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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域内环的饿鬼耳目众多,所以桓因并不敢大肆凌空飞行。不过,以他目前的修为和手段来说,哪怕只是如现在这般的贴在地面附近飞行,不断于建筑和林木之间穿梭,那速度也是极快的。而且,这样的行进方式配合着他掩藏气息的能力,使得他几乎不可能被周遭的饿鬼发现。

    所以,在桓因的奋力赶路之下,他仅仅用掉了不到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便是成功踏入了狰怖山东侧的密林之中。

    桓因脚尖轻轻一点,如同鬼魅一般的落到了附近的一棵大树树干之上,暂时沉寂了下来。而在他隐藏好后不久,一队衣着服饰统一,一看就是正在执行巡逻任务的饿鬼从他的下方快速走过。

    “他妈的,那些魔修真能找事儿,把我们好好的鬼域搅得这么不清静。老子现在本来该在家里喝茶的,这倒好,现在还要跑到这里来搜他们。他们要是真让老子给抓住了,瞧老子不把他们一个个都送到斗魔场里去!”巡逻队伍之中,一名颇为壮硕的饿鬼开口骂到。

    “嘘,小声点儿,鬼二也在这附近巡逻呢。他的大哥上个月就是当真截住了一名魔修。结果……结果他大哥那一队一共有十几个好手呢,全都让那个受了重伤的魔修给杀了。现在鬼二只要听到‘魔修’这两个字就会发狂,谁提就干谁。”另一名同队的饿鬼压低了声音,提醒到。

    “当真这么厉害,受了重伤还这么能打?”那名壮实的饿鬼明显被吓了一跳,声音也瞬间就小了许多。

    “哼,可不是吗?他们连装鬼侯的胆子都有,还能是等闲之辈吗?要我说来的话,若真让我们撞见了魔修,那还是求饶的好。你还想干人家,你干得过吗?”

    桓因跟着这一队魔修走了一小段路,发现他们议论的事情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帮助,便是调转了方向,继续朝着狰怖山前进。

    路途之中,桓因遇到过不少饿鬼组成的巡逻队。其中有弱的,也有颇为强悍的。不过,他们所议论的东西都是桓因已经知道了的,或者是一些夸张的胡扯言语。所以,桓因哪怕都像之前那样跟踪了他们一阵,却始终都没有得到任何有意义的消息。

    又往密林深处前进了一段距离,桓因和狰怖山之间恐怕也只有不到十来里的距离了。飞着飞着,桓因的双眼突然一亮,顿时停了下来,落到了地面之上。

    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在确保没有任何问题以后,桓因小心翼翼的蹲下了身子,伸手将地面上的几片枯叶给扫了开去。

    枯叶被扫开以后,在其原本遮盖的土地之上,一个血色的“辶”浮现而出,与地面之上的黄土混杂在一起,有些若隐若现的样子。

    “是组织的记号,他们果然逃到这里来了!”桓因面露喜色,看着那个毫不起眼儿的“辶”,知道这个写得有些歪歪扭扭,就像偶然形成的符号所代表的意义。

    “不知道还有哪些同道还活着,不知道张涛那老奴怎么样了。”桓因抬起了脸来,神色几番变幻,再次飞夺而出,朝着狰怖山的方向前进。

    十几里的距离对于桓因这样的修士来说很短很短,不过桓因却是由于仔细寻找组织记号的缘故,于这么短的距离里却走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在这一个时辰之中,桓因一共找到了四个“辶”,几乎是每隔三四里地便会找到一个。而他找到的最后一个,则正是在狰怖山的山脚之下。

    避开了一队巡逻的饿鬼,桓因眯起眼睛忘了忘身侧的高山,笃定的自语到:“他们定然就在这里了。”

    说完这句话,桓因身形一晃,便是再次冲进了丛林之中,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暂时隐藏了起来。

    桓因知道,现在时间还太早了,正是众饿鬼搜寻最频繁的时候。狰怖山上光秃秃的一片,他若贸然冲上山去,难保不被饿鬼发现。

    现在桓因要等,等到众多饿鬼都收了工,他便可以趁机上山寻找更多的线索了。

    时间便是在藏匿于等待之中快速的流过。桓因隐藏在密林之中,看着自己近前一次次走过巡逻的饿鬼,直到四个时辰以后,他遇到的第四十八队饿鬼走了过去,带着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高声的议论。

    “收工了收工了!他妈的,这差事儿也太苦了,傻不拉几的找了一个月了,什么收获也没有,真是无聊!”

    “可不是吗,真是没事儿找事儿干。难不成这搜寻的事情以后还会变成例行的工作了?我真是恨死那帮魔修了!”

    嘴角浮现一抹阴冷的笑意,桓因自语到:“收工了吗?太好了。”

    桓因知道,晚些时候自然也会有负责搜寻的饿鬼来回巡逻的。不过那时候的巡逻饿鬼数量要少了许多,他们的巡逻频率也会大大降低,几乎都是随便看看,马虎了事。所以,到那个时候桓因再行动就不会出什么乱子了。

    又等了半个时辰,当桓因确定周围的巡逻饿鬼都散去了大半以后,他望了望不远处的狰怖山,身形闪动,便是瞬间就冲了过去。

    桓因道法高明,又有无面护身,所以他的身影便是如同林间鬼魅一般,很快就来到了山脚,更是毫不迟疑的往山上而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桓因便是来到了山腰的位置,躲在了一块大石的后面。刚想要四处张望组织的记号,桓因无意低头间却是再次看到了一个“辶”写在地面。

    微微一笑,桓因心想这留下暗号的同伴倒是细心,连组织成员上山以后很可能会躲到这块巨石后面都猜到了。

    回头望了望,桓因把目光放到了山巅。他知道,这里还不是终点,因为终点的记号还没有出现。

    从大石之后观察了一下山下的状况,桓因再次确认了一遍山下的饿鬼不会发现自己,然后便从大石之后闪了出来,如同一股清风一般往山顶飘去。

    这一路上,桓因搜索得极为仔细。因为他知道,“辶”字记号出现在山腰代表的是组织成员藏身的位置就在山腰以上。山腰以上的区域并不大,所以他随时都有可能会来到真正的终点旁边,也随时都有可能会错过终点。

    不知不觉间,桓因已经来到了山巅。当他愕然的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时,顿时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该不会是留下信号的同伴被追杀至此,最终都陨落了吧?”桓因这样想到,然后他开始用手轻轻拂动山顶的碎石和尘土,寸寸寻找。

    好一阵以后,在山顶左侧的地方,一个极为微小的“盾”字被桓因给刨了出来,出现在了混杂的泥土之中。

    眼前一亮,桓因知道这里就是组织成员藏身的地方没错了。只是他反复观察,却没有在此地找出任何有人藏身的端倪来。

    桓因知道,组织的成员都擅长隐匿、变幻和掩盖气息的法门,他们个个都能伪装成饿鬼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现在桓因在神识不外放的情况下找不出丝毫端倪也属正常。而且,哪怕桓因放出了神识,恐怕多半也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毕竟饿鬼们应该也搜寻过这里多次了,一直都毫无收获。

    “希望张涛也在。”桓因这样想到,然后他极为谨慎的将神识放出了一缕,却不是用以查探,而是用来与张涛建立联系。

    桓因与张涛之间的关系特殊,是能够通过缚魂诀来进行相互之间的感应的。尤其因为桓因乃是主,在三个月前离开内环时又加强了张涛身上缚魂诀的效力,所以哪怕是他想要在心岛感应到张涛,甚至操控张涛也都不难。

    只是,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桓因早在进入心岛的时候就已经完全龟息,不敢放出丝毫神识以作感应。所以,一直到了刚才,其实桓因都已经与张涛断开联系足有三个月了。现在的他,根本不知道张涛在自己离开期间到底做过些什么,在大难临头的时候又做了怎样的选择,是不是还活着,又是不是与组织的成员还呆在一起。

    只是,对于现在的桓因来说,若能够在这组织留下终点记号的地方直接感应到张涛的话,那恐怕是他目前能够用以寻找到同伴最直接也最保险的办法了。若感应不到张涛,那他无奈之下恐怕也不得不大胆的放出更多神识,以尽量感应藏身在此地的其他组织成员了。

    神识微微放出以后,桓因便是将缚魂诀道法伴随着运转了起来。对于桓因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尤其是因为他想要探寻的目标位置就在眼下,这对于他来说就更不难了。

    几乎是在桓因将神识配合着缚魂诀放出的瞬间,那股如同本能一般铭刻在桓因心间的感应便是如期而至。然后,一个惊喜的老者声音便是在桓因的脑海之中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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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这样的感情,已经足以让得他们甘愿为组织中的其他人付出生命。

    也正是因为这样,每次见到有更多组织的成员到达这个他们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避难之所时,所有在这里的组织成员都会激动上好一阵。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实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没有任何魔修来到这里了。所以现在大家能看到桓因,自然是无比激动。

    当然,更关键的是,他们都认得桓因,知道桓因就是那个自告奋勇去心岛执行任务的魔修。现在桓因回来了,或许他能够给正处在绝望之中的众魔修们带来一些希望。而希望,正是已经快要走投无路的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桓因恭恭敬敬的对着所有人回了一礼,再次看了一眼场中,心中的酸楚更加强烈,试探性的问到:“组织的人,便只有你们了吗?”

    沉默,长久的沉默。在桓因这个问题出口以后,所有人脸上的激动神色都顿时收敛了下去,整张脸变得一片黯淡不说,还生出了几分苍白。

    半晌以后,张涛才轻声回应桓因到:“主上,我们组织遭逢大难,你既然找到这里,想必也已经猜到一二了。眼下,组织中的成员便就只剩下我们而已了。”

    张涛这样的回答并没有出乎桓因的意料,可是,桓因的面色却瞬间变得极为惨白,失声到:“那……那首领也不在了吗?”

    遁组织的首领,便只有一人,名叫姜楚。桓因没有在这里看到姜楚,那代表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张涛的面色更加难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姜楚,那是将桓因引入遁组织的人,也是让桓因第一次在鬼域之中看到逃离希望的人。对于桓因来说,姜楚与他的恩人无异。现在他见到张涛的反应,顿时如遭雷击,怒吼到:“不可能!首领他修为高深,乃是我组织最强,你们都活下来了,他怎么可能死?”

    “没有首领的死,哪里换得来我们的活。”幽幽的声音像是发自地狱,从张涛身后的老者口中发出。原来,姜楚为了救下大家,不惜牺牲了自己。

    一股极度悲哀的情绪很快就将桓因的心头完全占满,让得桓因感觉有些无力。这样的悲伤,不仅仅因为桓因对姜楚的死而感到痛苦,也因为他对现在组织的前景感到忧虑。

    一个组织,有群龙却无首,那姜楚那已经筹划了几千年的宏愿还有可能实现吗?若不是能实现,姜楚岂不是死不瞑目?

    兀自站立了半晌,桓因再看了一眼面前的张涛,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都隐隐以他为首了。而很显然的,除了张涛以外,恐怕现在的组织第二人就是那个曾与桓因争吵过的老者了。

    张了张口,桓因本想问问整件事情的始末。不过当他看到所有人的凄苦样子以后,便是住了嘴,没有出声。现在事情已经成为了这样,原因又哪里还重要呢?

    缓缓的往前走了两步,桓因对着张涛问到:“告诉我,现在一共还有多少人,大家的情况到底怎样?”

    张涛恭敬的回应到:“回主上的话,包括主上在内,我们现在一共就只有三十七人了。大家的状态都不好,一半重伤,一半轻伤。”

    “三十七人吗……”桓因在听到这个数字以后,内心之中又抽痛了一下。这个数字,差点就要不及当初组织所有成员的一成。如此凄惨的下场,几乎可说是将姜楚多年的心血都给毁尽了。

    张涛很快就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到:“主上,你……你怎么样了?”

    桓因到现在为止都还将自己的气息几乎收敛了个干净,就像是凡人一般,所以张涛也看不出桓因的状态如何。

    桓因意识到了现在自己终于算是暂时安全,于是再不掩藏气息,将无面的力量尽数收起,让得他属于命神初期巅峰的力量完全展现了出来。

    “我还好,并没有受伤。”桓因语气平淡的说到。

    众人都发觉了桓因修为气息的展露,顿时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诧异神色。他们可是都记得很清楚,桓因之前的修为本该是在命涅后期的。这才三个月不见,桓因竟然就突破到了命神初期巅峰,这等修炼速度,简直就像是神迹一般。

    “主上果然是高人,修为竟然又得以大进!”张涛见到桓因的修为,顿时有些激动。他早就觉得桓因不简单,却没想到桓因竟然不简单到了如此地步。他越发的觉得桓因高深莫测,虽然桓因修为暂时还不及自己,不过却能在修炼进展方面让自己不佩服都不行。

    “这里安全吗?”回头看了看四周的山壁,桓因将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张涛点了点头,说到:“组织的不少兄弟都擅长隐匿和改换气息之术,大家合力在这山中布置了一个阵法,其作用还是相当明显的。而且我还以骗道加强了阵法的威力,所以若非是三源以上的地修来到这里亲自细查,应该是不会发现我们的。”

    “原来如此。”桓因点了点头,放心了不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他不想看到组织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成员都消沉下去,因为他现在依然想要冲出鬼域,而且他也不希望姜楚几千年的付出白白浪费。

    “诸位,请听我一言!”桓因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他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很快就引起了在场所有魔修的注意。

    “想必大家应该都没有忘记我这一次去往心岛是执行一个什么样的任务吧?”桓因继续说着,他的言语让在场不少魔修眼前都是一亮,精神也顿时来了不少。他们怎么可能忘记,桓因前往心岛是找那神秘的鬼侯吕去了,是找那姜楚所说最有可能掌握了逃离鬼域方法的饿鬼去了。

    不一会儿,那名曾经与桓因争吵过的老者对着桓因深深一拜,开口说到:“老朽刘建,曾经冒犯过薛道友,还请道友莫要挂怀。不过,老朽也不会忘记自己许下的诺言,如若道友当真见到了那鬼侯吕,老朽绝对心甘情愿以道友为尊,以后绝不敢再违逆道友的意思半点儿。只是,现下老朽想代大伙儿问上一句,道友此行可成功了吗?”

    缓缓点了点头,桓因语气铿锵的说到:“此行虽然凶险,但好在薛某命大,最终在心岛之上见到了那所谓的鬼侯吕。原来,鬼侯吕就是整个鬼域的大长老,是曾随鬼王征战过的一名绝强饿鬼。他的面孔,我已深深记入脑中,绝不敢忘!”

    “不仅如此,我还看到了那传说中的鬼王殿。经过我的分析,想要逃离这鬼域,其秘密必然与鬼侯吕和鬼王殿二者都有关联,只要我们一起努力,逃离鬼域并不是什么难事!”

    桓因声音洪亮,在封闭的山洞之中不断回荡,久久不散,让得在场的每一名魔修都顿时来了精神,双目之中绽放出了希望的光彩。

    “薛道友,此话当真?”刘建再次对着桓因深深一拜,语气之中的惊喜之意根本就难以掩饰。

    重重的点了点头,桓因说到:“我亲眼目睹了心岛鬼侯会议,见识到了鬼侯吕的强大。说起来,他至少也有三源地修的修为。”

    “整个心岛鬼侯会议之中,所有的其余鬼侯都以鬼侯吕为尊。如果说这鬼域当真有出路的话,我想这出去的方法必然是掌握在鬼侯吕的身上了。头领在世的时候也是如此判断,所以想来这一点是不会错的。”

    “至于那鬼王殿,我没有机会进去一探。不过那里奇异,内里说不定别有洞天。而且,我看过整个心岛的地图,也在心岛上走了不少的区域。从表面上看,心岛是没有任何出路的。只是我想,若鬼侯吕当真掌握了心岛的脱离之法的话,那他一定不会让出路距离他很远,所以出路定然就在心岛之上。纵观整个心岛,最有可能具备脱离鬼域条件的,依我看恐怕就是那神秘的鬼王殿了!”

    桓因字字有力,如同敲打在了在场每一名魔修的心门之上,让已经颓废了两个多月的他们焕发出了越来越多的生气,每个人的眼眸之中也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光彩。

    顿了一顿,桓因接着说到:“我告诉大家这些,是希望大家能知道,虽然我们遭逢大难,虽然首领已经战死,可我们遁组织的目标仍在,首领曾发下的同出鬼域的宏愿并不是不能实现。”

    “在过去的几千年里,首领为了组织的目标贡献了太多。现在他虽然离去了,可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已经几乎为有幸留下来的我们铺好了路,那是一条从这里走出去的路!”

    “经过这一次的心岛之行,我的心中已经有了详细的逃离计划。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就只需要把最后一步做好,便多半可以真正的逃出去了。大家一起努力走到了现在,难道你们要选择放弃吗?难道你们要辜负了首领之前为大家所做的一切,不想再逃出去了吗?”

    “想!”

    “想!”

    “想!”

    逃离鬼域,一直都是遁组织所有魔修的愿望,也正是因为这样,大家才会聚拢到姜楚的身边。只是几个月以前,整个组织遭逢大难,令所有活下来的魔修都慌了神,丧了胆。所以,他们迷茫,他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可是现在,桓因将那伟大的目标重提,并给他们真真切切的带来了实现目标的希望。所以,哪怕在场的魔修都状态不佳,哪怕他们个个带伤,却是亢奋的吼了起来,如同一队随时可以冲出去杀戮的修士。

    “老朽刘建,愿以薛道友为尊,绝不反悔!”不久以后,满脸激动的刘建朝着桓因跪拜了下去,一叩到底。他的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山洞。

    刘建这一拜,不仅仅是因为他要兑现当初的承诺,更是因为现在的桓因让他打心底里佩服。桓因有与姜楚一样广阔的心胸,有可以让所有人看到希望的真本事。而最关键的,是他还拥有着在大家都沉入低谷的时候,让大家重新看到希望,打起精神的力量。

    刘建在遁组织之中的地位不低,随着他这一拜,不少他的属下都跟着拜了下来,说着愿以桓因为尊的话语,包括那名与桓因争执过的壮汉。

    张涛转身看去,见三十多人之中已经拜下了十余人,苍老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惊喜与激动之意。他知道组织的成员又都重新找回了目标,组织今日怕是也再次找回了它的灵魂。

    于是,张涛蓦然转过了身来,像刘建那样对着桓因一叩到底,高声到:“主上,还请你成为我们的新首领,主持大局,带领大家脱离鬼域!”

    张涛这一拜,顿时引得余下的所有魔修都对着桓因拜了下去。然后,便见得刘建也如同张涛那般的高喊到:“还请薛道友主持组织大局,带领大家脱离鬼域!”

    刘建出口,所有的魔修便再无疑问了。于是,在不大的山洞之中,激动的言语不断回荡,尽皆是要让桓因成为新的首领。

    看着眼前突然齐齐拜下的人群,桓因眼中也有激动之色闪过。他知道,这一群魔修又活过来了,经历了血腥洗礼的他们,不但都是组织中的修为高深之辈,而且当更富有血腥,敢闯敢拼。

    一咬牙,桓因大喊到:“好,既然诸位都认可薛某,薛某便也不做推辞!今日,薛某便暂代遁组织首领一职,继续完成老首领的宏愿!”

    前踏一步,桓因身的英气顿时迸发而出,几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希望大家记住,今日我们是多少人,在我们从鬼域走出去的那一刻,也必须得是多少人,一个也不能再少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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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织再一次恢复了应有的活力,桓因顿时放心了不少。他对着所有组织成员挥了挥手,说到:“现在饿鬼在外面的巡逻依然还有些频繁,我们暂时就不要考虑从这里出去了。既然大家身上都有伤,便暂且先在此好好养伤,呆上个十天左右的样子。”

    “这段时间内,大家除了养伤以外,切不可修炼或者感悟,更不能祭炼法宝和尝试揣摩道术。我们这山中的隐藏起息阵法虽然厉害,不过若是有人因修炼而带动了山体周围的魔气,那我们就难保不被发现了。”

    众魔修都对着桓因一拜,齐齐称是,然后便朝着四的山壁走了过去,不少都盘膝坐了下来,开始疗伤养伤。

    轻抒了一口气,桓因瞧了一眼大伙,再次问到:“不知各位同道之中,可有懂些医法的吗?”

    仙家的所谓医法,便是如同凡人所称医道那般用来救死扶伤的门道,只是一个医仙,一个治凡罢了。仙家之所以称医为“法”,而不是“道”,是因为修士修道都是求长生、自在或者强大,罕有修习医疗法门的人。就算是那些罕见的修习了医疗法门的人,也根本不可能是以修医为主,往往都是机缘巧合学习了一些,或者略作修习以辅助自身罢了。所以,仙家的医有法,却从不成道,是以称之为“医法”。

    桓因现在询问是否有懂医法的同道,是因为他希望有人能够救治桓书。桓书在他的储物袋中已经呆了数月,虽然桓因一直以修为之力将桓书的伤势压住,保得他的情况没有恶化。不过桓因知道,他当初伤得实在太重,虽能救治,但若仅凭丹药与修士修为之力来医治的话,恐怕他的伤会好得很慢。

    一名刚刚坐到山壁旁边的绿衣女子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桓因的面前,对着桓因恭敬一拜,声音甜美的说到:“首领,小女子缨络,疗伤的法门小女不懂,不过若是固本培元的话,小女子应该可以略作帮助。”

    这是一名身材姣好,长相甜美的女子,她说话的声音如同百灵鸟一般的好听,身上更有一股飘飘出尘的仙子气质。这样的女子,桓因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了,毕竟这里乃是地狱,缨络的气质与地狱实在是有些不相称。

    桓因打量了缨络一番,见她修为在命掌中期,身上虽然带伤,却算是颇轻的了。于是他对着缨络很有礼貌的一拜,开口到:“缨络道友,在下正是急需固本培元的法门,你能在此,真是太好了。”

    桓因并没有因为缨络的美丽而多看她几眼,毕竟现在的桓因对女子已经几乎不可能再产生任何特殊的感觉。

    桓因的回应让得缨络微微有些发呆。作为一名女子,她的修为已算是相当的不错了。而更关键的是,她天生美丽,气质出众,在地狱之中可算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在以往的经历之中,无论是任何男子在见到她的美貌以后都至少会呆上一阵。哪怕是她才刚刚加入遁组织的时候,姜涛也都曾赞扬过她的美丽。可是,唯有桓因,在这初次打招呼的时候看似对她很有礼貌,可其实她能看得出来,桓因连正眼都没有对瞧过她一下。

    “缨络道友,有什么问题吗?”桓因看见缨络突然呆住了,有些莫名,于是再次有礼的对着她一拜,询问到。

    缨络被桓因的话惊醒,俏脸一红,摇了摇头,没有解释什么。然后,她开口向桓因问到:“首领,请问伤者是谁,且让缨络看看到底应当如何医治。”

    缨络作为一名医者,一眼就看出了桓因并不带伤。而诸多在场的同道之中,也没有需要固本培元之法来医治的,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桓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未把桓书放出,于是歉意一笑,挥手之间灵力引动,将储物袋中的桓书轻轻放到了地面之上。

    此刻的桓书早就已经经过了桓因的精心打理,所以不但全身上下没有丝毫血渍不说,就连身上的伤口都已完全愈合,衣服也是穿得整整齐齐。可是,桓书的气息却微弱得几乎算是没有,他的面色更惨白如纸,就如同已经死去了一般。

    “我听一位朋友说,桓书兄弟伤势过重,气息几乎全无。不过,他应该是有保命之法,所以根基未散,留住了性命。那位朋友还说,想要医治桓书,普通的医疗之法恐难以起效,唯有以修为之力、丹药之力和固本培元之法三种手段同时针对施展,才能让他尽快的恢复。”桓因口中的“朋友”,不是别人,而正是薛不平。

    自桓书重伤以后,桓因已经多次与薛不平商讨过医治桓书的法门。薛不平见多识广,最终给出的最佳办法便是如刚才桓因所说那般。

    缨络认得桓书,于是在见到桓书出现以后,先是略微有些吃惊,然后才赶紧伏下了身去,凑到桓书的面前细细查探起来。

    这时候,张涛和刘建安顿好了众魔修,也朝着桓因这边走了过来,便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桓书。

    他们二人对桓书自然是更不陌生,于是齐声惊呼到:“是桓书兄弟,他怎的受伤如此之重?”

    桓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低声到:“哎,魔海之中恐怖异兽太多。我与桓书兄弟在海中经历种种凶险,最后他为了救我,替我硬挡了一条深渊魔蛟的强力一击,是以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张涛和刘建听桓因这么说,脸色都是变了变。他们都知道,桓因和桓书是渡海去往心岛的。那茫茫魔海之中的凶兽之多,他们简直难以想象。现在哪怕桓因只是言之不详的这么一提,他们也都能明白桓因和桓书这数月之中经历的凶险绝不会比自己等人经历的要少。

    “缨络仙子,桓书兄弟他的情况怎样,可方便救治吗?”缨络算是刘建的直属部下,刘建开口询问,缨络连忙起身对着桓因、刘建和张涛一拜,回答到:“首领的那位朋友当真乃是高人,他所说的一切都没错,甚至他想的法子缨络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想不到。想要医治桓书兄弟,就得按首领那位朋友所说,以修为之力、丹药和固本培元的医法齐下,方可奏效最快!”

    “哼,小娘子人长得不错,话也中听。本老祖什么事情不知道,桓书的医法我还能解错了?”听了缨络的赞美,薛不平顿时就来了劲儿,在桓因的脑中傲气传念。

    桓因也不理薛不平,对着缨络一拜到:“仙子,在下并未受伤,所以这医治桓书的修为之力便由在下来出好了,不会让仙子为难的。”

    刘建抢过了话头,客气到:“首领哪里话,桓书是我组织的兄弟,只要能救好他,我们都愿意出一份力。再说了,桓书兄弟此次受伤是为了大家,我们没理由见死不救。更何况桓书兄弟伤得不轻,若让首领一人承担医治他的修为输出,对首领的根基怕是会有影响的。”

    桓因对着刘建一拜,说到:“那就谢谢刘道友,也谢谢诸位道友了。”

    刘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到:“首领放心,我们自当同舟共济,绝不会存有半点儿私心。”说完,他又转向了缨络,接着说到:“缨络,我这里有些丹药,你看合不合适。”

    桓因随即也将自己留存的所有丹药都取了出来,递给了缨络。缨络拿着丹药细细一数,笑到:“够了够了。要医治桓书兄弟的伤,其实丹药只是辅助,首领和刘前辈的丹药合起来已是有多的了。请把他放心交给我吧,我会先以固本培元的法门调理桓书兄弟的身体,但恐怕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三天以后,一旦桓书兄弟经络稳固,魂魄凝实,便可以接受外力医治。到时候还请几位前辈和首领出手,想来十天以内,桓书兄弟应该是可以醒过来的。”

    听到桓书可以醒过来,桓因顿时大喜,对着缨络笑到:“缨络仙子精通医理,真是我组织中不可或缺的人才。桓因在此先替桓书谢过仙子了。”

    这一次,桓因的感谢真挚而富有情感,让得缨络俏脸微微一红,有些娇羞的偏过了头去,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只是,桓因根本不在意女子的表现,所以也根本没注意到缨络的异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他刚一现身,就发现缨络正一脸笑意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主动迎了上去,缨络在来到桓因面前以后很有风韵的朝着桓因欠了欠身,轻轻的说到:“首领,小女子已将桓书的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现在主上可以试试为他输入修为之力来巩固根基了。”

    “是吗?”桓因大喜,三步并作了两步,很快就来到了桓书躺着的地方,伏下身子伸出右手搭在了桓书的胸口。

    神识之力小心翼翼的涌动而出,桓因很快就开始查探起了桓书的身体。这一探,他赫然发现桓书原本受损颇重的脉络已经被修复得完好如初,而他的道基更是已稳固了大半。至于桓书的魂魄呢,在那里虽没有多少力量充盈,不过魂魄本身却是几近完好,就像并没有受到过损伤一样。

    “太好了,谢谢你,缨络!”桓因站起了身来,对着缨络很是郑重的一拜。他知道,缨络这一手功夫绝不简单,不像她所说的那样只是能略作帮忙而已。毕竟能够让桓书那已经几乎不成样子的身体在三天之内恢复到现在这种情况的,恐怕就算是人界的御丹道中也找不出几人来。

    缨络甜甜一笑,如盛开的白莲花,美得有些动人心魄。她再次对着桓因欠身说到:“首领,桓书乃是命修,所以小女子便在他的命魂之上开了一处纳口。只要首领将修为之力从这纳口送入,桓书便能完全接收。只要桓书他收够了修为之力,根基完全牢固,我再给他吃些合适的丹药,略施一点医疗之法,想来他就可以苏醒了。”

    重重的点头,桓因笑到:“原来如此,我这便试试!”

    不再多话,桓因立马就盘膝坐到了桓书的身边,探出的手不收,修为之力顺着手中涌动而出,很快就进入了桓书的脉络。

    桓因现在的修为比桓书要高上不少,所以他的修为之力在进入桓书的身体以后,便是极为受用的顺利着桓书的脉络来到了桓书的命魂之处。

    果不其然,桓因很快就发现了缨络所说的那个“纳口”。于是他激动的将修为之力再往前推,其便是从纳口之中进入了桓书的命魂。

    丝丝的灵力进入桓书的魂魄之中,便是如同溪流进入大海,连一丝波澜都不能激起。桓书现在内虚,这种情况自然是再正常不过。可是,当桓因持续为桓书输入修为之力约莫十几息以后,他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一直到三十息以后,桓因更是直接就断开了与桓书的联系,停止了修为之力的输送。

    “他的身体好像有些奇怪。”桓因脸上写满了疑惑,对着缨络问到。

    缨络点了点头,回应到:“不错,桓书的灵魂容纳能力似乎根本就不止在命涅这个修为境界,稍有经验的修士都能感觉出来。”

    沉吟了一会儿,桓因最终释然一笑,说到:“看来他这小子是有不少的秘密。不过谁没有点儿秘密呢?他就算是能容下地修的修为之力,我也会送给他!”

    说罢,桓因再次坐了下来,手又搭在了桓书的身上,继续为他输送修为之力。

    张涛与桓因乃是主仆关系,心念相通。当他感觉到桓因这边的动静以后,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他便是走了过来。见到桓因正为桓书输送修为之力,他二话不说也坐了下来,伸手搭上了桓书的身体。

    张涛乃是实实在在的地修,自源力地修,他的修为之力强大,足以让得桓书的根基更快被加固。

    桓因自然很快就感受到了张涛的加入,而张涛也感应到了桓书身体的异样,以及桓因的修为之力。

    微微对桓书的灵魂容纳能力感到有些诧异,张涛知道桓书是一个有秘密的人。可没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内心却是从诧异变成了震惊。

    让张涛震惊的并不是桓书,而是桓因。因为他发现桓因的修为之力竟然是精纯至极,比起自己的来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好像他自己所修炼的道根本就是极为低劣的道法一般。

    道有优劣,这一点张涛知道。可他在地狱混迹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觉得自己的道算是很差的。而且他也很清楚,就算是道法之间有优劣之差,这种差异也往往不会很大。

    可是,桓因的道却实实在在的让张涛感觉到自己的道与之差异甚大,如有天壤之别,又如有鸿沟之隔。

    “他……他修的到底是什么道,怎的如此强悍?难怪他的修为进展如此迅速。”张涛实在是太过震惊,所以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身边的桓因。

    对于自己的奴仆知道自己修炼的道法强悍,桓因并不介意。他更知道,《无量真经》上所记载的道法乃是至高大道,其让得张涛这种地狱的魔修震惊是并不奇怪的。不过他也还是睁眼看了一下张涛,示意他不要大惊小怪。

    苦笑了一下,张涛再次不动声色的闭上了眼,心中想到:“主上的秘密,比桓书的还要恐怖。”

    时光就这样又一次的悄悄流逝,一过便是七天,距离桓因回到组织的山洞之中一共便是有整整十天了。

    在这七天之中,桓因自然是时常与张涛一起为桓书输送修为之力。而其他伤势好得差不多的组织成员见到桓因和张涛辛苦,也自觉的加入了帮助桓书的队伍当中,一起为桓书输送修为之力。

    自然,桓因是不会和张涛以外的其他人一起帮助桓书的。因为若是那样的话,桓因道法的秘密就会被太多人知晓了。

    至于缨络呢,她对桓书的伤势也很是上心,除了会按时喂桓书吃药,时常为桓书施展固本培元的医法以外,也会经常给桓书输送修为之力。

    这一日,桓因与张涛正全力为桓书输送修为以巩固其根基。正当全神贯注的时候,桓因的额头之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凉丝丝的感觉。桓因一惊,随即连忙睁眼,却发现是缨络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手拿一张青丝香巾,小心翼翼的在自己的额头上擦拭着。

    “出汗了吗?”桓因心中这样想到,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精神太过集中,连额头出汗都不知道。可是下一刻,他的双眼却突然与缨络的美目接到了一处,于是缨络眼中的爱慕之意顿时就难以掩饰的传入了桓因的眼中。

    “啊!”下意识的反感让得桓因一惊,霎时间连桓书都顾不上了,猛然站起了身起来,后退两步,更是一把推开了缨络。

    缨络本是好意,却没想到被桓因如此莽撞的推开,顿时俏脸一白,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桓因却根本没有在意缨络的反应。脸色早就已经变得极为阴沉,在沉默了一阵以后,他冷冷的说到:“张涛,我们出去看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而且他与桓因的关系特殊,心念相通,所以对桓因也是有一些了解。但此刻,他也不明白桓因为什么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拉下了脸,不过他也明智的选择了没有去问,召来三名修士继续为桓书输送修为之力以后,便貌似随意的看了一眼缨络,乖乖的跟着桓因走了上去。

    缨络有些迷茫,有些疑惑,还有些委屈。可是她却一声不吭,贝齿紧咬着下唇,看着桓因和张涛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都身形一晃,从山洞之中消失。

    桓因隐匿身形的手段极为高明,张涛也不差。于是乎,他们二人在来到狰怖山外面以后,便开始谨慎的查探了起来。

    今日,在他们二人于山底丛林游走之间,赫然发现巡逻的饿鬼已经比十天以前少了许多。而且就算参与巡逻的饿鬼,也要么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要么就骂骂咧咧,责怪上级没事儿找事儿。

    “主上,看来那些饿鬼是当真要熬不住了。他们找不到我们,所以有了要放弃的打算。”张涛对刚刚才探查到的情况感到颇为满意,于是谨慎的对着桓因传念。

    点了点头,桓因回应到:“不错,这代表着我们的机会就要来了。走,再到西南两侧去看看。”

    最终,桓因带着张涛围绕着整座狰怖山转了一圈,把狰怖山四周的情况都小心翼翼的查探了个遍。这一圈走下来,桓因和张涛依然是发现山周各处参与搜寻的饿鬼数量有了极为明显的减少,于是他们二人再不耽误,重新朝着山洞之中飘了回去。

    “看来也是时候与大伙说说我的计划了,恐怕再过不了两天,我们就可以尝试着依计划行动了。”桓因对着张涛传念,让张涛有些好奇桓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于山洞之中现身,已是一个多时辰以后。当桓因看清眼前的情况时,正好看见缨络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脸上依旧满是甜美的笑容,不带有丝毫尴尬与负面情绪。

    微微皱了皱眉,桓因心知缨络找的是自己,只能无奈的主动迎了上去,对着缨络一拜到:“缨络道友,有事吗?”

    缨络的笑容更加灿烂,开口到:“首领,桓书兄弟醒了,他想要见你。”

    “什么?”桓因一惊,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他见到缨络的笑容真挚,而在桓书原本躺着的地方也围了不少人时,顿时知道缨络所说不假。

    高兴之下,桓因心中的冰冷也是瞬间化开,对着缨络道谢了好多句以后,快步的朝着桓书那边走了过去。

    看到桓因走过来,正在对桓书嘘寒问暖的组织成员都是自行让开了一条道路。他们都知道,桓因和桓书乃是感情极为深厚的好兄弟,就连进入组织时都是一起的。

    终于,桓书的身形和样子映入了桓因的眼中。此刻的桓书依旧是极为虚弱,静静的躺在原来的地方,面色苍白如纸,时不时还会咳嗽几声。不过,他却是的的确确的醒了过来,虽然眼中神采不多,却也能强打着精神向四周关心他的魔修道谢。

    “桓书,你醒了!”桓因走到了桓书的近前,伏下身子一把将桓书的手抓了起来,激动的说到。

    见到是桓因过来了,桓书苍白的脸上也瞬间出现了真心的笑意,精神也来了几分,看着桓因的眼中有些激动,张大了嘴,可却颤抖着一时没说出话来。

    看到桓因和桓书兄弟重新相聚的样子,四周的魔修都知趣的悄声离开,为兄弟二人留出了一些空间。

    桓因见桓书激动,连忙说到:“桓书,你别激动,现在我们是安全的,有什么话我们可以慢慢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桓书缓缓点了点头,这才慢慢平复下来。桓因趁机以神识探入桓书的身躯,便发现桓书的情况确实比前几日又好了许多,心中不由得放心不少。

    “桓书,你感觉怎么样?”桓因关切的问到。

    摇了摇头,桓书声音有些沙哑的说到:“放心吧,死不了。组织的事情刚才我听说了,没想到首领……哎。”

    桓书此刻所说的“首领”,自然就是姜楚了。他与桓因一样,对姜楚的为人颇为佩服,所以才有此感叹。

    桓因也叹了一口气,说到:“兄弟,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也唯有尽量把剩下的人带出去了。若是成功的话,也算是不负了首领这几千年的努力。”

    桓书点了点头,随即问到:“对了,我们的任务……”

    桓因笑了笑,说到:“任务进行得很顺利,我见到了那鬼侯吕,知晓了他原来就是鬼域的大长老,是鬼域地位最高的人,修为怕也极为恐怖。逃离鬼域的方法多半就是他在掌握了。我已想到了一个计划,或许能从他的身上套出逃离鬼域的秘密。还有,那恶蛟已被我击杀,我为你报了仇!”

    “真的吗?那太好了,难怪他们推选你做了新首领,薛兄弟,你真有本事。在那深海之中……我……我给你添麻烦了。”桓书听到桓因的回答,自然是很高兴的。不过三言两语之间,他显然又想起了自己在深海之中失态的表现以及给桓因带来的麻烦,于是又有些愧疚起来。

    桓因重重的摇了摇头,笑到:“兄弟你哪里话,我们可是说过要同甘共苦,一起冲出出鬼域的,一些已经过去的小事你又何必再提?”

    “正好今日你也醒了,如果你觉得身子还行的话,要不今日我便与大伙儿说说我的计划,这样你也能听见。”

    桓书点头说到:“我这身子,哎,看样子目前我是帮不了你了。不过总不能因为我把大家的事都给耽误了,你说吧,正好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妙计。”

    拍了拍桓书的肩膀,桓因站了起来,高声到:“诸位道友,还请聚拢过来,薛某有事要告诉大家!”

    首领发话,山洞中的魔修自然响应。于是,没一会儿的功夫所有魔修便都聚集到了桓因的身边,等待着桓因说话。

    桓因对着众人点头致意,然后继续高声说到:“我看诸位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应付一些事情了吧?”

    众人齐声称是,桓因便接着说到:“大家是否还记得,我在回来的第一天就说过,我心中已有了一个计划,此计划应该可以帮助我们从鬼侯吕那里套出脱离鬼域的方法。想必大家这段时间都对我这计划感到好奇,所以今日,我便将此法告诉大家,也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如何。”

    桓因的话到这里,众魔修脸上都是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更有一些人已经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很显然,谁也不愿意一直憋在这山洞之中,过着暗无天日又看不到希望的生活。

    “说起来,我这个方法也很简单。既然我们都已经将目标锁定在了鬼侯吕的身上,我又能认得鬼侯吕,所以我想怎么脱离鬼域这个问题,还得我们自己去找鬼侯吕来问,让他亲自为我们解答。”桓因继续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当众魔修都面露疑惑的时候,桓因接着开口了:“我想大家都有些奇怪,鬼侯吕乃是鬼域修为和地位最高的饿鬼,他凭什么会告诉我们怎么逃离这里?”

    “我自然不会愚蠢到认为鬼侯吕老糊涂了,会把出路平白无故的告诉我们。我也没想过要去逼问鬼侯吕,毕竟他的修为强大,我们都不是对手。但是,现下我们却有一个机会,或许可以瞒过鬼侯吕,真正接近他。”

    “我在心岛窥伺鬼侯会议的时候,曾见到了鬼侯吕的爱孙,名为吕信。这吕信天赋绝佳,年纪轻轻便是已成命修。”

    “吕信之所以会出现在鬼侯会议之上,是因为三年以后整个鬼域将会进行一次年轻一辈饿鬼的承道仪式。届时鬼侯吕会亲自解除鬼王殿附近的限制和禁制,好让鬼域优秀的年轻一辈们去尝试感悟鬼王的大道。而鬼侯吕则是在鬼侯会议上将吕信的参加名额给内定了下来。”

    “只是,鬼侯吕认为吕信修为虽够,却历练不足。所以他决定让吕信离开心岛一年,到内环和外环进行历练,而这就是我计划的关键!”

    在桓因说完以后,几乎所有的人都依然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并不清楚桓因到底想要怎么做。哪怕老练如张涛,也是没有明白桓因的意思。

    可是,有两个人却是例外。一个就是依旧躺在地上的桓书,而另一个,则是已经一脸娇笑的璎珞。

    “狸猫换太子!”璎珞美眸眨动,冲口而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不过桓因却只是笑了笑,说到:“你只说对了一半。”

    “而另一半,则是吕信杀不得,因为他们是我们最好的保命符。就算首领的计划在执行过程之中出了什么问题,被鬼侯吕发现,我们还有真吕信这张底牌可以用来交换,保住自己的性命。”还不等桓因继续开口,缨络甜美的声音传了出来,让得桓因对缨络微微有些侧目。

    点了点头,桓因接着说到:“缨络道友说得不错,吕信是杀不得的。他是我们的保命底牌,这一次吕信的外出,等于是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获取脱离鬼域办法的机会,也等于是他主动送上了门儿来给我们保命。”

    众魔修之中,一名地位稍高的中年男子沉吟了一下,问到:“首领,想来那吕信地位也不低,出到内环之后必然有大能保护。想要把他给掳了,会不会有些不现实?”

    桓因摇了摇头,笑到:“我在心岛鬼侯会议上见到吕信时,发现他有些心高气傲,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他主动拒绝了在场诸鬼侯的保护,最终也只在他爷爷的坚持下要住进一名鬼将的府邸而已。所以我想,要掳走他应该是不难。”

    这时,刘建又对着桓因拱手一拜,问到:“首领,在下对一个问题深感担忧,还请首领明示。”

    桓因问到:“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按照首领的意思,在掳了吕信以后,我们组织之中定然会派出一人去装吕信,以此接近鬼侯吕,好方便套取脱离鬼域的办法。可是,按之前首领所说,那鬼侯吕修为惊人,至少也是三源地修,更是整个鬼域地位最高的人,我想他的手段怕是也极为恐怖。”

    “想要骗过鬼侯吕,装成他的亲孙儿,我们组织之中能够找出这样的人吗?要知道,一旦那个人没装好,那整个计划便都会完全失败,我们恐怕也会暴露出去。”

    刘建的话说完,不少魔修脸上都挂起了忧色。没有谁胆敢低估鬼侯吕,他们也无疑与刘建有着同样的担忧。

    众人都沉默了一阵,躺在地上的桓书突然想到了什么,苍白的脸上神色一阵变幻,努力开口说到:“兄弟,你不会是打算自己装吕信吧?”

    点了点头,桓因笑到:“知我者桓书也。鬼侯吕自然不好欺瞒,可是我却去过了一次心岛,更在那鬼侯会议的旁边,也基本就是鬼侯吕的旁边窥伺过他们开会。当时鬼侯吕便不能发现我,这足以证明我是能瞒过鬼侯吕的。所以,我就是那个最适合去假装成吕信的人!”

    “不可!”三个声音几乎是一齐冲口而出,声音之中充满了担忧,让得不仅仅是桓因,也包括其他所有魔修都是微微有些诧异。

    这三个声音的主人,其一自然是桓书无疑。他担心桓因的安全,不愿桓因以身犯险,所以才有此一呼。

    其二呢,便就是桓因的老奴张涛了。随着张涛与桓因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张涛发现桓因不但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人,而且还发现桓因的能力之强,世所罕见。现在的他,已是心甘情愿为桓因之奴,故而也不希望自己的主子犯险。

    至于其三,那就是此刻正站在人群之中的缨络了。当她喊出“不可”以后,不少人都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望向了她,当然也有少数对情况知晓一星半点儿的露出了些微暧昧的表情。至于缨络,她自然是早就侧过了脸,不敢与桓因望过来的目光对视。

    摇了摇头,桓因说到:“几位的好意,薛某感激。可是请大家都好好想一想,能够有把握瞒得过鬼侯吕的,在场的所有魔修之中除了我还有谁呢?若是换一人去,那就不是他一人冒险而已了,因为没有把握的缘故,整个组织的存亡也会跟着冒险。”

    这时,刘建走到了桓因的面前,对着桓因一拜,老脸带着些许激动的说到:“首领凡事都能够身先士卒,这不禁又令老朽想起了当初与首领争执时的情形。现在看来,老朽当真是心胸狭隘之人。首领能够为大局着想,老朽现下是着实佩服。可是首领,你应该知道,现在你是组织的核心,若你以身犯险,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整个组织恐怕又会回到几天前那种众人都看不到希望的状态中去。首领,此事我们恐怕还得再细细斟酌一番才好啊。”

    刘建话音落下,不少魔修都随声附和。可是,桓因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到:“诸位,我历经凶险去往心岛见到鬼侯吕,其目的就是要设法接近他,这也是我们唯一可能获取脱离鬼域办法的机会。吕信只有一个,恐怕他目前都已经来到了我们内环,若是把此唯一机会放走了,那日后就算等上千年,也不一定能再有此类绝好机会。”

    “而且,我们现在夹缝生存,虽暂时安全,但若不力图改变的话,难道大家以为我们在这狰怖山中就可以永保平安吗?”

    “现在机会已经送上了门儿,我们必须要将之抓住。大家对薛某的关怀薛某当铭记于心,但眼下最适合此计划的人选便只有我了。我不仅能瞒过鬼侯吕,还见过鬼侯吕,见过吕信,见过诸多鬼侯,更知晓心岛的地形。这些东西,都是能够让我更不容易比他人露出马脚的保证。”

    “而且,薛某也不傻。在替换吕信之前,我定会事先暗中观察,对其进行更深入的了解。等我有把握将自己变成吕信以后,才会出手。诸位,此事便就如此定下,不要再争辩了。”

    众人见到桓因决意如此,虽还是有意劝阻,却最终都没有继续多说。而且,桓因所说的话句句在理,若论人选,谁又能比桓因更适合装成吕信呢?

    见到大家都不再有意见,桓因接着说到:“待我成为吕信之后,还请各位务必把真吕信看好,以确保我们始终有底牌可打。至于如何从鬼侯吕口中套取方法,这只有等我真正到了鬼侯吕身边以后再随机应变了。”

    “不过我想,除了从鬼侯吕身上找线索以外,我还有机会接近鬼王殿去查探一番,这样两条路一起走,找出脱离鬼域的办法应该不难。到时候无论有什么信息,我都可以用传音的方式秘密与大家联系,大家到时候听我的信息行事。还是那句话,我们现下的人,一个也不能再少了!”

    之后,山洞之中的众魔修又聚集在一起讨论了好大一阵。不过,整个计划却是已经在桓因的坚持下基本确定,所以大家讨论的也无非是一些实施的细节和如何尽可能的保护桓因的安全罢了。

    那天以后,桓因在狰怖山的山洞之中又呆了四天。当他看见桓书在缨络的照顾之下状态变得越来越好以后,心中的顾虑终于是完全放下,便辞别了山洞之中的组织成员,将组织暂时交由刘建代管,就带着张涛离开了。

    桓因之所以会带着张涛,自然是因为他需要在自己成功替代吕信以后把真吕信交由张涛带回狰怖山中。在桓因看来,能在这一点上帮助自己的最可靠人选,也唯有张涛了。

    毕竟张涛修为高深,又懂骗道,他跟随桓因行事是最不容易暴露的。而把最关键的底牌交给张涛,桓因也最为放心,毕竟张涛与桓因关系非同一般。

    本来,桓因在出行之前还为吕信到底会在哪里赶到头疼。毕竟他只知道吕信会去那脓包鬼将的府上,却发现自己与脓包鬼将都打过两次交到了,竟然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更别谈其府邸在哪了。

    好在组织中的成员有不少在鬼域内环都呆了很长时间,对于内环的情况极为熟悉。经过桓因的描述,组织的成员很容易就猜到了桓因所说的脓包鬼将到底是谁,也知道了他在内外环的府邸分别在何处。

    原来,脓包鬼将姓江,乃是鬼侯江的独孙,名为宝儿。江宝儿也算是名人了,因为他的个性实在太过懦弱,于是乎成为了组织成员茶余饭后的一桩笑谈。

    江宝儿的鬼将府处就在内环的北面,基本算是修建在闹市之中,颇有些招摇的意味儿。而现在,桓因和张涛就正是在朝着那闹市中的府邸而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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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因早在心岛之上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江宝儿这个小奴仆在江宝儿面前混得应该还不错,至少他敢在江宝儿面前做一些小事情的主,也敢于偶尔违逆江宝儿的意思。而且,江宝儿往往还会听这小奴仆的话,就算是不听,也不会大加责怪。

    可是,此刻小奴仆的话恐怕吕信也是能听到的。胆敢在吕信面前这么说话,这小奴仆就不仅仅算是混得不错了,而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或者说是江宝儿有点太过放纵自己这个小奴仆了。

    “啪”的一声脆响,在小奴仆的话音落下以后,江宝儿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根本不加思考的一巴掌甩在了小奴仆的脸上。桓因看到这一切,笑了笑,心想江宝儿还不没有蠢到没救的地步。

    小奴仆顿时就蒙了,显然江宝儿几乎从来都没有这么对待过他。不过,江宝儿很快就拉扯着自己的小奴仆来到了一边,以一个极为低微的声音说到:“死奴才,谁叫你乱说话了。你知道在房里的人是谁吗?那是大长老的独孙,你这么说话,他是能听到的!”

    这一次,江宝儿的声音极低,想来吕信是听不清了。不过桓因和张涛修为高深,刻意想要听取之下,江宝儿所说的一切依然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看着自己主子满脸都是认真的样子,小奴仆终于是意识到自己错了,只是脸上却依然挂着一些不快,双眼隐隐还含有泪花。

    叹了一口气,江宝儿说到:“你知道吗,我也不是自愿这么守着他的。只是爷爷说过,吕信乃是大长老的爱孙,他历练不足,第一次到我内环闯荡,恐怕多半会惹出不少祸事来。所以爷爷明里是让我粘着他,说我想跟他学习道法,可其实是要本鬼将保护他啊!”

    “吕信是何等身份,听爷爷说他当初可是拒绝了所有鬼侯的保护。现在,我被爷爷委以重任,接到了连诸位鬼侯大人都接不到的任务,你懂吗,这是本鬼将的机会,是本鬼将证明自己的机会!只要我把吕信保护得好好的,莫说是爷爷,就连大长老也会对本鬼将刮目相看,到时候,看谁还敢说本鬼剑是脓……呸!”

    鬼将的话说到这里,他的小奴仆倒是没什么表示,可隐藏在一旁的桓因却是险些笑了出来。看来这鬼将脓包的名头是果真响亮,不但组织中的魔修都知晓,就连在众多饿鬼之中也流传甚广,都流传到鬼将自己的耳里了。

    而且,这脓包鬼将被自己的爷爷骗了竟然都还不知道。桓因从鬼将的言语之中轻易就能听得出来,鬼侯江让江宝儿跟着吕信,或许是为了安慰自己的孙儿所以才说是让其保护吕信。可其实吕信的修为比江宝儿要高,个性明显也要强得多,哪里需要江宝儿去保护?

    很显然,其实鬼侯江就是希望自己的孙儿能跟吕信多混混,学学吕信的手段和个性,好让自己的孙儿得到进步,这就是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了。而且,鬼侯江深知照顾好吕信,与吕信拉进关系是保证让江宝儿进入承道仪式的最佳法门,所以想必他干脆就让江宝儿自己去拉近和吕信的关系了,毕竟他们也算是同辈。

    果不其然,江宝儿很快又接着说了:“还有啊,吕信毕竟是大长老的孙儿,爷爷说讨好他比讨好大长老还管用。这一次吕信来到我的府上,是我们家族的绝好机会,若是能把吕信给伺候好了,我们家族就有望更上一层楼了!”

    江宝儿一边说,一边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小奴仆。不过最后,显然小奴仆的表现让他并不满意,所以他挥了挥手,不耐到:“算了算了,反正你给我记住,把吕信大人给我伺候好了就行,不准再废话了。”

    这一句话,江宝儿的声音倒是故意拔高,明显是要让吕信听见。

    “这脓包,伎俩这么烂,竟然还是把吕信给逼起来了。”张涛藏在暗处,看了看江宝儿,有些好笑的摇头对桓因传念。

    是的,现在在房中的吕信已经睁开了眼。在极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以后,他从打坐的蒲团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袍准备出门。不过,他显然不是被江宝儿的所谓关心打动,而恐怕是江宝儿已经守了他不知道多少天,让本想要独自出外历练的他终于是熬不住,只能妥协了。

    这一次吕信外出到内环,本是想要独自历练的。可是他最终拗不过自己的爷爷,无奈之下住进了江宝儿的府中。本来,这对他来说也不算是什么了,可谁知江宝儿在他入住以后便是粘上了他,怎么甩也甩不掉,这让想要独自闯荡的他好生头疼。而且,哪怕他只在江宝儿的府中呆了六天,竟然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都说江宝儿是个脓包,懦弱无能。所以,他就更讨厌跟江宝儿走在一起了。

    于是乎,吕信才想到了闭门打坐这一办法,希望能让江宝儿耐不住性子,最终离开。而吕信则可以趁江宝儿离开的时候独自外出。可是他哪里想得到,江宝儿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竟然一直都守着自己。

    而就在刚才,他虽然没有把江宝儿对小奴仆说的话听全了,可偶尔听到的几句之间他却是明白了自己恐怕得另想办法才能甩掉江宝儿,所以终于只能起身走出了门来,以免历练的时间被一再耽误。

    “吱呀”一声,吕信推开了房门,便见到了六天自己关门前就一直守在房前的江宝儿。

    “吕信大哥,你修炼完了,这是要出去吗,我陪你啊!”见到吕信终于出来,江宝儿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小奴仆,连忙露出一副阿谀的表情,小跑到了吕信的面前。

    吕信的眉头皱了皱,不过脸上表情更多的则是无奈。终于是点了点头,吕信开口到:“既然是出来历练的,我便要出去闯一闯。敢问江兄弟,这内环之中可有什么凶险之地吗?”

    “凶险之地?”江宝儿在听到吕信的话以后先是一愣,随即心中便开始“咚咚”的打起了鼓来。

    江宝儿是知道吕信此行目的的,他更知道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吕信。可他性格懦弱,哪敢当真亲自去做那保护之事。但是他的爷爷又偏偏告诉他不准请别人保护吕信,他更不知道鬼侯江其实已经暗中安排了高人保护吕信。所以他早就想好了,若是吕信当真想要出去闯的话,自己说什么也要将吕信给拦下来,让吕信乖乖的待在安全的鬼将府之中,以免发生了什么意外。

    于是乎,江宝儿连忙对着吕信回应到:“吕大哥,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内外环都是法制之地,在我们江家的治理之下早就完全太平,哪还有什么凶险之地啊,哈哈哈!”

    一边说,江宝儿一边还强笑了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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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信袖袍一甩,冷冷的说到:“别废话了,要么就你自己跟着我,要么就都别来,再多废话一句,我今日便回心岛,去跟爷爷说我这历练没法弄了!”

    江宝儿大惊,立马斥退了包括他贴身小奴仆在内的所有饿鬼,顿时让厢房外的小院儿之中只剩下了他自己和吕信两个。

    “走吧吕大哥,我们这就去历练了!”江宝儿强笑,连连对着吕信作揖。

    就这样,吕信终于是暂时将江宝儿给吃住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江宝儿的鬼将府。而在江宝儿和吕信的后面,在他们都发现不了的阴暗角落,三名命神境界的饿鬼悄悄跟随,也慢慢出了鬼将府。之后,便是一脸笑意的桓因和张涛了。

    来到府外,江宝儿看着熙熙攘攘的闹市人群,心想这里依然是自己的地盘,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于是他对吕信笑到:“吕大哥,你看这人来人往的闹市之中,虽然看似平静,可其实人际关系复杂,与每一个人说话,与每一个人接触都会有不一样的体验,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依在下看,其实这就是一种很好的历练,不如我们今天就从这里开始吧?”

    吕信看了一眼江宝儿,脸上突然出现了一阵极为隐晦的坏笑,然后他开口到:“兄弟说得不错,这世上最凶险的,恐怕就是跟同类打交道了。既然兄弟都如此说了,那今日的历练便从这里开始。”

    江宝儿大喜,心想吕信果然还是没见过世面,自己胡诌两句都能骗到他。正想着自己到底要带吕信先到哪一家茶馆去喝茶的磨蹭时间的时候,吕信的声音突然又传入了江宝儿的耳中。

    “江兄弟,请问那是一家什么店铺?”

    江宝儿顺着吕信所指的方向转头去看,便看到了一家名为“藏珍阁”的拍卖会场。这一家拍卖会场并不是他们江家的产业,而乃是此地另一名鬼将的产业。不过那鬼将乃是鬼侯江的下属,所以其实这拍卖会场的饿鬼基本都认得江宝儿,哪怕是江宝儿想在那拍卖会场中随意拿点儿不是太宝贵的东西问题都不大的。

    于是江宝儿笑到:“这是一家拍卖会场,就是大家一起竞价,而出价最高的那个就可以得到会场拍卖的奇珍异宝了。”

    “奇珍异宝?”摸了摸下巴,吕信脸上的坏笑更浓,将江宝儿所说的四个关键字给重复了一遍。

    江宝儿正兀自点头,转眼间却发现身边的吕信突然就没了踪影。愣了一下,他随即神识微微放开,却发现自己的周围好像都没有吕信存在的迹象了。

    此刻依然还能看见吕信的,只有暗中保护吕信和江宝儿的那三名命神饿鬼,还有就是桓因和张涛了。

    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之中,吕信其实早就闪身进入了藏珍阁。不过他不是从正门踏入,而是硬生生闯了进去。

    而此时此刻,在藏珍阁的拍卖会场之中,一名年老饿鬼正站在会场的正中心位置,手持一枚蓝光熠熠,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丹丸,口沫横飞,眉飞色舞的讲着。

    “此丹想必不少道友都没有见过,不知道为何物。其实不瞒大家,老夫也是今日第一次才见到这种丹药。经过我们藏珍阁的鉴宝大师于竜鉴定,此丹名为掌命丹,而其作用,就是能够提升命掌境界修士的修炼速度,让之比正常速度快上至少三倍!”

    老饿鬼话到这里,在场的不少参与拍卖的饿鬼都是一脸震惊,会场之中那仅有的三名命掌初期饿鬼更是盯着掌命丹,连眼睛都看直了。

    修炼,无疑对于修士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而能够让修炼速度快上至少三倍的丹药,其价值就确实是太大了。尤其是在这条件恶劣,物资匮乏的地狱中,这种丹药能够拍出的价格恐怕会更加恐怖。

    年老饿鬼的目光从会场之中的三名命掌初期饿鬼脸上一一扫过,笑到:“至于这丹药的效力,共能持续一个月,这是什么概念,想必大家都清楚吧。”

    三名命掌初期饿鬼在听到老者这句话以后,都不约而同的霍然站起,更直接都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独属于命掌初期的修为威压给释放了出来,顿时让得整个会场气氛变得极为压抑。

    藏珍阁只是一处内环的小拍卖场而已,这里平时的珍宝就并不算太多,所以能有命掌初期饿鬼到此参与拍卖已是有些难得。而今天,这三名命掌初期饿鬼无疑就是整个会场之中的最强者。他们在看到掌命丹以后,果断展露自己那强者的修为,就是要告诉在场的所有其他饿鬼,除了他们三个以外,其他饿鬼除非是想找死,不然就不要喊价了。

    场中的老者修为也只是魄境而已,于是他在见到三名命掌饿鬼散出修为以后,脸上有些微冷汗流下。他很清楚,拍卖场中现在是没有命修守护的,若真出现那种强抢的事情,他今天怕是拦不住了。

    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自己的主子,那是鬼域的鬼将,修为乃是命涅境界。他们这藏珍阁开办多年,一直都没有出过事,难道不是因为鬼将大人的名号在吗?

    终于定了定神,主持拍卖的老饿鬼心想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于是他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看样子应该是准备要说些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整个会场西侧的墙面突然不知遭受了什么重击,完全垮塌,一个青色的身影也是朝着场中蛮横的撞了进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江宝儿知道,若是先还了东西,自己再对那老者解释几句,说吕信不懂事,不知道规矩,这件事情也就可以大事化小了。

    可是,吕信却拒绝得极为干脆:“不可能。”

    江宝儿一愣,随即问到:“为什么?”

    吕信有些状若天真的笑了笑,说到:“这宝贝我喜欢,便就要了。”

    江宝儿又问:“人家已经追来了,难道你准备在这闹市之中打一场吗?”

    吕信听到“打”字,立马露出了一副有些跃跃欲试的表情,点头到:“打啊,怎么不打。爷爷叫我出来历练,这不就是机会吗?我自己制造出来的机会!”

    “嗡”的一声,江宝儿感觉如有一记重锤敲在了自己的脑门儿之上,让得他有些发蒙。他千没想到,万没想到,自己让吕信的历练从这闹市之中开始,吕信竟然就当真“历练”上了。

    “贼子,留下宝贝!”老者与三名命掌初期饿鬼终于追到了吕信的身后,只是他们见吕信修为高深,也不敢贸然出手,只能硬着头皮呼喝。

    在四名饿鬼落定后,几乎是眨眼的功夫间,又有至少数十名修为高低不等的守卫饿鬼从藏珍阁内冲了出来,落到了四人的后面。这些守卫修为虽然都不够高,不过他们这一出现却是让得整个街道的压力变得有些大,阵势有些足。

    老者见到吕信根本不理自己,顿时火气更加难以抑制。他见到自己有三名命掌初期修士撑腰,阁中守卫也都来了,又想到自己的后台乃是鬼将大人,于是声音再次拔高,底气十足的再次呼喝到:“抢了我藏珍阁的东西,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江宝儿都快哭了,他看了看吕信正兀自把玩儿掌命丹,但眼中寒芒却逐渐开始聚集的样子,知道吕信搞不好是当真打算出手与对面的饿鬼打一场。

    抢了人家的东西就已经够无理的了,若是再把人家的人给打了,甚至杀了,那这件事情就真的难以收场了。想到这里,江宝儿咽了口唾沫,只能硬着头皮绕过了吕信,来到了那老者的面前,脸上堆满极为难看的笑容,深深一拜到:“老先生,息怒……”

    江宝儿乃是远近出名的脓包,他又住在这闹市之中,所以不仅仅是拍卖会场的主持老者,哪怕是在街上的路人都有不少是认得他的。

    老者见到江宝儿把吕信拦在了身后,极为无奈却又有礼的对自己行礼,对于吕信到底是那方来的人就有了个基本的猜测。

    能够找到抢夺者的根源,老者心中顿时就放下了不少。江宝儿乃是鬼将,而他的爷爷更是鬼侯,老者心知肚明,心想江宝儿站出来处理这件事情,想来自己应该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了。

    于是老者焦急的脸色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被刚刚挤出来的笑意。对着江宝儿拱手一拜,老者说到:“江大人,原来是你。”

    苦笑了笑,江宝儿点头到:“老先生,实在对不住,吕信他初到我们内环,不太懂规矩,给您添麻烦了。”

    江宝儿这一句话无疑是能让街道上紧张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的。江宝儿既然认了吕信是自己的人,那事情就好办了,毕竟江宝儿在这条街上是不可能为非作歹的,好歹他的府邸也在附近。

    老者再次瞧了一眼依旧还在把玩掌命丹,完全没有归还之意的吕信,试探的问到:“敢问大人,这位是?”

    江宝儿知道老者是在问吕信的身份,可是他哪敢说真的?于是想了想,面带愧色的说到:“这……这是我的远房表弟,他是乡下人,不太懂事……”

    “远房表弟?”面皮抽了抽,老者对江宝儿这个解释有些无语。这鬼域才多大一点儿,也能有“远房”的亲戚吗?

    无奈的摇了摇头,老者说到:“江大人,您……您的表弟拿了我们藏珍阁的掌命丹,此丹虽然对于您来说算不上是什么至宝,可其价值也颇为不低。刚才,我身后这三位道友就几乎有着对掌命丹志在必得的架势,可谁曾想到您的表弟突然冲了进来,撞破了我藏珍阁的墙不说,还把掌命丹给抢走了。您看这……”

    瞧了瞧老者身后那三名命掌初期饿鬼,江宝儿倒没有将之放在眼里。毕竟他自己也是命掌初期,更有鬼将名号,论身份地位与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过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给藏珍阁一个交代。

    回头望了望吕信,江宝儿知道要他归还掌命丹似乎是不太可能了。于是他只能对着老者极为不好意思的一拜,说到:“此丹……我买下可好?”

    “啊?”老者一愣,没想到江宝儿竟然是准备这么处理这件事情。要知道,掌命丹可是用来拍卖的,江宝儿就算是买下来,岂不也等于坏了拍卖的规矩,强行购买,夺人所好?

    正在老者神色变幻的时候,在江宝儿的背后却突然又传出了一声惊呼:“你做什么,还我的宝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