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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

    紫星绽射,竟被天陨火元盾抵消反弹崩飞开去,难以寸进分毫。

    孤星逐月!

    云无涯再次一剑电射而出,一道紫芒流光,弧线斜削,横切,烈焰火盾一阵拉扯扭曲,透出一线缝隙,一点紫星直指蓝衫中年人的胸腹。

    "可恶!"蓝衫中年人怒意上掦,自己从凌厉的攻击,到被迫祭出"陨天火元盾"自保,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对他而言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强者可杀不可辱。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烈焰火枪直指对方的咽喉。

    绝地反击,势若奔雷电驰,势不可挡。一旦被破虚境强者的气势销定,通常很难轻易摆脱,云无涯也不例外,烈焰枪芒封锁了所有闪避方向和角度,纵算施展"百变残影"身法,都难摆脱对方枪势的范围。

    噗嗤!

    烈焰火枪锋芒无尽,如愿以偿穿透对方的咽喉,蓝衫中年人神色间非旦没有一点喜色,反透出一片惊诧之情。这一枪虽然凌厉诡异,但不又至会这般轻易的得手,双方跌宕起伏的搏杀到此时,彼此有多少斤两,已大致了然于胸。

    果然,他的枪锋之上竟然毫无着力之感,仿佛洞穿中的是一团虚无的空气,很快意识到那只是对方的一具残像而巳。

    对方的身形明明巳被自己烈焰枪势锁定,竟然还能幻出残像,在烈焰枪势的笼罩下,真身那里去了?惊疑之下,顿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来,心中刚暗道一声;不好!

    孤剑碎星!

    一道紫光在烈焰枪势中骤然炸裂开来,化作千百颗紫星闪射迸杀,每一颗紫星都充斥着铮铮杀气,所到之处烈焰迸散,枪势撕裂。

    枪势空间一阵扭曲,随之轰然崩塌。

    烈焰焚天!

    蓝衫中年人身形陡然凌空暴起,伴着一声虎吼:一道赤红的枪芒划破天穹,空气仿佛瞬间被点然,一片红光蔽目。

    孤星逐月!

    云无涯长剑挥掦,一抹紫电流光在同一时间倾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条紫线流光。

    一红一紫,如同两颗飞逝的流星骤然相撞,轰然炸裂开来,爆出石破天惊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声。

    枪,剑相撞的刹那,蓝衫中年人似乎早已料到这一枪定会被对方封杀,手腕一振一颤,瞬间暴刺出数十道烈焰枪影,枪枪不离对方要害死穴,无尽的锋芒,绞杀,撕裂一切。

    云无涯的身形在对方凌厉无铸的枪势攻击下,肉眼可见,顷刻间便分崩离析的破碎开了。

    蓝衫中年的脸上终于透出开心的笑意,因为这一次觉得自己的手感真实无虚地绞杀着实物,那种洞穿的阻力,沉重的绞杀感,都在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结果很快浮现出来,对方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仍旧毫发未损。云无涯的残影由真元力幻化而成,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似同真身无异。

    蓝衫中年人心神微惊之际,一抹紫电剑芒巳破开重重枪影,直向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紫电杀气令皮肤生寒刺痛。

    云无涯剑势竟然已后发先至。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自己的全身要害,迫使惊天一击之势不得不撤枪自救。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紫电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

    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枪剑不断碰撞,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蓝衫中年人都会感到一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紫电气劲透过剑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令握剑的手颤抖不已,手中长枪几乎脱手而出。

    心头骇然,背心已然湿透,除了竭力格挡,连一枪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心下一横,陡然跃上半空,双脚连连蹬踏,受到特殊气埸的制约,整个身躯腾起三米之高,烈焰火枪在空中划过一道血红的弧线,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在枪身上,绝命一枪。

    一束红光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留下一抹闪烁流淌红色的划痕……

    云无涯凝聚的目光牢牢的锁定那束飞驰而至的红色流光,肆虐狂暴,浓烈的杀气汹涌澎湃,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个圆弧紫电光圈。

    狂暴锐利的红色流光在瞬间便撕破了圆弧电光,正欲摧枯拉朽斩碎一切,陡然被一团回旋的紫电气劲包裹缠绕,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红色流光在绵柔的紫电劲气中不停吞吐颤动,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蓝衫中年孤注一掷的绝杀之技崩溃,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急坠而下,身形落地止不住蹬蹬蹬……暴退十米,最终禁不住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正欲竭力撑起身形,眼底忽然被一片紫光浸染,随之顿觉喉头一凉。一柄剑,二指宽,薄如蝉翼,冰凉的剑尖颤颤巍巍地顶着咽喉部位,稍一使力,势必会血溅三尺。

    接着看见面罩下,一双冷若寒冰的眼睛,精芒如剑,仿佛一个眼神都能将人的身体洞穿。

    "我输了!"嗓音沙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头勉力挤出来的,蓝衫中年人抹去嘴角的血渍,用枪撑着地面立起身形,脸上显出一片英雄未路般的悲切神色。

    云无涯还剑入鞘,眼中无悲喜;"你的绝学秘杀技很强,应该很少有可以从容的全身而退。我只是个例外,你输得并不冤。"声音很冷,却是实话实说,并不关心对方是否听得懂,巳反身向回走去。他已出埸了两次,这一战赢得并不轻松,主要是不能杀人,只能重创,无形受到了制约,所以胜的很幸苦。

    三战皆败,尽无一役获胜。云飞掦的面情看上去异常沉静淡然,没有絲毫的情绪波动。云淡风清的背后却是波澜滚荡,有些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一死两伤,他所带来的这些人,在云烟城中虽算不上最顶尖的强者,但在中央大陆要想胜过他们的人,绝对不会得多。据可靠的信息情报,这几日内,傲云城方面并未有什么人进入过丹师城,咋一下便冒出了这许名不见经传的顶级强者?

    所谓的算无遗漏,空手套白狼的引人入局,自以为然胜券在握,似乎在转眼间便变成了一种笑谈。忽然发现自己幸苦的坑,是准备用来埋自己的,充满着自作自受的讽刺意味。

    更或是对方早设好了套,布下了局,在等着自己往里钻,想到那叠价值连城的可怕物品清单,更像是事前早巳准备好的赔偿赌注。

    但,可能吗?自己的突然出现,也只是临时决策,对方绝无可能预先知道。当时的情形,完全是纳兰飞月被逼无奈,恼怒之下,热血上脑才赌气鉴定的挑战?议。

    云飞掦的心思千回百转,直觉越思越绕越混沌,一片扑朔迷离,索性暂时抛开不想。当下要面对的是接下来的二埸战斗,不到最后一刻,胜负之数仍是悬念,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陆公子!云烟城三战连败,会不会察觉到什么不妙?就算普通人也会心生疑虑,以云飞掦聪明才智定然会意识到自己被人给反套了。"纳兰飞月望云烟城的阵营,由于距离过远,看不清云飞掦此时表情神态。

    "事岀反常,是个人都会胡乱猜测,更何况精明过人的云飞掦了。只不过,他会如坠云雾,徒添无尽的郁闷。"陆随风若有所思地言道。

    "哦?何以见得,难不成连他此刻的所思所想都能猜出来?"纳兰飞月微感诧意,好奇地问道,心中仍是不太相信。

    "逆向思维,异地而处,你若是云飞掦,此时会怎样想?"陆随风问道。

    纳兰飞月皱着眉头想了想:"我会不断提出质疑,然后又逐一推翻各种假设和推测。因为其中有一个最重的环节,让他不得不彻底推翻之前一切推论。"

    "你说得没错!今日的势态只怕是云烟城从未遭遇过的情形,云飞掦的此刻的心中有太多的问号。以云烟城在中央大陆的信息网络,自然知道这几日,你傲云城并未有后援赶来。"陆随风抬眼望向远处的云飞掦,以他的目力自然能清晰的看清对方脸上透出的迷茫神态。

    "所以,云飞扬首先质疑的是怎会一下出现这许多顶尖武力?其二,也就是你事先为他准备好的那份赌注清单,然后便会生出了自己挖坑埋自己的郁闷想法,甚至会怀疑是否被人事先设套布局。但这一切都是仅仅是一种猜测而已,因为他的晓月阁之行,事前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事实也的确如此。于是,他便一下坠入了云山雾水之中。"陆随风淡淡地言道,却将云飞扬此时的心思抽絲剥茧般的理了一遍。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样应对?"纳兰飞月问道。

    "放水!接下来,我们同样的要输连上三埸,让双方从重新再回到.asxs.,令云飞掦看到翻盘的机会,排出心中所有的疑虑。太过强势,有如木秀于林,必遭风折。有时候藏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手中的底牌越多,就更令人忐忑不安,疑神疑鬼,不敢轻易地妄动。"陆随风纱巾面罩下的的眼中闪动着睿智的光华。

    "公子睿智!行事非旦心思细密,且总是有违常理的不按张出牌,让人根本无法猜测下一步会出什么牌?所幸我们是友非敌,有这样的对手,绝对令人食甘味,噩梦缠身。"纳兰飞月动容的唏嘘不已道。

    "我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么?让朋友感到心惊胆颤,做人真的相当失败。"陆随风十分郁闷地道"

    "有过之而无不及!公子不过能视我为朋友,的确让人感到欣慰,我纳兰飞月势必会以心相交,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会毅然决然的与你战在一条线上。"纳兰飞月一脸肃然地道。

    "朋友,只是月月相交,彼此皆为利往,兄弟才会以心相交,希望我们能做兄弟。"陆随风从心底由衷地认可了纳兰飞月,并非在意他的身世背景,更看重的人格人品。

    纳兰飞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心性本就心高冷傲,唯在陆随风面前显得心气不足,总会莫明地生出一种仰山巅高峰的感觉,相处的时间愈长这种情怀更强,更清晰……

    "全力以赴就行,不要抱着太大的负担。"云飞掦对着一位面戴轻纱,却只是遮住半边脸庞的女子言道。这女子看上去大约三十岁出头,仅仅是半边脸部的精致轮廓,就足以令许多男人心旗摇荡。再上浑身上下透出的那种神秘冷艳的气质,更是吸人眼球。

    "悠云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定会倾力而为,绝不令少主失望!"这位叫悠云的女子冷傲地言道。话落,娇影一闪,如同幻灭的水珠消失在绿茵草坪,再出现时,巳身在比斗的埸中。

    与此同时,白凝霜也身形一闪,一袭白衣飘飘,有若一片悠悠的白云飘落埸中,同样的轻纱罩面,如说那叫悠云的女子,气质神秘而冷艳,白凝霜的风姿却给人一种清雅脱俗,似若深谷幽兰绽放。

    两女相距二十米,遥遥以对。两种不同的气质风韵;一个宛如冰封雪岭间冷艳高雅的雪莲,一个沉静无波,含而不露,却更犹胜幽谷之兰。

    "这位姐姐看上去充满了神秘冷艳的色彩,令人生出雾里看花的感觉,实则似若绵里藏针,且杀伐果决。不知小妹我可有说错?"白凝霜是陆随风刻意让她上埸磨厉一番,只是叮嘱她尽展所学即可,别将胜负放在心上。

    "这位小妹年纪不大,便深谙攻心之术,着实令人刮目相看。"那叫悠云的女子果非等闲之辈,修为境界犹在白凝霜之上,连话语中都藏着攻击的锋芒。

    白凝霜投石一击,果然溅起了浪花。对方毫不势弱的出言反击,修为虽她高上一筹,其心境还不够成熟。稍一试探,便沉不住心气的展开还击,巳在无形中落了下乘。

    "姐姐此刻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真实的境界修为?常言道,知己不知彼,未战已先输了一半。这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不是吗?"白凝霜知道对方的实力犹在自己之上,意在挠乱对方的心境,令其的战力大打折扣。

    "这你也能猜得出来?"悠云的眼底隐隐闪过一抹惊色,自己真的看不透对方的深浅,随即展颜娇笑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有些好奇,你若能告之一二,岂不是公平了么?"

    "这可是我的隐秘,怎会轻易告之他人?这隐秘本身就堪比一把深藏的利刃。它会令人时刻心存疑虑顾忌,患得患失,不敢放手全力施为。至于这公平二字,世上有么?"白凝霜讳莫如深地道,却是句句如针见血,扎在对方心坎之上。

    悠云女子半边冷艳宁静的脸上微见愠色,柳眉微微上掦。实没想到对方如此难缠,竟能探知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字字如刀似剑,切中要害。

    彼此尚未动手,巳然在口舌之上短兵相接,言如剑,语似刀,恰似那看不见的火花飞溅,听不见的利刃铿锵。

    一触之下,悠云女子此时巳然心起波澜,方寸微乱,花颜隐现红晕,那是怒气盈胸之状。浑身气息巳禁不住随之鼓荡开来,周边的草木似被狂风卷动,四下飞掦。

    "你成功地激怒了我的心气,值得我刮目正视,我将尽展绝学与你倾力一战。"语音声波荡漾环绕,犹似天际深处传出的银铃之音,宛转悦耳。

    但,她浑身上下却缭绕着寒冰的气息,烈日下的空气中的水份纷纷被凝结,化着细碎冰晶如雨洒落。

    娥娜的身躯被一团无形的气劲缓缓托起,逐渐地缓缓脱离地面,攀升至三米的虚空,纤手巳立掌为刀,掌刀晶莹透亮,蓄着寒冰的气息。

    "我从不会小视轻看自己的对手,这是武者之大忌,常常会使人失去正确的判断力。"白凝霜望着虚空中的悠云身影,心平气静地言道,每说一个字身躯便向上攀升几尺,并未见体内有劲气玄力溢出,平平淡淡地向上节节升起,仿佛虚空中悬着一根无形的绳索牵引着她的身躯往上行,话说完,人巳和对方在空中遥遥相对。

    悠云女子的身形隐隐被一团气息劲力包裹着,显得有些迷离朦胧。

    白凝霜的身形却显得十分清晰可辨,飘浮悠闲得似若一片悠悠白云。

    观战的众人不由纷纷疑惑不解地议论;这太有为常态,没有玄力气劲的支撑,她靠的是什么力量悬浮于虚空之上?

    悠云女子见状,柳眉轻皱,心中虽感惊异,却没时间去探讨:"你的表现十分惊艳,却不知你的武技是否也同样令人惊艳?"悠云女子说话间,寒冰裂掌!一抹晶莹的光华划破空间骤然劈空斩出。

    白凝霜佇立虚空,凝神静气,神色间无惊无惧,目睹迎面奔袭而至的寒冰裂掌,纤手一揚;玉女折云!

    虚空探向寒冰裂掌,悠云女子见状,掌心途中一拉一旋,一道由寒冰玄气组成的冰刀,在空中划一抹弧光,斜斜地削向白凝霜的玉颈。

    噗嗤!

    白凝霜纤细修长的玉手隔空揑碎飞削而至的冰刀,空中溅起一蓬冰屑。

    裂空寒冰斩!

    园满如月的冰刀浮在悠云女子的身前,略微顿了顿,随之带着裂空之力飞速的奔射而出,因为速度太快,寒冰气息的温度太低,竟在烈日下拖出一道晶莹白色的冰絲银线,圣洁绚丽而充满了危险的杀机。

    白凝霜见状巳来不及思索,对方杀机巳迫在眉睫,一双玉手掦起,隔空一握;玉女探月!

    噼里啪啦!

    如月的冰刀不断传炒爆豆般的轻脆炸响,这种层面的战斗的模式别具一格,令人叹为观止。虽不见刀光剑影,血光迸射的场面,在高手的眼中却更加显得惊心动魄,直呼痛快精彩。

    冰屑四溅飞洒,却骤然在空中汇聚融合,瞬间组成一团晶莹透亮冰球,这才是悠云女子埋下的后续杀招。冰球飞速旋转,去势快若奔电。

    白凝霜惊觉时,冰晶雪球巳悬浮在眼前,仿佛突然陷入一团泥沼中,旋转到了极致,最后轰然一声爆裂开来。

    寒冰雪球炸裂,呈现出一幅惊心动魄的景象,碎裂的冰晶飞散四射,似若多彩绚丽的烟花绽放,每一颗冰晶的棱角都锋利如刃,折射璀璨夺目的光华,光华中释放出森冷的杀气,就是这些美丽耀眼,光华绚丽的冰晶,一蓬蓬地绽射在白凝霜护体真气。

    这突如其来的瞬变,白凝霜惊觉时巳是闪避不及,整个人仿佛一下坠了一个冰晶世界,每颗冰晶都如刀似刃的锋利,折射光华划过身体都会发出切割般的声响,令人砰然心悸。成百上千的冰晶纵横旋飞绽射,纵有真气护体,时间一长,也会防不胜防。更何况,自己的修为境界着逊对方一筹,如此耗下去,非被这些冰晶彻底的分尸不可。

    玉女散花!

    白凝霜凝聚着全身的玉女真气,一声娇喝,漫空花瓣光彩纷呈绽放,同样的锋利如刃,旋飞着纷纷迎向激射而至的冰晶,空气中传出一连串叮叮叮的脆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强者间的搏奕,斗智,斗勇,拼实力,情势瞬息万变,一个小小的误判都可能溅血横死当埸。更何况,这黑袍老者连连误判,也就足够他死上几回了。

    就在黑袍老者心神微惊之际,一抹惊电剑芒,在空中留下一条金线流光,瞬间切入叠叠重重碧光剑影之中……

    一剑电射,透出一线缝隙,直向黑袍老者的面门飞射而至,丝丝金芒杀气直令人皮肤生寒刺痛。

    陆随风剑势的反击,每一剑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黑袍老者的全身要害,迫使黑袍老者不得不撤剑自救。

    彼此间的攻防转换顷刻颠倒,黑袍老者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金芒剑气纵横,挥洒自如,剑剑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剑,退一步,抗一剑,退两步。双剑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黑袍老者从凌厉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

    直到此刻,方才质疑对方的修为是否进入了乾坤境?倘若真是如此,岂非是自己设局挖坑埋自己?没有时间让他继续揣摩猜想下去。

    然而,此时除了竭力格挡,竟然连一剑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强者可杀不可辱,心下一横,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剑透肩的痛苦,手中的长剑直指对方的咽喉。

    身形同时抜地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十米之高,手中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碧光的弧线,将所剩的玄元力全部倾注在剑身之上,绝命一击。

    水天一色!

    一束眩目的碧光惊电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闪烁的划痕……

    同一时间,肩头喷血的那位狂燥老者,却是真的发彪了,身形斗然凌空拔起数米之高,手中长枪高高举起,枪锋火焰呑吐,一道碗口粗的血红枪芒直朝陆随风的立身之处轰然击出。方园十米尽在火焰枪芒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

    陆随风凝聚的目光牢牢的锁定黑袍老者的那束飞驰而至的碧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令人头皮发麻,汗毛倒竖。

    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自如的姿态,整个身躯犹似一柄欲待出鞘的利剑。缓缓地划出一剑,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的金色光圈。

    纯净冷洌的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圆弧的光环中,瞬间爆裂开来,化出无数锐利的碧色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锋芒无尽,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的金色气劲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使其再难寸进分毫,强劲的锐利碧色流光,在绵柔的金芒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继而轰然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黑袍老者孤注一掷的绝杀技"水天一色"轰然崩溃,人在半空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心神一泄,脚上头下飞坠而下。

    陆随风自然不会忘记另一位狂燥老者的存在,对方的一举一动尽在他敏锐的感知中,击退黑袍老者的同时,眼角余光已瞥见一道碗口粗的血红枪芒,直朝着自己的后侧面飞速地奔射而来。

    这一枪的攻击时间和火候,拿揑得十分到位,恰好在陆随风出剑应对黑袍老者攻击的瞬间,根本无法回剑格挡这奔雷的一击,甚至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

    五米,三米……火焰枪芒在陆随风的眼底急速地放大,血火的光芒映照脸上,已能感觉高温的热浪炽灼肌黑袍老者,直令一旁观战的纳兰飞月和淩凤舞,惊愕地张大着嘴,欲想出手相救,已是鞭长莫及,

    一旦被不幸这道火焰枪芒击中,存话的机率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云飞揚见状,也惊得欲要出声喝阻,如是一个普通的统领,杀了就杀了,根本算不了什么事。但,眼前之却是死不得,姑且不说他是云飘渺点名要见的人,尤其是那重尚未证实的身份,一旦真失手杀了一位至高无上的"丹圣",这天下势必会掀起一层可怕腥风血浪。这个后果,纵算他是云烟城的少主,只怕也担当不起这个罪。

    可是,这突如其来变故,就像死亡突然降临一般,除了默默的祈祷,重伤都可以,只是千万别弄出人命来。

    噗嗤!

    在众人惊呼无声的焦急中,陆随风的神色间仍是一片淡然,宁静,微微上掦的嘴角边挂着一絲冷笑的意味。下一刻,突然曲指一弹,一束刺目的金芒从手指尖绽射而出;弹指惊雷

    视线中,像是斗见一金一红,两颗急速飞逝的流星,在虚空骤然相撞,爆出一声石破天惊般的炸响,碎裂的空气弥漫开来,重重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发出"嗡嗡"颤鸣震响。

    令人无比震撼的一幕发生了,一道碗口粗的火焰枪芒,夹着如山般浩荡霸道的气势锋芒,竟然被手指尖弹出的一束金芒瞬间击穿贯透,肉眼可见的轰然崩溃开来。

    而那一束金芒,像是余势未尽,仍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然意志,奔雷般的击向狂燥老者,所幸尚有玄力护体,抵消了大部分金芒的攻击,却仍挡不住这一击之威,身形倒飞而出的同时,口中随之喷出一蓬鲜血。

    陆随风抬眼望向倒飞而去的狂燥老者,人在空中,右手倒提着枪,左手箕张呈爪,紧紧抵住那去势未尽的凌厉金芒,虎口处已有鲜血汩汩流淌。

    足见陆随风这曲指弹出这一束金芒,其威势有多么强劲,再稍稍挺进几分,金芒势必会长趋直入的贯入对方体内。

    只不过,这一切尽在陆随风精准的撑控之中,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试而巳,旨在迫对方认输即可。否则,这两个黑袍老者此刻早已变成一具尸体。

    狂燥老者开声合气,一把揑碎贴近胸腹前的可怕金芒,踉跄在落下地面,一连暴退了十来步,这稍稍稳住身形,咽头一甜,又忍不住喷一口血,胸口一畅,这才适敞了许多。

    而另一个黑袍老者几乎也在同一时间,从空中倒坠而下,半个身子轰然栽入数尺之深的厚厚落叶中。

    "我输了!"黑袍老者从落叶中挣扎着立起身来,?了?干涩的嘴唇,情绪有些低落地道:"二对一,竟然都败得如此彻底,老夫这张脸都不知该往那搁。"

    "好一招"弹指惊雷",差点要了老夫的命,够狠!"狂燥老者抹去嘴上的血渍,惊悸未定的出声道,身上霸道和自信,已经荡然无存。他清楚的知道,如不是对方的分寸拿揑得精妙绝伦,自已那有时间揑碎那恐怖的金芒。

    彼此经历几番惊险绝伦的强强搏杀,战到此时,两老者双双见红受创,虽然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轻伤,但对方却是毫发未损,似乎还有所保留,像是根本未尽全力。

    云飞掦上一刻还在为陆随风的生死揑把汗,此时的眼神中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骇之色;"这怎么可能?呼息间便逆转危局,而且还一举重创两位破虚境高阶的强者,难道……"

    "呵呵!不过侥幸略胜了一招而已。"陆随风还剑回鞘,淡然地出声道:"只是一埸普通的切磋而巳,更何况,双方都没有祭出自己的"领域",否则,最后的胜负还真不好说。"

    "小子,别再装纯情了,你若不是乾坤境尊者,老夫真的是有眼无珠了。"黑袍老者撇了撇嘴,挤出一絲苦笑。

    "少主,老夫尽力了!"狂燥老者一脸沮丧地出声道:"如不是对方手下留情,只怕眼前早已多了两具尸体。"

    "踢到铁板了,差距绝不是一星半点,难怪上面会如此重视。"黑袍老者喃喃道。

    云飞掦闻言不禁动容,姑且不说那未证实的身份,一位如此年轻的乾坤境尊者就足以令人震撼,顿时打消了强行相邀的念头,更何况之前已有所约定,更不能有失信誉的出尔反尔,貌似当下也没这份能力。

    "陆统领是否可以再考虑一下,这个机会不是一般人有资格拥有的,还望陆统领千万不要错过了才是。"云飞扬的确说的是实话,当今世上,能入云飘渺法眼的可谓是凤毛鳞角,少之又少。

    "云公子此言非虚!只不过,我乃一介闲云野鹤,难入龙穴登凤枝,你不妨转告上去,如果有缘,或许自有相逢时。"

    云飞扬似还想张口劝说,但只见陆随风冷漠地挥挥手,示意他不必枉费口舌,可以就此离去了。

    "唉!陆统领保重,相信你我还有相见之时!"云飞扬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而后悻悻地带着两位黑袍老者暗然离去。

    一声长剑回鞘的脆响,青袍人口中喷出一声重重的冷哼,听得出其中含着一种恨恨的心有不甘之意。

    纱巾罩面,看不见罗惊鸿此时的面部神色,但从他的一双眼睛中流露的来神光,却是异常的平静,没一点败阵之后的失落感。事实上,在刚才的上百招剧烈摶杀中,他至少有七八次机会,可以在倾刻间将对方一剑刺透或斩杀,手臂的身伤也正是他在临时变招时留下的,而面罩纱巾的上血,也是他特意咬破舌尖喷出来的。

    按理说,此时真正该郁闷的是他罗惊鸿,如果青袍人知道了这个真像,不知还会不会这般愤愤然的心有不甘?总之,这一切都将会是一个永远不为人知的秘。

    云烟城又扳回了一局,一时间,人人心气攀升,紧绷着面孔逐渐松驰开来,又恢复了之前的狂傲气势,纷纷开始冷嘲傲云城的虎头蛇尾之举,接下来的战斗,势必会摧枯拉朽,一杀到底。

    "怎么样?伤得不重吧?"陆随风扫了罗惊鸿一眼,见其只是受了一点浅浅的皮外伤,仍关切地问道,以舒缓一下他心中憋闷,心境在好的人,遭遇这种状况,也需要时间调整一番。

    "少爷,我没事!只是在变招的时候被剑风刮了一下。"罗惊鸿边说边换了一件衣衫。

    "你傻呀!只是让你去输一埸而已,怎会将自己弄成这样,竟然还还吐了血!"青凤见状,赶紧掏出一枚丹药塞进罗惊鸿的口中,神色间充满了关切之情。

    "凤儿给我服下的是什么丹药?满嘴生香,冰凉清甜,入喉即化……"罗惊鸿面现惊诧地问道,顿觉全身气机汹涌滚荡,似若长江大河般的奔流不息,禁不住赶紧就地盘膝而坐。

    "切!不就是一粒八品"凝血丹",用得着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么?"青凤撇撇嘴,开心的展眉一笑,如果她知道罗惊鸿根本没有看上去的这般严重,不知是否还会笑得出来?当然,绝不会有人傻傻的告诉她,这事又将是一个永远的秘。

    别看这只凤平时刁蛮任性,口无遮栏,令众人对她皆是又怕又爱。其实在她心里早将每个人都当作了可以托付性命的亲人,换作任何人受伤,她都会这般焦心关切。

    陆随风见状,不由会心的一笑,对这只凤的表现甚感欣慰。但,以她的聪慧机敏,应该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果然,青凤的一双凤目闪动了几下,瞥了一眼正在调息的罗惊鸿,幽幽地叹了一声;"算了!就当是凤儿助人为乐了。"这只凤果然发现了一些端倪,不过,令人意外地没有发怒,虽被人摆了一道,总之是自己心甘情愿,以人无怨。

    "凤儿别心痛!你今日之所为,其价值又岂是一粒小小的"凝雪丹"可比。我会双倍积分给你记上。"陆随风赞赏地道。

    "凤儿只是发乎本心,却被这小子给骗了。不过,有双倍积分作补偿,貌似也不错。"青凤嘻嘻地展颜一笑。

    "无忌!下一埸你上,准输不准赢,同样要不落痕迹的败阵,你的演技一向不错,堪称一流,千万别让大家失望!"陆随风的眼中透出戏谑的笑意;"这对你也是一种磨厉,输有时真比赢难得多,特别是恰到好处的装输。"

    "我咋总这般背运!该上埸的时候轮不到我,不该出战的时候一选一个准。不过,老大的话如山大,不须要弄明白,反正能捞点功勋积分也不错。凤儿说呢?哈哈!"肥子欧阳无忌话落,巳晃晃蕩蕩地摇了出去。

    "你……死肥子,回来再找你算账!"青凤望着胖子背影,叉着小蛮腰,愤愤然地怒道。

    "你敢!"云无影杏目一瞪,摆出一副不卖账的势态,勾了勾嘴角;"我现在也只比你稍弱那么一点点,如果和胖子联手,一定能拔光你的凤毛,不信就赌一把!"

    "哼!你知道一点点的真实含意是什么?渺之千里,连这都没弄明白,还敢来挑战本凤儿,一定是被那胖子传染了,否则脑子怎会也跟着少了根弦。"青凤的辞锋可是犀利无比,直说得云无影一楞一楞,满头云山雾水,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对眸子阴冷犀利,森寒的眼风扫过数十米外双手环抱胸前的胖子。云烟城这次出埸的选手是位身形瘦削精干的中年男子,这类人的身法通常十分灵动机变,善长以速度制胜,可谓是天下武学唯快不败。

    胖子是只肥羊!精干中年人心底不由泛起一声冷笑,如此笨拙的身形只怕连自己的衣袂都沾不上,唯有任人肆意宰割而巳。

    欧阳无忌同时也在打谅着眼前这个的对手,应该属于以速度取胜的武者,身法像风一样快捷,云一般的飘浮多变。自己若无凌波微步,遭遇这样的对手还没打巳输了一半。毕竟自已这身肉堆在这里,任谁都会忽视他的速度和灵动性,将其当作软肋来攻击。但这何尝不是一个十分诱个的坑?

    两人遥遥相对而立,彼此凌厉的视线凝练如剑,有若实质般的在空中相撞,发出"波"的一声震响,仿佛溅射出无数火花。

    下一刻,但见精干中年人的身形一幌一蕩,巳似风一般的出现在胖子左侧,双手间突然多了两把寒芒刺目的短匕,一左一右,双匕齐出,一匕肋下横切,一匕由上而下扎向肩臂。

    胖子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袭杀给吓了一跳,浑身一哆嗦,脚下一歪,斜斜地一个踉跄跌向一边,无巧不巧地避过了对方的双匕袭杀,堪堪躲过溅血的一劫。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一击无功,飘身而退,比风还要迅捷地退回了原地,精干中年人像是一直就站在那里,从未挪动过一步。

    呼!欧阳无忌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伸手抹去脸上被吓出来的豆大的汗滴,一脸惊惶地望向对方。

    精干中年人冷然一笑,果然看到了一堆砧上的肉,深吸了一口,似乎巳看到这胖子被一刀刀切割的凄惨模样。杀!心底一声暗喝,脚下一点地,身形再?一荡,瞬间便出现在欧阳无忌身后,双匕齐出,直插对方腰眼部位,如被不幸扎中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又像似无巧不巧,胖子脚下又是一踉跄,笨拙的身躯一下朝前扑跌,锐利的匕锋贴着背险险划过。又是巧合?只怕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已,两番必杀的一击尽皆落空,纵算对方有十足的准备也难如此轻易的化解,精干中年人脑中骤然闪现四个字;扮猪吃虎!忽然有点鄙视自己,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这种层面战斗,能够从容出战的人又岂会是待宰的羔羊?怪只怪这胖子的模样,不用演戏都可忽悠一大片人,那一连串的踉跄,跌扑,斜倒,看似惊惶笨拙,仔细想来却是妙到毫颠,似对自己的意图,出招的方位和线路了然于心,如无超绝的实力和无比的自信,又岂敢这般以身弄险,貌视被忽悠的对象从头至尾都是自己。一念至此,不觉背心渗汗,那里还敢继续冒然攻击。摆明了,对方不是在挖坑,就是在戏谑自己。

    吼!

    再击无功,身形急速地飘退开去,忽闻一声惊天狮吼,顿觉脑门一震,两耳嗡嗡,全身气机一窒,双腿骤然有些不听使唤,移动间甚感吃力,所幸巳和对方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脱离了有效的攻击范围。

    做戏要做得逼真全套,不展示一点应有的实力,很难瞒得过众人的法眼。

    呛!

    大剑出鞘,重达五十斤,在胖子的手中却是举重若轻,凌空挽出一朵剑花,看似笨拙的身躯巳歪歪斜斜地冲到了对方面前,速度似慢实快,否则对方又怎会来不及闪退避让。手腕一振一剑三连击,气势吞天撼地。堂堂正正一往无前,没有任何花哨虚式,剑剑劈山裂石。

    精干中年人似被这斗然暴发的吞天气势所慑,根本不敢正面接招抗衡。双匕隐于肘后,瘦削的身形连环闪烁移动,意欲摆脱对方剑势的笼罩。骇然发现已被一股强悍无比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移向何处都是滔滔剑芒奔湧纵横。所有的方位角度都在对方凌厉的剑气笼罩下,所谓的魅影速度此刻巳成了笑谈,毫无用武之处。此时没有真材实学唯有等着被人分尸。

    匕光一闪,忽然穿透漫空剑影飞速地削向欧阳无忌的双腿,惊觉时巳迟了半分,匕光划破裤管甚而伤及了皮层肌肤,腿上传出一阵痛感,显然巳受了伤。对方竟然蹲身贴地进行反击攻杀,底部的剑势稍弱,终被其所乘。

    一击得逞,对方剑势微滞,双匕幻出一片光华左右斜削横切,专攻对方腰下部位,连环逼杀快捷诡异。

    凌波微步!

    欧阳无忌身形如波似浪,起伏跌荡间看似险象横生,偏偏匕锋总是擦身贴体划过,每每总是有惊无险。

    精干中年人夺得先机,气势飙升,一轮强势的凌厉袭杀逼得对左闪右避,不得不回剑自保。

    欧阳无忌身形扭转间回剑一荡,封住了对方暴袭而来的所有匕锋,精干中年人的右手匕锋顺剑势一沉,由下往上一翻,骤然刺向对方肩臂,左手划出一道寒光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掠向欧阳无忌的右胸,一招两式,凶很刁钻。

    闪亮匕光从胸腹一划而过,胸前的衣衫破裂开来,透出里面的金絲软甲。但,肩臂上的诡异一刺却是令人避之不及,噗的一声轻响,衣袖骤然裂开一条缝,一抹鲜血绽射飞溅。

    电光火石间的惊险搏杀嘎然而止,精干中年人仍保持着单膝跪地姿态,手中双匕,一匕切腹,一匕刺胸,就此定格。

    欧阳无忌受创溅血,胖硕的身躯踉踉跄跄的暴退十来米,这才堪堪稳住退势。

    剑影匕光,一切发生得太快,肉眼视线跟不上变化,埸面突然静止,谁胜谁负?

    良久,空气中蕩起一道苍凉失落的语音;"我败了!"

    胖子昂首朝天,一声悲叹,随拖着沉重的步履,与来时一般晃荡着笨拙的身躯朝回行去。这廝不做演员太浪费了,如此生动鲜活的演技,硬是忽悠了一大片目光如炬的顶级强者。

    云烟城厚积薄发,三战连?,阵营内霸气冲天,人人神彩飞揚,狂傲之色溢于言表。对接下来的最后两埸战斗更是信心满满,志在必胜。

    唯有云飞揚仍是一片沉静如水,神色间无悲无喜,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三战连胜一举逆转颓势,让双方重新站在同一起跑线,这本身就是一件应该值得庆幸的事,他却絲毫乐观不起来。隐隐觉得这一切似乎来得太轻松,太顺利了。仔细回顾了一遍所有的战斗摶杀埸面,一时还真找到一点令人质疑和玩味的地方。但,心底却总是有着一种莫明的潜在不安,令人有些挥之不弃。

    "以武定乾坤"的战局,战到此时可谓是一波三叠荡,形势仍旧不明朗,胜负之数仍是悬念。接下来的战亊,双方不会再藏着掖着,势必会抛出强硬的厎牌,一决最后的高低胜负。

    绿茵埸上的观者至少有二三百之众,分成了数十个阵营,此时竟将双方的战斗当成了赌搏的对象,毫无顾忌地彼此兴致勃勃下起赌注来。绝对看好云烟城胜出的竟占了百分之七十,剩于的百分之三十,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力挺傲云城。一时间,令整个空气中弥漫异常紧张气氛。

    "终于轮到我上埸了!"云烟城的阵营中,一位一直垂目盘膝而坐的瘦老头,缓缓地睁开久闭的双目,舐了?嘴唇,坐着的身体突然一颤,仿佛像一条在绿茵草坪上潜行游走的毒蛇,一眨眼的功夫,便从百米之外出现在挑战的埸地。

    这种出埸方式已够吸人眼球了,大有先声慑人之势。殊不知刚站稳身形,便见眼前浮起一片悠悠白云,眨眨眼,白云骤然消散,一道淡蓝色的身影一下投射在十米之外,仿佛从云层间飘然降临,轻纱罩面,一袭淡蓝裙衫飘飘,没有一絲烟火气。

    瘦老头微眯的眼中绽射一缕凌冽犀利的精芒,咦!竟然有若一潭无波的清水,毫无一絲玄力波动的痕迹溢出,这女子是怎样做到的?他自然不会相信站在对面的会是一位不谙武道的女子。单凭这出埸的方式,就足以让人打起十二分心神来,那还会生起半点轻视之心。

    手一掦,掌中出现了一把短剑,竟只有一尺二寸长,所谓一寸短一寸险,通常敢使用短剑者都十分自信,都拥有最强的近身搏杀技巧,能够有效的制约所有长兵刃的施展和发挥。除非对方剑速巳经快到了极致,达到了技巧无法跟上的身法,超出了对方反应的节奏。

    但,眼前的这位女子做得吗?在埸的观者都是超一流的行家,无论之前下注支持的是那一方,站在公正的立场而,心中大多产生深切的质疑,反倒多了一份期待和好奇。

    大凡修习短剑缠杀术的人,在敏锐的触角和反应上都远胜使用长兵刃的人,几乎凭着直觉本能,甚至超出意识的应变。

    瘦老头先亮出了短剑,无疑在告诉对手,自己的武道是可怕的贴身缠杀术,在对方心中留下一道阴影和无形威慑,令其不能放手施为,真实修为势必会大打折扣。

    轻纱罩面,看不清女子的容颜和神情,只能从一如潭水沉静的秀目中看到一絲似有似无的笑意,却不知这笑中包含着什么意思。出战的这位女子是云无影,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带鞘的长剑,无疑也同样在告诉对,我就以长剑来领教最强贴身缠杀术。谁怕谁?气势上毫不落下锋。

    瘦老头的身形在绿茵草坪微微地晃动起来,左右摇摆不定,隐隐发出一声声十分轻微的嘶嘶声,似若一条草丛中的毒蛇在吐芯般的令人毛骨耸然。

    瘦老头身形摇摆幌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一个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虚影也就地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匪夷所思。

    一众观者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埸面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唯有云无影非旦没有四去收寻对方的存,反而安静地垂闭下双目,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在魔鬼式的训练中曾有过这一项目的特训,没想现实中真会出现这样的埸景,当真始料未及。

    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云无影的背心处,毒蛇捕捉猎物的时候,总会伺机而动,精确地把握最佳时机,发出闪电般的致命一击。尤其是出击的刹那,速度更是快得不可思意。但,瘦老头刺向云无影背心处的这一剑,似乎比毒蛇的攻击速度更快上一倍。

    在众观者的眼中,倒映着瘦老头的虚影,竟然头下脚上,一抹幽黑的精光,从最刁钻的角度绽射而出。

    呛!

    一声长剑出鞘的清鸣,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在埸之中观者,唯有寥寥几人看见了发生了什么?一个模糊的虚影,无数的眼球瞪得都快滚落出来,也只听见一声铿锵脆响,什么也没看见。

    至于云无影如何剑是怎样出鞘的,在垂闭着双目情况下,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却就不得而知了。

    铿铿铿,锵锵锵!

    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射,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云无涯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云无影的裙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所幸尚未伤及肌肤皮肉,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云无影在一开始便以气机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所以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的气息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瘦老头并未意识到对方锁定了自己气息,那所谓的隐身秘法在云无影面前巳形同透明。瘦老头此刻惊颤的是对方的拔剑术,以及敏锐的的临埸应变能力,竟能在睁眼的情形下,精确无比地荡开了自己必杀的一击。当然,他也没奢望一击便能奏效,否则,那也就也太无趣,太没挑战性了。

    第一轮交锋,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中,双方巳交手数十招。瘦老头身形刚一沾地又突然动了,在云无影稍一眨眼的瞬间,人在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云无影的头顶上端,一点寒星突然在眼前放大。

    叮!云无影再次挥剑,以令人惊颤的速度,精准无误击在寒星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两剑撞击之时,瘦老头这次似已留下了后手,借着这一撞势,身形一转一扭巳迅速地贴近了云无影,唰唰唰!一挑一削一勾,手中短剑闪刺三连击,快若毒蛇吐芯。

    一寸短一寸险,短剑摶杀需要的就是力求贴近对方,缠身才能将杀人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令对方的长兵刃受到极大限度的制约。

    通常用长剑都讲究注重一定的距离,人与目标之间必须保持一定的空间,只有至始至终的掌握好这个距离空间,才能充分的发挥剑术的威力。

    如果一旦被对手贴身靠近,因为剑的长度关系,无论是刺,劈,削,斩都会显得束手缚脚,有些方位角度根本上就变成了难以攻击到死角。

    瘦老头成功的贴近了对手,心中就知道自己巳掌握了战局的主动,巳然有七成胜卷在握了。

    闪电三连击自然也是瘦老头的惑敌虚招,整个身子同时滴溜溜的一转,身形晃动之间就像一条蛇一般,灵动无比窜到了对方的身后,一剑飞刺云无影的腰部之间命门之处,一旦刺中,势必会当埸毙命。

    意外地,这看似必杀的一击,竟又诡异的被对方给挡住了,一把看上去又窄又薄的剑,似若一条玉带般的弯曲折转在身后的腰眼之间,恰好栏下了这致命的一刺。

    这一击再次无功,瘦老头的脸上闪过一抺惊讶,手中短剑同时轻轻一划,荡开对方反弹而来的剑刃。接着又顺势朝着云无影的上身背后连削带划,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杀势。

    云无影的背后像长了眼睛似的,长剑似一条玉带般的翻转向上卷起,划向对方握剑的手腕,令其不得不放弃攻击。

    瘦老头见状心头一紧,缩回刺出的短剑,身子随之一蕩,蛇形般的劈开了对方的反击,同移向云无影的左侧,由上往下倾力一剑扎下。

    这一剑仿佛像是毒蛇大张着的嘴猛然闭合,要用森冷的毒牙一下扎进猎物的身体。

    几乎已触及对方肩臂的衣衫,暮觉自己的手腕忽被一条玉带狠抽了一下,扎下的一剑顿失去了方位,同时发现手腕不知何时竟被对方的剑身抽岀一条血痕,若是剑刃,瘦老头没敢往下想。轻则手腕溅血,重则被齐根削断。

    他的心下不由一颤,双目变得更加阴冷幽深,手中的短剑一抖之间用力往上一勾,奔电般的拨开对方的剑身,同时借这一拨之势往之一挑,急速地抺向云无影的颈项间。

    一连串的贴身缠绕摶杀快若电闪,双方皆险象环生,招招杀机,剑剑夺命。

    瘦老头这出其不意的一抹,可谓是刁钻阴毒,正当短剑无限接近对方的脖子时,骇然发现一道耀目的剑刃正横在那里等着,只要他的短剑划过,还未触及脖子,就绝对先被横着剑刃割断手腕,就好像自己特意迎上去的一般。

    太诡异了!对方像是能提前预判自己的攻击线路,一次或许是巧合,二次三次,傻子都不会相信,至少可以认定对方的战斗意识和敏锐的临埸应变能力,绝不会输于自己。

    再次郁闷地放弃这抺杀对方大好机会,手中短剑往内一勾,在掌心中斗然一转一旋,两剑撞击间,身形借力,整个人的重心微微下移,双膝半蹲,突然矮身窜岀去,掠岀两步,脚下猛地跨出一个大弧线,下一秒,巳倏然出现在云无影的另一侧,一抺幽光直向云无影的肋部绽射而去。

    云无影右手用剑,右肋部一下成为了一个死角,正常情况下除了闪避之外,根本无法防范。

    但,诡异的一幕又再次发生了,云无影的剑竟然不可思议出现在自己的肋部,剑锋瞬间点击在袭来的短剑上,传出一声尖锐的"叮"响,一股潜劲促使瘦老头的短剑往旁边荡开,堪堪贴衣而过。

    云无影的长剑顺朝着对方飞撩而去,迫使瘦老头不得不迅速闪退,与对方重新拉开距离,失去了贴身缠绕搏杀的的机会。

    一下拉开了十米的距离,瘦老头一脸警惕地盯着云无影,双眼眯成一条缝,瞳孔中闪烁着幽深的光泽,他的脚步在绿茵草坪上缓缓地围绕着云无影移动,上半身则随着斜指对方的短剑而不断的摇晃摆动着。

    这种不定的晃动摇摆,即可以迷惑对方的视觉,令其无法判断自己将会从何种方位角度发起攻击。

    双方之间的连番惊险搏杀,没有霸道磅礴,风云色变的气势,有的只是奔电流星的袭杀和反袭杀,纯粹是剑术与剑技的强强搏奕,贴身缠绕的白刃战。

    云无影的长剑一直斜指地面,似若一尊雕像一般,絲毫不动,浑然一体,令对方一时之间根本寻不到任何出击角度和机会。

    之前的交锋巳让瘦老头意识到,所谓的人体死角,对眼前的这女子而言,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令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的确如此,不由人不信。

    暮地,始终佇立未动的云无影纤纤玉腿朝前轻柔踏出一步,下一刻,如同滑水般的骤然出现在瘦老头面前,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向对方发起攻击,连剑带鞘划向瘦老头晃动着的前胸部位。

    太快了,十米之外的间隔,举步间跨越空间距离,所幸瘦老头的反应超强灵敏,惊觉的同时,身形也随之飞速飘移开来,手中短剑还失时机的展开反击,一剑削向云无影的手臂。

    云无影带鞘的长剑只是在对方前胸虚晃一下,手腕一翻,剑鞘反敲击在瘦老头削来的短剑上。乘对方一击微顿之际,一抹寒光这才毫无任何征兆的呛然出鞘,剑光流转旋动,一圈又一圈的牵引着瘦老头手中的短剑,禁不住的往上揚卷。

    一圈圈剑光璀璨眩目冲向空中,让人看得目眩神迷,唏嘘不已。

    瘦老头直觉手中短剑难以掌控把持,唯有被动地受一股力量往上牵动,原本前冲的身体不得不尽力的向后缩回。否则,感觉自已的手臂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云无影的长剑此时突然往上一掦,带动巨大的旋转力将对方的短剑高高掀起,整个身形也情难自主似欲往上冲去。云无影对着瘦老头大开胸前空门,左手握鞘重重敲击了一下。

    呯的一声,瘦老头避无可避的硬抗了沉重一击,体内一阵震痛的同时,也趁势后飞速闪退,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剑,整个身体乍退即上,又一次无限贴近云无影。令人猝不及防地闪出三连击,挑,削,旋,

    一长一短,再次展开贴身的搏杀,令人防不胜防。一双短剑近身,威力倍增,更加上闪电般的突袭,一招三式,势欲必杀绝杀。

    惊,险!不过云无影也是一剑可同时点杀三十二只飞鸟主,当然也包括近身的飞鸟。在最小的空间角度,同样展开挑,削,旋的剑技,空气中倏然传出三声轻微的刀剑撞击声,对方必杀的一式三连击瞬间崩散。

    瘦老头的短剑双杀招被破,身子飞速一转倏旋,吐息间竟然巳出现在云无影身后,一抹寒芒直奔背心,意欲透体而出。残忍的一笑,竟然连剑带手深深地插入了对方身体。

    “残影!”短剑入体的刹那,瘦老头瞬间敏捷地反应过来。惊觉之际,眼前又同时呈现五个云无影的残影,肉眼很难分辨其真伪。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贴身缠绕搏术,生平第一次遭遇挫败。从未有人能让他在贴身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纵算对方身法诡异无比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凝目一扫五个残影,手中长剑电闪横扫,另一把短剑瞬间锁定一个残影的身形飞速暴袭而去。眼见短剑即将刺中目标,忽觉持剑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如再用力几分,手腕必被生生切下。

    心中骇然刚生,又见一点寒星袭来,迅速收回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寒星碰撞。借着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刺向云无影的大腿部位。

    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一剑之劫。但云无影却不是常人,她的剑再次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短剑,一声铿锵响起,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瘦老头趁这一荡之势,身形急转,顺势削出一剑,直奔对方的胸腹而去,速度快捷无比。

    云无影似乎早巳料知对方的后手袭杀,手中长剑倒竖,像似早在那里等着对方的这一削,瘦老头整个递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竖的剑刃。

    “啊!”瘦老头一声惨呼,持剑的手腕又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渗出。

    瘦老头的惨呼声刚想起,眼前又有一抹闪亮的星光闪烁,惊惶间躲避不及,手中的另一把双剑急速上扬,险险崩开对方必杀的一剑。一剑解围,身形电射而退。贴身缠绕搏杀之术不但毫无建功,反倒令自己的一双手腕受创溢血,险险被齐根斩断,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噩梦似乎还未做完,仍将继续下去。

    云无影并未追击,一剑斜指地面,幽幽地道:"你的贴身缠绕搏杀术果然诡异无比,但对我没用!"

    “你的剑太快!是老夫见过的最快的剑。”痩老头实话实说,“不过,老夫不会认输,仍有一搏之力。”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之前的判识错得有些离谱,单凭对方身上此时所散发出的那股有若实质般的气息,似乎就可无声无息地致人于死地,貌似连自己都无法在不动声色间做到这一点。

    意,势,域,是高端修者的三个境界。玄丹境以"意"克敌制敌,玄婴境以"势"杀人于无形,破虚境能凭空滋生一方天地空间,称之为"域",一旦坠入其中,生死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不过,这瘦老头也绝非等闲之辈,虽在这片特殊的区域内无法动用领域,但对"势"的运用也不输于人。体内玄力瞬间喷薄而出,有若潮夕般奔湧滚荡,水纹涟波连绵不绝地朝着云无影的立身之处滚滚席卷而去。这些水纹涟波皆由玄力幻化而成,一旦被其触及,非死即伤,其威胁犹胜刀剑利刃数倍。这种层面的的战斗巳超出了常人的认知,已到了以虚化实的境界,完全上升到了"势"与"势"的抗衡和搏奕。

    双方的实力修为都已达了破虚境的层面,对"势"的妙用巳了然于胸。

    所以,这对云无影而言根本不俱备任何威胁。立掌为刃,虚飘飘地划空劈出,无声无息地斩向弥漫而至的水纹涟波。

    噗嗤!

    仿佛来至天际的一抹惊电,寒光骤闪间,巳将水银泄地般波纹涟漪从中生生地切割开来,分流的波纹一阵燥动,失控地漫空跳跃飞窜,纷纷炸裂开来。

    蹬蹬蹬!

    但闻瘦老头发出一声闷哼,踉跄地向退暴退数步,玄力回旋反震,象似巳然伤及了内脏,禁不住张口喷出一蓬浓血,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势与势的搏奕,一个照面,一次无声的碰撞,看似浪静风平,没有开山裂石的震撼,实则惊心动魄,杀机汹湧,可谓险象横生,生死一线。外行看热闹,在埸之人没一人是省油的灯,从这些人脸上透出的惊容便知道俱都是内行中的内行。

    双方虽然尚未分出胜负,但云无影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是大大地超出了一众观者事前的预判,那种想当然的摧枯拉朽的一边倒的血杀埸面并未呈现,相反,瘦老头一个照面竟然巳受创喷血,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人一时根本难以接受,对于接下来的战况更是难以预判。

    瘦老头抹去嘴角的血渍,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惊诧;"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真实修为竟能在老夫之上。"这话似乎问得有些多余,对方挥手之间巳令自己引以为傲的潮夕之"势"瞬间崩溃,虽说自己有轻敌之嫌,被玄力反噬伤及内腑,但也足以令证明对方的实力绝不再自己之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迅速服一粒丹药压住内腑的伤势,轻视之心荡然无存,玄力遍行百脉。

    瘦老头收起了手中一双短剑,竟然拿出一把长剑,长剑缓缓出鞘,斜斜地指向十米外的云无影,微微颤动的剑锋透发絲絲紫电的气流。

    只是一个简单的起手势便蓄含着无数种可能的变化,空气中同时泛起一股浓烈的杀气。没人会质疑对方是一位剑道高手,这斜斜的一指,已将云无影全身上下笼罩在凌厉的剑势中,却不知道他的下一剑,倾刻间会攻击何处?

    剑意,剑势,尽凝聚于这斜斜的一指中,寻常武者势必将被夺其心智,未战巳怯。只可惜他今日的对手并非是寻常武者,虽不是剑道高手,却是天下剑道高手的剋星。

    陆随风独创的飘渺剑法同样无招无式,任你千剑万剑,我只随心所欲,飘渺一剑破之。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剑势。

    云无影秀眉轻皱,嘴角却浮起一絲似有似无的笑意。微眯着眼,凝视着对方剑锋上透出的紫光电流;"竟然会是紫电惊天剑?不知今日会不会绝杀在你的剑下?"

    "你竟然知道?不过,能够死在天下无双的紫电惊天剑下,倒也不枉此身。"瘦老头的眼中闪射出无比的自信,似乎巳看到对方饮剑血喷的画面。

    "你认为天下真有无双的剑法么?所以,你刚反醒一个错误,接着又开始犯第二个错误,总犯错的人怎可能会活得才久?"云无影在轻纱下撇撇嘴;"真不知你这二百来岁是如何活过来的?"

    "呵呵!你姐什么时变得这般嘴尖舌利了?说出来的竟然如此刻薄损人,不知台上的这个老家伙听了会不会喷血发彪?"欧阳无忌对着云无涯唏嘘地道。

    "胖子学着点!别一上去便拔剑劈人,唇枪舌剑有时比真刀真枪更能伤人于无形。"云无涯苦口婆心地冷声道。

    "这老傢伙真的很背运,竟然敢与无影玩剑道,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青凤深深地为瘦老头悲叹一声。

    众人闲聊间,还真被胖子言中了,瘦老头虽未当埸喷血,却是真的发彪了。但见埸上,一道人影斗然凌空拔起三米之高,因受气埸的制约,只能跃起这么高,手中长剑高高举起骤然劈空斩落,一道碗口粗的紫电剑芒仿佛从天际深处奔闪而出,撕破空间的障碍,直朝云无影的立身之处斩劈而去。

    方园十米尽在紫电剑芒的攻击之内,令人连闪避腾挪的机会都没有。云无影仍静静地立着,静静地目视着紫电剑芒在眼前飞速地放大,心中却在揣摩着,不知此"紫电剑法"是否是彼"紫电剑法",或是升级版。但从气势上看来比罗惊鸿差多了,因他现在所施展的是经过少爷过重新进化过的"紫电惊雷剑"法。

    这瘦老头真的很背运,因为他此时所展的剑法,云无影太熟悉了,熟悉到都可以随手施展出几式来。接下来,紫光便会在头顶一米处突然爆闪开来,再接着便会骤然幻化出数十道紫电剑芒。

    这一剑势名叫"紫电东来",罗惊鸿曾在她面前不知道展示过多少次,其威势虽有所不及,但其运行的轨迹和变化却不尽相同。同样的剑势重复再现,对云无影而言巳完全失去任何了威胁。

    果然,下一刻,紫电剑芒的威势杀气巳达至鼎盛之际,对方握剑的手臂仿佛从云天中探出,绽射出上百道纵横交错紫电剑芒。

    呛!

    一直静立着的云无影直到此时才忽然动了,一抹银色的剑气倏然划空而出。没人看清这一剑是怎样呛然出鞘,只见剑光乍闪的同时,一道模糊的虚影也随之拔空而起,幽灵般诡异地穿梭在紫电剑芒缝隙间。

    噗!

    空气中传出一声微不可觉的闷响,随即暴出一蓬刺目的血光。有人见血了!紫电闪烁中,两道人影虚空而立,没人知道这血是从何人身上溅出?

    叮!

    有剑从空中飞坠而下,去速如箭,直插入草坪地面七寸有余,裸露的剑身剧烈地震颤着。这一幕似乎相识,仿佛像另一埸战斗的山寨牌。唯一不尽相同的是剑柄上,少了有一双齐腕而断紧握住剑柄手。仅此而巳

    滴答,滴答!

    空中有血滴落,谁的血?所有的视线几乎同时投向三米高的虚空中,答案很快揭晓;云无影仍裙衫飘飘的的立在空中,有人正一头从空中倒栽下来,不用问都知道是那瘦老头了。

    空气中传出一片倒吸一气的"嘶"声,所有人的眼中都毫不掩饰地透出惊色,甚而有人自问在这惊天一击中是否能全身而退,更别说反击创敌了。

    瘦老头的双手腕再次骤遭重创,失血过多,加之剧痛撕心,巳无法聚气维持虚空中的身形,虽一头倒栽而下,却还能勉力调整下坠的姿态,不致脑桨迸裂。

    眼中透出一种英雄未路的悲切,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败在一个如此貌不惊人的年轻女子手中,而且败得如此彻底,甚至找不出一点可以宽慰一下自已的理由。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云烟城阵营中的一众人等,个个像见了鬼似的,震撼的瞪大着眼,张大着嘴,久久合不拢口来。

    在云飞掦的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一片,直到此刻才意识到那絲莫明的潜在不安,并非是空穴来风。大脑顿然一清,忽然发现这一埸"以武定乾坤"的战局,似乎一切都在按照对方事先设计的好的方向和节奏在进行,先赢三埸,而后再输三埸,在而后……即不让他云烟城太过大失颜面,守持着一定的尊严,却又不触及爆走发彪的底线。

    以云飞掦的聪明才智,巳很快意识到这埸战局走到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巳没有任何悬念可言了,接下来的最后一战,云烟城必输无疑。除非是他的判断出了问题,或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意外,才可能侥幸的逆转翻盘。人总是会报着一份美好的期亡,否则,活着真的太郁闷无趣了。

    云烟城的最后一战,自然是当前阵营中最强的一位出埸,一旦赢了,还须接着打一埸,还真敢轻易再换人。如果仍是不敌,也唯有含悲带愤的落幕了。

    傲云城的阵营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投射在陆随风身上,不知道他这最后一战会派谁出埸。但在陆随风心中虽有许多人可以稳稳的赢下这一埸,至少龙飞,青凤都巳步入了"乾坤境"的境界层,绝不会有输的可能。

    只不过,为了稳重行事,他还是决定由自己最后出战这一埸。因为他唯恐这这只龙狮和青凤,会临埸失控再弄出一条人命来,势必会一下真正的点燃了云烟城这只大火药桶,这是绝不希望出现的势态和局面。

    陆随风此刻需要的是时间,只有在坠地之前融合土灵珠的能量,尽快地恢复清明,才有望从这群已发了狂的地王霸龙中逃出生天。

    然而,下坠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没时间让他融合这股能量,尽管他竭力地延缓着下沉的速度,整个身体仍像陨石般的轰然坠地。

    嗷,吼!

    两头地王霸龙口中咆哮,暗金色的眸子中凶意滔天,锋利如刃的龙爪,遍布倒勾刺的龙尾,已狂暴地朝坠下的陆随风当头笼罩下来。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陆随风,不受控地从百米高空坠下,全身骨架都像是被摔散了似的,体内一片疲软无力,望着这一幕,心中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无赖和深深的绝望,换着平时,就算这群地王霸龙一起上,也奈何不了他,而此刻,唯有眼睁睁的看着利爪,龙尾,活生生的将自己彻底的撕成碎片,却像是一只待宰猎物,而什么也做不了,身心顿觉一片冰凉。

    此时的陆随风,意志中不断地迸发出求生的怒喝,睚眦俱裂,倾力的融合着土灵珠的能量,牙龈都咬出了血来。

    只不过,一切似乎都已来不及了,前方的空气已被地王霸龙的利爪,龙尾狂暴的撕破,爪,尾未至,可怕的劲气已令全身肌肤撕裂般的生痛……

    "畜生,尔敢!"

    千钓一发之际,夜空中响起一声震天娇喝,黑暗中突然幻起一束刺目的掠电,一道金色的流光随即划空而过。

    嗷,吼!

    金光闪过,两头疯狂扑上的地王霸龙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锋利的爪子轰然爆裂开来,布满了鳞甲的龙尾,更是被那束金光生生的切下了一截,一大片血肉在夜空中横飞。两头地王霸龙痛吼着,庞大的身躯暴退了回去。

    黑暗中,一俱娇小的身影飘然落在陆随风的身旁,裙衫飘飘,三千发絲飞掦,黛眉上挑,星辰般闪亮的双眸中充满了盈盈杀气,一把金光烁烁的长剑斜指苍穹。

    不用猜都知道,这及时杀到的娇小身影,无疑就是紫燕了。生死一线中,如没有手中的这把"断金"之剑,就算即时赶到了,也不过是枉添一条命罢了。"断金"一出,锐不可挡,铜骨鳞甲,照样不堪一击。

    这从天而降的雷霆一击,令两头疯狂攻击的地王霸龙,瞬间爪裂尾断,这惊天的杀势一下镇住所有的地王霸龙,一头头地王霸龙虽吼叫连连,目露狂暴的凶光,却没一头敢再轻易发动攻击,暗金色的眸子中反倒透出絲絲恐惧,像是十分忌惮紫燕手中握着的那把"断金"剑。

    这些皇级妖兽都拥有不输于人类的灵智,很快便察觉到了这把"断金"的可怕,所谓坚不可破的铜皮龙鳞,在这种神兵之下,简直有如豆腐皮一般的脆弱不堪。

    这种十分危险的感觉,令一众地王霸龙远远地围着这两个可恶的人类,寻机发起致命的攻击。

    吼吼吼……远处同时发出阵阵各种妖兽的的咆哮声,一个个从远处纷纷的朝着这边狂掠了过来,速度之快,简直有些耸人听闻。一旦被这多妖兽重重围住,那怕实力再强,也唯有瞬间被撕成碎片的份。

    "燕儿。还在等什么?赶快离开这里,否则……"陆随风突然开口出声提示道,声音虽还十分虚弱,显然已清醒了许多,紫燕给他争取到了一点宝贵的时间,这才有机会融合土灵珠的能量,不过眼下的情形却是极度的凶险,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进一步融合下去。

    紫燕正全身心的与这些凶暴的地王霸龙对峙着,闻言不由得一震,耳听得四周吼叫声越来越近,立刻意识到此刻不走,后果不堪设想,随即不加思索地一下抱住地上的陆随风,便欲突围而去。

    这一举动立刻引来了这群地王霸龙的攻击,无数道布满了鳞甲的龙尾由四方八方,狂暴地对着这两个可恶的人类狠狠地飞甩过去。

    无数道龙尾,仿佛像高速旋转的钻锥一样,直接刺穿空气,将虚空扎破一个个巨大的豁口,齐齐的朝着紫燕飞速地奔刺而去。

    这一刻,紫燕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逃!连抵挡一下的心思都生不起,整个身形宛如一道闪电般的冲天而起。尽管速度已快到了极致,却仍旧被龙尾的狂暴气劲扫中了身体,所幸有真元力护身,仍不由喷出一口鲜血,同时也借这劲气一扫之力,化作一颗流星飞速地冲上高空,没有絲毫的停顿,瞬间朝着谷口飞坠而去。

    吼吼吼……无数愤怒的咆哮声在山谷的上空震响,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充满了悲愤欲绝的怒火。这片区域,无数岁月来,都让它们生存得异常的舒心快活,浓郁的土系灵力令它们的实力提升非常的快速,都知道全是由那颗悬在池潭半空的园球所赐。而今,却被人类卑鄙的掠夺而去,可谓群兽激愤,誓要将这两个可恶的人挖掘出来,生呑活刮。

    夜幕,宛如黑色的帷幔,将这片神秘的区域渲染成一片墨色,连绵起伏的无尽山林,像是一汪漆黑的海洋,由高空俯瞰下去,无边无涯,无数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犹如夜暗隐藏的怪兽,不时的显露岀可怖的姿态。

    一阵强劲的山风掠起,万千山林顿时如同海浪般的起伏跌荡起来,一阵阵"哗啦啦"的浪涛般声响,宛如一俱物体突然活了一般。

    噗!

    苍茫的山林间,突然响起一道陨石坠落的破空声,随即便见一束淡淡的金光从远处的空中闪掠而来,而后,一下没入沉黑的山林中。

    这是一片宁静的丛林山岗,万籁沉寂。

    轰!一道淡金色的物体一下冲入乱石耸立的丛林,没有絲毫的停顿,整个一头扎入了乱石的岩壁中,坚硬的岩壁被砸出了一个园形的深坑,一直延伸到岩壁的内部。

    哗啦啦!碎石滚动,更有几块巨石从上方轰然滑落下来,恰好堵住了那个被砸出的深坑洞口。山林间,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仿佛什么都从未发生过,风仍在"呼呼"的拂动着林木,像是在不断的诉说着什么?令人暇思遥想……

    深坑底部,两道人影浑身染血,面色苍白,一男一女的衣衫,裙衣,破损不堪,露出无数血痕,像是被猛烈的撞击所造成。

    这两人正是山欲逃逸而出的紫燕和陆随风,在这片区域根本找寻不到安全的地方,唯有直接选择钻入山壁之中,才可能暂保安全无夷。

    这一撞之下,何等的猛烈,两人凭着意志坚持着,终于在这巨烈的撞击下,再也把持不住的双双晕厥了过去。所幸坑洞口被滚落的巨石彻底封堵住,一时半刻不至会被发现。

    紫燕就是在昏迷时,双手仍紧紧地抱着陆随风,冲击山壁时却让自己首当其冲,以至弄得遍体鳞伤,斑斑血迹触目惊心,苍白的面容却挂着淡淡的笑意,含着絲絲如水的柔情。为心中的真爱,纵死也无怨无憾。

    时间在黑暗中点滴的流逝,陆随风昏迷的体表透出一道道柔和的青光,无数道伤口血痕在这青光的流转下,肉眼可见的缓缓地愈合起来,竟然复原如初,连一点痕迹都找到。紫燕的身体也在青光的笼罩下,同样的复原如初。这是陆随风体内的青灵珠,释放出的木系修复灵力。

    紧接着,青光散尽,一道极为温和的黄色光芒又从陆随风的身上慢慢亮起,不断地流转闪烁着,黄色光芒逐渐地形成了一道道神秘的灵纹,这些不断浮现的灵纹,古朴而繁杂,充满玄奥的气息,给人一种蕴含着大道规则的意韵。

    在黄色光晕的映衬下,陆随风的身体逐渐变得通体黄光透亮,整个体表的皮肤就如同服下了"化石丹"药一般,竟然慢慢变得坚硬了起来,似乎成为了一块艰岩坚石,从他的体内再也感觉不到一絲生命气息,仿佛变成了一块真正的岩石。

    随着这些灵纹的不断变化,一道道蕴含着玄奥的符纹在肌肤表层流转闪烁,而后又将已经化为岩石的皮层逐渐软化了起来,逐步地恢复了肌肤的正常颜色。

    如此这般的反复数次,不仅只是皮肤,就连体内的肌肉组织,甚至筋膜,乃至于骨骼,血液,都在不断的转换,进化。到最后,转换的速度越来越快,整个肌肤散发出晶般光泽。

    ……这龟岛中心地带有一处不为人知的森严禁地,群山环绕,四围悬壁,是一处只有一个出入口的幽深峡谷。

    峡谷内,耸立着一座百十米高的塔状建筑物,塔高十六层,每层之间的间隔距离约有十米。塔身通体幽黑,气势磅礴,霸气,**伟岸,犹似一座巨岩屹立。塔尖顶部有若一柄锐利的剑锋直指苍穹,似欲刺破長空。这就是云烟城最神秘的所在;云烟塔!

    没人知道它存在了多久,千年前便屹立在这龟岛的山林峡谷间,曾经沧桑变幻,却依然如故,雄姿不减,威势永存。

    破虚境高阶的实力果然不同凡响,但无论多么强悍的防御,最终久守必失。

    这峰岳震荡术十分耗损玄力,轻易不会使用,此老的脸上巳开始堆满了汗珠,一条条的青筋突起,气息倘未回復,便见陆随风狭窄的剑锋又再次顶住震荡的峰岳。震怒之下,将全身的玄元力凝聚在手中的一把金色的大剑上,大剑的剑身似如金盾般的顶住对方不断向内切入狭窄锋芒。

    时间在一进一退的僵持中流逝,此老渐觉一股股绵柔的潜劲,顺着金色大剑的剑身不断地涌入自己的手臂,令人生出一种撕心裂肺的酸麻感,感觉十分难受。

    骇然之下,心神一凝,双臂的肌肉顿然膨胀开来,强大的震荡之力突然狂暴地涌向陆随风的剑锋。

    这一瞬间的反击,令陆随风的身形一下脱离地面,人在半空中随之划出一道弧线,一抹精光同时绽射,有若天外飞星直向的此老面门奔袭而去。

    如说陆随风的第一剑有如惊电撕裂天际,那这一剑就仿佛坠落大地的流星陨石,那种磅礴霸道的气势,直欲破碎虚空震裂山河大地。

    猝不及防的惊变,令人全身汗毛倒竖而起。数百年的潜修,令此老人的心志异常坚定,虽惊而不乱方寸,手中金色大剑飞速荡起,两剑骤然在空中相撞,发出轰然爆响。

    双剑碰撞的刹那,此老金色的大剑骤然发出一阵高速的震荡,金芒飞射四溅。一波波震荡之力,不仅将陆随风这股流星陨石般可怕的一剑威势力量不断削弱,同时还不可思意的形成了一种锐利的反击之势。

    强悍无比的震荡力将陆随风的身体再次抛飞而出,人半空之中,身形如同飞燕归巢般划过一道弧线,瞬间倒旋反转而回。

    强大的震荡余波同时也令此老暴退数步,双手禁不住有些颤抖不已,体内一阵气血翻腾,双目布满了血丝,满头毛发倒竖,自以为傲的防御,不动如山的气势顷刻崩溃。

    尽管如此,他的眼中仍充满了无比的自信与无畏的坚定,周身玄力倾刻凝聚于金色的大剑之上,发出嗡嗡颤响,一片金光似若太阳般炽烈灼目。

    横空出世,惊天一击!

    一道金色璀璨光华划过天穹,斩破空间,夹着雷霆万顷之势,朝着反转而回的陆随风震撼劈杀。

    陆随风的身形在这一刻突然虚幻起来,时聚时散,漂浮不定,令对方狂暴的剑势无法准确的牢牢锁定。

    金色大剑斩落,一众观者皆觉自已的视线仿佛一下被扭曲了,所有目光都被一条青色的光带所牵引着,这光带幻化一圈又一圈如絲如绵轨迹,金色的大剑斩落其中,仿佛一下坠入层层叠叠的蜘蛛网中一般,随着一圈圈绵绵不尽的牵引,金色的光华逐渐退尽,这惊天一击的威势随之被化为无形。

    "这怎么可能?"此老骇然震惊的望着手中的金色大剑,这足可劈山断流的一剑,竟然无声无息的荡然无踪。只感觉自己手中的剑仿佛陷入了一团柔软如绵的劲气之中,不仅仅只是无处着力,甚而连挪动运转一下都感到十分的艰难。

    一道道绵柔的青光环绕在陆随风的周身,随着他缓缓移动的剑势而不断的旋转,令对方深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剑,包括自己的身体,都在被一股如絲如绵的力量牵引着,有些不自主。

    太极!可刚可柔,至刚至柔,刚柔并济。

    金之利,遭遇水之柔,无处着力,却如陷泥潭,无坚不摧的力量倾刻荡然无存。不仅如此,一旦被水之柔缠住,便巳是再难脱离,甚至连生死都在他人的控制之中。

    "该结束了!"陆随风握剑的手腕暮地一顿一抖,随之斗然一旋,一股至刚至强的劲力从柔绵之中轰然爆发,刹那的刚柔并济,交替间所喷射的力量,瞬间将对方的金色大剑震裂开来,漫空皆是破碎的金光飞溅。

    一声裂金破碎声响起,此老顿觉手中一轻,骇然惊觉的瞬间僵直,令他的全身如同不设防的空城,任由陆随风的剑一下顶在他的咽喉间。

    "我输了!"此老头部微微后仰,脸色一片铁青,眼中充满了无尽的迷茫和淡淡的不甘;"这是什么武道?"

    "太极无双!"陆随风长剑回鞘,丢下一句话,青衫飘飘,洒然返身离去。

    跌宕起伏的"以武定乾坤"战局,在一众观者的惊唏震撼中而宣告结束,傲云城以微弱的优势成了最后的赢家。这个结果令人有些大跌眼球,尤其是那些看好云烟城的势力也跟着成了大输家,一腔的怨愤不知该喷向那一方。

    云烟城的阵营中涌动着一股冲天的杀气,锋芒所指,凌冽的杀机直冲着傲云城的所在方位。绿茵埸上的空气又一下充满了浓烈的紧张气氛,大有一触发的大火拼之势。

    云烟城呑不下这颗苦果?并非如此,他们输不起的并非是那笔足可倾城的财富,而是高高在上的至尊声望。没人会怀疑强势惯了的云烟城,会因此向傲云城展开血腥杀戮。

    在埸的所有势力都纷纷开始挪动原来的位置,尽可能离即将开战区域远一些,以免遭遇池鱼之秧。此时,无论心里倾向那一方,都没胆毅然的选边站队,最明智的是置身事外,远离祸端。

    意外地,想象中的血杀风暴并未出现,众人不知该失望,还是该庆幸?

    冲天的杀气一瞬即逝,来得快,消散得也很迅速。云烟城的阵营骤然绽射出一道眩目的精光,在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直向傲云城的方位电射而去。

    纳兰飞月长身而起,虚掌一掦,将那道飞来的精光纳入掌中,随即朗声一笑;"云公子果然大度不凡,没令我辈失望。笑纳了!"

    飞来的精光是一枚价值不菲的蓄物戒,戒中之物正是这次战局的赌注。纳兰飞月看都没看一眼,便随手递给了陆随风。

    "纳兰公子好手段!你我之间的交锋这才刚刚开始,有你这样的对手,才不至于太寂寞。"云飞掦出奇平静地言道,语气中没一点波动不安情绪;""隐龙秘境"开启在即,其间的凶险人所皆知,自不必说,所谓祸中藏福,机遇和凶险也同时并存。你我不妨再定下一个赌约,不知你是否拥有这份胆魄?"

    "哦?说来听听!不管出于什么角度,好歹也得给你云公子一次扳本的机会不是。"纳兰飞月语带玩味地道;"不过,所谓的胆魄是要建立在智慧之上的,没见天下的妖兽都是胆大包天的货,结果都被当作材料成了收藏品。你说呢?"

    这话让人听上去很不舒服,却也不无道理。云飞扬闻言轻皱了皱眉,随即洒然笑道;"就以这即将开启的"隐龙秘境"做赌局,就赌你我双方能有多少人可以安然无羔从这"隐龙秘境"中走出来。我方虽在人数上稍稍占了点便宜,不过,这不是关键所在。重点是,真正的实力加上足够的运气,才有机会全身而退。赌注依然和之前一样不变。如何?"

    纳兰飞月没有即时回应云飞掦的话,在明面上,傲云城的一切都是与他为核心,实际上,真正运筹帷幄,做得了主的人,是陆随风。

    "公子!这云烟城何曾遭遇过如此措败,自然耿耿于怀,心有不甘,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纳兰飞月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纵算他能做得了主,面对云飞掦的再次赌局,一时之间,还真不该不该接下。

    平时遇事总觉自己慧谋如渊,智计百出,与陆随风相处了一段日子,忽然发现自己的脑子有些不会思考,想事了。准确的说,是忽现自己往昔想事太简单,太浅薄了。

    "以云飞掦的心性度量,还不至于输不起,只是碍于云烟城的声誉尊严,他在埸面的气势上还是须做足的。"陆随风若有所思言道;"对他所提出的赌局,即不可答应,也不要一口回绝。"

    纳兰飞月闻言,略想了想,很快便领悟了陆随风话中的意思,即能让对方里子面子风光全有,又不至让自身再度陷入泥潭,与其纠缠不清。

    "云公子!这个赌局的风险太高,赢面几乎为零,容我等再好好商议一番,在进入"秘境"之前,定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纳兰飞月不卑不亢,委婉地回应道。

    "此话不假!面对"隐龙秘境"这种凶险之地,还真没人敢自夸海口。我等着你的决定,千万别令人太过失望!"云飞掦的话中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意思,没人知道他心里倒打的是什么主意?

    "哼!推三阻四,分明是给脸不要脸!"

    "小小的傲云城,竟敢如此忽视我云烟城的威势,灭了他!"

    "当真是猛虎不发威,当你是病猫,先将这群人斩尽杀绝,再彻底荡平他傲云城。"

    云烟城的一众人等,心中一股愤然怒火再次被掀腾起来,人人杀气凛然,大有倾刻暴走发彪之势。所有炽烈的目光齐齐投向云飞掦,只待少主一点头,便将蜂涌而出的杀将过去。

    云飞掦却是面沉如水,人人都可以为情绪所左右,唯有他的方寸不可乱,姑且不说己方此举大有出师无名之嫌,徒惹天下人不耻唾弃。另外,单凭眼下的这点实力,表面上虽略占了点人数优势,但如要想一举灭杀对方,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纵算是侥幸得逞,势必也会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惨胜局面,可谓是得不偿失。

    更何况,彼此间并非有三江四海之仇怨,只不过是输了一埸赌局,稍稍有失颜面而巳,还不至因此而弄得相互拼过你死我活,导致整个中央大陆变得一片腥风血雨。即然是得不偿失之举,又何必为之。

    云飞掦的确是个人物,头脑够冷静,心思细微清明,更没忘记今日到此的真正目的,关键时刻知道孰轻孰重,"隐龙秘境"的开启,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一切的恩怨情仇都须放之脑后,甚至可以等到进入秘境之后,伺机一并解决。

    六月六,日正中天,"隐龙秘境"开启。这巳不仅仅是只是一个传说,千百年,一代又一代见证,史上都是有所记载,时至今日,巳成了无数人百年的期盼和等待。

    六月六,斜挂在天空上的太阳竟然是盈红如血的一轮,没有炽烈灼目的强烈光照,晃得格外神秘诡异,却不知充满着什么玄机。

    盈红如血的太阳用肉眼微不可觉的速度在移动着,照时间推测,再过一个时辰便会升至中天。

    隐龙涧峡口前的紫雾轻烟似乎越来越厚重浓迷,最后连隐约可辨的山影林木也被彻底的掩映笼罩了。

    此时的光阴有若度秒如时,十分的煎熬人心。绿茵草坪上此时所聚集的人数巳达到四百零二人。这些人来自于七八十个大小势力,经过一阵纷乱的自由协商,最终组合成了二十三个联盟阵营。

    尤其是云烟城的阵营,本只有不足二十人,此刻一下暴增至百十人左右,阵势尤为庞大。在如此凶险之地,加入一个强大的联盟,自然会少几分凶险,多一份安全保障。

    唯独傲云城的一方阵营,竟然一口力拒所有势力的加入,此举大违常理常形,实在令人大为不解。只不过,众人在这里都是你情我愿的联手同盟,别人无意与之为伍,却也无可厚非,有气有怨也无处可泄。

    "少爷!你看那飞鹰城也只与归龙城结成联盟,并且也和我们一样,拒绝其它势力的加入。难道他们的实力也够强?"白凝霜和蓝飞鹰,于归龙两位少城主多少有些交识,故刻意关注了一下,甚至还有些为他们的此行担点心,不希望他们有所闪失。

    "这两人比之前成熟多了!他们之间的联手虽谈不上强大,但勉强也可自保。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会成为一盘心思各异的散沙。"陆随风抬手遥指了一下其它的势力组合,不以为然摇了摇头;"一群乌合之众的联手,除了相互利用,彼此算计得失,一旦遭遇凶险危机,势必各自奔命,作鸟兽散,甚至反戈相向,暗下杀手,踩着同伴的尸身……"

    唰!唰!

    湍急的河面上又有两道人影电驰掠过,这二人都在五十出头,一个身形异常的魁梧,看上去壮实如山,身高在二米之上,浑身上下霸气凛然,令人望而生畏。另一个气息阴柔,身形略显瘦削,一双狭长的眼睛里放着幽幽冷芒,如同一条潜在丛林中伺机出击的毒蛇。

    "嘿嘿!这埸面够热闹,一下来这么多嫌命长的货,老熟人也不少。"大个子扭动了一下脖子,嘎啦啦的骨骼挤压声响成一片,清晰可闻。

    "都是一堆前去送死的废物,谁若敢挡道坏了我的事,一律杀无赦!"阴柔男子扫视了一下众人,一脸不屑地冷哼道。

    "呵呵!数十年未见,阴山二老仍还是这般杀气盈天,视人命为草介。如此囂张,就不怕触动众怒?一不小心,被人给宰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耳力好的人远远还是能听到,有人似乎根本不卖二人的账,直接出声警告道。

    "这阴山二老是什么人?"陆随风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在埸之人皆非省油的灯,却对这二人似乎十分忌惮。"

    "这二人是天阴山无极门的两位护法,都有破虚境高阶的修为,生性邪恶凶残,杀人不留全尸,动赢便会人将分尸,据说被其分尸的强者不计其数,堪称史上最无人性的杀人魔王。一旦遭遇这二人,大家一定要小心留神。"纳兰飞月唏嘘不已地道,似对这阴山二老,心存畏俱之意。

    "哼!但愿这两个老不死的别碰上本凤儿,不就是将人分尸,谁不会?"青凤冷哼道,她这一上午都是在做旁观者,心里正憋得难受,正好可以拿这两个杀人魔头来开刀。

    阴山二老闻言,目光随声落在南边的一群人堆中,瞬间锁定那位刚才发声说话之人,此人一身血色金边锦袍,灰白的长须及胸,双目开合间冷电慑人,毫无惧色地迎向对方投来的杀人目光。

    "滚出……"大个子魔头正欲唤此人出来分尸,开张口便立即闭上了嘴,老熟人,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怨家对头,纵算打上三天三夜也难分出个高下。

    "血手狂刀洪千刃!没想到你竟也会在这里,你我之间的旧帐早晚得好好清算一番。"阴柔魔头咳咳道;"今日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别来招惹老夫,自然相安无事。只不过,我夫今日有个不十分不详的预感。"血手狂刀洪千刃讳莫如深地道。

    "哦?说来听听,不会要埋骨此间吧?"大个子魔头哈哈道。

    "那倒不是!老夫只觉你二人今日面带煞气,恐有被人分尸之夷!呵呵!感觉而巳,但愿别被老夫不幸给言中了。哈哈!"

    阴山二老闻言面色一黑,脸上布满了冲霄怒火和凌厉的的杀气,如非双方相隔太过遥远,只怕巳是暴起杀将去。

    "好,很好!到时看是谁会被分尸。"阴山二老环视了一下四周,像似感到来自各大势力的愤怒威压,再蛮横嚣张也不得不暂时强自压住心底的怒火杀机。

    时间在等待中一点点过去,盈红血阳巳无限接近中天。暮地,隐龙涧内突然传出一阵似有似无清啸龙吟,忽高忽低,仿佛环绕回旋在紫雾轻烟中,起伏跌蕩。

    嗷!

    天地为之一颤,一声惊霄龙吟仿佛从天际深处透出,似如天地大鼓被震撼擂响,令所有人的心脏在瞬间一缩微顿,继而狂跳不巳。

    此时恰好日正中天,盈红血阳斗然色变,一片金光耀目,瞬间绽射出千万道炽热灼眼的璀璨金芒,仿佛滚滚金流倒悬,一下倾泄在紫雾轻烟之上,一片金芒紫光交替相映,绽放出无尽绚丽的的华光。

    如梦如幻的景象大约持续了一柱香左右,金芒消隐,紫雾轻烟荡然无存。山岚俊秀突显,林木苍翠欲滴,眼前严然呈现一派人间仙景,美难甚收。众人一时间似巳忘却了此行目的,尽皆沉浸其中,难以自禁。

    隐龙涧的峡口处骤然涌起一股浩瀚磅礴的气息,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神,这才纷纷惊觉,回转神来,意识到"隐龙秘境"即将开启。

    刹那间,绿茵草坪上一片片人影闪烁跃动,一波一浪的人流争先恐后的朝着隐龙涧的峡口狂驰而去。眨眨眼的功夫,二十来个阵营,几百之众倾刻之间奔走一空。

    空旷的绿茵地上,唯剩下傲云城的一众人等,仍旧静静地置于原地未动。谋定而后动,似已成这些人习惯,无头苍蝇般的冲进未知的秘境凶地,几乎与去送死没多大分别。

    "龙飞,傅大叔,你们二人一组。"陆随风沉静如水,肃然地叮嘱道;"无涯,明月,惊鸿一组。青凤,纳兰公子和纳兰圣一组。无影,凝霜和胖子一组。最后是我与紫燕一组。大家进入"隐龙秘境"后,一定记住了,我们此行意在寻幽探奇,所谓的天地珍稀奇宝,古往今来皆是有缘者得之,可遇而不可求,得之无喜,舍之无忧,切不可徒生贪念,一切顺其自然即可。总之,自身安全须放在第一位,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每个组的人员,彼此都绝不可分开。"

    "如果有人要在暗中对我们图谋不轨,该当如何应对?"胖子欧阳无忌提示问道。

    "是呀!我看云烟城的那些人就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一定会在暗中算计袭杀众人。"云无影言道。

    "还有其余的各个势力联盟,也不得不多加提防,在绝对利益的面前,前一刻还是朋友,下一秒也会瞬间变成敌人。我是太了解这些人了。"纳兰飞月感触颇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