微微颤抖。

    轰轰轰!妖族大军的第一波攻击,撞击在要塞的防御护罩上,光华爆闪,护罩只是微微震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稳定。

    然而,司马天的神色却是变得尤为的凝重,妖族的这种攻击已不是第一次了,根本就攻不破这防御防罩。否则,以他们的十万仙军,如何抵御得住三十万妖族大军的进攻,也是凭着这防御护罩才得以坚持到现在。

    司马天的神色之所以变得如此凝重,甚至还带着惊惧,是因为他发现妖族的阵营中多了五个罗天上仙大妖,这才明白妖族为什么安静了几天,原来是在等这几个大妖的到来。

    他也早已向天月城发出了紧急求援,却也知道天月城如今正处于双线作战的局面,援军只怕一时半刻很难赶到,如果实在坚守不住,也唯有放弃这要塞,最后退守风岚城了。

    "准备战斗!"司马天看见六个罗天上仙大妖已掠出阵营,准备合力破开防御护罩,接下来就是一场真正惨烈的攻防战了。

    要塞内的仙军闻声,都是齐齐的仙兵出鞘,法器在手,每个人的眼眸中都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坚定,耀动着炽烈的战意。

    护罩之外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妖族的目光都带着狂热的望向那六个大妖,一个耀眼夺目的巨大光团正在形成……

    轰!一个璀璨的光团带着毁天灭地的威能,像天降陨石般的砸落在要塞的防御护罩上,发出一阵阵"咔嚓"声响,防御护罩光芒闪烁明灭,竟是出现了一片蛛网般的痕纹,随即肉眼可见的龟裂开来,最后轰然破碎。

    杀杀杀……下一秒,沉寂的雪原上响彻一片人妖的嘶吼,喊杀之声咆哮如雷,妖族大军铺天盖地,有如潮汐般的涌向失去了防御护罩的要塞,一场惨烈的血腥的人妖大战正式拉开惟幕。

    十万对三十万,妖族大军虽然在人数上占优,但人族仙军却是凭着坚固的要塞抵死抗衡,一时之间,也是拼个势均力敌,就算最后要塞沦陷,也会令妖族大军损失惨重。

    天月城,悬浮在云层中的天月殿中,仙气缭绕……

    一处池塘中央的小亭中,一张园形的石桌,一壶刚沏的新茶,两盏杯,冒出的热气中散发出淡淡的茶香。月华如水,映照池塘,波光鳞鳞,呈现出一副鱼戏花影水摇月的绝妙景观。

    清冷的月光斜照小亭,映出两个相对而座的人影,一道人影是此间的主人虚无双,另一道人影则是不期而至的陆随风。

    伸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轻轻吹散热气,细品了一口;"入口满嘴生香,清新滋润,甘味绵长而久久不散,应该是新上市的"雪岭飞泉"茶。"陆随风淡淡的出声道。

    "呵呵,没想到你也是一位茶道中的高手,说得一点没错。"虚无双由衷地赞道,随也举杯细品了一口;"只可惜小七领兵在外,否则,我们三兄弟在这亭中赏月品茶……唉!"

    "大哥放心,前方战线有七少在,飞龙城仙军休想再越雷池半步。"陆随风宽慰地道,却也是实话实说,有陆随风这位军神在暗中出谋划策,不仅连连避实就虚的夺回数座城池,还㧪制住飞龙城大军的乘胜之势,形成了势均力敌的僵持状态。

    虚无双脸上忧色淡了许多,眉宇间仍是微微皱起;"这天月城如今可是风雨飘摇,对外要面对两线作战的困境,在內又要谨防大长老一脉的觊觎,这城主之位真的是不好座呀!"

    陆随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品了口茶道:"事态并非看上去那般严重,从大长老今夜请我赴宴,并设局想要将我强拉入他的阵营这一点来看,至少暂时还不会有大动作。"

    "哦,何以见得?"虛无双疑惑的问道。

    "大长老一脉虽然蓄谋已久,也只想夺取城主之位而已,却不想让天月城发生塌方似的大动荡,尤其是在这外敌入侵之时,那绝对是毁灭性的灾难,毕竟这是虚家万年的基业。"陆随风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华。

    "所以,我敢确定,在外患沒有彻底消除之前,大长老一脉绝不会对城主府采取行动,只会在暗中拉拢积蓄更大的力量。如果我没猜错话,这次增援风岚城,大长老定然会竭力推荐自己一方阵营的人担任统军主帅,醉瓮之意,志在趁势掌控这个富裕的城市。"陆随风抽絲剝茧的分析道。

    虚无双静静的听着,眼中却是异彩连连,脸上的忧色也渐渐淡化;"你说得沒错,大长老一脉的人的确推荐了一人担任这次援军的主帅。"

    "应该是你那位心机深沉的三堂弟虚无涯吧?"陆随风品了一口茶,猜测地说道:"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怀疑那位风岚城主早已在暗中投靠了虚无涯。"

    "这怎么可能?"虚无双难以置信的摇摇头道:"那司马天可是我一手精心培养扶持起来的心腹,百年来都一直在追随着我的脚步,从未生出过异心,我或许会怀疑任何人,却绝对不会怀疑他的忠心。"

    "我知道!"陆随风轻叹了一声;"我也希望我的怀疑是错的,只是他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疑点令人难以释怀。你还记得我们那次在山岭之上的被连环袭杀的事吗?"

    "当然!"虚无双记忆犹新的说道,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变得阴沉起来;"你是怀疑我们的行踪是他泄露的?"

    陆随风点点头;"他是唯一知道我们去向的人,或许我们前脚走,他后脚已将我们的行踪传递给了虚无涯。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了!"

    "原来如此!"虚无双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眼眸中的杀机一闪而逝,沒有人在遭遇最信任人的背叛,而无动于衷,他的表现已相当克制了。

    虚无双深吸了一口气,竭力的平复着心中的极度愤怒,一口喝干杯中的茶,像是又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嘴角竟是突然勾起一抺玩味的笑意,看在陆随风的眼里,直觉背心有些发寒,生出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果然,虚无双给陆随风的杯中斟满了茶,这才肃然的说道:"明日增援风岚城的大军就要出发,但在此之前,必须选出一位统军的主帅来。大长老一方推荐的人选是虚天涯,而我城主府举荐的却是……"

    陆随风笑了,因为他謀划了这么久,等待的就是这一刻。虚无双也笑了,因为他终于将这个睿智得可怕的家伙,狠狠的算计了一把。

    大长老的府邸,虚天涯右手五指分开,如同抚琴一般扬手拂弹而出,空间顿时出现一阵震荡扭曲,竟是发出一道铿锵之声,带着一种奇异的旋律。

    轰!前方三十米处的一株两人合抱的大树轰然倒塌,木屑枝叶四溅飞扬。

    "好!"大长老手抚长须,颇感满意的含笑道:"希望你在明日大比上,不要让爷爷失望,一定要拿下这个领军统帅之职!"

    虚无涯挺了挺腰背,一脸自信满满的道:"爷爷放心!只是不知道城主府会派谁与我竞争这主帅的位置?"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会是那个小子!"大长老微皱了皱眉道:"记住,这小子绝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狮子搏兔须尽全力,千万不要生出小视之心。"

    虚无涯闻言,顿时感到一阵恶寒,想到自己被那小子移花接木的阴了一把,居然糊里糊涂的便将自己的表妹给上了,还被迫不得不收入房中,简直就是自己挖坑埋自己,不由咬牙切齿的道:"很好!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第二日,霞光方才初放,悬浮在空中的天月殿广场上,五万仙军位列当场,仙甲鲜明,仙兵林立,却是听不一絲喧哗声音,唯有充斥在空气中那冲天杀气,才能让人感觉到这支精锐之师的存在。

    高台之上,端坐着数十位天月城的高层人物,以及一众长老,一个个都是气息内敛,神情肃然。虚无双位列中央,不怒而威,一双深遂如渊的目光扫过全场,只是一道眼神,便让人生出一种刀削剑割般的感觉,足以说明这位新任城主如今的修为,已达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境界,让人不敢再生出小视之心。

    仿佛都能洞穿一切的目光,最后定格在虚无涯身上,沉声道:"虚无涯,你确定要争夺这援军主帅之位?"

    "是!"一身白色劲装的虚无涯踏前一步,朗声道:"妖族犯我天月城之威,身为虚家弟子,理当领军征伐,犯我天月城者,虽强必诛。"

    "很好!"虚无双的目光移向仍是一袭青衫的陆随风,嘴角含笑的道:"陆随风,你也确定要争夺这援军主帅之位吗?"

    "是!"陆随风也是举步走了出来,瞥了一眼咬牙切齿的虚天涯,淡淡的道:"我可沒有那种笑谈渴饮妖族血的豪言壮语,只是觉得自己总不能这么明珠暗埋,如今有机会扬名立万,自然是想要争取一番了。"

    "小子狂妄!若沒有人为你撑腰,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天仙中期垃圾,连给我充当护卫都不够格,还妄图与我争夺主帅之位,简直就是自不量力。识相话,现在退出还得及。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的下半生在床上度过。"虚天涯不屑的出声道。

    "打住!"陆随风突然冷哼出声;"别说那些沒营养的话,不就是阴了你一次,何必如此小肚鸡腸的睚眦必报,难道就不怕再被我阴一次?"

    "切,你以为我是猪呀,会在一个坑里栽两次?"虚天涯撇了撇嘴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诡谋都属虚妄。"

    "说得也是!"陆随风深以为然地道:"只不知此战是想要分个输赢来,还是以死相搏?"

    "胜,则生,,败,则亡!"虚天涯冷酷的说道,眼眸中有怨毒的杀机一闪而过。

    "即然生死相搏,为了自保,我也势必当全力以赴,如果一不小心,失手将你打残,或直接送你下了黄泉,又当如何?"陆随风有些惶惶然的说道:"我是说如果,这种可能性或许微乎其微,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不是。要知道,一个虚家杰出弟子的陨落,却不是我这个小小天仙可以承受得起的。"

    "这个你大可放心!有诸位长老和一众前辈在场见证,此战生死各安天命,绝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虚天涯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抺嘲讽的弧度,冰冷的眼神看向陆随风,就如同在看一堆砧上的肉,准确的说更像是看一个死人。

    在场除了虚无双和那位大长老之外,几乎沒人看好陆随风,无数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怜悯同情的目光,更像是在为他提前默哀。

    如果此战真有人要被打残,或陨落的话,而这个人一定会是这个不知天地厚的天仙小子,绝不可能会是虚天涯这个罗天上仙中期,毕竟两者之间的差距大到不可以里计。

    良久,陆随风这才仰天悲叹一声,拖着沉重的步履走了出来,双腿看上去都有些打颤,就像是步入刑场一般,这模样不去做演员太浪费了,如此生动鲜活的演技,硬是忽悠了一大片目光如炬的老家伙。

    看在那位大长老的眼中,却是眉头一凝,以他上千年的眼光见识,自然不会认为陆随风会如此不济,分明就是那种扮猪吃虎的节奏,张了张嘴,像是想要提醒自己的孙子,虚无双此时出声道:"都是我天月城的精英人才,双方点到即止,本城主不想见到自相残杀的场面。"

    虚天涯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是泛起一声肃杀的冷笑,舐了䑛有些干燥的嘴唇,身体微动间,仿佛像一条在草丛上潜行游走的毒蛇,一眨眼的功夫,便从百十米之外出现在埸中。

    两人衣衫猎猎的遥遥相对而立,彼此的视线凝练如剑,有若实质般的在空中相撞,发出"波"的一声轻微震响,仿佛溅射出无数火花。

    下一刻,虚无双毫无风度的抢先出手了,身法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双手间突然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仙兵短匕,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通常敢使用短兵刃的人都十分自信,都拥有最强的近身搏杀技巧,能够有效的制约所有长兵刃的施展和发挥。除非对方剑速巳经快到了极致,达到了技巧无法跟上的身法,超出了对方反应的节奏。

    大凡修习短兵刃的人,在敏锐的触角和反应上都远胜使用长兵刃的人,几乎凭着直觉本能,甚至超出意识的应变。

    虚无双先亮出了一对仙兵短匕,无疑在告诉对手,自己施展的是可怕的贴身搏杀术,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和无形威慑,令其不能放手施为,真实战力势必也会大打折扣。

    身形一幌一蕩,巳似风一般的出现在陆随风的左侧,一左一右,双匕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扎向肩臂,角度刁钻,诡异,杀机凛然。

    似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杀给吓了一跳,陆随风浑身一个哆嗦,脚下惊惶失措的一歪,斜斜地一个踉跄跌向一边,却是无巧不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双匕袭杀,堪堪躲过了这溅血的一劫。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没人知道。

    一击无功,飘身而退,比风还要迅捷地退回了原地,虚天涯像是一直就站在原地,从未挪动过一步。

    呼!陆随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抹去脸上被吓出来的豆大的汗滴,一脸惊惶地望向对方。

    虚天涯见状,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在他眼里看到的就像是一堆砧上的肉,深吸了一口气;"杀!"心底有一声暗喝,脚下一点地,身形再次一荡,瞬间便出现在陆随风身后,双匕再次齐出,直插对方背心。

    这那里还是堂堂正正的战斗,此时的这个虚天涯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个杀手,还是那种最顶级的王者杀手。

    直惊得陆随风骇然色变,浑身一颤,脚下又是一踉跄,笨拙的身躯一下朝前扑跌而去,锐利的匕锋又是无巧不巧的贴着他背脊险险划过。

    又是巧合?虚天涯只怕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已,两番必杀一击尽皆落空,纵算对方有十足的准备也难如此轻易的化解。

    "城主府会蠢到派一个小小的天仙来争夺帅位?"虚天涯的脑中骤然闪现四个字;扮猪吃虎!忽然有点鄙视自己,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那一连串的踉跄,跌扑,斜倒,看似惊惶笨拙,仔细想来却是妙到毫颠,似对自己的意图,出招的方位和线路了然于心,如无超绝的实力和无比的自信,又岂敢这般以身弄险,貌视被忽悠的对象从头至尾都是自己。

    虚天涯回到原地,彻底收敛起心中的不屑和小视,身形在微微地晃动着,左右摇摆不定,隐隐发出一声声十分轻微的嘶嘶声,似若一条草丛中的毒蛇在吐芯般的令人毛骨耸然。

    虚天涯摇摆幌动的身形,频率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一个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虚影也就地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有些匪夷所思。

    一众观者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埸面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

    唯有陆随风非旦没有四处去寻对方的存在,反而安静地垂闭下双目,对方所使用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

    有风掠过,一把幽黑如墨的匕锋随风而至,无声无息地刺向陆随风的背心处,毒蛇捕捉猎物的时候,总会伺机而动,精确地把握最佳时机,发出闪电般的致命一击。尤其是出击的刹那,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意。

    而虚天涯刺出的这一击,似乎比毒蛇的攻击速度更要快上一倍。在一众观者的眼中,倒映着一道虚影,竟然头下脚上,一抹幽光从最刁钻的角度绽射而出。

    呛!一声长剑出鞘的轰鸣,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

    在埸之中的观者,只隐隐看见一个模糊的虚影,听见一声铿锵脆响,唯有寥寥数人看清发生了什么?至于陆随风的剑是如何出鞘的,在垂闭着双目情况下,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那就不得而知了。

    铿锵,铿锵……

    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射,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火花银星漫空飞溅。场上唯只见陆随风身形闪动挪移间,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时而闪身横斩,凌空飞刺……

    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上演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上一秒半拍,势必都会溅血当埸。

    陆随风的衣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所幸尚未伤及肌肤皮肉,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事实上,陆随风从一开始便以气机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所以无须用眼也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的气息,却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只不过,此刻的虚天涯只是惊于对方的拔剑术,以及敏锐的的临埸应变能力,竟能在不睁眼的情形下,精确无比地荡开了自己必杀的一击。却并未意识到那所谓的隐身秘法,在对方的眼中巳形同透明。

    这一轮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中,双方巳是交手了数百招。

    虚天涯的身形刚一沾地又突然动了,在稍一眨眼的瞬间,人巳纵上了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陆随风的头顶上端,一匕瞬杀。

    叮!陆随风以令人惊颤的速度,再次拔剑出鞘,精准无误点击在袭杀而来的匕锋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唰唰!虚天涯这次似已预留下了后手,借着这一撞势,身形一转一扭巳迅速地贴近了对方的身体,一挑一削一勾,手中短匕闪刺三连击,快若毒蛇吐信。

    短兵刃摶杀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缠身才能将杀人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

    用剑之人通常都讲究注重一定的距离,人与目标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空间,只有至始至终的掌握好这个距离空间,才能充分的发挥剑术的威力。

    一旦被对手贴身靠近,因为剑的长度关系,无论是刺,劈,削,斩都会显得束手缚脚,有些方位角度根本上就变成了难以防范的死角。

    虚天涯闪电般的一挑一削一勾,招招阴毒致命,皆是对方长剑所难触及的死角部位,如无意外,这小子绝对的有死无生。

    吼!虚天涯的脸上方自泛起一抹冷酷残忍的笑意,忽闻一声惊天狮吼,顿觉脑门一震,两耳嗡嗡,全身气机顿然一窒,双手双腿竟然有些不听使唤起。心中骇然间,又发现一柄又窄又薄的剑,正由自己两胯之间突然的往上撩起。

    姑且不说他的闪刺三连击是否能重创对方,纵算侥幸得逞,势必也会被这撩起的一剑从中剖成两瓣。这种以命赌命的搏杀,拼的就是一股视死如归的豪勇之气。

    以虚天涯尊贵的身份背景,那里会有悍不畏死的搏命血气,当下不加思索的滑步侧身,放弃了必杀的一击,飞速飘移开去。

    此时的陆随风却是双手握剑,凌空挽出一朵剑花,看似笨拙的身躯巳歪歪斜斜地冲向对方,速度似慢实快,否则对方又怎会来不及闪退避让。手腕一振,剑气如山斩下,气势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虚天涯似被对方这突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匕隐于肘后,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却骇然发现自己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魅影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

    尽管如此,毕竟也是活了上百岁的人,经历过无数的凶险,战斗经验何其丰富,虽惊而不乱,竟是出人意料的突然俯下身体,贴地窜了出去。匕光再闪,精妙的穿透漫空剑影,直接削向对方的下盘双腿。

    噗!陆随风惊觉时巳迟了半分,匕光已划破裤管,腿上传出一阵痛感,显然巳受了伤。

    虚天涯也沒想到自己蹲身贴地攻杀,会一击得逞,趁对方剑势微滞之际,双匕瞬间幻出一片光华,左右斜削横切,专攻对方腰部以下的部位,连环逼杀快捷诡异。

    虚天涯夺得先机,气势顿时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对手不得不频频回剑自保。

    星云步!陆随风的身形如波似浪,起伏跌荡间有若星云幻灭,看似险象横生,匕锋偏偏总是擦身贴体划过,每每总是有惊无险,毫发未损。

    左闪右避间, 陆随风突然回剑一荡,封住了对方暴袭而来的匕锋,意欲拉开双方的距离。

    虚天涯却是右手匕锋顺势一沉,由下往上一翻,骤然斜刺向对方肩臂,左手匕锋划出一道寒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掠向陆随风的小腹,一招两式,凶狠刁钻。

    只有成功的贴近了对手,才能掌控战局的主动,至少拥有七成胜算。而且,这一招两式的袭杀,竟然还是他惑敌的虚招,整个身子同时滴溜溜的一转,就像一条蛇一般灵动无比窜到了对方的身后,一匕刺向腰部之间的命门之处,一旦刺中,势必会惨死当埸。

    殊不知,这看似必杀的一击,却又诡异的被对方给挡住了,一把看上去又乍又薄的剑,竟像是一条玉带般的突然弯曲折转在身后的腰眼之间,恰好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刺。

    陆随风的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长剑有如一条玉带般的向上卷起,反弹向对方握匕的手腕,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

    虚天涯见状,心头一凛,飞速的缩回刺出的短匕,身子随之一蕩,蛇形般的避开了对方的反卷的剑刃,同移向左侧,由上往下的一匕狠狠扎下。

    这一匕仿佛像是毒蛇大张着的嘴猛然闭合,要用森冷的毒牙一下扎进猎物的身体。

    闪亮的匕锋几乎要触及对方的身体,蓦觉自己的手腕像我被一条玉带狠抽了一下,扎下的一匕顿失去了方位,手腕同时被对方的剑身抽岀一条血痕来,若是剑刃,虚天涯没敢往下想。轻则手腕溅血,重则被齐根削断。

    这一连串快若电闪的摶杀,双方皆险象环生,招招杀机,剑剑夺命。战到此时可谓是一波三叠荡,形势仍旧不明朗,胜负之数仍是悬念。

    接下来的战斗,双方不会再藏着掖着,势必都会抛出强硬的厎牌,一决最后的高低胜负。虚天涯一直未动用全力,在沒有逼出对方的真正战力,仍是有所保留。

    他的双目变得更加阴冷幽深,手中的短匕一抖之间用力往上一挑,奔电般的拨开对方的剑身,同时借这一拨之势往上一挑,急速地抺向陆随风的咽喉。

    这一抹,可谓是刁钻阴毒,正当短匕无限接近对方的脖子时,骇然发现一道耀眼的剑刃正横在那里等着,只要他的短匕划过,尚未触及对方的脖子,自己的手腕就会被那横着剑刃割断,就好像是自己特意迎上去的一般。

    太诡异了!这小子像是能提前预判自己的攻击线路,一次或许是巧合,二次三次,傻子都不会相信这是侥幸。

    虚天涯再次郁闷地放弃这抺杀对方大好机会,手中短匕往内一收,在掌心中一转一旋,整个人的重心微微下移,双膝半蹲,突然矮身窜岀去,掠出两步,脚下猛地跨出一个大弧线,下一秒,巳出现在了对方的另一侧,一抺幽光直向陆随风的肋下绽射猛刺而去。

    陆随风右手握剑,下肋部位自然成为了防卫的死角,正常情况下除了闪避之外,根本无法防范。

    但,诡异的一幕又再次发生了,长剑竟然不可思议出现在的肋下部位,匕锋瞬间点击在剑身之上,传出一声尖锐的"叮"响,短匕往旁边荡开,堪堪贴衣而过。

    双方错身而过,重新拉开距离。虚天涯失去了贴身缠绕搏杀的的机会,双眼眯成一条缝,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泽,他的脚步在缓缓地移动着,上半身则随着斜指对方的短匕而不断的摇晃摆动着。这种不定的晃动摇摆,即可以迷惑对方的视觉,令其无法判断自己将会从何种方位角度发起攻击。

    陆随风带鞘的长剑一直斜指地面,似若一尊雕像一般,絲毫不动,浑然一体,令对方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任何出击角度和机会。

    之前的交锋巳让虚天涯意识到,所谓的人体死角,对眼前的这个小子而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令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的确如此,不由人不信。

    双方之间的连番惊险搏杀,没有霸道磅礴,风云色变的气势,有的只是流星奔电般的袭杀和反袭杀,纯粹是剑术与匕锋的强强搏奕,贴身缠绕的白刃战。

    劲风呼啸,长衫猎猎。蓦地,始终佇立未动的陆随风,身形突然微动,下一刻,便如同滑水般的骤然出现在了虚天涯的面前。

    这还是陆随风第一次主动向对方发起攻击,连剑带鞘划向对方晃动着的身形。太快了,二十米空间距离,举步间巳无声无息的跨越。

    所幸虚天涯的反应十分敏锐,惊觉的同时,身形也随之飞速飘移开来,手中短匕还不失时机的展开反击,反手斜削向对方的手臂。

    殊不知,陆随风带鞘的长剑只是在对方身前虚晃一下,手腕一转,剑鞘反敲击在削来的短匕之上。一抹寒光这才毫无任何征兆的呛然出鞘,剑光流转旋动,一圈又一圈的牵引着虚天涯手中的短匕,禁不住的向上揚起,直觉手中的短匕有些难以掌控把持,被受一股力量往上牵引,原本前冲的身体不得不尽力的向后回缩,感觉手臂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陆随风的眼中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戏谑神情,长剑突然往上一掦,一股巨大的旋转力,带着对方的短匕高高向上掀起,使其整个身形也情难自主的往上冲去。剑鞘却是趁势对着紫天星胸前大开的空门,重重敲击了一下。

    倘若换个场合,心存杀意,这一敲,足以令人的心脏倾刻炸裂,整个胸腔骨骼都会被震成一堆碎骨。

    呯!虚天涯避无可避的硬抗了沉重一击,体内一阵血气翻涌的同时,整个人也趁势飞速的闪退,并未意识到自己巳然死过了一次,身体竟然乍退即上,并出其不意地又一次无限贴近对方。

    一念之仁,却反令自己胸前空门大开,杀机浓郁的虚天涯又岂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战机,目中杀机涌动,双手匕锋幻出一片冷冽的光华,挑,刺,削,旋,一连串凶狠疯狂的贴身搏杀,招招欲致人死命,一双匕锋近身,威力倍增,更加上闪电般的突袭,势欲必杀,绝杀。

    陆随风的手下留情,却让自身陷入了危机中,闪亮的匕光从胸腹一划而过,胸前的衣衫破裂开来,透出里面的一件龙蛛絲炼制的软甲,否则,已被当场开瞠剖腹。

    虚天涯的杀势并沒有结束,身子飞速一转倏旋,吐息间竟巳出现在陆随风身后,一抹寒芒直奔背心而出。

    "小子,给我死去!"虚天涯的嘴角勾勒出一抺残忍的弧度,竟是连匕带手一起深深地插入了对方身体之中。

    一切发生得太快,肉眼视线跟不上这一连串惊心搏杀的变化,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凶狠之极,所有人都认定陆随风只怕已难逃一匕之劫。

    "残影分身!”短匕入体的刹那,虚天涯的神色骤变, 骇然之间,眼前又同时呈现出三个陆随风的残影分身,肉眼很难分辨其真伪。

    没时间让他分辨想下去,凝目一扫三个残影分身,手中短匕不加思索的电闪横扫而出,另一把短匕瞬间锁定一个疑似真身的残影暴袭而去。

    眼见短匕即将刺中锁定的目标,忽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如再用力几分,手腕必被生生切下。

    尚未来得及查看伤势,又见一道惊天长虹迎面当胸斩来,迅速收回短匕,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斩来的长剑碰撞。借着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匕锋诡异地刺向的对方大腿部位。

    陆随风接连吃了对方几次蹲身贴地的袭杀之亏,自然巳是有所防备,长剑再次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出现,一声铿锵响起,短匕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只不过,虚天涯的这一击也是虚招,借这一荡之势,身形一个急转,手中双匕顺势削出,直奔对方的胸腹而去,速度快捷无比。

    陆随风似乎也料知对方的这一招必有后手,手中长剑倒竖,像是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虚天涯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的剑刃。

    “啊!”虚天涯一声惨呼,持匕的手腕又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渗出,险险被齐根斩断,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陆随风并未展开追击,任由虚天涯电射而退,长剑斜指地面,浑身气势为之一变,一股撼天霸气勃然而发,一脸肃然地出声道:"别再藏着掖着了,否则,你会输很惨!"

    “你果然隐藏了实力,接下来,我会将你视为同等的对手!”虚天涯说话间,体内的仙元力像决堤的洪流奔湧滚荡而出,肉眼可见,一波一浪的湛蓝水纹涟漪,有若潮夕般的朝着陆随风的立身之处滚滚席卷而去。

    这些湛蓝的水纹涟波皆由仙灵力幻化而成,蕴含着絲絲道韵,其威胁犹胜刀剑利刃数倍,一旦被其触及,非死即伤。

    战到此时,双方对彼此的战力都大致了然于胸,战斗的格局也已因此由之前试探,上升到了"势"与"势"的抗衡搏奕。

    陆随风仍保留着部分实力,只将修为提升与对方相等阶位。立掌为刃,虚飘飘地划空斩出。

    噗嗤!仿佛来至天际的一抹惊电,骤闪间,巳将水银泄地般涟漪从中生生地切割开来,分流的波纹一阵燥动,失控地漫空跳跃飞窜,四下溅射纷洒。

    蹬蹬!虚天涯身形踉跄地向后暴退数步,强大的仙元力回旋反震,面色变得有些苍白。

    一次无声的碰撞,看似浪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湧,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

    陆随风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大大地超出了所有人事前的预判,那种想当然的摧枯拉朽,一边倒的虐杀埸面并未呈现,接下来的战况便成了难以预判的悬念。

    这一战对两人而言都很重要,志在必胜,不容有失。这不仅仅是天月城两大势力间的搏奕争锋,尤其对陆随风来说,长期的屈居人下不是他的风格,迫切需要一个根基平台发展自己的势力,这是一个崛起的契机,而风岚城就是最佳的选择。

    虚天涯的脸上多了一份凝重,对方挥手之间化解了他的潮夕之"势",虽说自己仍有轻敌之嫌,但也足以证明对方并非他眼中的所谓蝼蚁,而且可以威胁到他的存在。

    最后一絲小视之心荡然无存,仙元力遍行百脉。手中多了一柄仙兵,是一把古朴的长刀,流光如水滑动,刀锋微微轻颤,透发出絲絲的湛蓝色的气流,森寒彻骨。

    长刀缓缓出鞘,斜指苍穹。只是一个简单的起手势,便蓄含着无数种可能的变化,道韵闪烁,空气中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

    这斜斜的一指,已将陆随风全身上下笼罩在凌厉的刀势中,沒人知道他的这一刀,倾刻间会斩向何处?

    刀意,刀势,絲絲道韵尽凝聚于这斜斜的一指中,寻常修者势必将被夺其心智,未战巳是心生怯意。

    陆随风曾在"血域"中痛虐过虚天涯,甚至差点要了他的命。只不过,当时双方的修为都受到了血域空间的压制,难以发挥出真正的战力。所以,并不能证明什么!

    果然,当下的虚天涯绝对的判若两人,他此时的眼中充满了碧蓝的色彩,仿佛化为一片无尽的汪洋,其中似有惊涛狂澜。 四周云烟水雾弥漫,仿佛连空气也变得湿润,粘稠起来,逐渐凝聚成无数的水珠,每一滴水珠都像是蓄含着千斤之力,沉沉透亮,肉眼可见地汇聚成了一道汹涌澎湃的惊涛。

    古朴厚重的仙兵长刀举过头顶,磅礡浩瀚的刀势仿佛牵引着巨浪惊涛,缓缓地劈空斩下!

    轰!一道数十丈长的碧色狂澜呼啸拍空,似欲席卷吞噬一切。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大自然的威力,人在其中显得何其渺小,仿佛倾刻间便会被吞噬碾压成肉泥碎屑。

    如山巨浪悬在头顶上空,不断地向下降落,碾压,这一刻,陆随风深切地感受到四周空气变得异常的沉重,空气中的每滴水珠,都似如千斤巨岩般的压迫着自己,整个身躯仿佛都在不断地往下沉,像是要陷入身下的奔腾激流中,全身上下想要动弹一下都甚感艰难。

    "哼!蝼蚁就是蝼蚁,也敢与我争锋,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虚天涯的眼中透出一抺残忍,身上的水之道韵又多了几分,空气中的水滴也随之添了几分重力。

    "是么?如果认为我有如此不济的话,未免也想得太天真了!"陆随风淡淡的道,说话间,没有摧城拔寨的气势,仅仅一剑斩出。

    残月破云!刹那,一道金色的残月流光喷薄而出,将如山巨澜从中左右分流的剖裂开来。下一刻,虚天涯的眼底便倒映出一束金色流光,充斥着一道残月。

    "这怎么可能?"虚天涯怒极暴喝出声,手中的仙兵长刀同时呼啸盘旋,将四周溃散的水滴瞬间汇聚于刀身之上,化作一条蓝色的水蛟势若奔雷电闪,直朝着陆随风的立身之处,凌空奔腾而去。

    吼!暴吼声从虚天涯的喉咙滚滚喷吐而出,咆哮如雷,令无数人耳膜嗡嗡震响。声助刀势,蛟影刀芒未至,霸道的刀压巳经降临,似欲将对方碾压成碎沫……

    虚天涯的这一刀,蓄满了天地之威势,水之道韵,可谓是霸道绝伦。这雷霆一击,给人一种无法抗衡,唯有坐以待毙的感觉。

    金色的流光残月,竟是被这一刀斩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来,化为无数金星辉点四溢。强劲的气流风暴重重地冲击在脚下的地面上,爆出一声轰然爆响,碎石分掦溅射。

    巨大的劲气冲击波,将陆随风的身形一下震颤地抛向虚空中,骇然间,又见那道蛟影刀芒,仿佛将前方的天空撕成了两半,带着凌厉狂暴的无边杀气,速度快到了极致,令人连闪避的意识都来不及生起,眼前的世界仿佛一下骤然消失,唯见张牙舞爪的蛟影俯冲而至。

    人在空中,巳被一股冷冽的杀机牢牢锁定,所有闪避的方向和角度,似乎都被锋锐无比的刀芒彻底封锁,道韵缠绕,令人生出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感觉。

    直到此刻,陆随风才真正意识到,这虚家仙道绝学的不凡,可谓是招招博大精深,玄奥至极。同等实力修为之下,要想击败对方,绝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容易。一个不心,只怕会倾刻败下阵来,轻则重创,重则将被一刀拦腰斩成两段。

    噗嗤!锋芒无尽的一刀斩出,竟是如愿以偿的横切过对方的胸腹。然而,却没在虚天涯的神色间看到那怕一絲喜色,眉宇间反皱成了一个"川"字。

    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是大致了然于胸。这一刀虽然凌厉霸道,但还不又至于会这般轻易的得手。

    果然,他的刀锋所过之处,竟是毫无一点着力之感,仿佛切割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这种感觉很不好,而且十分危险。

    "不好!"虚天涯心中刚生起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眼角余光已瞥见一抹金色残月,在虚空划出一道弧线,锋芒无尽地切入的蛟影刀芒之中。

    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迷乱,残月,蛟影相互交织缠绕,纵横翻飞绞杀,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两道人影都是踏虚冲天,虚天涯的手中的仙兵长刀骤然一收復出,变得更加迅猛凌厉,唯剩一线刀芒蔽目,势若奔雷电驰般的朝着陆随风拦腰横斩斜削而去。

    陆随风的长剑几乎在同一时间划空而出,同样在空中留下一道剑气流光。

    刀芒剑影,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撞击,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嗡嗡颤鸣。

    虚天涯似早已料到这一击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斩出数十道蛟影刀芒,势若滚荡潮汐,一刀接着一刀,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肉眼清晰可见,陆随风的身形在这种潮汐般的刀势攻击下,呼吸间,便被斩劈得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

    这一次的刀身上,传出真实无虚的绞杀感,那种劈开实物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直到此时,虚天涯的嘴角这才勾勒出一个残忍的笑意,

    紧接着,这抹笑容便凝固了,刀芒溃散,答案很快浮现出来,陆随风身形再次缓缓呈现,仍旧一袭青衫飘飘,毫发未损。

    "这怎么可能?"虚天涯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巳沒有时间让他细想下去,因为陆随风的剑势反击已经来临。

    每一剑都是那么飘浮灵动,却又迅疾如风,诡异无比地袭向全身要害部位,迫使虚天涯不得不连连闪避,回刀自救。

    双方攻防之势顷刻颠倒转换,先机一时,虚天涯顿时生出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而陆随风却是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扛一剑,退两步。

    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刀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虚天涯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轰!刀剑再度狠狠相击,虚天涯倒飞而去,身体撞击在一根四人合抱的擎天玉柱上,却是令人惊颤的瞬间反弹而回。

    人在虚空折返而回,握刀的手臂仿佛从云际深处探出,一道十丈长的湛蓝刀芒撕破前方的一切障碍,绽射出数百道纵横交错的仙光,覆盖一方天地,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刀威势杀气巳达至鼎盛,准确的说,这已不是纯粹的刀势,而是蕴含道韵的刀意。

    望着这锋芒无尽的惊天一刀,陆随风横剑当胸,神色凝重如水,眼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线,眼底倒映出一片道韵刀网。

    呛!一直静立着的陆随风忽然动了,这是长剑出鞘的鸣响,没人看清他的剑是怎样呛然出鞘,只见一点星光冲天而起,同样蕴含着锋锐的道韵剑意。

    这道剑意相比虚天涯的刀意,看上去要渺小得多,也就是一针如线的模样。但当它出现的一瞬,星光骤然扩散,绽射出璀璨炽亮的光华。

    叮叮叮!一片金属交击声响彻,铿锵!横空斩落的巨大刀芒,被那三尺剑锋当空架住,两人的身形都是禁不住略微的摇晃了一下。

    三尺剑锋在轻微嗡鸣着,被巨大的刀芒压迫得缓缓向下沉,看上去像是有些不堪重负。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认为虚天涯占尽了上风。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根本就奈何不了对方。

    他的道韵刀意,完全是由神念与刀气凝聚而成。而陆随风的道韵剑意,看上去虽然沒有他的强大。但,却拥有着来自灵魂的波动,也就是说,在这剑意之中蕴含着更为神秘玄奥的灵魂力量,那是一种更高的层次。

    "你的道韵刀意固然已趋于园满,但还不足以击我。如果有一天,你能以魂力为刀,或许还能与我争锋。"陆随风的眼中透出一絲笑意,淡淡地道。

    这话有着一些狂妄,虚天涯并没有因为感到羞恼和烦躁,反而生出了一絲明悟; 魂力,是那么的飘渺虚幻,有如雾里观花,只能感之,却难以捕捉到絲毫,更别说将之化为刀意了。

    这话有着一些狂妄,虚天涯并没有因此感到羞恼和烦躁,反而生出了一絲明悟; 魂力,是那么的飘渺虚幻,有如雾里观花,只能感之,却难以捕捉到絲毫,更别说将之化为刀意了。

    "星魂剥夺!"清冷的声音在虚空中响彻,宛如珠玉落盘,又若晨钟暮豉,大道宏音。

    当陆随风用有些奇异的语调,轻轻的吐出这四个字,这一方天地世界,完全沉浸在一片无涯的星空领域中。

    虚天涯的身体突然发出了一阵轻颤,然后就看见一缕缕乳白的光晕,有如抽絲般的从他体内剝离出来,化作点点辉光,融入四周的星辰之中。而他的道韵刀意,也同时在以惊人的速度萎缩减弱。

    陆随风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姿态,剑锋之上却折射出道道璀璨辉光,在空中环绕,盘旋,最终凝聚成无数星辰,让整个星空领域看上去更加立体,更加耀眼眩目。

    "这就是我的剑域,我将它称之为;星魂剥夺!"陆随风淡淡的语音荡响;"你的道韵刀域是由神念凝聚而成,而我的剑域则是魂力演化,两者之间有如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在这里,一切的力量都将被剥夺,化为我剑域的一部分。"

    感觉到自己的刀域正在逐渐的萎缩减弱,体内的仙元力也在被一种特殊力量一絲絲的剝离,虚天涯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阴沉,一双眼眸更加幽冷,看上去着实有些诡异,微颤的嘴唇不断的蠕动着,一个个生涩难懂的音节从他的口中传出,像是在吟唱着一种咒语。

    随着这些音节的不断传出,逐渐变得越来越急促高亢,四周的空间也为之开始震颤扭曲起来。一道道细小的水线在他的身体周围显现,形成了一个湛蓝的护罩,阻隔了外界的一切侵蚀。隐隐可以见到,那些护罩之上不断有絲絲道韵光华缭绕。

    "溺水三千,上穷碧落!"当虚天涯的口中吐出最后一个音节时,包裹着他身体的水幕光罩骤然响起一声嗡鸣,紧接着便化为了一条直径百丈的湛蓝水龙,张口就喷出一道龙卷飓风,直朝陆随风呼啸席卷而去。

    任谁都看得出,这绝不是普通的龙卷飓风,每一道细小的风刃都拥仙罡的可怕威能,沾者非伤即死,绝对的大恐怖。

    这是一个攻防一体的禁咒,即能阻挡一切的侵蚀,又能对敌发起攻击。当然,这个禁咒需要的神念仙力也同样恐怖,几乎耗费了他三分之一的底蕴,沒见脸色苍白的他,身形也是一阵摇晃,险些从虚空坠落下来。

    这是一个上古禁咒,有着一个霸道的名字,叫做;弱水三千,上穷碧落!无论单体攻击,还是群攻,都有着极为恐怖的杀伤力,一旦被其所沾,必入黄泉。

    面对这"溺水三千,上穷碧落",陆随风做出了一个令人不解的动作,抬起空着的左手,食,中二指抚触眉心,双目微闭,像是对着席卷而来的龙卷飓风,视若未见。

    龙卷飓风相距不足五丈,一股巨大的吸力已从其中传出,吸扯着陆随风的一袭青衫猎猎作响,长发飞扬,却仍是不动如山,浑然不觉,食中二指始终停在眉心处,沒人知道此举的用意。

    "哼!故弄玄虚,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虚天涯的冷漠的语音中带着一种怨毒,对方的强大已越出了他的预判,这才不惜耗费巨大的神念仙力,释放出这个上古禁咒。

    说话间,龙卷飓风已咆哮着卷向陆随风,此时再想要闪避躲让已来不及了。若再无应对抗衡的手段,唯有彻底的生死道消。

    就在此时,陆随风的眉心处突然迸发出一团浓郁的青色光雾,以他的身体为中心,迅速的弥漫开来,同样凝聚成一条青色的风龙,不闪不避,并以惊人的速度撞向龙卷飓风的中心。

    湛蓝的水龙和青色风龙,两者在空中的色彩泾渭分明。然而,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那青色的风龙,却如同惊涛骇浪般的强势,双方接触的剎那,突然膨胀扩展开来,直接将湛蓝的水龙硬生生的笼罩在內。

    青色光雾不断的滚荡涌动,逐渐的吞噬埋葬着湛蓝水龙。不过片刻的功夫,虚空中染上一片浓郁的青色。

    "这是风之领域!"虚天涯的嘴角一阵抽搐,上古禁咒确实很强大,但那水龙毕竟是由"三千溺水"演化而来,一旦遭遇风之领域的真正龙卷飓风,却是毫无悬念的只有被吞噬埋葬的份,最终化为虚无消失。

    "还要继续吗?"陆随风驱散了风龙,对方虽执意要至他于死地,但理智告诉他,至少眼前这种场合,这个虚天涯却是绝不能死在自己手里。否则,对方此时至少已死过了不止两次。

    但,虚天涯却是毫无这种觉悟,面目阴沉的冷哼一声,双手急速的变换出一连串手印,头顶上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橘红色的大火球,就像一轮烈日悬在那里,将他的整个人映射得一片橘红。

    这是本命真阳之火与仙力燃烧融合的炽焰火球,其威能可以融金焚石。橘红的火焰所过之处,空气都在扭曲燃烧,四周的温度也在骤然飙升,让人感到身上的水份在迅速的蒸发。

    陆随风见状也是双眉微凝,对方居然不惜燃烧本命真阳之火,就算折损仙寿也要想赢下这一战,足见其对这领军主帅之位志在必得的决心。

    轻叹间,呼啸奔行中的大火球内,竟是突然的探出了一只橘红色的朱雀虚影来,隔空就朝着陆随风喷吐出一道血色的火焰。

    这道血色火焰略有人的手臂粗细,相距十米,扑面而来的火焰炽浪已让人肌肤如灼,如坠火海,眼前的空间像是有如岩浆翻涌一般。

    "水幕光帘!"陆随风身形向后小退两步,衣袖当空一拂,带起一帘晶莹的流光溢彩,垂落身前。

    噗!血色的火焰无可避免的冲击在水幕光帘上,炽焰火光明灭,泛起一层涟漪荡漾。

    见到这一幕,橘红色的朱雀虚影当空略微一缓,竟是具有灵性般的绕过水幕光帘的阻隔,朝着陆随风的后侧俯冲而去。

    "凝!"陆随风身形闪动间,吐出一声轻喝,水幕光帘骤然收缩,一声悠长的龙吟声中,一条冰龙凝聚成形,身形一扭,挡在了陆随风的身前,同时张口喷出一道淡蓝色的吐息,直朝着俯冲而来的橘红色的朱雀绽射而去。

    一红一蓝,两道吐息几乎在同一时间划破长空,彼此迎面绽射而去。水龙所在之处,仿佛连空气的水份都完全凝结了。橘红朱雀的所在之处,空气像是都在沸腾燃烧,这片空间顿时变成了冰火两个区域。

    双方战至此时,仍是一种势均力敌的局面,尤其是那位虚天涯,完全是一副以命相搏,不死不休的节奏。那双幽冷的眼眸中,更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怒焰杀机。

    他在天月城的身份何其尊贵,甚至有资格替代城主之位。竟被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逼到了这种地步,可谓身份,颜面,尊严尽失,到了这种时候,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可能让对方继续存活下去。

    陆随风神情仍旧平静而淡然,内心却尤为憋屈,对方执意要灭杀自己而后快,而自己却只能伤,而不能杀,以至让他束手束脚,频频失去先机,险象环生,数次差点受创陨命,不憋屈郁闷才是怪事。

    朱雀与冰龙遥遥对峙,将天空渲染成两种色彩,一半冰蓝冷浸,一半火红如血,尤为壮观。一道道冰蓝与血红的光芒在空中相互交织,踫撞,倾轧,彼此毫不退让。

    极水之域与火焰之域的对抗,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相互尅制,彼此抵消,两败俱损,难分高低上下。果然,片刻之后,双方的体积都在迅速的缩小,最后都化为了水雾火星明灭,消融于虚无。

    "不得不承认,你是我是见过的最难缠的对手。"虚天涯立于虚空,眼中的怨毒杀机消隐,变得更加深遂如渊,诡异莫测,这种毫无情绪的变化才显得尤为可怕,那是一种高手对决的绝对冷静;"只不过,以你天仙后期的修为,又怎可能是一个罗天上仙的对手?这种阶位上的差距是根本无法跨越的,所以,此战你必败无疑,绝对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是么?"陆随风平静地道,语调中同样沒有一点情绪波动;"阶位境界的高低,只能说明修为上的深浅,并不等于真正的战力。要不然,你认为我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说话吗?"

    事实摆在那里,让人无言以对。虚天涯只是冷哼一声,内心已将对方提升到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只是想在心里上打压一下对方。到了此时,已无须再有所保留,整个人的气势再度提升,胸前一道紫光涌动而出,迅速左右分裂开来,覆盖全身。

    呼吸之间,一件湛蓝色的仙甲,已从头到脚笼罩住整个躯体,一杆同样以仙元力凝聚的长枪从他的手中探出。凌厉的气势顿时化为有形,四周仙气道韵流转。

    事实摆在那里,让人无言以对。虚天涯只是冷哼一声,内心已将对方提升到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只是想在心里上打压一下对方。到了此时,已无须再有所保留,整个人的气势再度提升,胸前一道蓝光涌动而出,迅速左右分裂开来,覆盖全身。

    呼吸之间,一件湛蓝色的仙甲,已从头到脚的笼罩住整个躯体,一杆同样以仙元力凝聚的长枪从他的手中探出。凌厉的气势顿时化为有形,四周仙气道韵流转。

    更令人惊讶的是,虚空中不知何时竟然还悬浮着一头浑身晶莹如雪的独角仙兽,螺旋状的独角泛起一圈圈纯净的仙霞之光。此时的虚天涯正稳稳的坐在独角仙兽之上,如同一尊从天而降的战神。这才是他的真正战斗状态,之前的惊险搏杀,似乎也仅仅是开味小菜,真正的生死较量这才刚刚开始。

    甚至沒人都不知道,这位虚三爷竟还拥有一只七阶仙兽,其战力堪比一个罗天上仙后期。这张底牌一出,接下来的战斗几乎已沒有了任何悬念。

    众所周知,斩杀一只高阶仙兽或许不难,但想要令其臣服的可能性却是微乎其微,通常宁可自爆也不会臣服于人类。

    深切的感受到来自虚天涯身上的气势威压,尤其是那人兽合一带来的危险感觉,如沒有同等阶位的仙兽辅助,同阶中没人有信心战胜这种状态下的虚天涯。

    陆随风见状也是眉头微凝,心中虽惊,神情仍是一片沉静如水,给人一种铅华尽洗,古井无波的感觉。

    "底牌不仅你有,否则,也不用再打了!"陆随风说话间,胸前也有光华涌动,一片金芒闪耀中,迅速组合成一件金光夺目的仙铠,覆盖全身,只露出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淡然中充满了一往无回的坚定。

    紧接着,便传出一声惊天龙吟,一条百丈长的金龙就凭空出现在陆随风的身前,片片龙鳞泛着金色的光泽,恐怖的龙威弥漫开来,直接将独角仙兽散发的气势镇压回去。

    "这是……龙威!这怎么可能?"短暂的震撼之后,虚天涯神态间仍是余惊犹存,要知道,想要降服一只仙兽难度很大,尤其是已拥有了灵智的高阶仙兽。它们宁可自爆,也不愿屈辱的与人类鉴定契约。他也是在一处上古秘境中,机缘巧合之下救了这只身受重伤,已处于奄奄一息的独角仙兽,才幸运的与之签定了平等契约,这种运气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踫到的。

    如不是眼前的这个对手太过难缠,而且又一心想要将之灭杀,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这张底牌。这只独角兽的战力等同于一位罗天上仙后期,更有诸多特殊的能力,就算是面对一个金仙初期的存在,也有信心战而胜之。

    沒想到对方不但也拥有一头仙兽,而且还是仙兽中的王者,龙!这让他刚升腾起的满满心气,又一下滑落了下来。

    彼此似又回到了一种平衡的状态,彼此都拥有一战之力,胜负之说又成了一个未知的悬念,让人充满了期待。

    双方都是仙铠覆盖全身,只能从一双外露的眼中看到彼此凝重的神态,似乎都显得异常的谨慎,都在暗暗的蓄势,可以想象接下来的战斗势必非精彩,惊心动魄。

    "此一战,无论胜负生死,你都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陆随风立于龙背之上,手中长剑敲击左胸,这是向对手表示敬意,无关恩怨情仇。

    虚天涯微微颌首,手中长枪斜指苍穹,冷声道:"之前的确是小看你了,只不过,想要获得领军统帅之位,似乎还不够格。"

    "是么?够不够格,不是靠嘴说出来的,否则又何须一战?多说无益,来吧!"陆随风的话音刚落,两人身上的光芒几乎同时闪耀,宛如两轮当空烈阳,刺眼眩目,灼烧人的视线。

    浩瀚的金光从陆随风身体的四周蔓延扩展开来,渲染成一片金之海洋,无数金絲悬浮空中,似若万千锐利锋针,轻微的颤动着,像是在蓄势绽射。

    虚天涯身上释放的仙光道韵,是一片纯净的湛蓝。诡异的是,这片庞大的湛蓝领域中,竟是有着无数的星辰运转着,折射出千万道幽冷彻骨的辉光,与陆随风的金之领域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两大仙域遥遥相对,相互抗衡,彼此牵引,将这片虚空分成两种色彩。一边是锋锐无比的金之海洋,另一边则是湛蓝而神秘的无尽星空,可谓是泾渭分明。

    "你的仙域是由金之法则凝聚而成,而我的水之仙域中却融合了星空之力。所以,这场仙域搏奕,你必败无疑。"虚天涯说话间,身形不动,右手长枪缓缓抬起,向着陆随风遥遥一指;"星河匹练!"

    刹那,万道星光骤然迸发,瞬间化作一条湛蓝的星河匹练,笔直的朝着陆随风的金之仙域奔泄席卷而去。

    这星空之力来源于那只独角仙兽携带的特殊能力,被虚天涯融合进了水之仙域,其威能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那道匹练星河所过之处,虛空都泛起道道法则痕纹,荡开了前方的一切阻碍。但当它接触到金之仙域边缘时,陆随风坐下的龙首却是突然昂起,张口喷出一道龙息,形成了一面金色的护盾,匹练星河落在其上,竟然发出了一声金属般踫撞的铿锵脆响。

    但给陆随风的感觉,就像是被一颗陨石正面重重的撞击在身上一般,体内气血禁不住的一阵翻涌。整个仙域內都泛起一圈圈的金色涟漪,居然出现了蛛网状,那是近乎崩溃的征兆。

    在陆随风的眼中,第一次露出无比凝重的神色,身上的仙元力蜂涌而出,以保持这片领域的稳定。

    那道匹练星河在金色护盾的阻挡下,终于渐渐弱化,而龙息形成的护盾也随之在溃散,同时化为点点辉光,变为虚无。

    虚天涯的这一击,看上去云淡风轻的样子,实则已抽空了他体內一半的仙元力,要想连续发出这种威能的攻击,已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都居然被你扛下了!"虚天涯也是暗自惊叹不已,他可知道这一击的威能有多可怕,就算是换作自己也沒信心扛下,他已经是过高的估计了对手的实力,沒想到竟是弹簧般的遇强则强:"我倒要看看,你的极限在那里?"

    话落,只见他双手握枪高高举起,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弧线轨迹,牵动着万千星辰,汇聚成一条滚荡星河倒悬,呼啸着带动滚滚大道宏音,直朝着陆随风的金之仙域,潮汐般的奔泄而去。

    滚荡星河直接轰击在金之仙域的屏障上, 这一击,卷动风云,大有天地色变之势。整个仙域都在扭曲震荡不已,仿佛下一刻就会崩塌破碎开来。

    吼!陆随风身下的龙首发出一声高亢龙吟长嘶,声波如雷滚荡,泛起道道金色涟漪幅散开来,金之仙域像是得到了增幅,顿时变得安静稳定起来。

    一往无前的滚荡星河像是遭遇到了强烈的阻碍,奔行的速度变得滞缓起来,每深入一点,便会滞缓一分,到了最后竟是有如龟行一般,耀眼的星辉逐渐黯淡,最终化为无数晶莹光点,消于无形。

    威势无双的滚荡星河,被一声龙吟轻易的化解于无形,这是两只仙兽间的较量,看上去势均力敌,秋色平分。

    "来而无往非礼也!"陆随风微闭的双眸猛然睁开,手中的长剑向上扬起,作了一个前斩的动作;"该轮到我出手了!"

    话落,一道仙力凝聚的光刃,缓慢的朝着前方奔行而去,看似悠悠,实则快若奔电。光刃所过之处,连虚空都裂开一道缝隙。

    虚天涯的眼瞳收缩成一线,显得更为的深遂沉凝,手中长枪斜指苍穹,万千星辰一阵闪烁,瞬间汇聚成一只巨大的光梭,直朝着奔斩而来光刃电奔而去。

    光棱,光刃,无可避免的在空中踫撞,并没有发生想象中震天爆响,而是诡异的出现了相互胶着的状态。就这么分庭抗礼悬浮停滞在空中,此进彼退的相互纠缠,倾轧……

    "破!"陆随风的口中吐出一道雷霆之声,宛若大道宏音荡响,斩出的巨形光刃轰然爆裂破碎开来, 对面的星空仙域顿时出现一阵剧烈的震颤,随即龟裂出无数蛛网般的痕纹。

    陆随风发出的这一击,看似徒劳无功,实则已对星空仙域造成了巨大的破坏,需要耗费大量的仙元力去修复,这就已算达到了目的。想要一击摧毁对方的仙域,无疑是在痴人说梦,天真至极。

    这种战斗模式,只有罗天上仙之上的修者才能施展,唯有高台之上那些老家伙看得懂个中的惊心动魄。至于那些只有天仙境的仙军将士,一个个虽看得双眼发光,热血沸腾,有人的口水都从嘴角流出来,却浑然不知其中凶险。

    "你的双重仙域融合,威能果然强大,如不是我的仙域够稳固,只怕第一击就彻底崩溃了。"陆随风实话实说,完全沒一点忽悠的成份,也沒这种必要。

    "你的双重仙域融合,威能果然强大,如不是我的仙域够稳固,只怕第一击就彻底崩溃了。"陆随风实话实说,完全沒一点忽悠的成份,也沒这种必要。

    双方仙域的全面碰撞,虽然沒有分胜负,但如果要认真的说起来,陆随风以单一属性的仙域,抗衡对方双重仙域的叠加融合,仍能拼过势均力敌,显然算是是略胜一筹。

    "你是如何做到的?"虚天涯疑惑地道,带着几许思索的意味。

    "呵呵!你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唐突吗?"陆随风戏谑的道;"貌似我也沒有询问过双重仙域叠加的问题吧!"

    事实上,如果虚天涯一上来不作试探性的攻击,而是采取孤注一掷的最强攻击。那么,陆随风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根本抵挡不住,此时只怕已经彻底完败,甚至已经是生死道消,灰飞烟灭了。这并非是在夸大其辞,耸人听闻,无疑绝对会是这样!

    所幸的虚天涯过于谨慎,只是在不断加压,这才让陆随风有时间去思索应对化解之法,同时也增加了宝贵的仙域对战经验,对接下来的战斗更多了几分信心。

    如果虚天涯知道正是由于自己的过度谨慎,才白白葬送了一击必胜的战机,不知他会不会捶胸顿足的痛呼自己蠢不可及?

    高手之间的搏奕,所谓的战机往往都如惊鸿一瞥,乍闪即逝,了无痕迹。虚天涯直到此时,似乎仍沒有意识到这一点。

    "哼!我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何必如此小家子气。"虚天涯嘲讽的道,手中长枪再次缓缓抬起,喉咙间喷出一声沉喝;"星爆!"

    声如雷动,长枪斜指苍穹之上的一颗星辰,那颗星辰顿时微颤了一下,继而迸发出炽亮的辉光,飞速的旋动起来,带着冰蓝的焰尾,在虚天涯的操控下,直朝着陆随风的金之仙域电射而去。

    星爆!这个名词听上去就知道应该是那种突然的,爆炸性的,破坏力尤为恐怖的存在。陆随风也是听得心头一凛,对这种仙域之间的较量,陆随风也是第一次经历,并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参考,也唯有临场随机应变。

    尽管如此,也不能让自己总是处于被动的弱势地位,这是一种强者的心态,无论是战场上,还是仙者之间的战斗,气势的强弱都能影响一场战斗的最后结果。

    当然,以他的悟性,随着对仙域的不断理解和领悟,这种情况也会得到飞速的改善,直到自身能与仙域完全融合,那就不是控制,而是运用了。至少在这一点上,虚天涯下过功夫,比他做得更好。

    陆随风立于龙脊之上,手中长剑在身前一引,动作凝重而滞缓,仿佛扯动着万斤重力,在空中划出了一个玄奥的园弧,瞬间牵引着无数飘浮游离的金絲,宛如万千条金色的小鱼汇入汪洋,形成了一个金色巨网,直朝着那颗撞击而来的冰蓝星辰笼罩而去。

    那颗闪烁着冰蓝光泽的星辰,飞行的速度快若奔电,百米的空间距离,只在呼吸间,已无限接近陆随风的仙域。眼看着就要撞击在仙域的屏障上,却被迎面而至的金絲巨网一下阻止住了挺进之势。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情形出现了,那颗被金絲巨网笼罩住的冰蓝星辰,突兀的凝固了一下,将所有的光芒全部收敛于内,也就在这一秒,竟是轰然的爆炸开来。

    轰隆隆……剧烈的轰鸣响彻整个空间,整个天月殿都在为之震颤,甚至连下方的天月城也在簌簌发抖,引发一阵惶恐骚乱。

    虚空中腾起一团冰蓝的蘑菇云,随着恐怖的气浪狂流弥漫四方,金絲巨网也随之无限扩展开来,笼罩住爆炸时产生的流光异彩,沒有让仙域受到严重的破坏。

    由于这份爆炸威能实在是太恐怖了,以至让身在仙域内的陆随风也被震得倒飞出去,身在半空,竟是禁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来。

    面对刚才的那一炸,陆随风有种七窍被封,六感剥夺的恐怖感觉,直到此刻,才发现自己在仙域的对抗中,就像是一只眼高手低的雏,有种不堪一击的感觉,空有仙域之力,却不知运用之法,实在让人欲哭无泪,憋屈之极。

    仙域的恐怖威能,远在一切武道,意境之上,有着毁天灭地,移山倒海之能。如果刚才那颗星辰是在自己的仙域内爆炸,陆随风沒敢想下去。

    尽管如此,陆随风也没有因此而感到气馁和稍有退怯,相反,面对巨大的威胁和压力,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苏醒了过来,那是识海中真龙神魂碎片释放出的,关于仙域技方面的运用秘法。以陆随风的领悟力,很快便消化了。

    深吸了口气,稳定住自己的身体,遥对着气势不断攀升的虚天涯,陆随风沒有去擦拭嘴角的血迹,目光变得更加坚定和自信。

    金之仙域缩小了一圈,却是变得更加的稳定和浑厚,无数的飘浮游离的金絲化为光点,都被他尽数吸入了体内。双手握剑缓缓高举过头顶,闪耀着赤,蓝,黄,绿,紫,五种色彩相互交织,最后融合成了一道五彩光轮,辉耀天地。

    这一瞬,虚天涯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震惊之色,因为对方的仙域竟然发生了异变,由纯粹的金色变成五彩光域,蕴含着相生相剋的五行大道法则,充斥着难以着摸的无穷变化。

    每一个人的仙域都有其独特的气质和大道法则,比如虚天涯的融合星空领域,气质就是深遂神秘,给人一种浩瀚无涯的感觉。

    而陆随风的金之仙域,气质则是无坚不摧的锐利锋芒。 但此时却蜕变成了五彩仙域,气质上也由之前的霸道锋锐生出了无穷变化,玄奧莫测。

    陆随风的身上泛起道道五彩霞光,宛如雨后的飞虹,绚丽无比。高举的长剑缓缓斩落,空间顿时一阵扭曲变形,彩虹所过之处留下一条虚空裂缝,一直朝着远处延伸而去。

    虚天涯见状,沒有絲毫的惊惧畏缩,手中长枪当空一挥,上百颗星辰旋动,形成了一柄冰蓝冷浸的星棱,直朝着五彩飞虹一往无前的绽射过去。上百颗星辰组成的星棱一旦发生爆炸,其恐怖威能将几何倍数递增。

    奔行中的飞虹突然缓慢的盘旋起来,彩光流转,一道道的霞光幅散舒展开来,形成了一帘彩色光幕,宛若薄雾轻纱般,轻柔地将飞来的星梭覆盖在其中,如絲如绵的包裹中沒有任何的踫撞,显得异常的安静,那想象中的惊天大爆炸却是没有发生。

    更让虚天涯感到震惊的是,自己居然与那星梭完全失去了联系,甚至已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人无比抓狂。

    星爆,并非定要发生碰撞才会爆炸,只要拥有强大的精神力操控,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引爆。如今却是突然失去了彼此之间的联系,引爆就变成了一种空想。

    上一刻,他还在暗自嘲笑对方是个不懂运用仙域技的雏,这才沒多久,非旦让仙域发生异变,还能轻易的化解掉自己引以为傲的星爆术,这种刹那的蜕变,也未免有些太过妖孽了。

    事实上,陆随风刚演化出来的五彩飞虹,并非攻击杀戮形的仙域技,而是带着一种相生相尅的转化力,可以奇妙的改变一切事物的本源。

    星爆的威能太过恐怖,想要硬挡的结果非常可怕。但是,经过异变的五彩飞虹,却是拥有分解一切物体能力,包括光能。星辰之光也是光,所以,自然也能被分解成虚无。

    已经化为虚无的星梭,虚天涯那里还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满满的困惑和不解在他的眼中显露无遗,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找出任何答案来。一怒之下,铺天盖地的星辰,似若银河决堤般的朝着陆随风的仙域倾泄而下,那怕只有一颗星辰落在仙域上,都会产生恐怖的大爆炸,足以决定这一战的最后结果。

    随着一颗颗星辰不断的向外释放,虚天涯的仙域也在为之逐渐缩小,剩余的无数星辰化着光点不断的融入他的仙铠中,令其变得更加尊荣华贵,浑身上下像是镶嵌上了一颗颗星辰所化的宝石,璀璨得耀眼眩目,叹为观止。

    "这是……"陆随风有些呆滞的望着逐渐消失的星空仙域,眼中满是骇然之色。因为他仍能感觉到那它的存在,而且更为强大。

    这一刻给人的感觉,仙域就是虚天涯,虚天涯就是仙领,两者融合为一的不分彼此,这已升华到了一个更玄奥的境界。

    飞虹光幕已朝着虚天涯覆盖过去,他的眼中却透出淡淡的惊喜之色,感受到这种仙域与自身完美融合,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仿佛举手投足间仿佛都能轻易的毁天灭地。根本无须再耗损神念和庞大的仙元力去支撑,因为他本身就是仙域。

    手中长枪轻轻划动,那怕是经过进化的五彩飞虹,在这一划之下都是自行的分裂开来,像是撕裂出一条通道。长枪的色彩变得通体透明,与他身上的仙铠一样,星光闪烁,他就是无尽浩瀚的星空。

    星光之矛就这样顺着撕开的通道,沒有任何阻碍的向着陆随风奔射而去,五彩仙域像是毫不设防的任由其挺进。

    星光之矛飞行的速度很慢,但其产生的巨大压迫力,竟是使得站立在龙脊之上的陆随风摇晃不已,身上的仙铠也被挤压得发出一连串"咔咔"声响,龟裂出无数道细细的痕纹。

    虚天涯的这一击,看似云淡风清,却已将仙域力量压缩成了星光之矛,其中蕴含着万千星爆术,就算是进化了的五彩仙域,也会在恐怖的大爆炸中彻底的化为一片虚无。

    到了这种时候,尽管护身仙铠已经龟裂得即将崩溃,局面变得岌岌可危,陆随风仍显得十分镇定,此刻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大脑的清明,才能创造战机,扭转乾坤。

    仿佛之前的战斗过程,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就像是一个前辈在对一个晚辈进行一场指导战,让人生出一种悲悯的感觉。直到现在才显出双方的差距,星光之矛带来的巨大压迫力,让陆随风握剑的手在簌簌颤抖,甚至无法落下。身下的龙爪艰难的探出,眼眸中溢出痛苦之色,连龙首都被压迫得低垂了下去。

    星光之矛的速度完全可以变得更快,直接轰爆五彩仙域。但此时的虚天涯,却是在刻意的让攻击速度降低,将压力增加到最强。就像是在玩猫戏鼠的游戏,让对方在无尽的恐惧绝望中颤抖,慢慢的品味这种掌控生死的快感。

    只不过,对陆随风这种妖孽来说,只要有机会,最好是毫不拖泥带水的一击轰杀,否则,最后躺下的一定会是你,而绝对不是他。

    压力越大,反弹就越强,别看陆随风此时的口鼻都在强大的压迫下溢出血来。他又何尝不是在借助这种压力来作出突破,只有在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中,才能冲破极限,跨越升华!

    面对着可以将人挤压成肉泥碎骨的威能,陆随风的整个人都空中剧烈的颤抖,摇摇如坠。直到身下的龙首奋力的昂起,发出一声高亢的清越龙吟,迸发出无与伦比的龙息,这才让巨大的压迫力稍稍舒缓许多。

    星光之矛距离陆随风已经越来越近,速度仍旧是不急不缓,充满着猫戏鼠的威慑和压迫,让人生出一种无可阻挡的绝望。

    陆随风的口鼻再次有血絲汩汩流出,但,他的眼眸依然澄澈,神情依然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柔和,而这份柔和中还包含着一份坚定的执着。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放弃,强大的压力反倒让他突然生出一絲明悟……

    "咦!他的仙域也在收缩,难道也领悟到了……这怎么可能?"虚天涯难以置信的喃喃出声,眼中尽是惊讶。

    虚天涯能做到的,陆随风自然也能做到。 下一刻,漫空都是缕缕霞光,宛如瀑布般的朝着他的体內倾泄而去。只在呼吸之间,整个五彩仙域己完全消失,这是一种更玄奥的境界,仙域即我,我即仙域,两者之间不分彼此。

    "原来如此!"感受到这种仙域与自身的完美融合,陆随风的眼中流露出淡淡欣喜之色,那种来自星光之矛的压迫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睥睨天下的无尽威严。这是一种气质上的蜕变,不变的,唯有那平静柔和的眼神。

    吼!身下的龙首高高昂起,一声滔天怒吼响彻天地,龙息奔涌,化为一蓬五彩光晕朝着星光之矛笼罩而去。

    龙息所过之处霞光普照,而那奔行中的星光之矛却是在空中停滞了下来,剧烈的颤抖着,像是想要摆脱某种束缚。随着五彩霞光的蔓延,能够震撼的看到,星光之矛在被逐渐分解,剝离成点点星辉明灭消散。

    "可恶!"虚天里恼怒的轻哼一声,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猫戏鼠的游戏,否则对方此时已经是生死道消,神魂俱灭了。

    后悔归后悔,心中的那份自信依旧未减,尽管对方也领悟了"仙域为我"的境界,但阶位的差距摆在那里,足以彻底的碾压对方。

    手中的长枪连连挥动,一道道星光在空中交织成一幅璀璨的星图,散发出恒古的辉光,耀眼眩目,仿佛能淨化一切。

    龙息拂过星图,发出"波"的一声轻响,随之溃散开来,化作一团虚幻的光云四散飘去。而陆随风手中的长剑终于落了下来,一道绚丽的光华直接斩在星图之上,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星图龟裂出道道蛛网般的裂纹,仿佛下一秒便会彻底的分崩开来。

    伴随着斩出的这一剑牵引,陆随风已一步虚空踏出,他的脚下拖出一条彩虹般的轨迹,宛如天神降临,威凛无双。

    这份气势太过霸道,如果有人注意,便会发现那只独角仙兽,此时的眼瞳中竟然也泛起了一絲惊惧之色,巨大的身躯在向后微微的挪动。

    感受到战斗伙伴的颤抖,还带着一絲恐惧,虚天涯也震撼不已,自从与这只仙兽缔结契约之后,这种情形还是第一次出现。

    陆随风从这场仙域战开始,就一直被对方的强势压制着,还险遭至毁灭性的打击,想想都背脊发寒。此刻压力骤然一减,受到庞大的气机牵引,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对方发起反击。

    压迫后的反弹,令陆随风的修为气势飙升。此消彼长之下,斩出的这一剑,却是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融合了仙域之力的攻击更是威能倍增。

    只不过,虚天涯虽惊却不惧,手中长枪一抖,万千星光聚合为一,循着一道玄奥的轨迹电奔而出,与陆随风斩来的一剑无可避免的撞击在一起。

    轰!一道天崩地裂般的震响迸发,漫空尽是一片流光异彩铺洒,将两人的身形完全淹沒在绚丽的光华中。

    剧烈的震荡令整个天月殿,为之簌簌颤抖不已,这片空间都龟裂出道道蛛网般的裂缝,像是随时都可能崩塌。

    就在这时,一尊玲珑金塔从高台上呼啸而出,迎风见涨,流光溢彩。塔身之上有着无数符文,闪耀玄奥的辉光,正好将整座天月殿笼罩住,那种山摇地动般的现象才被逐渐稳定住。

    "这两个小家伙弄出的这么大动静来,是要拼命呀?"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高台上传出,那是虚家的一个长老,那尊金塔应该也是他祭出的。

    这种末日降临般的阵势,任谁都会心惊惶恐。幸好这种情形只维持很短时间就恢复了正常,悬在空中的金塔也随之迅速缩小,化作五寸之高的玲笼塔,最终化为一缕流光落在那位长老的掌心中。

    广场的地面就像是被犁过了一遍似的,沟壑纵横,尘土翻卷。陆随风落在地面,单膝跪地,用剑支撑着身体,面色显得有些苍白,嘴角还挂着一絲血迹。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仙铠裂开了几道口子,渗血的伤口处有彩色的光华流转,肉眼可见的在迅速愈合。

    不远处的一个沟坑里,虚天涯也是两膝跪地,双手握枪撑着地面,头发散乱,身上的仙铠已完全消失了,身上同样有着数道血肉翻卷的伤口。

    "你败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说出这三个字。看上去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模样,一时之间,还真判断不出倒底孰胜孰负?

    不待陆随风开口,虚天涯已吐出一口血水,沉声道;"以你的修为,根本沒有再战之力,如就此认输自,还能保住一条命。否则……"

    "我承认你比我多了上百年的底蕴,这时你的优势。但,我却比你年轻了上百岁,在仙力的恢复上却比你要快上许多,足以弥补修为上的不足。"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陆随风抺去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笑道:"所以,唯战而已!"

    陆随风的身上沸腾着炽烈的战意,说出来的话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话落,人已冲天而起,重新落在仍悬浮在空中的龙脊之上,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一往无前的决心意志。

    "哼!机会给你了,即然不自量力,那就让你彻底的神魂俱灭,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沒有。"虚天涯无比怨毒的冷哼出声,也是脚下一点地面,化着一道流光绽射而去,重新回到独角仙兽之上。

    事实上,两人之前的一场惊天动地的鳌战,彼此体内的仙力都消耗得七七八八,已经所剩无几。再想要释放仙域来战斗,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接下来的战斗大多需要坐下的契约兽来辅助,也就是说,契约兽的强弱,关乎决定着这场战斗的最后结果。

    龙是万兽皇者,龙威之下莫不臣服。但独角仙兽却是个例外,它的神圣高贵不容亵渎,无惧任何威势,就算在真龙神凤的面前,也是唯我独尊,绝不会稍稍低下高贵的头颅。

    龙是万兽皇者,龙威之下莫不臣服。但独角仙兽却是个例外,它的神圣高贵不容亵渎,无惧任何威势,就算在真龙神凤的面前,也是唯我独尊,绝不会稍稍低下高贵的头颅。

    百米高空之上,两人坐下的契约兽都已拥有了灵智,自然能感知到主人此时的状态和心意。一时间龙吟咆哮,龙威浩荡,卷动风云。

    独角仙兽也是不甘势弱的长嘶啸天,声震环宇,整个身躯也在随之不断的变大,呼吸间已膨胀到数十米的高度,伟岸得宛若一座山岳,散发着神圣高洁的光芒。身体直立,一双擎天玉柱般的前蹄在自己的胸膛上敲击着,发出轰轰轰的巨响。

    这种狂野的姿态,颠覆了之前人畜无害的温文优雅,此时的凶威仿佛能撕裂虎豹巨龙,其彪悍狂猛的威势,令人乍舌不已。

    两兽遥遥相对,分庭抗礼,气势威压铺天盖地,风云色变。而首先发动攻击竟是独角仙兽,看似庞大的躯体,其敏捷的速度却似如风驰电闪,数百米的距离,几乎只是两次加速一次前窜,就已经出现在了陆随风的面前。

    螺旋状的独角高高扬起,一束冰蓝的光华喷薄而出,化作一根擎天之柱,宛如雷霆惊电降临。攻击未至,一股极寒气流已笼罩四方。冷浸刺骨的寒意仿佛连血液都能冻结,更是带着一种滞缓的效应,令陆随风反应速度大幅下降,想要闪避已势所不能。

    但他身下的龙骑却是沒有受到任何影响,龙首昂起,不闪不避的探出一只龙爪,做出了一个托天之势。

    轰!剧烈的轰鸣声中,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认为,陆随风和身下龙骑定然会被这擎天之柱直接砸落虚空。但,接下来的情形却是截然相反。

    那擎天之柱在接触到大小完全不成比例的龙爪时,独角仙兽的身体突然地凝固了,下一瞬,竟是朝着来时方向轰然倒飞而去。

    龙躯一扭腾空而起,一道龙息遥遥锁定独角仙兽,宛若实质般的喷吐而出。

    这一切的变化发生得太快,兽之皇者的恐怖在这一刻才真正显露出来,高贵孤傲的独角仙兽,面对这滔天威势的攻击,心中也是生出大恐惧,昂首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双蹄高高扬起,势欲硬扛硬挡。

    陆随风至始至终都只是想击败对方,获得统军帅位。即使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也沒有生出灭杀对方之心,至少在这种场合下不能这么做。

    坐下的龙骑像是能感之到陆随风的心思,眼看着那毁灭天地的龙息,就要落在独角仙兽的身上时,略为的扭转了一下,重重的轰击在独角仙兽架起的双蹄之上。

    呯!独角仙兽庞大的身躯,直接被这道龙息硬生生的轰落虚空,砸入地面,摇头晃脑,金星乱冒。

    嗷!一声愤怒的嘶鸣响彻,露出的一双前蹄更是连连蹬蹋,庞大的身体竟是冲天而起,再次悬浮于虚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圈圈冰蓝的光晕,从它的眼神中,看到的是极度人性化的愤怒和羞辱情绪。口中同时喷出一道冰蓝光柱,成扇形的朝着陆随风袭卷而去。

    感受到这道光芒中的彻骨寒意,仿佛连空气都能冻结,难怪会让人生出汗毛倒竖的感觉。陆随风不敢有絲毫怠慢,衣袖当空一拂,一道五彩水帘光幕倾泄而下。

    噗噗噗!冰蓝光华撞击在水帘光幕上,纷至爆炸开来,气劲狂流尚未幅射四方,已被冻结点点冰晶,片片冰刃,呼啸着直朝陆随风缠绕切割而去。

    这是独角仙兽的本命技能,能瞬间激发生命本源的力量,大幅增加战力,但对神魂的损害却十分严重,沒有一年半载的调养,难以复元如初。所以,一般不到万已轻易不会使用,足见这独角仙兽的复仇执念有多么炽烈。

    吼!一声龙吟响彻,音波一圈圈的幅散开来,飞速奔射切割而来的冰晶,冰刃,冰晶冰刃稍一接触到那些音波,竟是如同冰雪遭遇沸水般,迅速的分解融化,瞬间消于无形。

    噗!独角仙兽的口中又喷出一团冰蓝的光晕,形成了一个平面,一个完全园形的平面,看上去宛如一个少女旋转时飘起的蔓妙裙摆,充满了梦幻般的漪丽。

    冰蓝的园形光面迅速的旋动着,变得越来越凝实,如同一道冰魄月轮悬浮在空中。这一幕直看得陆随风心头狂跳,浑身汗毛倒竖。

    身下的龙骑也像是从那园形的光面上嗅到十分危险的气息,昂首吼出一声龙吟,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同时从口中喷出。

    独角仙兽也不甘势弱的发出一声挑衅的嘶鸣,园形光面随之在空中略为的压低了一点,恰好与奔射而来血红闪电接触在一起。

    一道金属切割般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中响起,让人生出一种牙酸的感觉。接着便看见,那道血红色的闪电竟然被园形光面的边缘割裂开来。

    伴随着园形光面的一个旋转,那看上去充满了无比威能的血色闪电,竟是被切割得四分五裂,在一阵"咔嚓"声中,溃不成形的崩散开来。园形的光面居然如入无物之境,仍在不断的急速的震颤,旋转着朝前挺进。更恐怖的是,上面还附带着冰封一切的威能。

    遭遇到难以抗衡的力量时,有点头脑的人都会选择避其锋芒,所以,当园形光面突然加速的横向掠过时,切割的却是一片空气。

    陆随风和身下的龙骑心意相同,根本无须出言提醒,当园形光面切过时,陆随风的身形已远远的出现在另一个方向,能够看到的是,一片彩云托住庞大的龙躯,稳定的悬浮在虚空。

    "这是……"虚天涯双目微凝,很显然,他完全沒有看清对方是如何消失的,由于高空的阻力太大,如沒有领悟空间之力,根本无法做到。

    "虚空挪移!"陆随风说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信与不信,那就要考验对方的判断力了。

    "不可能!只有达到金仙境界,才能领悟空间法则。"虚天涯不加思索的否定道,他也曾花过大把的时间去参悟过空间法则,却是毫无所获,甚至连门在那里都寻不到。他也算是天纵奇才了,尚且如此,怎可能会去相信一个不入流的散仙,简直就是在刻意扰乱视听,乱人心神。

    只当是对方拥有一件空间系的法器,自然不会再给对手施展的机会。当下冷哼一声,双手再次结印,园形光面当一颤,旋即突然加速,虚空一划,空中顿时出现一道裂缝。

    缝隙不大,但在它出现的一刹挪间,这方天地的元素灵气,都被那裂缝疯狂的吸扯进去。如不是龙骑的身躯太过庞大沉重,绝对会被吸扯进裂缝之中,被空间乱流撕裂得尸骨无存。

    不仅如此,园形光面几乎在同一时间,在陆随风的前后左右,都切割出一道道类似的空间裂缝,封锁住了所有的闪避方位。接下来,才是最后的致命一击,尽快结束这场难缠至极的战斗。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眼看到陆随风像是被这恐怖的场面给震惊呆住了,虚天涯的嘴角勾勒出一个残忍的弧度,似乎已看了碎尸四溅,血洒长空的景象。

    下一秒,挂在脸上的残忍弧度便凝固了。因为陆随风的身形,竟是诡异的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长剑斜斜劈下。光刃未至,肌肤已经生痛,铮铮杀气冷浸彻骨,令人心神俱颤。

    然而,让人惊讶的是,虚天涯居然沒有闪避,更沒有后退,反而是迎着斩来光刃略微上前一步,抬起右手在空中一指,一团冰蓝的光芒出现在空中,四周的气流凝聚成了一面盾牌,而他的身形也同时变得虚幻起来。

    光刃斩落,那面盾牌应声而碎,化着一团冰雾消散,随即变成一道道光柱,形成了一个园形的囚笼,将陆随风困在了其中。

    光刃横向一扫,接触到那囚笼后,居然毫无阻力的直接划过,就像是切割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什么也沒触碰到。但,当他的身体想要冲出去时,却被一道无形光墙反弹回来,体表同时感觉到一阵隐隐刺痛,像是有无数冰针想要钻入身体似的。

    陆随风心中虽惊,却是方寸未乱,越是面临困境危局,反而显得更加冷静,沒有再选择盲目的向外闯。反倒是静静的闭上双目,沉下心神,一边抵抗着冰针的侵袭,一边寻找着这无形囚笼的破绽。

    见到对方被光之囚笼所困,虚天涯的脸上沒有流露出絲毫欣喜之色,反而显得尤为凝重,双手不断的打出一道道玄奥的手印,身下的独角仙兽身上泛起一圈圈冰蓝的光晕,大片的光云在空中飘动,隐有电弧闪烁明灭,一个个符文从光云中浮现出来,形成了一个玄奥的图案。

    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图案中逸散出来,图案一阵闪烁,竟是突然裂开一道门戶,一个巨大的虚影从中浮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