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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边,那边,我让你放那边,你怎么那么笨呢?”

    “哎......这个东西轻点,你们两个轻点放,这可是清代的物件,要是磕了碰了,你们赔得起吗?”

    一间宽大的写字楼内,一位身穿白sè西装,鼻子上带着眼睛的青年男人,正站在中间,对一群搬东西的工人指手画脚。

    青年人身高一米七五,三十多岁,身材消瘦,曲线玲珑,呃,曲线玲珑这个词好像用的不是很对,不过配合他现在的角sè,倒是一点也不别扭,一个大男人,却细声细气的,时不时的指指点点,就像是一个更年期妇女,要是换上一身长裙,八成就是个活生生的人妖。

    别看这个中年人说话细声细气,有些娘娘腔,但是他在上江市却也算是一号人物。此人姓古名风林,字.......呃,没有字,搞错了。

    这个古风林是上江市古家的人,属于旁支,之前在古家绝对属于可有可无的角sè,但是现如今,整个古家,古风林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原因无他,因为这个古风林是一名风水大师。

    到了如今,风水玄学虽然已经没落,很多秘法手段不为外人所知,再加上江湖骗子横行,风水玄门早已经被打成了封建迷信,几乎没有了生存的土壤,但是却依然有一些真正的奇人异士,玄门大师,这些人虽然隐藏于茫茫都市之中,不显山不露水,平常人接触不到,但是一些了解内情的,却没有人敢怠慢。

    这个古风林就是十多岁的时候被一位玄门大师看重,收为弟子,学习玄门秘法二十余年,如今虽然才三十多岁,却也很有门道,很多上江市的富豪名流,豪门贵族都对古风林趋之若莺,为求古风林堪舆风水,占卜前途,不惜一掷千金。

    古风林名气不小,不过他本人倒是没什么大师的风范,不仅人长得比较中xing,就是说话也细声细气的,絮絮叨叨,很是有些娘娘腔。

    此时古风林指挥布置的这个写字楼就是上江市著名的江氏集团新开的分公司,这江氏集团是上江市三大豪门之一江家的产业,古风林名气虽大,不过也不敢驳了江家的面子,因此这一次倒是很细心。

    古风林一边指挥者工人布置写字楼,一边焦急的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宛然已经快到了中午十二点了,他这心中着实有些着急。

    “古先生,可是有什么急事?”古风林这会儿,短短的时间,已经看了三次时间了,不远处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见状,笑着走过来,客气的问道。

    这个中年人名叫江世豪,是江家的老三,也是这一家分公司未来的总裁,为人jing明干练,身高一米八,身材魁梧,和古风林站在一起,场面委实有些滑稽。

    “不错。”古风林眼看着就快十二点了,心中着急,点了点头道:“不瞒江总,我的小师叔今天来上江,十二点一刻的火车。”

    “小师叔?”江世豪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jing光,然后瞬间收敛,急忙道:“这是大事啊,您怎么不早说,走,我和您亲自去迎接,古先生的师叔,那绝对是前辈高人了,我可要首先一睹风采。”

    开玩笑,古风林的师叔,那可是一定要去见识见识的,古风林在上江市如今小有名气,不少人都对他的师承很好奇,如今有古风林的长辈前来,江世豪怎么可能不把握住机会,古风林尚且不简单,他的师叔岂不是更厉害,要是有幸让古风林的师叔指点两下,这分公司的风水布局岂不是更加完美?

    想想古风林的能耐,江世豪就有些坐不住了,古风林给人堪舆风水,尚且很内行,要是他的师叔出马,那他这个分公司以后还不是财源滚滚,一帆风顺?

    古风林早知道,他要是说了这事,必然是这个情况,想起小师叔不喜欢张扬,他就有些头大,奈何江家委实不是他能得罪的,人家对他客气,他却不能蹬鼻子上脸,只能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江总了。”

    “不麻烦,不麻烦。”江世豪笑呵呵的道:“我这就让人备车,预定上江市青云酒店的总统套房。”

    “这个,江总,房间就不用了,我这个师叔不喜欢张扬,低调一点的好。”古风林急忙道。

    “那好吧,那就随便定一家。”江世豪这次倒是没有执拗,他也清楚,古风林这种奇人,大都有特殊的癖好,第一次,还是先试探试探这位前辈的好。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下了楼,江氏集团的这一家分公司所在的地方,正是上江市的商业区,整个集团大楼高三十多层,很是气派。

    出了大楼,门口一辆黑sè的加长林肯已经停在了外面,司机见到江世豪出来,急忙打开了车门,护着头顶,送着江世豪和古风林上了车,这才上了驾驶座,开着车直奔上江市火车站。

    车子在上江市火车站附近停稳,江世豪下了车,就有些微微的皱眉,火车站这种地方,自然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三教九流,小偷,乞讨的,卖艺的等等,以江世豪的身份,这种地方他还真是第一次来。

    不过想到要接的人是古风林的师叔,江世豪也就收敛了心中的情绪,古风林尚且厉害,占卜堪舆很有门道,他的这位师叔必然不凡,到时候要是能让对方给他算一卦,那绝对不虚此行啊。

    古风林此时却没有功夫搭理江世豪,一边往火车站出站口挤,一边看着时间,同时拿出了手机,左顾右盼。

    “嘀铃铃......”古风林刚刚走到出站口附近,他的手机就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古风林急忙接了起来,笑道:“小师叔,您到了?”

    “嗯,我到了,就在出站口附近,边上有个麦当劳,你在什么地方?”电话中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边上的江世豪隐隐约约听到,又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这个声音怎么听上去这么年轻呢,好像二十多岁的青年。

    当然,江世豪也只是愣了一下,没有见到人,他也不敢随便判断,急忙向边上的司机吩咐道:“快,看看附近哪里有个麦当劳?”

    司机一路过来的时候,早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闻言急忙道:“江总,就在那边,我们过来的时候路过了。”说着话就当前带路。

    麦当劳在火车站出站口对面不远处,三个人再次挤出人群,不多会儿就看见了对面的麦当劳,江世豪四边看了看,只看到麦当劳边上站了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青年地上放个包,好像是刚从车站出来等人的,边上的人都是来来往往,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他正要问古风林是不是搞错了,就看到古风林面露喜sè,已经大步向青年走了过去,还没走到跟前,就笑着开口道:“小师叔,您可来了。”

    “我......”跟在古风林边上的江世豪当下就石化了,脚底下差点一个踉跄,还好没摔倒,他使劲的看着古风林打招呼的青年,怎么也想不通,这就是古风林的师叔,他一路上想象的前辈高人。

    江世豪发愣,青年却没有愣,看到古风林,青年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上下打量了一眼古风林道:“小风,不错嘛,这一身打扮不少钱呢吧,看样子你在上江市混的是风生水起。”

    “凑合,凑合。”古风林尴尬的笑了两声,这才想起边上还跟着江世豪,急忙让过身子,给江世豪介绍道:“江总,这位就是我的小师叔,宁远。”

    “宁先生,您好。”江世豪真是有些不知道怎么称呼,一时间有些尴尬,不过看在古风林的面子上还是伸出了一只手出去。

    古风林介绍过宁远,就急忙向宁远道:“小师叔,这位是上江市江氏集团的总裁,江总。”

    “江总您好。”宁远笑着伸出手去,和江世豪碰了一下道:“一看江总就是富态之人啊,天庭饱满,大富大贵。”

    要是宁远五六十岁,甚至四十多岁,再加上是古风林的师叔,说出这么一番话,江世豪早就乐得找不到北了,奈何宁远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说出这么一番话,他是兴不起丝毫的兴奋,敷衍的点了点头道:“宁先生一路辛苦,我们先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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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远也看得出,这个江总貌似对自己不怎么热情,不过却不在意,他刚才的话也完全是客套,属于那种随口应付的话语,第一次见面,他还没有殷切的就上前给这位江总相面。

    事实上宁远一直不怎么喜欢风水玄学,总认为这玩意在现代社会用处不大,虽然他懂得东西不少,也发现这里面有不少可取之处,却主修的医术,最喜欢的还是治病救人,救死扶伤,对于风水堪舆,算命看相并不热衷。

    宁远说穿了如今不过二十岁,他一个风华正茂的小年轻,可不想被人当成江湖骗子,神棍之类的,这一次前来上江市,他也只是想找个稳当的工作,一方面有个安定的收入,另一方面增长见闻。

    江世豪自然不知道宁远的想法,见到宁远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顿时兴致缺缺,只是看在古风林的面子上没有当场离去,招呼宁远上了车,吩咐司机随便找一家饭馆先吃饭。

    司机也看出来的,自家老板有些小失望,因此找饭馆的时候也没有去预定的地方,而是随意找了一家,在饭店门口停好车。

    以江世豪的身份,虽然只是随意找了一家饭馆,档次却也不低,是上江市的三星级饭店,饭店门口的停车场非常宽大,门面装修的也是金碧辉煌。

    古风林早就看出江世豪对自己这个小师叔的年龄有些芥蒂,后来表现的冷冷淡淡,自然不忿,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位小师叔的本事,别看他年纪轻,事实上却是他这一门祖师的关门弟子,年初祖师去世,更是继承了门派衣钵的,算是他们这一门地地道道的门主,掌门人,即便是他的师傅见了,在正经场合也要站在身后。

    现今社会虽然对于辈分之类的繁文缛节已经很不在乎了,但是在杏林界和江湖中,这些规矩还是很重的,特别是一些古老的门派世家,对于这些看得更是很重。

    古风林在门中学艺十数年,虽然只是学到一些皮毛,不过却也知道自己这一门在江湖中算是比较牛叉的,他们这一门的门主,也就是年前才去世的祖师在江湖上辈分很高,和洪门青帮都有交集,仙逝的时候一百零八岁,是正儿八经清朝末年生人,因此他的这位小时候在现今江湖中也算是大字辈的,辈分很高。

    江湖中有句古话,叫做老师傅,小徒弟,未出门的祖师爷,说的也正是他这小师叔这样的,年纪虽小,辈分却高的吓人,即便是一些七八十岁的老古董,搞不好也要尊称一声前辈。

    江世豪对宁远冷淡,古风林自然有些不悦,因此快进门的时候,特意笑呵呵的向宁远问道:“小师叔,您看看这个饭店的布局如何?”

    如今社会,但凡有钱人都信命,信风水,即便是不信的,也愿意花钱买平安,江世豪就是风水迷,也粗略知道一些门道,虽然不jing,却也听得出有没有道理,古风林这么问,就是想让宁远震一震这个江世豪,免得他门缝里看人。

    谁料宁远却根本没这个心思,淡淡的四下一看,呵呵笑道:“不错,风水宝地,门前车水马龙,聚财之地,就是不知道里面饭菜如何,我还真有些饿了。”

    刚才古风林请教宁远,边上的江世豪虽然装着一副淡然的样子,事实上却在很认真的听着,他也有些不信,古风林的师叔就真的一点门道都没有,也报了一丝幻想,奈何听了宁远的话,算是彻底失望了,宁远这话别说懂风水的,只要是脑子没问题的,都说得出来,一点门道也没有。

    一时间江世豪顿时把宁远归类到了关系户的行列,认为宁远辈分高,或许只是和古风林的长辈有关系,搞不好是私生子什么的,亲生子也有可能。

    如此一来,他是顿时没兴趣了,率先进了饭店,早有饭店的管事应了出来,招呼道:“江总,欢迎光临啊。”

    江世豪随意的摆了摆手道:“行了,客套话就免了,随便开个包间,我们可是饿了。”

    “江总请。”对方不敢怠慢,急忙做了个请的姿势,当前带路,带着江世豪和古风林宁远几人向楼上的包间走。

    这个饭店是一个看上去比较古朴的饭店,风格有些民国时期的风格,总共三层,没有电梯,大厅迎面是一条木质楼梯,中间是个方形的天窗,一直通到楼顶,站在一楼就能看到楼顶的大吊灯,坐在二楼和三楼的边上,就能看到一楼的大理石地板。

    大厅靠近楼梯的位置放着两个瓷瓶,瓷瓶高46厘米左右,口径很细,正打算上楼的宁远看到这两个瓷瓶,“咦”了一声,然后又摇了摇头,继续迈步上前。

    他这个举动虽然时间很短,不过还是被边上的几人看到,特别是那一声轻“咦”,声音不大,但是几个人都听到了,前面带路的饭店经理见状,客气的问道:“这位先生可是看出了什么?”

    “没有,就是乍一看这两个瓷瓶,有些像是明代的青花瓷,细细一看才发现是赝品,不过这个仿制的也是个行家,手艺很不错,应该是民国时期的仿品吧。”宁远很是随意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除了古风林,江世豪和饭店经理都不由的睁大了眼睛,特别是江世豪,就像是第一次见到宁远一样,满脸的吃惊。

    这一对仿制的青花瓷是赝品,有些常识的人都能判断出来,这不需要什么见识,主要是这么大的青花瓷,除了故宫博物馆,其他地方绝对不可能有,但是宁远能一口说出这是民国时期的仿品,那绝对是不简单。

    江世豪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个饭店吃饭了,自然知道这一对青花瓷的来历,虽说这不是真品,但是仿真度很高,又是民国时期的仿品,这一对青花瓷的价值也绝对超过百万了。

    正是因为他清楚,被宁远一口说破,他才非常吃惊,要知道,这看出仿制年代,比起辨别真伪的难度可是一点不小,要不是对这东西很了解,那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这一对青花瓷仿照的是明朝宣德年间的工艺,而且体积比较大,明代宣德年间,属于青花瓷的黄金时期,青花瓷是当时瓷器生产的主流,使用的青料,大多都是进口的钴料,即所谓的“苏泥勃青”,制作工艺很考究。

    而这一对仿品,用的也是同样的原料,当时仿制的这位也确实是当时民间的一位制瓷高手,制作出来的时候让不少行家都有些傻眼,几乎可以乱真。

    要不是这种青花瓷体积太大,即便是明代生产的也比较少,确实可以乱真了,要是从专业的角度来看,绝对不容易辨认。

    江世豪顿时觉得自己看走眼了,急忙笑着向宁远问道:“宁先生也喜欢古玩?”

    江世豪可是知道宁远是古风林的师叔,之前因为年龄看轻宁远,此时自然不敢再看轻了,别的尚且不论,单单宁远有这个眼力,一眼辨别出这一对青花瓷,那就不是易于之辈。

    “还行,没事喜欢研究这些。”宁远淡淡的笑了笑道:“其实我对瓷器不是很在行,我最喜欢的还是玉石。”

    “哈哈,我也喜欢玉石,改天倒是可以和宁先生请教切磋。”江世豪呵呵一笑,一改之前的轻视,很是客气的道:“宁先生请,我们先吃饭,等会儿带您去我的新公司看看,哪里可是有不少古董的。”

    “呵呵,好,我对古玩确实有些兴趣。”宁远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和江世豪并肩而行,一群人上了二楼,来到了一间雅致的小包间门口。

    正打算进门,突然边上一间包厢的房门打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仰着脖子大笑,笑声很大,看上去好像遇到了什么开心事。

    原本众人也没在意,却不曾对方的笑声竟然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直笑个不停,包间里面冲出两个同样年纪的青年,关切的问道:“秦少,您没事吧。”

    “我.....哈哈哈......我高兴......哈哈哈。”青年一边笑,一边勉强的道:“哈哈哈,我......我......哈哈哈......”一句话说不完,竟然一直笑着,好像是停不下来。

    江世豪这才看向青年,眉头一皱道:“这不是秦家的老二吗,怎么这个样子?”

    站在江世豪边上的宁远也一直看着对方,突然眉头一皱,叹息道:“这是喜极开窍,若不控制,命不久矣。”

    江世豪闻言一愣,诧异道:“宁先生也懂医?”

    宁远笑着点头道:“我原本就是个郎中,看病才是我的老本行。”

    “郎中!”江世豪顿时满头黑线,这也太撤了吧,一个郎中,竟然能一眼看出青花瓷的真伪,懂得那么多,看上去才二十岁出头,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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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江世豪越发的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青年了,二十岁出头,看上去就像是山村小青年,脸上带着无害的笑,不过却总是语出惊人。

    一边心中好奇,江世豪一边看了隔壁包间门口大笑的青年一眼,有心提议让宁远给对方治疗一下,试探一下宁远的本事,不过想了想觉得他和秦家也不算很熟,和宁远也是第一天认识,索xing作罢,伸手一指包间里面道:“宁先生请。”

    宁远自然也没有凑上去给人治疗的习惯,再说看对方的样子,应该是刚刚发生了大喜事,他这个时候上去告诉对方说你这是有病了,而且很严重,搞不好命不久矣,对方八成要揍他,还是不多事的好,跟着江世豪进了包间。

    这种档次的饭店,宁远还是第一次来,不得不说,很高档,包间的隔音效果也很好,包间门关上,外面的大笑声那是一丁点也听不到了。

    三个人进了包间,江世豪请着宁远上坐,宁远推脱了一下,三人也就随便坐了,坐定之后点过菜,江世豪才试探的问道:“宁先生这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第一次来上江市吧?”

    “嗯,第一次来,我老家是平阳的。”宁远点了点头,淡笑道。

    “平阳!”江世豪愣了一下笑道:“平阳那个地方到处都是名山大川,可谓是人杰地灵啊,怪不得宁先生年纪轻轻,如此了得。”

    “名山大川!”宁远心中嘀咕一声,却没多说,平阳那个地方是有山,却不是明山,狗屁的人杰地灵,北方的一个小地方罢了,有山没水,市上想搞个景区多年了,却没有找到旅游价值,也正是如此,他们哪家小道观才保留了下来,没被人拆了。

    想起山上的小道观,宁远就不由的想起了年前去世的师傅,想起了那个鹤发童颜却没有一丁点仙风道骨的老头。

    他是自大打懂事起,就被老头收为弟子的,事实上起因源于一场发烧,他们家原本住在平阳市的山脚下,村里人有个头痛脑热的,都会找山上的老头看病。

    老头道号清平,自称是个道士,不过医术很好,宁远三岁那年高烧,昏迷不醒,被送上了道观,自那个时候开始,就成了山上的一员。

    他的父母都是下乡的青年,后来也都回了大城市,而他却留在了道观,截止现在宁远也搞不懂当时老道给他的父母说了什么,两口子就那么放心的把他扔在了道观。

    他这个名字也是老道后来改的,取义“宁静以致远”的意思,原名叫什么,他也记不得了,反正是这么多年他都没怎么见过父母,反而和老道关系很好。

    父母在他这里,就和代号差不多,也就是没事通几次电话,一年对方上山来探望几次他,后来听说生意忙,竟然越发的来的少了。

    宁远以前一直纳闷,自己究竟是不是亲生的,不过后来随着和老道经常下山奔走,见识的事情多了,也就释然了,知道很多事情那都是身不由己。

    跟了老道十多年,宁远把老道的本事也学的七七八八,不过最喜欢的还是给人看病,来上江之前,他倒是想把门主传给留在道观的二师兄,奈何对方不答应,他也只好作罢。

    呃,扯远了。

    江世豪也就是想套一套宁远的话,他是越发的觉得宁远这个人有些看不透,一点也不像二十出头的青年,倒像是历尽沧桑。

    宁远是什么人,虽然年轻,不过却也算是老江湖了,见过的有些事情江世豪都不见得见过,很自然的就推开了。

    江世豪问了两句,没什么结果,索xing也不问了,饭菜上来,几人开始吃饭,吃饭的时候他一个劲的邀请宁远饭后去他的公司看看。

    这个时候的江世豪也不把宁远当小青年看了,即便是宁远不懂风水,单单辨别古玩的眼力,就值得结交。

    吃过饭之后,宁远推脱不过,也就跟着江世豪一起去了江氏集团的分公司,来到大楼前面,宁远随意看了一眼,就看出这个地方不错,大楼门口的布局也很讲究,八成出自古风林的手笔,笑呵呵的拍了拍古风林的肩膀道:“小风,不错,看样子二师兄的本事你也学的七七八八了。”

    “小师叔,您可别笑话我,我这点本事,在您眼中可不够看。”古风林呵呵笑道,和宁远说话,他竟然难得的没有带那种娘娘腔。

    对于古风林,宁远和他关系算是比较好的,古风林当初在山上也呆了十多年,是山上年纪最小的,当时很是护着他,虽说按辈分算,他是师叔,不过在心中,宁远一直当古风林是叔叔,一直不怎么习惯古风林对他用尊称。

    不过他也知道,古风林这是被二师兄骂怕了,他这个二师兄可是非常呆板的,而且不苟言笑,认死理,说实话,古风林自己也有些害怕。

    “宁先生,您给看看,这个地方怎么样?”听着宁远和古风林说笑,江世豪也适时的插了一句进来。

    宁远淡淡笑道:“很不错,小风的布局很讲究。”

    江世豪还等着继续听宁远高论呢,没想到宁远就说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然后没了下文,让江世豪再次小小的郁闷了一下,尴尬的笑道:“宁先生,我们再上去看看。”

    三个人说着话,正要往进走,突然从公司门口走出来三个人,为首一位五十多岁,身穿一身唐装,看上去温文尔雅,身边跟了两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看到走出来的这三个人,古风林和江世豪的脸sè都是一变,停下了脚步,宁远也默不作声的站在边上,冷眼旁观,心中则是一突,有些微微的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初来上江市,竟然就遇到了修习秘法的同门。

    这位走在前面,身穿唐装的中年人,看上去平淡无奇,穿着打扮甚至有些装逼,但是宁远却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气场,这种气场正是玄门秘法初入门径的征兆。

    这里说的气,自然不是指“空气”,而是指一种特殊的气场,华夏文明传承五千年,自然有很多神秘之处和不解之谜,这个“气”在神秘文化中,指的正是一种未被现代科学认识的,无形的“jing微物质”,这种jing微物质甚至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是真实存在的。

    华夏古代就有练气士,又称方士,这些在普通人眼中自然是神话或者封建迷信,但是在宁远眼中却不是,因为他自己也算是一位半吊子方士。

    当然,方士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却也比普通人神秘的多,宁远也曾问过老道,这世上是否真的有神仙,老道只是一笑,很是随意的道:“神仙古来也是人,仙踪何处寻?”

    一直以来,宁远都觉得老道这话是装逼,可是跟着老道见识了很多神秘的东西,他自己也步入门径之后,他就不这么认为了,究竟有没有仙他不知道,但是这世上却绝对存在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华夏的文化是从懵懂开始,最先接触的就是天地自然,正所谓万法天地,大自然最是神奇,人总是知道的越多越是无知。

    宁远也从老道口中得知,现如今能够修炼秘法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几乎绝迹,却不曾想他第一次来上江市,就遇到这么一位。

    虽然眼前这位只是秘法入门,却也足够宁远吃惊了,秘法修炼和武技不同,不是勤学苦练就可以的,还要有机缘,通俗的说就是要引起大自然的共鸣,他自己也只是两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进入的这个境界,而古风林,却截止现在连入门也没有。

    就在宁远吃惊的时候,三个人已经来到了江世豪面前,跟在唐衣中年人身边的一位西装中年人笑着向江世豪道:“三哥,听说您最近在布置分公司,我过来看看,您不会介意吧?”

    “老四你能来看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江世豪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然后看向唐衣中年人,语气很是客气的道:“黎大师您也有空过来了,真是蓬荜生辉。”

    看得出,他们这兄弟两个关系不和谐。

    “江总客气了,我欠四爷一个人情,受他邀请,过来看看。”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很是倨傲的说道。

    听着中年人这话,古风林顿时变脸了,要知道,凡事都讲究规矩,他既然已经接手了江世豪分公司的事情,那么这一片就是他负责,中年人这么大咧咧的过来,无疑是踢场子打脸,要是对方上去,把他的布局说的一无是处,他古风林在上江市岂不是颜面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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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穿唐装的这位中年人名叫黎川河,在上江市也是个人物,古风林和黎川河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说实话,对于这黎川河,古风林还委实有些忌惮。

    事实上古风林回到上江市才不过两年,也一直刻意避让着黎川河,黎川河在上江市好多年了,人脉深厚,人气很旺,不过为人倨傲,不是所有人都请得动的,古风林接的活往往也都是黎川河看不上眼的,因此两人的直接冲突倒是不多。

    但是这一次,这个黎川河明显是江家老四找来故意让江世豪难堪的,古风林也算是跟着带灾了。

    江家在上江市权势滔天,资产遍布各地,影响很大,不过江家兄弟四个却不怎么和睦,为了江家偌大的资产一直明争暗斗,当然这也是大豪门最常见的事情,不算稀罕,古风林一直也不怎么去搀和这种事,奈何这一次,他算是逃不掉了。

    要是之前,古风林虽然气愤,却也要慎重考虑一下,不过今天边上站着宁远,他却不能退缩,要是在小师叔面前丢了人,弱了面子,那岂不是弱了他们这一门的面子了,丢脸的可不是他一个人呐。

    因此黎川河的话音落下,古风林就迈步上前,冷哼一声道:“黎大师,您也算是前辈高人,应该懂得规矩,如今江氏集团的分公司正是我古风林负责,您横插一杠子进来,有些不合规矩吧?”

    黎川河看都懒得看古风林一眼,哼道:“姓古的,你能在上江市站稳脚跟,也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理会,这次我只是受邀前来,还四爷一个人情,踢你的场子,你也配?”

    “你......”古风林气得嘴唇哆嗦,脸sè铁青,伸手一指黎川河,正要怒骂,却不防边上一只手伸出来,压下了他的胳膊,宁远淡笑着从边上走上前道:“黎大师也是玄门中人,不知师承何派,或许我们两家也有些渊源,何必这么剑拔弩张。”

    黎川河见到蹦出来的宁远,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发现只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更是轻蔑的一哼道:“小小年纪,竟然和我说师承,不知所谓?”

    黎川河这一哼,再次激怒了古风林,宁远现在可是他们这一门的门主,黎川河这么轻蔑,打的可就不是他的脸了,而是关系到他们这一脉。

    看到古风林发怒,宁远再次制止,一点也不动怒,淡笑道:“也罢,遇到一个连师承门派也不敢透露的,我们何必计较。”

    宁远这话明显就是激将,不过黎川河却正吃这一套,冷哼道:“小子,听好了,我乃是师承山峦派,学艺数十年,懒得和你们这些后辈计较。”

    “山峦派!”宁远上下打量黎川河一眼,轻蔑的道:“山峦派继承的是峦头派的衣钵,属于形势派一脉,拜的是祖师郭璞,如今的掌门人可是何锡年?”

    听着宁远一口道破他们一脉的来历,黎川河顿时惊在了当场,原本倨傲的脸sè郑重的看向了宁远。

    说起玄门风水秘术,绝对是源远流长,历史上分为几个阶段,先秦之时,风水秘术孕育而生,秦汉时期开始发展,到了隋唐之时开始蔓延,在宋代盛行,到了清代达到顶峰开始泛滥,然而进入近代之后却开始沉浮。

    玄门风水秘术从大的方面分为两派,一派正是宁远刚才所说的形势派祖师是晋代郭璞,形势派讲究形势,形法,峦体,传有峦头派、形象派、形法派等,当然随着时间蔓延,这些门派名字已经换了不少,但是都能追溯上去,玄门风水原本就讲究传承,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形势各派都拜郭璞为祖师,算是一体多支。

    另一派为理气派,祖师是宋代王及,以八卦、十二天支、天星五行等为要领讲究方位,,传有八卦派、八宅派、命理派、三合派等,同样,传到现代名字也换了不少。

    事实上玄门风水秘术也是形势派和理气派的综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可分割,然而两大派却总是攻击,互相不服,理气派各派拜祖师王及。

    这些秘闻,一般人知晓的还真不多,宁远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语道破,怎能让黎川河不惊讶,最主要的是,宁远不仅一口道破他们山峦派的来历,更是叫出了他们掌门的名字,而且直呼其名,这就让黎川河不得不多想了。

    “敢问小友如何称呼?”黎川河神sè变了变,既然宁远知道这么多,搞不好也是某家大派的弟子,江湖各派如今稀少,免不了打交道,他要是依旧倨傲,传出去总是不好。

    宁远还没来得及开口,古风林就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何锡年见了我家小师叔也要恭敬的称呼一声前辈,你觉得你有资格问他吗?”

    宁远刚才一问,古风林也回过神来,自己也算是玄门大派的人,虽然只是记名弟子,算起出身,那可是一点也不比这位黎川河差,他自己算辈分,也和如今山峦派的掌门何锡年平辈,黎川河再牛叉,难道还能是何锡年的长辈不成?

    听到古风林的这一声冷哼,黎川河的脸sè再次变了,倒不是震惊,而是生气,在他看来,宁远和古风林就是拿他开涮呢。

    黎川河之前在山峦派地位并不算高,虽然和何锡年平辈,不过却只是记名弟子,但是前不久他无意中进入灵识境界,步入秘法殿堂,早已经今非昔比。

    他们山峦派人数不少,不过踏入秘法修行的也不过寥寥十数人罢了,掌门何锡年见了他虽然不至于很客气,也会招呼一声师弟。

    眼下古风林说何锡年都是宁远的晚辈,那不是拿他开涮是什么,江湖中论资排辈,何锡年也算是掌门人,辈分自然不低,能给何锡年当前辈的也就那么寥寥数人,却不可能是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

    正当黎川河大怒,准备出手教训一下宁远和古风林两人的时候,他猛然间想起一件事,眼睛紧紧的看向宁远,好半天才道:“你可是清平前辈的弟子?”

    要说之前,黎川河自然不知道清平道人,也不是很清楚玄门江湖各派的详情,只是在上江市偏安一隅,不过他之后踏入秘法修为,自然有资格知道一些东西,记得前不久回门派,何锡年等人谈论,九玄门的清平真人仙逝,把衣钵传给了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

    这件事当时在门中传的可是纷纷扬扬,不过九玄门对于江湖各派来说是既神圣又孤僻,所以清平真人仙逝,前去吊唁的人并不多。

    提起这位清平真人,江湖各派无论是玄门还是帮会武林都很是钦佩,据说这位清平真人出生清朝末年,和洪门青帮都有关系,曾经也入过门墙,辈分很高,仙逝的时候享年一百零八岁。

    而且这九玄门本身就神秘,不属于形势派也不属于理气派,据说是风水圣姑九天玄女所传,风水圣姑九天玄女曾得天书,含有山、医、命、相、卜玄门五法,后来分后《天机道》、《人间道》和《地脉道》,九玄门的道统就是《人间道》和《地脉道》,属于九天玄女遗留凡间的道统法门,可以算是玄门风水秘术各派的真正老祖宗。

    九玄门一脉往往人丁稀少,不过门中却总是能人辈出,就拿清平道人来说,一生就堪称传奇,曾经亲自出面,调和过形势派和理气派两大派的纷争。

    正是因为如此,虽然清平真人仙逝,并没有向各派发丧,却也被不少人知晓,特别是清平道人把衣钵传给了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更是让人纳闷不已。

    看着宁远的年龄,再结合刚才古风林的话,黎川河下意识的就想起了这么一茬,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不过问过之后,黎川河自己都笑了,这怎么可能,九玄门一项神秘不说,那位新任门主虽然年轻,却也不至于年轻成这个样子吧,据说清平道人可是有四个弟子呢,虽然大弟子失踪多年,二弟子却依然在身边伺候,本领高强。

    黎川河还在心中苦笑,却不防宁远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没想到你竟然知道家师,罢了,看在何锡年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玄门中人倨傲不可一世,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嘎!”黎川河顿时嘴巴大张,脸sè就变成了猪肝sè,好半天才张口道:“你......您......真的是清平道人的弟子?”

    “怎么,难道我们还敢冒充九玄门不成?”古风林不屑的冷哼一声道:“既然知道了我小师叔的身份,总该知道怎么见礼吧?”

    宁远脸上依旧是一副淡笑,古风林却毫不客气,冷眼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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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文说过这么一句话,老师傅,小徒弟,未出门的祖师爷,江湖中人讲究论资排辈,重视师承衣钵,本身的年龄反而是其次。

    宁远年纪虽轻,却有一位牛叉的师傅,本身的辈分那自然是高的离谱,遇到江湖中人,只要是能够扯得上一丁点渊源的,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心中乐意不乐意,明面上都不能怠慢。

    古风林一声挤兑,黎川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要说宁远如果真的是清平道人的弟子,那么他还真是晚辈,奈何宁远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而他已经年逾五旬了,这上江市又是他的大本营,边上江世豪和江家老四江世平可都在看着呢。

    事情到了这一步,黎川河倒是不怎么怀疑古风林和宁远话中的真实xing,一方面,九玄门这个门派,即便是江湖中人知晓的也不多,普通人更是不可能一语道破,说出名字,另一方面,宁远能一口说出他的师承来历和他们的掌门人何锡年的名字,那就绝对不简单。

    见到黎川河站着不说话,古风林和宁远也不支声,只是含笑着看向黎川河,古风林的眼中更是充满了玩味。

    站在边上的江世豪和江家老四江世平早就傻眼了,黎川河是什么人,那可是上江市赫赫有名的大师,比起古风林强了可不止一星半点,即便是他们江家也不是每次都能请得动的。

    在上江市,黎川河在圈子里那绝对是横着走,一直是鼻孔朝天,不可一世,他们还从来没讲过黎川河在什么人面前吃瘪,可是今天......

    特别是江世豪,心中的震惊那就不用说了,他在火车站的时候见到宁远,还有些瞧不起,之后也是因为宁远一眼看出饭店楼梯口的青花瓷,这才有了改变,却万万没想到古风林的这位小师叔,年纪二十岁出头的小青年,竟然能让黎川河吃瘪。

    黎川河足足愣了一分钟,眼珠子突然一转,脸sè竟然恢复了正常,向宁远拱了拱手恭敬的道:“山峦派黎川河见过宁前辈,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前辈望见谅。”

    黎川河突然这么恢复神情,竟然向宁远执了一礼,倒是让古风林一滞,没有反应过来,虽说黎川河确实算是宁远的后辈,但是古风林却没想到黎川河会这么直接的低头,这一点也不像黎川河的风格啊。

    宁远却淡淡一笑,点了点头道:“黎大师不用客气,我们两家虽然有渊源,不过却算不上深,黎大师叫我一声宁远就行。”

    “不敢,不敢。”黎川河呵呵一笑,很是客气的道:“清平真人我可是早有耳闻,一直敬佩的紧,如今能遇到清平真人的弟子,也是三生有幸,天下玄门是一家,还希望宁前辈不吝指点,川河感激不尽。”

    得!

    这个黎川河果然不会那么简单的低头,他之所以低头认栽,称呼宁远前辈,就是在这里等着呢,先给宁远戴上一顶前辈高人的帽子,然后再让宁远指点,宁远这个前辈可是连拒绝的话都不好说出口。

    宁远即便是出身九玄门,也不过二十出头,能有多大本事,黎川河自认自己如今已经步入灵识境界,迈进了秘法殿堂,论起术法和手段,应该能够胜得过宁远,既然身份上压不住人,索xing真刀真枪的来一场,要是能在术法和风水布局上面赢了宁远这位九玄门前辈,那么他之前的低头也不算什么丢人。

    听着黎川河的话,原本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的古风林这才明白过来,顿时大怒,伸手一指黎川河,正要骂黎川河以大欺小,不过话刚刚出口,却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来。

    要是之前大家没有说什么师门传承,没说什么江湖辈分,那么从年龄算,黎川河还真是以大欺小,奈何如今辈分摆出来,宁远反而是前辈,黎川河开口请教,还真不算以大欺小。

    明白了这一点,古风林才明白黎川河的yin险,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急忙看向了宁远,用眼神示意,希望宁远不要答应。

    古风林是知道,自己这位小师叔不简单,很是有些门道,但是眼前的黎川河却不是普通的江湖骗子,而是真有真才实学的,而且本领不差,宁远即便是厉害,也才二十岁,真不见得是黎川河的对手。

    以古风林的意思,暂时先找个借口推了,然后把他的师傅找来,到时候黎川河还能说什么,论起身份来,宁远可是门主,哪有遇到什么事,门主都亲自出面的,直接扔一句,黎川河还不够资格让宁远指点,也绝对不算丢面子。

    古风林急的给宁远直使眼sè,奈何宁远就好像没看到,淡笑着点了点头道:“指点就免了,一起进去看看吧。”

    还真别说,此时的宁远要是除却他的年龄不算,还真是一副前辈派头,不急不躁,古井不波,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sè的气势,看的边上的江世豪更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江世豪也清楚,今个黎川河就是被自家老四请来打自己脸的,事实上分公司准备布置之前,江世豪也曾想过请黎川河,不过他和黎川河交情不深,这才作罢,退而求其次,请了古风林。

    见到宁远答应,黎川河脸上不动声sè,心中却一声冷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宁前辈请!”

    宁远也不客气,一马当先,迈步在前,黎川河紧跟在宁远左边,古风林紧走一步,跟在宁远右边,江世豪和江世平以及江世平带来的那个一直没有做声的中年人三人慢了半步,跟在了宁远三人后面,一群六个人,宁远就像是被后面五个人拥簇着,进了江氏集团的分公司大楼。

    看看此时眼前这个阵仗,宁远身后紧跟的是上江市第一风水大师黎川河和新晋的风水大师古风林,紧跟其后的是江氏集团,上江市赫赫有名的江家的老三江世豪和老四江世平。虽然另一位中年人身份不明,但是这阵仗,不知情的人要是见了,绝对会大吃一惊,使劲的猜测最前面哪位青年的来历,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和身份。

    江氏集团分公司一楼,大厅里面很是宽敞,早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些细节问题,里面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看到门口一群人进来,先是一愣,都瞬间把目光注视到了最前面的宁远身上,之后就看到紧随其后的江世豪,都纷纷恭敬的打招呼。

    江世豪向众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然后就陪在宁远身后,默不作声,而进门的宁远和黎川河都煞有其事的打量着大厅的布局。

    这大厅的布局明显也是出自古风林的手笔,进了大门,边上是两个高一米左右的仿制听风瓶,仿照的是宋代的工艺,虽然是纺织品,不过明显也出自名家之手。

    宁远走过去看了两眼,就笑着开口道:“这是坪山镇八大庄尤新泉尤大师的的手笔吧,这听风瓶个头大不说,上面线条流畅,工艺逼真,看上去可以以假乱真。”

    江世豪已经见识过宁远辨别瓷器的手段了,此时倒是没有太过吃惊,点了点头道:“正是尤大师的手笔,是我年前亲自前往八大庄定做的。”

    宁远点了点头,继续四处转悠,看上去倒是对里面的古玩很有兴致,对于布局却一言不发,一点也不像风水大师,倒像是古玩爱好者。

    唯一让人吃惊的是,但凡他开口,无论是瓷器还是青铜器,无论是字画还是屏风,无论是真品还是赝品,都能一语中的,道出出处。

    江世豪置办的这些东西,无论是真品还是赝品都不简单,即便是赝品,也绝对出自当代名家手笔,比不过真品那么值钱,但是绝对不是大街上的破烂货。

    就拿尤新泉的那一对听风瓶来说,虽然是赝品,一对也要二十万,要不是个头明显很大,绝对足以以假乱真。

    整个大厅,真品有,赝品也有,然而这些东西在宁远眼中,根本就像是不设防,正是因为如此,虽然宁远没有说一句关于布局方面的东西,但是在场的却没有一人敢小瞧他,别的不说,单单他鉴别古玩的这个手段,就堪称大师水准。

    宁远细细的转悠了一圈,把里面摆放的东西都点评过后,这才看向黎川河道:“黎大师,不知道你对这儿的布局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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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分公司的布局,宁远和江世豪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黎川河就已经详细的看过了,黎川河是江世平带来的,虽说这家分公司未来的总裁是江世豪,但是江世平也是江家人,是江世豪的亲弟弟,楼层内的工作人员自然没人敢阻拦。

    刚才看着宁远四处转悠,时不时的点评一下里面的摆设,黎川河虽然惊讶宁远的古玩见识,不过心中却有些冷哼,觉得宁远这位小前辈必然是胆怯了,故意卖弄古玩见识,从而淡化主题,却不防宁远转了一圈,竟然主动的回到了主题,问起了他现场的布局来。

    整个现场都是古风林的手笔,说实话,还真是无可挑剔,这前来的要是一般的江湖骗子或者略懂风水的新手,自然只有啧啧感叹的份了,不过黎川河毕竟不是一般人,为人虽然倨傲,真本事还是有的,听到宁远发问,微微一愣,就迈步走到大厅一个摆放鱼缸的地方道:“山主贵,水主财,但是任何事物都有两面xing,水同样也是双刃剑,如此摆放不仅不能旺财,反而会损财损丁。”

    当黎川河走向鱼缸的时候,一直站在边上冷眼旁观的古风林就注视到了鱼缸,等黎川河的话说完,他就脸sè大变,一言不发。

    黎川河说的没错,山主贵,水主财,鱼缸摆放的位置正是大厅的玄关位,玄关放在住宅区,指的是宅室和室外的一个过渡空间,在这里正是大厅通往电梯的必经之路。

    这一楼大厅毕竟只是一个门面,真正办公的地方还在楼上,电梯作为一楼和楼上的必经之处,也正是玄关所在,无论是公司的工作人员还是前来的客户都要经过玄关。

    在风水布局方面,玄关有三个作用,一个是视线屏障,不至于开门见厅,在这里不至于让进来的客户和员工一眼就看到电梯,这样会破坏整个布局,显得很不协调。

    电梯要显眼,不难找到,同时也要不显眼,不至于让人看着刺眼,毕竟有的客人是坐在一楼谈事情等人的,要是总看到电梯的人进进出出,那自然是不好的。

    另一个作用就是简单的接待客户,存放临时东西,临时休息等等,这个地方也是玄关,前面说了,既然这里有临时休息的作用,自然不能让人看到电梯进进出出。

    第三个,那就是招财,保温,保持空气流通等等,让进进出出的客人心情舒畅,自然能招财纳贡,财源滚滚,要是前来的人进电梯的时候看着边上心烦,上去谈事情工作自然会有很多羁绊。

    风水风水,风和水一个是来去无影踪,一个是透明不可见,指的原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影响整个人类环境,说穿了指的就是大自然和人本身的一种微妙关系。

    经曰:“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说穿了,风指的就是宇宙间的能量,水指的便是地球的气场,宇宙地球正是人类万物居住的大环境。

    古风林学艺多年,自然懂得很多,之前黎川河不点破,他的这个布局放给大多数人看,都觉得非常合理,一个鱼缸恰到好处的遮掩了电梯门的一半多一点,坐在客厅的客人看向电梯口,自然而然的就会被鱼缸吸引。

    清澈的水,优美的鱼,自然让人赏心悦目,就会自动忽视电梯口的人来人往,但是却又没有完全遮掩电梯口,能让真正找电梯口的人一眼找到,这个布置不可谓不妙。

    水主财,一个鱼缸放在这个地方,也确实招财纳福,手段不可谓不高明,但是黎川河却很歹毒,一眼就看出了这个鱼缸的弊端。

    古风林也不是傻子,黎川河一语点破,他马上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因此才脸sè一变,就凭这一点,他和黎川河两人的本事也就高下立判了。

    黎川河走到鱼缸边上,轻轻的摸了一下鱼缸,然后又迈步走了过来,在宁远三步之内站定,笑着道:“宁前辈,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宁远呵呵一笑道:“玄关通风,用死水招财,自然不妥,黎大师的果然不简单啊。”

    宁远此话一出,这一下就轮到黎川河惊讶了,他刚才只是说了鱼缸不妥,并没有说明原因,过来质问宁远,自然是考教的意思,然而宁远却轻轻一句话,就回答了他,而且说的非常中肯,真可谓是言简意赅。

    玄关作为通关之处,自然是通风所在,通风通风,讲究的就是流通,然而鱼缸中的水却是死水,没有流通之意,自然影响玄关通风,这个道理不说破或许很难看懂,一旦说破,即便是江世豪和江世平也听得懂。

    “宁前辈不愧是前辈高人,川河佩服。”黎川河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宁远年纪轻轻,竟然真的有几分真才实学,微微向宁远拱了一礼客气的摆出一副晚辈的口吻请教道:“不知道这一处该如何补正?”

    可以说这一句才是黎川河真正难为宁远的地方,看出之前的弊端或许有难度,但是宁远作为九玄门的人,看出来也不算什么,但是如何补正却不是那么简单了。

    要知道眼下一楼大厅的布局已经布置妥当,风水局讲究的不是单一,而是配合,整个大厅的布局可以说是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要是单纯的鱼缸问题,换掉就是了,可是换掉了鱼缸就会影响整体的布局,这要是古风林来办,就只能重新布局了,所有东西该换的换,该挪的挪,可是如此一来,又怎么能显示出宁远的本事。

    重新布局,这是最笨的也是最直接的办法,就像是写字,一个笔画不对或者说看着别扭,影响了意境,重新写人人都会,但是提笔上去修改而且要改的让人看不出端倪,浑然天成,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黎川河问出这个问题,就笑呵呵的看着宁远,他倒要看看宁远要怎么做,如今他已经把宁远捧到了前辈高人的位置,要是宁远没那个本事,那就是自己打自己脸了,无论哪个时代,身份毕竟只是一方面,要想真正赢得别人的尊敬,还是要看真本事。

    宁远虽然年轻,不过却不是没见过世面,他从小跟着老道走南闯北,虽然没上正规大学,却早就在社会大学毕业了,见过的江湖门槛,渠渠道道多不胜数,怎么可能不知道黎川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到黎川河发问,宁远淡淡一笑,迈步走向鱼缸,大厅内的古风林江世豪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宁远,他们也很期待宁远江用什么办法来破这个局。

    几双眼睛紧盯着,宁远却不紧不慢,迈着步子,走到鱼缸边上,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此时的鱼缸里面早已经放满了水,里面十几条珍贵的小金鱼游来游去。

    宁远绕着鱼缸转了一圈,然后向不远处正在忙碌的一位女员工招了招手道:“那位美女姐姐,麻烦您过来一下。”

    被宁远招呼的那位女员工身穿一身西装,年龄也就二十四五岁左右,一直就时不时的看着宁远一群人这边,听到宁远招呼,先是一愣,没想到宁远会招呼自己,并没有立马过来,而是呆愣着四下看了一下,见到宁远确实是在招呼她,这才急忙走过去,客气的问道:“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宁远微微一笑,很是客气的道:“麻烦这位姐姐帮我找一个玻璃杯来,里面盛放一杯清水,顺便再找三颗红枣。”

    “好的,您稍等。”女员工也没问宁远要来干什么,只是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客气的点了点头,就去找东西了。

    边上的江世豪几人也听到了宁远的吩咐,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宁远要一杯清水,三颗红枣干什么。

    江世豪和江世平几人不懂,古风林也在若有所思,黎川河此时却猛然一惊,脸sè一变,诧声道:“莲花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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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莲花杯,外行或许不是很懂,但是凡是有点见识的或者有点真才实学的风水师和玄门中人,基本上都听说过,古风林也不例外,只是刚才突然间没想起罢了。

    风水论“气”,气分yin阳,同时也根据这种气对人的影响分为煞气和福气,所谓福气,自然就是好运,正所谓鸿运当头,一帆风顺,福气高照,遇难成祥。

    然而煞气则是对人不利的一种“气”,又称霉运,亦或者晦气,被煞气缠身,要么诸般不顺,要么卧病不起,严重的出门被车撞,喝凉水呛着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煞气,自然就要消除,因此风水中就有许许多多用来调节煞气的方法和器具,这些器具大多都有灵xing,被称之为宝器,又被称为风水宝物。

    通俗的讲,一般住宅放的鱼缸,院子的假山,等等都有化煞的作用,山主贵,水主财,运用得当,自然能招财纳贵。

    除此之外,同时具有化煞功能的风水宝物还有,石狮子,石狮子大一点往往放在宅院大门口,小一点的甚至可以放在办工桌。

    同时还有麒麟、龙龟、铜羊、马、铜象、宝塔、葫芦、八卦、风铃,财神、五帝钱等等,这些东西麒麟龙龟之类的都是祥瑞,可以镇宅化煞,麒麟祥瑞,龙龟长寿,其他的也都各有功效,是风水中最常用的。

    除此之外,同样还有诸多宝物,比如桃木剑,镇宅符纸等等,莲花杯也归于这一类,相比前面的那些比较常见,比较有型的,后面这几种就显得比较玄妙。

    比如桃木剑,不是随随便便的桃木剑都可以辟邪,往往需要开光,需要用特殊手法制作,符纸也是一样,莲花杯自然也有讲究。

    这莲花杯说起来其实异常简单,所需的无非是一杯清水,三颗红枣,具有吸纳衰气的功效,但是能用这么简单的东西达到这个效果的,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最起码古风林自认为自己没这个本事。

    江世豪和江世平以及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中年人或许不懂这莲花杯的奥妙,但是古风林却门清,听黎川河惊呼,他也是一惊,期待的看向宁远。

    自打江世豪和他从火车站接到宁远,古风林就知道江世豪就有些小失望,后来改**度,还是因为宁远的古玩见识,但是风水方面,宁远却没怎么表现,眼下宁远要用莲花杯,古风林是既期待又兴奋啊,这玩意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看到的。

    江世豪看到古风林的脸sè,就急忙问道:“古大师,这莲花杯是什么,有什么讲究?”

    江世豪这么一问,江世平也凑了过来,一直跟着江世平那个中年人虽然没动,却也明显在凝神聆听,很显然,大家伙都被黎川河一声惊呼,勾起了好奇心。

    古风林呵呵一笑,神秘的道:“江总且看着就是,现在说破了,等会儿就没意思了。”

    江世豪和江世平三人见到古风林还故作神秘,都有些小失望,不过也没逼问,索xing等着,他们倒要看看,宁远究竟如何破解这个局,这个莲花杯究竟是什么玩意。

    此时黎川河也是一声不吭,看着还在鱼缸边上打量的宁远,眼神灼灼,心中想着对策。黎川河在上江市好多年,一直都是上江风水第一人,古风林归来,黎川河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古风林对他构不起威胁,可是宁远若是真能摆得出这个莲花杯,那么就绝对不简单。

    之前黎川河和宁远置气,只是被宁远激起来了,原本还以为自己是前辈高人呢,最后却成了晚辈,自然要找回场子,但是眼下,这可就牵扯到他本身的利益了。

    玄门中人虽然神秘,但是却也不能免俗,自然也要生活,而且花费也不是一般的大,特别讲究法、侣、财、地,这几样东西,这几样东西可没有一样不是要花钱的,因此玄门中人给人看风水相面算卦,那都是要收钱的,没有白看的。

    上江市虽然是南方城市,靠近边海,却也不算大城市,只是二线城市,甚至在二线城市中也不怎么靠前,如此一来,利益自然有限,黎川河可不想让宁远这么一个人来和他抢饭碗。

    就在黎川河心中打起小九九的时候,被宁远吩咐出去的那个女职员已经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中放着一杯清水,边上一个器皿中放着三颗洗的干干净净的红枣。

    这个地方是江氏集团分公司的办公楼,自然不可能有红枣,这个女职员这么短的时间能找到三颗红枣,还洗的干干净净也着实不易了。

    宁远接过女职员递来的托盘,笑着道:“谢谢姐姐了,改天请你吃饭。”

    女职员脸一红,没有说话,迈着步子走到远处继续忙碌去了,不过眼光却时不时的扫过来,也不知道是好奇呢,还是好奇呢,还是因为宁远刚才的那一句请她吃饭的话害羞呢。

    要是平常遇上,宁远来上这么一句,女职员八成要动怒,奈何刚才宁远进门的排场太大,女职员现在还搞不清楚宁远究竟是干什么的。

    古风林她倒是知道,这一阵总在这里忙活,在女职员看来,那就是江湖骗子,黎川河刚才她也打听了,是个更大的江湖骗子,至于宁远,看上去很秀气,像是邻家小弟弟,从眼下正在干的事情中看出,极有可能又是个小江湖骗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女职员就是没法把宁远和小江湖骗子联系起来。

    宁远自然不知道,这么快就有人开始把他和江湖骗子联系起来了,接过托盘之后,他把托盘直接放在鱼缸上面,端起里面的清水,仔细的看了看,伸出手指,在清水里面沾了一下,轻轻的弹了弹,溅起一片水珠,这才把清水放在鱼缸上面。

    宁远放的时候很是随意,风轻云淡,江世豪和江世平自然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是黎川河却下意识的瞳孔一缩,脸sè再次变得凝重了。

    这一杯清水,自然不是随随便便放的,放的方位也有讲究,自然要放在煞气最重的地方,宁远那随意的一放,却正是鱼缸上方煞气最重的一处,丝毫不差。

    宁远放好鱼缸,然后轻轻的拿起盛放红枣的器皿,依旧端详了一番,轻轻的捻起一颗红枣,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轻轻的抛进了水杯,再次溅起几滴水珠。

    之后是第二颗......

    第三颗......

    等到三颗红枣全部扔进去,宁远轻轻的把器皿放在托盘上,拍了拍手,然后端起托盘,走了过来,把托盘随意的放在边上的茶几上,这才笑道:“差不多了,我们是在下面等着,还是先上去转转?”

    “差不多了?”江世豪满头黑线,他还没有看出门道呢,只是看到宁远把一杯水放在了鱼缸上面,给里面扔了三颗红枣,其他的是一丁点也没看出来。

    说句难听的,刚才宁远所做的,要是换他上去,也一样会做,不就是那一杯清水,给里面放三颗红枣嘛,难道还有别的讲究?

    最主要的是,此时鱼缸上面放了一杯里面扔着三颗红枣的清水,那看上去是非常的不协调,他们江氏集团那也是大集团,总不能就这么扔着吧,知道的人还知道这是莲花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员工懒的收拾呢。

    而且在江世豪看来,这前来的人中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都认不出来这是什么玩意,最起码要是黎川河和古风林不支声,他就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古风林和黎川河虽然解释了一下,但是江世豪现在也没搞明白,这玩意有什么用,唯一感觉出来的就是很不协调,要是他路过,搞不好要发火,极有可能随手给扔了。

    江世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有心说等着吧,又怕扫了宁远的面子,有心上去吧,心中全是疑惑。

    还好这个时候黎川河开口了,他呵呵一笑,用着不知道是钦佩还是吃味的语气道:“宁前辈不愧是九玄门的门主,果真有一手,川河佩服,这莲花杯已经放置好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有效果的,我们就不用干等着了,还是先上去转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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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川河提议,江世豪和江世平都不好驳了他的面子,都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依旧放在鱼缸上面的水杯一眼,一群人鱼贯而入,进了电梯。

    江氏集团这一家准备新开的分公司集团大楼高三十三层,三十层以上都是接待贵客的总统套房和商务套间,三十层一下属于办公区域,整个楼层里面分化众多职能部门,除此之外还有餐厅,游乐场,桌球场等等,真可谓是五脏俱全,当然这个集团大楼却算不得麻雀,用一座整整三十多层的大楼作为集团的办公区域,在全国来说也绝对算是大规模的集团公司了。

    上江市江家,也确实算是大豪门,能在上江市和另外两家三分天下,自然不可能简单,放眼全国也算是五百强企业。

    整个集团大楼三十多层,最核心的区域自然是办公区域和江世豪的办公室所在,这些地方自然是最讲究的。

    整个分公司的布局,可以说都是出自古风林的手笔,黎川河也知道,古风林有些能耐,整个布局不能说无可挑剔,却也绝对算得上是有板有眼,因此办公区域也懒得再去了,一群人就直接上了二十八层江世豪的办公层。

    二十八层,整整一层,除了江世豪的总裁办公室以及公司的几个高层主管办公区域,就是宽大的会议室,,这一层也正是古风林今天上午正在布置的地方。

    宁远一行六个人,出了电梯,里面不少工作人员还正在忙碌着,见到江世豪纷纷打招呼,很显然,这一层还没有完全布置好。

    出了电梯,江世豪也好像忘记了刚才楼下的莲花杯,很是殷切的把宁远和黎川河让在前面,笑容可掬的招呼道:“宁先生,黎大师,这一层还正在布置,两位可以四处转转,提点意见。”

    按说这一层的布局依旧是古风林一手cāo办的,江世豪当着古风林的面,就殷切的招呼宁远和黎川河,很是有些不厚道,不免有看人下菜的意思。

    奈何宁远不算外人,是古风林的小师叔,虽然年轻,那也算是长辈,当着宁远的面,江世豪这么说,倒也不算出格。

    有钱人谁不喜欢前景一片光明,来ri财源滚滚,请古风林,那是江世豪请不动黎川河,若真是请得动黎川河,这儿估计也没有古风林什么事了。

    若是宁远不在这里,只是黎川河一人,江世豪心中纵然很想让黎川河帮忙指点一番,也不会真的那么去做,毕竟打了古风林的脸,那也算是打了他江世豪的脸,黎川河可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来的。

    但是有宁远在,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宁远的辈分比起黎川河甚至还要高,两人又明显在较劲,如此一来,江世豪自然不会客气,若是宁远丢了人,那也是宁远自己的问题,比起古风林直接丢人要让人容易接受。

    若是一不小心,宁远占了上风,那他江世豪岂不是倍有面子,最主要的是,两人较劲,这儿的风水布局岂不是更加完美,最后受益的还不是他江世豪?

    有了这个想法,江世豪自然是把姿态放的很低,一口一个宁先生,一口一个黎大师,这一幕差点没让边上的江世平吐血。

    此时的江世平那是相当的郁闷,他带着黎川河前来,目的自然是前来打脸的,让黎川河挑出一大堆的毛病,最后几人甩袖而走,至于如何解决,就不是他江世平cāo心的了。

    谁知道竟然半路出家杀出一个宁远,这些可好,黎川河挑毛病,宁远矫正,宁远挑毛病,黎川河矫正,如此一来,整个集团的布局岂不是更加的完美,这可不是江世平前来的目的啊。

    奈何此时黎川河和宁远明显是较上劲了,江世平也不好上前去扫黎川河的面子,他虽然请得动黎川河,却也不敢太得罪,黎川河在上江市,那绝对是有傲慢的资本。

    上江市三大豪门,都和黎川河关系匪浅,三家又在互相较劲,谁傻得冒烟了去得罪黎川河,让黎川河彻底去帮助另外两家。

    风水这东西,说玄妙,那绝对是玄之又玄,大多数有钱人信风水,可是绝大多数那都是花钱买平安,为的是安心,至于究竟灵不灵,那就说不清楚了。

    但是黎川河在上江市二十多年,自然有他的门道,有些事情还真就悬乎,由不得你不信,虽然大家都不敢确定,某些事情的发生确实是因为黎川河风水布局的原因,却也没人敢去怀疑质疑,那绝对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就比如,五年前,上江市秦家,秦氏集团资金链接断层,差点面临破产,后来秦家化了大代价请了黎川河前去,不出半个月,竟然有外地的大集团前来洽谈合作,注入了一大笔资金,让秦家转危为安。

    还有三年前上江市徐家,风头一时无两,甚至压的江家和秦家喘不过气来,徐家人更是目空一切,竟然有些不把黎川河看在眼中,言语冲撞了黎川河,谁知道不出一月,徐家就面临巨大危机,徐家的老爷子病危,整个徐家一落千丈,差点没在上江市除名,这两年才堪堪缓过来。

    这两件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确实是黎川河所为,但是谁敢不当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若是黎川河真有那个本事,谁要是得罪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世上有些事就是这样,即便是巧合,也没人敢真的无动于衷,不当回事,越是无法解释的事情,那越是让人敬畏。

    这就好比,有些风水师,确实是骗人混吃的,若是没有直接的证据,一般人也不敢随便去质疑,最多是敬而远之,免得突遭横祸。

    黎川河能在上江市站稳脚根,横着走了二十年,自然不是那些江湖骗子可比,要不然也早就露陷了,因此面对黎川河,上江市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给几分面子。

    江世平跟在身后,看着宁远和黎川河两人走在前面,时不时的指指点点,心中的后悔那就别提了,这一次他是来给老三找不自在来了,这下可好,反而成了帮忙来了。

    整个楼层非常宽大,宁远和黎川河两人在前,古风林江世豪几人在后,等到把整层都转悠了一圈之后,就已经是两三个小时之后了。

    这一层古风林也是今天开始布置,因此风格还没有形成,整体布局也只是刚刚开始,比起一楼倒是没那么多讲究。

    黎川河和宁远两人时不时的你一句,他一句,等到一圈转悠过后,整个楼层的布局也基本上定型了。

    不得不说,黎川河在风水布局上也确实有一套,懂得很多,而且眼光毒辣,听得跟在身后的古风林是心悦诚服。

    不过几个人中,最心惊的却是黎川河,他和宁远一路走来,宁远很少开口,大多都是他出言刁难,然而宁远却总是只言片语,就说出其中jing髓,一语中的,这种本事让黎川河是既惊且忧。

    惊的是,宁远年纪轻轻,竟然如此了得,怪不得清平道人把衣钵传给了这么一位年轻的后生,忧的,有宁远这么一个人在上江市,他黎川河以后可就有了对手了。

    当然,此时的黎川河还是以晚辈自居,自然不能表现出不满来,一方面宁远的辈分在哪里摆着,另一方面九玄门的底蕴也不容他忽视,因此即便是黎川河心中不满,也只能暂时忍气吞声,另想对策。

    一层楼转完,时间就到了下午四点了,宁远看了看时间,向江世豪道:“江总,时间不早了,我坐了一路火车,还真是有些累了,就先告辞了。”

    “打扰宁先生了。”江世豪此时也看出来了,宁远确实不简单,比起黎川河那是一点也不遑多让,客客气气的道:“我已经让人订好了宾馆,这就送宁先生前去休息。”

    “不用了,住处小风已经安排好了,就不叨扰江总了。”宁远摆了摆手,笑了笑,看向黎川河道:“黎大师,我就先走一步,我们改天再聊?”

    “哪里,我送送宁前辈。”黎川河脸sè有些不自然,不过却还是装出一副客气,笑道,说着话,和江世豪几人一起进了电梯,电梯缓缓下降,在一楼停稳。

    “宁先生,请。”电梯门打开,江世豪客气的请宁远先出,其他人紧随其后,刚刚走出电梯门,跟在边上的江世平就惊呼一声,伸手一指鱼缸结结巴巴的道:“那个杯子,鱼缸的水......”

    几人听到惊呼,都纷纷向鱼缸看去,只见鱼缸上面放的水杯依旧稳稳的放在上面,只是水杯中原本清澈的清水,此时竟然已经变成了黑褐sè,而下面鱼缸中的水看上去......看上去竟然好像有了一丝灵xing,就好像......就好像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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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楚鱼缸和上面水杯的情况,刚刚出了电梯的几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呆愣住了,眼睛直勾勾的,嘴巴大张,能塞进去一个大鸭蛋。

    古风林和黎川河两人还稍微好一点,毕竟早就有些心理准备,可是江世平和江世豪两人却没这么容易接受,都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几个人的表现,宁远是都看在眼中,江世豪和江世平几人的表现倒是正常,毕竟这一幕委实有些太过匪夷所思,给人直观上的刺激有些重,只是一直跟着江世平的那个西装中年人,让宁远有些摸不透。

    这个中年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江世平也没有主动介绍,这些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中年人的脸上竟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当然,吃惊是有的,却没有太过夸张,甚至比起古风林和黎川河两人还要淡然不少,这一点就让宁远很是不解了。

    要说在场的,绝对没有普通人,即便是江世豪和江世平,那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此时尚且失态,可是这个中年人,却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可谓不简单啊,这样的人,要么就是身份极高,要么就是城府极深,要么就是见惯了更加稀奇古怪的事情,无论哪一种,都能说明,这个人不是江世平的跟班那么简单。

    此时所有人都沉浸在眼前的震撼中,倒是没人注意到中年人的异样,唯一注意到中年人异样的,也就是宁远,毕竟眼前这一幕就是他自己的手笔,他自然不会去吃惊。

    几个人都足足愣了一分钟,江世豪才伸手一指不远处的鱼缸,看着宁远结结巴巴的道:“宁先生......这......这......”

    虽然确定了眼前这一幕确实是真的,自己没有眼花,但是江世豪还是不能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之前宁远摆弄莲花杯,江世豪是看的真真切切,无非就是一杯清水,三颗红枣,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可是这效果......

    鱼缸上面放的清水暂且不说,之前是一杯清水,里面三颗红枣,此时整个杯子中的水变成了黑褐sè,倒也罢了,虽然让人纳闷,却也不至于太过震撼。

    但是再看鱼缸中的水,这却让人无法淡然了,江世豪弄得这个鱼缸,自然不是一般的鱼缸,也是花了大代价买来的,外面都是水晶,里面的水也不是自来水,而是有专人负责运送,每周定时换的清澈河水。

    鱼缸下面,自然也有动力系统,整个鱼缸从下面时不时的冒着水泡,不至于让里面的水看着死气沉沉。

    但是纵然如此,之前的水也给人一种压抑感,毕竟整个鱼缸中的水不能流动,鱼缸的本身功能也不可能让死水变成活水,可是此时,浴缸中的水看上去竟然好像在缓缓流动,给人一种灵动和轻盈,在配合下面冒出的水泡,整个鱼缸显得非常有活力和生气。

    这一幕绝对已经超越了江世豪的认知,也是绝对没有办法用科学去解释的,所谓的这个定律,那个定律,用在这里绝对是扯淡。

    此时的江世豪是目光灼灼,就像是好奇宝宝,对宁远充满了敬畏,这种眼神,即便是他看向黎川河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

    毕竟黎川河的种种地位,只是靠之前所说的种种巧合亦或者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奠定的,众人虽然怀疑,却不能确定,然而,眼前这一幕,却是江世豪亲眼所见的,这神奇的一幕就是眼前这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所为。

    如此直观的一幕,比起那些不能让人确认的事情,自然是更加的让人震撼,宁远的这一手在江世豪和江世平看来,那绝对是神来之笔,奇人手段啊。

    看到江世豪和江世平的目光,黎川河的脸sè变得是更加的不自然,不等宁远说话,就开口道:“这莲花杯是玄门中的一种特殊法器,具有吸纳yin煞晦气的作用,别看所需之物比较简单,只是一杯清水,三颗红枣,其实里面的讲究非常多,宁前辈摆放的时候要先要确定方位,同时要确认时机,其中还牵扯种种玄妙,有些事情甚至是无法解释的。”

    说实话,黎川河之前看出宁远用莲花杯,心中就有些惊诧,不过却也不是很在意,这莲花杯虽然神奇,但是不同的人用,效果也不同,要是古风林用,甚至不会有任何效果。

    在黎川河看来,宁远虽然用了莲花杯,但是没有三五天,是别想有什么效果的,这三五天的时间,变数也太多了,中间要是有人不小心碰撞了杯子,那就不可能有丝毫效果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宁远摆放的莲花杯,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效果,满打满算也就四个小时,几个人也就在上面转悠了一圈的功夫,下来就见证了神奇。

    此时的黎川河,是再也不敢小看宁远,甚至亲自出声解释,目的就是不能让江世豪和江世平这个时候忽略他的存在。

    黎川河不解释倒好,他这么一解释,反而更加勾起了江世豪的好奇心,江世豪急忙凑近宁远,客气的问道:“宁先生,您用的这可是那种神奇的术法?”

    关于玄门术法的事情,江世豪也只是偶尔听说过,一直当时以讹传讹,并不怎么信,不过眼前这件事,除了用玄门术法解释,还真找不到合适的说法了。

    宁远呵呵一笑道:“算不上术法,就是一个小技巧罢了,所谓的玄门秘法,其实也没多么神奇,只是大自然的一种规律。”

    说过之后,宁远也懒得再说,摆手道:“江总,几位就不要送了,我先告辞,鱼缸上面的杯子您要愿意,多留一天,要是看着烦,可以随手扔了,这个效果维持一年还是没问题的。”

    江世豪闻言,忙不迭的点头,之后客气的道:“那一年后还要再劳烦宁先生。”

    “呵呵,到时候再说吧,所谓风水运程,永远没有一成不变的,维持一年,已经不错了,贪心不足有违天和。”宁远淡淡一笑,不再多说,迈步向门外走去。

    江世豪和江世平以及有些不情愿的黎川河几人一直送着宁远出了门,目送着宁远和古风林上了车,依旧依依不舍的盯着宁远坐车离开视线,这才折身重新回到了一楼大厅。

    进了一楼大厅,江世豪就随手招来刚才给宁远拿东西的女职员问道:“刚才那个杯子和鱼缸有没有人动,里面的水是什么时候变化的?”

    “没人动。”女职员急忙摇头道:“至于里面的水,我们也没注意,只是觉得颜sè越来越深,还以为是红枣泡的,没怎么在意。”

    江世豪再次问了两句,这才摆了摆手,打发走女职员,忍不住叹道:“真是神乎其技啊。”

    黎川河原本还想留下显摆两下,消除一下宁远带来的震撼,见到江世豪这个样子,也不自找没趣了,向江世平说了一声,也告辞离去。

    江世豪在集团大楼唏嘘,暂且不提,且说和江家不分上下的上江市秦家,此时却好不热闹,原因无他,正是因为秦家的老三秦朗突发癫狂。

    说是突发癫狂倒是有些不且贴,应该说是喜极无法自控,自从中午从饭店回来,秦朗就一直大笑不止,笑的整个人都抽搐了,整整一个下午,整个秦家那是车水马龙,前去的上江市名医不计其数,却一个个都无可奈何闹得秦家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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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和江家以及徐家,虽然同为上江市的三大豪门,在上江市只手遮天,不过三家的情况却各不相同。

    准确的算,江世豪在江家算是第二代,兄弟四个,江家的老爷子已经年逾七旬,到了随时撒手人寰的时候了,因此江家第二代四个兄弟竞争激烈,都在准备竞争江家下一任家主,导致气氛很是紧张。

    秦家却不同,秦朗算起辈分,比江世豪矮了一辈,是秦家的第三代,秦家的当代掌舵人秦立民正是秦家第二代的老二,和江世豪是平辈,秦家的老爷子已经去世两年了,而秦朗正是秦立民的长子,在秦家第三代排行老三。

    秦立民是秦家如今的掌舵人,那么秦朗作为秦立民的儿子,身份自然是非常的特殊,如今突然癫狂,自然导致整个秦家都乱糟糟一片。

    这里先说秦家,徐家暂且不提,秦朗中午午饭回到家中,就一直狂笑不止,一开始众人也没在意,谁料到他这一笑就是几个小时,止也止不住,笑的秦朗自己全身抽搐,眼角泪水直流,可是他自己也控制不住。

    这一下秦立民才坐不住了,从公司赶回去,请了众多上江市有名的医生会诊,诊治到了下午五六点,却依旧毫无起sè。

    前来的医生大多都是上江市有名的医生,众人也不是没有看不出蹊跷的,奈何如何医治成了个大问题,有人提议:“秦少这是喜极开窍,自己无法控制笑窍,主要还是心理问题,秦总不妨找几位心理医生来给秦少看看。”

    秦立民也觉得在理,于是又吩咐人遍请上江市有名的心理医生,上江市周边有名的医生和心理医生也都不放过,纷纷请到上江。

    秦家家大业大,影响不小,短时间慕名前来的名医和心理医生倒也不少,时不时有毛遂自荐,登门前往的。

    当然,秦家此时发生的这个事情,和宁远自然是没有任何关系,他和古风林离开江氏集团之后,就被古风林带到了给他安排的住处。

    古风林知道宁远的喜好,因此安排的住处位于市区和郊区的结合部,算不上热闹,也算不上冷清。

    因为宁远要在上江市常呆,因此古风林早就特意给宁远租了一个小公寓,位于上江市江河公园边上,是个du li的小二层,算不上宽敞,也不算简陋,这样的住处在上江市也绝对算是豪宅了,不是一般人住的起的。

    古风林本身就出身古家,这两年因为名气渐长,在古家倒也很有话语权,古家虽然比不得江家和徐家,却也算是上将的上层家族,这么一套小公寓,对如今的古风林来说,还是可以租得起的。

    车子进了小区,在小公寓门口停稳,宁远和古风林下了车,随意的打量了一眼,就笑道:“小风,不错嘛,这个地方在上江市可不便宜吧,边上靠近公园,空气清新,环境优美,依山傍水啊。”

    “呵呵,只要小师叔您喜欢就好。”古风林呵呵一笑,把宁远让进屋子道:“这小区边上就是公园,您早上起来,正好可以过去公园锻炼,这一块不吵杂,同时交通也算便利,等您有时间了,我带您去考驾照。”

    “好,那我就先住在这儿。”宁远笑着点了点头,向古风林问道:“我让你帮忙找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头绪?”

    “这年头工作可不好找啊,我看啊,您何必找什么工作呢,以您的本事,在上江市给人看看风水,测测八字,逍遥自在,多好。”古风林道。

    如今刚过04年,工作虽然没有后几年那么难找,却也不怎么好找,好一点的工作,一月也就四五千块,正好够公寓的房租,古风林是知道宁远的本事,今天又见了宁远和黎川河斗法,自然不希望宁远去干什么工作。

    宁远摆手笑道:“可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堪舆风水测字算命没什么兴趣,还是喜欢当个郎中,要不是师傅他老人家临终前哀求,我还真不想接了这个门主,年纪轻轻被当成神棍,这以后老婆都不好找。”

    “哈哈,小师叔您该不会是因为害怕找不到对象,这才不喜欢风水堪舆吧?”古风林笑着打趣道。

    他和宁远以前关系不错,也算是知道一些宁远的想法,宁远虽然经常跟着师祖四处游走,见的世面不少,但是还是年轻啊,又从小在道观长大,耳目渲染,无论是老道还是他的师傅,都是孑然一身,这一点估计给宁远不少想法。

    宁远老脸一红,斜看了古风林一眼,没好气的骂道:“少废话,工作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倒是有一个差不多的。”古风林给宁远倒了一杯茶,在对面坐下道:“上江市复海大学要招一名校医,我和他们学校的副校长打过几次交道,提了一下,工资每月两千五,要不您明天先去看看。”

    “复海大学?”宁远点了点头道:“不错,正好可以顺便蹭课。”

    宁远满头黑线,索xing不多说了,他这位小师叔因为前一年老道身体不好,一直留在道观,耽误了上大学,因为有了蹭课的嗜好,着实让人无语。

    古风林把学校的地址和那位副校长的联系方式交给了宁远,两人闲扯了一阵,出去吃了晚饭,也就告辞了。

    古风林走后,宁远先冲了个澡,就躺在卧室的床上睡了,他是从平阳坐火车来的上江市,一路上二十多个小时,压根就没休息好,今天到了上江市,有去了江氏集团转悠,早就有点累了。

    他这一觉睡醒,睁开眼发现外面还是漆黑一片,看了看时间,不过早上四点半,有心再睡一会儿,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索xing穿好衣服出了门。

    如今正是十月下旬,白天的时候还不是很冷,早上这个时候倒是有丝丝寒意,宁远从小习武,如今也已经进入秘法殿堂,比起黎川河还要强出一筹,已经到了灵识内敛的境界,自然不惧这点寒意,就穿着一身单衣。

    出了小区,外面已经有零零星星卖早点的摊贩,宁远随意的吃了点油条豆浆,就溜达到了小区隔壁的公园,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开始练起了拳法。

    现如今这个年代,习武的已经不多了,即便是有,大多也都是花架子,真正还保留着传承的就是一些江湖门派和古老世家。

    宁远身为九玄门门主,一身功夫那是从小打的基础,毫不含糊,一时间是练得霍霍生风,拳劲甚至震得边上的树枝哗哗作响。

    宁远从小区出来,吃过早饭,就已经是早上五点了,这一通拳法演练完毕,就是接近早上六点了。

    一口气练了一个小时,宁远此时是全身大汗,衣服都在身上贴着,眼看着公园已经开始有了人,他也不打算多呆,准备回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去学校看看工作情况。

    奈何在快要走到公园门口的时候,不远处坐着的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头却出声招呼道:“小兄弟,看你风尘仆仆,应该是刚从远处来上江市的吧,可是为了找工作,时间还早,不妨过来聊聊,老头子我略懂周易,倒是可以为你指点迷津。”

    正在往出走的宁远,听到这一声招呼,顿时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上江市第二天,就遇到了这种江湖骗子,于是笑吟吟的回头道:“老大爷,我可没带钱,你找错对象了。”

    听着宁远的话,老头也不生气,也不尴尬,依旧笑眯眯的道:“放心吧,算不准不要钱,要是算得准,你右边口袋的一百块就给我老头子怎么样?”

    宁远当下一惊,诧异的看向老头,没想到老头还真有几分能耐,竟然知道他右边口袋装了一百块,下意识的就向右边口袋看去,这一看再次哭笑不得,原来他刚才练拳,口袋装的那一百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露出了一小半,看上去是非常的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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