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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魔txt下载

    十亿年前,鸿蒙虚空之中,万界星河之内,诸天星光的沐浴下,沉睡着一个巨人。他一袭紫衣,风采绝伦,一呼一吸间,无数星河破碎、重生。

    在他巨人之身上,开辟了亿万大陆、山川、古城、仙域。无数比蚂蚁更小的仙人,跪拜于地,齐齐敲响晨钟,虔诚向虚空祷告。

    “请仙皇苏醒,前往大罗天为十亿神界传道...”

    “等等,让我再睡一会儿,我梦见了一个有趣的小家伙...宁凡么...”

    ...

    时空交错,十亿年之后。

    四天九界,雨之仙界,越国,离梦山,合欢宗。

    合欢宗宗门内,只有女修,而她们修炼的功法,更是邪恶、无耻。

    交合殿外,几个妙龄少女赤身**,走出大殿。她们的姿势很奇怪,像是处女一样夹紧双腿走着,但如果仔细观察,可发现丝丝液体顺着她们的大腿,暧昧地滴在地上。

    她们的**之上,残留着血迹。那血迹,曾代表她们的童贞,但却被她们随意抛弃。

    “从今天起,我们就算正式加入魔宗了…”

    少女们小脸泛着红潮,犹在呻吟。对失去童贞一事,不但不伤悲,反倒有些喜悦。

    她们离开交合殿,回房休息,而交合殿中,仍传来无数女子的呻吟声,如浪似潮。

    殿中,供着一尊黑佛像。

    铜灯点满灯油,发出幽寂的光芒。几名妙龄少女,正在大殿地上、黑佛脚下,临幸一个少年。

    一个双髻少女,将小巧的娇乳喂在少年口中,面色绯红,目光迷离享受。

    一个披发少女,观音坐莲,在少年下身驰骋。

    一个肚兜少女,香舌如蛇,从少年的脚趾,一直向腿上方舔弄。

    这些少女,容颜都不俗,被这些少女服侍,少年却没有一丝享受。

    他双目麻木,神情呆滞,面上带着一丝悲戚。

    他是鼎炉,被家族出卖,卖到合欢宗给女魔头们做男妾。

    他的下身,已经麻木,一天之内,他已经被近百名少女宠幸。甚至其中,半数还是处子。

    “妹妹的小兔兔,好吃么…”

    双髻少女,将娇乳从少年口中抽出,冷冷问道。

    “难吃,恶心!你们,杀了我吧!”少年倔强的回复道。

    “哼,区区鼎炉,我等姐妹采阳补阴的工具,竟敢顶嘴!”

    双髻双女眼中杀意一冷,哪里有刚才半点娇柔模样,啪的一掌,给了少年一耳光,将少年打得唇齿溢血。

    而后,又变作楚楚可怜的神情,捧起少年的脸,貌似关心地问,“我的小冤家,疼么?”

    “你不杀我,终有一日,我要屠尽合欢宗!”少年没有半点修为,但眼中,却恨意滔天。

    “咯咯!想不到你这雏儿,口气倒不小。好,姐姐就等着,看你如何灭我合欢宗。不过么,咯咯,从未有哪个鼎炉,能被我等姐妹宠幸三天。你阳精损耗无几,说不定过了今夜,就要精尽而亡…咯咯,来,跟姐姐亲个嘴儿…”

    双髻少女捧起少年的脸,一口吻下,香舌舔弄,将少年嘴角血迹舔干净。

    合欢宗,女修魔宗,修炼的功法,需要采集男子阳气,为正道所不齿。

    她们并非在宠幸少年,而是在一步一步,折磨死少年。

    月儿浮上夜空,最后一批少女,也终于回房歇息。交合殿中,只留有少年一人,精气涣散。

    他皮肤白净,但此刻浑身俱是女魔们的吻痕。他长发如瀑,但此刻长发之山,沾染的俱是女子的涎液、体液。

    他一身阳气几乎耗空,生命垂危,但眼中,却恨意不减。而恨意之下,还有一丝担忧。

    “不知孤弟,如今如何了,他,应该也被叛徒卖给魔宗了吧…”

    少年名叫宁凡,海宁宁家的仆役之子,被宁家叛徒卖给了魔宗。

    他有一个弟弟,名叫宁孤,亦被贩卖。

    这是修真界,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即便是女子,只要修为惊天,便可以随意,淫辱男子!

    “可恨,可恨,可恨!”

    宁凡咬牙切齿,他与人为善,想不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我要逃出合欢宗,我要加入仙门,报仇雪恨!”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手指却没有一丝气力。他的下身更是麻木,被少女们骑得丧失感觉,无法动弹。

    交合殿大门没锁,魔女们甚至没用绳索锁住宁凡。她们不认为,宁凡还有力气逃出交合殿。

    她们甚至不认为,宁凡能活过今夜。

    最难消受美人恩。一百魔女辱过宁凡,宁凡精气已散,必死无疑。

    “我要死了么…孤弟,你一定要活下去,为我报仇!”

    他绝望地闭上眼,呼吸渐渐微弱。

    夜色宁静,唯有蟋蟀的鸣叫,在交合殿外回响。宁凡知道,这是蟋蟀求偶的鸣声,想到蟋蟀也在求偶,他便觉得恶心。

    在他将死之时,交合殿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白衣少女,十二三岁,怀中揣着几个馒头,蹑手蹑脚进了大殿。

    “你才多大,也想要淫辱我么,哼,小小年纪不学好,有种的,给我一个痛快!”

    宁凡别过头,怒火腾烧,死死盯着白衣少女。

    “大哥哥,我…我不是‘玩’你的…”少女看到宁凡**的身子,小脸通红,别过脸,话音有点颤抖。

    “哼,凭你,也敢玩我!哈哈,哈哈!咳咳咳…”宁凡悲苦大笑,但因为虚弱,却咳嗽起来。

    少女连忙走过来,取出馒头,放到地上,小手小心拍着宁凡胸口,让宁凡好受些。

    “我可不会感谢你!”宁凡倔强的冷笑。

    “我…我真的不是来玩你的…大哥哥,我也是被‘煞姑’抓来的呢…我的哥哥,被当作鼎炉,三年前,死了…她们见我还小,没有杀我,但我再长大些,也要…也要和鼎炉破身,加入魔宗…”

    少女说到死去的哥哥,泪珠啪啪的落了下来,她的脸上,带着与魔女们迥异的纯真,让宁凡心头一软,相信了少女的话。

    “大哥哥,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一定,不要死…”少女脸上带着伤心,他觉得宁凡,和她哥哥,好像好像。

    魔宗不许给鼎炉男子喂食,但少女,却冒着受罚的危险,偷来馒头,给宁凡吃。

    她真是一片好心。

    “我也不想死,我想报仇,我想去救我的弟弟…”宁凡苦笑。

    “大哥哥,吃馒头,吃饱了或许就不会死了…你被…你被她们榨干了,必须补补…可惜我没有‘仙脉’,无法修炼,否则,定能捉只山鸡,熬汤给你补补…”

    “傻丫头,你有手有脚,应该逃的…逃出魔宗,过普通女孩的生活…不要呆在这里,这里,太肮脏。咳咳咳…”宁凡自讨必死无疑,已无求生**,在临死之际,有个女孩关心自己,让他最后感到了做人的温暖。

    他知足了,他不愿少女死在这里。

    “我被她们种下的魔毒,没有解药,不能逃的…哥哥别说话了,吃馒头,我喂你…”

    夜色入户,宁凡呼吸渐渐困难,咽不下馒头了。

    “你…走吧…”宁凡知道自己要死了,他不愿让这个纯真少女,看到自己死去的模样。

    “大哥哥…”少女心头一痛,她看得出来,宁凡要死了,每一个鼎炉死前,都是宁凡一般模样。

    他的哥哥,当年也是一般表情。

    “你…还不走!”宁凡咬咬牙,赶人了。他满面死气,身体已经开始发凉。

    “大哥哥,那,我走了…这个玉佩是我在山上捡的,戴在身上,就不冷了…”少女接下胸口的一个玉锁,犹带着体温,放在宁凡手中。

    她幽幽一叹,抹抹泪,离开了大殿。

    “你叫…什么…名字…”宁凡意识渐渐迷失。

    “我…我叫纸鹤…”

    少女不忍转身,低低一句,逃也似得离开交合殿。

    大哥哥,也死了呢,自己有一天,也会死吧。我们,都是苦命人呢。

    宁凡气息消散,昏迷之前,只有一个感觉,他的心,终于不再冰冷,有了一丝温暖。

    恍惚间,他升起一种错觉,自己的掌心,握着玉锁,同样很暖。

    他做了一个短短的梦,梦里,自己身处于一处阴霾的虚空中。面前,立着一个千丈火碑,天上有一轮半黑半白的太阳。碑上有字,但太晃眼,看不清。

    旋即,他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了。

    名叫纸鹤的少女,似乎没有骗自己,这个古旧玉锁,似乎真能让人身体暖和呢。

    宁凡并没有注意到,他昏迷的一刻,手掌的女子体液、男子阳精,沾染在玉锁上,使玉锁发出淡淡红光。

    而他原本消散的精气,正渐渐恢复。

    一道古老、晦涩的诵经声,从玉锁响起。

    “玄阴界宝,阴阳锁,天为妻,地为妾,苍生为鼎炉,阴阳大道,合体双修…”

    这声音,久久在宁凡脑海中回荡着。而他的宁公子魔名,将从今日,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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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将尽,月淡星稀。

    宁凡坐起身,看着手中玉锁,有些沉默。

    他没死,被玉锁所救。玉锁是普通玉石,在修真界一文不值,但却有妙用。

    青玉带了一丝血线,如处子鲜血娇艳。握着青玉,宁凡只觉浑身温暖,体内充斥一股热流,使他有用不完的气力。

    他不知道,在其昏迷时候,玉锁红光为他开辟了修脉。他已是辟脉一层的修士,而且,是魔道修士。

    他亦不知,所开辟的修脉,是千年一遇的太古魔脉。

    望着玉锁,宁凡却冷笑一声。

    “这或许就是仙人的法宝吧…呵呵,仙人…当仙人,真是好啊…命之将死,可以用法宝还阳活命。修为惊天,可以视伦常为无物,任意欺凌凡人…”

    宁凡嘴上称颂仙人,眼中却满是蔑视。

    因为他,见识到了仙人最肮脏的一面。

    “仙人之物,我不屑!”

    他伸起手,想要将玉锁丢掉,却忽而收了手,沉默。

    终究是这锁,救了自己的命。错的不是法宝,错的是滥用法宝的神仙。自己对法宝撒气,算什么。

    “我要逃走,趁着天未明,逃出合欢宗!我要踏遍河山,寻回弟弟的下落!我要修仙,我要报仇!”

    他站起身,扯下身前黑佛像身上的道衣,穿在身上。

    这道衣,用于供黑佛,是一件不俗法宝,他不知,他仅仅是为了遮羞,才盗走此物。

    蹑手蹑脚走出交合殿,这个时辰,合欢宗的女魔尚在休憩、练功,只有零星弟子守山。

    他一路摸黑而行,他躲在后山小路旁的树后,他屏住呼吸,如野兽般小心,只差一步,便能逃下山。

    距离逃离,只一步,他在小路尽头,却心生犹豫,要不要独自逃脱。

    他想起了纸鹤,那个救他的少女,没有纸鹤赠玉,自己必死无疑。自己是该一人逃走,还是带她一起?若是折路而回,可能,会被守山弟子发现吧。

    在他犹豫之时,整座离梦山,猛然地震了一下,山体几乎坍塌。

    而一道张狂的笑声,随之响彻整个合欢宗夜空。

    “区区末流魔门,敢杀老子徒儿,找死!煞九幽,给老子滚出来!”

    宁凡猛然抬起头,却见天空之上,残月之下,一个黑袍老者,踏天而立,俯视苍生若蝼蚁。

    此人的出现,惊动了整个合欢宗,灯火齐明。无数女修衣不遮体,出门探查,一见踏天而立的老者,皆是花容失色。

    “踏天破空,融灵期老怪!”

    四天九界中,修真等级,分七个境界:辟脉,融灵,金丹,元婴,化神,炼虚,碎虚等七个境界。

    第二境融灵高手,便能挣脱天地束缚,踏天而立。

    合欢宗在越国,不过是末流宗门,宗主煞九幽,不过是辟脉十层的女魔。只因煞九幽曾与一名融灵期老怪春风一度,方才无人敢惹。

    但想不到,今日竟有融灵老怪打上山门,要灭合欢宗!

    煞九幽站在地面,她是无法腾空的,甚至在老魔威压下,连站立都不稳。她美目含煞,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这个老魔。

    “前辈,你说我合欢宗害你徒儿,实在荒谬。妾身自知修为低微,捉鼎炉,御男子,从不敢捉有修为的,生怕得罪惹不起的人。妾身绝没有害过你徒儿,还请前辈明察!没有证据,切莫冤枉好人。妾身的夫君,可也是一名融灵高手…”

    煞九幽语带威胁,但她的话,只换得老魔冷笑。

    “证据,哈哈!老子杀人,何需证据!碎丹鼎,给我落!”

    老魔嘿嘿冷笑,从腰间锦囊中取出一个小鼎,六角八棱三足,黑气冲天。

    他二话不说,丢下小鼎,一掐决,小鼎迎风而长,顷刻化作百丈巨大,轰隆一声,重重砸落在合欢宗山巅。

    一瞬间,半个山巅被一鼎轰平,烟尘漫天。而老魔一指鼎盖,鼎中传出龙吟声,九条黑火龙腾天飞起,似有灵性,在合欢宗肆意杀人。

    但凡被黑火龙咬到的女修,皆是惨叫一声,顷刻焚作飞灰的。

    煞九幽花容惨白,她终于从这魔鼎,认出了老者的身份。

    “碎丹鼎,韩元极,你是鬼雀宗的韩老魔!”

    容不得煞九幽不惊,鬼雀宗,韩元极,凭借碎丹鼎与黑龙魔火,曾以融灵后期的修为,怒斩一名金丹老怪,威震天下!

    此人,可是越国魔宗十大高手之一,纵是与自己春风一度的融灵老魔,见了韩元极也要躲得远远的。

    今日,合欢宗怕是真的要灭门了,只因自己不知为何,得罪了一个惊天老魔!

    仅数个呼吸,合欢宗女弟子便死了一半。但煞九幽已无心关心,只闭目等死。

    韩元极想杀人,便无人可逃!

    这一刻,宁凡的心头,第一次惊动。他的心头,印下了残月之下,那老魔踏天而立的身影。

    没有实力,自己便受人凌辱,而一旦有了实力,便可踏天而立,俯视苍生!

    他心头激荡,自己有朝一日,定要凌立万人之上,唯有如此,才能不受欺压!

    他心念一动,掌中紧握的玉锁,发出淡淡红光,无人觉察。

    但宁凡感慨之后,忽然面色大变。他想起这老魔,可是来灭人宗门的。他要杀光所有女修,岂不是要连纸鹤一起杀死。

    “得带她走,否则,她会被老魔误杀!”

    他只一步便可下山,但心头一凛,转身跑回合欢宗。这一步,一个决定,将彻底改变他的一生。

    如今合欢宗已乱成一片,无人注意宁凡。他左拐右拐,搜遍数十弟子房,才在一个房中,找到纸鹤。

    纸鹤躲在墙角,小脸惨白,瑟瑟发抖,而她面前,几个女弟子惨死一旁,罪魁祸首,是一只狰狞的黑火龙。

    “救我,大哥哥救我…”纸鹤看到宁凡进来,悲戚求救。

    但,迟了,黑龙已张口火口,朝纸鹤咬去。

    千钧一发,宁凡手无长物,心急如焚,随手将玉锁扔出,砸向黑火龙。

    此锁总算是法宝,应该能稍微阻挡黑龙吧。

    一锁砸在龙身,他看也不看结果,拉起惊惶无措的纸鹤,飞速朝门口退去。

    他可没指望自己一锁能砸死黑龙,但让他惊奇的事发生了。

    被玉锁砸中的黑火龙,发出一声冲天惨叫,化作一道黑色火光,被玉锁吸收。而青玉玉锁之上,多了数道血纹。

    宁凡捡起玉锁,他之前知道玉锁是法宝,却不知道如此厉害。

    此处惊变,无人知晓,煞九幽不知,满山女魔不知。但原本踏天而立,张狂大笑的老魔,却面色大变,再无一丝得意之色。

    “九道火龙,死了一个,怎么可能!”

    他神念一扫,感知遍布整座离梦山,在火龙死去的房间,仅有宁凡与纸鹤两人。

    “一个辟脉一层小辈,一个凡人,他们能灭我火龙?等等,这是!”

    老魔的神念,扫过宁凡,没有看出玉锁的玄妙,却发现了宁凡体内的玄机。

    “这个小辈,是太古魔脉!有意思,哈哈,有意思!”

    此刻灭不灭合欢宗,已无所谓。他的心头,升起了另一种心思。

    他张口一吸,收了八条火龙,召回黑鼎,袖袍一招,狂风大作,直接将一片片弟子房掀塌。

    其中,露出数个躲藏的女修,以及拉着纸鹤、正欲逃跑的宁凡。

    “灭我火龙,还想跑?”老魔嘴角冷笑,一个健步,化作黑影,已闪掠到地面,出现在宁凡身旁,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小子,你想怎么死!”

    老魔杀气全放,有如实质的杀意下,宁凡只觉得威压之下,自己五脏六腑都碎裂出血。只需老魔掌力一吐,自己必死无疑。

    “他要杀我!”宁凡眼中本能闪过惧色,但旋即,这抹惧色便被其生生压下。

    他与人为善,却遭人背叛,受人凌辱,骨子里,已有了一股狠性。

    老魔问他想怎么死,但宁凡,凭什么要死!

    “我要你死!”

    宁凡挥起玉锁,便朝老魔天灵狠狠砸下,老者却躲也不躲。

    玉锁可以轻易砸死黑龙,砸在老魔头上,却毫发无伤。

    而那老魔,被宁凡攻击,非但不怒,反倒仰天大笑。

    “好,好,好!小子不错,有胆魄,有修魔的潜质!”

    老魔笑容一收,杀气一收,神色却忽然一肃。

    “小辈,想不想做老子弟子。看你阳气有亏,应该是给人当鼎炉了。破了童身,虽然可惜,但也无所谓。你只要点点头,老子帮你,平了合欢宗!”

    “我不愿!”宁凡倔强地反驳。他恨魔,他要成仙,他要诛魔!

    “不愿?哈哈,老子收徒,还管你愿不愿意!你再敢说个不字,老子把你身边这个小娘们,剥光衣服,拿回魔宗给人当鼎炉!老夫给你三息,不点头,你定会后悔!”

    “一!”

    “二!”

    宁凡咬咬牙,他看着身旁神色恐惧的纸鹤,拳头紧握。

    不能死,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收我为徒,是你一生做的最大错事!”宁凡咬咬牙,终究点头。

    “好!识时务,老子喜欢!现在你就是老子徒弟了,合欢宗,交给你处理。你说杀,我便杀!”

    老魔眼光一冷,他是最为护短的。

    “交给我…”

    宁凡望着夜空,沉默闭上眼。

    他厌恶仙人,更厌恶魔宗,但从今日起,他却要成为魔道一份子。

    但魔道又如何。或许,比起伪君子、假道学,魔道,更适合自己,因为自己,已见识到世间丑恶。

    宁凡松开纸鹤,在满宗弟子瞩目下,向合欢宗主煞九幽走去。

    昨日,他在合欢宗弟子眼中,还只是卑贱的鼎炉。但今日,他摇身一变,却成了堂堂韩老魔的弟子。

    苟活下来的女修,见宁凡走来,如看瘟神,悄悄躲开。

    而昨日羞辱宁凡的双髻少女,更是在宁凡一个目光之下,吓得跌倒在地。

    如今的宁凡,只要张张嘴,便可以请老魔灭掉合欢宗。堂堂魔宗,生死却在宁凡一念之间。

    宁凡走到煞九幽身旁,伸手捏住了煞九幽下巴。煞九幽堂堂一宗之主,被一个凡人羞辱,美目含煞,几乎想一掌把宁凡拍死,但她不敢。

    自己的生死,如今俱在宁凡一念之间。

    “咯咯,郎君,可是对妾身感兴趣,你若答应不杀妾身,妾身愿为郎君侍枕席的。”

    煞九幽姿容绝世,但宁凡却丝毫不放在眼中,只冷笑。

    “我弟弟宁孤,在哪里?”

    “你弟弟,宁孤?那个‘玄煞鼎炉’?他被天离魔宗一个女前辈买去了…”煞九幽对宁凡毫无印象,但对宁孤,却似乎印象极深。

    此刻生死握在宁凡身上,自然是知无不言的。

    “前辈,杀了她们吧…”

    宁凡闭上眼,他修为不高,但心思敏锐,他不傻。

    他隐隐猜测,老魔之所以让他决定合欢宗的处置方式,可能是一个考验。

    考验的,是他是否有资格,入魔门。魔门,当杀人,何况是对仇人!

    弟弟下落已问出,留煞九幽等人,何用?

    他甚至可以提出,将煞九幽等人收为鼎炉,但他不屑。

    “小子,心机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老魔满意一笑,宁凡但凡一丝手软,他绝对会毫不留情杀了宁凡,即便宁凡是太古魔脉,但没有魔心,便不配做一个魔头。

    “宁凡!”

    宁凡望着老魔的笑容,明明和煦,却背心一寒。

    韩元极,是一个真魔。自己和他呆在一起,要处处留心,否则,必死!鬼雀宗,是一个恶处,危机重重,但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握着玉锁,宁凡暗暗发誓。而玉锁的红光,再次微弱一现。

    玉锁中,传出一个女子酣甜的梦呓声,渐渐苏醒,无人觉察。

    “这里是,雨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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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和煦,七梅冰城风雪微寒。

    宁凡白衣黑氅,悠然出了思凡宫,在他身后,隔着两步,跟着蹑手蹑脚的纸鹤,发髻已换了少女髻,披着厚厚的狐裘,小手仍冻得通红。

    “凡哥哥…你不冷么,穿这么单?”搓着小手,纸鹤关切问道。

    “冷,不过你一问,我便不冷了,真奇怪。”宁凡回头调笑,把纸鹤看得莫名脸红。

    借配解药的机会,宁凡出了思凡宫,带纸鹤出门转转,二人得培养培养感情,毕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否则,宁凡真和纸鹤双修时,绝对会下不去手。

    少年俊俏,少女含羞,多好的气氛,偏偏被老魔这第三者给破坏了。

    老魔大大咧咧走在二人前面带路,一路魔修看向宁凡的目光,都跟看瘟神一样,匆匆躲避。

    “哈哈,你们小两口继续亲热,当老子不存在就行了。年青人嘛,花开堪折直须折,该出手时就出手...嘿嘿...”

    老魔很高兴,往日阴沉的脸,此刻笑成了菊、花,为什么?因为他的仙脉有望治好了。

    那些魔修一看老魔笑,匆匆躲避。他们的印象中,老魔皱眉头,实际才是高兴。而老魔笑,一般都是要杀人了。

    “哎呀呀,那个少年就是城主新收的徒弟?完了,他死定了,定是他惹怒的城主,你看城主都笑成这样了,该有多生气啊...”众人纷纷同情起宁凡。

    七梅城南城是一片坊市,出售各种丹药、法宝、灵装,北城则是老魔的府库、药园。

    药园名为梅庄,以火焰为砖,砌成四维,中间四季如春,灵药生机盎然。天顶是一道阵法光幕,人进不入,阳光则可以照入。梅庄外,驻扎着一支黑甲军,有四百人左右,个个肩头绣有七朵血梅花。

    黑甲军统领,是一名身高两丈的铁汉,融灵修为,当日入城迎接老魔,宁凡曾见过此人一面。

    铁汉一见老魔前来,蓦然躬身,而四百黑卫,齐齐拜倒。

    “梅卫统领尉迟,参见城主!参见…少主…”给宁凡跪拜,四百梅卫,皆是不情愿。

    “免礼,都给老子滚…等等,今日老子心情好,你们不用滚。过来,站整齐,站直了,给老子徒弟瞅两眼!”

    老魔哈哈一笑,这一笑,落在四百梅卫眼中,俱是背心一寒,暗道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怒了老魔。

    四百梅卫不敢违背老魔命令,匆忙集结,按一个圆阵阵列站好。心中皆是忐忑不安。

    城主在笑!城主竟然在笑,还笑得这么猥琐!

    城主这是要杀人啊!难道是怪我们梅卫守梅庄守得不好?!

    诸梅卫所列圆阵,名为‘两仪乱梅阵’,众人只几个呼吸,已整齐列阵,俨然训练有素。

    这一幕露在老魔眼中,立刻化作洋洋得意之色,一个他四十年没露出过的表情。

    “宁小子,你看看,这就是老子的‘三卫’之一,梅卫!一名融灵,四百辟脉五层,拖出去,灭一个凡人国家轻轻松松,踢一个正道末宗绰绰有余。虽说比不上老子以前的手下,不过放在越国已经十分不弱了。宁小子,给两句评价,老子的梅卫如何!”

    老魔的菊、花脸带着炫耀。不知为何,他特别想听宁凡表扬。

    尉迟以及四百梅卫听老魔夸奖,个个受**若惊。要知道,他们为老魔舍生忘死四十载,可从未得过任何夸奖,今日是第一次!

    他们身板也不抖了,心中也不怕了,个个站得笔挺笔挺。在他们看来,老魔定是要跟新收的徒儿显摆手下。老魔要面子,他们做手下的,就要帮老魔挣面子!

    至于宁凡如何评价他们,他们丝毫不关心。

    威武?强大?还是狠辣?凶恶?反正应该都是夸奖的话吧。他们可不认为区区辟脉一层的宁凡,敢当着四百高手和老魔,说半句难听的话。

    “师尊让我评价你们,我就简单说两句了…”宁凡语气平淡,但说出去的话,却让老魔、梅卫俱是面色一变。

    “此梅卫四百人,在正道或许是精锐,但在魔道,却只算…乌合之众!”

    这句话一说出,四百高手俱是面色大怒,恨不得当场灭了宁凡。区区一个小辈,竟敢口出狂言!

    但老魔被宁凡一说,先是一怒,但一想宁凡话中有话,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宁小子,你说说,他们为何是乌合之众。老子也想听听…”

    若是其他高手这么说梅卫,老魔肯定跟别人翻脸,因为老魔护短。

    但宁凡这么说,老魔却知道,宁凡此子不像是哗众取**之辈。

    “三个原因。第一,他们身为魔修,杀气不够。”

    “什么?杀气不够?哈哈!胡扯!”

    “四十年前,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没出娘胎!”

    一群梅卫吵吵闹闹,更有甚者拔出兵刃,似乎要对宁凡动手。小纸鹤吓得拉住宁凡衣袖,老魔却漠然不语。

    宁凡面对四百杀气腾腾的梅卫,闭上双眼,收了所有微笑。

    “别人挑衅一句,你们便心境不稳,这,便是杀气不足的证明。真正的魔修,以杀气定心,心如铁石,面对尸山血海也不动摇。你们做不到...四十年前,你们或许曾算魔修精锐,但四十年来,你们于七梅城安逸享乐,失了魔心,丢了杀气,已失魔威,枉为魔修。”

    宁凡的声音不大,但听到此话的魔修,皆是面色憋红,却缓缓收起兵刃,无言以对。

    无可辩驳,宁凡说的对,说的是他们的心声。

    四十年前,他们梅卫跟着老魔,以‘黑魔三神军’之名征战越国正道,魔名远播。但四十年前,老魔加入鬼雀宗,梅卫随老魔归隐七梅城,仅仅负责看守药园的任务,再无半点杀戮。

    纵然偶尔杀人,也不过杀些盗药的小猫小狗。当年在老魔的率领下,他们梅卫可是敢直接攻打越国第一正派的。

    他们何尝不想重回魔道,再次笑傲越国,纵横雨界东南大陆,但可惜,他们不能。因为老魔受伤了,在归隐,在治伤,而他们藏了杀心,丢了杀气,只为不给老魔惹祸。

    想不到区区一个辟脉一层小辈,竟一眼看出他们的无奈,这小辈好敏锐的眼光。

    心头虽对宁凡的侮辱不喜,但尉迟与四百梅卫却再难以辩驳。

    他们知道宁凡说得对,却仍瞧不起宁凡。

    “这小子懂什么!我们是自己不想杀敌么!我们不过是在此归隐,尽忠而已!”

    老魔仍旧不语,只缓缓闭上眼,带着一丝惭愧。

    宁凡看也不看辩驳者,只是接着言道。

    “你们不服是么。或许你们觉得,你们仅仅是为主尽忠,丢了杀气,只要有朝一日重回战场,便能恢复杀气,重新为魔。你们错了…”

    “杀气不仅仅杀人的气势,而是一种决心,要将敌人毁灭的决心。如同不出鞘的剑,仍可让人不敢逼视。有魔头种花养鱼,耕读闲游,但杀气并未减弱,仅是藏了锋芒,变得更加深沉内敛,一旦动用,魔威更盛。师尊让你们看守梅庄,为的或许是让你们学会收敛锐气。但你们并没有明白师尊的心意。渐渐的,你们真的只会看庄子了,若现在让你们杀上太虚派,你们敢么?”

    宁凡一席话,满场沉默。

    “你们觉得,我的杀气如何?我的杀气魔威,或许比你能强无数倍也未可知。”宁凡莞尔一笑。

    尉迟与四百梅卫俱抬头看着宁凡,摇头不信。

    他们同意宁凡的观点,但并不认为一个辟脉小辈能有多强杀气。

    宁凡仅是一个辟脉小辈,也许见解独到,眼光敏锐,但年纪太轻,修为太弱,甚至不可能杀过人,对魔道感悟也绝对不深,杀气岂会比梅卫更强?

    “你们不信么?”

    “不信。”尉迟皱眉道。

    “那我便给你们看看,我的杀气。”

    宁凡缓缓闭上眼,脑海中回忆着乱古大帝一生杀戮,那是乱古大帝的杀戮记忆。

    虚空之内,无数远超碎虚的高手横空而出,却被乱古一掌拍死。

    星域之中,一个个比越国大无数倍的仙府之星,被乱古一指碾碎。

    乱古大帝一生杀戮人数,恐怕整个雨界人数加起来,都凑不够其杀戮零头!

    宁凡自身的杀气确实不高,却可借来一丝乱古大帝的杀气。即便只是一丝,其气势也绝非尉迟等人可以想象!

    这一刻,宁凡蓦然睁开眼睛,带着乱古一生杀意。

    这一刻,一股洪荒猛兽一般的气势,从宁凡身上浮现。

    在他的目光下,四百梅卫俱是面色大变,仿佛凝视他们的不是宁凡,而是一个万古青天不朽的存在!

    胆寒,失措,无助,畏惧...种种心情在他们心中回荡,却无人敢逼视宁凡一眼!

    “这就是少主的杀气,少主究竟...杀过多少人!”

    尉迟这堂堂融灵高手,再难镇定。

    在这股杀气之下,他只觉得自己卑微如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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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了杀气,宁凡笑若平时,但尉迟及四百梅卫,却个个面色惊动,再不敢小瞧宁凡。

    老魔眼露奇光,不可思议看着宁凡。

    尉迟,梅卫统领,自己三融灵手下之一,平日傲气最重,竟被宁凡三言两语说成哑巴了?

    而且刚刚宁凡惊鸿一现的杀气,简直是,骇人听闻!

    杀气仅是威,不能伤人,但宁凡有此杀气,即便面对碎虚高手,也不会畏惧。他能杀气定心,心如铁石!

    “这臭小子,难不成上辈子是个杀人魔君?或许是,天弊者…”老魔怪异地望着宁凡,猜想。

    宁凡说梅卫是乌合之众,有三大原因。老魔忽然想知道,梅卫除了杀气不足,还有什么缺陷。

    “第二,你们修炼的功法,有错误,导致你们卡在瓶颈,无法提升修为。”

    “你说我们功法有问题,胡说!我们修炼的,可是城主传下的!”

    一听宁凡此言,梅卫个个喘着粗气,面色涨红,眼中不愤。

    城主赐下的功法,绝不可能出错的!

    他们不信,但老魔,却信了。

    老魔沉吟不语,良久,漠然道,“,或许真有瑕疵…这功法,是当年一个陌生老头送的…此功法初时辟脉神速,但辟出二十五脉,晋入五层,便再难辟开下一脉。梅卫大多数人,修为卡在辟脉五层,无法突破下个境界。”

    一听老魔竟肯定了宁凡说法,梅卫齐齐无语。

    不是吧,我们修炼了四十多年的功法,竟然有问题?

    但想想,四百个人中,一大半都卡在辟脉五层,好像真有些不对劲。

    “或许我有办法,克服此功法的缺陷,让你们突破辟脉六层,甚至有朝一日,个个成为融灵高手…”宁凡淡淡一笑,这一笑,却让梅卫群情激动。

    “少主!你说什么!你能克服的缺陷!?你能让我们修炼到更高境界!?”

    这声少主,四百梅卫喊得空前整齐、发自内心。

    “宁小子,你若有办法克服缺陷,老子把梅卫送给你统领!”老魔脸上肌肉抽动,语带一丝恳求。

    破天荒!老魔这种狠人,竟会对人相求!

    “他们是师尊的手下,我自然是要尽力的。,此功法我曾听闻过,以冰拟阴,以炎拟阳,模仿阴阳大道,初时进境极快,后期却往往因为阴阳失调,被瓶颈所困。稍后我入梅庄,会开一副药,你们拿去炼丹,每三日一服,一月之后,必可齐齐突破辟脉六层。”

    “嘶!”

    四百梅卫齐齐倒吸冷气!一个月,不仅能克服功法缺陷,还能突破境界?

    要知道,即便功法没有缺陷,常人从辟脉五层修到辟脉六层,也至少需要数年时间!

    少主不是在开玩笑吧?

    “一个月后,若我能让你们突破辟脉六层,你们再臣服于我不迟。毕竟我也没有十成把握的…”

    “请少主尽力而为!”

    “唰”地一声,四百梅卫齐齐拜倒。

    “这个自然。”

    宁凡深深望了老魔一眼,这老魔,倒是好算计。将梅卫扔给自己统领,是怕自己不用心治疗梅卫么?

    不过,有了梅卫,自己,便有了自己的势力,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去救回弟弟——宁孤!

    “梅卫第三个不足,是什么?宁小子,你快说说,老子很想听。”老魔的脸,再次笑成菊、花。

    “第三…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老子不生气,你说得句句正确,老子高兴还来不及。”

    “第三,梅卫修炼的阵法,有一个天大缺陷。”

    “你说什么!你再敢胡说一遍,信不信老子活撕了你!”老魔勃然大怒,四十年来,他第一次,动了真怒!

    “少主,快快给城主道歉!我等梅卫演练的仙阵,名为两仪乱梅阵,是主母所创…主母为剑界之…总之,主母不可能有错…”

    梅卫统领尉迟,面色焦急,提醒宁凡道。

    “主母所创?原来如此。师尊,你且慢生气,我说此阵有缺陷,并非胡言。尉迟统领,四十年前,你梅卫以此阵杀敌,往往杀敌不胜,但自保有余,纵面对金丹高手,也可抵挡一二,可有此事。”

    “确实如此。因为两仪乱梅阵是顶级防御阵法…”

    “错。此阵属于‘两仪阵’。两仪阵的特点,是一生一死。生阵,防御无匹。死阵,杀人如云。创出此阵的人,刻意改动了死阵,只留生阵。所以此阵杀敌不强,防御却强。主母,多半不愿师尊,犯下太多杀孽…所以此阵,有缺陷,这缺陷,使得梅卫攻势弱了许多…”

    宁凡语罢,老魔久久沉默,闭上眼,声音有些沧桑。

    “你说得对,小梅,不喜欢我杀人的…她一直不喜欢…”

    这一句,老魔,没有自称‘老子’。

    “梅卫从今日起,归你管了,不需等一个月。宁小子,我相信能治好他们。他们如何修炼,交你指点。需要什么灵药,你随意取。如何磨砺杀气,你可自行决定。还有…若你嫌弃他们的‘乱梅阵’攻击不强,便…便改动吧…尉迟,你领宁小子进梅庄取药,我要去一个地方…”

    老魔挥袖,化作黑虹,朝着七梅城某一禁地离去。

    “哎,城主就是情深意重,我等服他,就是因为这原因。”

    尉迟感叹,让宁凡颇为无语。

    老魔这杀人无算的魔头,也会重情?虽然,的确比其他魔修多了些人情味。

    “少主,属下这便带你入梅庄,取药!”

    尉迟散了梅卫,眼神恭敬。从这一刻,他梅卫归宁凡统领了。宁凡,他看不透,但他却于今日,明白了宁凡的不凡。

    “传说天地间,有一种人,被称作‘天弊者’,是太古仙神转世,天生才智超群。少主,必定是那一类人…跟着少主,我梅卫,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冰卫和剑卫,以后定不敢小瞧我梅卫!”

    尉迟心中,升起美好憧憬。领宁凡踏过火焰之门,进入梅庄。

    梅庄,以火焰为砖砌成。

    纸鹤望着梅庄火焰腾烧的大门,有点害怕,小指交缠,不敢进入。而一只手,抓住了她躲闪的手掌,将她拉入火门。那火焰,仿佛有灵性一般,不敢灼烧纸鹤分毫。

    那手,不宽厚,却温暖。

    “走,我找些灵药,炼成丹药,给你辟脉,让你也修炼。日后我家小纸鹤,说不定可以修成绝世女魔,人见人怕,多好。”宁凡一笑。

    “不要,我不要当女魔,当女仙好不好…”纸鹤拼命摇头。

    “行,怎么不行。到那一天,我说你是仙,雨界之中,哪个不开眼的,敢说你是魔!”

    今日收服梅卫,得老魔器重。来日,宁公子魔名,必将席卷雨界!踏天而立,苍天之下,谁敢得罪!

    “少主说得极是。少主母,你能跟少主,真是你的福气!”尉迟一马屁拍在马腿上。

    “谁…谁说我是少主母!”纸鹤小脸羞得通红通红,却甩不开宁凡的手。

    “少主你看,梅庄有四千种灵药,都有数百年年份,需要哪些,能给梅卫用的…你若不认识,便说药名,我来帮你取…”

    “百年桑合草,百年玉兰冰,百年雪参,百年罗蛇藤…嗯,给师尊解毒的药都有,但好像差了一味…给梅卫治伤的药也有,似乎也差了两种…给小纸鹤辟脉的灵药,倒是一种不少…咦,这是…”

    宁凡的眼光,扫过一庄园的灵药,却落在墙角一堆干草堆上,久久震惊。

    “这是什么药…”他有些犹豫,问道尉迟。

    “哦,就是些杂草,没有灵性,喂猪用的。”尉迟漫不经心答道。

    “喂猪!你用玉…喂猪!”

    “是啊,这草没嚼劲,猪都不吃…”尉迟一拍腰间收妖袋,召出一只巴掌大的紫色小猪,给宁凡看。

    “少主,这是属下的妖宠——天河猪,别看他其貌不扬,但纵是辟脉四层高手,也能一拱拱死。哎,属下天天喂它吃草,似乎有点营养不良了…”

    宁凡沉默,良久,复杂望着尉迟。

    “尉迟,有你的!从今日起,不许拿此草喂猪,这草,都送到我府上!”

    宁凡无法想象,仙帝记忆中名动天地的玉皇草,竟然被尉迟拿来喂猪。

    此草看似毫无灵性,但这正是它的不凡之处。试想,凡间杂草,岂能在冰城生长!

    玉皇草,号称仙帝难求,干吃没有药效,但若与一物调和,便能炼成逆天神丹——玉皇丹。

    此丹可洗经伐髓,改善体质,增进修为,最终修成‘超仙体’!

    在乱古大帝记忆中,太古之时,仅有两人修成‘超仙体’,每一人都是盖世人杰!

    天庭旧主——玉皇大帝,以及韦圣——韦陀。

    修身一性超仙体,何怕无谋进五关。这句诗,说得便是传说中的仙圣韦陀,孙帝之下第一强者!

    号称仙帝难求的玉皇草,竟然被尉迟,拿来,喂猪!

    宁凡冷冷望向尉迟,如此暴殄天物,这尉迟来世说不定会被老天惩罚,变成一头猪。

    被宁凡一瞪,尉迟匆忙移开目光,不解。

    “不就是一堆破草吗,不就是喂个猪吗,至于这么等着我嘛…少主难道,爱吃草?爱吃这猪都不吃的草?”

    尉迟望向宁凡,果然见宁凡正蹲着身,将脏兮兮的干草放入口中咀嚼,顿时敬佩不已。

    “不愧是少主,猪都不吃的东西,他都吃得下,难怪这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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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衾暖枕,一夜无眠,临近清晨,纸鹤才疲惫地睡去,小脸恬静。

    而宁凡,则意犹未尽,却不忍吵醒纸鹤。

    抚了抚纸鹤小脸,为其盖好衾被,宁凡披衣,轻轻推门而出,于雪院中伫立。

    与纸鹤的一夕欢好,宁凡施展合欢妙术,泄了纸鹤阴气,解了媚骨之危,同时自己体内,一夜开辟两条魔脉。

    只需再辟一脉,便能晋入辟脉二层!

    纸鹤的‘天生媚骨’,似乎让效果拔群。

    而经过一夕欢好,纸鹤竟同样辟出两脉,成了辟脉一层修士,这让宁凡惊讶不已。

    普通合欢功法,或采阴补阳,或采阳补阴,皆夺人精气,损人利己。而,却可同时提升男女修为。嗯,简直是造福人类的好东西...

    他望着手中玉瓶,其中有30枚辟脉丹,一时犹豫。

    这本是为纸鹤所炼丹药,但纸鹤既有‘天生媚骨’,服食辟脉丹,效果显然不如双修。

    纸鹤并非太古魔脉,若服丹药,至少一月才能辟出一脉。但若双修,一日便可辟出两脉…

    这丹药,似乎白炼了…

    宁凡盘膝坐在雪地上,漫不经心服下一枚丹药,迅速炼化药力。

    辟脉丹,一丹辟一脉,算是极其珍贵的,一般而言,一百枚辟脉丹,便可造就一名辟脉巅峰修士。

    唯一一个缺陷,便是炼化此丹耗时很长。往往半月甚至数月才能炼化一枚丹药。

    但宁凡一枚丹药入腹,药力顷刻化开,并沿着阴阳魔脉迅速流转,短短一炷香功法,竟已彻底炼化。

    这一刻,宁凡周身气势散开,震得雪花飞乱。

    他睁开眼,感受着体内辟脉二层的修为,有些难以置信。

    纵是太古魔脉,也需许久才能炼化辟脉丹。但自己的阴阳魔脉,竟一炷香功夫,便彻底吸收丹力,比起其他太古魔脉,炼化速度快了无数倍…

    这便是乱古大帝纵横上古的秘密么?!合欢,炼丹,天下无敌?!都说魔道进境神速,而乱古大帝这魔中魔,进境简直妖孽了!

    他再次服下一枚辟脉丹,炼化。风雪中,无人察觉宁凡修为节节攀升。

    炼化5枚辟脉丹,突破辟脉三层。

    炼化12枚辟脉丹,突破辟脉四层。

    炼化21枚辟脉丹,突破辟脉五层。

    30颗辟脉丹服下,宁凡霍然站起,周身气势如虹。

    33脉修士!辟脉五层修为!

    此刻清晨近午,仅仅一个早晨,宁凡便修到辟脉五层!这与老魔给他的半年期限,快了何止万倍!

    他深深呼吸,探手,黑炎腾指而出,灼灼其华。

    此刻施展黑魔炎,已然得心应手。

    深吸一口气,宁凡闭上双目,平复心情,心如止水。

    再睁开眼,望着雪空,却沉默。

    “我要突破融灵,而后,结成金丹…海宁宁家,天离宗,所有仇怨,我都铭记于心!天离宗,远比七梅城强大,甚至,比鬼雀宗更强…海宁宁家,亦不简单…但,我得此莫大机缘,好生使用,何惧天离,何惧宁家!”

    传承了仙帝记忆,宁凡知道,宁孤和他不同。自己是普通鼎炉,而宁孤,却是玄煞鼎炉。

    玄煞鼎炉,需要将宁孤培养到融灵期,再交合夺阳。

    而用得起玄煞鼎炉的女魔,至少也是,金丹修士…

    宁凡需要实力,他发过誓,一定要救出宁孤,他不会违背誓言。

    庆幸的是,玄煞鼎炉的培养极为复杂,宁凡至少有十年时间可以准备。十年之内,宁孤会安然无恙,这便是最好的消息。

    他这话,仅是自言自语,但墙外,却传来一道冷冷女子声。

    “天离宗,水很深,你不要招惹为妙…融灵去,只是送死…金丹去,也很凶险…”

    旋即又是女子脚步远去的声音。

    是谁?!

    宁凡出了雪院,正见一女子远去的背影。

    此女一袭白衣,香肩如削,乌云高挽,腰肢盈盈一握。她立在凄凄的风雪中,仅留给宁凡一个背影。

    似感知到宁凡追出,她收住脚步,蓦然回首。

    青丝如瀑,耳鬓别着一朵梅花,美眸若空谷幽兰,眉目绰约,姿容清冷。

    而她一个眼神,却是悲凉而无助,惹人生怜。

    这悲戚仅仅一瞬,下一刻,化作凌厉如剑的目光,让宁凡不由自主倒退数步,面色微惊。

    “你不许跟着我!”

    那女子走到一株梅树前,身影忽然散开,消散。

    鬼!?妖怪?!

    宁凡收住脚步,凝望那株梅树。

    梅树下,立着一座矮矮坟冢,碑上二字,秀气不失剑骨。

    独孤…

    坟冢旁,有一块青石,两丈高,青石上,有三道剑痕。

    三道剑痕截然不同,宁凡立在青石旁,沉吟不语,久久没有离去之意。

    坟冢中,旋即传出不耐烦的女声,“你怎么还不走…在我家门口惹人厌,知道么!”

    “这剑痕,是你斩上去的?”宁凡对着坟冢,反问道。

    “是又如何,你又不懂剑…你是韩元极徒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女子似乎对老魔颇有成见。宁凡摇摇头,该不会这女子,是老魔杀的?

    宁凡却不知道,这女子有成见的,是自己。

    女子接连两夜,听到宁凡和纸鹤缠缠绵绵,呻吟之声,吵得她彻夜无法安睡。

    在她心中,宁凡是一个无赖,仅此而已,无赖不可能懂剑。

    嗯,他不走,许是看我容貌姣好,找我搭讪。我不理他,他自觉无趣,便走了。

    女子这么一想,无论如何,不再说话。坟冢,一时寂静无声,只闻风雪。

    而宁凡,却仍旧站在青石前,似沉思,似犹豫。

    良久,忽而探出手,摸向第一道剑痕。

    他的举动,出乎女子意料,使得女子娇斥一声。

    “你不许触碰剑痕!不许,不许!你不要脸!”

    这三道剑痕,事关自己的誓言,岂能轻易让男子触碰!

    “哼!不碰便不碰,不就是‘化火为剑’么!”

    宁凡抽回手掌,面色一冷,转身离去。心中只觉坟中女子莫名其妙。

    人虽美,性子却太孤僻了,难怪叫独孤。自己不过摸一摸剑痕,感悟一下剑气,就被骂成不要脸?

    而在宁凡走后,坟中女子,忽然幻化而出,洁如七梅,幽若兰香,眼眸本清冷,此刻望着宁凡的背影,俏脸冷若寒冰。

    暗道,还好自己阻止的快,不然被宁凡摸到剑气,就麻烦了。

    但她一看青石上第一道剑气,几乎气得快要哭了出来。

    那剑气,被宁凡一碰,已消散,了无痕,已经被宁凡收了去。

    “可恶!不过幸好我阻止得快,不然让他抹去三道剑气,我岂不是要嫁给他…”

    一面悲戚,一面又庆幸。四十年的寂寥,在此刻,竟不经意有些失落。

    四十年来,第一个懂自己剑意的人,竟然被自己赶走了…

    那个无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没有轻浮之色,难道他不是无赖?

    “他还会来么?”

    宁凡快步走向思凡宫大殿,并未注意到,他的体内,多了一道剑气,属于那少女的剑气。那剑气,被宁凡渐渐炼化,掌握。

    尉迟将药材送来,而他则带着药材,直接去炼丹房炼丹。虽然尉迟并未取来盘魔草,但宁凡倒也不在意。

    炼丹房外,尉迟等得心焦。因为今日,宁凡炼的丹药,名为日月丹,专为梅卫治疗经脉所用。

    “少主是三转炼丹师?不可能吧…主公也才三转炼丹师而已…日月丹,这是什么丹药…但从药材看,确实是三转…少主能炼出来吧…到底能不能啊!?”

    “吵个鸟!再吵,给老子滚出去!”

    不知何时,老魔竟也出现在炼丹房外。

    实际上,他此刻心情,和尉迟是一个样的,迫切想知道,宁凡能不能炼三转丹药。昨天宁凡炼制二转丹药,老魔就全程观看。那炼丹手法,有些精妙的地方,老魔自己都看不懂。

    “老子才三转炼丹师,宁小子如果炼出三转丹药,岂不是炼丹术和老子一个水平了…老子可还没教他炼丹术!他自学的?!”

    老魔正想着,轰得一声,炼丹房中,传出炸炉的声音。

    “炸炉了?”老魔推门而入,房内全是黑烟,一拂袖,散去烟尘。

    炼丹房内,丹鼎确实炸了,不过丹药也炼成了。满地都是银灿灿的丹药,估计有百十颗。

    而宁凡,则被炸炉的冲击,给震晕了。

    “少主炼丹成功了!”尉迟惊喜过望,取出单瓶,在地上捡丹药,丝毫忘了关心下昏迷的宁凡。

    而老魔,此刻的心情着实复杂。看宁凡,又是喜欢,又是感怀。

    天才弟子,谁不喜欢?特别是黑魔派这种、‘师为父,弟为子’的魔门。

    不过,一想宁凡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超越自己,心里却是有点纠结。

    “就算是太古魔脉,这资质,似乎也太妖孽了…”老魔拎小鸡一样,拎起宁凡,准备送他回去休息。

    便在此刻,他目光一瞟,看到地上的丹鼎,竟然是竖着被切成两半,切面光滑,和剑气斩得一样。

    于是老魔,彻底愣住了。

    “‘化火为剑’!独孤小丫头的剑气!宁小子跟独孤扯上关系了?他得到几道剑气了,他和独孤,做了那个什么没有…”

    由不得老魔不纠结。老魔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而独孤,就是那女人的唯一妹妹…

    “宁小子如果和独孤扯上关系,就和老子岔辈了…”老魔担心的,实际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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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记载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仙皇宁凡少年之时,曾误打误撞施展出‘化火为剑’的剑气,将地火凝聚成剑,一剑斩碎丹鼎。

    昏迷中,宁凡陷入一个梦。

    梦中,自己处在一座阴霾的天地中,天地间,立着一座千丈火碑。此为,玄阴界。

    碑下,一个女子,面容无法看清,似在沉睡。她的身后,法力浩瀚,高悬一轮黑白相间的太阳。

    “你不是碎虚…”宁凡迷糊道。

    “郎君,可不能偷看哦...”

    女子梦呓般一笑,呵气如兰,吹出一阵香风,将宁凡吹出梦境。

    床榻上,宁凡缓缓睁开眼,只感觉头脑有些昏沉,刚才的梦,已然忘却,依稀只记得,自己梦见了锁中女子。

    在其苏醒的一刻,心神中,倒真响起了神秘女子声音。

    “姐姐这一觉,起码要再睡几十年呢,你可别吵醒姐姐,下次,不许偷看哦。”

    “你又睡…”

    神秘女子睡去,宁凡的脑袋渐渐清醒,这才发现,自己正赤身**,躺在床上,周身有不少伤口,似是炸炉导致。

    床榻边,纸鹤正小脸通红,端着盆,为自己擦拭伤口,小心翼翼。

    除了纸鹤,还有老魔面色纠结的盯着自己。

    老魔的目光,望着自己下身,在纠结这个?

    “嘿嘿,宁小子,有前途…”

    宁凡背心一寒,天知道老魔说得前途是什么前途。

    换上衣服,宁凡一回头,老魔仍在神情古怪瞅自己,一副有话说不出口的模样。

    天知道,杀人无算的老魔,原来是个性格内向的老头?

    “师尊,有什么想问的,你问吧…”

    “你炼丹术,现在最多能炼几转丹药…”

    “四转…”

    “嘶!你自学的炼丹术?!”老魔倒吸一口冷气,双手在袖子里搓,脸色青红不定,满满都是难为情。

    “我不是说了,我被合欢宗抓走前,是个医生,给神仙看病的,会炼丹很奇怪?”

    “好,好。作为魔修,就是要满嘴谎话,老子对你越看越满意!”老魔一眼看出宁凡在扯淡,但是却更高兴。

    魔修,就该神神秘秘。

    “丹方给我写一份,老子自己去炼丹,然后闭关…七梅城‘道果拍卖会’,本来是老子的任务,交给你去主持。拍卖会搞砸了,老子掌毙了你!”

    “你舍不得杀我…”宁凡心中腹诽一句,取过纸笔,把‘七阴阳玄丹’丹方写下,药材比例,炼丹注意事项,都标注清楚。毕竟老魔才三转炼丹师,宁凡担心老魔炼不出四转。

    “事关魔修生死的丹药,必须亲自炼制,谁都不可相信,这是魔修的铁则…”老魔话语阵阵有辞,不过宁凡看得出来,老魔自己炼制丹药,并非不信任自己,而是不想丢面子。

    徒弟都四转炼丹师了,自己才三转,还自称什么狗屁‘韩药尊’,都要没脸见人了!

    “老子一定要炼出四转丹药,不能让徒弟比下去!”老魔要面子,死要面子。

    不过他目光一瞅丹方,看宁凡把每一步如何控火都写的很详细,顿时有些不爽。

    老子又不是刚学炼丹,还一步步标注…等等,这一步,这手法,‘丹分两蕴’,什么意思,怎么老子看不懂…呃,这一步,还要收火入丹?怎么收?这手法老子怎么没见过?!

    他面色有些难看了,不怪宁凡标注清楚,只怪宁凡对炼丹步骤解释地太少了。

    看不懂啊,看不懂啊,这宁小子,炼丹术真的在老子之上!这炼丹手法老子从未见过!

    “要不要跟宁小子请教一下…”他心中也只是这么一想,立马脸红成柿子,摇头不停。

    “老子要是跟宁小子请教了,真他娘活回娘胎了,没脸见人啊!”

    他握着丹方,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似乎赞赏地望了一眼宁凡。

    “嗯,不错不错,这丹方,我看过了,没有写错的地方。其实这丹方,我是知道的,让你写,是想考验你丹道领悟。嗯,你合格了。”

    老魔一摆袖,大大咧咧出了屋,而小纸鹤才大出一口气,拍拍胸口,“凡哥哥,好险好险,幸好你丹方没有写错,不然,这个老魔会杀了你的…”

    这小丫头,心智纯真,被老魔装腔作势给唬住了。

    宁凡失笑,拍了拍纸鹤的小脑袋,望着老魔背影,隐隐觉得,这杀人无算的老魔,也有些可爱的。

    “这‘七阴阳玄丹’,是乱古大帝自创的丹方,老魔能知道丹方,才见鬼了,还考验自己…刚才老魔明显皱眉了两次,显然丹方上,有两步他看不懂,看不懂,还装,哈哈,这老魔,挺有意思…”

    宁凡心中,一片欢乐,他从未想过,遇到老魔后,修魔会是如此欢乐的事情。

    纸鹤大眼睛凝望微笑的宁凡,看着看着,就看痴了。

    凡哥哥笑起来,很好看呢。

    …

    老魔为了顾全面子,彻底抛下七梅城不管,他交给宁凡一个任务——主持‘道果拍卖会’。

    老魔口气说得轻松,让宁凡误以为这拍卖会是很小一件事情。但随后,他发现自己错了。

    ‘道果拍卖会’的举办地,在神虚阁!那个极其神秘、强大的势力!

    主持拍卖会,并非上去卖个东西那么简单。道果,是无上珍惜之物,拍卖会那天,将会有无数融灵甚至金丹高手,驾临七梅城。

    而接待这些老怪,维护七梅治安,便成了宁凡首要任务。没有老魔压场,真有金丹老怪在七梅城杀人生事的话,宁凡是管还是不管?

    不管,拍卖会要搞砸。管…拿什么去管金丹老怪?

    除了维护治安,宁凡还需要联络七梅城所有势力,共同出席拍卖会。

    七梅城,除了‘黑魔三神军’三支魔卫,剩下的魔修,从属于七梅四大家族。四大家族,貌似对宁凡极看不起,而三魔卫中,除了尉迟率领的梅卫,其他两卫根本不卖宁凡面子。

    他令尉迟发个请柬,去请三卫、四族的代表来商议拍卖会,结果,一个人都没请来。

    这些人,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么?果然魔修,不论做什么事情,想让人心服,都要靠实力。

    “尉迟,听说剑卫的司徒统领,府邸有黑草?他似乎,对我成为七梅少主、统领梅卫,最反对啊…”思凡宫大殿中,宁凡语气极淡。

    “回少主话,二哥脾气是倔了些,对少主也却有成见,不过…他应该没有恶意的…”若有人在,必会发现,此刻堂堂梅卫的尉迟统领,杀人如同头点地的狠辣人物,竟对宁凡服服帖帖。

    尉迟此刻,是彻底服了宁凡。宁凡可是三转炼丹师啊!能炼制金丹期丹药的炼丹师!在越国,走到哪里,都能享受金丹期高手的待遇!这种品阶的炼丹师,号召力是极其恐怖的,只要他一句话,想杀哪个人,恐怕会有无数正道、魔道的融灵高手,为了一颗丹药,听从宁凡命令。

    甚至,若丹药珍惜一点,纵然金丹老怪,也要来助宁凡一臂之力的。

    从前老魔是三转炼丹师,攻打正道时,一声号令,往往有无数魔头响应跟随,那场面…啧啧啧…

    尉迟在心中,自行脑补宁凡攻打正道时、一呼百应的浩大场面,他想起宁凡那日恐怖的杀气,更是佩服。

    “什么时候,能和少主出去踢个正道宗门,那才是爽快之事啊,多少年没有正正经经杀个人、踢个宗了!”

    在他畅想未来之时,宁凡的声音响起。

    “尉迟,尉迟,醒醒,别走神,我在跟你说话…”

    “咳咳咳…少主,不好意思,属下失礼了…”尉迟这才从妄想中回过神,眼巴巴看着宁凡,“少主刚才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我说,你领路,我去剑卫府邸,见见司徒,顺便拔拔他的黑草地。”

    “嘶!少主,使不得呀,二哥对你成见不小,他剑气凌厉无匹,杀人饮血,万一见到你,把你怎么样了,城主会怪罪属下的。”尉迟有些担心,司徒会和宁凡掐架。

    “我之前,炼出一百颗‘日月丹’,应该有一百名梅卫已经突破辟脉五层的瓶颈了吧…”宁凡莫名一笑。

    “带上这一百梅卫,去给司徒统领看看,我宁凡,有资格统领梅卫,成为七梅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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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神宫,以雨界特有的蓝冰砌成,幽寒坚固。宫外,戍守着五百冰卫,接待来宾。

    道果拍卖,在此举行。参与竞拍,至少需辟脉五层修为。

    宫中,每隔十步燃着一尊紫火铜灯,长明不灭。

    一路进入拍卖场,宁凡啧啧称叹,这神虚阁的手笔,有些大了。神虚阁,究竟什么来历,能让狂妄的老魔,都忌惮不已…

    在宁凡身旁,跟着一人引路,是南宫派来。

    此人一袭青衫,为南宫之子,名南威,已半步融灵。他是鬼雀宗内门弟子,今日专程返回七梅,来看道果拍卖。

    南威性格放浪,与宁凡见面不过片刻,便交浅言深,一路话痨一般,说个不停。他的热情,让宁凡有些不习惯。

    “少主可知,这蓝冰,可是大有来头,听说…”

    “少主可知,这紫火为何长明不灭…”

    “少主你看,那边有个美女…”

    “少主…你怎么不说话…”

    “听说南兄是鬼雀宗内门弟子?”宁凡终于开口。

    “不错,这一次为了道果大会,我专程从主宗赶回。对了,此次鬼雀宗中,除了我,还有人来七梅…一个美人…”

    “是么。”宁凡干应一声,对美人倒是兴趣寥寥。

    “那美人,和少主大有关系,是城主为少主选得未婚妻……”

    “呃…”

    宁凡一挑眉,无语。老魔给自己选未婚妻了?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不是有纸鹤了么…

    “城主四十年前,加入鬼雀宗,与鬼雀宗主约定,日后收了弟子,便让弟子,和宗主之女,成亲…”南威滔滔不绝。

    “呃,四十年前,老魔给我定的娃娃亲…”宁凡只感觉头都大了。

    “鬼雀宗主之女,蓝眉,姿容绝世,不过此女心高气傲,见少主五层修为,恐怕会为难少主,少主稍微迁就下她便好…”

    南威善意提醒道。他可是从父亲哪里听说了,宁凡修为低微,却是三转炼丹师!足以让金丹老怪,客气对待!想来宁凡一露炼丹师身份,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还要迁就她么…”宁凡一皱眉,他不喜欢傲慢的女人。

    他摇摇头,却想明白了另一件事…老魔让他突破辟脉五层的原因,恐怕就是为了,完成这娃娃亲的约定…

    入了内殿,光线略显昏暗,冰神宫内殿分三层,环形座位,中心是一座水晶高台,用于拍卖。拍卖师么,便是自己…

    一层之中,坐得皆是辟脉修为,唯有融灵修士,才能上二层。

    而三层之上,只坐了三人,俱是金丹!隔着翠玉帘栊,能屏蔽目光和神念,看不清金丹老怪的容貌。

    一层上二层的入口处,正喧喧嚷嚷,发生着什么事情。

    宫内接待的侍女,皆是女修,个个如花似玉,穿着妖娆。

    她们隶属神虚阁,对辟脉修士,仅仅冷颜指路,唯有对待融灵修士,才会笑脸相迎,而对待金丹老怪,甚至会,投怀送抱…

    此刻两名侍女,正对一名蓝衣少女赔礼致歉。此女想上二层,但神虚阁主有令,却是不能让她上去。

    蓝衣少女不过半步融灵,侍女们能对少女道歉,已是客气。

    “抱歉,主人有吩咐,修为未到融灵,不可上第二层。”

    “我是半步融灵,加上这令牌,可能上去?我宗长老在上面,我想上去,可否通融一下…”

    蓝衣少女眸中有些冷傲,她秀眉如画,一袭蓝衫,姿容清绝,素手一招,取出一个黑玉令牌,上面镂着冥雀图腾。

    附近辟脉修士,一见此令,俱是倒吸一口冷气,甚至几个路过的融灵老怪,看到此令,都是目光不定。

    鬼雀宗少主令!这蓝衣少女,难道竟是鬼雀宗主的女儿?

    如此身份,倒是足够上二层的…

    但两名侍女,看也不看此令牌,神色如初,口气依旧冷淡,“主人有令,修为未到融灵,不可上二层。”

    蓝衣少女皱眉,想不到神虚阁竟是不通人情的,幽幽一叹。而她身后一白衣公子,一摇折扇,融灵初期气势散出,朝两名侍女覆压而下。

    “区区侍婢,竟敢小瞧我鬼雀宗,哼!”

    威压一放,震得两名侍女芳唇溢血,美眸含怒。白衣公子还欲动手,却被蓝衣少女叫住。

    “算了,不上便不上,待拍卖结束,再找长老禀报此事…希望,太虚派动作不要那么快…白师兄,我们去一层坐着吧。”

    “哼!看在小师妹面子上,饶你们一次!”

    白衣公子言辞傲气,与蓝衣少女,转身而走。

    而他们一转身,正看到旁观热闹的宁凡一行。

    白衣公子,似乎和南威关系不合,冷哼一声,别过头。

    而蓝衣少女,见南威跟在宁凡身后,打量宁凡修为,仅仅辟脉五层,微微奇怪,奇怪南威半步融灵修为,为何对宁凡如此恭敬。

    “南师弟,这位是…”蓝衣少女淡然问道。

    “啊,我来介绍,这位是七梅少主,宁凡,这位,是鬼雀少主,蓝眉…”南威言罢,对宁凡挤挤眼睛,那表情似乎再说,这美女是你未婚妻,快上去搭个讪,讨个好。

    但宁凡,却自动忽略了南威的表情。

    而蓝眉,一听宁凡的身份,秀眉一蹙,冷冷道,“你就是宁凡?”

    “哦?你知道我?”宁凡微微讶异,自己修魔才几天,名声就传到鬼雀宗了。

    “本来不知道,来了七梅城,便知道了…宁凡,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只喜欢强者…希望你日后到了鬼雀宗,不要纠缠于我。”蓝眉的话,语气淡然,没有折辱,有的仅仅是平淡冷漠。

    “我为何要纠缠于你?”宁凡微微一笑,反问一句,擦身而去,而南威匆匆跟上。

    天下女子成千上万,又不是只有她蓝眉一人。

    宁凡的平淡,让蓝眉微微讶异:此人心性不错,但也仅此而已。

    心性再好,修为低微,终究和自己没有交集的。

    而蓝眉身旁的白衣青年,眼眯成一线,望着宁凡背影,不屑道,“听说宁凡略施手段,便收服梅卫、剑卫,我还道他是融灵高手,原来,不过是辟脉五层…呵呵,山野传闻,总有夸张之处,此子,不值一提。小师妹,不用理他,我们去寻位子坐吧。”

    “嗯。”

    二人正欲离去,却蓦然不可置信。

    却见宁凡与南威,直接越过两名侍女,登上二楼阶梯。两名侍女,竟未阻拦!

    而且,看两名侍女的表情,对宁凡,更是极为恭敬!

    这怎么可能?两名侍女仗着神虚阁身份,对堂堂鬼雀宗少主的蓝眉都不屑一顾的…

    “他凭什么能上二层!就凭他辟脉五层的修为!哼!”白衣青年心中,不知觉的,对宁凡升起一丝嫉妒。他的心胸,未免太过狭窄。

    而蓝眉,微惊之后,摇摇头。

    他确确实实是辟脉五层修为,能上二层,大概是与神虚阁有关系吧。

    “他配不上我,这是毫无疑问的事情。”蓝眉淡然自语,神情冷傲。

    ……

    冰神宫内殿二层,宁凡在南威的指引下,若无其事走过天离宗席位,将天离宗吴东南的相貌记下,并悄悄于吴东南身旁,微弹指尖。指甲壳中,一丝红粉洒落,化作幽香,落在吴东南身上。

    这红粉,是宁凡来冰神宫前,配制出的某种上古秘药,名为‘幻香’,专门用来跟踪敌人。一缕幻香传千里,只要吴东南不离开宁凡千里之外,宁凡便能通过某种手段,掌握吴东南踪迹。

    他上二层,正是为了对吴东南,下暗手。此人敢打纸鹤主意,更出身与天离宗,宁凡不打算让他,活着走出七梅城!

    他身旁,南威不解,不解宁凡找吴东南做什么。他更不解,不解宁凡为何对‘未婚妻’蓝眉兴趣寥寥。

    “好了,我去主持拍卖会了,南兄先回吧,告知尉迟、司徒,一切准备就绪…”宁凡语气极淡,准备,自然指的对吴东南下狠手…但这,没必要告诉南威的。

    宁凡转身下了二层,独留南威,满面不解。对宁凡,他越来越看不透了。

    时间流逝,冰神宫大门,轰地一声合拢。而内殿拍卖场,一千五百尊铜灯,同时亮起紫火,将内殿照得通明。

    水晶台上,一个老者干咳两声,金丹初期的气势一放,满场寂静。

    无数修士倒吸一口冷气,万万没想到,今日主持拍卖会的,竟会是一名金丹老怪!

    金丹老怪,放眼整个越国,都是屈指可数的高手!

    神虚阁,好大的手笔!

    “老夫云朽,受神虚阁主之命,来此作副拍卖师…”

    金丹老者一席话,说得满座皆惊。

    拍卖师,还分正副?副拍卖师是金丹老怪,那正拍卖师,难道还能是元婴老怪不成!

    元婴!?

    一想到这二字,无人不是倒吸冷气的。那可是强大的修真国,才能有的高手,越国十大高手中,有正有邪,却无一人,突破元婴期…

    若能在此拍卖会中,目睹一位元婴前辈的风采,那绝对是三生有幸的。

    但他们,注定要失望了,因为随即登上水晶台的,并不是什么元婴高手,而是,宁凡。

    “怎么是个辟脉五层的小辈!?难道让他主持拍卖会?!”

    “嘘!听说韩老魔收了个徒儿,莫不是此人?”

    “就算他是老魔徒儿,也不够资格吧!”

    冰神宫中一片喧哗,就连三层的三名金丹老怪,也齐齐皱了眉。

    神虚阁在搞些什么…怎么让一名辟脉小辈,主持如此重大的大会。

    要知道,这次道果大会,整个越国都在关注…神虚阁,不怕偌大的拍卖会,被一个小辈搞砸么。

    会场中,南宫于暗处打量宁凡的神情,见宁凡举止从容,面对金丹老怪亦不气弱,微笑点头。而听闻南威的禀报,称宁凡似乎要梅卫、剑卫准备什么事,一瞬,南宫面色动容,神情激动。

    “不愧是少主…若你杀了吴东南,我南宫,便率冰卫服从于你!”

    内殿一层,蓝眉不解地望着水晶台。

    “竟是宁凡主持拍卖会…这怎么可能…”

    最让她无法相信的,是水晶台上,那金丹老怪的神情。

    名为云朽的金丹老怪,看待宁凡的目光,太过恭敬!

    当宁凡登上水晶台时,云朽自觉后退数步,居于宁凡身后,意思是屈于宁凡之下…宁凡有什么魔力,能让金丹老怪如此恭敬!

    这一点,蓝眉不明白,无数心思聪颖的老怪也猜测纷纷,皆不明白。

    而宁凡,同样不明白。

    他深深看了一眼云朽,隐隐猜测,这一切都是神虚阁主的命令。

    神虚阁主又是谁,对自己,又有何图谋?

    “嗯嗯…宁公子,请主持拍卖会吧…”云朽神情不自在,避开宁凡目光,提醒道。

    “嗯。本公子宁凡,为韩药尊之徒,七梅少主,今日代表,主持此次道果拍卖会,首先,我要宣布一下拍卖会的规则。第一…”

    宁凡话未说完,蓝眉座位旁,白衣青年冷笑道,“??率裁矗?共豢?寂穆艋幔?颐抢凑饫铮?刹皇翘?阋桓霰俾鲂”卜匣暗模 ?p>  白衣青年,是融灵修为,他说的话,也算颇有份量。他对宁凡嫉恨,想要羞辱羞辱宁凡。

    但他话音刚落,便面色大变,惊骇欲绝。

    只见水晶台上,宁凡一个冰冷如剑的眼神飘来,带着堪比金丹老怪的杀气!

    宁凡对外人,并不会杀气全开,但仅仅金丹级杀气,便让白衣青年面色惨白,心惊胆寒!

    “金丹…金丹杀气…你是金丹前辈!”他张口结舌,而无数修士于这一刻霍然起身,怔怔望着水晶台上宁凡。

    这16岁的少年,竟是个金丹老怪吗?

    “第一,有敢在本次拍卖会闹事者,杀无赦!”宁凡话语冰冷,而整个拍卖场,顿时鸦雀无声。

    无数魔道老怪,在宁凡杀气之下,竟不敢动弹!

    蓝眉俏脸一变,她无法置信,自己瞧不入眼的宁凡,竟极可能是金丹老怪!

    暗处,一个黑衣女子,面遮轻纱,却莫名一笑,“你果然很有意思…辟脉五层,却有金丹级杀气…‘阴阳锁’,难道当真在你身上么…罢了,稍后一试,便能试出…”

    水晶台上,宁凡收了杀气,看也不看白衣青年。

    而满座,再无人敢小视于他。

    他释放金丹级杀气,不仅仅是震慑群魔,维护拍卖会进行,更是为了,给吴东南一个误导。

    这个误导,将会在之后,夺走吴东南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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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卖会规则,第一,敢在大会闹事者,杀!”

    “第二,拍卖之物,由我鉴定,亦由我定价,可以不信,不容质疑,否则,杀!”

    “第三,价高者得,以修为扰乱公正者,杀!”

    宁凡每一声,都带着金丹杀气,冰神宫一层,无数魔头俱心惊胆寒。

    乖乖,这真是个少年么,难不成,是个老魔头变得?

    宁凡的风采,落在蓝眉眼中,越发不可思议。她忽而发现,自己始终错估了这个少年。

    就在不久前,她亲口拒绝与宁凡成亲,这可能是她一生,最错误的决定。

    她贝齿咬着芳唇,心思复杂起来。而她身旁的白衣青年,刚刚在宁凡杀气下出丑,更加嫉恨起宁凡,咬牙切齿道。

    “哼,此子怎可能是金丹…定是故弄玄虚,师妹,你等着,拍卖会结束,我必给他个教训,以报羞辱之仇!”

    “你不是他对手…”蓝眉幽幽一叹,她的心中,不知觉烙印上宁凡身影,但可惜,这段缘分似乎错过了,因为她的眼光,当真有些差呢。

    冰神宫二层,之前悠哉悠哉的吴东南,见拍卖师竟是七梅少主——夺取纸鹤的少年郎,又见宁凡金丹杀气,面色大变。

    此子是老魔徒弟,岂不是说,七梅城现在有两个金丹高手!

    “嘶!两个金丹…看来想趁老魔闭关,强抢‘天生媚骨’的计划,要变变了…罢了,一旦拍到道果,马上返回天离,请金丹长老为我出头索要纸鹤,以策万全!”

    吴东南决定,拍卖结束后马上离开七梅,并不知,这是宁凡可以设计的结果。

    七梅城外,剑卫、梅卫早已埋伏,吴东南一旦出城…哼!

    冰神宫三层,三名金丹放出神念,打量宁凡,大惑不解。

    宁凡到底是隐藏修为的金丹老怪,还是辟脉蝼蚁?罢了,且看此人如何主持拍卖会。

    满场寂静,再无喧哗,宁凡身后,云朽微微点头,不知在想什么。他一拍手,两名貌美如花的侍女,各捧一柄生锈铜剑,及一个朽木剑鞘,放在宁凡身前的拍卖桌上。

    剑,不过下品灵宝,剑鞘,亦不过普通木头雕成,手法拙劣。

    辟脉修士看不出门道,二层的融灵高手,亦不知此剑如何。唯有三层的三个金丹,良久之后,才看出个大概,俱是倒吸一口冷气。

    “上古‘天庭’的兵器!”

    他们认出了此剑来历,却旋即摇头。天庭,是太久远的称谓。四天九界中,无数老怪在打探天庭下落,此剑虽与天庭有关,但并不能提供天庭线索,价值不大的,顶多能卖一百仙玉。

    众人望着宁凡,等待他如何鉴定此剑。

    但见宁凡单指一抹剑身,目光微动,再触剑鞘,亦是神色一动。沉吟片刻后,语出惊人道。

    “此剑为上古天庭兵器,价值一百仙玉,但多了铜锈,可值一万。”

    声音一落,全场寂静,先是一惊,惊讶天庭威名,下一刻,无数议论传来。

    “一万仙玉!这都够买下七梅城了…什么铜锈,能值一万仙玉。宁公子,不会看走眼了吧。”

    “纵然是天庭兵器,又有何用…天庭早不复存。”

    而三层之上,两名金丹老怪皱起眉头,频频摇头。

    一万仙玉…这可是上品灵宝的价格,此剑不应值这么多钱的。

    但另一名金丹老怪,一听‘铜锈’二字,却再也坐不住了。

    而听到宁凡报价,水晶台上,云朽老脸明显惊了一下。

    这剑,他是知道来历的,是神虚阁主亲自讲述,阁主定价,差不多也是一万。且阁主曾断言,此铜锈除她本人,九界没有几人知晓的。

    但宁凡,却估出与阁主一样的价格...此子,竟和阁主有一样见识...

    三层之上,那名迟疑的金丹老怪,久久沉思后,掀开帘栊,一步踏空,降落在水晶台上,神情麻木,望着宁凡,冷淡道,

    “宁道友,你说此铜锈价值一万,有何依据…若小兄弟能为老夫解惑,老夫愿意奉上‘鉴礼’!”

    这金丹老怪一现身,不少人都认出他的身份。

    而听说老者要给宁凡鉴礼,无数魔头齐齐动容。

    修界之中,高级拍卖师鉴宝,都是要收礼的。但这老者可是出了名的抠门,怎舍得给人鉴礼?

    此老怪,须发皆白,面如僵尸,金冠金袍,腰悬‘古岳金锤’,乃是古岳派宗主,号称‘越国第一炼器’,‘越国十大高手’,秦子鱼!此人天资不俗,但生性抠门…

    嘶,想不到连这老怪,都来参加道果拍卖了。这秦子鱼向来眼高于顶,无利不起早,他既开口…

    难不成此剑真有玄机,铜锈真值一万?难不成,宁凡的估价,竟是正确!

    宁凡与秦子鱼对面,却举止镇定从容,笑道,“我可以解释此铜锈来历,不过,我想知道,阁下会给我什么‘鉴礼’…”

    “那要看此物是否是老夫所需了…”秦子鱼的僵尸脸毫无表情。

    宁凡淡淡点头,“此剑炼器手法低劣,但这铜锈,却有些来头,并非真铜,而是上古神魔之血,染出的血锈…‘血锈’辨识方法,罕有人知,其中一种方法,是‘遇火成冰’…”

    宁凡一席话,满座皆惊!

    这铜锈,竟是血锈?足以炼制极品灵宝的血锈?若真如此,一万仙玉,也不贵了。

    而秦子鱼,听了宁凡之语,一愣,他第一次听说血锈的鉴定方法。指尖渗出一缕火焰,在剑身一烧,果然见铜锈开始结冰。

    这一幕,使得秦子鱼八成确信,此物就是血锈!还有两成不确信,谁知宁凡会不会说假话。

    他眼露精光,僵尸脸挤出个丑陋笑容,“好,好!此物多半就是血锈了。老夫寻了此物三十年,总算找到,有此物,我必能炼出极品灵宝,突破元婴期!此宝一万仙玉,老夫要了!”

    他目光冷冷扫过全场,语带威胁。仿佛此刻有谁和他争,就会以命相搏一般。三层的其他两个金丹,见状摇摇头,他们又不是炼器师,为了血锈得罪秦子鱼,不值…

    无人竞拍,秦子鱼心头大喜,即刻交付一万仙玉,收起铜剑,转身就走。

    “宁道友眼光卓绝,老夫佩服。告辞!”

    “我的鉴礼呢?”宁凡面色不变,心头冷笑,这秦子鱼,似乎不打算给自己鉴礼了。

    毕竟魔道修士言而无信,乃是常事。

    “哈哈,看老夫记性。此剑鞘老夫用不上,送给小兄弟吧,聊作‘鉴礼’!”秦子鱼一拍脑门,干笑两声。

    冰神宫中,嘘声渐起。秦子鱼果真小气,将破损剑鞘给宁凡做礼物。这才值几块仙玉。

    嘘声中,秦子鱼面子也挂不住了,想了想,咬咬牙,取出一个白色储物袋,送给宁凡。

    这储物袋是下品灵宝,可卖一百仙玉,作为鉴礼,仍有些轻了,但秦子鱼仍旧有些肉疼。

    而宁凡,故意皱了下眉头,似不情愿地接过储物袋,系在腰上,同时将剑鞘收入储物袋。

    摇摇头,感叹道,“拍卖师收个鉴礼,还真不容易…”

    “是啊是啊,谁挣钱都不容易…嘿嘿,告辞,告辞…”秦子鱼拍下血锈,便没有仙玉竞拍道果了,再无心逗留,直接离开冰神宫,返回古岳派。

    他却不知,自己当作废物送给宁凡的剑鞘,实际价值,远超血锈的。

    他对宁凡小气,宁凡自然也不会对他实言相告。

    那剑鞘上带的一缕剑意,隔着万古,仍未湮灭…试想,此剑不过下品灵宝,却有人用它斩了上古神魔,方才诞生血锈…持剑者的剑意,霸道惊天!

    秦子鱼因为抠门,买椟还珠,在宁凡心头,已成了笑柄。

    “接下来,拍卖第二件宝物…”宁凡神情冷漠,心头却是暗喜,当拍卖师给人鉴宝,收点鉴礼,似乎是不错生意,即便所有人都和秦子鱼一样抠门…

    只消多拍卖几件东西,自己一身装备,估计就齐了。

    秦子鱼走后,大殿中,再无人怀疑宁凡眼光。

    而大殿某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一个面遮轻纱的黑裙少女,妖娆一笑,望向宁凡的目光,似确定了什么一般,

    “嘻嘻,你能认出‘血锈’,阴阳锁,多半就在你身上呢…乱古传承,不知比我‘神虚’传承,又如何…不过,你刚才演戏的表情,很有趣呢…”

    妖女秀发松松挽起,抹胸之下,酥胸盈盈一握。她顽皮一笑,颠倒众生。她抬起小手,朝着宁凡方向一抓,似要将其握在手中。

    只不知最后,是宁凡落入她掌心,还是她,落入宁凡魔掌了。

    此刻,七梅城万里之外的太虚派,一个不速之客来到。

    而堂堂太虚老祖,金丹级老怪,见了此人,竟俯首称礼。

    “我要找的人,找到了么...”

    “听说吴国的海宁宁家,曾收养一个仆役...但却失踪了...”太虚老祖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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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梅城,宁凡白衣黑氅,风度翩翩,悠悠出了七梅城,在他身后,隔着两步,蹑手蹑脚跟着一个狐裘少女——小纸鹤。

    宁凡决定带纸鹤出城踏青,放放风筝,调**,缓解缓解闭关三月的心情。只可惜,七梅位于越国北域,实打实一座冰城,朔风严寒,雪花如坠,哪有半点青草地。

    似乎没有放风筝的心情…

    “凡哥哥,要不我们回去吧…”纸鹤小手冻得通红,憋在七梅久了,她确实想出来透透气,不过她怕宁凡着凉。

    她大眼睛看着宁凡,眼神有些担忧,凡哥哥这么瘦瘦弱弱的,可别冻病了…

    “手冷么,我给你捂捂…”宁凡神色怜惜,轻轻捉住纸鹤的小手。

    “凡哥哥…这里人多,被看到不好…”小纸鹤躲闪躲闪,手却抽不回。

    “不怕,无人敢说半句是非…你是我妻…”

    宁凡闭上眼,他喜欢这种生活,简简单单,平平凡凡。人必须生活在阳光下,这样才能洗涤魔心,不走火入魔,这是老魔教的。

    纸鹤的小手,滑腻而冰凉,让宁凡杀气收敛于心,渐渐安宁。魔修决不可少的,便是女人和酒…

    “可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小纸鹤傻兮兮的嘟囔了句,只换得宁凡失笑。

    人都是我的了,还不明白?

    七梅城北边十里,有一座峡谷,冰天雪地,罕有人至。宁凡撑起纸伞,为纸鹤挡住风雪,二人却在雪域散步,直走到一处冰壁之下。

    少年捉住少女的手,在冰壁掩映下,小跑,放起风筝。

    “看,凡哥哥,飞起来了,风筝飞起来了…”纸鹤如凡间少女般幸福。

    这是她与宁凡相遇后,第一次释怀的笑靥。

    单纯的笑,却让宁凡心中一痛。宁凡搜了吴东南记忆,在记忆中看到的纸鹤一生。

    没有童年,没有笑容,灰暗的一生…

    “凡哥哥,你对纸鹤真好,纸鹤愿意生生世世…给你…给你当鼎炉…”纸鹤放着高高飞扬的风筝,幸福地道。

    “傻丫头,你不是鼎炉,你是我妻…”

    “可我还没决定嫁给你…”

    “真是傻丫头…”

    “知道么…”纸鹤声音忽然低了,有些少女的忧伤,“在遇到凡哥哥以前,我从不敢奢望活到明天…在**宗,受人欺负,却不许流泪。煞姑说,若我流半滴眼泪,便杀了我呢…别看我笨笨的,心中也有愿望…我渴望一生能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却不知那人何时能出现…能成为凡哥哥鼎炉,我已满足…”

    “你是我妻!”宁凡皱眉,狠狠将纸鹤搂入怀中,多么让人怜惜的傻丫头!

    天色已暗,月色昏黄,风雪正紧。这里没有芙蓉帐暖,红烛摇曳,有的,只是一场幕天席地,风花雪月。

    宁凡的怀抱,好暖好暖。纸鹤秋水般的大眼睛里,充满紧张,她忽而意识到,凡哥哥想要做什么。

    “凡哥哥,这里,这里不适合做那个…”

    她话未说完,却被宁凡一口堵住芳唇,香舌被侵。

    “你是我妻!”宁凡眼中,坚定不改,他脱下黑氅,铺在地上,横抱起纸鹤,放于黑氅上。手在纸鹤娇躯摩挲,解着衣扣,隔着薄薄罗衫,感受纸鹤豆蔻未开的玲珑。

    宁凡对纸鹤,已是深深迷恋,非仅**,非仅爱情,而是寄托了生死的不离不弃。

    纸鹤本是天生媚骨,三个月修行,可压制媚骨,但被宁凡一挑弄,眼神却渐渐迷离,迷离中,有着未知的紧张,紧张中,又有莫名的期待。

    她与宁凡已**两次,但第一次宁凡昏迷,举止粗暴,给她留下痛苦记忆,第二次自己昏迷,无知无觉,她亦不记得有何舒服。

    这一次,是她第一次清醒抱着宁凡。

    “凡哥哥…不要…”她感到狐裘被宁凡解开,慌张讨饶。她感到罗衫扣解,抹胸被宁凡一把扯下,胸前凉凉的,连忙捂住酥胸,平平坦坦,盈盈一握…而宁凡手再次下移,她浑身酥麻乏力,羞得闭上眼…一股热流,使她双腿不自禁的摩挲…

    “不要看…不要碰…不要…嗯…”

    一声娇吟,不合时宜将宁凡眼神点亮。纸鹤好紧张,好紧张。她感觉身体变得好奇怪…

    她看到宁凡脱去衣衫,露出瘦弱而白皙的胸膛。她眼神迷离,只觉得此刻的凡哥哥,无比俊朗…

    “凡哥哥,我好难受…”她呵气如兰,带着娇软的**。

    “哪里难受,这里么…”

    “好疼!不…不要…”

    奇怪,好奇怪呢,明明是疼的,可为何,又好舒服…

    纸鹤不明白,她好多事情想不明白,她喘息越来越**,她紧紧搂住宁凡脖颈,似乎想要贴得更紧,更紧…

    不明白,不明白…她无暇的娇躯,如冰雪中盛放的幽梅,让宁凡愈加贪恋。

    阴阳大道,合体双修,这,便是人伦。许多修士,以为修真应当闭守元阳不失,当真是大谬。许多魔修,认为**便是采阴补阳,亦是大错!

    那不是修持,而是一种逃避,逃避内心真实的情…

    而宁凡,渐渐忘了这是一次双修,他当真动了情,沉迷于纸鹤娇软的身子…

    月色如盘,冰壁下,一对**交缠不休。冰冷的风雪,唯有彼此的身体是温暖的。

    纵然并非刻意,在阴阳锁的效果下,宁凡仍旧完成了一次双修。

    辟脉十层的瓶颈,于此刻突破。

    融灵初期!宁凡仅花费不到四个月,便成功突破!如此修炼速度,几乎堪比某些名门子弟!

    体内的黑魔炎,沿百脉流转,这是融灵入脉的过程。一般而言,每个修士的经脉,仅能融合一种灵性。火、水、金、木、土、风、雷,不一累举。

    唯有特殊仙脉,才能蕴含多种灵性。

    黑魔炎沿经脉流转,宁凡的经脉,无疑烙下火灵印痕,日后,多半是要修炼火属性功法的。

    但让他惊讶的是,阴阳魔脉中,虚幻的阳脉却烙下一丝冰寒之意。

    仿佛因为这场幕天席地的交合,使得宁凡,吸收了天地间一丝冰力。

    二属性融灵修士?!宁凡探掌,一缕黑魔炎腾指跃出,黑魔炎上,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幽蓝冰炎…

    “这是,‘阴阳火’!”宁凡回忆起仙帝记忆,神色一动。

    上古传闻,阴阳火唯有大机缘修士,才能修炼而出,而亦有几率修炼出阴阳火,具体怎么修炼,不得而知。

    难道方法,就是和挚爱女子,在冰天雪地…双修!?

    望着掌心足以焚杀融灵中期修士的黑白魔火,宁凡陷入深思。

    突破融灵之后,宁凡闭关十余日,方才彻底稳固境界。

    这十余日,亦是日日与纸鹤双修。兴许是因为宁凡突破融灵,自己与纸鹤交欢,除了增加阴阳锁上血线,对提升修为几乎毫无帮助。而纸鹤,倒是修为增长飞快,短短数日,已通过双修,晋入辟脉六层。单论修为,已算辟脉中的高手了…

    宁凡颇感无奈,双修双修,自己修为高出纸鹤太多,会出现这种情形,也是无奈。

    如今阴阳锁,青玉的锁身,已密布二十多道血线…宁凡隐隐感觉,一旦阴阳锁集满99条血线,便是自己修成第一层之时,那时,便能通过阴阳锁,开启一些法宝神通。

    仙帝传承之宝,想来神通定不会弱的。

    只是与纸鹤双修,宁凡真的没好处么?美人在怀,暖玉生香,纵然修为不涨,似乎都是艳福不浅…

    正常修士,从融灵初期修炼到中期,需要二十年。

    但若纸鹤有融灵修为,通过双修,宁凡有把握在一年之内,晋入融灵中期!

    这已是极其骇人的速度。辟脉容易,融灵却极其艰难,而融灵之后的金丹期,更是千难万难。

    鬼雀宗有十万辟脉弟子,却仅有三十五名融灵长老,更仅有宗主一名金丹修士,修真等级越往上,越是困难重重。

    修为无法提升,宁凡决定勤修法术。

    论攻击,自己一式剑气,化剑为火,借助阴阳火之威,灭杀融灵中期绰绰有余。

    论剑招,自己融合了仙帝记忆,一身剑术,已是出神入化。

    宁凡取出拍卖会得到的神秘剑鞘,尝试感悟其上剑意,但却难以体悟。

    并非对剑道领悟不过,而是那剑意,排斥宁凡男子之身。

    此剑剑意,似乎仅有女子能够驱使。

    但这剑鞘也不是全无用处,每当宁凡以化剑为火的剑意对抗剑鞘剑意,便能磨练剑意,对提升剑气修为,还是极不错的。

    最终,宁凡决定修炼的法术,是,一种冰属性法术。不仅可以提升冰属性法力,更能够借冰灵力,施展‘踏雪无痕’的极致遁术!

    此法术在仙帝记忆中,并不算高级功法,但放在越国,恐怕已是一流之物。

    修炼此功法,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经脉必须融合冰灵力。这一点,因为一场幕天席地双修,宁凡恰好具备。

    夜色中,他每每趁纸鹤睡下,便推门而出,于风花雪月里,冒着严寒修炼。

    这是个痛苦的过程,想要融合冰灵力,必须以身体去耐寒,不得用法力御寒。

    他在风雪的夜空疾驰,每半个时辰,都会被冻得嘴唇青紫,中止修炼。但往往休息片刻,他便继续修炼。宁凡能吃苦,他的心,在当初痛不欲生之后,已坚如磐石。

    天离宗...元婴期宗主...自己一定要亲手,覆灭天离!

    夜色中,他飞遁越来越快,化作飘若惊鸿的道道残影,一个纵身,往往飞跃百丈之远。

    只是,始终无法修炼到第一层…并非冰寒不够,而是宁凡缺了一点什么…缺了点,生死之寒…踏雪踏雪,踏的并非雪寒,而是敌人穷追不舍的冰寒。越是生死关头,此术遁逃越快…

    只可惜,谁能给自己一场生死危机呢…无生死,自己想要成为乱世魔枭,难…

    无人知道,宁公子已突破融灵,亦无人知道,他夜夜苦修,忍耐彻骨之寒。

    思凡宫,老魔第五十三次炸炉后,悻悻推门而出,抬头望着夜色中穿梭于风雪的宁凡,眼露赞许之色。

    他一生狂傲,极少赞许人,但宁凡,让他看重。

    “当年,老子修炼‘黑虹决’时,也是这样,趁小梅睡下,前往岩浆之地苦修…韩元极,韩老魔,世人以为,老子轰动天下的魔名,来得这般容易么…小梅,我收到一个好徒弟,太古阴阳魔脉,和你一类的魔脉…”

    他的眼,忽而模糊,心剧烈绞痛…

    小梅,你’死’之后,我再未碰过半个女人…小梅,你’死’之后,我收敛一身杀机…小梅,宁小子和你魔脉相同,或许有朝一日,能帮我,将你’复活’…

    我对他好,真心好,因为,老子在乎你!老子想再见到你一次...

    月色下,老魔的身影显得萧索、落寞,猛然间,他做了什么决定,一步踏空,化作黑虹,追向宁凡,五指成爪,如擒龙,直取宁凡背心。

    突然其来的攻击,让宁凡惊诧,但感觉到老魔出手并无杀意,也就放心下来。

    或许,老魔是想考验他。

    横剑,取出一柄下品长剑,宁凡运起化剑为火,一剑斩向老魔手掌。

    这一剑,无论时机,还是反应速度,或是角度,剑意,都完美到无可挑剔,让老魔眼中浮现讶异之色,但旋即,便放声冷笑,

    “独孤小丫头最强的‘画心一剑’,老子都不怕,你这化剑为火,挡不住老子!”

    长剑斩在老魔手掌,发出金铁相击的碰撞声,丝毫未斩破老魔肉身防御。

    而老魔一爪吐力,长剑粉碎!

    宁凡微微讶异,老魔的手,到底有多硬?

    压下心思,宁凡取出追影剑——自吴东南手中缴获的名剑。长剑舞成乱梅,剑尖火光点点,带着‘追影’神通,锁定老魔释放剑气。

    宁凡将剑气凝于剑尖,一点星光,一点火芒,一点破圆。攻势凝于一点,纵是老魔,也不敢再用手爪擒剑。

    “臭小子,你还真他娘是个剑道天才,‘剑凝一线’,这可是一些金丹剑修才掌握的剑术…罢了,老子也不留手了,碎丹鼎,给老子,落!”

    一尊小鼎被老魔祭出,六角八棱三足,于风雪中,迎风而长,化作百丈巨大,一鼎朝宁凡镇下。

    一鼎之下,纵是寻常金丹老怪,也要含恨而亡,宁凡神情一变,接不下!无法接下!

    而此鼎之上,附加有‘定身’神通,黑光掩映下,宁凡被黑光定身,只能眼睁睁看黑鼎迎头坠落,面色一惊。

    要么以剑气接下此鼎,要么,挣脱定身!

    以自己剑气,决接不下老魔一鼎,但想挣脱定身,又该如何挣脱…踏雪决?

    他目光抬起,迎上老魔目光,却见老魔眼中,竟对自己流露出担忧神色。

    “看什么看,蠢货!快感悟生死危机!你这遁术突破一层功法,便能挣脱定身!”老魔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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