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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之大牧场主txt下载

    老爷子似乎对华夏如今的商业发展很感兴趣,拉着王建霖一起坐下聊天。

    从他的话里,韩宣得知万达刚成立六年,最初从旧城改造项目,逐渐进入房地产行业。

    去年刚在羊城开发了一个小区,销量格外火爆,现在正准备在沪市买地,等资金周转过来后开发。

    他现在还没有建立万达广场的想法,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地产开发商,大多和政府一起开展工程。

    谁能想到这家资产目前只有上亿人民币的小公司,以后会成为市值数千亿的巨无霸?

    韩宣知道。

    他打算在陆家嘴建立的综合商场,就是以将来的万达为原型。

    只不过现在这个设想只存在于脑子里,1994年,经济没发展起来,建那种商场太超前了点。

    发现王小聪一直盯着自己的帽子,韩宣摘下来,扣在他头上。

    他妈林柠正在向郭穆州取经,说最近有把自己儿子送到新加坡上小学的想法。

    一个将来的混世魔王,按照前世的轨迹照常发展,韩宣见他可爱,忍不住又捏了把。

    王小聪顿时不满,用眼神消灭他。

    吃完晚餐后,王建霖抢先叫来服务员结账,一直聊到和平饭店门口,他才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双手接过韩老爷子名片,挥手告别。

    已经很晚了,回去洗了个澡,韩宣站在窗边,看了会儿正在动工的陆家嘴,转身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一架飞机印有美国联合航空公司标志的飞机,从虹桥机场冲天而起,往北飞去。

    目标燕京

    两个多小时后,理所当然又是机场迎接,韩宣在一阵嘘寒问暖声中,僵笑了个把小时。

    老式照相机的闪光灯,杀伤力不是一般大,偏偏闭眼后,记者还会喊再照一张。

    眼睛红的像兔子,坐进别人安排的车里,风一吹,眼眶水汪汪的。

    见识过沪市,韩宣没对现在的老燕京情况,感到吃惊。

    沿着去年刚修好的机场高速公路,进入城郊后,街上到处都是黄色的小面包车。

    话唠司机用一口京片介绍道:“我们都叫它面的,街面上就三种出租车,黄面的,红黄夏利和皇冠。

    出门儿顶多打个黄面的,10块钱10公里,见着夏利都不敢抬手,更别说2块钱一公里的皇冠了”

    “钱师傅,不着急去宾馆,先带我们在这转转,现在在哪?”

    “快到朝阳区了,燕京玩的地方可多了,天坛、故宫、长城、颐和园想去哪?”

    “那些等有时间再去,先看京城……”韩宣等中年司机说完,眼睛看向窗外。

    巷子里,一帮女人脑袋上套着个机器,应该是在烫头发。

    不少妇女抹着鲜红的口红,穿上带毛领的皮风衣,拎着小包,匆匆而过。

    到处都是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的人,当中还能看到老外的身影,交警身穿白色制服,在红灯亮了的时候抬起手。

    一辆奥拓汽车周围,有数十人停下自行车,一些女人腿短,够不着地,还得跳下来,等绿灯亮了再骑。

    老头推着竹编婴儿车,嘴里哼起京剧的调调,路过一个玻璃橱窗时候,发现里面假模特没穿衣服,推着小车来回看了好几次,摇头叹气,感慨世风不古,人心日下。

    理发店为了向国际化接轨,起了个时髦的名字,叫做蒙娜丽莎,这样还不够,用繁体写完还要用英文在下面标注。

    女人出来时候,都像是炸了毛的藏獒。

    嘴里嘀咕着不够卷、不够黄之类,抬手一拨头发,走起路来屁股扭动幅度,都比以往大了点。

    为啥扭屁股?

    不为啥,你个土包子,时髦懂不

    天空湛蓝,大团白云飘浮,被风吹动,缓慢往南飘去。

    越接近城区,道路越开阔,绿树中藏着些红墙黄瓦,琉璃走兽,尽显古代皇城的贵气。

    崭新的公交车里,挤的全是人,站在中间的乘客要下站,根本就挤不出去。

    有人发羊癫疯似的,晃动胳膊,大喊着要下车。

    韩宣还看到一个胖子,脸被挤得贴在玻璃上,整张脸已经变形。

    冬天玻璃上有水雾,他最初觉得是现代主义的抽象画海报,为了增添公交车的美观度才贴上去,再仔细看看,才发现其实是人

    进入东直门外大街后,来到了三里屯,位于朝阳区中西部,是燕京著名的外国使馆区,老外基本都在这一带活动。

    因此商业比其它地方繁华,能看到许多西方风格的酒吧、歌厅等。

    只不过现在是白天,而且天气挺冷,路上看不到多少人,偶尔从外交公寓区里出来个老外,也是冻得瑟瑟发抖。

    如今这片地区,有很多老四合院,大门对路敞开,里面几家人住在一起,孩子们在门口互相打闹。

    巷子里热闹非凡,老大爷、老太婆,洗菜洗衣服的同时,互相闲聊,蹬着三轮车的年轻人叫卖:“卖煤!蜂窝煤喽!”

    顿时有孩子小跑过来,替家里大人问,多少钱一块……

    爷孙三人互相闲聊,红旗轿车在街上绕了不少远路。

    看过故宫、**,从西长安街往西直走,来到了位于钓鱼台风景区的钓鱼台国宾馆。

    门口是穿着军装的士兵在站岗,真枪实弹,大概是因为这次过来的人多,巡逻队伍随处可见,登记完开进去,来到十八号楼前。

    有位穿着西装的胖老头,正急得跳脚,不时看看手表,他是这栋楼的负责人,早就接到从机场打来的电话,但迟迟不见有人过来。

    现在看见这几辆红旗轿车,长舒了口气,满脸笑容跑来打开车门:“终于来啦,欢迎欢迎!

    早上美国商务部副部长,布赖森先生,还有许多人都来问过您到没到。”

    “不好意思,路上参观耽误了点时间,真抱歉”

    韩宣目光打量起门口两个圆明园的鎏金铜狮,没想到他们会把宾馆安排在钓鱼台,看样子华夏很重视这次的交流会。

    等服务员带着他和爷爷、外公,来到总统套房前时候,才真正震惊了,这里以前都是给元首和总统们住的。

    刚才那位胖老头笑道:“邓先生专门安排你们住在这里,韩宣小朋友,你想单独住,还是和家人一起?”

    韩宣听到这称呼,心情真是日了狗

    (ps:写到国内不会写了,好艰难,资料查不到,好像很多人不喜欢看,会赶快跳过这里。)(未完待续。)

    新华夏成立之后,中央决定在钓鱼台修建一座国宾馆,用来接待外宾。

    最后建了18栋设计风格迥异的现代化接待楼,客房400多套,其中有室内网球场、游泳场、健身房等,外部保持原有古典风格,内部则改成现代化装修。

    第18号楼总统套楼,是楼群中最重点、最豪华的建筑,外形是纯华夏皇帝宫殿结构,黄色琉璃瓦铺顶,处处富丽堂皇。

    韩宣所见到的总统套房更是气派,使用的大床和衣橱都用紫檀木精雕而成,落地宫灯分列四周,雍容瑰丽。

    卧室前的落地大挡屏,用红木精雕细刻,并配上十多幅山水花鸟画卷,营造出浓浓的华夏情调。

    当中不乏一些精品国画,比如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李可染的牛、郑板桥的竹。

    说起来,总统套房不适合给商人居住,但这家人是华人,而且有着中美经济交流会的官方身份,给他们最好的东西在情理之中,李家诚当初两次来燕京,也在这里住过一次。

    别看郭穆州好像名声不响,但那是被老爷子光环影响的缘故,如今他的资产零零散散,加上那些古董和借给韩宣的钱,身价超过三十五亿美元。

    假如他单独来华夏,是能要求和一号首长单独会面的人物,如今全华夏都找不出比他更有钱的人!

    韩宣和两位长辈放置好行李后,去餐厅吃午饭。

    六菜两汤,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比平常的菜好吃得多。

    不少大公司的高层或股东,得到消息后联合前来拜访老爷子,厚着脸皮一起蹭饭。

    不一会儿功夫,十多个人围着六盘菜,服务员赶紧让人再做些过来。

    这帮美国商人言语间,不时试探韩家对华夏经济的态度,在场的就老爷子和华夏高层有点联系,以为他知道内幕消息。

    说最近许多国企的厂长等,莫名其妙前来找过他们,提出想要融资的想法,那价格简直低到令人发指,他们怕有诈。

    韩宣听见这话,好像吃了死苍蝇,放下筷子说道:“我吃饱了,出去逛逛。”

    “嗯,多穿点衣服。”他外公被这帮人的话吸引,好奇为什么会这样,一些国有企业经营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引入民间资本,没陪他一起走。

    韩宣很想告诉他们,所谓的管理层收购,意味着一百万多个国有企业,二百万个集体企业,一夜之间变成了私人企业。

    数千万工人被赶出工厂大门,变成下岗职工,数千万下岗工人连带数亿城镇家庭陷入贫困。

    至于要引进外资,是因为外资企业不受纪委管理,股权就能落到那帮管理者自己手里了。

    这是如今避不开的话题,韩宣只能躲到听不见的地方

    燕京的十二月,气温在零度左右徘徊,刚下飞机时候还晴空万里,现在天空已经转黑。

    起风了。

    北方冬天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从有暖气的楼里出来,实在不是件舒服的事。

    杰森和欧文他们穿着西装,刚出门打了个喷嚏,身体哆嗦。

    站在门口的军人们,穿着厚厚的大衣,见有人来了,身形更加挺直。

    韩宣对他们露出笑容,从小路向前走,来到石桥,往人工湖里看,已经结了层冰,湖中央有几只不知名的水鸟,正抖着屁股来回游。

    绕着挺大的钓鱼台风景区转一圈,花了个把小时,天空突然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花,落在地上没化掉。

    雪越下越大,加急脚步小跑回十八号楼,外公正在门口张望。

    看见韩宣回来,笑着帮他掸掉肩膀和头上的雪,对欧文他们说道:“这里很安全,你们先去休息吧。”

    “没事,看看华夏以前的风景,挺有意思的。”杰森回答他。

    韩宣进屋,往大厅看了看,扭头问道:“我爷爷呢?”

    “开会去了,刚才听他们说这次华夏政府没有让步的想法,美国政府也不打算让步,我看这次加入世贸组织的事情要黄。”

    “不管这些了。

    道森,让你联系的地产中介,找到了没?”

    “找到了,一位姓孙的先生,帮你选了几处房产,都是位置最好的。”道森不习惯日本和华夏的饮食,这次出来瘦了不少,面庞轮廓更加清晰,感觉变帅了点。

    这让韩宣格外无语,感觉他差点就有自己帅了,开口说道:“问问他在哪,我们去接他。”

    郭穆州问道:“下雪了还出门?”

    “待在这里也没事干,我们是来旅游的”

    跟国宾馆的人联系好,安排两辆车出发,等开出大门后,一辆警车跟了过来。

    在阜城门路口接到那位中介,下车聊了几句,问到地址,穿过平安里西大街,来到什刹海中的后海附近。

    对于燕京这座无水之城来说,什刹海是非常珍贵的一片水域,由前海、后海、西海组成,与北海和中南海连通。

    周围不仅有钟鼓楼、宋庆龄故居,还有恭王府这样的豪宅大院,更有燕京市民文化的代表:胡同。

    可谓是气场得天独厚,关门修身,出门见海。

    后海水域连着故宫龙脉,从古至今都是风水宝地,王公大臣们在岸边选址筑府造园,名人们也纷纷迁居湖畔,开始了后海边上最初的水岸生活。

    因此有俗语说:“先有什刹海,后有燕京城。”

    五十多岁老中介,自从看见这些人的架势,就有点颤颤惊惊。

    刚才坐在警车里,向警察们打听到买主的身份,顿时面色潮红,跟打了鸡血似的。

    超大生意上门,以至于下车面对爷孙俩人,说话都有点发抖:“这……这里有栋四千九百多平方的大院子,以前是一座尚书府,后来住进去四十多户人家。

    最近四合院价格涨得厉害,他们不愿意住在一起了,合计着想把那栋房子卖掉分钱。

    前段时间有栋300平的四合院卖了17万,他们想按这价格来,这里位置好,还要稍微高点,要价360万。”

    韩宣算出一平只要七百多块人民币,乐呵笑了起来,跟以后一平十几万比起来,和白捡一样。

    现在这样的大宅子还多,等以后几乎就看不到了。

    打着伞踩在薄薄的积雪上,跟姓孙的中介,绕着宅子转了圈(未完待续。)

    1994年燕京平均工资545块,普通居民的收入也就三百多,公务员从1989年来,五年没涨工资,干一个小时活,时薪1块1毛钱,和美国相差几十倍。

    一栋4900多平的四合院,产权属于里面43户居民,总共237人,平均每家能分到8万3000多块,这在如今是一笔相当大的巨款。

    何况这么多人住在一起,谁家没点矛盾,早就受够了,前段时间全体投票,除了几家不想搬的,其它都同意出售。

    少数派的声音被“群众”压垮,于是联系了许多家中介,希望能找到买主。

    上门来看的人不少,像这么大,位置还好的宅子,在后海附近都少,可那些人对这个价格不太满意,说是再看看,然后就没了下文。

    今天王大妈出门买菜回来,发现来过自己家的老孙中介,带着两个人在外面晃悠,对墙和周围建筑指指点点。

    顿时来了精神,小跑往家走,忘记脚下都是雪,一滑摔个大跟头,疼得“哎呦、哎呦~”直叫。

    要是再等些年,遇到这种情况要先掏手机录像,才能上去扶。

    韩宣腰包厚,不怕坑,走近扶她起来,嘴里说道:“没事吧,大妈。”

    “没事,扭着腰了。

    老孙,过来看房子的?”

    王大妈拍掉棉裤上的雪,篮子里菜没事,但鸡蛋碎掉了,蛋清拉着长线往下滴。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要心疼半天,一毛钱一个呢,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目光打量这个穿着棉袄的老头,看皮肤肯定是没吃过苦的那种人,绝对有钱。

    而且这衣服标志她看到过,一个老鹰,叫“啊你妈”还是“啊妈你”啥的,反正老贵了。

    孙老头笑道:“就来看看,里面能进去吧?”

    “能,快请进!有人来看房啦,都收拾下!”

    大嗓门叫得韩宣脑后发麻,悄悄离远了点,进门四处观望。

    这座宅子以前应该很繁华,从它宽敞的大门和高台阶就能看出来。

    墙缝里留有青苔痕迹,破旧大门依稀能见到当年红漆,兽面衔环,有兽面,没了环,布满铜锈,看不清原本是什么造型。

    半边门楼倒塌了,木梁被虫子蛀掉,这些都要翻新。

    里面第一道院子,北边有朝南的屋子,叫做倒座。

    古代通常给宾客、书塾、男仆人居住,或者当做杂间。

    现在院子用红砖搭建成屋子,完全看不见当年的风采。

    其它地方也是一样,韩宣没认为能买到现成的宅子,曾经再好的建筑,也抵不过岁月侵袭。

    这里已经被他们改造得不像样了,除了外面那圈坚固的高耸围墙,其它都要翻新重建。

    不远处的恭王府算是保护文物,这里不算,拆了也没人管。

    和外公从正门走到后院小门,出去发现后面是一片菜地,再往前就到了后海边。

    算算加上这片菜地的面积,能超过六千平方,韩宣问道:“这块地算是谁的?”

    “公家的,没人管。”

    孙老头回答,见不少住户跟出来,站在门口窃窃私语,挥手示意他们別说话。

    “那我要是想买这块菜园,能买下来么?”

    “应该可以,要去居委会那边问问,这栋房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虽然老了点,但位置很好,这片地方就数这栋宅子最大。”

    “嗯,买,要是这片菜地卖的话,我也一起买下来……”

    “好嘞!”

    孙老头将这个消息,告诉那些住户,他们顿时激动到尖叫!

    韩宣心想但愿以后別骂娘才好,不过如今确实只值这么多钱,没坑没抢,卖给谁不是卖。

    这栋老房子位置挺好,但不是韩宣想要的那种老建筑,回到车里继续去看房子,路过恭亲王府时候,他看见王府大门,心头一跳。

    要说燕京最好的院子,那肯定是这些王府无疑了。

    属于保护文物,定期保养,以现在都把它们当办公地,想拆就拆、想改就改的尿性,说不定真能弄到一座。

    恭亲王府肯定没用,这里做为旅游景点开放,往前探身问司机说道:“师傅,你知道这里还有王府么?”

    “有啊,就在湖对岸,有座醇亲王北府。

    宋庆琳故居就在那,现在是宗教事务局的办公地,想去?”

    “嗯,过去看看……”

    汽车慢悠悠穿行。

    两边都是胡同和四合院,走在这里,像是走在历史当中。

    拐弯时候,发现路边站满了人,一个老外正在和位国人打架。

    车队后面就跟着辆警车,司机听见它开启了警铃,停下来等待。

    韩宣打开车窗,对一位妇人问道:“阿姨,请问他们怎么了?”

    这位三十多岁,藏獒发型的妇人看了看红旗长车,心里敞亮,以为又是什么官二代。

    说道:“这个美国老外嘴碎,嚷嚷着说日本结束二战已经五十年了,可是燕京好像是昨天才结束战争,这不是明里暗里骂我们穷么。

    有位懂外语的学生,听着受不了,跟他吵了起来,然后就动手打架了。”

    “这样啊。”

    韩宣见他们看见警察,还互相揪住对方头发,死活不放手。

    推开门下车,听到那美国人依然在骂骂咧咧,对杰森说道:“让他们住手。”

    杰森点点头,走到那美国人身边,对方还以为是同胞来帮自己的,刚露出笑脸,一拳打在了他肚子上。

    “嘴放干净点,別丢我们人。”

    周围路人都吓傻了,哪看过这么精彩的剧情转变,他们刚才也以为是来帮那老外的。

    被杰森打了的外国人,听出他美国口音,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气愤道:“该死的!你是谁!

    我是美国大使馆的人!”

    “怎么?想遣返我们?让国务卿过来说。”杰森耸肩,无所谓道。

    这帮驻中大使馆的人,有外交豁免权,平时行事肆无忌惮,韩宣知道警察拿他没办法。

    “先去医院,你鼻子流血了。”估计是同胞先动的手,怕他吃亏,韩宣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他。

    低头用英语对那美国人说道:“我会告诉伯恩斯先生这件事情,希望你能道歉,你也先去医院吧。”

    躺在地上装死的老外,听见伯恩斯的名字,身体一抖,伯恩斯是大使馆的大使,而自己只是驻领事馆官员,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知道大使的名字。

    抬起头看向韩宣,脑子里顿时冒出这次交流团里,一个特殊的名字。

    赶忙爬起来,擦擦鼻血,自知理亏,等他告诉大使,不亏也要亏。

    鼻青脸肿对那华人喊道:“抱歉,我中午喝了点酒,脑子不是很清醒。

    医药费多少,我会赔给你,希望你能原谅!”

    路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见被六位外国保镖和警察围着的韩宣,知道是遇见大人物了,其中几位还认出了他,表情兴奋,窃窃私语。

    “好,我原谅你了。”

    那华人青年见好就收,刚才怒气上来,没忍住,正愁怎么收场呢,把韩宣给的钱还回来,“我没事,谢谢你……”

    让警察別处理这件事,算成民事纠纷,韩宣坐进红旗轿车,前往醇亲王北府。

    看完王府布局后,十分满意,韩宣找到宗教事务局局长,用一栋十层高的新楼,外加一百万人民币捐款,游说他把办公地搬出去,再让他帮忙安排将这栋王府使用权,转给自己。

    对方义正严辞拒绝了。

    当这个数字提高到两百万,楼增加到15层。

    很快,局长和郭老爷子称兄道弟,拍胸口保证,这事绝对能办成……

    买地买了一下午,晚上去人民大会堂开了个会,接到副主席的晚宴款待。

    韩宣和外公回钓鱼台国宾馆后,收拾东西准备去旅游。

    将在西单、三里屯买地的事情交给老爷子,留下道森帮忙处理买房事项,爷孙俩踏上前往**,追求自由和远方的火车。

    至于被火车上那味道,逼到买了辆客车,继续出发的事情,不提也罢……(未完待续。)

    青藏铁路正在建设,燕京如今还没有开通直达**的火车。

    原先打算去青海西宁,到那里之后再转火车去**格尔木,然后想办法到拉萨。

    一个电话就帮忙办好外籍人士入藏手续,国宾馆的人安排四位在**当过兵的人跟随,当导游的同时,还能帮他们解决麻烦。

    如今的火车卧铺上,被子和床单不知道几年没洗了,脚臭味浓郁,而且离厕所近,每当有人来解决生理问题,简直熏得睡不着。

    于是这对娇贵的爷孙俩,在中途下车,从客运公司那里买了辆最好的长途巴士,开启前往世界屋脊的旅程。

    至于为什么急匆匆离开,理由很简单:上门化缘人的太多。

    而且一张口就是几千万、几亿,好像别人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不给还一副鄙视嘴脸,好像看见了什么忘祖的卖国贼。

    韩宣气不过这种进行道德绑架的举动,索性拉着被缠得快要发脾气的外公,找了个观看祖国大好河山的理由,提前离开交流团,先跑了。

    老爷子那边则宣布,会往自己开办在香江的慈善组织,捐赠五千万美元,用于在华夏贫困地区建造小学,其他乱七八糟的人来找,一概闭门谢客。

    自己能捐钱进行慈善事业,但上门来要算是怎么回事,钱都是一分分赚回来的,欠你们钱?

    而且修建政府家属区、修建办公楼这些,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实在是气得不行

    关于这次匆匆决定去**的旅行,韩宣失算了。

    他先是高估了九十年代的路,即使全国各地都在建设高速公路,但有些地方依然还是土路,很难行驶。

    然后高估了路边的加油站数量,有次司机开错方向,返回途中没油了,他们被困在内蒙的草原上,等一天才等到救援队伍送来汽油和食物、水。

    看完被雪覆盖的无趣草原,吃着牛肉干,继续出发,在离开燕京的第四天,停下看了兵马俑。

    这时的西北格外荒凉,不过风景确实是最原始的风景,还没多少人工开发的痕迹。

    从咸阳市区一家古玩店里,买到个残破兵马俑,弥补外公没逛成潘家园的遗憾。

    韩宣在四天瘦了三斤多的情况下,因为客车晚上没暖气,而且还有人打呼,终于病倒了。

    发烧,温度不高,但是浑身都难受。

    想象中美好的旅行,止步于咸阳。

    中美经济交流会失败,老爷子已经去了香江。

    这次带过来的大部分员工,还留在华夏处理后续事情。

    当天夜里,有架飞机飞到咸阳,把他们接到阳城,那辆客车算是给四位士兵,当做报酬了。

    半夜通过关卡,进入还在英国控制下的香江境内

    到尖沙咀香江洲际酒店后,医生已经在房间里等着。

    检查完说没事,开了些药,留下几位医生,在隔壁房间住下,随时可以照顾他。

    第二天,韩宣睡到中午才起床。

    可能是接触到五星级酒店大床,而不是硬车座的缘故,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

    伸懒腰打了个瞌睡,抬手挠挠头,嘀咕道:“前几天简直跟梦一样……”

    郭穆州正坐在窗边的圆桌旁,语气后怕:“要不是在草原上碰到那几十头狼,其实还是不错的。

    只不过我年纪大了,车太颠簸,身体受不了,到现在还浑身疼,我们应该买辆房车再去。”

    “不,应该直接坐飞机!

    最好去**后,再有辆直升机。

    可惜了,那边现在应该很美。

    等有时间再去,下次都提前准备好。”

    “要去趁早,假如我年纪大了,说不定一场感冒,因为高原反应,我就要埋在那里。”

    “多好,接近天堂。”

    “滚蛋!

    去洗漱,我帮你点份叉烧饭怎么样?”

    “不,我对叉烧过敏,吃云吞面!”韩宣拿了件新内衣,往卫生间走去,关好玻璃门。

    “对叉烧过敏?”

    郭穆州没看过那部电影,不明所以,摇头往外……

    韩宣奶奶在这,她忙着来香江开店,刚打算回华夏,没想到他们现在就回来了。

    此时,她隔着卫生间玻璃门,说道:“身体好点了没?我带你去医院再检查下?”

    “不用啦,没事!”伴着水声,韩宣声音传出来,很快洗完澡,正巧客房服务员把午饭送来。

    捧着碗站在落地窗边,眺望维多利亚港的风景。

    如今离回归没几年,一大批企业和资金开始撤离,当初李家诚就是靠这个机会,接手许多公司,才能赚得盆满钵盈。

    这里是世界上亿万富翁最密集的地方,小小1100平方公里的土地中,却居住着超过六百万人,导致房子价格居高不下。

    就在维多利亚港对面,高楼林立,半山区诞生过好几次世界地王,到后世曾经卖出过90万港元一平方的天价!

    现在华夏还高度依赖这里,做为对外窗口,导致香江经济迅速腾飞,连经济专家都说这是个奇迹。

    韩宣转过身,走到奶奶身边坐下,“服装店开得怎么样。”

    “在中环,旺角那边买了几间门面,等装修好应该就能开业了,还没想好弄什么样的风格,正在请设计师帮忙设计。

    你爷爷打算后天回洛杉矶,他的几个朋友约他在这里玩,早上去赛马场了,我陪你上街逛逛?”

    “好啊,说不定还能看到明星。”

    奶奶笑道:“在这里明星不稀奇,我都看到过好几位,经常有记者在街上追着明星跑,但许多我不认识。”

    他外公接口说道:“你想看明星的话,明天晚上就有机会,我安排了场聚会,会请些人过来。

    皮克斯的《玩具总动员》要在这里上映了,下个月还有《低俗小说》。

    办场聚会跟院线老板搞好关系,当是打广告,正好约几位老朋友过来见见面,有些人很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韩宣挑眉,面露笑容:“那我肯定要去……”

    换了身衣服出门,下楼来到酒店门口。

    发现奶奶请的司机,开了辆阿斯顿-马丁,乐呵道:“照顾我生意啊,车怎么样?”

    他奶奶笑道:“还不错,但我问销售员了,销量不算好。”

    “等我赞助几部电影,销量肯定能上去……”(未完待续。)

    气温在十七度左右,冬天的香江不算冷。

    韩宣只穿着圆领薄毛衣,加上件外套,车窗大开,反而有种舒服感。

    db7声浪轰鸣,香江从不缺豪车,不过对于这种银色新款007座驾,路边市民也不会吝啬于抽出时间看上一眼。

    最近007这个名字经常能听到,但那是因为周星池的《国产凌凌漆》,让洞洞拐很是火了一把。

    影院门口还贴着这部电影的海报,可惜已经下线,韩宣没机会去电影院感受。

    有着小市民繁华文化的香江,曾被誉为世界三大天然海港之一,英国人早年看中香江维多利亚港,认为它有成为东亚地区优良港口的潜力。

    在鸦片战争后,英国政府分三次从满清政府手上夺得香江,以便发展其远东的海上贸易事业,从而展开了香江成为英国殖民地的历史。

    在华夏看来这里是国外,在国外看来这里是华夏,虽然还没正式回归,可香江的生活习惯和内地大同小异,老外们从中可以看出华夏文化的影子。

    此时正面临回归,多数香江人,心里是不愿意的。

    英国正在开放“逃生通道”,私下发放三十万居英权,给香江居民逃到英国的机会,对富豪们的迁居政策,尤其宽松。

    他们以后发展怎么样,韩宣不太清楚,但留在香江的富豪们大多发了财。

    华夏改革开放后,物资不需要通过香江中转,已经可以脱离这个对外窗口,却还是劫贫济富,放弃一些内地港城的发展机会,保住香江原有地位,可算是仁至义尽。

    在英国控制香江的最后十多年里,连续几次修改《英皇制诏》,内容包括拿走港督对立法局的所有控制权、对所有法官的独断任免权等等。

    很明显,殖民政府在最后的岁月中,不是忙于卷包袱,而是照搬从印度及马来西亚等殖民地撤退时的那一套,阴毒地修订香江的法规法则,制造矛盾并鼓励内斗,放任社会各个阶层与政府对着干。

    回归后,特区政府所拥有的是被去掉大部分核心权力的特首、山头主义萌芽的部门、丧失了要害执法权力的警队、还有倾向同情政治斗争的司法界。

    将来香江年轻一代,喊着华夏忘恩负义的同时,却不知道在1998年金融危机时候,人民大会堂里掷地有声:“只要特区提出要求,中央将不惜一切代价维护香港的繁荣稳定,保护它的联系汇率制度!”

    而内地骂着香江人白眼狼时候,也不知道当年西方国家、港英当局对华夏“全面禁运”,是香港企业家霍英冬等人,突破铁幕封锁,向内地运输大量物资。

    在改革开放初期,政府摸不着头脑时候,是香江人率先在内地创办企业,给外国资本做了表率。

    不管愿意,两个地方早就有着斩不断的关联,互相仇视反而没有好处。

    韩宣脑子里放空想着这些,汽车往北行驶,道路并不宽敞,多数楼房挺破旧,停好车步行逛街。

    未来的先达广场,如今是盛极一时的先施百货双子店之一,路边炭烧鸡腿、咖哩鱼蛋、煎酿三宝等小吃摊飘出香气。

    瞧见卖甘蔗汁和椰汁的摊子,韩宣拉着奶奶走过去,问道:“给我来杯甘蔗汁,小杯的,多少钱?”

    说话用的是普通话,他长辈们会说粤语,但韩宣从没学过,只会一点点。

    见这年轻女孩满脸茫然,又用英语重复了遍,她还是听不懂。

    韩宣无奈指了指甘蔗,再指向小杯子,给了她五十港币。

    对方长啊了声,拿根甘蔗开始削皮,嘴里还说出一段话。

    “她在问你几岁了。”

    韩宣奶奶帮忙翻译,她以前住在唐人街,那里基本都用粤语,笑着告诉对方孙子的年纪,给自己也要了杯,和这摊主聊了起来。

    对方将削好皮的甘蔗放进机器,吃力摇动转盘,淡黄色的水滴进杯子里,很快就装满了。

    接过杯子,拿了根吸管,丢下句谢谢,对奶奶说道:“回家教我粤语,完全听不懂。”

    “她口音和我不太一样,粤语也有区别,我回去教你,现在香江很多人都还听不懂普通话。”

    韩宣奶奶笑道,她今年五十多岁,名字叫唐婉。

    家里祖上当过清朝的官,已经移民去美国近百年,家里条件好,祖先用当年带来的银元,开了家典当行,还有家茶馆,从小没吃过什么苦。

    保养得很好,看起来跟四十五岁差不多,上了岁数,脸上皱纹掩藏不住,发白的头发染黑了,身材挺高,穿着华贵,也很有气质。

    从以前老照片上看,她和老爷子结婚时候算是郎才女貌,韩宣小时候就看过那些照片,当下对自己长大后样貌充满信心。

    没办法,全家基因都好,只要不突变,基本丑不到哪去。

    咬住吸管,漫无目的往前走,甘蔗汁挺甜,下午阳光在头顶,能穿过新旧并存的旺角高楼,照到人行道上。

    在高楼几何形的影子里,意外看到个人形,这让韩宣有点好奇。

    抬头往上看,发现六层高的楼顶上站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个女人,站在天台边一动不动。

    当下心里冒出“跳楼”两个字!

    有些路人也看到了她,顿时围拢过来,喊着不要跳啊之类。

    更多的人则带有看热闹的表情,路边店主不慌不忙给警察打电话:“阿sir!又又人跳楼啦!还是旺角……”

    韩宣赶忙扔了杯子,往路对面跑,招手让保镖们跟来,她奶奶也急匆匆追过去。

    找到楼梯口,旺角土地金贵,楼梯都比其他地方窄,再加上住户门口堆放着的杂物,空间更加狭小。

    墙上写着“借贷,信誉保证,电话”、“典当字画、古董、黄金,电话”、“学生、女白领、洋马,上门服务服务服务,只要588!”……

    看见最后这条,韩宣还有心思想着,尼玛哪个奇葩写的小广告,竟然不留电话跟地址,这样找你妹啊,真不会做生意!

    渣体质,爬六层楼就累到不行。

    岔气了,按住腹部,韩宣喘着粗气,伸手推门。

    推不开,应该是被东西顶住了,锁在楼道这边。

    转身对欧文说道:“你,撞!”

    欧文瞪大眼睛,指着自己,“我?”

    “废话!不然我来?”

    “上吧!欧文!”加布里尔搞怪叫道。

    欧文磨磨蹭蹭来到铁门旁,后退几步,发力撞在门上!

    用得力气太大了,在门打开时候,没站稳滚了出去。

    韩宣抬腿跨过他,然后其他保镖们,也从欧文身上跨过去。

    天台边那女人,听见声音回过头(未完待续。)

    “小姐!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別想不开啊!快下来!”

    韩宣情急之下大喊,接着,等看清对方是谁,表情不由僵住了。

    都说人人平等,但只要有七情六欲、有差别,就绝对不可能平等。

    有那么一小撮人,光靠外貌就甩别人一大截,就像一场赛跑,有人一万米,有人五十米,这还跑个蛋啊!

    徐小萱就属于站在终点前那撮人中的一位,今年她才十九岁,人生最美的年纪。

    看见她侧脸,韩宣胸口如同中了两枪,没想意外碰见前世迷恋过很长时间的明星,此刻傻到说不出话,涨红了脸,憋出两个字:“别跳……

    跳楼多惨啊,像烂泥一样啪唧贴在地上,收尸时候还要拿铲子来铲。”

    后面一句纯粹是他在没话找话。

    如今的徐小萱确实很美,眉眼间都是纯情,勾人心魄,她以为是警察上来了,没想到是帮外国人。

    等看见韩宣,笑起来更加迷人,似乎有些意外,用带着宝岛那边的腔调,开口说道:“我没想跳下去,只是在这里吹吹风,待会儿就下去了。

    我认识你是谁,你也认识我?

    好吧,看样子是认识了……”

    “你认识我?”

    “嗯,韩宣对吧。”

    徐小萱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楼下的人群,盘腿坐在天台边。

    用手抚开被风吹乱的头发,继续说道:“在日本那边有你的报道,我好几次被你抢了头条呢。”

    韩宣在日本看过她的消息,她因为家里贫困,十五岁就拍过一组露骨写真。

    去年接拍了两部十八禁电影,清纯形象被毁,在宝岛和香江一片责骂声,因此远走日本。

    似乎在那边过得也不好,前段时间在日本刚发布写真集,韩宣到医院附近报亭买东西时候,还偷偷扫过几眼封面。

    年纪不够,老板不肯卖,让杰森帮忙,这怂货死活不肯去买。

    此刻回头看向杰森,他应该是认出徐小萱了,眯着大眼睛,和韩宣目光对视,露出坏笑。

    能把写真集拍得像艺术品那样的,除了她也是没谁了,男人总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韩宣也不例外,这是种天性。

    悄悄接近天台边,说道:“不好意思,我也不想抢,已经躲着那些记者了,他们还是跟来。”

    说完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欠扁,普通明星想让狗仔拍,人家还不拍呢。

    赶忙补充了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你粉丝……《旋风小子》的粉丝。”

    徐小萱面色古怪,没多说什么,发现他接近,也没有抵触情绪,神情失落,继续低头看楼下的人群。

    将两条腿放在天台边,察觉这男孩拉住了自己,如同在向陌生人倾诉,轻声说道:

    “我真不跳,刚才逛街路过这里,觉得附近的景色挺有意思,就上来了。

    来过香江好几次,但从没真正看过这里,这次日本被毒气攻击,我们组合的节目取消了,来香江看我妈,顺便散散心。

    既然是我的粉丝,那你应该知道我最近的消息吧,老实说,现在我后悔了,这不是我想要的成名,。”

    在影星扎堆的九十年代,新人出头不易,于是三级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韩宣不想对此评论什么,其实以她的年纪和外貌,慢慢熬也会火。

    大概是单亲家庭,而且母亲不尽责,导致性格叛逆吧,加上年纪小,不知道脱掉的衣服想再穿上去,并没那么容易,这个标签会影响一生。

    所以她到以后,尽管出名,却并没火起来。

    被她目光盯着,韩宣硬着头皮说道:“以后会好的,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你。”

    “你是阿拉丁神灯么?”

    徐小萱微笑,伸手指着路人:“我想他们都忘了我。

    其实拍写真集时候,我妈妈和我都不同意,我为此挣扎了3个月,后来公司强制要求我去拍。

    我觉得这只是一份表演工作,一个演员从头到脚,都可以用来表演,包括身体。

    不偷不抢,靠自己努力,所以就答应做了,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这次来香江拍摄海报,去了摄影棚之后,发现他们什么衣服都没给我,只给了块透明的纱布,让我全都脱光,所以我跑出来了。

    家里欠别人钱,估计现在助理正在找我呢,这次肯定要被公司的人骂。”

    “……”

    现在的写真集,还不像后世那样普遍,对一个以清纯可爱为卖点的女孩来说,这件事情的影响,是足以致命的。

    毕竟只是十九岁的女孩,心里后悔没早点遇到她,韩宣本着挽救失足少女的心,认真道:“不拍,假如想重新来的话,可以带你去好莱坞。

    我外公在那里有家公司,我会帮你安排点角色,至少成为小明星没问题。

    我恐高,你下来再聊,钱的事情不用在意,那只是小事”

    消防员们过来了。

    在街上铺起黄色的气垫,谈判专家举着话筒,巴啦巴啦说些别冲动之类的话。

    整个交通都堵塞了,围了数百位前来张望的群众,他们离得格外近,一点不怕血溅在自己身上。

    对于看热闹这种事,没哪个民族能比得过华人,竟然还有人专门打车过来观望。

    在香江生活不易,跳楼时有发生,苦了一个人,解救众多想要轻生的人,要跳之前先想想会变成什么样,就没兴趣了。

    那些记者不知道楼上是谁,随意拍了几张照片,稿子是现成的,改个人名和年龄、性别就能反复使用

    徐小萱对韩宣的提议挺心动,离开这个地方,或许是现在最好的选择,用好听的声音说道:“可我不会英语。”

    “学,我找人教你。”韩宣趁热打铁:“日本人脑子少根筋,想再那里发展,除了”

    迅速转身,看了眼身后,见奶奶不在,赶忙道:“除了脱以外,没有成名的可能。

    我外公公司有好几部电影正在拍,现在去就能让你出镜,都是投资超过五亿港币的大片,你公司那边的事,我会帮你解决。”

    这个条件不是不好,而是太好,闯入好莱坞是每位华人明星的梦想,说是一飞冲天都没错。

    徐小萱没想过面前的孩子会做不到这些事,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喜欢啊,看见你舒服,或许可以交个朋友。”

    语气坦然。

    “你才几岁,年纪太小了,我们没可能的你是个好人。”

    韩宣平白无故被发了张好人卡,眼神惊谔,哭笑不得:“我有喜欢的人。

    我爸告诉我要乐于助人”(未完待续。)

    韩宣在天台上和徐小萱聊得快活。

    做为撩妹界一哥,两辈子加一起三十多年,期间看过无数猪跑,却没吃过猪肉的绝对理论派大师,对付一个失落的十多岁女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不过,纯粹是见到明星那种喜欢,和遇见苏菲-玛索、杰西卡她们时候一样,而娜塔莉比较有意思点,也聪明,更像是朋友。

    曾经有多喜欢她,对她去年的举动就有多失望,至少上来的两位年轻消防员,痴痴看着小萱的时候,脸色格外忧郁。

    亲眼目睹女神被猪拱了,可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韩宣奶奶唐婉,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她上楼时候扭到脚,原以为会有人来帮自己,叫了半天竟然没人来,还是消防员扶着她上来。

    此刻瞧见孙子跟位漂亮女孩笑眯眯说话,看都没看自己,恨不得捏死这个小色狼,又好气又好笑:“韩宣,干嘛呢?”

    “嗯?

    哦,她叫徐小萱,是位演员。

    没事了,假情报,她不是要跳楼”

    一番忙活,消防员走来轻声细语说了几句,表情悲天悯人,告诉她别做傻事,言语间透露出自己愿意当备胎的想法。

    徐小萱正尴尬,被韩宣拉着拖走了。

    要跳楼的闹剧,草草收场,奶奶脚崴到了先去医院,街逛不成了。

    听徐小萱说自己东西,全在不远处的酒店里,韩宣顺路带她去拿。

    她答应去美国了,除了日本,其他地方没有容身之地,只有异国他乡,才能有新的开始。

    在一家普通小旅馆门口,等了会儿,迟迟不见徐小萱出来,听到里面有争吵声,韩宣下车走了进去。

    穿着睡衣的老板娘,对争吵声视若无睹,余光发现人影,随口说道:“开几间房?证件带没带?”

    韩宣听不懂她的话,丢下句找人,往里走去。

    老板娘正准备制止,抬头看到了一帮比猩猩还壮的外国人,顿时继续嗑瓜子看电视,还用超不标准的英语说了句:“我这离警察局近,別闹出事”

    踩在楼梯木板上咯吱响,寻着声音来到二楼房间,门没关。

    一位约莫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女人,从门缝中能看见她半张脸,正大声嚷嚷:“说走就走?!

    公司在你身上投那么多钱,怎么办?!想走行啊,拿1000万过来!

    别忘了你妈还欠嘎鸡哥钱呢!

    还好莱坞,你要能去好莱坞,那我也能去!有嘎鸡哥在,你连香江都出不去!

    白天帮他拍广告,你好好的跑了干什么?

    不就拍几张,又不会少块肉!”

    “我会给公司1000万台币的违约金,那两部电影已经帮公司挣不少钱了,丽萨姐,你就放我走吧!

    嘎鸡哥那边的钱,等我挣到了会还给他的!”

    说话的是徐小萱,声音已经带着点哭腔。

    韩宣用手指捂在鼻子下面,霉味实在是不好闻,如今她的情形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惨。

    一位女孩正在遭受巫婆折磨,按狗血小说情节,应该是自己踹门上去打脸的时候了,头一回干这个,想想都有点激动。

    不过韩宣没进去,刚才试探着问过徐小萱,她没怎么说关于自己的事情,现在正好能偷听到。

    那个好像是叫丽萨的刻薄女人,继续说道:“哟!傍上大款了?

    是谁啊,早知道你喜欢这种,应该帮你安排点饭局才对!说不定欠嘎鸡哥的那些钱,几晚就能还上了!

    像你这样的女孩哪没有?

    你可要想清楚,走了再想回来,公司可就不要你了!”

    听不下去了。

    伸手推开门,满地都是衣服,当中还有些私密点的,混杂在一起。

    索性站在门口,韩宣对那中年女人说道:“更年期?

    在楼下都能听到你的声音,她肯定不回来了,这不用你操心。

    我是大款没错,但不是你想得那种,嘴贱就对墙上蹭,我发现你们这些喜欢骂人的,都长一个样子,难不成是因为自卑,所以要从语言上战胜别人?

    违约金我来帮她给,把那个叫嘎鸡的人叫来,怎么会起这种外号,叫些山鸡、浩南什么的,多好听。”

    丽萨被他给说蒙了,见到堵在门口的那些西装大汉,愣是没敢还嘴,声音小了好几个音阶,说道:“我去找嘎鸡哥,让让”

    韩宣示意杰森他们让出条路,告诉说有些混混要来。

    欧文顿时喘起粗气,当保镖这么多年,基本是个摆设,白拿工资,终于能干点实事了。

    一个个转脖子握拳,异常欣喜,加布里尔拿出个本子,开始安排分工。

    坐在床边,对眼睛发红的徐小萱问道:“没事吧?东西收拾一下,待会走了。”

    “嗯,谢谢”

    ……

    如今正是香江最混乱的时候,各种帮派林立,占据山头收保护费、开娱乐场,什么赚钱来什么。

    警察没得到上级清扫命令,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时收些孝敬,补贴家用。

    这也是英国希望看到的结果。

    名叫嘎鸡的人属于新义安,这个组织有一位龙头老大,下设四虎十杰,主要活动在九龙区的尖沙咀、油麻地、九龙城、观塘及旺角一带,还有新界区的屯门、元朗、葵涌、大埔、粉岭、离岛的长州,以及港岛的一些建筑地盘。

    帮派人数超过十万人,他是其中一个小头目,手下有三十多个小弟。

    平时靠放高利贷和收一条街上店铺的保护费挣钱,利润多的娱乐场子轮不到他。

    下午一部分小弟不在,他接到丽萨消息,说有人想赖账,还骂了自己后,带着十多个弟兄,拿着钢管砍刀,浩浩荡荡从两辆面包车里下来。

    这回老板娘愣是没敢吱声,低头继续看自己的电视。

    嘎鸡三大五粗,脸上有一道疤,冬天穿着件花衬衫,也不怕冷,大金链子估摸着能有三百克重,只是不知道洗澡会不会浮上来。

    他一脚踹开203房间的门,拿砍刀指着喊道:“谁找我?!姓徐的,信不信我把你妈拉去做*!”

    看见六个老外,戴着墨镜排成一排,背手站立,他愣了下,这时发现他们往两边分开,露出刚才被挡住的韩宣。

    韩宣拿起一次性纸杯,慢条斯理喝了口速溶咖啡,翘着二郎腿,徐小萱站在他身边,“嘎鸡先生?会说普通话?”

    “对……你们是”

    “我是谁不重要。”

    韩宣抬手用小拇指,挠挠鼻子旁,声音沙哑:“以前我对香江很有好感,没想到刚来就碰到了这种事。

    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不尊重我,还带人拿刀,堵住我朋友的房门。

    欠债还钱是应该的,但你逼我朋友,让她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你欺负了我的人,我要帮她讨个公道。

    我是个迷信的人,假如她再发生以前那样的事,比如强迫她拍电影和海报,或是发生任何一点意外,我会怪罪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到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如果像她这么老实的人,都会受到欺负的话,那么她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而你,会怕我。

    说吧,她家欠你多少钱。”

    徐小萱呆滞,低头看向韩宣,这调调怎么这么像那部电影。

    而乔治、杜二傻他们,憋笑快要憋岔气了,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这嗓音明显是在模仿教父好吧!

    嘎鸡被这场面给搞蒙了,但总觉得这孩子说话,很有气势的样子。

    混江湖的,活得糙,哪见过这么专业的保镖,连住在半山的那些富豪,都不会给孩子配这样的人,显然来头不小,

    回头把刀递给身后小弟,挥挥手:“快把家伙收起来!

    误会!都是误会!

    没欠多少钱,利息我不要,总共四十万,就当交个朋友。”

    “是这么多么?”韩宣没理他,问身边女孩。

    “差不多。”

    “那好。”

    掏出摩根的支票薄,写了四十万港币现金支票,举着半天,见欧文没动静,韩宣气恼踢了踢他,欧文这才反应过来

    老板娘看到嘎鸡老大那伙人,上去没几分钟又下来,刚才一直没听到打斗声,松口气,赔笑:“下次再来啊!住宿免费!嘎鸡哥!”

    嘎鸡嫌弃离开,看看手里支票,抬手摸后脑勺,嘀咕:“尼玛,谁家的孩子,真见鬼了”

    (ps:3000字章,六月结束,写了23万字,月票竟然有两千多,感谢各位~

    书是单女主,有些小暧昧丰富剧情,但不会过线。

    上次发烧,医生说有点低血糖,家人最近只让我写三更,怕我太累,欠两更了,过段时间会补。

    书还很长,希望你们都在,有什么意见和好情节想看,请在书评区留言,我每条都有看~)(未完待续。)

    (给败得底的万赏加更,求月票啦~)

    对别人是难如登天的事情,对韩宣来说却不算什么,帮个忙举手之劳而已,却能改变别人一生的命运。

    去年忘记了beyond乐队主唱黄佳驹去日本的时间,他还是按照历史轨迹意外身亡。

    这让韩宣难受了许久,生老病死他无能为力,可英年意外早逝,确实让人难受。

    所以他看到奥利维亚会帮,看到误入歧途的徐小萱也帮,算是富豪公益活动中的一种,帮助别人的成就感,能让他们满足。

    收留了只无处可去的徐小萱,将她安排在洲际酒店,和老爷子的杰顿助理说了声,帮她办好美国签证的事情。

    在对方千恩万谢,说会还钱的话语中,韩宣上楼回房间躺了会儿。

    刚闭上眼睛,听见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陌生的纽约号码,接通后笑着用日语说道:“么西么西?”

    “啊!对不起,打错了!”

    女孩用英文小声喊着,突然噗嗤笑了出来,“我知道是你,别装了,韩。

    前两天打你电话,为什么打不通?

    我还以为是刚买的手机坏了,但打别人的都可以。”

    “因为前几天我在华夏,那里电信使用的网络不同,现在到香江了。”

    韩宣起床来到窗边,打开玻璃,信号顿时好了许多,不再有滋滋啦啦的声音,问她:“安雅,你妈竟然给你买手机了?”

    “昂,我好几次故意让她放学接不到我,然后就答应给我买了,她也买一个,但是平时不用。

    你没看到当时她那副纠结的样子,真是笑死我了!”

    安雅压低了的大笑声传来。

    韩宣瞥了眼书桌上的摆钟,将近下午六点。

    纽约比香江慢12个小时,也就是说那边才早上五点多钟。

    “起来这么早干嘛?”

    “陪我妈跑步,她最近认识了位陶艺家,那人约她出去吃过两次饭,所以想要恢复身材。

    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积极,看样子我快要有后爸了,人挺不错,帮我买了许多吃的。”

    美国离婚率将近一半,再婚的人无数,社会观念当中对此已经习惯了,是见很平常的事,所以安雅格外淡定。

    语气中还有点期待,她早就忘记了亲生老爸长什么样,印象里似乎从没见过,家里也没有照片。

    在她八岁之前,一直以为相框里的克拉克-盖博是她爸,塞西莉亚夫人为了让她有个念想,并没有解释,搞了个乌龙,安雅因此糗好久。

    韩宣听出她的欣喜,笑骂道:“你个吃货,买点零食就把你给收买了?”

    “当然不是,我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查查他。

    总觉得他有点怪怪的,我妈送给他一个十七世纪波斯风格纹路的碗,他竟然说西班牙的,你觉得可以么?”

    “当然,他叫什么?是哪里人?”

    “叫做约翰尼-卡戴珊,好像是格拉斯哥人。”

    “英国?

    好的,我记住了,现在就找人帮你查,陶艺家应该很少。”

    韩宣说道。

    国外在烧制陶瓷时候,运用了很多新技术和材料,就目前来说,发展情况并不比华夏弱,甚至还稍微领先,西方高端瓷器比流水线做出来的景德镇瓷器,要精致很多。

    “嗯,我妈要起床了。

    拜拜,记得给我带礼物~”

    “放心,准备好了,拜。”韩宣听见滴滴声,挂断电话,苦恼挠头,嘀咕着礼物、礼物。

    走出房间,余光扫到客厅里外公的皮箱。

    坏笑走近蹲下来,翻找出一块清朝的田黄冻石弥勒挂坠,所谓男带观音女带佛,用笑口常开的弥勒佛当作礼物,最适合不过。

    再到奶奶房间里,拿了个首饰盒包装,这败家熊孩子,得意回到卧室,将盒子塞进自己背包里,拍拍手,“真准备好了……”

    打电话请伦敦的贝克街“大侦探”福斯摩尔帮忙查。

    他效率倒是高,一个多小时后,在韩宣陪受伤卧床的奶奶吃饭时候,回了个电话过来。

    走到客厅沙发旁,躺下问道:“这么快就查到了?”

    “英国艺术圈就那么大,谁不认识谁,尤其还是陶艺这么偏门的东西。

    我打电话问过几家画廊的老板,他们说伦敦以前确实有位叫做约翰尼-卡戴珊的陶艺家,不过已经去世了。

    就在两个月前,因为癌症,他的陶瓷里用了很多有害化学物xzmao上资料都是真的,那要哈里斯这些黑客做什么。

    想打给安雅,却又怕她露出马脚,乐呵笑了起来,安雅那个聪明的笨蛋,竟然能从一件瓷器中,看出不对。

    就像学美术的人,不会弄错莫奈和毕加索的画。

    西方陶艺家们,也不会不知道古波斯风格和西班牙风格二者截然不同。

    那一点差别,在专业人士眼中,如同夜空中的月亮那般显眼。

    既然对方打起了塞西莉亚夫人的主意,间接也在骗安雅这个自己最好的朋友,韩宣不打算手软了。

    对福斯摩尔说道:“给你个大案子,干不干?”

    对面瞬间快高兴疯了!

    伴着杯子打碎还有女秘书惊呼的声音,福斯摩尔声音低沉:“请说,我的朋友,我正在记录,需要做什么?”

    “去趟纽约,到威廉斯堡找位叫做塞西莉亚的画家,很容易就能找到。”

    “然后呢?”

    “刚才我让你调查的那人,有人正在冒充他,接近塞西莉亚夫人,估计是想骗她钱。

    你去盯好了,别让那对母女吃亏,先去趟nypd,找警察帮忙暗中盯着,就说是我叫的,我会先跟市长联系好。

    等过段时间,收集到了足够的证据,再将他抓起来,能办到吧?”

    “别忘了我是谁,怎么可能办不到?

    有大案子啦!夏洛蒂!快帮我定去纽约的机票!对!现在就要!

    咳,抱歉,我有点失态了。

    既然知道他是假的,为什么不现在就把他抓起来?”

    “没有证据,关不了多长时间又要放出来。

    我想让他好好体验一下美国监狱文化,让他能创作出更好的瓷器作品。”

    “……够狠,我喜欢这个,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韩宣挂断电话,脑子里只记得福斯摩尔,竟然忘了原称叫摩尔福斯,还是福尔摩斯。

    被自己给逗乐了,站在窗边摇头轻笑,打给纽约市长,请他帮忙安排这件事(未完待续。)

    香江的夜晚灯火通明。

    高楼大厦灯光,映照在维多利亚港的海面上,随着海浪起伏不定,变换成色彩斑澜的景象。

    老爷子去参加港督举行的欢迎会,此刻还没回来,韩宣等奶奶睡着后,无聊之下打算出去玩,在洲际酒店门口碰到了正巧回来的外公,于是拉着他一起出门。

    接近年底。

    为了图个新年能有新气象,外公建议今年扫把星当头、多灾多难的韩宣,去找个庙拜拜,烧上几柱香,求菩萨保佑。

    要说晚上能玩,又能烧香拜佛的地方,那自然是九龙麻油地庙街最出名,那里有座九龙区最大的天后庙,香火一向鼎盛。

    路上全是车,行人完全没有“要走斑马线”这个概念,时不时能看见路中央傻傻站着个人,这瓷碰得太不专业,万一遇到个脑子抽了的开快车,估计赔钱也要烧给他才能用。

    都市的夜景和乡村恰恰相反,它充满了活力,大厦楼顶用做装饰的霓虹灯五彩缤纷,把整个都市照得如同白昼。

    路上的车辆时停时行,喇叭声连续不断,人行道上行人穿梭,各个商店都敞开大门,随时迎接客人。

    来到庙街下车。

    周围不时能看见混混的身影,他们气质尤其突出,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混黑社会的,纹身裸露在外面,一副眉眼朝天,用鼻孔看人的嚣张姿态。

    现在黑社会还是终身制,小规模打架斗殴时有发生,九十年代香江电影里的黑社会情节,是如今香江的真实写照。

    等再过些年,打架请马仔,出场费要五百港币,还只帮忙做做样子,大佬们有默契不动手,因为一场火拼就可能让自己破产。

    这份看似有前途的职业,其实大多也就图个温饱,挣些找乐子的钱,用《教父》里的话来说,一千个黑社会成员,也比不过一家律师事务所来钱快……

    韩宣目光四处打量,他喜欢陌生的城市,因为在这里,什么都是新奇的。

    各种写着繁体字的招牌、烤鱿鱼的小摊、穿着怪异的东南亚人,都是可以观赏的景点。

    排队买了份咖喱鱼丸,刚吃完,碰见了个榴莲摊。

    对于这种形状类似流星锤,味道更像厕所某物的古怪水果,他以前心里抱有抵触情绪,不过看那么多人围在摊前买,也跟着走过去,买了点试试。

    在外公惊恐目光下,韩宣咬了口,下意识咀嚼,那味道顿时让他变脸!

    捂住嘴,急匆匆找到个垃圾桶,双手扶膝,弯腰吐出来,苦着脸喊道:“水水水!不对,water!”

    这回保镖们明白了,跑到个椰子摊前,杰森不知从哪摸出把三棱刺,用力戳进去,拿根吸管小跑递给韩宣。

    老板很想提醒他说没付钱,但这时候不能乱说话,在香江出门还带刀的老外,都是猛龙过江的主,能穷到来抢不值钱的椰子,这要有多穷凶极恶

    有位游客不小心踢翻装着钱的破碗,硬币撒了一地,竟然因此治好跛腿乞丐多年来的腿疾,站起来跟头饿狼似的目光凶横,哪有刚才林黛玉那般孱弱神情。

    韩宣正在用甜甜的释迦果,盖去嘴里的榴莲味,当下在心里将榴莲划入“不可食用黑名单”,回想起来都有种要吐的感觉。

    余味在嘴里挥之不去,买了包青槟榔,拿起颗放进嘴里嚼。

    这时,有位仙风道骨的老头拦住了他,一过来就用手指着韩宣,面色着急:“小友,我看你印堂发黑,这是要有祸事啊!”

    韩宣刚才就看到过他,对不下五位游客说过这句话,心里暗骂着老骗子,开口道:“我听不懂粤语。”

    “小友,我看你印堂发黑,这是要有祸事啊!”老头顿时将那句话,用普通话重复了遍,脸上表情都和刚才一摸一样。

    韩宣嚼着槟榔,白了他眼,还真是多才多艺,国语竟然说这么标准,随口用英语说道:“抱歉,我对中文不熟悉,请再说一遍?”

    “……”

    老头看出这小子是在逗弄自己,眼睛带笑,一副慈祥模样,把目标转向郭穆州:“我摊子在那,帮你这位孙外孙算算?”

    看了看天后庙前面的小地摊,韩宣接口道:“好啊,不准不给钱。”

    “瞧你说的,我不是为了钱,只是我们命里有缘,所以想帮你渡过难关。”

    “那我就不给了,谢谢您,好心人。”

    “咳,咳!”

    老头拍拍胸,活这么大没见过这种倒霉孩子,不过一般是家长掏钱,他对韩宣的话不怎么在意。

    来到天后庙门前,绕过布摊拿个小板凳坐下,伸手示意让爷孙俩也坐。

    韩宣盯着地上用石头压着四角的八卦图,上面写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感兴趣将自己生日写给老神棍,看他能说出什么话。

    老头闭起眼睛,用手指掐半天,叨念着:“本命属猪,大海水命,五行缺火。

    郭先生,你孙子以后桃花运很旺啊!

    他这事业更是了不得,一生大富大贵,在古代那是马上封侯,东华门唱名的好命!

    看他这手掌,一条竖线直通无名指,这叫财运线,以后从商求财,必定财如流水,连绵不断。”

    韩宣对此不可置否,周围那么多保镖,他要再看不出自己家有钱,那真是瞎了。

    偏偏郭穆州高兴地老脸开花,一个桃花,一个财运,事业和爱情两样,韩宣都占了,他怎么能不高兴。

    问道:“我外孙最近经常碰到些稀奇古怪的事,你说是为什么?”

    “我正准备说……他这是撞太岁了!”

    韩宣一惊,自家雪山牧场挖出个太岁,这老算命先生可不会知道。

    老头瞧见他表情,以为自己终于把这孩子给唬住了,得意摸了把胡须。

    “太岁又叫太岁星君,十二个月动一次,隔十二年大动。

    这孩子现在正要逢十二,今年和太岁相冲,可能有病灾劫难,要是不化解,明年更厉害,甚至会有血光之灾!”

    “那怎么办?”

    越有钱越迷信,郭穆州被他给吓到了,这一年韩宣确实是灾祸不断。

    见算命老头脸上为难起来,半天不说话,知道是要钱。

    本着花钱买平安的心态,郭穆州从钱包里拿出一小叠港币,大概有两三千,递给他。

    算命老头模样挣扎,过了半天,长叹口气,从怀里掏出张叠成八卦,用红线绑起来的黄纸符。

    在上面写了韩宣的生辰八字,对郭穆州说道:“带你外孙去偏殿里,找太岁星君像,在神像面前磕三个头,然后烧了。

    我从青城山求来的符,只剩最后一张,这些钱我会捐给那个道观,替他们感谢你了。”

    韩宣从头到尾都不信,等外公给天后庙捐了一万块,有人带他到一尊三十多厘米高的太岁星君像面前,无奈跪了下去。

    这时地面摇晃,灯突然变黑!

    不过两三秒,又亮了起来。

    “地震了?”韩宣问道。

    他外公回答:“不知道,快磕头,磕完烧了走吧。”

    飞快磕了三次,用蜡烛点燃符,烧掉……

    等他们走后,有位中年人来到这里扫地。

    不经意间发现异常,盯着神像看好一会儿,自言自语:

    “奇怪,太岁星君像怎么裂了……”(未完待续。)

    飞机从太平洋上空三万英尺处掠过,时不时因为高空气流而颠簸。

    一条消息打乱了他原先准备去参加外公安排的香江电影圈派对计划,明星聚会什么时候都能看到,但赚钱这种事可不是想碰就能碰见,所以韩宣决定提前回美国。

    安插在十二月刚上任的墨西哥总统埃内斯托-塞迪略身边的两名探子,给安东尼传回消息说,党内决定从明天深夜开始,比索对美元汇率的浮动范围,将会扩大到15%,这意味着墨西哥货币比索肯定要贬值。

    得到安东尼已经吩咐高盛、摩根士丹利完成部署的回复,韩宣急忙让他来香江,通知航空公司安排好航线,返回洛杉矶。

    能不能引发抛售比索的恐慌潮,导致比索更大幅度贬值,就看明天。

    策划好几个月的做空计划,开始收网了。

    一旦失败,雪山投资公司的许多项目都要暂停,这是韩宣所不能忍受的事情,一路都在跟安东尼研究各大券商和投资者们的最新动向,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光靠自己那些钱,搞不垮一个国家的经济,幸好还有很多志同道合的奸商们一起,想要瓜分墨西哥这块大蛋糕,做空比索的合约已经正式生效,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墨西哥的经济环境显然不健康,靠国外资金才创造出如今虚假繁荣。

    一旦投资者们得知自己流入墨西哥的钱,平白无故变少了,势必会引发抢购美元的热潮,导致比索兑换美元汇率大幅下跌。

    得出金融危机照常出现的概率比较大,韩宣压下紧张情绪,向空姐要来份便当,简单解决掉午餐。

    徐小萱还留在香江,她和公司有事情要处理,韩宣在香江找了几位懂宝岛法律的律师帮助她,等弄完手续再来美国。

    他以为是自己昨晚在庙街天后庙烧香拜佛有用,才在今天得到这个好消息,从此结束当扫把星的快乐时光。

    却没想太岁星君并没有帮他的打算,可能是倒霉到极点,已经无可救药,老天爷都无能为力

    到洛杉矶时候是12月18号的凌晨,飞行中途拉下遮阳板,当做夜晚睡过觉,韩宣精神还算好。

    今天洛杉矶风很大,气温也低。

    天空中布满乌云,在机场加了件毛衣,还是觉得冷。

    他坐进老爷子的劳斯莱斯里,拍拍座椅,扭头对身边安东尼笑道:“假如这次做空墨西哥成功了的话,我就把劳斯莱斯汽车公司给买下来,到时候送你一辆最豪华的顶配版!”

    “哈哈!

    那我等着你了,老板。

    华夏那边的韩氏汽车还在商量,听说你要白送第一汽车制造厂价值两千多万美元的股份后,他们公司高层一口就答应了。

    政府方面有华夏要占51%,绝对控股的政策,但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

    省政府正在向中央汇报这件事,应该没问题,只要不傻就不会把这些钱往外推。

    我在华夏找到许多家有发展潜力的企业,真的不投资么?”

    “这几年先别插手,有些公司私有化手段并不光彩,现在掺合进去对我没好处,等过段时间稳定了再说。

    对了,帮我召集各个子公司的高层还有大股东,在圣诞节之前,我们雪山投资公司要开一次年会,这个项目以后每年都要举行。

    场地定在纽约吧,找家大型会展厅,等以后公司总部建好,就在硅谷举行。

    现在发邀请函迟了,直接打电话请他们,帮我准备些小礼物,有记念意义的,再安排场晚宴。”

    韩宣笑着说道,今年发生了许多事情,雪山投资公司在半年来迅速发展,开个年会展望明年,对鼓动公司员工还有股东,都很有好处。

    “我知道了。”

    安东尼拿笔记下这件事,突然听到防弹玻璃“咚!”的声,手一抖,在纸上划出条长痕。

    扭头往后看,不知道是什么,但绝对不是子弹,因为玻璃上没留下印记。

    韩宣也纳闷,以为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没在意。

    半个小时后进入市区,来到安东尼住的公寓,下车聊了几句,挥手目送他进楼。

    打算去路边移动餐车,买些热狗芝士,刚走出几步远,一个东西从空中掉落,砸在韩宣头上,疼得他立马蹲了下来。

    这个直径两厘米左右的白色物体,落在地上,跳了两下。

    加布里尔弯腰将它捡起来,入手冰凉,抬头看了看天:“加州竟然下冰雹了?还是哪个人乱扔冰块?”

    像是在回应他的话,天空突然出现大片冰雹,密密麻麻,跟机关枪似的往下掉!

    加布里尔一把将韩宣提起来,塞进车里,自己也坐进去,使劲关上门。

    到处都是咚咚哒哒的声音,敲在下水道铁盖上,能跳出近米高。

    普通车辆遭了殃,那层薄玻璃受不了冰雹的撞击,才几下哗啦全碎了。

    下冰雹时候一些车正在行驶,压到冰雹打滑,刹车声刚响起,轰隆撞上了前车!

    早晨路上车不多,但有许多老人、年轻人出来散步晨跑。

    青年人还好,在发现下冰雹时候,就跑到路边屋檐下躲藏起来。

    而那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行动不便,脑袋挨了几下,顿时歪倒在地上。

    加布里尔还有其他几位保镖,不约而同大喊了句卧槽,脱掉外套盖在头上往外跑,将那人扶到路边,再去救其他人,风很大,还伴着点雪花,到处都是慌乱逃跑的人。

    停在路边的汽车,警报器响个不停,一些高楼的玻璃也被打碎了,碎片从高空掉落,哗啦散落在地上,变成更小的碎片。

    对面公园的池塘里,像是在经历战争,那些冰雹就是子弹,高速下坠,嗖嗖落进水里,溅起好几米的浪花!

    花店墨绿色布篷,被冰雹砸了个对穿,很快变得残破不堪,商店的招牌在强风吹动下,轰的声砸在人行道上……

    前后不过两分多钟,冰雹突然间就停了。

    街道覆盖层白雪,当中还有许多凸起的圆球,那是掉下来的冰雹,被空中交织缭绕的雪花给掩埋了。

    坐在车里,见加布里尔他们一瘸一拐走来,韩宣目瞪口呆,这极端天气来得也太突然了吧!

    从背包里找出莱卡照相机,拍些街景留作纪念,hope新闻网需要新闻,而韩宣从不缺新闻。

    雪并没持续多长时间,转为下起小雨,那层洛杉矶罕见的白色,很快被雨水消融。

    打开门捡起块冰雹,握在手里。

    这时才感觉到自己脑袋疼,轻轻摸了下,后脑鼓起了个大包,抬手将冰雹放上去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