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记者们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他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相机和录音笔，记录下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马老爷子向来不主动出门，是名副其实的深居简出，即便是各界要员想要会见马老爷子也要在马家的大宅里面。
马老爷子愿意主动前来滋生堂，这本身就是一个大新闻了，而且在重病在身的情况下竟然还坚持下车步行，这就更加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无可置疑滋生堂在马老爷子的心目中是有多么的重要。
不过舆论对滋生堂的评价可不是一边倒的，有人认为滋生堂这样的做法值得称赞，是不畏权贵，对病人一视同仁的代表，也有些人认为滋生堂这样做太不近人情了，且不论马老爷子的其他身份，首先他是一个病人，是病人就应该全程受到医生的关照。
肖雄自然是听不到外面的风言风语的，此时他正傲然挺立在滋生堂的大院里面，就像是一支不屈的旗帜一样，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够发现他清澈的眼睛正发射出炯炯有神的目光，像是能透过墙壁，直视到外面每个人的灵魂。
“来了么？”还没有见到人，肖雄便淡淡的问道。
“没有迟到。”回应的是坚定而妩媚的声音，下一秒，一双修长的美腿赫然入目，正是刚刚赶来的衣如水，婷姐紧随其后，两人却是没有在肖雄面前做哪怕半秒钟的逗留，紧接着步入滋生堂开始准备。
“病人来了么？”肖雄依然是不紧不慢的问道。
“就在后面，姑爷。”婷姐知道衣如水这是在准备八阵玄学之事，不方便打扰，于是便代为作答，她毕恭毕敬的说道。
肖雄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明白了，准备手术吧。”
说完，他也自顾自的朝着里间走去，那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像是这件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然而一旁的赵斌天却是坐不住了，他连忙从一旁窜出来，拦住了肖雄的去路。
“马家这回的人可算是到齐了，你就没有一点表示吗？”赵斌天不安的问道，在上层社会最重要的不是性命，而是面子，而滋生堂对待马家的态度如此冷淡，让赵斌天都不由得有些担心。
肖雄停下了脚下的步伐，就在赵斌天以为他要有所表示的时候，肖雄却是淡淡的说道：“我负责手术，其他事情难道不是你来负责的吗？”
赵斌天：……
然而这家伙说的还真有一些道理，赵斌天感到一阵气恼，却是没有半点办法，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门口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马家的人已经来了。
没有办法，赵斌天只能放下心中的积怨，满脸笑容的来到了滋生堂的门前。
“欢迎马老爷子莅临滋生堂！”
马有道很客气的也回了个礼，他清楚滋生堂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不过四处张望之后他发现似乎少了个人：“肖雄呢？”
赵斌天不由得感到一阵郁闷，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滋生堂的院长啊，怎么能忽略自己，直接去找肖雄呢。
当然这番话是不能够说出口的，于是赵斌天依然是带着满脸笑容，礼貌的伸出手来说道：“他在里面准备手术事宜，各位还是这边请吧。”
于是一行人就在赵斌天的带领下，慢慢推着马老爷子的小轮椅，不紧不慢的朝着滋生堂的里间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马老爷子却是忽然“哇”的一声，在安静的院落里面显得分外刺耳，即便他一直想要忍住，但身体的强烈反应还是战胜了意志，这声音可把包括赵斌天在内的人们给吓了一跳。
“爸，您怎么了！”马有道一直护卫在马老爷子的身旁，也是最早察觉到异样的，他发现马老爷子竟然忽然间呕吐起来，这让他很是慌张。
被马有道搀扶了一下，马老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又是哇的一声，吐出了另外一口秽物，和刚才相比情况明显恶化了不少，不仅呕吐的样子更为骇人，而且呕吐里面竟然还夹杂着鲜血。
“很严重，要立刻手术！”
赵斌天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方才马老爷子那是放射性呕吐，只有身体在强烈的反应之下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看到武警总医院的诊断还是相当的精准的，马老爷子已经到了癌症晚期中的晚期，甚至已经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如果晚来一步滋生堂，没准马老爷子真的只能走到今天了。
马有道已经被吓傻在了原地，一点平时沉稳的风范都没有，他喃喃道：“专家明明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癌症晚期病人的情况极度不稳定，”赵斌天一边和还算冷静的马成功一起推着马老爷子的轮椅，一边解释道：“在这种情况下本身就不可能准确预测病人的寿命，再加上马老爷子意志坚定，也可能会让专家给出过于乐观的诊断，还是快手术吧！”
听到门外的动静，刚刚走进里间的肖雄心中咯噔一下，快步走了出来。
两次呕吐之后，马老爷子的神志也在逐渐消退，整个人进入了昏迷状态，一旁的赵斌天皱了皱眉头，凭借着医生的直觉，他感觉马老爷子的呼吸正变得越发的短促无力，这厮呼吸系统衰竭的征兆。
呼吸系统一旦停止了运转，紧接着就会造成脑部缺氧，然后是不可逆的脑死亡，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植物人。这个情况下即便是救回来，马老爷子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赵斌天这回是真真正正和死神赛跑。
“都让开！”
伴随着一声暴喝，马家人本能的往旁边躲闪开来，就在这个时候，十八根银针就像是闪电一样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飞了出来，精准的扎在老爷子的**位之上，赵斌天很快就认出来这些银针的主人，不是肖雄还能是谁。
不过即便是他也没有看清楚十八根银针究竟是怎样同时脱手的，更加不清楚为什么每根银针都能如此精准的扎进**位之中而没有任何偏差。看着依然在微微颤抖的银针尾部，赵斌天可是狠狠地捏了一把汗，要是出了什么偏差，那可就真的玩完了。
此时他只能想到一句话来形容肖雄，那就是艺高人胆大。
这十八根银针看似神奇，却是肖雄用以急救的管用手法，在之前抢救车祸病人的时候肖雄就曾经用过这所谓的“保命十八针”。
保命十八针的原理很简单，那就是在银针内灌入真气，用来暂时封死关键的经脉，血液中的毒物在流经银针位置的时候还会被真气给滤掉，在银针中的真气被耗尽之前，病人至少可以保持目前的状态而不会恶化，为医生争取足够的时间。
这种手法看上去很神奇，但却不是百试百灵的灵丹妙药，在出手的时候肖雄要准确估计银针里面真气的量，如果多了，很有可能危及病人的经脉，加速病人的死亡，如果少了，又有可能不足以滤清血液里面的毒物，依然不能挽救病人的生命。
在甩出了银针之后，肖雄微微喘了一口气，用来抵御癌症的真气可一点不少，而这只是开始而已。
不想见到刺猬一般的马老爷子之后，徐娇像是被吓了一条，再次指着肖雄嚷嚷开了：“你这是干什么，怎能乱扎人呢！”
“你别说话！”马有道赶紧把妻子给拉到身后，然后堆着笑脸对肖雄毕恭毕敬的说道：“肖先生，可全靠你了。”
肖雄正眼都没有看两人一眼，此时在他的眼中只有情况危急的马老爷子，趁着报名十八针里面的真气还没有耗尽，他的大脑也在极速的思考着。
马老爷子的呼吸并没有怎么好转，由此可见呼吸系统的衰竭已经开始了，这也很容易理解，毕竟马老爷子患的是肺癌，病灶就在肺部，也就是呼吸系统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在癌症晚期，癌细胞几乎已经把这个器、官给完全吞噬了，并且还会随着淋巴系统转移到身体的其他部位。
趁着众人还在发愣的当口，肖雄再次运转真气，这次的作用部位却是在自己的太阳**上面，在千分之一秒的瞬间，肖雄瞳孔紧缩，这便是堪比伽马射线一般的本领——透视瞳术。
很快肖雄就看清楚马老爷子体内的癌细胞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凶狠的癌细胞竟然顺着呼吸系统溯流而上，侵蚀到了马老爷子的胸膜上面，这也是他呼吸不畅的原因之一。
如果要救人，首先就要保证马老爷子的呼吸系统可以重新运转起来，也就是要同时对肺部和胸腔这两个部位下手。
西医对此尚且无能为力，以中医见长的滋生堂会有办法吗？
“啪啪啪。”
就在一瞬间，肖雄从刚才站着的地方消失了，他几乎是瞬移到马老爷子的身前，左手用力按在了马老爷子的胸膛上面，右手摸向腰间，手腕轻轻一抖，食指和中指便夹起了一根银针。
这根银针并没有直接扎在马老爷子的**位上，而是在他的胸膛上不断的穿刺，场面甚是骇人。
就连一旁的马有道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肖先生，你……”
“病情已经稳定了。”
不等马有道说完，一道妩媚飘渺的声音却是从身后响起，衣如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里间里面走了出来，她手中拿着一条精致小巧的小娟子，正在给肖雄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好了。”大概是半分钟过后，肖雄也停下了手中幻化的手法，麻利的收回马老爷子身上的所有银针，而马老爷子忽然浑身一颤，哇的一声又吐出了一口秽物。
不过这不是普通的呕吐，而是吐出了带血的脓液，此间过后马老爷子大口的喘了两口气，呼吸显然也顺畅了许多，不过依然是神志模糊。
“这……”马富贵有些搞不清楚面前的状况。
刚刚安静下来的徐娇也叫嚷开了：“明明吐得比刚才严重，你们究竟是不是医生！”
“啪！”
一声脆响响彻了原本就不太安宁的滋生堂，徐娇脸上顿时就多了一个红彤彤的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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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打我。”徐娇捂住自己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马有道。
马有道并没有理会自己的妻子，他虽然不是专业人员，但也清楚肖雄这是在救自己的父亲，父亲吐出来的一口脓液定然是有害的，尽管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理，不过父亲的呼吸已经顺畅多了，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实际上那是马老爷子胸腔中的积液，肖雄几乎是用真气配合针灸将其给逼出来的，旁人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看了个目瞪口呆也正常。
“肖神医，爱人愚昧无知，还请您不要介意，先救救我爸吧！”马有道几乎是哀求道，和父亲一样，这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很少求人，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马有道也不得不低声下气。
这个时候，他更加清楚父亲为什么要这么看重肖雄了。
肖雄瞥了徐娇一眼，眉目中不知道是不屑还是恼怒，忽然之间他转身而去，不发一言。
马有道不由得急了，他又是啪的一声给了身旁的徐娇一巴掌：“要是爸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最大的罪人！”
“我……”徐娇顿时也明白了，她这回是招惹了救命恩人。
眼看肖雄就要消失在楼道尽头，马有道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他紧走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肖雄的跟前：“肖神医，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肖雄眼疾手快，在马有道的膝盖还没有碰到地板之前赶紧搀扶住了：“男人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父母，你这像样吗？”
“肖神医，你就是我们马家的再生父母啊！”马有道差点就要哭出来了，只要肖雄愿意救自己的父亲，不管什么条件他都能答应。
肖雄淡淡的说道：“还没有救人，谈什么天地父母，快把病人给送过来吧。”
许久马有道都没有反应过来，肖雄竟然还愿意救人，看到肖雄那淡然的目光，马有道才醒悟过来，急匆匆的奔到院子里面，让马富贵和马成功赶紧把老爷子给推进手术室。
“今天的帐我们回去再算。”看到一旁不知所措的徐娇，马有道恶狠狠地说道。
“我我我……”徐娇扁着嘴，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样：“我还不是担心老爷子么……”
然而马有道此时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手术室外面，顾不上和徐娇争辩了。
徐娇越想越气，索性一跺脚，甩手说道：“不就是个小医院，等爸的病好了，看我怎么慢慢收拾你们。”
手术室外面，赶来帮忙的婷姐把焦急的家属阻挡在了外面，只是把肖雄和昏迷中的马老爷子给迎了进去。
肖雄则是井然有序的把马老爷子给放平躺在手术台上，一边打开了一旁医用设备的电源。
“要接呼吸机？”见状，衣如水不解的问道。
“接，”肖雄一边说着，一边接着手上的动作：“把应该接的设备都给接上，先接导液管。”
衣如水却是有些迟疑了，滋生堂义诊的目的是为了向世人展示中医的优越性，如果接上了这些现代化的西医设备，那么滋生堂义诊的过程就要存疑了。可能到时候就有人会说滋生堂到头来靠的还是西医。
肖雄自然是明白衣如水心中的顾虑的，他头也不抬的问道：“是救人要紧还是利益要紧。”
“救人要紧。”衣如水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你也清楚这些设备只是用来保命的，如果要救活病人，没有中医的本领是不行的！”肖雄的话掷地有声。
这句话也通过电视直播同步传到了外面群众的耳中，传到了媒体记者的耳中，一众西医专家们的耳中，以及翘首期盼的马家人耳中。
对于肖雄的态度，马家人只能够用感激涕零来形容，救人要紧四个字，也被一众媒体记者们演绎得出神入化，成为了一个良心医生的代名词，倒是那些西医专家们面面相觑，和他们对待中医的态度相比，肖雄的态度要显得大度多了。
求同存异，本身就是肖雄的信念。
没有任何犹豫，衣如水手脚麻利的把设备都给接好了，完事之后她向肖雄投去了询问的目光，而肖雄则是愁眉紧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确定他是心理性的？”沉吟了好几秒，肖雄才问道。
虽然是八阵门的门主，肖雄对八阵玄学之术却是一窍不通，无论如何观察他都不能观察出马老爷子有那方面的问题，于是只能向衣如水求助了。
衣如水几乎没有思考，她相当肯定的回答道：“有。”
一众西医专家们却是面面相觑，两人的对话在他们的耳中就像是打哑谜一样，对于一个癌症病人谈论心理性问题，这不是扯淡吗？碍于滋生堂的声誉，也没有专家敢说什么。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至于群众和媒体记者们就更加不清楚其中的蹊跷了。此时他们的眼睛和摄像机都紧紧盯着那块大屏幕，期待着手术台上的老人可以奇迹般的醒过来。
在得到衣如水肯定的答复之后，肖雄的神情变得自信了许多，他带上了手术用的**胶手套，沉声说道：“等会我先上。”
说完之后，肖雄便来到了手术台面前。
西医之所以对癌症没有半点办法，那是因为癌症晚期癌细胞已经充分扩散，涉及到的身体部位已经太广了，如果是动刀子的话，那是毫无办法的，即便是用放射性疗法也不能根除，甚至会误杀大量正常细胞。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处于癌症末期的病人基本是没法通过西医方法治疗的，死亡率也极高。
真气朝着肖雄的眼睛源源不断的涌去，肖雄的透视瞳术即将展开。
“有点糟糕。”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肖雄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马老爷子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一个被癌细胞侵蚀到全身的老人，无论是采用哪种办法，治疗的风险都是极高的。
通过透视瞳术，肖雄可以看到癌细胞已经扩展到了马老爷子的全身，其中又以呼吸系统中的肺部和胸腔最为严重，虽然刚才已经排出了胸腔里面的一部分积液，剩下的积液也足以威胁到马老爷子的生命安全。
如果是西医的话最常用的方法莫过于是穿刺导出积液了，而眼下显然是不能够使用这种方法的，正如名字一样，穿刺会给病人的身体带来一定的伤害，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会显得风险极高，一个不好马老爷子的胸腔就有可能压力不够，瞬间殒命。
肖雄眉头紧锁，眼前能挽救马老爷子生命的也只有及时导出胸腔中的积液，不然的话后续治疗无法继续进行。心一横，肖雄决定尝试一下自己的办法。
手中的银针飞快的舞动着，肖雄展开了瞳术的第二层，马老爷子身上的**位赫然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肖雄先是选中了其中几个**位，用和刚才“保命十八针”相同的方法稳定住马老爷子身体状况，然后右手则是在马老爷子的胸腔处有节奏的挤压，就像是在用手指演奏出一场芭蕾一样。
不过是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导液管里面便有带着点点鲜血的脓液流过。
“不能这样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紧紧盯着屏幕的于丛雯惊呼一声。
一旁的王先行也点头附和道：“得马上让这疯子停下，连最基本的医学常识都没有。”
如果是常人的话定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不过监控室里面的一众专家们却是很清楚来自军区医院的两人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如果在短时间内大量导出胸腔积液的话，会带出大量蛋白高分子，造成渗透压的不足。
这也是横在癌症治疗中的一个难题，尤其是针对肺癌的治疗，在专家们的眼中，眼前这小伙子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常识和判断，或许是因为病人的情况过于紧急了。
就在于丛雯想要冲出监控室的时候，一个年轻帅气的身影却是横在了她的面前。
“让开。”于丛雯毋容置疑的说道，同时双手平推，想要把挡路的人给推到一边。
“你不要着急，”赵斌天嘴角微微一勾，自信的说道：“既然大家都明白这是一个常识性问题，肖雄自然也不会忽略掉的，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于丛雯抬头看了赵斌天一眼，早在某省的时候两人就互相知道对方的名声，但直到今天，两人才算是正式的面对面交锋。
一男一女，都是相近的年纪，分别代表着华夏中西医的最高水平，这样看来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如果是早点认识的话，两人没准还能喜结连理。不过眼下于丛雯的心中却是对赵斌天的话十分不爽。
什么叫做常识性问题，虽然不得不承认肖雄的医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然而他还是人，而不是神。是人就有犯错的可能，赵斌天的态度分明是在表示滋生堂有足够的能力缔造出医学神话，而不需要在场各位的插手。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歧视。
于丛雯张了张嘴巴，却是没有开口，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房间里面的大屏幕上面，画面上，肖雄眼神坚毅，就像是已经知道了结果一样。
于丛雯不由得怔了怔，难道这小子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是已经掌握了解决这一难题的钥匙，不管怎样，既然滋生堂这么有信心她也不打算掺和了，讪讪的后退了两步之后，于丛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画面中看上去胸有成竹的肖雄，实际上已经大汗淋漓了，要不是有手术帽紧紧的罩着，恐怕汗水就要滴落在手术台上面。
他的身体已经处于透支的边缘，体内的真气眼看就要不够用了，但眼下总不能丢下病人席地打坐吧。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模糊了起来，这把肖雄给吓了一跳，赶紧强打精神，以免自己真的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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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面，肖雄却是感受到自己的气海处有一阵异动，附近的真气忽然停止不运行了，肖雄暗骂了一声糟糕，如果在这个时候停止了真气的供应，就不能在马老爷子的胸腔和导液管之间形成一个屏障，过滤掉蛋白高分子。
一旁的衣如水也皱了皱眉头，她可以感受到肖雄身旁的气场发生了变化，就像是在吸引附近的天地灵气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肖雄体内的真气再次恢复了运作，却是把肖雄给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回真气非但没有继续前行，反而是在倒流！
没错，就是倒流，所有连接气海的经脉就像是接到了命令一样，不约而同的把本身就仅存不多的真气输送回气海里面。
顷刻之间，原本快要枯竭的气海就像是被唤醒了一样，瞬间爆发出了令人惊讶的能量，此时的气海宛如行将枯竭的老井，却源源不断的冒出甘露一般的真气。
新的真气要比原来的更加精纯，先像是潺潺的溪流，随后就变成了汹涌的河水，肖雄没有深究这些真气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而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赵斌天说得对，肖雄并没有忽略大分子流失这种常识性问题，凡事能关乎病人性命的，肖雄都会三思而后行，最开始他纠结的就是这方面的事情。
所以在刚才的实操之中，肖雄先是用带有真气的银针封死了病人的淋巴系统，同时在胸腔的位置用真气构筑起了一道屏障。这样做使用的真气惊人，要不是肖雄有了后来的真气相助，指不定还会失败。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肖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补液吧。”
衣如水默契的迎了上来，她一边把一袋生理盐水接在马老爷子的经脉中，一边用机器化验导出来的胸腔积液的成分。
很快分析的结果就出来了，虽然胸腔积液中依然有一定含量的大分子，不过还是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内，也就是说肖雄的措施是行之有效的。
“厉害啊！”
“简直就是赛过神仙！”
“这怎么可能？”
监控室里面的专家们也看到了热敏纸上面的结果，顿时炸开了锅，在他们的印象中肖雄连刀子都没有用过，就仅仅凭着几根银针导出了病人的胸腔积液不说，还能主动控制胸腔积液中的大分子水平，不是神仙的话又有什么人可以做到。
在西医之中过滤大分子一般是采用高分子膜，这种材料价格昂贵，在透析上尤其常见，而肖雄刚才显然没有用到这种东西，好几十双眼睛都在紧紧的盯着他，即便是有着魔术师一般的本领，这小子也没有可能做到偷天换日。
在完全是靠着纯中医的手法下，肖雄完成了一次难度极高的透析。在真气足够的情况下他对自己的方案抱有百分百的信心，所谓的化验结果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毕竟打印在热敏纸上正常两字要比一大堆数据要来的直观，也能增强公众们的信心。
然而这出神入化的手法仅仅是第一步，肖雄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步骤，接下来才是这次义诊的重头戏，要彻底治愈癌症，就需要完完全全的杀死身体中的癌细胞，起码要将恶性癌细胞控制在一个微乎其微的水平中。
就在肖雄正准备继续的时候，一旁的衣如水却是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温柔的说道：“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一番犹豫之下，肖雄还是点了点头，即便是有刚才来历不明的真气加持，肖雄也感受到了这些真气的数量是有限的，眼下已经有了后劲不足的征兆。而要彻底消灭全身上下的恶性癌细胞比刚才需要动用到的真气还要多，肖雄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张了张嘴巴，肖雄有些话却是没有说出来。
衣如水很快就明白了肖雄的意思，她朝着镜头的死角打了一个眼神，示意肖雄过去说。
肖雄轻轻摇了摇头，即便是到了摄像机死角，安装在房间里面的麦克风也能捕捉到两人的谈话，而有些话是属于精微草堂的秘密，暂时还不能让外界知道。
忽然之间，肖雄想起了一些东西，记得在两人双修之后，大家可以进入对方的精神世界之中。
“这里说。”
忽然之间，一个声音进入到了衣如水的脑海中，她也顿时醒悟了，经过双修之后，两人的默契程度大大提高，在对方身前可以通过精元交流。
“你打算要怎么消灭癌细胞？”肖雄紧接着朝衣如水抛出了这个问题，一开始在肖雄的计划中，生理上的问题都是由他来解决，衣如水仅仅是在心理上的问题出手。
消灭恶性癌细胞，显然就是生理性的问题。
“我不需要懂医术，只需要懂八阵玄学之术就行了。”衣如水回答道。
肖雄扬了扬眉毛，对衣如水的表示怀疑：“能不能解释一下？”
“很简单，”衣如水微微一笑：“癌细胞是生物吧，只要是生物，八阵玄学之术都能够控制。”
肖雄顿时豁然开朗，虽然他不懂得八阵玄学之术，但也知道这门学科的核心是对人的意识进行控制，虽然他不清楚究竟要怎样作用于癌细胞上面，不过衣如水知道就足够了
既然衣如水保证没有问题，肖雄对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也是绝对信任的。
于是肖雄点了点头，朝后面退了两步，让出了一人有余的位置，很明显是让衣如水接手自己的工作。
衣如水也没有犹豫，她缓缓走到手术台前面，身姿绰约，婀娜多姿，让屏幕前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然而让他们更为惊讶的一幕还在后面，之间衣如水朝着镜头的方向莞尔一笑，足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下面就让我来完全消灭病人身上的癌细胞。”
众人都为之一愣，一开始他们认为这个美若天仙一般的女子只不过是肖雄的助手，毕竟郎才女貌，这种搭配无论在哪个领域上面都不算罕见。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的衣如水，竟然还有主刀高难度手术的本领。
要彻底消灭病人身上的癌细胞，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要知道癌细胞可是无时无刻都存在的，即便是在普通人身上，也会有微量的癌细胞存在，只不过它们还没有恶性病变。而衣如水一出口就有把握百分百消灭掉马老爷子身上的癌细胞，这口气不可谓不大。
人们落在衣如水身上的目光不由得有些改变了，一开始人们关注她是因为她的绝世美貌，此时却更多的却是因为她出口的话，以及怀疑这位美人究竟有没有和她相貌相匹配的能力。
美中不足的是退后两步的肖雄恰好遮住了半边画面，挡住了衣如水手上的动作，这急的媒体记者和监控室里面的专家们直骂娘，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要是看不到的话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然而这并不是巧合，而是肖雄故意的，八阵玄学之术是精微草堂中最为神秘的一门学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外人窥见其中的天机。
“开始吧。”肖雄幽幽的说了一句。
衣如水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肖雄手腕一抖，一根细长的银针便插到了马老爷子的太阳**之中，躺在手术台上面的马老爷子原本还是在昏迷状态之中，此时却是浑身一抖，竟然张开了眼睛。
“马老，您不用说话，已经没有问题了。”衣如水柔声说道，声音很轻，只有身旁的两人可以听到。
马老爷子即便是想要说话也没有力气说出来，他张了张嘴巴，目光也落在了衣如水那精致的脸蛋上面，但是在看到衣如水的眼睛之后，他的表情却是瞬间凝固了，就像是见到了什么空前绝后的珍宝。
应该如何形容这么一双眼睛，马老爷子穷尽脑海中的所有词语，都不能拿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他已经八十有余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再对年轻女人动心，然而在看到了衣如水的眼睛之后，马老爷子才清楚的明白魅惑两字是什么意思。
这双清澈的大眼睛中满是秋水，楚楚动人的样子足够让所有雄性生物动心，而出于直觉，马老爷子却是能嗅到危险的信号，似乎这双眼睛并不是心灵的窗口，而是指向猎物的长枪。
没错，这双眼睛是衣如水身上最有诱、惑力的部位，也是她最为致命的武器。凡是和衣如水目光交汇的人，理论上都有被她控制的可能。
看到马老爷子脸上惊讶的神情，衣如水微微一笑，她清楚计划已经可以实施了，与此同时她的双眼中**起了涟漪，紧接着不久却是变成了海啸一般的滔天巨浪，一旁的肖雄清楚这也是瞳术中的一种，衣如水正通过其八阵玄学之术逐步控制马老爷子的意识。
这定然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如果马家人知道衣如水控制了马老爷子的意识，恐怕就要胡思乱想了，更需要提防的还是什么都能写出来的媒体记者，万一被他们知道了衣如水的杜门绝技，那么恐怕滋生堂就要变成众矢之的了。
八阵玄学之术，这种一度被认为已经失传的古老本领，在科学的教科书中是迷信，在西方的神话中被描绘成读心术和催眠术，实际上只不过是对意识的劫持，懂得原理的人就知道不过是和绑匪绑架富商一样简单粗、暴。
马老爷子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慢慢变得燥、热起来，一开始他以为是房间的空调坏了，不过很快就觉得不对劲，这还没有入夏，即便是外面的气温也不可能这么高，很快他就清楚这是衣如水搞的鬼。
然而衣如水并没有施展什么其他本领，她只是透过马老爷子的意识，间接控制他体内的防疫系统和癌细胞展开一场空前绝后的防疫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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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来说，人体的防疫系统是绝对不可能打得过凶狠的癌细胞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癌症患者了，不过有了真气的介入之后，谁赢谁负一时半会还真的说不清楚。
衣如水一言不发，而是聚精会神的控制着马老爷子的意识，房间里面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到。
约莫是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样子，就连肖雄都有些担心衣如水会不会因为高强度的工作而透支，就在他要张口说话的时候，衣如水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淡淡的说了一句：“好了。”
“已经好了？”肖雄问道。
衣如水点了点头，从神情上可以看到她有些疲乏：“转移到身体其他部位的癌细胞已经被免疫系统给杀死了，不过集中在呼吸系统附近的一些还在顽抗，病人的身体状况已经回到了良性肿瘤的阶段，可以采用常规方法进行后续治疗。”
肖雄点了点头，怜爱的看着衣如水：“真是辛苦你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西医来做吧。”
这番话在一众专家的耳中很不是滋味，让西医来做收尾工作，不是分明在表示西医不如中医吗？
然而肖雄口中所谓的收尾工作，在这些专家的心目中却还是有点棘手，毕竟切除恶性肿瘤还是有风险的手术，马老爷子年事已高，能不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还是一个未知数。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可以做到的工作，谁又有和肖雄比肩的勇气，敢主动承担这个风险呢？
房间里面的众人并没有发出不屑的嗤笑声，也没有人对滋生堂的义诊发表评论，此时他们都沉默了，滋生堂年轻的一男一女分明做到了人类历史中从来没有做到的事情，可以说他们创造了历史，在医学史上面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如果马老爷子不反复发作，这两人完全可以角逐诺贝尔医学奖，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个世俗的心情。
“各位先生女士，我们滋生堂的义诊至此就告一段落了，不过还有些事情需要和各位商讨一下，马老先生需要进行后续的疗养，在座的都是各大医院顶尖的专家，不知道哪家医院愿意为马老爷子进行最后的手术呢？”
不得不说赵斌天的出现时机真是恰到好处，监控室里面的专家们恰好还没有来得及离开，他们纷纷面面相觑，谁都没有主动开口。大家都清楚收益越大，风险自然也越大。
如果能给马老爷子动好这个手术，那么自己的医院就能亲身参与这次的历史**件，但万一失败了，那么医院估计也不用继续开下去了。
见到哑然无声的众专家，赵斌天微微一笑，而这淡然的笑容却像是赤、裸裸的嘲讽。
“诸位都是肿瘤科和外科的顶尖专家，都是西医中的领军人物，难道就没有人可以承担起这个小小的手术吗，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滋生堂就接下来了。”
说完赵斌天就要转身离开，不再理会身后的众人。从今以后滋生堂乃至整个中医的地位在华夏中便算是奠定了，虽然不能说彻底压制住西医，但至少也能平起平坐。
这些所谓的西医专家们，以后还算个球。
“等等。”
就在这时候，于丛雯毅然决然的站起身来，果断的说道：“我们京城军区医院愿意接待。”
“丛雯”一旁的王先行吃了一惊，压低声音劝解道。
于丛雯对王先行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是让他不要管这件事情，紧接着，她转向了赵斌天。
“众人都知道，京城军区医院代表着医疗水平的最高实力，我们有信心负责马老先生的后续治疗，能和滋生堂一起参与到这次的历史**件中，我们也感到十分荣幸，和贵医院相比，我们不过是尽了绵薄之力而已了。”
于丛雯这一番发言不可谓不得体，同时也把京城军区医院放在了和滋生堂平起平坐的地位，倘若媒体要报道，就绝对不可能忽略掉京城军区医院，这是借势宣传的做法。
在个人层面上，通过这次的观摩，于丛雯对滋生堂和中医的一些手法已经到了绝对信任的地步，尤其是对于肖雄，她愈发好奇肖雄的极限实力究竟到了哪个地步，是能治愈其他绝症，还是能让人起死回生？
不过她骨子里面的傲气也决定了绝对不会向肖雄低头，更加不会主动向肖雄请教，她要用自己的努力和实力证明，自己才是同辈中医术最高明的人。
而于丛雯也确实有这个底子，微创外科，这个集合了包括纳米机器人在内的高科技医学学科，被誉为医学的未来。
赵斌天赞赏的点了点头，这短发美女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不错，你维护了军人的形象，我承认贵医院的综合实力的确是华夏中数一数二的，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做好转院准备。”
于丛雯也点了点头：“我会马上联系军区医院派出专车的。”
滋生堂外面，人海已经是沸腾了，绝大部分群众并不关心中西医的区别，他们关心的是华夏竟然成功治愈了首例肺癌晚期病人，这是国际上的第一次，不禁唤醒了所有人心中的民族自豪感。
而肖雄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向世人证明了中医的奇妙——不仅仅不比西医差，甚至有可能超越西医。
媒体们的反应速度更是出乎滋生堂的意料之外，几乎是在马老爷子转院的同时，第一条头条便已经见报了，随即各大媒体纷纷转载，关于滋生堂治疗癌症成功的新闻几乎铺天盖地的占领了所有媒体的头条，肖雄在一夜之间便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民族英雄，正如当年的刘翔一样。
京城军区很快就派来专车接走了马老及其家属，军区的首长和马家早有交情，接下来的事情不过是顺水人情而已了，正如于丛雯承诺的那样，由她亲自操刀的手术进行的十分顺利，接下来由军区医院提供场地，滋生堂提供药方，马老爷子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能够完全康复了。
就在社会各界都在热议滋生堂的时候，滋生堂本身却是显得尤其的低调，不仅仅谢绝了一切的采访，更是关门谢客一段时间，和之前的高调义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还真有你的。”最高兴的人应该属赵斌天了，作为滋生堂的院长，他什么都没有做，却是沾了好一部分的光，现在走在外面人们称呼他赵院长，都是带着毕恭毕敬的语气，甚至还有人找他要签名，让他好好过了一把明星瘾。
这还是次要的，主要的对滋生堂的全是正面的评论，似乎大伙都已经把滋生堂塑造成一家民族企业，赵斌天甚至还掂量着要不要趁着这个当口上市，这样没准能融到很多资本，最起码雄踞一方是没有问题的。
“局长，您看看这个。”老铁扶了扶鼻梁上厚重的眼镜，声音中竟然带着几分激动。
卫黄巾扬了扬眉毛，老铁这人出了名的稳重，喜怒不形于色这个词语来形容他是再贴切不过了，如今有能够让他激动莫名的消息，一定不是寻常的消息。
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卫黄巾信步走到了老铁的身后，眼睛落在了老铁身前的电脑屏幕上。
这台电脑是单位派发的笔记本电脑，只是用来办公用的，都是几年前的货色了，两位局长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对电脑这种东西也不感兴趣，是最近因为滋生堂的事情才学着用电脑上网关注资讯的。
此时昏黄老旧的屏幕上正展示着一个文档，上面的数据用黑体标出，清晰可见。
“数据没错？”卫黄巾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问道。
“没错，”老铁激动的说道：“这是汇总之后的文档，渠道是各个医院发过来的，不可能有假。”
“可是中医的就诊人数同比增长百分之五百？”卫黄巾还是有些不相信，这是五倍的概念啊。
老铁的激动是有道理的，他的大学的专业就是中医专业，深知中医这个行业的不容易，如果不是有人带携的话，他也没有机会进入到卫生局里面。
中医专业毕业的学生一直都不受待见，毕竟医院的需求量少，其他的就业途径就只有进入到普通的中医药房，甚至回到学校里面教书了，这些岗位不仅待遇低，数量也有限，更多的学生毕业之后从事的是其他不对口的行业，相当于从零开始。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造就了老铁隐忍的性格，如果他是一个西医学生的话，或许就能够堂堂正正的抬起头来做人了。
不过老铁一直坚信中医有朝一日会重新焕发出光彩，没想到这一天在他的有生之年中便到来了。
如今的老铁能不激动么，百分之五百不仅仅是一个数字，后面代表着的实际意义要重要的多，首先是解决了不少中医学生的就业问题，带动了各大医院的全方位均衡发展，毕竟中西医都各有优缺点，少了其一，总像是一个跛子一样。
缓过来之后，身为局长的卫黄巾也为之感到高兴，华夏的传统医术终于有起色了。
“还有，你看这里。”老铁又兴奋的把光标点在一行文字上面。
那是一份从教育局发过来的概述，不少学生和家长已经在咨询中医专业以及相关的裙带专业招考政策，很显然在接下来的一年中，这些专业的报名学生将会出现一个井喷的态势。
传统医学后继有人啊！
“不错不错，”卫黄巾赞赏的说道：“滋生堂这回可是办了件天大的好事啊，不过我却是不能放下心来。”
“为什么？”看着捷报频传，老铁对卫黄巾的担忧有些不解。
卫黄巾缓缓摇头说道：“你不知道吗，滋生堂几天以来一直在关门谢客，本身各大医院的中医科室接待能力就有限，他们也不来分担一下客源，好几家医院已经怨声载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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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肖雄平静的说道：“有人耍了一些下三滥的小手段，把忠义武馆的人都给赶走了。”
“原来如此，”赵斌天话中的不屑更加明显了：“那么忠义武馆岂不是一个空壳子而已。”
“无妨。”肖雄依然是淡淡的说道。
赵斌天：
见到肖雄卖关子的次数多了，赵斌天也渐渐习惯了起来，不过他实在想不通肖雄这回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既然自己猜不透肖雄的想法，赵斌天索性就不猜了，反正这是肖雄和气功门之间的事情，和滋生堂无关。
摊了摊双手，赵斌天随便的说道：“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一个晚辈无权过问，不过我提醒你一下，气功门恐怕很快就要向你下战书了。”
“我知道，”肖雄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们马上就到。”
赵斌天怔了怔，随着肖雄话音刚落，一股浓烈的杀气便从背后猛然袭来，如果没有肖雄的预言的话，他恐怕还不能那么快发现这抹煞气，这让赵斌天浑身上下都直冒冷汗。
他几乎是本能的纵身一跃，想要跳到一旁的小沙发上面，院长办公室虽然不小，但也远算不上是宽敞，可供躲避的地方并不多。
就在赵斌天跳到了沙发上之后，那抹杀气也从窗户的位置砰然而入，应声打碎了窗户的玻璃。
说来也巧，与此同时那东西改变了前进的路线，竟然朝着沙发上的赵斌天直直的袭来。
赵斌天刚想要松一口气，却是发现自己眼前寒光一闪，差点没有被吓了个人仰马翻，如果是人仰马翻的话还好，不过这小子显然是被吓傻了，他没有料到那东西竟然会仅仅跟随着自己，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赵斌天很快就认出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带有凛冽寒气的刀头，只能是精微草堂中特有的飞刀，这种飞刀之中蕴含着真气，可以增加其飞行速度，如果是高手掷出的话甚至还可以精确设置飞刀的路线，确实令人防不胜防。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个白色的东西出现在了赵斌天的眼前，只听道砰的一声脆响，显然是两样东西碰在了一起了，紧接着那玩意顿时就破碎开来，这时候赵斌天才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一个茶杯盖。
满地都是陶瓷碎片，飞刀在再次撞上东西之后马上就改变了飞行的轨迹，砰的一声扎在了院长办公室雪白的墙上。
“果然是来了。”肖雄一边淡淡的说道，一边走到飞刀跟前，从飞刀末尾抽出一个小纸条。
一边看着纸上的字迹，肖雄一边还不紧不慢的说道：“这种手劲和精度，我猜只能是皮飞，向阳还没有达到这个高度。”
一旁的赵斌天惊魂未定，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肖雄，赵斌天愤愤然的说道：“他差点就把我给杀了。”
“不会的，”肖雄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说道：“皮飞清楚我的身手，一定不会让这把飞刀伤到任何人。”
赵斌天：
他差点就被肖雄的话给气到要吐血了，这分明就是在赤、裸裸的炫耀自己的实力，拿他的生命安全开玩笑。退一万步来说这也是滋生堂的地盘，连赵斌天都不通知一声就敢在这里乱来，肖雄和气功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只不过赵斌天无论如何都看不懂，平日里面温文尔雅的皮飞从来不轻易炫耀自己的武力，而今天的出手却是如此的凶险，难道说气功门是动了真本事了吗？
不等赵斌天说话，肖雄便摆了摆手说道：“依我一算，近日来应该没有人敢再来滋生堂闹事了，你可以开门接客，不必担心。”
说着，肖雄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赵斌天一人被气的牙痒痒。
飞刀上面的信息很简单，无非是提供了比试的地点，在两个星期之后，倘若肖雄愿意的话，一场精彩的对决将会在气功门的道馆中上演，不过肖雄也没有拒绝的机会，因为上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如果肖雄不按时赴约，那么将会按照落败处理，气功门也不会承认肖雄的领导位置。
对此肖雄没有一点担心，相反脸上还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没错，他确实不打算亲自赴约，大家都清楚他的实力，如果凭借自己的能力来击败气功门那样也太没有意思了。
肖雄打算启用一个已经沉寂已久的门派，凭借他们来打败气功门，才能让气功门真真正正心服口服，让这个门派在将来和气功门一起成为一把忠诚的利剑，共同保卫华夏的安危。
回到欧阳大宅里面，肖雄的内心是无比的宁静，自从和煤老板说明利弊之后，这间大宅 便以低于市场的价格顺理成章的到了肖雄的手中，看着院子里面的一草一木，肖雄的心中是无比的平静，就像是真的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里面一样。
自从第一次来到欧阳大宅之后，肖雄就清楚自己体内的真气可以和大宅里面的真气共鸣，而自己还没有完全摸索清楚其中的奥秘。
看着这些比自己年纪还大的家具，肖雄的心中是五味杂陈，欧阳家族究竟经历了什么，恐怕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够还原出真相。
他更加在意的是自己的父母，肖雄很希望获知父亲母亲的蛛丝马迹，哪怕仅仅是他们的能力也好，很难想象欧阳家族曾经做出怎样的成绩，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家族曾经傲立在整个华夏的顶端，即便是最高领导人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但就是这么一个家族，竟然招致其余几个家族痛下死手，在顷刻之间就荡然无存，除了这栋大宅之后甚至没能在世间留下自己的痕迹。
就在这个时候，一丝隐秘的跳动在肖雄脑海中的某个区域悄然发生，而肖雄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
京城，数十里开外的地方。
在贾绍的家中，诸葛雄，司徒赞和贾绍三人端坐其中，可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不过中间缺了东郭青，总像是缺少了一些什么一样，气氛也甚是诡异。
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是默默的品尝着手中的香茗，像只是一次例行的聚会一样，不过三人的心中都十分清楚，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情的话，三人是定然不会聚在一起的。
而众人身后的东洋产电视机上，还在不断的播报着滋生堂的新闻。
司徒赞是个急性子，他皱了皱眉头，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只见他猛然站起来，先是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快步走到电视机前面，用遥控器把电视机给关掉了。
“司徒，不要着急。”贾绍脸上依然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他平静的说道。
诸葛雄则是微微一笑，不知道这抹笑意中是什么意思，他淡淡的说道：“司徒赞，品茶最重要的是静心，你该不会连这一点也忘了吧。”
“大可以继续讽刺我，”司徒赞面色阴沉的说道：“讽刺我，就可以打压肖雄了。”
顿了顿之后，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司徒赞像是很满意自己的举动，他补充道：“没错，我是个粗人，不懂得这些上层社会的高雅东西，不过我知道肖雄一定精于茶道，你们不妨邀请他过来一同品尝？”
“这是什么话？”诸葛雄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干脆利落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又将手伸向自己的鼻梁。
贾绍怔了怔，他知道诸葛雄想要做什么。
只见诸葛雄缓缓摘下了鼻梁上精致的金丝眼镜，顿时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原本的优雅和气荡然无存，转而变成了一张绝对冰冷的面庞。
当诸葛雄摘下眼镜的时候，就代表着他要认真思考了，传说上次诸葛雄摘下眼睛还是在东方明珠证券交易所里面，那天大盘连日下滑，诸葛雄却丝毫不畏惧被套牢的风险，大举满仓，最终奠定了诸葛财团在证券市场的地位。
房间里面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了，眼下正是刚刚入夏的时候，贾绍并没有开空调，却是能感觉到房间里面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见到司徒赞不回答，诸葛雄继续冷冰冰的追问道：“司徒赞，你像是在责怪我啊。”
饶是身高一米九八，司徒赞也怔了怔，不敢在诸葛雄的面前造次，他清楚眼前的文弱小子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身后的力量却是相当可怕的。于是他张了张嘴巴，硬是没有说出来话来。
见到场面瞬间僵住了，身为东道主的贾绍也只能放下手中的茶杯，跳出来打圆场：“二位兄弟，又不是什么谁是谁非的事情，用得着这样吗？肖雄在咱三的眼中算是什么东西，来来来，别伤了和气。”
不想司徒赞却是摆了摆手说道：“不需要了，对付肖雄这件事情，我司徒赞一人足矣。”
司徒赞的话相当粗犷，乍一听上去还真有一种一诺千金的感觉，贾绍和诸葛雄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复杂的意思。
片刻之后，诸葛雄主动把眼镜给戴了上去，重新恢复成一脸笑意的样子：“司徒兄，你有点见外了。”
“见外不见外，你自己清楚。”司徒赞没有半点要让步的意思。
而这回诸葛雄却不打算和司徒赞计较，他追问道：“既然这样，你打算怎么单枪匹马取敌人首级呢？”
司徒赞轻哼一声：“我做事情从来不绕弯子，都是挑最直接的来做。”
说着，司徒赞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贾绍的大宅。
等到已经看不到司徒赞的背影之后，贾绍重新拿起精致的茶壶，给对面的诸葛雄满上了热茶，不过等到茶水出来的时候贾绍才发现竟然没有颜色了。
这时候他才醒悟过来，三人方才已经足足冲了四五道茶了，于是他提着茶壶站起身来，想要置换一些茶叶。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手按在了贾绍的肩膀上，示意他不用去了。
“茶已经喝够了，接下来还是谈事情吧。”脸上虽是带着笑意，诸葛雄的语气却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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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绍只好放下了手中的茶壶，他清楚这会大家都是认真的，于是幽幽的问道：“这回你又有几分把握？”
“我说有十成，你信吗？”诸葛雄脸上依然是挂着淡淡的笑容，饶是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贾绍怔了怔，认识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见过诸葛雄把事情给说的这么满，身为一个搞金融的，诸葛雄应该清楚风险控制的重要性，凡事都没有百分百的必然。
他抬起头来，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司徒赞就一定能成功？”
诸葛雄淡淡的说道：“司徒赞话糙理不糙，留给我们的机会不多了，倘若司徒赞这回不能成功牵制住肖雄，迎接我们的便将会是疾风暴雨一般的反攻。”
贾绍没有接过话头，他清楚诸葛雄这番话的意思，留给三大家族的时间确实已经不多了，自从肖雄变成公众人物之后，要对他下手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原本在滋生堂把马富贵给绑了的时候，派人去马富贵下手进而嫁祸给滋生堂是最好的办法，然而碍于当时的情况，司徒赞错过了这个好时机，也不能怪司徒赞，毕竟当时在滋生堂外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掩人耳目。
没能破坏滋生堂和马家之间的关系，就相当于肖雄的身后又多了一支忠心耿耿的的队伍，马家的影响力虽然已经日渐式微，但随着马老爷子寿命的延长，京城中的众人都不得不重新重视马家，这样一来，肖雄手上的筹码就更多了。
凭借着一台惊天动地的手术，不仅仅是和马家有关联的势力，就连一些一直持中立观望态度的人都纷纷重新审视肖雄的能力，可以说肖雄身后的人脉和初来京城相比已经不嫩同日而语。
在三大家族面前的势力越多，三家家族就越难直指肖雄的要害，就连最开始的直接做掉肖雄也成为了难以达到的奢望。
如果说三人之中现在谁最有价值，反倒成为司徒赞了，毕竟他没有家业在京城，即便是做了什么极端的事情还可以打完就跑，而诸葛雄和贾绍则是要前后顾忌，反而被束缚了手脚。
因此司徒赞的计划已经很明晰了，直接做掉肖雄断然是不可能的，凭借着肖雄的个人实力，恐怕司徒赞还没有近身就会被对方生擒了。
他计划的精妙之处在于把目标定在监狱中的东郭青身上，东郭青一旦殒命，东郭家族定然会震怒无比，到时候便可以假以东郭家族之手来消灭掉肖雄。
肖雄总不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待在监狱里面，这就给司徒赞充足的下手机会。
“希望他这次可以得手吧。”贾绍扶着额头说道，之前三人的计划也不可谓不精妙，却是连东郭青都给搭进去了，京城苏荷至今还没有恢复营业，这就是血的教训。
倘若肖雄还能喘过气来，恐怕整个东郭家族都会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下一个目标就会变成在座的三人了。
深夜，辖区分局里面一片寂静，偶尔能听到几个羁押犯人不耐烦的叫喊，但马上就被几记警棍给吓得没有声息了。
负一层的羁押区更是没有什么人，除了三个当值的警察还在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之外。
一个小房间里面，东郭青平躺在单人床上面昏昏欲睡，而阿虎虽然已经丧失了所有实力，但依然是习惯性的在床上打坐。
忽然在警局外面传来了两声闷哼。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断然不会对这种声音在意的，而东郭青和阿虎又岂是普通人，尤其是阿虎更是在瞬间睁开了眼睛。
“少爷，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阿虎警觉的问道。
东郭青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好像是有，怎么回事？”
东郭青定然是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阿虎却相反，有着丰富的经验，他一下子就听出来那是人的喉管被掐断的声音，而且没有接着发出尸体倒在地板上的沉重声响，肯定是老手做的。
“少爷不要担心，如果发生什么变故，阿虎一定会誓死保护少爷。”阿虎沉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毋容置疑的威严。
实际上阿虎的心中也是有些忐忑，毕竟自己的实力已经被肖雄给夺走了，即便是真的誓死保护，难道就是对方的对手么，而东郭青更是手无缚鸡之力，两人今天恐怕是九死一生了。
即便如此，阿虎的头脑还是相当的清醒的，他竭尽全力要捕捉对方的脚步声，不想却是没能听到。
自从实力全无之后，自己的听觉也发生了或多或少的退化，阿虎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能闯进局子里面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除非是吃了豹子胆了，即便是恐怖分子一般也不会把这种国家权力机构当作袭击目标，而对方行事又是为了掩人耳目，显然是还有别的目的。
阿虎的心中算计开了，来人究竟会是谁呢，辖区分局里面没有什么高价值的目标，如果硬要说有，那么就只有自己也东郭少爷了。如果对方的目标真的是东郭少爷，那么很有可能是来救人的。
毕竟之前东郭林曾经承诺过，不管怎样他都会动用东郭家族的全部力量，尽快把两人给捞出来。
也不一定是东郭林的人，两人为黑猫组织提供过无数情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不定来人是黑猫组织的人。
不管是谁，阿虎很快就能判定对方的实力是相当的高强，在放倒了两个当值民警之后，剩下的最后一个民警像是也察觉到了什么，刚刚站起身来就被一个闪过的黑影给放倒了。
双方激烈的搏击了好一会便没了声息，前后不过十秒。
如此强劲的身手让阿虎不寒而栗，如果是以前，或许他还有能力相比拟，但丧失实力之后是绝对没有与之抗衡的实力的。
在解决掉值班民警之后，来人甚至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皮鞋踩在水泥地板上，发出踢踏的声响，阿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沉重起来，本能告诉他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下意识的挡在了东郭青的面前。
如果真的是来者不善，他起码可以为身后的东郭青求得一线生机。
终于，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铁门外面，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串缴获的钥匙，吱嘎一声打开了沉重的大铁门。
出乎意料的是，来人竟然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司徒兄？”东郭青惊讶的喊了出来，甚至没能压抑住心中的兴奋。
司徒赞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目光却是落在一旁的阿虎身上，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
一瞬间，阿虎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气，他不由得把东郭青往身后推了推：“少爷，你们认识？”
“他是司徒赞啊，你该不会没有认出来吧？”东郭青就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司徒兄，你是来救我们的？”
然而司徒赞就这样冷冷的看着两人，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
东郭青怔了怔，他感觉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少爷小心！”
就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阿虎忽然眼神一凛，他奋力把东郭青给推到墙角的位置，紧接着一记平直拳，想要对上对方的拳头。
不想丧失功力之后，自己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还没有等自己的反映过来，阿虎便感到子的胸膛挨了重重一拳，整个人向后倒飞了出去，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两人都是重点关押对象，关押他们的房间都是铺着软垫的，阿虎撞在墙壁上之后还没有昏死过去，他艰难的爬起身来，想要保护已经在墙角的东郭青。
司徒赞的嘴角露出一抹冷峻的笑容，他三两步来到了阿虎的面前，伸出右手咔嚓一声扭断了司徒赞的脖子，就像是碾死一只虫子一样随便。
“司徒，你”东郭青已经被眼前忽如其来的一切给吓呆了，他怔怔的看着已经化身为魔鬼的司徒赞，不解的问道。
司徒赞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我还以为你的随从有多大的实力，看来是我多虑了。”
东郭青脸上的惊讶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你既然知道他是自己人，为什么还要痛下死手？”
“东郭青，你已经死到临头了，难道还不清楚吗？”转向一脸疑惑的东郭青，司徒赞脸上的表情愈发阴冷。
“什么？”
房间里面的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过了好一会之后，东郭青才像是如梦方醒：“这都是你们计划好的？”
“不能怪我们，”司徒赞轻轻的摇了摇头：“要怪就怪你太轻敌了，就当作是为我们其他几个家族做点贡献吧。”
“司徒赞，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愤恨已经代替了恐惧，东郭青咬牙切齿的说道。
司徒赞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你好歹也知道这个道理，当初是谁提出来要灭掉欧阳家族，又是谁瓜分了最大的利益，如果要还的话，不应该是你先还吗？”
东郭青心中的怒火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时候他才明白其他三个家族趁着自己身陷囹圄的时候，已经把自己当做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激起整个东郭家族的愤怒，从而让其他家族可以两手干净的消灭掉肖雄。
“去死吧！”
东郭青暴喝一声，运足了气，朝着司徒赞的面门直直的打出一拳，他虽然不是专业的，早年也曾经学过一些武道，如果是平常用以自卫的话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然而司徒赞又岂是寻常人也，身为经常在华夏和俄国边境走私军火的枭雄，他可是具备着绝对的实力。仅仅是头一歪，司徒赞便躲过了东郭青的袭击。
就在这时候，辖区警局里面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已经有人发现了当值民警的尸体。
“没有时间和你废话了，安息吧，东郭家族的长辈会为你复仇的。”
说完，司徒赞毫不迟疑的飞起一脚，这脚蕴含着巨大的力道，偏偏东郭青又是站在司徒赞的面前，这可不能怪司徒赞了，只听到哇的一声，东郭青整个人都被飞踹到了半空之中，然后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顿时就没了声息。
仅仅是瞥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司徒赞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顷刻间消失在京城沉重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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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阳光总是明媚的，经历过京城一个充满雾霾的冬天之后，肖雄早早就在欧阳大宅的院子中打坐，如果走近看的话，可以看到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诧异的微笑，其中又带着点点满足。
这并不是肖雄的常态，而是今天所特有的。这会肖雄是第一次在欧阳大宅中打坐，真气的吸收速度和往常差不多，然而肖雄还是感受到了某种异样。
吸收进来的真气不仅仅更加精纯，让肖雄奇怪的是这些真气竟然和自己脑海中的某块区域产生了共鸣，而无论肖雄如何摸索都不能找到其中的奥妙。
甚至他产生过用真气来冲击那片神秘区域的构想，不过这尝试过后彻底打消了他的这个想法，因为那块区域实在是太顽固了，无论肖雄如何努力都不为所动。
最后肖雄只好放弃了，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那片区域暂时不会造成什么负面的影响，肖雄也就随着他去了，清晨正是天地灵气正充足的时候，趁着没有人打扰，肖雄几乎是争分夺秒享受着这片刻的舒畅和安宁。
实际上肖雄的体内却是在悄然发生着变化，欧阳家族的血脉就像是再次在肖雄的身体中再次苏醒了一般。
“呼！”
阳光洒在肖雄身上的时候，他缓缓出了一口浊气，感觉到浑身舒畅，就像是泡了一个热水澡一样，每天早上的打坐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然而肖雄从来没有感受到如此和谐的感觉，就像是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一样。
真气的吸收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不仅仅是和当地蕴含的天地灵气有关，也和练家子修炼的心法有关，肖雄的心法是爷爷传授的，身为仙医后人，修炼的自然也是仙医的心法，那么有差别的地方定然就是这里的天地灵气了。
这也是肖雄感到奇怪的地方，欧阳大宅明明地处于最繁华的京城中心，院子里面不仅仅闻不到车子的废气就罢了，天地灵气竟然比槐村还要充裕，这让肖雄不由得怀疑这大宅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肖雄口袋里面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那么早，会是谁？”
摸出震动着的手机，肖雄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好家伙，又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十有**是骚扰电话没错了。
虽然肖雄这个电话只有少数几个身边的人才知道，不过现在的骚扰电话和短信已经是无孔不入，接到的也不止一个。肖雄毫不犹豫的挂掉了手中的电话。
紧接着，肖雄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里间的厨房走去，老宅的厨房还是和以前一个样，连煤气管道都没有接，只能生火做饭，幸而后院的柴火还是相当充足的。
就在肖雄准备生火的时候，身上的手机却是再次嚎叫了起来。
刚刚把手机放到耳朵旁边，肖雄便听到了一把干练的女声，声音还不小：“是肖雄？”
“说话能小声一点不？”把话筒拿开了一点之后，肖雄皱了皱眉头说道。
“哎呀，我习惯了，”范冰顾不上和肖雄寒暄，急匆匆的说道：“你能不能马上来警局一趟。”
肖雄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从范冰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没准十有**还是和东郭青有关的。
毕竟辖区警局里面就只有东郭青这么一个高价值目标了。
“你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肖雄平静的问道。
范冰顿了顿，尽力让自己也冷静下来，末了之后才一字一顿的说道：“东郭青和阿虎被人刺杀了！”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握着话筒的手也有些潮湿了。
果真是这件事情，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实际上肖雄并不是很意外，毕竟东郭青和阿虎已经把自己的事情给全盘交代了，换句话来说，两人无论是对公安还是黑猫组织而言都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
不过肖雄并没有因此而对两人懈怠，在最后离开辖区分局之前，肖雄就千叮万嘱过陈局长一定要加强对东郭青两人的看管，万一东郭青出了什么事情，凭借着他的身份，影响可是相当强烈的，至少也会节外生枝。
当然这也只是以防万一而已，肖雄没有想到对方的胆子竟然那么大，真的敢擅闯警局。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从法律上来说一个在押的犯人在警局里面死去，责任最大的莫过于警方了，往小了来说辖区分局没有尽到保护的义务，往大了来说警方也不能脱清楚嫌疑，不管怎样，下手的人都把辖区分局推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而自己则是占据了制高点。
现在首先要应对的人就是东郭家族，儿子说没就没了，东郭林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现在马上过去，在此之前你们最好先稳住，不管是东郭家族来人还是媒体记者都不要有任何表示。”肖雄一边说着，一边摸出车钥匙往外走。
“我们已经封锁了消息，不管是东郭家族还是媒体都没有来人，但如果是敌人有意为之，迟早都是瞒不住的。”范冰手足无措的说道，实际上这通电话是局长授意的，在获知东郭青被刺的消息之后局长瞬间也懵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上报，而是先打给肖雄。
大家都清楚东郭家族在京城中的影响力，而且这个家族的架构还有其特殊性，东郭家族并不是一个大家族，孙辈总共就三人，东郭青则是其中唯一的男丁，可以想象东郭青对于整个东郭家族的意义，这相当于断人香火啊！
仅东郭林一人在京城中的影响便难以估计，他当年的两位战友现在可是京城双虎，一个是京城军区的首长，另外一个则是公安局市局的局长，手中的力量不是普通家族可以望其项背的，这两人虽然都是正直的人，但难免保证他们不会念及旧情。
还没有上车，肖雄便紧接着拨通了李晓红的电话。
“几天没回来睡，现在才想起姐来？”李晓红躺在床上，身上只穿着一件短及大腿、的睡裙，前凸后翘的身材引人遐想，此时她像是才刚刚醒来，正拿着手机慵懒的说道。
可能是电话那头是肖雄的缘故，李晓红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妩媚。
肖雄现在可没有心思管男女的旖旎之事，他满脑子都是东郭青被刺的事情：“姐，东郭青和阿虎被刺的事情，你知道不？”
李晓红一惊，差点连手机都没有扶稳，她蓦然的从床上坐起来，胸口处露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差点就能看到下面的两点嫣红，不过此时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肖雄摇了摇头道：“我也是刚听说的，得到的情报还不多。”
李晓红皱了皱眉头，干练的说道：“你等等，我过去接你，咱们一起到局子里面去。”
说着李晓红马上扔掉手机，利索的褪下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了诱人的身段，然后一把从床边拿起自己的职业套装，三步并作两步冲入浴室洗漱。
与此同时，京城近郊的东郭大宅则是一片哭天抢地的声音。
一位风韵犹存的美熟妇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脸上眼影都已经糊了一大半，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花脸猫一样，和她的身份和地位出入颇大，一点贵妇的样子都没有。
“青儿啊，你怎么这样就走了啊。”
“能不能消停一点。”东郭林被自己老婆给弄得烦死了，原本这件事情就已经足够复杂了，握着话筒的手也是布满了手汗。
在从一个值得信赖的消息源获悉了东郭青被刺的消息之后，东郭林一家就像是瞬间坠入地狱一样，阴霾笼罩在整个东郭家族的上空。虽然警方那边竭力封锁着消息，东郭林想要确认个一二还是轻而易举的。
东郭青对东郭家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为拥有东郭家族晚辈中唯一一个男丁的缘故，东郭林一家的地位在东郭家族中也是水涨船高，如今东郭家族的香火断了，众人能不着急吗？
如果东郭林被判了个刑坐牢什么的，东郭林也不是不能接受，谁让儿子犯错，让法律教育教育一下也好，等到这件事情的风头过去之后没准还能找关系减刑。但人死了就不一样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谁能体会到？
悲愤交加的东郭林拿过桌上的通讯录，便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林，人死不能复生，千万不要做傻事，要节哀顺便啊。”
看到来电显示，彪子也是感到一阵心烦，最近的事情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之前东郭青因为犯了重罪被投进去了，即便是自己想要捞人也没有办法，这会更糟糕，还没有上法庭东郭青便殒命了。
虽然自己不是第一责任人，但要是追究起来也是要负连带责任的啊，彪子对东郭青仅存的同情都没有了，要不是他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因此彪子接起电话之后也不由得掂量几分，他担心东郭林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都是这么多年的老战友了，不至于到那个地步吧，无论如何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面都是要关照一下的。
不出彪子所料，东郭林的语气很不客气：“节哀顺变，这都是什么话啊，难道偌大个局子就没有人来保护小青吗？”
东郭林这是在变着法子谴责彪子，听言之后彪子的脸色也阴沉下来，变得不高兴了，因为东郭林的事情他没少被夹在中间，你自家儿子不争气能怪谁啊。
再说现在的形势已经不同了，虽然彪子和东郭林早年是有些交情不错，而东郭家族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节外生枝，甚至还和肖雄处于对立面。
现在的肖雄可不得了了，如果只是肖雄本身还没有什么好惧怕的，然而这小子又是救了马家老爷子，又是亲手抓住东郭青，身后的人脉网络有多么可怕还不得而知，借彪子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和肖雄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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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情咱们也是尽力了啊，光是分局民警就牺牲了三个，追击又伤了两个，我这边还要去慰问家属，先挂了啊。”
“彪子你！”
听到电话里面的忙音，东郭林气急败坏的骂道，不过对方已经不能听到他的话了。重重的放下了话筒，东郭林愤然的说道：“什么老朋友老战友，都不知道干什么吃的的。”
“老公，咱们青儿死得冤啊。”
美妇一听，顿时又哭嚷开了，大厅里面的气氛甚是压抑，弄得东郭林一阵心烦气躁。
东郭林双拳紧握，咬了咬牙说道：“不管怎样，这回我一定要给东郭青讨个说法，这个社会还有没有王法了。”
沉吟一会之后，东郭林再次拿起话筒，这回他拨通的是通讯录上面另外一人的电话，东郭青死了，如果要追究责任的话肯定是从公安系统开始追究，然而东郭林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老战友开刀，于是他把目标锁在了把东郭青送进局子里面的肖雄身上。
“老林，这件事情确实影响很不好啊，在找到凶手之前你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再给嫂子添麻烦了呀。”修明接起电话安慰道。
虽然不是公安系统的人，修明也是最早一批收到这个消息的，毕竟私闯警局并且打死了好几个人已经是相当恶劣的刑事按键了，在京城中发生了这种事情，军队那边自然也是要在意的。
按照东郭林的性格，这通电话没准是要找人来出气了，修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肖雄，身为军部的人，修明对肖雄的事迹也略有耳闻，不仅仅在军区医院里面表现出色，在某省的打黑行动中也是大放异彩。
像是这种人才到了京城里面也保准没有安生的，这不，根据下面的情报，东郭青正是被肖雄亲手送进局子里面去，又是亲手撬开他的嘴巴的。
这一系列事情引起了修明浓厚的兴趣，上次回去之后他就找人查了肖雄的身份，以他的权限确实能查到不少消息，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肖雄竟然是附属于某省的特勤籍人员，而且还是负责黑猫组织专案的，这种已经涉及到国家安全的东西自己还是少参与为妙。
一开始就是客套话，东郭林的心马上就凉了半截，他清楚自己的这个老战友多半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抱着侥幸心理，东郭林还是坚持把话给说完：“修明，彪子都不管这事情了，你看他还讲义气不，咱们当年可是睡上下铺的兄弟啊。”
“咳，”修明干咳了两声，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件事情我也是有劲使不出啊，我和彪子又不是同一个系统的，都说井水不犯河水”
果然这小子又在打哈哈了，东郭林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语气却依然相当客气：“我听说肖雄好像也是军部的人，他有没有什么越权的行为，这个总能查到一些吧。”
修明呵呵一笑，他自然明白东郭林的意思，凭借他的身份给肖雄头上扣些什么帽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不过他可不能这样做。
“那个，老林啊，肖雄是某省那边的，不归我管。”
“可你不是京城的吗？”东郭林明白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到了，京城的官，就算是同级的都要比地方上的大。
修明苦笑着说道：“老林，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是京城的，又不是中央的，名义上是和某省平级的啊。”
都已经解释到这个份上了，修明的意思也相当的明白，肖雄这人我没办法，即便是想动也动不了可，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东郭林张了张嘴巴，还想说些什么，不过他最终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放下了电话。
两条路都走不通，东郭林眼下只能靠自己了，他实在不明白刺杀自己儿子的究竟是何许人也，东郭家族早年虽然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但自从那次之后做的都是一些清白生意，起码自己做的都是些清白生意，像是京城苏荷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自己的儿子东郭青究竟还做了些什么就不知道了，不过既然已经入狱，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应该随之化解，究竟是什么样的仇家才非得取他性命。
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两个了，一个是黑猫组织的人生怕他泄密，赶来对他下死手，另外一个便是肖雄。
黑猫组织凭借东郭林的能力他动不了，而肖雄他还是能对付的。早就已经听说肖雄是当年欧阳家族的余孽，他有足够的动机对东郭青下死手。
东郭林越想就越肯定是肖雄干的，当年三大家族血洗欧阳家族，一并杀害了肖雄的亲生父母，这种变故任凭谁都受不了，肖雄这回北上京城，一定是为当年的欧阳家族报仇来了。
于是东郭林猛然起身，一把披上自己的大衣，然后又走进了主卧里面。
看到丈夫这个举动，沙发上的美妇也怔了怔，没有再哭闹了：“你这是要干嘛？”
“去给咱们儿子报仇，顺便完成当年没有完成的事情。”
东郭林哗啦一声给枪上膛，然后塞进了枪套里面，他目光坚定的说道。当年灭绝欧阳家族的时候，东郭林还是一个小年轻，转眼之间就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件事情也是时候结果了。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京城的一条道路上，一辆大众帕萨特正飞驰着，它麻利的拐入了一个小岔路，吱嘎一声停在一栋建筑物前面。
车上随即下来了两人，一直等到大门外面的分局长喜出望外，连忙迎了上去。
三人一前一后的步入了分局，分局里面已经是拉上了警戒线，一个现场勘察的刑警和一个法医各自为肖雄介绍了现场情况。
“没有监控？”
肖雄皱了皱眉头问道，这里是警局，退一万步来说，东郭青所在的特别关押室也应该有无死角监控，方便随时监视犯人的状况。
那么多的监控，对方不可能没有遗漏的破坏掉吧，只要漏掉一个，就有可能还原出体貌特征。
刑警队长苦笑一声，伸手说道：“肖先生，这边请。”
一行人来到了值班室前面，尸体已经被移走了，地上划着白线，而地上的血迹还没有清理，不过并不多，值班室附近也没有什么搏斗过的痕迹。
对方是个高手，肖雄首先判断出了这一点，如果不是一招制敌的话，这里的环境定然会因为两人的搏斗而变得混乱无比，而地上也没有什么血迹，就更加说明对方是个熟练掌握暗杀的行家，清楚怎样做才能毫无声息的一招制敌——比如弄断对方的喉管。
肖雄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了值班室里面的主机上面，平时这里都插满了硬盘，用于存储大量监控视频，然而现在只能看到一团凌乱的线，好几张硬盘显然是被抽走了。
“对方拿走了存监控的硬盘？”肖雄问道。
“肖先生说得对，”刑警队长点头道：“相当精确，凡是能拍到他的硬盘一概抽走，不相干的连碰都没有碰过。”
“技侦怎么说？”真是个行家，肖雄心想。
刑警队长摇了摇头：“连一个指纹都没有发现。”
没有用枪，一招制敌，连指纹都没有留下，却是能精确抽走和自己有关的监控硬盘，肖雄来到京城之后第一次感到敌人有像样的行动了，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有点意思。”
众人都为之一怔，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肖雄还有心情笑得出来。
缓缓站起身来，肖雄淡淡的说道：“带我去关押东郭青的地方看看。”
铺满软垫的特殊关押间里面，场地就不是那么好清理的了，肖雄可以在地上和墙壁上发现大量的血迹，可见嫌疑人和受害者在这里折腾了好一会，肯定是嫌疑人有意为之的，他没准和死前的两人有过交流。
这样说，凶手和嫌疑人是熟人？
如果是正常的暗杀行动，凶手完全可以像之前那样干脆利落的做掉目标，赶在警报触发之前离开。而那人却是冒着触发警报的危险折腾了这么久，这个疑点让人很难放过。
一定是熟人没错。
东郭青的圈子很大，认识的人不少，不过有这种身手的人却是不多，肖雄大概已经能猜得出是谁了。这种既干脆，又拖沓的手法，肖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有想法？”见到眉头已经舒展开来的肖雄，一旁的陈局长赶紧问道。
肖雄摇了摇头：“很难说，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恐怕是无解了。”
“您的意思是”
陈局长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肖雄话里面的意思，警察办案，一般都是先收集齐全证据，然后锁定嫌疑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法院是不可能批捕的，而这个案子如果要找到确凿无误的证据，恐怕真的是天方夜谭。
至少那几个被抽走的监控硬盘，被一路追逃的办案人员在一个铁路旁找到了，而那几个硬盘早就被飞驰而过的高铁碾成了粉末，要不是外壳上“西部数据”的商标，办案人员差点没有认出这些残存的碎片竟然是硬盘。
总而言之，里面的数据大概是无法恢复了。
抱着一丝希望，陈局长又追问道：“肖先生还有别的途径吗？”
就在肖雄要回答的时候，外面却是传来了一阵骚动。
“先生，这里在办案，您不能进去。”
“先生，再动我就开枪了！”
肖雄和陈局长对视一眼，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
两人来到了警局门口，恰好看到一个警员朝着对面的中年男子举枪，而中年男子的身手不差，侧身一闪，用腋下夹住了警员的手臂，一扭手腕便缴了对方的枪，紧接着用枪托敲晕了那个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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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冲出来的肖雄和陈局长，男子的反应颇快，一把推开身旁的警员，用手枪指向肖雄。
陈局长眼神一凛，他本能的想要掏枪，右手摸到枪套的时候才发现枪已经没了，他惊讶的抬起头来，发现枪已经被肖雄稳稳端在手上。
“不要乱来，东郭林。”
肖雄面色冷峻，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东郭林，而东郭林同样是面无表情，两人就这样举枪相对着，谁都没有要让步的意思。
表面平静的东郭林实际上还是微微怔了怔，他没有想到肖雄的动作竟然可以这么快，面对着死亡的威胁，任何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都会有本能的恐惧，而肖雄却像是事不关己一样。
陈局长看了两人一眼，也没有打算向肖雄要回自己的配枪，而是问道：“东郭先生，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就是肖雄？”没有回答陈局长的话，东郭林沉声问道。
“没错，我就是。”肖雄依然是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一时间，东郭林无法看清肖雄的实力，双方的食指都已经搭在了扳机上面，只要微微用力就会瞬间击发。
按照计划东郭林可以不理会肖雄，直接扣动扳机，然而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却是涌起了莫名的恐惧感，他感觉面前这小子远不如想象中的简单，甚至从肖雄的身上看到了欧阳族人的影子。
要知道当年的欧阳家族是何等的强大， 如果不是几大家族联合起来，压根就没有可能消灭掉欧阳家族，在当年的战场上东郭林就有一种实力不足的退缩感，而这种感觉历经多年，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身上。
是自己已经老了，还是眼前这小子实力确实强大。
“就是你害了我儿子？”东郭林也不墨迹，他清楚局势已经开始对自己不利，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
众人都为之一怔，把目光投向不动如山的肖雄，谁都能听出东郭林语气中的愤怒，恨不得把肖雄给碎尸万段。就连范冰和陈局长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两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东郭林有什么不轨的意图，他们首先要保证肖雄的安全。
面对东郭林的质问，肖雄扬了扬眉毛反问道：“无凭无据，凭什么血口喷人。”
陈局长也赶紧说道：“东郭先生，肖先生昨晚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他绝对不可能是凶手，况且肖先生还特别嘱咐过要保护好贵子，可惜来人太过强大，我们的警员死战也没有挡住他。”
东郭林张了张嘴巴，他没有想到肖雄竟然还会在意自己儿子的安危，不过惊讶只是转瞬间的事情而已了，东郭林很快就恢复了狂怒的状态：“这小子诡诈的很，他和东郭青之前早有过节，你们想想能悄无声息闯入警局的人除了肖雄，还能是谁？”
这样听来，肖雄确实有足够的动机，不过范冰和陈局长都清楚肖雄绝对不可能是杀害东郭林的凶手。但东郭林那边也不好处理，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手中还握着枪，相信此时整个东郭家族都像东郭林一样箭在弦上。
万一处理不好，不仅仅是肖雄，就连自己也会被搭进去。
万般无奈，陈局长只好耐心的劝解道：“东郭先生，您先冷静一下。”
肖雄则是毫不畏惧的说道：“你说我害死你儿子，这句话可是一点根据都没有的，倒是你儿子的作为不知道会害死多少国人，我只不过是赶在悲剧发生之前及时制止罢了。”
听了肖雄的话之后，陈局长和范冰感到头都大了，这小子说话之前也不认真想想，两人还在为他竭力辩护，这下可好了，还不是自愿朝着对方的枪口上面靠吗？
这两人认识肖雄的时间还不长，不清楚肖雄直来直往的性格，无论是谁，肖雄都不会因为个人安危或者眼前利益来掩饰自己的情感，在他的眼中只有是非二字，只要是他认为是错误的事情，肖雄就绝对会挺身而出。
东郭林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肖雄的话很不满意。
“东郭先生，实话说我不知道你是真无知还是假无知，按照你们东郭家族的聪明才智，应该早就知道你们被人利用了吧，如果此时此刻你扣下扳机，那么恰好久中了那群小人的下怀。”肖雄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说道。
东郭林右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把一旁的陈局长和范冰给吓了一跳，幸好他并没有扣下扳机。
东郭林的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震惊，肖雄的一席话正好道出了他的心声，冷静下来之后，他愈发的觉得这件事情不像是肖雄所为，凭借肖雄的实力，他完全可以把事情做的更加高明，而不至于惊动一大批人。
因此这件事情一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解释一下。”东郭林的枪口依然对准肖雄，语气却是有所缓和。
肖雄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就像是对东郭林的让步表示赞赏：“实话实说吧，即便是你手中有枪，仅凭你一人之力对我还真构不成威胁。如果你杀不掉我，那么倒霉的只能是你们东郭家族了。”
东郭林是明白人，他清楚在京城这种地方扣动了扳机，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变了，这一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出去的，犹豫了一番之后，东郭林的枪口垂了下来。
见状，包围东郭林的警察马上就要扑上去，想趁着这个把东郭林给制服。
“等一下！”肖雄举起了右手，厉声喝道。
众人都犹豫了一下，几位警员把问询般的目光投向陈局长，陈局长看了一眼一脸坚定的肖雄，轻轻的点了点头。
“缴了他的械。”见到局面已经在控制之下，肖雄又命令道。
两位警员上前一步，夺下了东郭林的手枪，这是一把格洛克17,能弄到一把这样的手枪，也证明东郭家族实在是不简单。
东郭林依然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放弃了抵抗。
肖雄微微一笑，却是礼貌的说道：“东郭先生，借一步说话。”
“什么？”
东郭林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狐疑的看着肖雄，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借一步说话给两人创造的是独处的机会，肖雄是真的想要和他谈事情，还是借着这个机会向他动手？
像是看穿了东郭林的想法，肖雄淡淡的说道：“不用担心，我一定不会把你给怎样的。”
“肖先生”一旁的陈局长却是有些犹豫了，毕竟东郭林刚才还这么冲动，倘若他一时间对肖雄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还是在局子里面，那么他局长这个位置也就做到头了。
肖雄依然是毫不在意的说道：“放心吧，如果他还敢有什么异动，我保证马上把他投到羁押室里面，持枪威胁，擅闯警局，袭警，无论哪一条都是重罪吧。”
肖雄话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东郭林压根就不能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 如果他想要全身而退的话，暂时的方法就只有乖乖听话，服从肖雄的安排。
“好吧，”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陈局长也只能顺着肖雄的意思来，于是他伸出手道：“二位这边请。”
陈局长把两人给直接请到了分局的会议室里面，然后又派人在门外看守，万一有什么不测的话还能第一时间发现，做完这一切之后，陈局长带上了会议室的门，把两人给留在了房间里面。
分局的会议室不可谓不大，里面仅仅坐了两人，倒是显得十分宽敞，肖雄和东郭林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谁都没有率先发话。
最终，还是肖雄先打破了沉默：“你不要紧张。”
“我都是瓮中之鳖了，还紧张什么。”东郭林双手一摊，坦然的说道。
原本的计划是把肖雄给击毙，不想却正如肖雄所说，被人利用了。不仅仅连肖雄的皮毛都没有伤着，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东郭林悔不当初。
肖雄微微一笑，像是对东郭林的坦率表示赞赏：“既然如此，那咱俩之间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这里是分局的会议室，我已经让陈局长关掉一切监控设备，房间本身的隔音效果也是一流的，你大可以畅所欲言。”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东郭林警惕的看着肖雄。
肖雄也摊了摊双手：“没事，万事开头难，那咱们不妨从欧阳家族的事情开始吧。”
欧阳家族！
听到这四个字，东郭林浑身一震，果然这小子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没准还清楚坑害欧阳家族的都是哪些人，恐怕自己今天是凶多吉少。
“我不知道什么欧阳家族。”东郭林沉声说道。
肖雄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里总共就你我两人，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咱们不妨放开来谈。”
看着肖雄那双清澈的眼睛，东郭林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你都知道了？”
“知道一部分，”肖雄实诚的回答道：“之所以要问你，那是因为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按照你的年纪，你应该也亲身参与过那件事情吧。”
东郭林微微一怔，他相当不愿意回想起那段岁月，当时他才仅有二十多岁，比眼前的肖雄大不了多少，闭上双眼，东郭林仿佛还可以清晰的异国他乡的硝烟和血腥味。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利益可以蒙蔽人的双眼，也可以促使人做出不理性的事情，就像是欧洲人屠杀美洲人，早期的殖民、主义还有万恶的三角贸易，这能说是他们的错吗？”肖雄缓缓站起身来说道。
东郭林诧异的睁开眼睛，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
“不是，这是历史，历史无分对错，”肖雄摇头说道：“物极必反，当年的欧阳家族过于强大，是需要有人来约束他，无论是谁都不应该拥有僭越国家的权力，只不过你们办的有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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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东郭林也缓缓开口：“你想要说什么。”
肖雄脸上的笑意更甚了：“我不怪你，也不怪其他几个家族，但身为欧阳家族的后人，我需要了解当年事情的经过。”
二十多年前，瑞典北部某小镇。
年轻的东郭林已经随着家族的人追了一路，脚下的雪已经过膝深，最近的村落也在十里开外，和家里面的长辈一样，东郭林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他不清楚这个行动的意义，只知道在另外三个方向上，诸葛家族和司徒家族的人也和他们一样在进行合围。
虽然年轻，东郭林作为东郭家族的核心成员，还是多多少少能打听到一些风声的，大体的意思是四大家族不久前开过大会，其余几个家族一致要求欧阳家族交出部分权力，不能对国家的最高机构造成压力。
言下之意就是要削弱欧阳家族，以免它富可敌国，而欧阳家族的武力就更加不用说了，足以和最精锐的军队抗衡。
东郭林不明白的是欧阳家族办事向来厚道，即便是实力非凡也从来没有借此谋取私利，更加没有打压过哪个家族，为了华夏的利益欧阳家族甚至可以赔进去自己的人和财，就凭着这种为人处事的态度，欧阳家族怎么可能对华夏的顶层造成压力？
不过这都是长辈的决定，东郭林无从得知其中的细节，他甚至没有资格参加针对欧阳家族的围剿。
会议结束之后，三大家族当即就决定对欧阳家族发起围剿，对他们的抗令进行惩罚。这场战役的经过也是东郭林后来才听说的，三大家族都派出了自己的精锐，不想欧阳家族实力强劲，一时间双方竟然你来我往，谁都不能占优。
就在这时候，一股神秘的势力出现了，他们并不是华夏古老的复姓家族，这个新的势力姓贾，贾家表示有能力可以帮助击溃欧阳家族，不过条件有一个，就是要全歼欧阳家族的人，不留一个活口。
一开始三大家族的长辈是不同意的，他们的本意只是惩罚警告，无意灭门，欧阳家族是华夏的中流砥柱，倘若就此绝后，那么无异于撬动了华夏的铠甲。
贾家显然没有那么简单，随即他们开出了更为优厚的条件，歼灭欧阳家族之后，他们不仅对欧阳家族的财富一分钱不要，还会在各方面施以援手，掩饰这次的行动，帮助提高各家族的实力。
一方面是欧阳家族的反扑，另一方面是贾家的威逼利诱，三大家族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同意了贾家的条件。
战斗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可谓是相当的激烈，贾家派出了一队身体素质优异的战士，用长辈们的话说——他们的表现不像是人类。
在车轮战之下，欧阳家族寡不敌众，向西溃散，三大家族遵从对贾家的诺言，从华夏一直追杀到西欧，眼下只剩下最后一批人马了。
东郭林强忍着疲惫，跟着长辈们一步深一步浅的朝着前面走去，忽然队伍的前面传来一阵讨论声。
“地上有脚印。”
“是往小树林的方向。”
队伍马上就打起了精神，长辈们纷纷从背后摸出祖传的武器，东郭林习武的时间并不长，因此还配了一支枪。
此时东郭林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枪，甚至还能闻到枪油味，他跟着队伍走进了漆黑的小树林里面，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总觉得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脚印一直蔓延到树林深处，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踩断了地上的枯枝发出什么声音，大概是走了两三分钟的样子，领头的长老忽然停了下来。
“不对，上当了！”
话音刚落，整个小树林都像是颤抖了起来，队伍附近的树木簌簌作响，就像是有劲风吹过一样。东郭林紧紧的捂住头上的棉帽，他清楚这不是普通的风，而是强劲的真气！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几人当即就被刮的倒飞出去，落在远处的雪地上不见影了，长老率先反应过来，和其他几位长辈一同布下了屏障。就在屏障刚刚布起来的时候，一阵树叶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平时看似柔软的树叶此时就像是子弹一样，噼里啪啦打在无形的屏障上面，来不及进入屏障的几人当即就被打成了马蜂窝，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约莫是持续了一分多钟，下落的树叶才没有了，树林深处忽然窜出一小队人影，朝着东南方向逃窜而去。
“追！”长老命令道。
东郭家族的残余部队紧随而上，一时间枪声喊杀声大作，逃窜的是欧阳家族仅存的几人，其中就包括肖雄的亲生父母，他们没跑出几公里便迎头撞上前来增援的司徒家族，前后夹击下很快全军覆没。
没有人知道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被埋在树林深处的雪地里，除了一个过路的老者。等到一切都平息之后，老者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婴儿旁边，一把抱起了这孩子，还拍了拍他身上雪：“可怜的娃，你以后就叫肖雄吧。”
叙述完之后，东郭林原本以为肖雄会有强烈的情感反应，甚至会企图对自己不利，但不想肖雄依然是一脸平静。
“难道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倒是东郭林有些不淡定了，从始至终肖雄都没有向自己发难，回想起几大家族对欧阳家族犯下的罪行，东郭林甚至有些同情肖雄的遭遇。
轻轻的摇了摇头，肖雄说道：“没有什么好说的，看来我想的没错，这件事情一定事出有因，并不是三大家族的过错，不过对于贾家，你了解多少。”
“是个神秘的家族，好像是从东洋归来的华侨，我听说贾家中的一些极端分子主张全盘西化。”沉吟了一会，东郭林说道。
肖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东郭林怔了怔，他没想到肖雄竟然能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要知道就在十几分钟之前，他可是抱着百分之两百的决心来刺杀肖雄。
看着岿然不动的东郭林，肖雄耐心的重复道：“我说，你可以走了，没有人会逮捕你，你甚至可以取回你的手枪。”
“为什么？”东郭林说出心中的疑问。
“因为我需要争取你的支持，”顿了顿，肖雄说道：“往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华夏正面临着外敌的威胁，你的儿子已经深受其害，难道还要看着整个华夏都落入外敌的手中吗？东郭家族是支强大的力量，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东郭林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伙子，而肖雄的眼神清澈而真诚，除此之外还有坚定，却是一点诡诈的意思都没有，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家伙，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关心国家的利益。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东郭林不由得感慨一声，这小子还真是欧阳家族的后人，华夏的脊梁啊。
半响之后，东郭林毅然决然的站起身来：“我可以试着游说一下家中的长辈，但成功与否不能保证。”
“谢谢，”肖雄诚恳的说道：“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会议室的门开了，陈局长和范冰赶紧迎了上去，首先出来的是一脸淡然的肖雄，东郭林紧随其后，却是低垂着脑袋。
陈局长走到东郭林的身边，右手摸向腰间的手铐，却是被肖雄给压住了肩膀：“让他回家。”
在京城的一栋大宅中，一切都像是往常一样，不过大厅中的茶桌已经撤去，取而代之的是精致的酒席，桌上的红酒空了一半，大厅内却是空无一人。从窗户看出去，两位身材修长的青年在花园的草坪上席地而坐。
杯中红酒如玛瑙般通透，春风夹杂着醇厚的酒香，而两人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笑意，他们宛如石像一般相对而坐。
“司徒赞怎么没来？”诸葛雄晃悠着手中的红酒问道。
“他暂时离开了华夏。”贾绍不紧不慢的说道，语气中没有半点波澜。
诸葛雄微微一怔，手中的动作也随之停止了，红酒猛然晃了一下，差点从杯沿洒了出来：“他失败了？”
看着诸葛雄脸上失望的神情，贾绍也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觉得现在难受的不仅仅是司徒赞，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迎接其余几个家族的将会是一场恶战，司徒赞已经出逃境外了，肖雄的直接目标将会是诸葛家族和贾家。
“司徒赞没有失败，”贾绍缓缓说道：“失败的是我们，我们太低估肖雄的实力了，这回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几声闷雷在京城上空响了起来，这是久违的春雨，毛毛雨丝飘落到诸葛雄的眼镜上面，让他不得不摘下来擦拭一下，贾绍说的没错，如果司徒赞没有失败，那么东郭青也一定不在人世上了，把两大家族都折了进去，却是没有牵制住肖雄，倒是大大折损了己方的实力。
贾绍向来都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但这回他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肖雄的影响力竟然如此之大，东郭林的两位老战友并没有伸出援手，我都听说东郭林被逼的无路可走了，提起一把枪就闯进局子里面，最后却是被警车护送回家的。”
“这怎么可能？”诸葛雄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提枪闯警局还能全身而退的。
“确实如此，我猜东郭林和肖雄之间一定是打成了某种协议，”贾绍仰头看了一眼天空：“雨下大了，回去吧。”
两人从草坪上站起身来，穿过朦胧的雨雾，步履沉重的朝着大厅里面走去。
回到客厅里面，诸葛雄把大衣挂在衣帽架上面：“肖雄是欧阳后人的事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贾绍点头道：“至少范家人已经知道了，相信肖雄身边的人如果有心的话，迟早都会打听出来，不过这个身份对于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贾绍说的没错，欧阳家族已经是几十年前的老事物了，即便是在几十年前，知道他的人也不多，身为华夏中最神秘的家族，欧阳家族也没有机会被后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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