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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婆掌铲,她的大女儿在灶前烧火,金童一眼看出,这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烧火的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

    老太婆正在操着一把老式铁锅铲翻烙饼,这个奇特的锅铲,上次戈家给联盟指挥部做饭时,金童曾经亲眼见过一次。

    金童上前一看,好家伙,可能由于是在她自己家里的缘故,今天这张大饼烙的成色,比上次在联盟指挥部时烙得更加惊人。

    这是安在堂屋里的一米五左右直径的大锅,和上次金童见过的一样,锅里就放一张饼,这张饼的直径,少说也有一米二,大饼把整个大锅几乎全覆盖了。

    大饼的厚度,也比上一次金童见到的厚得多,厚度在十厘米左右,而且是发好的面,给人一种洁净、柔软和香美的感觉,大饼已经烙出了黄咯喳。

    金童上一次就听说,这老太婆,大半辈子围着锅台转,转来转去,转出一身功夫。

    她的手艺绝对赛过都市里的一级面师,不,就是特级面师,也没有她这等惊人的功夫!

    金童早就对这位70多岁的老太婆所用的大锅铲有着深刻的印象,这个大锅铲,长长的把是一种深红色油亮亮的木头做的,上面有天然的水波花纹,一看便知是稀有红木,这种红木,质地坚硬,分量很重,五尺来长、鸡蛋粗的一根锅铲把,就有二十来斤!

    不知是老太婆见外乡妖人来了,刻意要显示一番她的身手,还是她本来就是这等习惯,竟然又一次把她的看家功夫使了出来。

    老太婆嘴里大叫一声:“丫头,上急火!”

    坐在灶前烧火的丫头,听老太婆大叫一声之后。胖胖的手一伸,把几根木柴填入灶堂,右手里握着烧火棍。往里一捅,再一搅。左手同时把风箱呼呼拉响,顿时,灶堂里的火光由红变白。

    这等火势,怕是打铁匠的烧铁炉里,也不过如此了。

    金童心中正在惊叹,却见老太婆两腿叉开马步,腰板挺得笔直,双手一上一下。紧紧握住红把金头大锅铲,开始了让金童眼花缭乱的操作。

    和上次金童在指挥部里见到的一样,在这70岁老太婆手中,锅铲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上下翻飞,一时间,这大口径铁锅之上,竟然全是一道道金红两色的光芒。

    毕竟继续欣赏着,大约十几分钟过去之后,只见老太婆两手发力。将大饼挑将起来,用力一扬,大饼在空中打着转。向离灶台六七米远的大八仙桌飞去,“噗”地一声闷响,那大饼不偏不斜,正正地落在了铺着洁白桌布的八仙桌上。

    金童拿眼看去,却见大饼整个都是金黄色,哪有一点黑糊之处。

    直径一米二左右的大饼,厚达六公分左右,腾腾地冒着热气,香味立刻充满了整个屋子。金童的口水哪里还控制得住。

    这张大饼,少说也有五十几斤。老太婆翻动起来,竟然一点也没有吃力的样子。可见这手上的劲道和功夫,不是三年两年练就的,怕是从年轻时,她就练出来了。

    金童听说过,当年戈把式操着家传大龙鞭只身大战四个鬼子八个汉奸的那会儿,这位老太婆也曾经去助阵。

    当时,她就是操着这把老式古代金锅铲上去的,结果被平时像保护掌中玉一样保护自己老婆的戈把式一顿呵斥:“骒马上不得阵,你跑来瞎掺乎什么,去屋里给我烫酒去!等会儿我就着鬼子的首级喝酒!”

    一副上阵英雄的口吻。

    那时候戈把式只有20来岁,而这老太婆还是年轻媳妇,比戈把式小几岁,模样俊俊的,鬼子汉奸主要就是冲着她来的。

    当时她掂了几掂手中近两米长的金锅铲,嘴里对丈夫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好好好,你是公马你上阵,我走,我走,过会儿别让我来给你收尸就行!”

    她当然不会眼看着英俊的年轻丈夫面临死亡的威胁放手不管,她先是一锅铲要了一个鬼子的小命,接着手中锅铲又是一个横扫,扫倒两个汉奸。

    后来,见敌军来了一个中队的援军,她便两脚掂掂地跑去找双刀王,也就是她的公公,村里的老寿星。

    老寿星那时已经六七十岁,因为常年习武,却也是血气方刚,闻讯,带着一帮徒弟就赶来了,个个身手不凡,几个会合,吓跑了一个中队的鬼子汉奸兵。

    ……此时金童看到老太婆依然身手娇健,禁不住赞了一个:“太棒了!奶奶,你简直太神了!”

    “呵呵,承蒙大能妖人过奖,今天我烙饼的动作并不到位,让你见笑了。”老太婆收了功夫,大气不喘一下,满脸带笑地对金童道。

    “说真话,奶奶,今天可是让我开了眼界了。”金童由衷地赞叹道,“您这样的功夫,村里演大戏时,可上台去作表演了。”

    老太婆道:“呵呵,这是做饭,又不是演戏!”

    金童又道:“呵呵,我是说,您的这身超人本领,在全村怕也找不到呢!”

    听了这话,老太婆明白这是外乡妖人在高度夸奖她。顿时,她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道:“妖人你过奖了,我这点本领,实在是算不了什么,比我师父差远了。”

    老太婆说的师父,是她的婆婆,也就是戈老寿星的老伴,金童听说,那个老太婆是在二十年前失踪的,如果她还活着,也是过百岁的老人了。

    这是一个悬念!

    瞅看见金童站在屋门口看得入迷,正在擀大饼的一位中年妇女,一边操作一边笑着道:“外乡妖人,真是让你见笑了,我们擀面饼的技术,比过去老一辈可是差得太远了。”

    金童便和她聊了起来,金童从她的口中得知,她们这样做大饼,来源竟是抗日战争年间日军所逼!

    抗日战争年间,日军抓去戴家庄的妇女,逼着这些勤劳善良质朴漂亮的妇女为他们做大饼、擀面条,日军为了好玩,让妇女们反复把面团揉来揉去,然后逼着妇女们用擀面杖反复不止地擀面片。

    接着,鬼子更流氓地把妇女们的衣服剥去,在她们的乳头上拴上铃铛,随着妇女们的动作,那铃铛发出有节奏的丁丁当当的响声,日军称这种面是“铃铛面”。

    那是对女人们的一种折磨!一种污辱!

    日军用这种虐待,换取他们的兽性的快乐。

    妇女们怒急,却又无可奈何。

    这事让戈把式的老伴,就是此刻正在外间屋灶前烙第二张大饼的戈把式的老婆知道了。

    当时她本来被戈把式藏在山洞里,一听说妇女们受欺负,戈把式的老婆便操着那把大锅铲出了山洞,道:“我去会会小鬼子!”

    戈把式的老婆当时正是花季,既丰满,又漂亮,日军一见她自己送上门来,一个个乐得像得了美食的猪似的,一个个睁着狼眼流着口水围着戈把式的老婆打转转。

    戈把式的老婆对着鬼子兵晃晃锅铲,示意她要给他们烙大饼,日军那个领头的家伙,心想先让这个漂亮的中国妇女做饭,等她把大饼烙好了,再拿她取乐。

    于是,这个日军头头就把其他鬼子兵赶开,他一个人坐在灶前旁边的小木凳上,独自看着戈把式的老婆操作。

    见鬼子已经大意了,戈把式的老婆对旁边抹眼泪的几个姐妹道:“咱们没有别的本事,这烧火揣面还不会吗?点火!揣面!”

    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平时就知道戈把式的老婆何其厉害,这时候看到戈把式的老婆坚定的脸色和示意的眼神,心中便都明白了,于是点灶火的点灶火,揣面团的揣面团。

    那鬼子队长坐在灶边,美滋滋地看着一帮中国妇女给他们烙大饼。

    那时候戈把式的老婆虽然会武功,却还没有如今这等烙大饼的功夫,但作为农村妇女,一把锅铲还是会使的,丁丁当当,故意玩出好听的声音,那大饼的香味也从锅里飘了出来。

    鬼子队长好奇,又嘴馋,便站起身来,到了锅边,弯着腰,探头向锅里看。

    鬼子队长哪里想到,戈把式的老婆有一身好功夫,却见戈把式的老婆右手把锅铲猛地向鬼子队长头上一拍,一下把他拍懞,左手揪着他的脖子用力一按,同时抬起右腿,在鬼子队长两腿上一撩,“朴通!”被拍昏迷的鬼子队长便下了锅。

    这时候的大铁锅,可是滚热滚热的,鬼子队长被烫得嗷嗷叫,四肢不停地挣扎,戈把式的老婆将大锅盖往上一盖,死死地按住,把这个小鬼子活活的烙死了。

    那天来村的共有十六个鬼子,戈把式的老婆把领头的除掉,给十几个妇女大鼓精神,戈把式的老婆一声动员,妇女们拿铲的拿铲,拿擀面杖的拿擀面杖,在戈把式的老婆带领下,呼拉一声冲出屋子,怀着无边的仇恨,七手八脚把正在院子里打瞌睡的三个鬼子干掉了。

    接着,村里男人上阵,干掉了剩下的鬼子。(未完待续)

    在那个特殊年代,你不消灭敌人,敌人就吃掉你。

    自从有了这一仗,戈把式的老婆和戴家庄的妇女们发现了一个消灭鬼子的好办法,就是引诱鬼子们来村里吃她们烙的大饼,在他们沉迷之际干掉他们。

    村里的妇女们,当然不是全用锅铲拍,擀面杖抡,热锅烙,她们在实践中,逐渐摸索出更加干净利落的办法。

    比如有一次,来的鬼子多,戈把式的老婆和妇女们给他们烙大饼时,悄悄地在大饼里下了药,毒杀整整一个小队的日本鬼子。

    整整抗战八年,戈把式的老婆和妇女们消灭了几十名日本鬼子,同时练就了烙万层大饼的绝活。

    后来抗战胜利了,戴家庄的妇女们,却把万层饼的技术一代代传了下来。

    当然,这种技术,戈把式的老婆最拿手,论大饼技术,戈家最是权威,成为村里的代表作。

    金童听着,看着,欣赏着,脑海里便是一动:将来,要是把戴家庄戈家的万层大饼弄到城里去,岂不是一代名吃?

    戈把式抬头看天,今天的天气大好,大饼烙好,红烧草鱼做好,便在当院里摆饭桌,就着春风丽日吃“院子饭”。

    其实农村的这种“院子饭”,吃起来别有风味,从仙界出来的金童,对此并不陌生。

    戈把式对金童呵呵笑道:“呵呵,正是夏天,人又多,就不坐屋里吃了,咱就在这大树底下吃如何?”

    “很好啊!这样更有意思!”金童回答。

    戈把式征得金童意见,便让外孙女戈兰兰到近邻张建华家借了个饭桌来,连同自家的三个饭桌。四张桌子并靠在一起,周围放了15个小凳,一个农家院的大宴桌就摆好了。

    全家人陪着金童就座。老寿星被家人们从屋里扶了出来,端坐在上座上。

    戈家女人们齐动手。不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饭菜。

    焦黄泛油的那万层大饼,切成一个个大三角,放在一个大大的高粱杆编成的“浅子”里,摆于桌中央,它的周围,有一碗用水和好的红色豆面酱,一盘子洗好切好白绿分明的大葱。一大盘炒好的金黄的鸡蛋。

    “小心别烫着,鱼来了!”戈兰兰的母亲王俊芳,两手端着一个白瓷盆子,盆子里面腾腾地热气冒出来。

    金童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野生鱼的香味。

    这条鱼就是戈兰兰叉的那条三斤重的大草鱼,这可是纯野生的鱼啊,它飘出来的香味,自然和养殖的鱼不同。

    为了气派,戈兰兰的妈妈特意整条红烧的,诺大一条红烧鱼。盛在一个特大盘子里,摆于饭桌中央,看着那鱼的样子。就来食欲。

    所有成年女人中,就数戈兰兰的母亲最豪爽,金童看了一眼这位三十七八岁的农村妇女,干净利落,一身清爽,头上梳着漂亮的发鬏,身上穿着得体的农村春装。

    可别看她生过仨闺女,却一点也看不出老相,胸前挺绷绷的。腰身细细的,腿长长的。一双眼睛亮亮的。

    她一会儿摸摸戈兰兰的头,一会儿拍拍戈兰兰的腰。一会儿揪揪戈兰兰的耳朵,一点也没有在妖人面前拘束客套的意味,就像自家人一起吃饭一个样。

    戈兰兰的妈妈还时不时地悄悄瞥金童一眼,那眼里的意味,真是浓厚无穷。

    金童细看戈兰兰妈妈那长相,脑子里想象着她年少时,简直就是个过去版的戈兰兰。

    即使她那清爽的脾性,也能见到戈兰兰的影子。

    俗话说,有其母,才有其女。

    除了这条大鱼外,还有一大海碗喷香的小鱼,这是戈把式上午用搬网从湾坑里新抓的。

    小鱼做熟之前都是活蹦乱跳的,地地道道的野生小鱼,有小草鱼,有小鲫鱼,有小镰鱼,都是手指般大,小鱼沾上面粉,下在锅里用油煎过,再文火慢炖,吃在嘴里,连嫩嫩的鱼骨一起嚼,把人香晕了。

    那是当然了,唱主角的,还是那一大盘红烧草鱼,就是刚才戈兰兰叉的那一条,才出水的野生鱼,立刻就下锅红烧了,要多鲜美有多鲜美。

    这时候,戈兰兰的妈妈拿起一块烙得火候最好的饼,把饼两面一揭,朝当中塞一大块炒鸡蛋,雪白的胳膊一伸,塞给金童:“来,兰兰师父,吃万层饼,在这个平原小村里头,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可要吃饱,别回家饿肚子睡觉。”

    金童刚刚接过大饼,眼前就出现了一截蘸了面酱的大葱,这是戈兰兰肉都都的小手伸过来的:“师父,在我家,放开吃,不许客气哦。”

    金童把葱段接过来,啪哧咬一口大饼夹鸡蛋,咔哧咬一口大葱蘸黄酱,过瘾地大嚼几下,真是味美无寻。

    金童品尝之后发现,这万层大饼果然名不虚传,它比都市里最好的掉馇糕点还要酥脆,咬在嘴里,似乎自己发散,且有一种独特的香味满口溢溢。

    即使仙人,平时哪里吃过这等大饼,这大饼里,可以蕴涵着妇女们的多年功夫啊。

    “老爷爷,爷爷,你们不来几盅?”戈兰兰此时兴高采烈,情绪激昂地动员老爷爷和爷爷喝酒。

    当然她的真正目的,是让她的师父外金童喝酒,说是戈家请客,其实就是兰兰头的主谋嘛。作为主谋,哪能不让师父尽兴。

    戈兰兰的爸爸和张建华的哥哥一起到城市里打工去了,不在家里。

    爸爸不在家,戈兰兰便把一个少女的撒娇用在了老爷爷和爷爷身上了。

    那红光满面的老寿星,自从几年前被鱼刺卡了嗓子后,落下个毛病,不能发音说话,听了重孙女戈兰兰的话,便微笑着点头。

    金童看着这位不能说话的苍桑老人,心里想着,如何设法治好老寿星这个病,让老寿星开口说话。

    他要能开口说话,自然又是一番境地。

    戈把式闻听孙女之言,立刻道:“喝酒?那是当然啦!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哪能不喝酒啊,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喝酒,这为的是不伤胃。”

    金童想从储物袋里提出两瓶白酒来,却见戈兰兰的妈妈和她的两位姐姐,回屋提来了几瓶本地产的白酒,拿来了农村人用的瓷质小碗形状的酒杯,这在农村里,一般叫酒盅。

    金童心想,先喝这本地酒吧,自己从水下帝国带来的酒过会儿再喝。

    金童听说过,在这个行政县中的一个孤村上,也有个酒厂,设在县城里,不过规模不是很大,年产白酒几十吨的样子。

    那种名为“十里香”的白酒,完全是原汁酒,没有经过任何勾兑,酒瓶子是老实巴交的传统玻璃瓶子,标签是一个很小的长方形淡黄纸,酒瓶上标的度数为66度,没有华丽的广告说词,就是简简单单地写着:原料:高粱、大米、运河水。

    然而,这种酒却是货真价实的粮食酒。

    金童在戴家庄生活期间,喝过几次这种“十里香”,它喝在嘴里辣辣的,没有多少香味,但喝完之后,便觉周身发热,浑身舒畅,神清气爽,心里还有莫名其妙的愉悦感。

    农村人实在,那瓷质小碗形状的酒盅,倒一盅酒有一两,而戈把式带头喝,一口干一盅,说这样喝才能喝出酒味来。

    年过7旬的戈把式这样豪爽喝酒,金童岂能扭捏,也是一口干一盅,还别说,在农家院子里,这样一口干一盅的喝法,还真是过瘾。

    酒过三巡,戈把式脸放红光,来了更大的兴头,站起身来,走到院子西边的小草屋里,取来他的传家宝贝九龙鞭,掂在手中,瞄了他老爸一眼,又看一眼金童,金童知道,这老头要显摆一下了。

    这是戈把式的惯例,只要是个大好日子,他就甩鞭子,那长长的九龙鞭甩起来,“嘎嘎”地爆响,比鞭炮还要响上几分。

    戈把式过71岁生日时,他整整甩了71响。

    而为他的父亲老寿星祝贺111岁大寿时,他整整甩了111响!

    那是何等功夫!

    “嘎!嘎!嘎!……”

    戈把式今天身心两爽,筋脉舒张,长长的鞭子甩将起来,如风似电,声音又脆又响。

    “一响,两响,三响,四响……”金童默默地数着,戈把式总共甩了108响。

    “108炮!呵呵,整整108炮!一炮不少!给我外孙女兰兰8炮,给外乡妖人100炮,两人加起来总共是108炮,一炮不少!呵呵。”戈把式笑呵呵地说道。

    那108鞭子甩完,他大气不喘,声若洪钟。

    戈把式早就在心中打上了金童的主意,他能不对金童的视作上宾吗?

    金童听到戈把式特意为他和戈兰兰甩鞭子,自然明白戈把式的用意,微笑不语,却是目送感激。

    戈把式这样甩鞭子,还有一个用意,是甩给张家听的,你张家不是请外乡妖人去吃兔子肉馅的饺子吗,那我就请外乡妖人来吃戈家传世美食万层大饼,而且这酒席搞得比你张家还要热闹许多。

    切,想和我戈家比,你张家还差了点。(未完待续)

    第0452章百岁老寿星的敬酒

    你张家有个小萌娃不假,可你张家有我戈家这么多的风光女人吗?

    “哈哈,爷爷,你是越来越年轻了,劲头也越来越大了。”戈兰兰知道爷爷为她和她师父甩鞭子是什么用意,爷爷的心计正合她的心意,戈兰兰便一脸春风催花开似地夸奖起爷爷来了。

    戈把式放下鞭子,转身端坐在和他111岁老爸相对的座位上,两手放于膝上,腰板挺得直直的,白布褂子黑裤子,腰间扎着蓝丝带,直视正前方,胡子翘得高高,一头白发随风飘扬,好一个农村得意老爷子的派头。

    那位老寿星,一直在桌边笑眯眯地,貌似有意无意地看着这一切。

    到大家安静下来时,老寿星目光一转,看了一阵子金童,又看看春风得意的年过七旬老儿子,再看看重孙女戈兰兰,老脸上方才再现笑意盈盈。

    很显然,他对儿子这108鞭甩得轻道,还比较满意。

    这手绝活,可是他亲手传给儿子的。

    戈把式忽然道:“哎对了,我的人参酒呢,去把那瓶百年老参酒提来,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啊,喝参酒,要喝参酒!”

    戈兰兰一听,小皮球似地从座位上弹起来,登登登地跑到屋里,拎出一瓶白酒来,瓶里面泡着一只不知泡了多少年的野人参。

    金童定眼望去,这人参一看就是野生的上品参。

    到目前为止,这个村上还没人能在大平原上种植人参。

    一看到这人参,金童心中一动:人参虽然是山区产的,但是,在这大运河的河岸上。能否长人参?

    一般情况下不可能,能否利用仙力的神奇功能,在这里种植野人参?

    不过这个问题。不是很简单的,需要考证。再说了,眼下,也顾不上。

    “兰兰,兰兰妈,还有你们,你们女人们,也要喝点酒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不过,你们女人不许喝白酒,喝了白酒,你们妇人阳气不足,降不住它的烈性,你们女人,只能喝点不烈的果酒。”戈把式道。

    金童听了,颇为赞同女人们也喝点酒,女人们要是喝了酒,会更加热闹。

    金童。少年仙人,自然也喜欢热闹。

    这一回,是戈兰兰的妈回屋。把果酒拎出来的,她左手拎着个果酒瓶,右手握着一大把瓷质小酒杯。

    戈兰兰的妈妈来到桌边,挨个把酒杯给女人们分好,然后,每人倒上一小杯果酒。

    这个村里人喝的果酒,都是本地配制的,8块钱一瓶,没什么讲究。也没什么添加剂,然而。喝多了,也会上头。

    “来。兰兰的师父,还有闺女们,孙女们,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全家人,陪着兰兰的师父,一起干一杯!”戈把式一嘴老牙,整整齐齐,特意把“全家人”三个字,咬得十分清楚。

    戈把式的话音一落,立刻地,就是一大桌子女人的热烈响应,齐齐地道:“干!”

    喝完这杯酒,金童想,该是自己拿出礼品的时候了,于是手一扬,两瓶高度水精族产的白酒,出现在手中,笑着对戈家一家人道:“刚才喝了本地酒,味道不错,来,再喝点水下帝国的国酒水精台吧。”

    金童储存在储物袋里的几百瓶水精台,是老螃蠏亲自给他的,这种酒,是水下帝国的国家领导人喝的特供酒,绝对保真、正宗。

    此时,金童以妖人身份,说出是水下帝国的白酒,也不意外,因为当时,妖族基地的人也去了。

    水下帝国的国酒水精台,那香气自然是不一样的。

    上午烙大饼时,金童看到的那个烧火的俊闺女,豪爽地接过酒去,将酒瓶打开,浓浓的酒香,立刻飘了一院子。

    戈把式一边笑品水精台,一边心中暗道,妖人就是妖人,要是戈兰兰和妖人结缘,不光有望为戈家传宗接代,而且还会使戈家更加兴旺发达,哪里少得了戈家人好吃的好喝的好用的?

    “呵呵,外乡妖人,兰兰,来,咱们爷仨,单独干一杯!”戈把式心情更好了。

    戈把式单独和金童、孙女这两个人喝酒,其用意不在言表。

    金童和戈把式碰杯,而戈兰兰主动和金童来碰杯,接着三人痛快地把酒喝掉了。

    “吃鱼!快吃鱼啊,你们!”戈把式的老伴招呼道。

    戈兰兰动作麻利地给金童盛了一碗鱼汤,两手端着,恭恭敬敬地送到金童手上。

    金童认认真真地接过来,端着碗,认认真真地喝了一大口,味道真是鲜美极了。

    过去年代里,金童和玉婉,跟着师父,去过许多大城市,这种野生小鱼汤,在都市里难以喝到。

    都市里,那些号称是野生野味饭店的所谓野生鱼野生王八,往往都是冒牌货色。

    城里满大街都是所谓野生大闸蠏,还不都是人工养的甚至是冒牌的玩艺?

    此刻,那位110岁的老寿星,眯着笑眼,看着一家老小高高兴兴地和一个年轻妖人喝酒。

    老寿星乐不自禁,自己修仙未成,目前过了百岁,居然还能享受这等天伦之乐,真是难得啊。

    “戈老寿星,来,我敬您老人家一杯!”面对民间老寿星,金童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端起杯子,对着老寿星道。

    金童虽然是五级仙人,却在这个百岁老人面前,总有一种肃然起敬的心理。

    老人本身,就是一部厚重的历史,就是一部读不完的大书,同时也是修仙者最好的人生领悟资源。

    金童恍然觉得,自己将来在他的身上,可能要得到出奇不意的收获。

    老寿星却将一只苍老的手,轻轻往下一按,用眼神给金童示意道:“慢!”

    老寿星的一双笑眼,定定地瞅着金童,接着,扭脸看看重孙女戈兰兰。

    戈兰兰立刻明白了,赶紧起身,轻盈的身子风一样的飘过去,给她老爷爷当翻译,把一只嫩白的小手伸给老爷爷。

    相差近百岁的两只手,一只嫩白的像剥皮的葱,一只像是千年古树的老树根,对照鲜明,诠释着大平原上这个古老小村悠久的文化。

    老寿星的一根粗砺的手指,在戈兰兰细白的手心里划着。

    不一刻,戈兰兰的俏脸冲冲着金童,声音琅琅地把这些话语读了出来:“兰兰的师父,论辈分,你叫我戈老爷爷,这没错,不过,你在我的家里,不要这样叫我,要叫我老村主才好!”

    老村主?!

    金童立刻反应过来,老人家的心中,一直看重他年轻时候的风光。

    年轻时候,一个村主,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当然,他让金童这样叫他,自然还有别的用意。

    此刻,面对这位110多岁的老人,金童理解他的丰厚的内心世界,于是,金童又一次站起身来,两手举着酒杯,改了称呼,道:“嗯,老村主,我敬您一杯!”

    “哎~~这就对了什么!”这一句,不是老寿星在戈兰兰手心里写的,而是戈兰兰自己“发挥”出来的。

    老寿星,别看是百岁老人,竟然,也站起身来,双手端杯,一口把杯中酒喝光了!

    接着,老寿星坐下来,非要家人给他满上,他坚持回敬对面这位年轻人一杯。

    金童喝着百岁老寿星回敬他的酒,心中稍稍不安,自己可是个冒牌妖人啊,别人把自己当妖人敬倒也罢了。

    远近闻名的一个111岁的老寿星,也把自己当作该敬酒的人来看待……瞬间里,金童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是何等地重!

    这时候,戈兰兰看着金童,目光怪异,金童却是读懂了,小丫头的意思是说,师父,你以一个妖人的面目在村里生活,总有些别扭呀。

    面对老寿星,面对戈兰兰,金童暗自想道,看来,自己早日结束假扮妖人的历史才好。

    金童正在这样想着,老寿星却是突然看着金童,抬手在空中划出四个虚化的字来!

    别人根本就不能发觉是什么字,而金童的目光,自然一下子看明白了。

    那四个字是:“你是仙人!”

    金童立刻一震!

    都说民间藏高人,这位老寿星,就是一位高人,不是仙人,也有仙力、仙能、仙威。

    金童又突然想到,怪不得,刚才戈家一众人等,将老寿星搀扶出来时,老寿星身上,没有一点妖气!

    看来,妖人的妖化,在这位老寿星身上,根本就不起作用!

    酒能通气血,这时候的老寿星,已经是满脸红光了。

    紧接着,一院子的女人们,自然要步老寿星后尘,争相要敬外乡妖人喝酒。

    特别是嫁到外村去的戈把式的两个闺女,还有她们生的6个女儿,今天得以亲眼见到已经传遍本县的大能妖人,心中惊喜可想而知。

    她们不光觉得好奇,觉得振奋,而且心怀里便有各自的小想法,哪能不抓住机会和大能妖人套套近乎?

    戈把式的仨闺女,各自生了仨闺女,这九个闺女,大的20来岁,中的十七八岁,小的十五六岁,最小的就是戈兰兰,才刚刚进入12岁。(未完待续)

    孙女辈的这九个闺女中,除了一个嫁出去的,其余的都还待字未嫁。

    除了那一个嫁了人的丫头,说话有点大大咧咧之外,没嫁人的这些丫头,大多数都有几分矜持。

    那当然,有几个丫头,也是像戈兰兰一样,敢说敢为,戈家的人,毕竟有着遗传啊。

    一下子,这么多身上散发着田园气息的漂亮农村女孩子,一个接一个地过来敬酒,平时极能喝酒的仙人金童,也真有点招架不住了。

    其中那几个十七八、十五六岁的丫头,金童难免要看上一眼,当然,主要是看其善根和慧根如何。

    戈兰兰在一旁瞄见了,却是不理解师父要看什么,于是抬脚在桌子下面一碰金童的脚,道:“师父,你吃饼就是吃饼,喝酒就是喝酒,别到处乱看呀,我家闺女多,你看不过来呀,当心晃了妖人的法眼呀!”

    尽管戈兰兰已经识破师父真面目,不是妖人是仙人,但是,在众人面前,还是用妖人称谓。

    小丫头不光脑子快,口舌也特利索,一般不会失言。

    戈兰兰这一句话,惹得矜持的那些闺女们抿嘴笑,而大大咧咧的闺女们,则是哈哈大笑。

    戈把式伸手轻拍戈兰兰头顶一下:“兰兰,以后你要收收心啊,别再这么疯了,你看看人家张建华,多稳重啊,你要向张建华学习。”

    戈兰兰听了,却是一撇嘴,对爷爷撒娇道:“爷爷,你可别让你外孙女向张建华学习呀,她这人外表老实,其实她是个蔫萝卜——皮软心儿辣!”

    饭桌上。又是一阵女人们的爽琅的大笑声。

    “嗵!”

    一家人正热闹着,院外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爆裂的火枪声!

    从声音可以听得出来。这一枪装药很多,枪声响得很茁实。

    而且。内行人还听得出来,这一枪不是打什么东西,是朝天放的空炮。

    不用说,又是张建华的父亲张老汉,听到了戈把式家的特别动静,过来转悠着,弄清是戈家和张家唱对台戏,在院子里大摆宴席。便用猎枪示威来了。

    “哈哈!真是助兴啊!这不是洋炮助兴吗,来,来,来,喝酒!喝酒!”

    为了让外面的张老汉听到,戈把式故意把声音抬得高高的,端起酒杯嚷嚷着,要全家人陪着金童喝酒。

    戈把式刚端起酒杯,“嗵!”又是一声枪响,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还要大。且声音的质量,比那一枪更加茁实。

    出人意料地,这一次枪声响过后。紧接着,外面便传来一阵惨烈的猪叫声!

    敢情,这是张老汉一怒之下,把一头猪给枪崩了?

    “哈哈!没本事打野的,打上了家里养的!哈哈,干脆把你家养的羊也枪崩了,猪啊羊的,炖一锅大杂烩,犒劳全村人。岂不更好?”戈把式又是高声大嗓地冲外面嚷道。

    “嗵!”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枪,张老汉没有打羊。而是打了一只鸡。

    而且,身上有着一定妖力的张老汉。故意不把鸡打死,而是把鸡打疯!

    那只白毛红冠大公鸡,腿上带着枪伤,像一只大鸟一样,凌空飞起来。

    它先落到一棵大树上,鸡头怒视着张老汉。

    张老汉又是一枪,打得这只大白公鸡,从那棵大树上飞了起来,这一次,飞得更远,扑扑楞楞,歪歪斜斜,竟然一下子飞到戈家大院里,直直地向饭桌上扑来!

    这正是张老汉的目的,结果,他的目的达到了。

    如果那只流血掉毛的大白公鸡,要是飞落到饭桌上,整个一桌子好菜,也就全糟蹋了。

    看到凌空飞来一只掉毛淌血的大公鸡,戈家十几个女人,顿时发出一片尖叫声。

    处在这关键时刻,金童正要出手,防止大公鸡落到桌上,却见老寿星手一扬,掷出一根筷子。

    那筷子不偏不斜,正好从大白公鸡的脑袋上穿过!

    紧接着,老寿星抬手一掌,击出一阵苍老的劲风过去,把大白公鸡击得偏离饭桌的方向。

    大白公鸡已经死绝,仄歪着身子,一下掉到离饭桌五六米远的地上,挣扎着打了几个滚。

    “嘎!”已经死绝的它,竟然叫了最后一声。

    “妈蛋,你这张家小子,你太过分了!”

    戈把式怒急,身子一下跳将起来,几大步冲到草屋那儿,一把抄起九龙鞭,不由分说,手里掂着九龙鞭冲出院外。

    论年龄,张建华的父亲比戈把式小了二十多岁,论辈份,也是小了一辈,所以,尽管张老汉今年也是奔五的人了,戈把式却叫他小子。

    戈把式冲到院子外面,在门口左右张望一下,看清戈把式持枪站立的方向,朝着那个方向,就是一鞭子:“嗄!”

    金童暗自道,若是按照民间的说法,这戈把式已经到了古人说的古稀之年了,竟然还像个年轻人一样斗志旺盛。

    金童紧接着明白,由此可见,这个古老村庄戴家庄的村民,家家户户有着来历,不能像其他地方的村民一样看待。

    不过金童知道,张老汉和戈把式,一个放空枪,一个甩虚鞭,不是真的打架。

    他们就像是两国军队摆开架势进行军事演习一样,相互向对方实施武力威慑罢了。

    金童还明白,这两个人摆擂台,真正的原因,其实就在自己的身上,他们的目的,就是把自己这个所谓的妖人,争取到自己家族一方。

    而争夺自己的目的,是借自己的“妖力”,振兴他们的家族,以便在戴家庄里,成为永远的“村头”。

    在这一带农村,谁家若是当了村头,谁家便会得天独厚,从此可以获得数不尽的好处。

    虽然村民们不像供过去年代的村主那样供着村头,却也在各方面,自愿地给予村头支持,甚至提供种种便利。

    趋炎附势,任何地方都有。

    在近七八十年的时间里,戴家庄一直是戈家当村头,而张家一直争这个村头,争了七八十年,没有争到手。

    而现在,突然降临下一位外乡妖人,戈把式和张老汉便都打上了这位外乡妖人的主意。

    自从小萌娃进入张家之后,张老汉认为时机来了,打定主意,要利用这个小萌娃之利,千方百计地把外乡妖人争到手。

    只要大能妖人成为张家的保护人,再加上小萌娃之势,又何愁不能把戈家压过去!

    而今天,戈家大摆群凤宴,消息灵通的张老汉,早早地便得知了。

    于是,张老汉把一杆猎枪擦了又擦,把三斤多火药全装进药袋子里,一手提枪,一手提药袋子,踅到离戈家不远的大水湾边上,装作打猎的样子,嗵嗵地放枪,成心要把戈家的院子宴给搅黄了。

    同时,张老汉也是让外乡妖人看看他张老汉的本事。

    不得不说,打了几十年猎的张老汉,这枪法好生了得。不说百步穿杨,也能指哪打哪。

    刚才他先朝天放了一枪,听到戈把式高声大嗓地嚷着这枪声是给他戈家助酒兴,张老汉嘿嘿一笑,便又一枪打向一头正在湾坑边上觅食的大黑猪。

    张老汉知道这头大黑猪是张小花家的,心中却无所顾忌,一是张小花是后来的一户人家,在村里没什么根基和地位,二是张小花欠他的人情,三是张老汉和张小花也有一腿,四是这大黑猪刚才猫在一个草丛里,回头就说是误打,赔给张小花一头猪便是,反正张家养了十几头猪。

    精明的张老汉当然不会把大黑猪打死,凭他的枪法,他只是把大黑猪的屁股上打了几个洞而已。

    因为他知道,低级动物就怕打屁股,打了大黑猪的屁股,这大黑猪便一定会怪嚎着,满村子里乱窜。

    张老汉存心弄个全村鸡飞狗跳猪乱跑,搞得鸡犬不宁,我让你戈家摆农家宴,我看你这酒还怎么喝得下去!

    张老汉朝天一枪,接着朝猪一枪,这势头已经造得不小了。

    然而,戈家就是戈家,地位高便是心性稳,戈家的院子宴照常进行,还传出戈把式得意的大叫声,说是给他助兴,接着就是一院子女人的得意大笑。

    于是,张老汉的心中,又冷笑一声,四下里看看,只见一只大白公鸡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权上趴着,东察西看。

    而树下面,一群老少母鸡,正被枪声惊得呆呆地不知所措。

    显然是,这大白公鸡在关键时刻显摆,听到刚才的枪声,在它的老婆们面前飞上树去,用这勇敢的行动,给它的三妻四妾壮胆,鼓动母鸡们像它一样,飞到大树上去避难。

    然而,母鸡就是母鸡,笨啊,哪里会像大公鸡一样,飞到高高的树上去。

    张老汉看了看大公鸡那个不可一世的样子,简直就像戈把式一样让人讨厌,于是,张老汉心中顿时来了主意,举起枪来,便向大白公鸡的尾巴上,准准地开了一枪。

    正在望着它的三妻四妾的大白公鸡,尾巴上突然挨了一枪,顿时吃了一吓,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一众老婆们,哪里还能继续显摆它的勇武风度。(未完待续)

    大公鸡嘎地一声大叫,张开翅膀,丢下几十片洁白的羽毛,飞向另一棵更高的大树,脑袋正要冲着戈把式家里。

    张老汉看好方位,冲着大公鸡的尾巴又是一枪,促使这只大白公鸡径直向戈家大院飞去。

    张老汉的目的,就是要给戈家来个“飞鸡轰炸”。

    准准地打过枪之后,眼见着大白公鸡飞到了戈家大院里,张老汉暗自得意。

    不一刻,张老汉却见戈把式手里掂着九龙鞭,怒气冲冲地出了院门。

    张老汉正诡异的笑着,戈把式不由分说,冲着张老汉站立的方向就是一个响鞭。

    此刻,两人相隔大约五十来米,戈把式的鞭子当然抽不到张老汉,鞭长莫及啊,不过这是一种武力显示。

    戈把式用这一响鞭,明确无误地警告张老汉,姓张的,识趣的话,你给我快快滚回家去,否则,我戈家就对你不客气了!

    然而,张老汉今天是铁了心,一定要破坏掉戈家的院子宴。

    戈把式则想道,哼,你坏了戈家的好事,我哪里肯就此收兵。

    看到戈把式的威慑,张老汉不但不走,而且当着戈把式的面,把猎枪戳在地上,枪把朝下,枪口冲天,一手扶住枪身,一手操起装火药的长把小勺,慢悠悠地从挂在腰上的火药袋子里挖出火药,慢悠悠地往枪口里装火药。

    平时打猎,张老汉只装三小勺火药,而今天,他故意装了六小勺火药!

    其实,张老汉这样做,是有些冒险的。弄不好,猎枪炸膛,会伤了自己。

    有些农民。年纪再大,有时候也会玩命。今天为了争风头,张老汉也不管炸膛不炸膛了。

    张老汉装完了火药,把小勺插在大红布腰带上,然后,用这只腾出来的手,从挂在腰带上的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铁砂,还是用慢悠悠的动作。把铁砂装进枪管里。

    内行人知道,伤人的不是火药,而是火药催发出去的铁砂。

    这一切动作做完之后,张老汉双手把猎枪举起来,平端着,竟然,居然,枪口瞄向了戈把式!

    要知道,这是五十五岁的老汉瞄准七十多岁的老头啊,场面显得多么突兀。

    此刻。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为了自己家族高人一头,为了后代子孙。具体点说,为了他们的孩子张建华和戈兰兰的前途,一个大老头,一个小老头,竟然像两个壮汉一样叫起阵来了。

    火药猎枪的射程,一般在30米到50米左右,也就是说,就是张老汉朝戈把式开一枪,一般情况下也伤不着戈把式的身体。

    但是。装了整整六小勺火药,谁知道这射程会不会延长个十米二十米呢。

    张老汉的长杆猎枪长达三米。那黑洞洞的枪口冲戈把式瞄着,按说这也够威慑的了。

    然而。戈把式是谁啊,当年只身大战四个鬼子八个汉奸,都不带眨眼的,何况你一杆破猎枪!

    吓唬谁呢!当我是小孩子不成!

    “嗄!”戈把式抬手又是一鞭,这一鞭玩了个花样,长达三米多的鞭身在空中划了个“王”字,而两米多长的鞭条在空中打了个“八”字。

    这就是骂张老汉是王八。

    还不仅仅如此。

    鞭稍响处,把戈把式身旁不远的一棵大树叉上的鸟窝抽了下来。

    这个鸟窝里有一窝鸟蛋,戈把式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恰好组成了“五八蛋”三个字的意味。

    而在鸟蛋下落之际,戈把式紧接着又甩出一个轻鞭,只听“哗”地一声,十几个鸟蛋应声而破,在空中划出道道蛋青和蛋黄。

    这后面动作表达的意思是,姓张的,你快给我滚蛋!

    戈把式的意思表达,清清楚楚,深知洞里的张老汉当然再清楚不过,这一下子,瞬间激怒了张老汉,手中扳击一扣,“嗵”地一声,猎枪响了!

    老人做事,向来留点余地,张老汉在扣动扳击的同时,托住枪身的左手,微微一抬,枪口便抬高了一个角度,他也怕出意外伤着戈把式啊,吓吓戈把式可以,但不能真伤了戈把式啊。

    而且,张老汉在抬高枪身的一瞬间,眼睛瞄见了刚才被戈把式一个响鞭惊飞的那十几只麻雀。

    受到惊吓的这十几只麻雀,从刚才戈把式鞭打过的树上,飞落到离张老汉这儿大约十来米远的另一棵大树上。

    扣动扳击前的一瞬间里,张老汉的枪口,快速地从戈把式身上移开,指向麻雀落下来的那棵大树。

    刚刚落到大树上的这十几只麻雀,惊魂未定之际,哪里想到,逃过一劫,大难又到,成片的铁砂,呼啸着向它们飞来。

    扇面形的铁砂,把这十几只麻雀全打了下来,被打死的麻雀,夹裹着羽毛和树叶,纷纷扬扬的向地上落下来。

    张老汉这是一个反击:姓戈的,你叫我滚蛋,我就打掉你的麻雀!

    男人之间,麻雀,有着特别的指向,就是裤裆里的那个东西。

    再说戈家大院里,一众人等,眼见着戈把式掂着九龙鞭出了院门,在外面嗄嗄地甩起鞭子,同时传来一声声枪响,一个个愣了一下,便纷纷起身,向院子外面跑来,担心戈把式出事。

    戈兰兰跑在最前面,其他人呼拉拉地跟在后头,一家人等,大多数出了院子。

    只有金童和老寿星没有动身。

    金童知道,这是张老汉和戈把式较阵,自己处在一个微妙的位置上,不好干预他们,因此没有贸然跑出去。

    不过,金童便拿眼看看也不动身的老寿星,却见戈老寿星根本就没有变色,仍然面容如水地端坐在原位上,端起他的清代宫用小紫茶壶,慢慢地啜着茶水。

    金童也就没有动弹,慢慢地掏出一只水晶蝎子,缓缓地在手里把玩着,对着老寿星笑道:“张大叔和戈爷爷真是老当益壮啊,他们像年轻人一样,谁也不服谁,呵呵。”

    老寿星不能开口说话,不能用语言回答金童的话,便微笑着点头。

    接着,老眼睛盯着金童手中的水晶蝎子,看了一阵子,然后,慢慢地放下手中的小茶壶,缓缓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对金童示意,继续喝酒。

    金童端起杯来,轻轻喝了一口,又把酒杯放下,外面两个老头正在对阵,自己岂能放开大喝?

    再说院子外面。

    张老汉和戈把式之争,已经弄得全村鸡飞狗跳了。

    最先反应的,是村里的狗。

    狗这东西,其实并不是听到动静立刻就大叫的,它们凭着自己的灵性,要支起耳朵,先听听动静,觉得声音确实不正常了,才开始大叫。

    戈把式家养有一只大黄狗,身躯大小和金童的杂毛猴差不多,而张老汉家养有一只大黑狗,也是腿长身壮。

    就是这两只狗,最先作出了反应,它们见自己的主人对阵,便相继飞跑过来,它们本来是想冲着人去的,但是它们相互打了个照面之后,便不再冲人狂吠,而是相互示威,接着,两只狗就打将起来。

    二狗相战,激烈异常。

    而村里的村霸王二子家,也养有一只大黑狗,那是村上最大的一只狗,那狗听到这边如此热闹,也从家里跑出来。

    它一直冲到张家黄狗和戈家黑狗打架的旁边,先是蹲在一边观战,后来,它见戈家大黑狗略占上风,便来帮大黄狗的忙,于是,三只狗混战在了一起。

    联盟指挥部里的杂毛猴、黄黄和鹰王,都是动物界的优秀分子,村里的战事一来,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它们一到现场,见三只狗混战在一起,便也纷纷参与进来了。

    它们前来战场之后,也是先观战,接着就打抱不平,各自帮它想帮的一方。

    杂毛猴和黄黄倒是不怎么显眼,而显眼的是身躯巨大的鹰王,翼展百米以上,纵长六十米以上,这么大一个家伙,飞起来,便是遮天大物,一下子营造了浓重的战场气氛。

    不过,鹰王显然更有教养,它只是在空中盘旋观战,并不贸然下来参战。

    连动物界都被惊动了,村民们当然全被惊动了。

    男女老少,纷纷跑出家门,前来现场,看看是怎么回事。

    人们到现场一看,竟然是村里德高望重的戈把式和张老汉,一个持枪,一个持鞭,相隔大约五十来米,正在叫阵,两人就差拨马过去厮杀了。

    村里的寡妇张小花,一看是村里除了戈老寿星之外最老的两位老人相互干上了,觉得哭笑不得。

    张小花与两人关系都不错,于是便想拉架。

    她先跑到戈把式这儿,问是怎么回事,戈把式气哼哼地道:“你去问他!”

    寡妇张小花又跑到张老汉这儿,问是怎么回事,张老汉也气哼哼地道:“你去问他!”

    这样子,便弄得寡妇张小花这个女半仙,一会儿跑向这边,一会儿跑向那边,简直跑晕了头。

    妖人王村长,今天出村去了妖族基地,回来时,远远地,听到鞭子声和枪声,知道这声音是戈把式和王老汉的鞭子和猎枪发出来的,便想到他们两位老人相互较阵,肯定是是村里出了什么事。(未完待续)

    虽然,现在金童凭着特别的本事,在村里建立了相当高的威信,但是,王村长本人却是认为,这个村庄,依然在他的统治之下,一村之长啊!

    于是,王村长便赶紧向出事地点跑了过来。

    王村长一看这两个相差二十来岁的老家伙正咄咄逼人地对恃,谁也不服谁呢!

    王村长虽然是一村之长,可论年龄和辈分,却在戈把式和张老汉面前绝对是小字辈,自然不能像喝斥年轻人似地大喝一声。

    虽然成了三级妖人,但是他圆滑得很,从来不显示作为妖人的特别之处。

    王村长站到了两人之间,毫不畏惧地,却是又毫不摆架子地,面对张老汉的猎枪和戈把式的鞭子,平着声音,问道:“呵呵,你们两位,这是喝醉了酒吧?”

    “我没喝酒!”张老汉理直气壮地道,“我这是在大水湾边上打猎呢,戈把式子吃饱了没事干,出来跟我甩鞭子!”

    “嗯,我承认,我喝酒了!”戈把式怒气冲冲地道:“我正在招待外乡妖人吃饭呢,是他戈把式子没事撑得慌,到处放枪瞎捣乱!”

    王村长一听戈把式请那个外乡妖人吃饭,心中便是一格愣,但是,面上却是装作看不出来,他向两边的阵势看看,戈把式这边,围着一帮戈姓家族的人,张老汉这边,围着一帮张姓家族的人,却是惟独不见那个外乡妖人。

    王村长看到了,张建华和戈兰兰,各自站在自己这一方的最前头。

    王村长看到外乡妖人不在,心中便明白了八九分了。

    王村长正琢磨着如何把两个家族的人劝回家去,这时候,张老汉又高声大嗓地嚷开了:“说我到处放枪瞎捣乱?姓戈的你说。我捣什么乱了我?我不就是在打猎吗?”

    “你在打猎?哈哈哈哈,”戈把式大笑道,“大伙听听。他说他在打猎!有在人家的院子边打猎的吗?有开枪打人家养的猪人家养的鸡的猎人吗?”

    “在村里边打猎怎么了?”张老汉不服气地道:“谁说我不能在村里边打猎了?王村长你给评评理,有没有规定。村子里边,不让打猎?”

    别说张老汉不是在打猎,就是张老汉真的在打猎,在村子里放枪,自然也是不合适的,且不说这枪声扰民,就说那四处乱飞的铁砂,要是伤了人怎么办?

    然而。当着众人的面,对这个年过五旬、平时在村里有着几分霸气的张老汉,王村长也不愿意使硬得罪了他。

    特别是,王村长早已觉得,张老汉的女儿,张建华,自从参加联盟远征,身体竟然变胎地长到了八米多,天知道她的身上藏着什么本事,自己虽然是三级妖人。也未必能胜过这个变胎的丫头!

    王村长正琢磨着怎样对张老汉说话合适,这时候,却有一个有胆无脑的人。不知天高地厚地站出来了。

    这个人便是村霸王二子。

    王二子家,虽然也姓王,却和王村长不是一个王家,王二子家,是因为家族犯了事,受到处理,从镇上搬到农村来的。

    在村里定居之后,王二子的父亲和王二子的两个哥哥,发现村里的戈家在村里早就是村头。便以自家和戈家占点亲为理由,和戈把式硬生生地挂靠在一起。平日里对村民说和戈把式家本来就是一个家族的,是这个家族的另一个分支。正因为这个原因,才搬到戴家庄来。

    而戈把式觉得人多势众,多个村霸二赖子,未必就是坏事,从此也就默认了。

    确实,王二子以此挂靠,占了不少戈把式家的势头,得到了不少好处。

    别看王二子平时没少被戈把式修理,可他却在心理上一厢情愿地认为,他和戈家的大闺女们有着不一样的亲近关系,总想和戈家套套近乎,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既然王二子以和戈兰兰家一个大家族自居,所以,今天王二子一到场,就站到了戈兰兰家的一边,摆出一个阵营的架势。

    这个王二子,平时就为人粗俗,说话不干不净,且不分轻重,说粗话时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这时候见张老汉端着猎枪,气势汹汹地冲戈把式说话,把戈把式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王二子觉得在戈家面前立功的时候到了。

    于是,王二子就首当其冲地站了出来,高声大嗓地嚷道:“我说张老枪!你这么大年纪怎么不讲理啊,你拿枪到处乱打,这不是发飙又是什么啊!你他妈的,白活了这么多年!”

    张老汉见是一个几年前才搬来的小晚辈,出来瞎嚷嚷,而且敢这么说自己,气渐渐撑满了肚子,然而很快,张老汉觉得我这样的人斗,有失身份,顿时,就对王二子不屑一顾了。

    而且,张家这边,不光有八米多高的张建华坐镇,还有一个同样是被视为如今不一般的大小伙子助威,他就是自以为早晚要娶了张建华的王汉军。

    现在的王汉军,早已以张建华的对象自居,刚才,听到别人说张建华的父亲在这里和人对阵,王汉军便拉上自己的师父蒋铁匠,各掂着一柄大锤,昂首挺胸地来助阵了。

    这时候,王汉军一见王二子出来充大拿,心中一下子来了气,便掂着大锤,上前一步,对着王二子,骂道:“我操,谁的裤裆没系好,蹦出一个老二来!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王汉军这回击之语里,带有强烈的歧视之意,他的话里暗示王二子一家是外乡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在这里出头露面。

    这一下,却是气恼了王二子的两个哥哥,这两个壮男一下冲上前来,要和王汉军较量。

    王二子的大哥,指着王汉军道:“你他妈的,你算什么玩艺啊,你说话干净点!你手里拿着大锤,想打人还是怎么着!”

    王汉军正要回话,这时候,王二子不知从哪里拿来一把铁锨,王二子这人做事不顾后果,操着铁锨,从地上挖了一铁锨土,兜头盖脸地向王汉军扬了过去,一下子扬了王汉军一头一脸。

    王汉军一下子被激火了,手中掂着大锤,嗖嗖嗖地向王二子冲来。

    经过水下帝国战争的历练,王汉军早已不是过去的王汉军了,没用几分力量,“砰”地一声,只一锤,就把王二子的铁锨把击断了。

    不过,王汉军还是留有余地的,没有动用暗黑粒子发射器,更没有动用自己的奇葩右胳膊,而且,大锤也没有朝王二子腿上砸,否则,那12磅大锤,以王汉军如今的力道,要是击在王二子的腿上,还不把腿砸成碎渣?

    王二子的两个哥哥,见王二子根本就不是王汉军的对手,哪里会袖手旁观,不插手呢。

    这二人也都拿来农具,大哥一把铁叉,二哥一把三齿,举在手里,齐齐就向王汉军击来。

    王汉军的的师父蒋铁匠,不知道王汉军如今的本事,所以以为自己的徒弟要挨欺负,岂肯袖手旁观。

    这蒋铁匠,经过几十年的历练,使得一手好锤,手中大锤,竟然闪电一般,一上来,就砰砰砰地和王二子的两个哥哥干上了。

    远远地,王村长一见,张老汉和戈把式之争还没劝下,现在两帮年轻人又对上了,于是便大喝一声:“住手!妈了个巴子的,反了你们!都给我住手!”

    然而,农村人,自有几分野性,一旦火气上来,哪里听任何人的规劝,打都打上了,还管你村长不村长,先出出心中闷气再说。

    这戴家庄,原来就是个杂姓乡村,是绿林好汉聚集的地方,自古以来,就有着争强好战的“光荣传统”。

    特别是近来,经过妖族的不断妖化,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的有着妖气,这就更加强烈了他们的好战争强心理。

    到了这时候,全村几百口子人,前前后后全来了,内中不乏“好战分子”,觉得好长时间没有“打仗”了,倒也觉得寂寞,好不容易有了如此火爆热闹场面,倒也可以过下瘾了。

    于是,这些好战分子非但不劝架,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到后来,干脆上阵,分成两派,不管死活地打开了群架。

    任凭王村长和寡妇张小花、郭老头怎么声嘶力竭地喝止,这些好战分子,却是越打越上瘾了。

    话说戈把式和张老汉两个,本来一个是想破坏戈家的院子宴,一个是想用自己的威势压住对方,都没想到事态发展到这一步。

    特别是戈把式,作为年过7旬的老人,当然明白,眼前这种情形,这是不应该发生的局面,然而,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左右不了局面了。

    于是,这两个人,也都相互埋怨和指责起对方起来。

    “戈把式,都怪你个老不死的!要不是你没事找事地瞎鸡巴折腾,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来?!”张老汉冲着戈把式高声嚷道。

    “姓张的!休要怪我!还不是你逞能,一把破枪觉得了不起,拿出来显摆,都是你的破枪惹的祸!”(未完待续)

    戈把式一生强硬,在年龄相差二十来岁张老汉面前,岂能认栽。

    两个老人,本来相距,就只有五十来米,这时候,相互指责,情绪激动,不知不觉地,就相互越走越近近了,直走到面对面时,两人这才站下来。

    只见他们,一个持枪,一个握鞭,竟然像战场上的两个老将军,怒目相视。

    其实,年纪再老的人,要是斗气上来,哪里还管许多,特别是性格直爽的农村人,正是如此。

    剑拔弩张,眼看两个老头子的对立要升级,原来是只是相互威慑的行为,现在看来要动真的了。

    再说金童和老寿星这里,金童原来想,两位上了岁数的人,自然会把握,相互闹上一闹,争上一争,到了一定火候,也就罢了。

    而且,到了后来,金童又听到妖人王村长和寡妇张小花在外面劝架的声音,心里便想,别人打架,就怕外人掺和。

    外面声音越来越大,不过,金童还是认为,过会儿也就风平浪静了。

    然而,哪里想到,外面的冲突,竟然越演越烈。

    “戈老爷爷,要不咱们出去,把他们劝开?”金童征求老寿星的意见,心想要是这位当年的老村主亲自出面,还不一下子就终止了这个混乱场面?

    然而,老寿星听了金童的话,却是轻轻抬手摆了摆,示意他老了,不介入这件事情。

    其实,老寿星自有他的主张。

    一是他知道,外面这个冲突,是张家和戈家多年冲突的历史沿革,是他和张老汉的父亲,也就是当年那个一起打天下的创业者。两人留下来的积习。

    而现在张家那老人已经不在人间了,要是戈老寿星一出去干涉,就是以长辈的身价来压张家。老寿星觉得这样不好。

    第二个理由便是,戈老寿星觉得。无论是影响和实力,戈家无疑要高张家一头,外面虽然闹得很激烈,但戈家到底不会吃亏,就让他们打上一打,以打求和吧。

    风风雨雨,枪枪刀刀地,打拼了一辈子的老寿星。对村民们发生的这个冲突,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金童却和戈老寿星想的不一样。

    金童在村民心目中,已经是一个有大能耐小妖人,而且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如果说,刚才只是戈把式和张老汉闹上一闹,他可以不用去管,可要是全村人发生了械斗,自己再不去管,就显然不合适了。

    再说了。这个小村庄,从根本上来说,是妖族基地和金童的必争之地。金童哪能亲眼目睹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发生流血事件?

    “戈老爷爷,您不便出面,那我出去看看吧,我试试能否制止他们。”金童又一次征求老寿星的意见。

    这时候,就金童和老寿星两人坐在这里,金童不和老寿星商量就起身出去,不合适。

    戈老寿星微笑着,对金童点点头,以示默许。

    不管老寿星怎么想。却不好干涉一个名震全村的小妖人的行动,这一点。洞悉世事的老寿星自然明白。

    金童便立刻起身,快速出了院子。

    一到院外。眼前的情景,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好家伙,村里几百口子人全来了,其中一半人在看热闹,而另一半,已经分成两拨打将起来,场面就像是一个小战场。

    其中,有的人,已经被打伤了,脸上流着鲜红的血。

    而戈把式和张老汉两个,则正剑拔弩张地对恃,眼看要动武了。

    王村长和寡妇张小花、郭老头,穿梭其中,都在拉架,然而,拉开这一帮人,那边一帮人又开干,三个人已经控制不了场面了。

    看到妖人王村长和郭老头竟然拉架,金童先是觉得大奇,接着便明白,妖人王村长,也是视戴家庄为自己的地盘的,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地盘被毁掉了。

    此刻,应该怎么处置这个意外的情况?

    金童心想,要是自己站在这儿高声大嗓地喊叫,兴许能管些用,却不一定能够立刻完全制止这些打红了眼的人们,人一旦失去理智,往往是不顾一切的,甚至神鬼都不不怕。

    再说了,妖人王村长正在拉架,自己也去拉架,总有些不大对劲。

    金童脑子里一转,干脆,还是利用仙力吧。

    于是,他意念一动,顷刻间,把所有打架村民手中的铁锨、锄头、铁叉、三齿等农具,全部收入自己的手中。

    稍带着,金童把戈把式手中的九龙鞭、戈把式手中的猎枪,也一并没收了。

    几百口子村民们正打得来劲,突然之间,手中的铁锨、锄头、铁叉、三齿等物不翼而飞,都不约而同地一愣神。

    紧接着,所有村民们都看到,那些至少在两米以上长度的家具,到了那个外乡人的手中,竟然全部变成了几寸大小。

    几百把家具,竟然全部握在了他的手中,小玩具一般。

    “哦,外乡妖人来了!外乡妖人把咱们的家伙收走了,看来外乡妖人不赞同咱们打架!”不知是谁高声大嗓地嚷了一声。

    “村民们!大家都冷静一下!”金童站在一个高处,对所有人喊道:“刚才戈爷爷和张大叔,那是闹着玩的!怎么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跟着起哄呢?据我所知,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金童这一说,凡是明事理的人,便都收了激动情绪,站到一边去了。

    然而,偏偏那个王二子,连全村人如此崇拜的外乡妖人的话也不听,竟然直冲着金童嚷道:“那个妖人,你又弄错了!今天的事,根本就不是误会,而是张建华的爸爸仗着会打枪,到处逞能!!妖人,你可能是不知道吧,张建华的爸爸,把人家的猪也打了,鸡也打了,还……还要开枪,打戈兰兰的爷爷!妖人,你不能看着张建华的爸爸拿枪欺负人不管啊!”

    金童不满地盯着王二子,用眼神向他威慑:你个王二子,竟然连我金童的话也敢违抗?!

    金童心说,看来这个平原小村里的人们,其中有些人,除了勤劳质朴之外,也有刁蛮的一面,像王二子这样的人,将来真得要好好调教训养呢。

    就是其他村民,包括上了年纪的老人,扫掉妖气之后,也需扫掉野蛮和愚昧,提高他们的文明素质,把村民们教养成文明村民,这个小村庄才会更加美好。

    王二子大声喊过之后,金童还没开口表态,那边张建华却是不干了,脸红脖子粗地嚷道:“王二子,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爸爸哪里拿枪打别人的猪了,那是张小花大嫂家的猪不听主人招呼,从猪圈里跑出来糟蹋别人家的庄稼,没有办法,张大嫂才求我爸爸拿枪打死的!”

    “丫头片子,你才胡说八道!”王二子仗着王村长给他撑腰,并不怕变成女巨人的张建华,回击道,“什么没办法了才用枪打猪,张小花家的猪,还用得着拿枪打?说白了,就是你爸爸仗着有枪,到处乱打!”

    张建华本来是为他爸爸强词夺理,见王二子如此反驳,张建华怕金童不给他爸爸评理,一回身,拉着张小花的胳膊,目光猎猎地道:“张大嫂,你说说看,是不是你主动让我爸爸拿枪打你家猪的?”

    “我家的猪……”直率的张小花,平日和王二子要好,此刻想帮王二子说话,却又不会撒谎,而且面对一个女巨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这时候,张小花的三胞胎女儿中的老大,金桃,见妈妈吞吞吐吐,便站出来了,道:“张建华大姑说得没错,就是我家的猪踩人家的庄稼,我们家才让张大叔开枪打猪的!对了,还有那只公鸡,也是我家的,这只公鸡整天上树,总也抓不着它,也是我家让张大叔开枪打的!”

    立刻,人群里,有人发出窃笑,因为,村里人都知道,别看张老头和张小花差着辈分,却因为一个特殊原因,导致两人有一腿。

    在这时候,张小花的女儿当着众人的面替张老头说话,而且说的明显是谎话,还不就是因为张小花家得到过张老头关照的缘故?

    张小花的大女儿出来作证,王二子一时气结,明明自己也给张小花家不少好处,此刻张小花的女儿竟然替张家说话。

    其实王二子也清楚,因为自己在张小花的三胞胎女儿面前表现得太猥琐,三个女孩子非常厌恶他。

    王二子本来就是个粗俗之人,憋气之下,竟然当着一众人等,冲着张小花的大女儿道:“切!你以为村里人谁不知道啊,你是看中了张家的二小子吧,哈哈,你当我不知道啊,你和张家的二小子,是几年的老相好了!你当然向着姓张的说话了!”

    树怕揭皮,人怕打脸,张小花的大女儿被揭了一个很大的隐私,一下子恼羞成怒,面色涨红,气急目圆,快速上前一步,要和王二子理论。

    然而,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怎么理论得过一个村霸,眼看这个女孩子就要吃亏。(未完待续)

    在这关键时刻,张建华出手了,一个大步,就到了王二子面前,一伸手就抡了王二子一巴掌,怒斥道:“你个老不正经,没教养的东西,竟然满嘴喷糞,当众污辱人!你老婆不管教你,我这个女民兵来来管教你!”

    王二子的两个哥哥,见张建华一个大娘,竟然动手打了自己的弟弟,而平时他们就看不惯张建华这个女巨人,于是哥俩一齐上前,其中一个就要动手打张建华,另一个就要打张建华的妈妈。

    身高八米的张建华,已经身怀一些仙力,而且身上藏着法器五行斧,根本就不把王二子哥仨放在眼里,此时,张建华眼见着妈妈就要挨打,便一步上前,把妈妈扯到身后,紧接着出手,和王二子家的哥仨动起拳脚来。

    张建华虽然人高马大,身上甚至有了些仙力,却毕竟是个女的,一人应对仨人,而且都是身上有了妖力的壮汉,渐渐地,只凭娇嫩的拳头,明显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了。

    此刻,爱看热闹的村民们,又一次叫喊起来,给双方加油,特别是希望张建华有上传的表现,把王二子哥仨放倒。

    一个美媚,放倒三个壮汉,那是多么大的刺激!

    刚才,金童一直悄悄地观察王村长的动向,这时候,却见王村长有放纵张家和王家打架,看来是借机削一下两家人的势头,以便他更好地统治这个小村。

    而金童,则想看看张建华和王汉军,在这样的情况下的表现。

    张建华见赤手空拳打不过王家三人,于是,便取出了法器五行斧。

    金童顿时一惊,张建华若是动用法器五行斧。岂能不出人命!

    法器就是法器,它可以让正常人做到不正常的事情!

    金童正要制止张建华的行动,却没想到。这时候,王汉军及时出手了。

    王汉军一见自己心目中的未来老婆要吃亏。便立刻出手助阵,而且,王汉军别看呆,却是没有轻易动用暗黑粒子发射器,只是手里掂着个特大的十二磅大铁锤。

    而王汉军的师父,蒋铁匠,自然要帮助徒弟,也抡着个十二磅大锤。过来参战了。

    紧接着,戈家这边的年轻人,张家那边的年轻人,又纷纷拥上前来,链锁式的反应,混战起来。

    刚刚平息下来的局面,顿时又燃起战火来。

    几十个年轻壮汉,混战在一起。

    金童一见,心里暗想,不给他们一点仙人之威。他们还真不听招呼呢。

    于是,金童意念一动,干脆。来点绝的,用大力的仙力,把两拨人来了个地点大转移。

    金童分别把两拨人放到了两个地方。

    他把一拨人放到西河边下,把另一拨人放到了东河边下。

    就这么一两秒的时间,村民们就晕晕乎乎地就换了个地方。

    到他们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野外。

    如此一来,他们更加崇拜那个妖人的奇功了。

    到他们步行回到村里时,已经是夜晚了,他们早已没有了打架的环境和心情了。

    几十口子打架的人凭空消失。剩下的村民们在原地目瞪口呆。

    一个个地,看看凝眉不语。站在高坡上的那个少年外乡妖人,便知是这位妖人一怒之下。发了神奇的妖力了。

    于是,谁还敢再轻举妄动。

    就是妖人和王村长和郭老头,两人第一次看到那个外乡妖人的神功,也是面面相觑。

    金童见剩下的村民们消停下来了,心中又是意念一动,刚才人们消失的各种农具,便又回到各自的手里。

    包括戈把式的九龙鞭和张老头的猎枪,也重新回到了他们的手中。

    “村民们,太阳都快落山了,都回自己的家里去吧。”

    金童只这一句,竟然如天雷轰顶,人们哪里敢违抗,一个个地,纷纷离开现场,各自回家了。

    到了这个份上,张老汉和戈把式两个,哪还有心思再对恃,两人相互怒视一眼,也各自走了回头路。

    这时候,戈兰兰一扭头,便看见秀枝和张建华,正在向金童身边走了过去。

    戈兰兰一个机灵,便是一个疯跑,她的身体变异之后,奔跑的速度比百米赛跑运动员还快,因此她率先赶到了金童的身旁,两手一伸,揽住金童的胳膊,声音脆甜地道:“哇塞,师父,你刚才的表现,真棒哎,棒呆了呀!”

    戈兰兰一声声甜腻腻的话语,一声声亲呢的“师父”,特别是那一句“你真棒哎,棒呆了呀”,叫得金童心里有点发麻。

    身上差点起了鸡皮疙瘩。

    而戈兰兰这几声,却叫得秀枝和张建华心里打翻了五味瓶。

    金童目光投向戈兰兰的灵巧小嘴,心说这张小嘴,早晚要收件一番。

    接着,金童看看来到自己身边的秀枝,看看脸上表情有些复杂的张建华,只能是面带微笑了。

    金童正要开口对她们说什么,这时候,戈把式过来了,看着金童,道:“外乡妖人,咱们的饭才吃了一半呢,走,咱们回家是,继续喝酒去!”

    金童略一沉思,对头,那酒,必须要喝下去。

    于是,金童便微笑着冲秀枝和张建华点了点头,示意她们两人各自回家。

    眼见着戈把式和他的孙女戈兰兰把金童拥回家去了,秀枝和张建华站在原地上呆愣片刻,然后,心情复杂地相互看了一眼,便也各自回家去了。

    到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王秀枝倒是顺顺当当地回了家,而张建华却没有那么顺利。

    刚才,张建华的表现,王村长和郭老头可是看了个明明白白。

    张建华正独自一人,往家里走着,突然听到,一种非常奇怪而瘆人心灵的声音,直接进入她的耳朵!

    张建华参加了水下帝国战场之后,身上或多或少地有了些仙气,所以,她对这种带有强烈妖气的声音,非常敏感。

    张建华巨大的身体,却是非常灵活,哧溜一下,小心翼翼地躲在路边灌木之中。

    张建华不光身体灵活,而且跟着自己的师父孙天师,学会了不露出一丝气息的屏息之功。

    人类的身躯,只要学会了屏息之功,在这夜幕之中,显得实在微小,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咔咔!”

    这时候,又是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

    张建华定目细看,只见那边树林里,忽然出现一道巨大的黑影。

    那黑影足有五米之长,而且体型怪异,很明显,这是一只妖兽。

    张建华没有别人帮忙,此刻只能自己给自己壮了下胆。

    然后,张建华用手摸到了一块石头,试探地向那黑影掷去。

    张建华看那样子,像是鳄鱼一般的妖物,听到石头落地的声音之后,那怪物顿时大动起来,坚定的四足发力,一下子疯狂地,向张建华这里疾奔而来!

    五米多长的妖物,这样一冲,四周的土地微微震动起来,而且激起碎石纷飞。

    张建华身边的树木,被冲击得东倒西歪,发出索索之声。

    只见那妖物,顿时就到了张建华眼前,一双亮亮的眼睛,盯视着张建华。

    我的天啊,张建华这才看清楚,那黑影竟是一只巨大的蝎子!

    张建华只见那蝎子的尾部,触目惊心的倒钩之上,闪着一团紫红色的凶光。

    蝎子的嘴一张,顿时,一股股蝎子的恶味,向张建华扑面而来。对于蝎子,张建华并不陌生,在水下帝国里,早就领教过它的厉害。

    张建华很明显的知道,蝎子的这种难闻气息之中,有着致命的剧毒。

    早在水下帝国战场之中,张建华见过巨型蝎子,不过,眼前的蝎子,没有翅膀,却能够在半空之中飞行,显然是一只高阶妖蝎子。

    面对一只巨型妖蝎子,张建华扪心自问,自己一个凡人,不过只是参加了水下帝国战场的历练,一个人对付得了这样的可怕妖物吗?

    然而,张建华立刻提醒自己,此刻,绝对不能逃跑,若是逃跑,肯定被巨型蝎子一口吞噬。

    张建华知道,惟一拼死一搏,或许还能有条生路。

    于是,张建华立即取出好久没有使用过的五行斧,牢牢地握在右手中。

    那巨型蝎子,见目光威慑没有吓倒张建华,于是,身体一纵,猛然扑向张建华。

    张建华毫不犹豫,立刻一个机灵,迅速站起身来,右手挥动法器五行斧,以八米多高的姿态,与巨型蝎子拼命搏斗起来。

    这只巨型蝎子,显然就是冲张建华来的,她一双钳子大张开来,尾部的毒辣之器,如同一把弯弯的钢刀一般,向上一挺。

    轰!

    蝎子的尾部凶器,和和张建华的五行斧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不大,却是沉闷的撞击之声。

    蝎子的八只腿,既可以在天空飞行,又可以在地上奔跑,仿佛能够随时转换身法一般。

    张建华明白,既可以在地上奔跑,又可以在天空飞行的巨型蝎子,显然是一只了不起的蝎子,看来自己今天倒霉,遇上硬茬了。

    那妖蝎子速度极快,一对巨型蝎子大钳一划,躲过张建华的五行斧,直接划破张建华面前的土地。(未完待续)

    巨型蝎子的前方空地,瞬间化为一道深沟!

    同时,一股股混和着奇异香水味的蝎子气息,向张建华脸上阵阵传来,令张建华一阵阵地发晕。、

    “这妖物蝎子,竟然是只母蝎子!”张建华心里道,双目一凝,显然,张建华对这种味道很是厌恶。

    张建华跟着孙天师学到了一些常识,知道若是低阶妖物,因为没有智慧,大都不会使用妖物神通,但也有少数妖物,拥有强横的妖族血脉,天生就能够沟通天地之气,施展出先天就有的本能和神通。

    而且,这种妖物,一旦超水平发挥,其力量甚至比一般中阶妖物还要强大许多。

    张建华眼前的这只巨型蝎子,显然是属于有着妖族强大血脉的一族的后代,从它的表现看,它拥有比普通级别的同类妖物更为强大的力量。

    对这一点,即使是张建华这样的略有仙力的凡人,也能看得出来。

    张建华来不及细想,因为向着张建华奔腾而起的巨型蝎子,在半空中,猛然停下了巨大的身躯,紧接着,尾部剧毒蜇针,倒钩过来,直接刺向张建华的咽喉!

    张建华不敢怠慢,双手高高地举着五行斧,使出全力,砍向蝎子的尾部蜇针。

    咔!

    一声脆响,五行斧准确无误地砍中了蜇针,闪过一片火星,激起蜇针上的妖性能量,四处纷飞。

    而张建华的手臂,震得发麻。

    就在同时,巨型蝎子前面的巨大蝎子钳,发出强大的破空之声,朝着张建华的胸口夹来。

    面对蝎子妖的快速双重攻击。张建华虽然有些惊慌,但是她在水下帝国历练出来的经验告诉她,此刻绝对不能害怕。当然,也不能坐以待毙。

    张建华有力的双手。握着五行斧,再次快速抡出。

    大凡有灵性的法器,有着和人一样的特质,那就是越战越勇,越战越灵。

    五行斧在空中化作一道闪电一般的光芒,狠狠地击在蝎子钳上,这一次,发出了一声轰如雷电般的声响。

    张建华渐渐地战胜了恐惧。她凭借法器五行斧,倒也可以独自一人对付这个有着天然妖族血脉的巨型妖蝎子。

    咔!咔!咔!

    张建华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斧又一斧,准确无误地扫在巨型蝎子的身躯之上,脆响不断。

    然而,张建华发现,她接连砍出几十斧,而巨型蝎子的身躯,却是纹丝不动,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原来。这只母蝎子的身体,身上长满了遗传的甲壳,这种甲壳坚硬无比。丝毫不惧五行斧的猛烈攻击。

    同时,九重天蝎子前面的一对巨大的蝎子钳,不停地向张建华的身体凶狠夹击,一分钟之内,便夹了张建华的身体十几次。

    张建华快速躲避,身上的衣服也被夹烂了许多处。

    妖蝎子的巨型钳子再次夹来,力道更大,速度更快,张建华躲避不及。眼看就要被夹中大腿。

    就在此时,张建华突然看到。一只受到惊吓的山羊,慌里慌张地要从自己身边奔过去。

    张建华顺手抓起山羊。塞入巨型蝎子的蝎子钳之中。

    咔嚓一声,蝎子钳夹入山羊的皮肉之中,瞬间里,竟然将山羊夹裂成两半!

    身体断成两半的山羊,热热的羊血和碎肉,扑了张建华一身,她在她八米多高,脸上倒是没有扑上多少羊血。

    就在巨型蝎子夹击山羊的同一时刻,张建华的五行斧,狠狠地砍在了巨型蝎子的后背上。

    呯!

    这里骨头硬,发出一声大响,立刻一片火花激起。

    看来这一次砍到了脆弱处,巨型蝎子痛嚎一声,紧接着,蝎子的身躯疯狂挣扎,样子似乎非常痛苦。

    但是,紧接着,妖蝎子稳住身形,一个前扑,朝着张建华的高大身体上部,猛撞而来。

    现在的张建华,已经打红了眼睛,却是丝毫不惧了。

    她的五行斧抡得更快,连绵不断地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红色的闪电。

    带着红光,五行斧突然砍在了巨型蝎子的头部,这一斧,竟然将其脑袋上砍出一道口子。

    巨型蝎子再次吃疼,躯体突然一滞。

    “今夜我要杀掉这个妖物!”张建华信心大增,心里对自己道。

    张建华的双目凶光一闪,挥着五行斧,再次向巨型蝎子砍去。

    张建华和巨型蝎子大战的地方,位于全村结合部的一片灌木林中,这里没有几户人家,所以没有多少人出来观战,就是有几个,看到如此可怕的情景,也是躲得老远的,不敢靠近。

    张建华信心大增,而这只巨型母蝎子,更是野心勃勃,以这般的凶恶妖物,她哪里怕张建华。

    直到此时,她仍然觉得,自己能够最纯毒杀张建华。

    “呲——”

    巨型蝎子并不笨,终于发现,张建华最怕她身上的怪味,于是,一个十分惊异人的危险的动作开始了,她的口中大大的张开,猛力一喷。

    一大口腥臭无比的毒液,向上冲起,朝着张建华的面部喷了过来。

    “臭死人了!”张建华怒道。

    不过,张建华的身体,真是越战越灵活,当然看到巨型喷雾器喷出的气体,像高压水龙头喷出的水柱一样,带着一大片毒气向自己喷来,便立刻向左猛地一闪。

    几乎同时,张建华趁着巨型蝎子的注意力转移的一霎那,瞬间里砍出好几斧。

    然而这时,谁也想不到的是,有一条大蛇,突然从黑暗中窜出来,不知为何,它竟然攻击巨型蝎子。

    却不想,巨型蝎子根本就不怕大蛇,她的大口张开,一口便将大蛇那巨大的身躯,完全吞入她的腹中了。

    仅仅在一霎那之间,几米长的大蛇,吓人的巨大的身躯,竟然完全被巨型蝎子吞食了。

    女人就是女人,突然出现的这个意外,自然使得张建华心惊胆寒。

    不过,这种令张建华寒毛乍竖的一幕,倒使得她的身体力量全部爆发出来,五行斧砍在巨型蝎子身上的力度,平空增大了三分之一以上。

    巨型蝎子见到张建华越来越嚣张,大有和自己一战到底的劲头,而且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时之间大怒起来。

    张建华不知道,这只巨型蝎子,本是妖族大蝎女新近驯养的蝎子女斗士,今天被大蝎女派到这里来,加强这个小村的妖化。

    王村长接受这个新来的妖族干将,顿时大喜,便请她先把走在路上的张建华干掉,以便给联盟一点颜色瞧瞧。

    此刻,王村长就猫在五十米外,冷笑而得意地观战。

    妖蝎子来到这个小村,觉得这方圆十里,便是她的领地了,今后,食物任他猎取,没有一只动物,敢挑战她的威严。就是王村长,也得当她的粉丝。

    然而,大战到现在,妖蝎子发现,自己要击杀的这个凡人女子,并不好对付,竟然连绵不断地用五行斧砍她,还引来一条大蛇,简直是不可饶恕!

    “吱吱——”

    巨型蝎子的口中,突然发出暴怒的大响,紧接着,属于蝎子一族的特别气息,从身体之中,爆射而出,在周围腾越浓浓的毒雾。

    就算是二级以上的妖物,碰到这股恐怖毒雾,只怕也会立刻逃走,无丝毫对抗之心。

    然而此刻,张建华身体血脉之中的已有的些许仙力,全部被激发了出来。

    当然,面对一股股剧毒无上的蝎子毒雾,张建华差点被淹没其中,险些丢了性命。

    张建华的脸上,被毒雾仆中,顿时火辣辣地疼痛,皮肤烧焦了一般。

    终于,张建华和巨型蝎子的打斗,惊动了更远处的村民,这时候,十几户人家的男男女女,相继打开院子大门,探头出来观看。

    然而,一看此情此景,特别是闻到了那股怪味,无一例外地,非常迅速地,他们复又赶紧把院子大门紧紧地关上了。

    现在,村民们不同程度地接受了妖族的价值观,而妖族的价值观,极度自私、贪婪,只顾自己,不顾他人,看到恐怖至极的巨型蝎子,哪里管张建华的生死。

    这时候,躲在远处的王村长,悄悄地帮了蝎子妖一把,他把一种叫作毒剂增加剂的东西,用竹管发射到了蝎子妖的身上。

    顿时,蝎子妖的毒性,成倍提升了。

    渐渐地,张建华被毒雾熏得晕晕乎乎了。

    就在张建华感觉实在打不过这只巨型蝎子之际,她的头顶两侧,肩头上,突然出现两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怪异身影。

    张建华左边肩头上,那个身影面目狰狞,对着巨型蝎子怒吼咆哮,浑身的气息直震天地,巨大的威压,直朝着巨型蝎子滚滚压来,别看身体不大,却是拥有着莫大的权威制裁。

    就在这个身影的威压之下,巨型蝎子身躯,却是直飞而起,显然,她丝毫不惧这大显其威的影子,反而全身力量完全爆发,猛地向其攻去。

    然而,那影子之中,突然伸出一双毛葺葺的大手,大手之上,满是尖利的钢铁一般硬的指甲,朝着巨型蝎子,这只大手,狠狠地向妖蝎子拍击而来。(未完待续)

    顿时,那只雌性巨型蝎子怒极,只见她的尾部一抖,立刻,蜇针闪着蓝色的寒光,比先前更加发狠地,向着那影子伸出来的双手,蜇击而去!

    “哧——”

    虽然,这声音不算是惊天动地,然而这撞击之声的怪异,却是惊心动魄。

    随着这轻轻的一道怪异之响声,那道小小的影子,似乎一下子就应声而碎了,转眼间,竟然消失不见了。

    巨型蝎子一愣,她忙转头,向四下里看去,想要寻找那个令她愤怒的小小的身影。

    终于,妖蝎子发现,就在她的不知不觉之中,那个影子已经窜出去三十米之远,眼看就要离开她的极其敏锐的视线区了。

    雌性巨型妖蝎子顿时明白了,那家伙是故意戏弄自己,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从而帮助女巨人的大忙。

    于是,雌性妖蝎子的心中,更是大怒如爆炸一般!

    不过,那只巨型蝎子,虽然极怒,却是不追那小小的影子。

    蝎子一族,极其阴险毒辣,而大凡阴险毒辣者,一个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在它们的任何情绪之下,都不会忘记自己的根本目的。

    那只妖蝎子,正是最善于控制情绪的阴险毒辣者。她绝对不会上那影子的当。

    只见她的五米多长的身躯一纵,划破夜空,直向张建华八米多高的头部袭来。

    杀掉张建华,这才是好的真正目的!

    “哧溜——”

    此刻,蹲在张建华右肩上的那个小影子,却是神通独特,见妖蝎子向张建华攻来,影子一下子飞上了巨型蝎子这个雌性妖物的身体。骑在巨型蝎子的后背上,张嘴就咬上一口。

    而且,影子将蝎子妖的伤口流出来的股股冷血。一口口地,完全吞噬掉了!!

    随着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攻击。顿时,巨型妖蝎子觉得,自己的体内,那一股股精纯之极的阴性能量,自伤口之中,呼呼地喷涌而出。

    而且,在那个影子连续不断地吞噬之下,妖蝎子的意志。也暴走了许多。

    特别是让雌性妖蝎子不能容忍的是,那个小小的影子,随着连绵不断地吞噬,影子的整个身躯,被这股磅礴的剧毒能量滋润着,顿时显现出刺目的光芒来。

    似乎影子的一颗颗细胞之中,顿时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紧接着,吞噬了大量妖蝎子血的那个小小的影子,张大了嘴,嘴中发出震天的怒吼和咆哮之声。

    妖蝎子顿时感到。那个影子的气息,简直是恐怖无比,仿佛要一口吞噬掉这片天地。甚至声浪要破碎周围的一切有形与无形的存在。

    此刻,妖蝎子还不知道,那个不起眼的影子,只要能够再次吞噬一次妖蝎子血,就能够进阶成为更高一级的精族!那么,别说一只妖蝎子,就是再来三只,也不是影子的对手!

    让妖蝎子惊异的是,就在此刻。刚才飞出三十多米远的那个小小的影子,借助一棵大树。身体轻灵如幽灵,轻轻地一弹。便向着巨型妖蝎子的身躯,回飞而来。

    而且,这一次,影子的力量,极大地增加了,仿佛要把巨型蝎子连带其脚下的土地,一齐打碎一般!

    影子飞过之处,产生一股强横的力量,这股力量,与空气摩擦,发出一阵类似刀割玻璃的刺耳之极的声音。

    带着刺耳的鸣响,影子像一颗炸弹,朝着巨型蝎子轰击过来!

    眼睁睁地,看着黑黑的影子这破空的威势,巨型妖蝎子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了,凭自己之力,根本不能战胜两个影子。

    妖蝎子身形一闪,准备躲入草丛之中,然后逃回妖族基地。

    就在此时,突然之间,西南方向猛击过来一股黑黑的阴风,直接打入妖蝎子的体内。

    顿时,巨型妖蝎子的力量,像是触动了某种禁制,整个身躯一震,全部能量,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道,极大地激活了!

    而且,西南方飞过来那股神秘玄奥的力量,猛然之间,发出强大的龙卷风一般的吸力,将尚未反应过来的张建华的身体,瞬间吸入其中。

    张建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八米高的身躯,便被拉入一个不知名的空间之中了。

    醒过神来的张建华,顿时感到,这个空间里,漆黑一片,四周根本没有一丝光线,仿佛一切光亮,全都被一股力量吸走了一般。

    突然处在在这类似无尽的深渊之中,而且到处吹来股股妖异的寒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张建华顿时目瞪口呆,

    张建华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迅速地变得冰冷起来。

    张建华一个凡人,并不知道自己这是在那里,只是凭直觉,感受到这四周环境,诡异异常。

    张建华想弄清楚这是一个什么地方,然而,任凭张建华瞪大双眼,却是无法看透分毫距离。

    渐渐地,张建华的心中,有些绝望了,觉得自己今天遭了大难,必死无疑,没有退路了。

    确实,对于凡人张建华来说,这四周的环境,仿佛是无底洞一般。

    越来越冷了,张建华不得不收紧了整个身体,仍在索索发抖。

    这里的寒风太诡异了,已经让张建华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冰凉恐怖。

    在张建华的意识里,一望无际,没有一点光线,只能够靠耳朵,听到呼呼的寒风。

    其实,张建华算是不一般的凡人了,若是换作其他凡人,怕是早就被吓死了。

    经过水下帝国历练的张建华,内心里虽然有点绝望,却是并不畏惧了。

    相反,张建华感觉自己的意志,从未有过的强大,简直是如同磐石一般,任凭黑暗无边,我却坚定不动。

    强大的心智,可以战胜一切!

    就在张建华战胜绝望之际,突然之间,一只毛葺葺的爪子,向她伸了过来,猛力一抓,便将张建华抓了出去。

    此刻,由于张建华头脑发晕,所以觉得,四周仍然是黑暗一片。

    但是,那只毛葺葺的大手,仿佛蕴含着独特的恐怖的力量,上面竟然灵光爆射。

    对此灵光,却是使得张建华看的清清楚楚了。

    若是一般的人类,在这黑暗外加冰凉的世界之中,突然见到这诡异的毛葺葺的爪子,也恐怕会立刻吓得晕死过去了。

    到这时,张建华看清了影子是谁,却只是双目一凝,立即笑道:“我操啦!杂毛猴,原来是你个小子!”

    同一时刻,另外一个影子,整个身躯发力,对着巨型蝎子所在的方向,飞击追了过去。

    俗话说,穷寇莫追。

    就在那个影子穷追猛打之际,那巨型蝎子的身形,忽然缠绕而上半空之中,好的力量,也是在瞬间里完全爆发了。

    “你简直是不知好歹,我放过你已经不错了,你却穷追不舍!怪不得我了!”

    妖蝎子的大口一张,顿时,将那个异常灵巧的影子,完全吞入腹中!

    “呜——呜——”

    看到这一幕,杂毛猴突然不顾一切地大哭起来。

    这时候,四周环境之中,妖风呼呼作响。

    张建华的四周,突然传来一阵阵刷刷的声音,有点像是尸体的裹尸衣布,被阴风吹动之后,发出来的独特声响,异常阴森恐怖。

    张建华镇定一下身心,然后,仔细凝神静听,这时候,张建华忽然看到,那巨型蝎子的身躯,迅速窜动起来,速度极快,紧接着,妖蝎子的力量完全爆发,好的整个骨骼之中的力量,完全被调动出来,轰然扫向四周的一切!

    “轰!轰!”

    随着一阵持续的轰击之声传来,四周迅速传出一股股的尸体腐臭气味。

    再接着,妖蝎子的吼叫之声,渐渐地就小了许多,随后,也就无声无息了。

    张建华一愣神,只见刚才被巨型蝎子吞入腹中的那个影子,突然从蝎子的尾部,慢慢地钻了出来。

    “我操啦,原来是你,浪气升天的黄黄!”张建华又是一声惊喜之大叫。

    那巨型蝎子,已经被实力更加强大的黄黄,从头到尾,穿肠而过,倒在地上,拼命地滚动。

    张建华看到,随着雌性妖蝎子的滚动,数十只不知名的生物,从巨型蝎子的肚子里爬了出来。

    这些生物,散发着阵阵腐臭,令人窒息的味道扑鼻而来。

    紧接着,倒是一声声毫无思维的恐怖怪叫之声,从那些小小的生物之中传出。

    那种声音,仿佛j一只只没有意识,只知道杀戮的死尸,拖着一身的腐肉,却又不可一世。

    出人意料的是,这群怪异生物,争先恐后地,爬到巨型蝎子的身躯旁边,猛力地撕抓啃咬起来。

    雌性妖蝎子的滚动,幅度越来越小了,最后,静止不动了。

    这时候,附近村里的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闭,四周的寒风呼呼作响,妖异的气息围绕着一切,加之令人窒息的恶臭,有谁受得了!

    张建华亲眼所见此情此景,更是显得恐怖异常。

    任何一个正常的凡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只怕都会被活活吓死!

    张建华却是稳住了心神,觉得自己能够轻易与巨型蝎子搏斗起来,真是无比的自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