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可能只退守这一层,不然,对峙的时间久了,肯定会生出事端……”陈铭笃定的敲着手边儿的极其,言道,“万一把那帮龟孙儿们憋出坏来,倒霉的,还是咱们。
不说别的,万一他们使出什么轻型炮弹,咱们可就被一锅儿端啦!……再往大了说,他们要是狗急跳墙啦,把这座大厦全给端了,怎么办?”
“所以,咱们现在的反击,只是解燃眉之急,关键还得想法子往外冲。”陈铭最后一拍机器,做出定论。
“咱们要退守,最好的办法是从楼梯走。”韩子禾不知何时掏出笔纸,扫开身旁桌面上的装饰,俯身画起路线图,“美容馆后面就是步行梯,我们可以直接从侧门儿绕过去。”
“侧门儿,哪有侧门儿?”有军嫂不明所以,四顾环视,喃喃地自语,“这不除了正门儿、落地窗,就是墙面了么!”
韩子禾闻言,笑看向陈铭:“陈大设计师,你说呢!”
陈铭闻言,颔首而笑:“这种隐藏的关卡,只有瞒过大家才能骗过敌人的眼睛嘛!”
说着话,他迈开大长腿,走到美容馆内室的一处壁架前,三推四绕的碰了碰,接着,壁架自动移开,空出来的位置也被陈铭推起,露出一处带着锁的手柄。
解锁后,陈铭摇起那金属质感的手柄,接着,便见正对着的那处被机器倚靠的墙壁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侧门。
一直围观不语的众军嫂见之,因惊讶而张开的嘴巴,足以放进自己的拳头。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才能阻扰对方的追击!”陈铭向外翘首,见留守的几个军嫂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守在机枪旁。一丝不苟的防守,满意地点点头,反问向韩子禾。
“看来,咱们得先组装点儿半自动的幌子。”韩子禾也不耽搁,掏出身边儿随身携带的一个细扁的皮包,打开一瞧,净是看起来很奇妙的工具。
“你这人……随身还带着这些玩意儿?”陈铭看着那些瞅起来就很精密的微型工具。只觉得自己带的未来大作家同志。脑洞清奇至极,简直已经不拘一格到突破天际了。
甘拜下风!甘拜下风!←陈铭心里的小人儿已经朝着韩子禾五体投地了,哦。顺便也泪流满面→和想象力配套进行的行动力也如此有深度,陈铭只觉得果然像书中所说(你确定是书里说的?):林子大啦,什么鸟雀都有!
“安全感!”韩子禾简明扼要的说了一句,就朝着之前特意留下的几台美容仪器“下手”了。
“好利索的拆卸手段啊!”陈铭捂着脸。表示不忍直视,他真的从没见过拆机器拆得这么轻车熟路的女纸。
“楚家弟妹!”贺嫂子蹭到韩子禾身边儿。轻道,“我刚刚看了陈先生拿来的全娱大厦的内部分布图,瞅着从第一十层到天台,有一条只让内部人员行走的直通走廊。全是斜坡路……咱们从那里下去,怎样?”
韩子禾琢磨着片刻,摇摇头:“这种通道一般空旷得很。没有掩体对咱们这些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来说,面对强敌时。根本没有还击之力。”
“也是。”贺嫂子也觉得自己思虑不周,点点头,沉默地退到一旁,继续琢磨。
“用我们帮忙么?”有几个小军嫂沉不住气,挪到跟机器较劲儿的韩子禾身旁,尽管看不懂韩子禾要干啥,她们还是想开口打破这会儿的沉闷,这种紧张氛围中,紧迫感的威压,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总觉得要做点儿什么才好。
“嫂子们现在最好静下心来,补充一下体力,要是有生理需求的,赶紧顺便倒班儿解决一下,很快咱们就要撤了。”韩子禾头也不抬的回话,将紧张的气氛推向最高值。
“其实,我们可以往天台上跑啊!到上面不就能求助了嘛!”有一个军嫂揪着衣角,纠纠结结的提议,却被陈铭嗤之以鼻。
“然后呢?先别说外面儿的人听不听得到,也别管那帮歹徒会不会脑残的没有过去把守通道,就说咱们都上去了,求助完了怎么办?是歇着喝杯茶,还是干脆直接就往下跳?”
陈铭的毒舌让被那个军嫂提议得有些动心的人冷静下来,大家稍稍一想,就想得通透。
一边儿干活儿一边一直留心观察的韩子禾,心里明白,军嫂们能提出这种“蠢主意”、能被这种蠢主意所打动,无非就是心理素质遇上了难关——大家有些怕啦!
对此韩子禾能想到的,还是贺嫂子。
“嫂子!”韩子禾停下手上的活儿,朝着不远处的贺嫂子招呼,“嫂子,一会儿咱们往下撤,接下来面对的情况都是不可测的,嫂子们会不会害怕?敢不敢往下?”
贺嫂子闻言,心中一紧,忍下自己心中的惊恐,打量一周,见军嫂们情况好的,也是强按下惊惧,甚至于有的不经事儿的军嫂,已经面露怯色,身形瑟缩。
“不怕!”贺嫂子大声一喊,首次“擅自做主”地替大家回答,“大家想想,自家男人是干啥哒?咱们给铁打的汉子做媳妇儿,那就有一颗比铸铁还坚硬的心,比钢铁还坚毅的灵魂!
托大的喊诸位一声‘妹妹’……妹妹们,咱们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已至此,退无可退,要想活命,就得往前冲!既然这样,那就打起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冲劲儿,咱们拼啦!大不了,二十年后咱们再重来人间!
还是那句话!咱们虽然是女人,可在胆色上,不能输了那帮大老爷们儿!不然,怎么把他们拿住!怎么显得出谁是当家作主的!”
贺嫂子泼辣的话,向冲进雾中的一道明光,彻底驱散众军嫂心中的阴霾,将她们心中名唤“勇气”的种子叫醒。
于是,韩子禾清晰得见,刚刚面色各异的三十个军嫂,渐渐地神色归为一致,面容上不满了坚毅。
也许这些军嫂们在生活中有着这样活那样的不足,但是坚强坚毅的品质,一定一直存在着,经久蛰伏。
韩子禾欣慰的低叹一声,继续手上的活计。
而一直处于旁观守卫状态的陈铭,见之,由衷地放出一声感叹:女人这种生物,千万不能把她们逼到临界点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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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撤退就要有掩护,尤其对于韩子禾她们这种火力和战斗力极度失衡的临时组成队而言,有力的掩护,可以使成功撤退的概率大幅度的调升。
于是,当韩子禾正式完工,喊出“准备撤退”的口令时,一种特别有凝聚力的中心思想冉冉而生——那就是:一枪一炮都不能留给敌人!
因着两挺机枪实在太压分量,极其不利于队伍撤走的机动性,因此,韩子禾本着“废物最大化利用”的原则,让两挺机枪和剩余的子弹,为她们的撤退提供了充足的火力掩护。
为了让它们能够压制住敌人的火力,韩子禾之前没少费心思。
当然,动手临时快速组装半自动仪器,对于上一世地球上曾在e国的交流训练中、受过极其严酷的特工训练的韩子禾而言,着实算不上难。
比起“一个月内熟练掌握一门陌生语言的听说读写、并要可以流利的和当国人进行俗称‘聊天儿’的对话交谈”这种摧残身心和精神的不人道苦训,韩子禾更喜欢这种动手的能力训练。
在拆除了自动门和某些仪器上的自动传感器,及电子轴和轴承等机械部件之后,韩子禾快速的将其连接改造成为“电子机械手臂”,又将两挺机枪与之相固定。
考虑到火力所压制的范围,韩子禾机动的将富裕的几把突击步枪和冲锋枪,安置在美容馆内外间的数个隐蔽处,同时用刚刚剩余下来的小型感应发射器固定。
这样,只要有人靠近,机枪就会火力大开,进行无差别扫射,给敌人以重创;只要敌人迈进机枪后的外馆和内间,就要时刻提防不同角度的“冷枪”。
“这的确可以给极大程度的灭杀敌人的战斗力量,可是……”准备撤退时,突然有军嫂不无担忧的说。“要是咱们自己人过来营救咱们,怎么办?我、我……士兵也好,警察也好,万一受伤了。咱们岂不是罪过?”
陈铭闻声,嘴角一翘,指着不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道:“看见那边儿那个铁箱子了吗?里面刚不是放了一台美容馆的便携电脑?你们的楚家弟妹已经透过网络做了两件事儿——”
举起手,掰着指头算:“一、她刚刚通过程序,进行了网络呼救。并发送、解译了敌方的信息码,同时,利用对方修补漏洞的机会,放进一颗虫子,很好的黑了对方一把,估计很快,咱们就可以同外界通话了。”
即使不太明白陈铭的遣词用字,但是他想表达出来的意思,军嫂们还是听明白了。
“其二,就是她将咱们大厦给每层提供的用于安全保障的设施——扫描仪。也利用上了……只要扫描仪第一时间扫描到咱们这方的徽章,感应器就不会动作,机枪子弹自然也不会开火儿,而大家担心的冷枪问题,当然就更不会出现了。”
一袭话结,军嫂们心中的隐忧尽除,大家快速地相互检查一番,进行最后的准备。
“姐姐们,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啦,咱们可就撤啦!”和站在队伍最后面进行防护的韩子禾相反。准备开路的陈铭,站在了领队的位置,振臂一呼,便得到了整齐划一的回答:
“准备完毕!”
“撤!”
话音一落。刚刚还有人气的美容会馆,在半分钟之内,彻底空落下来。
……
“有信号儿啦!有信号儿啦!”成功地转移到第十六层的游泳馆时,队伍中的何梦,突然一喜。
原来紧握手枪的她,刚刚习惯性的掏出手机时。看到了满格的信号儿。
欣喜若狂的她,第一反应就是拨给自己老公孟明:“这手机是部队新开发的,专门给家属用的,只要有信号儿,哪怕再微弱,也能拨通。”
韩子禾和陈铭都注意到她的举动,只是谁也没有阻拦,尽管知道结果,俩人也不愿意打断军嫂们的希望。
可是……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sorry ,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not available please redial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怎么会是这样!”满心喜悦换来一盆冷水,何梦无论如何都觉得难以接受。
“你们老公之前没嘱咐过你们吗,他们出任务时是不能带手机的,估计也是你老公忘了关机,不然现在电话那段的甜美声音应该在说——抱歉,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唉哟!”
被踩了一脚之后,陈铭又被自己带的作者骂了一句“贫嘴贫舌”,心里不禁然地响起了凄凉的音乐、扬起了凛然的寒风。
“要不要再报一次警?”余嫂子迟疑地看向陈铭和韩子禾。
“不用!情况我之前已经报过了,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往下撤,哪怕不能立时出去,现转到第十一层的射击馆也是好的。”陈铭这会儿很认真地解释,“至少那里的布局我特别熟,进了那里,不但可以很好的掩护转移,还可以利用里面的东西和声音干扰追击过来的人。”
目标定下来,军嫂们便沉下心,快速地投入到目前扮演的角色中,时刻提防着的迅速撤移。
……
全娱大厦的二层是科技馆,只是此时空旷的大厅,被占领者们用做了总控制室。
“头儿,已经第三波儿人啦!”武装分子指着显示屏中绿色的星点,向侧面高台上半躺的人汇报。
“有点儿意思。”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不远处下凹的空间里,抱着脑袋的“俘虏们”闻声一战,这个声音显然和之前两次广播的深井冰的声音出自同一个人。
“嗯,既然有小虫子不知道安分,那么,就该把它们做成标本……不是已经安排渗透了吗,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是。”那个武装分子立时应声,转身安排。
……
与此同时,天际之间,两架军用直升飞机带着使命与怒气,呼啸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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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一进射击馆,韩子禾等人便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枪声,不由得将神经线一绷。
“是游戏?”韩子禾听着音儿不太对,即使模仿到九成像了。
陈铭冲着看向自己的韩子禾点点头,不无骄傲的摸摸发鬓:“这可是从国外引进的装备呢,光听声儿,就很能唬人。”
这么能唬住人,你就不怕没事儿时,警察蜀黍们造访啊!←韩子禾耸耸肩,继续前进。
因为第十一层是射击馆,所以这一层的设计和布局比较另类,为了给真人模拟战场留出空间,所以这一层的半封闭射击练习馆和开放空间融为一体。
这也造成了要想从这里继续下楼,除了那处员工专用的直通走廊和电梯,就要横渡这迷宫一样的空间。
“不对!”
“不对劲儿!”
警觉度不相上下的陈铭和韩子禾几乎同时开口,两双眉眼间,均是警惕和谨慎。
“刚刚有一声,决计不是仿真枪出来的语儿!”韩子禾十分肯定,即使那一声只有一瞬,她坚信自己捕捉到的讯息不假。
“我也听到了。”陈铭摆摆手,让军嫂们停下里,自己摸着下巴,遥视某处,一双精眸闪烁不停。
“还得是咱俩分头行动,往前面儿谈一谈……”陈铭看着军嫂队伍,想了一下儿,“军嫂们都安置在那个对角儿处吧,有冷饮柜做遮掩,大家把好手里的枪,轻易不要出声、不要开枪,记住。你们最需要做的,就是自保。”
贺嫂子等人能管事儿的纷纷点头,表示晓得。
安置好了军嫂,陈铭朝着韩子禾指了指,又点了点自己,然后画出两个半圆,最后用一个“悄悄行走”的手势。快速倒了倒。表示来原地集合。
韩子禾点头扬手,回以“明白”。
……
射击场的空地要比射击场大许多,因为真人模拟战场的实际需要。全娱大厦在这一层,甚至在建楼初期,便加高了这一层的建筑高度,使得这里在布局改造时。加了一层活动区间。
既然陈铭自告奋勇的要往上走,韩子禾便毫不客气地接受了相对“悠闲”活儿。她几乎可以肯定,只要那些危险分子脑袋不傻实凿儿了,对方肯定会在上一层搞埋伏。
事实上,韩子禾的猜想是正确的。
当然。她低估了那些危险分子的谨慎性,没想到底下这个地方,还藏着小猫两三只。
顺手将麻烦解决掉。韩子禾便听到上一层传来的密集枪声。
在楼上往下走的必经之道上,找个隐蔽点儿的地儿一坐。韩子禾抬着枪瞄准,瞅着下来的漏网之鱼就点射,来一个射一个,难得的移动靶,韩子禾联系起来好不手软。
直到熟悉的脚步声,噔噔噔的传来,韩子禾抬眼看向朝着自己得意招手的陈铭,将枪口对上了他。
陈铭以为韩子禾在朝他开玩笑呢,还自以为潇洒地捋着头发,问:“帅不?”
不想,韩子禾竟然来真的,清楚地听到子弹出膛的声音,陈铭浑身上下肌肉一绷,要不是感觉到子弹运行轨迹的偏差,陈铭险些离弦而跃!
感受着子弹从脸颊擦过的热度,陈铭清晰地听见一声轻噗声,那是子弹射进人体的声音,他曾经近距离的听过无数次。
余光瞧见韩子禾放下枪,陈铭回首一瞧,自己解救的“人质”们,已经吓得堆下。
这几个十五六岁的半大男孩儿们,被韩子禾那不足两秒的出手所震慑,极度惊恐之下,这群半大的青少年几乎忘记了惊叫,全身血液似乎一起倒涌,手足冰凉、全身乏力,一身的精力似乎都应付在不能自控的瑟缩之上。
而在这群紧紧地瑟在一起的孩子旁边儿,一个和他们同样岁数儿的男孩儿,手持短枪,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他额头正中央那个红色的弹孔,散发着让同龄人都惊恐之极的威压,不敢动、不能动,一群半大的孩子们只觉得脑海中一个颤抖的声音在惊吼着——说不清啦!说不清啦!
“靠!差点儿中招!”陈铭上前翻翻那个偷袭不成反被灭的男孩儿,从他身上搜出一个可见的摄像头儿,气得一把将其搓碎,狠狠地瞥向那群抱团儿哆嗦的男孩儿,“是男人的就开口,给个说法儿!”
“不、不知道、道啊!”一个带着镜片儿特厚的眼镜的男孩儿,畏畏缩缩地抬起头,话也说不利索,小脸儿煞白地哆嗦着嘴唇,开口,“我、我们几个是最早在一起的,他、他是后来的!”
陈铭目光从这个男孩儿脸上扫过,见他被看得又一个激灵,嗤笑一声,瞥向其他人。
那些孩子们很佩服这个男孩儿的勇气,见他开口,便连连点头,纷纷道是。
陈铭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再踹那个让他险些中招儿的男孩儿几脚。
韩子禾瞧他像一头陷入暴躁情绪的孤狼,鼻子冒烟儿的来回打转儿,怕他当真把自己那一口白牙全数咬碎,赶紧出声制止:“好啦!赶紧下来吧,咱们还有正事儿做呢!”
“也是!”被韩子禾有效叫住的陈铭,挠挠头,眼底闪过意思狠意,“老子一会儿非要把这个仇翻着番儿的报回来!”
韩子禾见陈铭收敛情绪,带着那九个男孩儿走过来,示意他不要把这些孩子带进军嫂队,最好先找地儿安置下来。
不想,刚刚还跟缩肩塌背的那个眼镜儿男孩儿,却大着胆子走过来,举手请示:“可、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也给我们一把枪?”
“你要干嘛?”陈铭闻声,脸色凶狠地看过去,质问。
“我、我……”男孩儿被他吓得又是一惊,勉强立住身形,惊魂未定的看向韩子禾。
看美女来洗眼,可以很好的抵消刚刚那张凶神恶煞脸带来的心里伤害。
“这位姐姐,我们几个是常打cs的,我、我们也可以战斗!”眼镜儿男孩儿到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儿。
韩子禾闻声,却有些犹豫,她考虑的很多。
“答应他!”陈铭走到韩子禾身旁,冷笑,“咱们没有义务保护他们,这帮小子差不多都是十五六岁,算得上是大小伙子了!
这搁有些地方,都是成人啦!作为男人,在危机关头,还让女人保护,算什么好汉?!……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嫂都能站出来拿枪对敌,他们这帮体壮有力,又时常接触真人模拟战的男人,怎么就不行啦?
而且,现在也不是咱们谦让的时候,军嫂队伍里的战斗力,你是明白的,咱们不足以在保护她们的同时,在保护这些男孩儿……现在,最周全的防护,就是举枪而战!只有对向敌人的枪口多了,咱们才有更大的平安几率!”
看着陈铭闪烁的眼眸,韩子禾沉默片刻,点下了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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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没有问题!”探路回来的陈铭,翘着嘴角说道,“从第十层到第三层都没问题,只要能到二层的科技馆,咱们就瞧见曙光了!”
韩子禾不像他,尽想好事儿:“第二层是科技馆,第一层是各种室内健身馆,不说地下两层的停车场和大厦总设施室,你觉得那帮人应该在哪里?”
她点着手边儿的地形图,划过最上面四层道:“上面的溜冰场、茶室、高档电子模拟运动场、ktv,虽然咱们没有摸上去,但是从对方的布防可见,那里不是他们的聚集地,那么,他们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就是在这里——”
“科技馆!”陈铭点头应声,略一思考,眸光滑过他和韩子禾身后的三十九个人,点点头,“这里是儿童游乐场,军嫂们和这几个臭小子先安置下来。”
他朝着地形图的一角点了点:“科技馆的光影剧场,有一个后门儿,也是直通地下二层的通道……看来,越是靠近boss的关卡,越不好打啊!”
有些惋惜的吸了口气,陈铭掏出脖领内半隐半现的一个吊坠儿,那是一个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望远镜样式的吊坠儿。
韩子禾眼见着陈铭单手鼓捣几下,全机械的小型双筒望远镜就变成三倍大小的单筒望远镜了。
韩子禾:(⊙o⊙)……随身带着能用的望远镜,你想做啥子咧?!
“呵呵,个人爱好!个人爱好!”陈铭看着韩子禾一张吃惊脸,不禁挠挠头,呵呵低笑,“比不上你的工具包有档次。”
韩子禾:(──|||……我好像不是在夸奖你吧?!不是吧?!是吧?!
瞥了一眼好像接受了表扬的陈铭。韩子禾叹了口气,正要说话直接,突然感觉腰间一阵震动,震得她的心,那一刹那,竟也跟着一颤。
此时,陈铭尚摇着手里的望远镜。安排:“你帮着把大家安置好。找个地方隐蔽下来,我往科技馆那儿瞧瞧去。”
“先等会儿……”韩子禾这会儿的鼻音有点重。
思维还陷在思考怎么探敌情的陈铭听出来了,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当然。很快他就会明白了。
因为,就在韩子禾话未说完的空当儿,军嫂中接二连三地响起了抽泣声。
回头一看,包括贺嫂子在内的三四个军嫂。对着不停颤动的手机,默然而泣。周遭没拿手机的军嫂们,也是围着她们,捂嘴落泪。
再回头看向韩子禾,在陈铭眼里。这个神秘凌厉的女人,此时也红着眼圈儿,在诸军嫂请示的目光中。点点头,同大家一起按下接听键。
……
“呼~呼~”
韩子禾接听了电话儿。可是堵在嗓子眼儿处的哽咽,让她满腹的话语都憋在腹腔内,难以言出。
听着电话那头儿,低沉而粗重的呼气声,韩子禾听出那是她最熟悉的人发出的喘息。
“子……子禾?”电话那头儿小心翼翼地问出声,像是因为所恐惧的事情没有发生而松了口气,问话的人语音中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欣喜和安心。
“楚铮……”韩子禾从来没想到,不过是呼唤出一个名字,竟然会让她泪若雨下。
“别哭!别哭!”电话那头儿的楚铮手足无措起来,他小心中带着紧张的问,“子禾,你还好不好?你现在怎么样?我、我以为……没想到不过试一试,竟然能和你通话,真的、真的,太好啦!你等着,我很快就会救你的!”
韩子禾这会儿已经适应了自己波动幅度过大的情绪,说起话来也正常许多,她先是简单明了的将她这半天的经历说了一番,又将敌方的武器、装备,以及据点说了一遍,同时将陈铭告诉她的大厦的一些关窍说与他听:
“……从第十八层到第三层,我们都已经检查过来,应该没问题……我们猜想,他们应该是在第二层的科技馆驻扎,如果人质都活着的话,应该被安排在科技馆的科技舞池里,因为那里地形下凹了半层,不但地方足以容纳几百人,而且便于监视和管理。
……嫂子们都安好,三十个嫂子,一个都没少,大家除了开始受点儿惊吓,都没受伤。
不过……不过,我组织大家拿枪了,也击毙了一些人,这个……你们心里有点儿数儿,毕竟我们都不是可以合法用枪的。
哦,对了,还有我的主编陈铭,他帮了大忙,就是和我们一样,出手了。”
韩子禾语速极快,这也幸亏是楚铮这种受过专门训练的特种兵,不然,当真很难听清这种每秒十数字语速的话来。
韩子禾话音落,楚铮那边已经有些激动:“谢谢!谢谢你,子禾!谢谢!”
“谢什么……”韩子禾以为是她保住了这些军嫂,而让楚铮言谢。
却不想,那个全副武装,身拢凛然之气的高大男人,竟然吐口说:“谢谢你子禾,谢谢……谢谢你保全了自己,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让自己安然无恙,谢谢……”
听着电话那端已然哽咽的声音,明明那是轻得不能再轻的语气,可是韩子禾却听出了话里深藏的恐惧,听出了楚铮话里释放出来的自责和难过。
“笨蛋!”韩子禾忽然便破涕为笑。
这种流着眼泪笑骂的感动,感动不了一直旁观的陈铭。
这厮现在东瞅西望,看着远处那些又哭又笑的军嫂,看着近前眉眼含情的韩子禾,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鸡皮疙瘩竞相绽放。
嘶~~女人啊,真复杂!
“差不多就得啦,唠两句就行啦,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不应该是找个地儿静静地呆着,装蘑菇,等待营救啊!”
陈铭被一群磨磨唧唧的军嫂酸的牙疼,拉磨似得正转着圈圈儿呢,忽然脚步一停。
和他同样停下的还有那五部刚通完话的手机。
“滋~~滋~~”
广播又响了,在场的四十来个人心中一凛,莫名地,大家心里产生一种说不清楚的忧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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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知道,这座大厦现在一定不平静!”广播里依然是那个嚣张到神经的声音,“不过不要紧,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啊!哈哈哈哈!……我倒希望进来的人越多越好,到时候……砰!哈哈哈哈,咱们一起看烟花!”
“烟花是什么梗?”陈铭一脸嫌弃样,“正确的发音应该是b~oo~m!这才叫正确的恐吓方法!丫儿的乱用修辞,之前攒的那点儿气势,全浪费了!”
“你还挺有心得的!经验不少吧?!”韩子禾斜睨过去,“可经验再多,您老能不能先听听‘小辈儿’的发言,再指点江山?”
“好好好,我闭嘴!”陈铭闻言,悻悻地耸了耸肩,“你嫌我话多,可以直说嘛!这么含蓄做什么!”
陈铭的小声嘟囔,被广播里的那个神叨叨的声音所盖住:“从刚才到现在,我方接收了一百九十三个发射信号儿,瞧这意思,是想和我们谈谈?呵呵,行啊!既然已经有专业的混进来了,那么咱就谈谈,我这说说,你们听听?
还是那句话,要么,你们答应我方的条件,放了该放的人;要么,谈判破裂,这大节昔的,我帮你们上个国际新闻?啧啧啧,好日子啊!好地方!今儿这一响,嘿嘿,可真能称上万众瞩目呐!
来!来!来!咱们先来个热身哦……砰!砰!砰!”
广播里冷不丁的传来几声枪响,听得韩子禾的心怦怦直跳。
“来!把话筒往他们那儿放,问问他们的感想!”深井冰发出十分不正常笑的指挥着手下。
接着,广播里再度传来特别刺耳的杂音,听得陈铭诸人一边儿捂着耳朵,一边儿咬牙切齿的骂着“畜生!”。
接着,当广播再度平静下来时,里面传出一阵喧杂的哭叫哀鸣。
“听到了吗!”那些人质的凄然哭求消失片刻,深井冰的声音再度回来,这回。他的话里明显带出了一丝恶毒,“这就是你国人的声音,你们如何选择,端看这群老百姓在你们心中的价值啦!
噢。对啦!这座落成不久刚开业的大厦很不错,我便在这里给加了一些点缀,不多!但是,足以带着大家嗨翻一次!放心,发出来的响儿。一定不会叫你方失望的!”
话音到此,勃然一转,冷若寒冰、满含恶意的声音放大数倍传来:“记住,你们只有一刻钟时间,时间一到,没有答复、或者答复令我方不满,那么结果会令你们明白,我们是何等的认真!
再说一遍,时间你们只有一刻钟,这期间。不会有谈判、不会给你们拖延!”
深井冰的话到此,戛然而止,一直掺着杂音的广播终于消失。
然而,刺耳的噪音的不见,却不能让大厦之内的人们的心情又任何好转。
“呼~~可吓死宝宝啦!”陈铭见军嫂们听过广播之后,脸色儿都不对了;而那就个青少年男孩儿,八个人挤成一团儿,唯一一个缩在角落里的那个眼镜儿男孩儿,此时正双臂环抱着屈起的双膝、垂下了脑袋扎在双臂间、额前的长刘海儿垂在了膝盖上,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故意夸张地出声。打破了这一处空间的消极氛围,陈铭冲着韩子禾挤了挤眼:“诶,韩大作家,你怎么一点儿都不怕呢?再不惧死生。也得有点儿遗憾什么的吧?”
韩子禾转头,面无表情的等他一眼:“乌鸦嘴!”
停顿一下,她又道:“你不觉得对方的话太多了?他们这是也在怕呢!既然敌人害怕了,咱们就没必要跟着烘托氛围了。”
陈铭听到这种论调,觉得奇异:“嘿,怪不得你写的东西好看呢!这种思维方式就是不一样啊!不过。我想问问,你就不怕一会儿的b~oo~m?!”
韩子禾投给他一个奇怪的眼神儿:“这种事儿又不取决于我,害怕有用么?”
“还真没用!”陈铭自觉听到了大实话,也自觉得实诚点儿,“诶,给你个猜猜猜的机会,你觉得,他们得逞的几率有多大?”
韩子禾闻声,抬眼一看,正瞧见陈铭挤眉弄眼一副闲得没事儿找乐子的样子,不禁挑起纤纤柳眉:“哟嗬,看这意思,得取决于陈大设计师找出来多少了吧?!”
“呵呵,怪不得都说和聪明人说话痛快呢!”陈铭举起大拇指,笑赞一声。
“咦?”
陈铭这边儿正要接着往下说呢,就听不远处一声细微的低呼,回身儿一看,那几个半大小子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呢,那八双迷蒙的小眼神儿,看得陈铭的成就感老膨胀了。
因为他和韩子禾的交谈,没有半点儿不能对人言的意思,故而也没有放轻声响,他们二人的对话,这小小的隐蔽空间里的三十多个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陈铭瞅着仍旧缩成一个团儿的眼镜儿男孩一动也不动,不禁眉头轻锁,看向韩子禾。
只是这会儿,韩子禾没有理他,正十指飞动的鼓捣着手机。
“喏,给你!”
陈铭正以45°角的斜低着头,做思索状;就被韩子禾推着胳膊打断了思绪,搭眼一瞅,腻玉般的纤手拿着手机,塞过来。
“干啥?”
“接电话儿!”韩子禾直接将手机送到他手上,“讲讲你的英雄事迹……长话短说,只说‘拆弹’那儿的!”
“哦,这样啊!”陈铭捋捋发际,快言快语道,“我回来找你时,在返回的通道里发现了几处被修改的地方,上去一瞧,嘿,竟然是‘炸点’!呵呵,跟老子跟前儿耍帅,这不是找别是什么?
最不可饶恕的,竟然敢挖老子墙角儿!不知道这座大厦是老子亲力亲为建造的么!从设计到建成、装点,都是老子一人操劳的!
不过,考虑到不想亲手对自己的作品进行二次伤害,我就顺手把那几处‘炸点’修改了修改,总之,不会发生内深井冰设想的爆炸就是了。”
“对着电话说,好吗!兄逮!”韩子禾看着陈铭的慷慨激昂,只觉得脑袋上面有数不清的蚊虫嗡嗡直叫,“陈大设计师,咱们在状态么!看看你手里拿着啥呢!”
电话那端的特别行动队队员:“……”
队员们:((‵□′)) ……尼玛,就算你帮着解决掉了大危机,也不带这么玩儿哒!这也忒欺负人啦!就算现在没什么太大的危险了,也不能这么找乐儿啊!
楚铮:(→__→)……看来此间事了,是该帮着媳妇儿筛选一下朋友圈儿了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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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全娱大厦二层科技馆的深井冰,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他留下的一刻钟期限,只用了三分之一,便被生擒。
“多亏你的信息。”楚铮等人解救出人质,便开始往上排查漏网之鱼,到了第三层,很顺利的见到了他媳妇儿,和一干军嫂。
小两口儿一见面儿,楚铮立即不遗余力地表扬:“多亏你在信息里提到了那匪首的外强中干,让我们省时省力地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亲眼见到了自家媳妇儿,楚铮心里便松口气,紧跟着,心底就油然生出一种自豪感来:瞧,老子的媳妇儿就是棒啊!这精神头儿,再折腾几百回合都没问题!
见到楚铮,韩子禾就没有刚接通电话时的激动了,嗯,人就在跟前儿,知道彼此安好,心里就踏实,这刚一踏实,韩子禾女士便把人家楚中校在心底暗搓搓地演练许多遍的“深情叙旧”无视到爪哇国去了。
危机解除之后,韩子禾同学终于放开八卦技能,尽情地环顾周遭的被荷尔蒙笼罩的一对儿对儿了。
“诶!这回不但贺队跟来了,连郝队和孟队都跟着啦?”韩子禾拉着自家老公,一脸兴奋地等着“剧情”,嘴里还兴致高昂的嘚嘚,“你们这算不算是三队精英整合出动啊!这么看,那帮深井冰也很厉害啊!把你们这些王牌儿都惊动了。”
“我们被惊动了,为的是谁啊!”刚见到心心念念的媳妇儿,还没来得及倾泻澎湃的情绪,就被拉着看八卦的楚铮,一脸“呵呵”的表情。让本来就离他一米远的陈铭,再度后退半米。
陈铭:呵呵,韩大作家!我敬你是条汉子!……瞧把人精英王牌儿给憋屈的,啧啧啧啧!没有自觉性的某人啊,等回去,自求多福吧!
“嘘!”韩子禾食指竖在楚铮唇边,“你要说。你们是为了人民群众!懂不?”
丢给自己老公一个“要有政治觉悟”的眼神儿。神经线没在服务区的韩子禾同学,继续津津有味儿的来回看郝清和魏芸、孟明和何梦这两对儿的互动。
嗯?你问为啥不瞧贺疏和贺嫂子?嘿嘿,人家老夫老妻的。互动很默契,就不用特别观察啦!
才不会承认更喜欢看有动手动脚情节的韩子禾,忽然想起来:“咦,楚铮。你们不干正事儿么?”
汗!这妞儿这才想起来,她老公带的这五六个人。似乎有偷懒的嫌疑。
楚铮已经对自己媳妇儿这种与众不同的反应风格给跪了,垂下眼眸瞅着媳妇儿竖在自己嘴边儿的葱指,感受着唇边冰凉凉的触感,楚铮只觉得心中一阵热乎乎的翻涌。恨不得张嘴把那根招人的手指叼住,顺势把这个脱线的小家伙儿搂进怀里,揉进体内——看她还能不能总是把应该投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分散了!
等等!
就那么一瞬。楚队长脑袋里隐藏最深的某个灯泡儿忽然亮了。
诶~~
和他脑袋瓜儿里面的灯泡儿一通动作的,还有他嘴角儿的笑。
媳妇儿这种与众不同的反应。似乎是从我出现之后才有的!←楚铮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呢!
控制不住傻乐的楚中校在心里列出了一道等式:
媳妇儿放心的八卦=媳妇儿看到我,有安全感了,才会随意起来=媳妇儿在冲我撒娇?!
(☆_☆)!!!
楚铮:<( ̄︶ ̄)>……咕咚咕咚,口水中~~
矮油,想啊想啊,楚队长那张画满迷彩油的脸,突然就布满了红晕,没有经过请示就擅自传遍身体上下的热度,让他那颗老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得比十八岁的小年轻儿还有力嘞!
情绪饱满中的楚中校含情脉脉的望向媳妇儿,而他媳妇儿韩子禾似乎也心有灵犀的望了过来,小两口儿的目光瞬间相接,“滋滋啦啦”的产生了反应。
郎才女貌一双璧人同时露出了以为对方懂得的笑意。
然后……
“嘶~~”双目委屈的眨眨着,有莫名水光转过,楚中校可怜巴巴儿的揉着被媳妇儿拧过的小臂,只抽冷气。
“我问你话呢!”韩子禾显然没有跟楚铮接受一个信号儿,她还纳闷儿楚先生朝着她傻笑是哪种意思。
“我们这一队人,是在解救人质之后,专门儿来接你们的,是被特别批准不用参与后面儿搜查行动的!”委委屈屈的楚先生不说还好,越说越觉得自己甚是可怜,摊上这么个没有“爱情敏感度”的媳妇儿,他真想仰天长啸啊!
“哎呦,哎呦,误伤!误伤!”韩子禾立刻意识到自己又犯二了,差点儿把一双手上十个指头的指甲尖儿啃一遍!
意识到错误就要改,很有觉悟的韩子禾同学立刻摸摸自家老公的脑袋,安慰起来。
“唉!最是可怜单身汪啊!”不远处,被四对儿甜的发腻的夫妻按照“东南西北”顺序团团包围陈铭,只恨自己为啥在设计大厦之初,不弄个可以往下钻的通道!
自悯到极点的陈铭,吸吸鼻子顺便缩缩身子,双手很有农民揣范儿的团在一起,一双朗目来回扫描,想从那二十多个同样落单儿的军嫂和那九个男娃子身上找共同感。
嗯?!
忽有所觉的陈铭,原本散漫的目光立时一收,宛若鹰眸般犀利的目光,循着那股让他寒毛竖立的危险源打去!
……
“郝清……”魏芸看着和自己手拉着手,动作笨拙却满脸深情的丈夫,喃喃的轻唤着他的名字。
刚刚从那种复杂而震撼的情绪中缓过神来,魏芸只觉得自己有满腹的话要对他说。
对不起,我之前错啦……
从今往后,咱们好好儿过……
郝清,我爱你……
……
这些话交织成混乱的一团,让她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神情的凝视着同样紧盯着她的郝清,无语凝噎。
就在这时,魏芸原本狭长的双眸忽然一凝,目光错过郝清向后望去,含着恐惧和震惊。
“小心!”
“砰!”
陈铭的怒吼和那突如其来的枪声同时而响,响彻了诸人的耳畔,震碎了这一室的安然时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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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陈铭一声高吼,未及动手,不远处的枪声已然鸣起,化作一道呜啼,疯射而出。
正当时,数米开外的韩子禾闻声,霎时便松开扣住楚铮的手,条件反射的就着手边儿的金属玩具组装零件儿,遥射而去。
同时出手的,还有楚铮和他的战友。
然而,顷刻间便击毙了出手的人,也不能阻拦已经寻到目标的子弹。
“小心!”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的魏芸,竟然本能的揪住郝清的双臂,整个人借势一转,在子弹袭来之前,化作最最坚固的盾牌,贴在郝清的身前,任子弹无情地穿透她那单薄的身躯,任她体内的热血被溅出了血花儿点点。
温热的液体,在她模糊的眼前绽放出最美的瞬间,正若那一现绽放的昙花,在最美的刹那极尽灿烂之绚丽,衬得周遭如若无物,天地间唯有那一瞬的华艳,从而一眼铸成万年。
“芸芸!”郝清极力的一吼,一双充满力量的臂肘,狠狠地扶住被子弹惯性推倒的妻子。
从没有如此胆颤!
郝清从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了十几载,从未料想还会有什么让他惊惧到无措。
他从来都知道魏芸的心思,也有信心等到她想明白的那天。
可他没想过,幸福竟然来得这样迅速,自从危机后的重逢,看着妻子好像回到初见时的模样,他就知道,回心转意后的妻子会和他幸福走下去。
可是,难道就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所以就要让他承受那迅雷不及掩耳的痛楚?←思绪在被动罢工的脑海里无序的纷扬,郝清只觉得心中太过憋痛,恨不得仰天长啸诉尽心中的悲苦凄然。
但是,他不能,至少此时此刻他不能!
郝清脑袋里唯一一根清醒的弦提醒他。要镇定要镇静!他现在要做的,是把魏芸送上救护车,医生!医生!只有医生可以救她!
对!对!对!还有希望!
郝清脑子里无限放大了这个念头,他迫不及待的抱住妻子。任泪水一层又一层地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就像一个胆小鬼,懦弱地不敢直视自己妻子身上的创口。
“没事儿的!会没事儿的!相信我!”郝清只觉自己好像在三九天进了冰窟窿一样,浑身好似冻得格外僵直,就连抱起妻子。都显得困难异常。
“老、老郝……”
“别怕!芸芸,别怕!我在这儿呢!”听到妻子发出来的微弱的呢喃,**已经摸得半干的眼眶中,原本控制泪水的防线再度崩溃,像是泻下的山洪,奔流不止。
他哆嗦着身子,将脸颊紧紧地贴在魏芸的发旋上,使劲儿磨蹭,哽咽着颤言:“没、没事儿的,会没事儿的。咱们这就去医院!”
“别、别这样……老郝,你听我说。”魏芸吃力的去拨郝清那双紧紧地箍住她身体的手,可惜,不能撼动半分。
叹了口气,魏芸强笑着歪起头,动了动:“老郝……让我、让我再看看你,我想看你……你、你别动我,我疼……”
听到妻子呼痛,惊得郝清立时定在原地,呆呆的仿佛丢了魂魄一样。
“郝清。你别这样……你、你经得多,见的广,我这样的情形,你心里、心里是有数儿的。对不对?”一口气吐出这些话,魏芸不禁急喘了一会儿,她迫不及待的抓住郝清的手,波动,“郝清,我、我时间不多了。你让我再看看你!再看看你!”
魏芸微弱的悲泣,让周围的人的抽泣声愈发频繁。
那些本想冲上前、又被旁人拦住的军嫂,或倚着丈夫、或扶着好友,纷纷垂泪、捂嘴低泣,这些欲隐欲现的泣声,让本就哀戚的氛围更加沉重悲伤。
也许是魏芸冰凉的指尖触醒了郝清,也许是悲到极致反转明,总之,郝清原本慌乱迷蒙的双眸,渐渐清澈,对于妻子的呼唤,也有了反应。
无力的矮下身子,郝清像散架一样坐在地上,轻轻地拥着魏芸,他那张俊毅的脸庞垂下,深情地望着同样用目光紧紧锁住他的魏芸。
努力睁圆双眸,魏芸咬着唇角,使自己的精神保持清明,她好像在看珍世之宝一般;好像要将郝清的面庞印在心底;好像要透过郝清的身躯,把他的灵魂刻印下来,烙印在自己的神魂之上。
“郝清……老郝……”口中喃喃,魏芸像是把对郝清的称呼当成宝贝,含在嘴里,不舍惊扰。
“郝清,我知道,我变了很多,但是……但是,有一点从来的没变过,那是、那是——我爱你。”魏芸费劲地说着,听得郝清悲痛愈发。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你先省省力气,咱们俩还有好多话要慢慢儿说呢!你看,楚队他们早就给外面的医疗队通知了,医生这就上来!等你好了,等你好了,咱们好好儿唠!”
“别、别摇头,我得好好儿的把你看清楚!”魏芸缓缓地出声,原本精明的眼神儿,此时变得宽容而亲和,“郝清,你别这样……我、我其实早就后悔啦!不信,你问问楚家弟妹,和孟家弟妹去……孟家弟妹还和我约定,等出去,我们就做最好的军嫂呢!”
此时脸色愈发苍白的魏芸,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天真的笑。
那笑,像是一把金色锋利的剪到,一下子便将严实的乌云戳出空隙,将耀眼的阳光引射进来。
魏芸似乎感觉有些冷,连连打着寒颤的她,勉力让不停地上下激触的牙齿平静下来。
看着已然泣不成声的郝清,亲眼见到郝清眼眶上坠落的泪,滴在自己的眼旁,和她的泪相融相生。
“真可惜啊!”魏芸一声长叹,竟叹尽了心中的不甘和忧怨,“郝清,我……”
“不,别说话!我要你省力气!”捂住魏芸的嘴,郝清像一头濒临崩溃的雄狮,四下胡乱怒吼着,“医生!医生!医生呢!医生怎么还不来!快点儿来啊!快点儿!”(未完待续。)
眼见郝清情绪失控,不知何时挪到韩子禾身畔的陈铭,出主意:“诶,要不要咱们把他打晕?”
“你这是什么馊主意!”韩子禾瞪了他一眼,侧首看向目露悯然的楚铮:“不是已经通知医疗队了么,怎么这么慢?”
楚铮无奈地锁着眉头,低声回:“不慢了,才过了二分钟,这会儿估计人质还没有撤完呢!而且,那些人里,受伤重伤的不少,怕是人手不好难凑,现在底下正紧急调人呢!”
“要不……”韩子禾低叹一声,面露不忍,“要不就把郝队打晕,把魏芸扛下去,咱们在这里等着,不是事儿啊!”
“诶!没错儿!你看他疯疯癫癫的样子,谁过去就撕谁,这样子,不是更耽误工夫儿?”陈铭见自己的意见被提及,立时应和,完全没有当初和韩子禾初见面时的高冷。
楚铮顿了一顿,低声道:“她的情况……”
心中难受的说不下去,楚铮禁抿着双唇,掩饰险些冒出的哽咽,只是轻缓地摇摇头,表示出他的未尽之意。
韩子禾见状倒吸一口凉气,一双明眸亮眼瞬间黯然而垂:“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的啊!”
到底记得控制音量,韩子禾倒没有流不流泪的顾忌,心底难过便涌出泪花。
楚铮见了,心存怜惜,看着自己媳妇儿轻轻啜泣,楚铮原本牵着韩子禾的手,更用力的攥紧了,生怕一个不注意,她会跑不见了。
唉!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任是楚铮这般从硝烟和炮口里滚出来的铁汉,此时内心也是软柔得仿佛一泓清泉溪水,一种隐隐的庆幸在水面的粼光之间,隐隐浮现。
幸好你还平安!幸好你还生龙活虎地站在我身边!幸好……你没事儿!
心里的庆幸,和对郝清的一丝歉意。楚铮心情之复杂,难以言说。
这个被称为战斗英雄的男人,只能揽过媳妇儿的肩臂,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减轻心中难以估量之重。
“那该死的坏人!”贺嫂子抹着泪儿恨声而骂,“这可不是作孽吗!混账啊!我们之前还保护他呢!”
一群本来就呜呜而泣的军嫂闻之,更是目露恨意,吓得跟罪魁祸首一处出现的八个男孩儿宛若惊傻的鹌鹑,瑟瑟而抖。
“那个戴眼镜儿的男孩儿。我原先还觉得人不错,比那几个孩子都有男子气概,即使吓得惊颤,也敢直面敌人,可却没想到,他竟然是隐藏最深的那个!”何梦捂着嘴泪珠成串儿,哭着倒在孟明的怀里,那种悲恸之情,不可抑止。
“不、不是我们!我们跟他没关系!”那八个缩在一旁的男孩儿,急忙和眼镜儿男孩儿撇清关系。“我们和他不认识啊!真的!我们八个人才是一起的!”
像是在表明自己没有说谎,八个半大小子把脑袋点的,比快速播放小鸡啄米还要高频。
“管你们是不是一块儿的,先绑着吧!”在击毙眼镜儿男孩儿之际,陈铭就帮着那几个大兵把这八个小子捆在一起,卸掉他们可能存在的战斗力。
“话说,你们不认识,之前遇到时,你们怎么说你们是一起的?”陈铭响起当时的情形,也不免暗暗自责。要是多注意一些那小子的不对劲儿,又怎么会出现眼下这种情况?
“不、不是我们说的啊!是他和你们说的!啊!”那八个人急于撇清干系,急切之中指向没有瞑目状的男孩儿。
这么一指,倒叫这八个小子把那男孩儿的状况看个一清二楚。那男孩儿狰狞的面孔在他们的目光下被放大若干倍,吓得这几个小子惊吼连连,更是紧拥在一起,仿若连体。
“出息!”陈铭呸了一声,冷笑,“个个儿的。装的还挺像回事儿啊!呵呵,是真是假,总会有你们交代的地方……不过,他倒是会钻空子!”
“是的!是的!”八个男孩儿中,到底有一两个适应能力强的小子,忍着心底恐惧的抬头道,“我们八个是一个班出来玩儿的哥们儿,那人在出事儿不久,摸进来的,说是从溜冰场逃出的!我们见他手里提着冰刀,就信了……真的,我们真的不认识他!”
“呵呵……”陈铭冷笑着摇摇头,不再接话。
那八个人见他这种反应,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心中更是惶惶难安。
时间一秒一秒的转,从事发到现在,不过四五分钟,诸人却觉得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那个……”那八个被捆起来的小子中,有人颤颤巍巍地开口,“那个,能不能把他拖走?”
不敢看向眼镜儿男孩儿,开口说话的小子只敢微微侧点着下巴,向身边儿的战士求助:“不然、把我们几个挪挪位置吧!”
吓得快要哭出来,几个男孩儿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参加返校多好啊!逃课出来玩儿的报应啊,这来的也忒快点儿了吧!
不过,任他们如何悔,也没人搭理他们,此刻大家的注意力被郝清的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吼惊住。
“芸芸!”郝清悲痛欲绝的脸,和魏芸惨白的面庞构成一副极其惨烈的画面。
魏芸从刚刚片刻的昏厥中,缓缓醒来,因为郝清那震天动地的急吼和摇动唤醒,费劲巴力的睁开双眼,有一瞬间的失神。
胸口的疼痛早已经麻木,魏芸过了十来秒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
想要开口,魏芸张合着嘴,好半天,方才勉力发出干涩的声音,声音一出,魏芸自己听了都惊愣片刻,旋即,带着不甘、充满遗憾、尽是伤痛的泪滚然而下,瞬间,便湿遍脸颊。
郝清见状,哭得愈发不能自已,悲痛到极致,他的哭声全数憋在心间,无声的悲号,让本就哀伤的气氛,愈发凄然。
“别、别这样!老郝,咱俩唠唠?”魏芸咬了咬嘴唇,咬出半点血色,露出一抹笑容。
“芸芸……”郝清嘶哑的声音,万分不舍的含着魏芸的名字。
两双眼眸紧紧相对,像是要紧紧地把握住最最珍贵的宝贝,四道目光依依不舍的纠缠着,纠缠着。
直到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
有人见了,慌乱中带着几分欣喜,连忙喊道:“大夫!大夫!快点儿!这边儿!伤员在这儿呢!胸口中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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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让一让,我们需要救治伤员!”医疗队上来的三个人挤进郝清的身边儿,试图接近魏芸,却被处于发懵状态的郝清一把扔开,这得亏是孟明几个注意照应,及时把人大夫扶住。
“老郝,你看看你媳妇儿,你再犯浑,她可真就危险了!”贺疏一把薅住郝清,示意大夫尽快动手救人。
孟明几个上前帮忙,压制住眼见媳妇儿被挪开而双眼发红、貌似癫狂地正玩儿命挣扎的郝清:“兄弟,你醒醒!”
大家七手八脚将郝清止住,便将注意力投放在医生上。
“郝清……郝清……”半清醒半迷糊的魏芸无力地朝着郝清张了张手,她那稍显圆润的手腕只抬起寸许,便又摔下,呼吸渐低隐隐带着紊乱,“郝清、郝清……”
魏芸的呼唤像是一剂针药,让原本呼呼大喘的郝清又“嗷儿”的一声怒吼起来,撒疯一样猛地窜起身子,就要往前冲。
这么一挣扎,竟然险些叫他成功脱身,就只差一点点儿便从几个战友的手中挣开。
“老郝!”楚铮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过来,肘部一弯,勾着郝清的脖子便往怀里带,“老郝,你给老子看清楚啦!你媳妇儿正在被紧急抢救,接下来就是要送往外面,去医院手术,你这个熊样儿,还能成么?你一大老爷们儿,镇不住场子,怎么给你媳妇儿安全感,个怂货玩意儿!”
楚铮嘶哑的低吼回荡在郝清的耳畔,让满脑子金花乱飞的他勉力镇定下来,只是他的眼睛依旧黏着一直瞅向他的魏芸。
“怎么样,大夫?现在就送下去吗?我们可以帮忙。”贺疏等人见那个医生打开医药箱进行过简单的检查,也不见他们进行包扎,就收拾东西,连忙上前相询。
那医生叹口气,摘下口罩儿,冲着贺疏等人摇摇头。目中含憾的轻声说道:“伤员心口正中子弹,失血过多,脉搏心跳……伤员现在,就凭一口气撑着。根本不可能撑到上车。”
“那也得救啊!人还有一口气在呢啊!”孟明在一旁听到,激愤的跳将起来,一把揪住医生的脖领,怒吼着,“你忒么的是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不是忒么神棍!伤员还活着呢!你怎么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放弃!”
“喂喂喂!你这是干什么!你可是军人!你不能胡来!”被孟明揪着要揍的医生慌乱起来。因为孟明就得太紧,他明显有些呼吸困难,只能吃力的握住孟明的拳头,急慌慌的叫起来,“我也想救人啊,可现实就是这样,伤员之所以还能说话,那就是意志撑着!意志能撑多久!你有时间胡闹,为什么不肯面对现实,把时间留给伤员和家属。让他们能少一点儿遗憾!咳咳咳!”
“放手!”贺疏上前,一把把孟明揪开,冲着他的面颊就是一拳,“你给老子清醒清醒!”
“啊!孟明!”何梦在一旁见到被贺疏一把打倒在地的丈夫,吓得三魂七魄登时去了一半儿,尖叫着冲过去,赶紧扶住孟明。
“呸!”吐一口血沫子,孟明呼呼地粗声粗气地**着,头上的汗珠流到下颌,混合着滴泪。一滴一滴打在地板上。
“呜呜!”何梦见状,再难抑制心中翻涌的悲楚,索性一把坐到地上,依偎着孟明。哇哇大哭起来。
“贺、贺队!”好容易缓过劲儿来,医生对着贺疏点明,“我不是没有职业责任感和操守的人,与其让伤员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合眼,不若让她和家属再见一面。”
“我明白!”贺疏点点头,拍拍医生的肩膀。“小孟是急的,有些冲动了,我们回去会狠狠地批评他,让他和你道歉的,只是……现在,大家都有点儿乱,你多包涵包涵,别介意。”
“没事儿!”医生摆摆手,“我能理解,您也别批评孟队了,也不用和我道歉,该说抱歉的是我……我们先下去了,底下还有人需要急救。”
“嗯!”目送着医生和两个护士抬着东西离开,贺疏担忧的看向郝清。
“郝清、郝清……”几乎陷入昏迷的魏芸,仍旧不停地呼唤着丈夫的名字。
“我在这儿呢,芸芸……我在这儿呢!”不知道是被医生点明了情况,还是认清现状,郝清一瞬间又恢复成原先的温雅和善。
他仿佛是走在只有他和魏芸存在的空间里,一步一步地走向妻子,眼含深情、面带眷恋地,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坐到地上,将妻子抱进怀里,郝清一时间竟然痴痴地轻笑起来:“芸芸,我在这儿呢!”
“郝清……”魏芸竟然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原本变得苍白的脸也带上几丝红晕。
旁人见状,心中不免“咯噔”一声。
只是当事人双方浑然不觉,仍旧目目相对、眼神痴恋的凝望着。
“郝清、阿清,你、你别恨我……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我、我有点儿冷,你抱紧我,我和你好好儿说说。”
“嗯!”含着从喉咙里冒出来的哽咽,再咽下去,郝清顾不上抽噎,胡乱地点头应声,原本圈着魏芸的双臂,更加用力起来。
“我刚刚做的梦,是我之前、还在美容馆里时,自己心里做的一个决定,我都没告诉嫂子弟妹他们,我、我只跟你一个人说哦!”
“好!”
“我当时就想啊,人活一辈子啊,怎么也得为自己、为值得爱的人活啊!我要是折在这里,你可怎么办呢?……我知道,你还年轻,还有许许多多的未来,可是我和你的未来呢!我甚至于没有留下一个咱们共同的孩子……你、你会不会忘了我?
郝清,阿清,你知道我的,我可自私了!我才不会像别人那样,希望你以后娶个更好的媳妇儿,过更好的日子……我、我只要一想到和你幸福生活的人不是我,我、我就五脏六腑的生疼生疼。
所以,我想只要我能回去,回家去,我就好好儿的和你过日子,好好儿的心疼你,比你疼我的,还要疼你!和你生娃娃,和你牵着手,让别人都眼红羡慕去吧!”
说到最后,魏芸轻笑起来,仿若已经见到未来的美好时光一样。
“郝清、阿清!”魏芸的眼神儿渐渐涣散,原本流利的话语也渐渐散乱起来。
“我在这儿!在这儿呢!”哭得已经意识不到自己涌泪的郝清见此,连忙握紧魏芸抬起来摸索的手。
魏芸那冰凉的手指尖儿,像是最锋利最尖锐的银梭,戳在郝清的心尖儿上。
“阿清,阿清,我、我真的是真心喜欢你啊……”像用尽了全身力气来表白,魏芸说完这句,便就松下心气,手腕一沉,再无有了声息。
“芸芸!”将脸埋在魏芸脖颈间的郝清,发出了绝望的呼唤,“啊啊啊啊!”
悲痛欲绝的低鸣,环绕在魏芸和郝清之间,像是一首绝唱,为他们二人的缘分之殇默响。(未完待续。)
事发一周后
“郝队还好么?”一见楚铮回来,韩子禾开口问道。
结果媳妇儿递来的热水,楚铮眼见着鼻尖儿的哈气融进了水蒸气中,使劲儿喝了两大口,这才长舒口气,沉声道:“让我和老贺他们给扔进疗养院了,听邹老说,他这是心理的问题,得看专门的医生,幸好军属医院前不久新纳了一个这方面的归国博士……先看看吧,别说是上面儿啦,就是我们几个也不能让他就那么废啦!”
韩子禾听着,也是一个劲儿的叹息。
自从送走了魏芸,郝清完全变了一个人,再没有了当初的开朗劲儿,整个儿人都自闭在他和魏芸曾经的过往里,他们的过往就像是单独的一个世界,隔开了所有的人,只余他自己一人滞留在曾经的时光里,抱着虚幻的记忆,不肯放手、不肯离开。
“唉,也可以理解,毕竟是自己最心爱的人……这种天地间再也找不到对方的苦痛,老郝能忍着没崩溃,已经是意志力超凡了。”楚铮就着暖器搓搓手,感慨道。
“哦,对啦,你和你们那个总编陈铭说一声,虽然大厦那天的情况特殊……可他的能力也太不一般了,所以相关部门儿不能不注意一下,让他心里有个底儿。”
楚铮的话让韩子禾一怔:“这……这话说给他听没问题吧?”
楚铮见自己媳妇儿偏向他,乐得有点儿合不拢嘴儿,于是更加“大度”的摆摆手:“没事儿,不违反纪律……先前儿大部分都查完了,这就是多走一步,只要他没问题,就没问题。”
楚铮这种半隐半现的深意,韩子禾听个通透:这陈铭要是有问题,那么打草惊蛇一下儿,也是一招好棋;若是陈铭没有问题。那么这说一下,也不会让人家太过于寒心。
理解的点点头,韩子禾笑道:“行,过会儿我就和他说……其实。这也没什么,我的经历过往,不也是昨儿才查清,给出‘这个军嫂很不错’的结语嘛!”
楚铮闻声,宠溺的揉了揉媳妇儿的刘海儿。一脸欣慰和自豪,看得韩子禾直接扔过去条热毛巾。
从全娱大厦平安归来,虽然军嫂大部分都全乎地回来,可是有些问题还是要交代的。
比如:开枪击毙歹徒;
比如:怎么成功脱身,用了什么“技术”;
……
总之,没有被请去做笔录,已经是部队给大家的优待了。
先让大家都歇一歇,让惊魂未定的军嫂们喘口气,顺便将军嫂魏芸的后事办了,这才让部队里处理相关问题的军官过来。做问询。
有时候后怕的后遗症还是很严重的,当时身处危机中倒不显,等大家一回去,面对老公亲人们的嘘寒问暖,看着自己珍视的人围绕在身边,军嫂们这才知道后怕。
于是,在被问询之后,便一个个儿的接二连三病倒了。
幸亏都不是大毛病,大家休养些日子便渐渐好转。
不过,就这样。也让很多军衔不低的军官几将跳脚。
……
大家的生活还在继续,只要人平安,一切伤口都能在时间的消磨中,渐渐愈合。而对于真正失去挚爱的人而言。地狱般的日子,永远看不到曙光。
这一天,风寒痊愈的贺嫂子过来串门儿,说来说去,说到了魏芸的身上。
也许是曾经经历过生死相依的战斗,贺嫂子和韩子禾说起过来。带上几分亲昵和随意。
因为一同战斗过,情谊不同;因为当初大家也都了解了魏芸的不得意,解开了心结;因为魏芸已然不在,大家都觉得可惜,所以大家一提起她,便觉得难受。
此时,谈及郝清魏芸的贺嫂子也是红着双眼,一脸伤感:“弟妹啊,你是不知道,郝家弟妹的娘家啊,可真不是东西!”
时隔两个星期,听到关于魏芸的事儿,韩子禾有点儿诧异:“他们家又怎么啦?”
魏芸娘家人,韩子禾没有看到,当初魏芸后事是部队给办的,她们也没见到魏芸娘家来人,据说是距离得太远,接到电报时,回说不让部队等他们了。
因为知道魏芸和郝清闹的心结,贺嫂子特别看不上魏芸的娘家人,这会儿说起来,还是一肚子的气:“弟妹你是不知道,那帮子不识好歹的,闹到郝队跟前儿啦!……要我说,就应该把那群无情无义的东西都赶跑了!”
“等等!嫂子,您说的,我听着可有点儿迷糊……不是说把郝队送到疗养院了吗?!部队的疗养院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我听我们家楚铮说,他们就防着魏家这一手儿呢,还特别交代过疗养所的哨岗……他们怎么就见到郝队了呢?”
“可是说呢!”贺嫂子手背敲在手心上,气得咬牙切齿,“他们不是进不去疗养所儿么?干脆就跑到部队大门儿那拦军车,还是拦得军区政委的……你也知道,上面儿那些人对于这些事儿,只要对方没犯法,他们就没辙,只想着息事宁人。听魏芸娘家人一絮叨,就拍板儿,让郝队见见,怎么说也是他岳家啊!”
韩子禾听了只觉得心里憋屈,尽管明白上面儿的做法也无可指摘,可就是觉得不痛快:“都来了什么人啊?”
“兄弟和兄弟媳妇儿,加起来拢共就六个!”贺嫂子比划了一下,冷笑着。
“她爹娘都没来?”韩子禾听得只觉得一阵齿冷,不管怎么说,魏芸也任劳任怨的被那一家子吸血吸了这么多年,就是家养的宠物们没了,也得心里难过,更何况是自己亲生的骨血,真是太无情了。
贺嫂子闻言,直道韩子禾天真:“我的好弟妹啊!你可得庆幸他们没过来!这大舅子小舅子,怎么也比岳父岳母好打发啊!要真是那老两口子过来跟着胡搅蛮缠,郝队要是不如他们的意,说不定还要被扣上一顶‘无情无义’的大帽子呢!”
韩子禾一听,转转眼睛便想明白,不禁也有些唏嘘不已。
正叹着气呢,就听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听那劲头儿,还挺着急的,韩子禾闻声和贺嫂子对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