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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几日,格勒长宇一有空就去陪着左翼,可是左翼的病情却没有好转,反倒是一天天恶化,整个人虚弱得仿佛一阵风能刮走。尚医官诊治后竟言生命迹象越来越弱,格勒长宇勃然大怒,将尚医官一家全部关入狱中。命其他医官必须要想到办法治好格勒夫人,万一有什么闪失,尚医官就是其他的人下场,整个医官局上下人心惶惶。

    有一天左翼醒来,肩膀一阵灼热,挑开衣服一看才发现,左翼雪白的右肩上印下一个守护石的烙印。格勒长宇想起了他的虎型印记,这或许是她们斯捷家族特殊的一种预言方式么?这个像翅膀一样的印记代表了什么?是不是和左翼的病情有关?

    格勒长宇唤来灵儿,道:“此印记你可曾见过?是否是有什么说法?是否和左翼的病情相关?”

    灵儿看到左翼右肩的印记,同时也看到了挂在左翼脖间的守护石,它黯淡无光,就好像此时的左翼小姐一样,令人担忧。灵儿道:“灵儿也是听老人说起,说是斯捷城双子同生共死,两个人相互依存,一方去世了,另一方也不会存活多久。在斯捷城历届的圣女里,除了第十八届圣女例外,其他圣女皆相继去世但只是听闻如此,灵儿也不清楚这个印记有什么传言。王,你一定要救救小姐。”灵儿把左翼的病情和斯捷圣女的传言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她自己害怕起来,这不是真的,或许是会有另外,小姐已经离开斯捷城了,斯捷城的预言一定对小姐毫无作用。小姐只是太过悲伤,所以病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格勒长宇心中仿佛被巨大的石头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心口,在斯捷城他遭遇了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就好像邪女认定有着虎型印记的他就是冥冥中注定了要打开斯捷城结界之门人,结果阴差阳错,果然结界之门因他而被打开。格勒长宇害怕灵儿口中的“双子同生共死”的预言会成为现实,那么左翼就会离他而去。不,他不允许,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格勒长宇道:“这都是胡说,我才不相信斯捷城那些骗术,左翼只是伤心过度,病了而已,我一定会寻遍名医把她治好的。”格勒长宇停了一会,继续说道:“就算是有预言,但也有例外不是么?我要让左翼做这个例外。”

    灵儿眼睛里已经湿润。她突然想到,对了,墨辰长老!他就在格勒城,他是长老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救左翼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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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第三次曼娜来到这宫门口,她本以为自从将祖爷爷的送回宫之后她将再不会站在这里,可这次她还是来了,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想到要劳烦格勒长宇帮忙。现在她能想到的只有他了,能帮她的也就只有他了。虽然他是高高在上的格勒王,可或许他会看在他们曾经相爱的份上,或者是曾经同窗的份上,或许她他会看在祖爷爷的面子上。对格勒长宇来说,帮帮她只是动动手指事情这么简单。就当是曼娜最后一次见他吧,往后,他们的生活也不会再有交集。

    今日当班的侍卫,刚好上次曼娜送祖爷爷回宫那日也在,他认得曼娜,听闻上次替曼娜通报的侍卫受了重赏,想来一定是有来头的人。所以曼娜没有多费唇舌,只是多给些了银两,那封写着格勒王亲启的书信便被送入宫中,为了怕信笺在众多的公文中被搁浅,她在封面上特意写上了曼娜书一行字。信中她没有多言,她只道有重要事情相商,希望能与他相见。

    侍卫小哥回来道已转递呈。曼娜便放心地在宫门口等待接见。她想长宇如果看到信笺应该会很快招她进宫相见,她回柯府又要过来很是费时间,干脆她就在这里等着。可是到了中午,仍然没有人来通传格勒王要见她。她问道:“侍卫哥哥,信笺是亲手交给格勒王么?”

    “姑娘,你知道我们小兵是不能直接呈贴给格勒王的,但我已经转呈给管事的人了,你也别太心急,格勒王日理万机,总是需要时间,要不你先回去等等。”

    曼娜没放弃,一直等到了晚上,侍卫都换了两轮的班,她等的消息仍然没有,入夜之后,她只要暂时作罢。

    第二天,她又来了,又带了一封信笺,这次的内容她写的是:曼娜有难,恳请相助。她觉得格勒长宇也许是因为在灾区时二人闹得不欢而散而尴尬才不想相见。而且,这次她一直在宫门口等着,希望能遇到了曾与父亲交好的大人入宫,虽说在父亲生意上的事情,他们有难言之处不能相帮,但带信笺递呈格勒王只是举手之劳,曼娜想来他们应该不会拒绝。正巧,让曼娜遇上了着急入宫的卢大人,她百般恳求,卢大人终于答应替她将信笺呈与格勒王。

    可是即使是这样,曼娜又在宫门口等了一天,仍然音信全无。或许信笺没有到格勒长宇的手里,或许他太忙还没来得及看,或许信笺不小心丢了她只能这样为格勒长宇找借口了,她认识的格勒长宇不是绝情的人,他一定不会罔顾她有为难而相救的。

    而她不知道,就在她出现在宫门前的时候,格勒康泰相国大人正好坐着马车进宫,她没有看到马车里的格勒康泰,可是格勒康泰早就发现了她。格勒长宇身边的李管事,是格勒康泰安插在格勒长宇身边的眼线,他吩咐李管事将曼娜的信笺纷纷截下。看着曼娜娟秀的字体写着“曼娜有难,恳请相助”八个字,格勒康泰嘴角微微一笑,你终于开始知道生活的艰辛和苦难,懂得放低姿态,低下傲娇的头去求别人,这正是你需要的成长!我就是喜欢看像你这样的初生牛犊在生活的泥潭里努力挣扎,哀嚎或者痛哭,直到无路可走你求饶的样子一定楚楚可怜现在你的生活已经“渐入佳境”,可是,苦难才刚刚开始,我会教会你生活的真相到底有多么残酷,骄傲、尊严和矜持在生存面前多么一文不值,总有一天你会乖乖投入我的怀里,求我帮你!

    曼娜和月儿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辆马车由远及近,正在慢慢地接近她们,她们却毫无察觉,直到马车超过她们,在她们的面前停下,车帘被拉开,一张看不清的脸,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曼娜,是我,请上车一叙。”

    所有的消息都无法探听,也没有可用之人能从暗处斡旋,左翼小姐仿佛变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反击之力。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于格勒王,希望他能相信左翼小姐,并极尽全力护左翼周全,她希望格勒王定能做到的,在离开斯捷城时,他亲口答应了右翼小姐。

    可是,现在他怎么让小姐受委屈了呢?

    格勒长宇用最快的办法让苏府的侍女改了口,也让刑律局闭了嘴,可是有些事情还是瞒不住相国大人格勒康泰。

    有时候格勒长宇竟然全然没发现,他变得有些残忍了。

    格勒康泰来找格勒长宇,他知道长宇护左翼心切,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将此事中一些支根末节抹了去,格勒长宇自以为做得悄无声息,可格勒康泰这只老狐狸,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刑律里早有格勒康泰的眼线,格勒长宇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格勒康泰略有些挑衅,却又不捅破,道:“长宇,苏恒安一案牵扯重大,在朝堂乃至格勒城中都影响深远,还当再施压彻查,抓捕真凶,护我格勒族威严。而且恐时间久了,其中一些细节恐会被疏忽。”

    “叔父,苏恒安一案,死因离奇,刑律局已彻查,可并无头绪,我已多次催促。”格勒长宇试探地道:“叔父认为,可能是何人所为?”

    格勒康泰提及“牵扯重大”以及“一些细节被忽视”明显有所暗指。

    格勒长宇猜测他定是知道了什么,比如左翼去过苏家一事,或者,整件事他早已了然于胸。

    左翼既然声称自己并没有加害于苏恒安,那必定不会。左翼的为人格勒长宇再清楚不过。格勒长宇让侍女改了口,封了刑律局的嘴,抹掉了左翼在苏府出现的事实,他并不是偏袒左翼,而是不希望她卷入到这纷争中来。

    苏恒安一案扑朔离迷,千头万绪,毫无进展。如果把左翼牵扯进来,她定是百口莫辩,难脱关系。

    格勒康泰道:“苏恒安之死疑点重重,死因离奇,能杀他于无形之人,恐怕非普通人吧。”

    “叔父的意思是?”

    “莫非是幻族?”

    格勒长宇的脸色骤变。

    格勒康泰见状,心中暗爽。他本意只是想给格勒长宇提个醒,告诉他:想要脱离他格勒康泰,他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成长。

    他拿捏的好,既打了格勒长宇一个耳光,又给了他台阶下,更何况,区区一个大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长宇有一天也会爱上这种主宰生杀大权的快感。

    格勒康泰道:“上次进宫行刺,并劫走的格勒夫人的那些人,定是上次行动失败,这次便杀害朝中重臣进行报复,而苏恒安不过是个替死鬼。死于梦中,这般杀人于无形之法,想来他们幻族定是擅长的。”

    “叔父所言,也不是不可能。明日让刑律局的人加紧调查,只是,这幻族人踪迹难寻,而且不好抓捕。”

    “此事不难,而且时机刚刚好。”

    “叔父有何计策?”

    “引蛇出洞。”

    格勒长宇意会叔父的意思,是要利用抓到那个人,引出那些幻族人。他道:“果然好计策,可是尽管蛇出洞,又如何能将其抓捕,实在头疼。”

    “我听说,宫中来了两位身怀绝技的贵客?曾从幻族人手中救下格勒夫人。”

    “是,那二位来自封印族,有绝技能与幻术相互抗衡。可是,我与二人详谈过,封印族有训,不得参与两城纷争之中,故他们不愿相帮。”

    “封印族有此约定我早有耳闻,明天我待去会会他。”

    “叔父可有把握能说服他们前来相帮?”

    “尽力而为。”

    “有劳叔父。”

    斯捷城的余党不除,格勒长宇一日不得安宁。

    叔父虽说似乎知道左翼的事情,但他并不明示,也许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罢了。

    这件事情,格勒长宇以为自己处理得足够快,没想到叔父比他更快。这么说来,恐怕连刑律局里都有他的眼线,而且是能获取重要信息的关键人物。

    那么,在格勒宫的其他地方,还有多少他的人?

    格勒长宇仿佛陷入到一种看似假象的危机里,没想到自他登基以来,叔父动作迅速,早已拔出异己,在各局中布置了自己的人马。

    这着实让格勒长宇害怕。他还能信任叔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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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格勒康泰盛邀东盈华、东盈雪两兄妹二人到府上做客。丰盛的午餐过后,格勒康泰领二人泛舟湖上,赏湖光十色。

    行间,有女子抚琴于一水中亭,音律动人心弦。东盈华被琴声吸引,寻声而去,见女子妙曼身姿,娇羞低睑,惹人疼爱,又有一手好琴艺,东盈华一见倾心。

    “小生冒昧,打扰姑娘了。”东盈华作揖,道。

    那女子低头娇羞道:“楚离见过相国大人。”

    “起身吧。”

    “原来相国大人与姑娘相识。”

    “华兄弟,楚离姑娘正是我府上的琴师。”

    “楚离见过公子。”

    “原来如此。小生东盈华,这位是舍妹东盈雪。”东盈华回了礼。

    东盈雪拉了拉东盈华的衣袖,小声道:“瞧你魂都被勾了去。”

    东盈华收回衣袖,不理她,道:“姑娘琴艺精湛,令人羡艳,我这小妹,要是有姑娘的一半,为兄的定颇感荣耀。”

    “哥哥,干嘛扯到我身上来。术业专攻,各有所长嘛。”

    楚离忙圆场道:“姑娘说的极是,雪姑娘冰雪聪明,机智过人,定是女中豪杰。”

    “那自是当然,论琴艺我是稍差了些,但论武艺我可不输。”

    东盈华暗自摇了摇头。

    “既然大人与贵客游览到此,不如楚离献丑,为各位弹奏几曲助兴。”

    琴声渺渺,湖水潺潺,落叶翩翩,抚琴人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听琴人的心。(未完待续。)

    马车内的人竟然是相国夫人。曼娜上了马车,月儿在车外静候。

    这条路上,不是热闹,这个时刻,街道鲜有人走动,马车外静得仿若平静的湖面。可是曼娜心中却忐忑不安,她道:“曼娜见过相国夫人。”

    “嗯。我们有些时候不见了,你走之前也不和我打声招呼,离开了,我不来看看我。”相国夫人轻言细语地道。

    曼娜莫不清楚相国夫人的来意,不会是因为曼娜没去探望而特意来指责曼娜的吧,如果是,大可大大方方到柯府去,何必在这个地方,以这样的方式。曼娜道:“望夫人见谅了,左翼家中进来发生一些变故,左翼还未来得及前往感谢您的知遇之恩。还望夫人见谅。”

    “你家中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相国夫人从身后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交到曼娜手中,道:“这里有些银两,足够你们支付工人的工钱,应该还会有些结余。够你们离开这里的,生活一阵子的费用。”

    三天期限快到了,这些银子,就像雪中炭,及时雨,它能帮柯家解决很大的问题。但是曼娜道:“这笔钱对曼娜来说非常非常的重要,曼娜非常需要,它能帮柯家度过暂时的困难,曼娜感谢夫人出手相助,来日,曼娜一定将这些银两奉还。可是,曼娜不明白,夫人所说让我们‘离开这里’是什么意思?”

    “曼娜你是聪明的女孩,你不会看不出来,柯家最近发生的事情,难道你真的单纯以为都是意外么?”

    “夫人的意思是这些事情都是背后有人指使的么?”曼娜曾经猜想过,是那个人!可是曼娜只是千万人当中一个小小的普通,他位高权重,高高在上,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地陷害我呢?

    “都这个时候了,曼娜你若还卖傻,我就得考虑你是不是值得我冒风险来帮你。”

    “相国夫人,曼娜只是心中猜忌,可是并无证据,我也不敢妄下定论。”

    “我想你猜的没错。从他一眼看到你的开始,我就知道,他对你上心了,你势必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曼娜心中一阵发冷,道:“可是为什么是我?他是长宇的叔父,我如同父辈一般尊敬他。曼娜可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相国夫人道:“我以前也和你一样xiazaimao w qu 】曼娜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更好的形容这个人。她只是为相国夫人不值、委屈和打抱不平。她可能还不知道,她死心塌地跟着的这个男人,背地里是怎么嫌弃和厌恶她的,这种极大的不对等不是世界上最大的悲哀么?

    “夫人,请您救救曼娜。”曼娜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局势,仿佛相国夫人是最后的一根救命草了。

    相国夫人背地里一直也在了解曼娜的情况,她本不想插手此事,多一个小妾少一个小妾,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不过是家里添了双筷子。可是她有些受够了,长宇虽不是亲生,但如亲生,这个女孩对长宇的情义昭然可见,他怎么可以连这个女孩子的念头也动,真是**不如!他还有没有一点点羞耻之心。相国夫人道:“也许我救不了你,曼娜,我能做的,就是给你这些银子。你必须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不要让他找到,不然,终有一天,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曼娜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掉进猎人陷阱的猎物,她要么自救,要么只能等待猎人将她猎杀。连相国夫人都说了不能帮曼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帮我呢?

    “你也不要指望长宇能帮你,在他们之间,你我都是外人。你想你的任何说辞,能抵得过他对格勒长宇的一句说教么?但是”相国夫人突然停下来看着曼娜。

    “但是什么?夫人。”

    “但是,曼娜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你身上有一份他非常非常痴狂,想要得到的东西。”

    曼娜仿佛看到希望,着急问道:“是什么东西?”曼娜想象不到自己还有什么珍宝。

    “格勒康泰对异术热衷非常,相对于女人和异术而言,他对异术的爱更甚于女人。是你将祖爷爷送回格勒宫的,你可知道,在祖爷爷未过世之前,他是唯一一个习得破魂术的人。这破魂之术一直是格勒王代代相传,可是到了祖爷爷这一代,破魂术不再传给格勒王了,也传给祖爷爷一个人,而且,祖爷爷年少离城,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大家都以为破魂之术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格勒城。没想到,你却把祖爷爷的遗骨送了回来,从而唤醒了人们对破魂术的幻想,格勒康泰对破魂之术希翼已久了。”

    原来格勒康泰他也对破魂术虎视眈眈。

    相国夫人见曼娜诧异,她继续说道:“反正祖爷爷已经去世,没有知道破魂术真假,你何不假借破魂术做筹码,或能保你一时。”

    可能世人皆以为祖爷爷将破魂术带入坟墓,万万没想到祖爷爷竟然将破魂之术传给了一个外姓的女子。不过相国夫人的提点确实点醒了曼娜,她道:“谢谢相国夫人提点,曼娜知道该怎么做了。”相国夫人握着曼娜的手,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慧的孩子,我不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是你披着小妾的嫁衣来给我敬茶。”

    别过相国夫人,曼娜回到家忐忑不安,她认真地想了想相国夫人的话,她应该带着父母亲尽早的离开这里,不仅仅是因为格勒康泰,更是为了破魂术。从相国夫人的话中,曼娜知道相国夫人并不知道祖爷爷已将破魂术传给了她,但她是最后一个接触祖爷爷的人,不乏有人会有所猜忌。而祖爷爷在临终之时便交代谨遵祖训,不能让破魂术打破格勒城长久的平静。无论如何,答应祖爷爷的事情,她想方设法都要做到。可是如果做最坏的打算,非要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曼娜宁愿和破魂术同归于尽,也不会让破魂术落到格勒康泰的手里。只是,她一定要保证家人的安全,不能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

    家里的灯盏还亮着,柯父、柯母还没睡,在堂内相对坐着,看到曼娜回来,柯母迎上来问:“孩子,这么晚了,你到底是去哪里了?才回来,可是让人担心,。”

    “我有月儿陪同着,没事的。”

    “就你们两个都是黄毛丫头的,顶什么用,下不为例,再不许这么晚出去了。【xiazaimao w qu 】”

    曼娜勉强地笑了笑,道:“爹,娘,明天给工人的钱不用愁了。”说着曼娜将沉甸甸的银子交到了柯母手中。

    “你上哪里弄的这么多银子?”

    “这是相国夫人送来的。”

    “谢天谢地,相国府可一直是我们的贵人,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一定带好礼去孝敬相国大人和夫人。”

    柯父在一旁一言不发,他又抽了一口水烟,看着柯母喜形于色,这是这些天以来,柯父唯一见到柯母脸上最轻松的笑容,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前几日有友人告诉他,这次的事情背后的操作者是相国公,他甚至都还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得罪了相国公,现在相国夫人却送银子来帮他们解围,这到底是哪门子事?其中必有古怪。他又闷了口烟,看了一眼曼娜,这孩子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老头子,你到底是说些什么?这些银子明天发给工人们,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工了。”柯母把钱递到柯父面前,见他只顾抽着水烟不做声,她用肩膀撞了下他,示意他一家之主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但是,母亲,有个事情明天付完工人的钱,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曼娜不知道怎么开口和父母讲起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离开这里?你是说,这些银子是这个房子换来的?”柯母天真的问道。

    “不是房子,母亲,我们要离开格勒城。”

    “什么?离开格勒城?为什么要离开格勒城?”

    柯父终于停下手里的水烟,他的眉头就像国画里凸起的山峰,他道:“曼娜,你进屋来,我们单独聊一聊。”

    柯母不知道这父母俩到底再做什么,她云里雾里,只是相信他们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直瞒着她。

    柯父和曼娜进了屋,他才放下手中的水烟,见曼娜垂着头,就好像小时候犯了大错的样子,可自从她长大以后,越来越坚强,已经不再是当初总是需要父亲保护的女孩子,她越来越强大,甚至能够独挡一面,来保护我们。三天前她在众人前的一番作为,令他很是吃惊。柯父道:“作为父亲,家中发生的这么大的变故,我没能好好保护你和你母亲,我有很大的责任。你这么懂事,能为家里分担,我感到很欣慰。我以前总是在想,你要是个男孩得多好,所以小时候有意识或无意识地总是把你当成男孩子在养,给你很多的压力,甚至把在自己身上无法做到的事情,强加在你的身上。”

    “爹爹呀”曼娜撒娇想打断父亲。

    “你听我说完,可是现在我有些后悔,就像你母亲说的,我希望你像别的女孩子一样,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相夫教子,悠闲平安过一生。”柯父顿了顿,继续道:“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去相国府。”

    柯父提到相国府时意味深长,曼娜揣测,父亲也许是知道些什么,她问道:“爹爹是不是都知道了?”

    “你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我。”

    曼娜不知道从何说起,有些事情又难以启齿,她觉得自己是个多么不孝的女子,她的父亲、母亲,本该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安享天伦之乐。可是,现在因为她生活陷入艰难,甚至要被迫举家离开格勒城,这里可是他们的根,天地之大,去哪里都是浮萍。一想到这些,曼娜心中愧疚不已。这个从小就让她依赖和保护着她的大树,现在两鬓都已花白,脸上的褶子一道一道,那是被时间和生活侵略后留下的残骸。她只能向父亲一五一十地坦白。从相国公讲到刚刚相国夫人对她说的一番话,而唯独略过了破魂术一说,父亲不知道他才能更安全一些。

    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以后,柯父气愤不已!相国公仗势欺人,竟然对曼娜欲行不轨,幸好女儿机智才没有受到伤害。没想到他竟然利用职权对他们打击报复,实在是无法无天。可是气愤归气愤,回到现实,他们一介平民,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又能对他如何。他们惹不起,只能躲,远远地躲开。柯父道:“相国夫人她知其中利害,已为我们指明去路,我们依照做便是。明日我把家中该典当变卖的东西拿去变卖了,换些路费,我有一故友在离这里有几百里路,我们先暂时去他那里,等后再做打算,离格勒城越远越安全。”

    “可是爹爹,这里的一切是您一辈子的心血”曼娜觉得自己是个残忍的家伙,她就这样毁掉了父亲一辈子的付出和希望,就好像毁掉了父亲的一生。

    柯父把曼娜拉到身边,道:“这里的一切没有了,都可以重新再来,我的一生是你和你母亲,惟独是你们。”

    曼娜抱着父亲哭成泪人。

    除此之外,在侍卫中,灵儿有一个好友,因其母亲生病,灵儿倾囊相帮而对灵儿心存感激,灵儿常常能在与他闲聊间,会了解到一些情报,比如说:她好友的一个小伙伴被征选去参加了一项秘密任务,已有数日,还单独搬离了他们的寝室。除了他之外,其他营房里,也有若干人被征选了去,估摸着有二三十人。

    而具体是什么秘密任务?都是无从可知,只是听说,他们新的头领,似乎是东盈华。

    灵儿有些不安,说不上这些事情之间具体有什么联系,可是,她总觉得必然有所关联。她不知道东盈华到底想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族人救出。

    她思量着是否要出宫,寻求墨辰长老的帮忙。

    可没等她算计好,格勒长宇便先将她算计了。

    格勒长宇与格勒康泰、东盈华商定,要利用抓捕到的幻族人引蛇出洞,将墨辰一干人等一举消灭。而此事成败需得瞒着左翼,而要瞒着左翼,就必须要将花灵儿从左翼的身边调离。

    格勒康泰的方法从来都是简单粗暴,他命人趁天黑将灵儿绑了去,关进一个小黑屋里。

    黎明吞噬了整片黑暗,格勒城迎来的是一场带着血腥味道的光明。

    那个黎明,有些阴沉,曼娜看那天似乎不久将会有场雨,她让月儿将本要晒的药材拾回屋内,她到格勒宫有些日子,还是不太适应,总是起的很早。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格勒康泰的刻意安排,格勒康泰将曼娜临时安排进医官局,专门负责格勒夫人的药膳进补。这或许有几分残忍,那个女人和曼娜是情敌,却要让她卑尊屈膝地去服侍她。

    格勒康泰这么做,分时是想要让曼娜难看,自惭形秽吧。可是曼娜转念想,他格勒康泰能这么报复她,说明曼娜真的戳中了他的痛处,他也知道痛了。那么,即使曼娜觉得再卑微也好,她都可以忍,甚至可以笑着忍受一切。

    这个宫里,流传着太多关于格勒长宇和斯捷左翼恩爱的事情,还有宫中那些女子羡艳的心绪。

    这宫中的每个人都好像变成了嘴巴伶俐的说书人,格勒王与格勒夫人美好的爱情故事被他们传唱,被赞扬,被歌颂。

    只有她,只有曼娜只字不言,曼娜躲不开,无可避免地总会遇见这些赞颂。

    曼娜想把自己的爱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不让人还看,有时候,她想干脆挖一个坑将它深埋,可是她又做不到。

    没有人知道她和长宇之间的过往,没有知道他们也曾经相爱过,没有人知道她的爱,也爱得深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那么害怕被戳穿,被人看到她卑微而不被接受的爱情。

    后来,她为左翼把过一次脉搏,格勒夫人显然已经忘记了她,忘记她还曾送了厚礼去感激她将祖爷爷的骨灰送进宫来。

    可是,曼娜却记得清楚,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她,她站在格勒长宇的身边,像一只美丽的精灵,出尘脱俗,清纯可人,她紧紧偎依着格勒长宇,惹人疼爱。她天生美丽的眸子里,闪烁着灵性的光。

    这样的女子,无论谁见了,都会无可抗拒地喜欢上她吧,曼娜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也是喜欢上了的。

    可后来再见她,虚软柔弱,气色不佳,失去了那日的熠熠生辉,也知不道这段日子里是发生了些什么,还是她到了格勒城来不太适应这里的水土,或是惹了什么疾病。不过,她性子里的灵动未曾改变。

    格勒康泰告诉曼娜说,格勒夫人身体欠佳,需要好生调理,格勒王希望将夫人身体调理好后,尽早生一个小王子。因为宫中以苏恒安为首的朝臣进言让格勒王纳娶新夫人,为延绵子嗣,为格勒江山社稷。而格勒王是并不愿再娶的。

    格勒王将此事托付格勒康泰,他想来他同仁馆中,曼娜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曼娜知道所谓的苏恒安进言,也只不过是格勒康泰布的一个局,他必须要帮曼娜当上格勒夫人,而利用朝臣给格勒王施压。

    可是,心机深重的相国大人,却让她来做这样的一件两难的事情。

    格勒夫人的身体快速恢复,尽早怀上龙儿,那么,格勒长宇便有借口不再娶,那么她的计划就可能会落空。除非,格勒夫人身子需要很长的时间调理,不能有孩子,她曼娜才会有机会。

    他格勒康泰料定我曼娜会怎么做呢?

    他把生的希望和刀都放在了曼娜的面前,他似乎正在一点一点把曼娜身体的恶魔培养长大,用曼娜的爱做养料。

    那爱,在空洞而充斥着**和迷离的宫中,开始滋生了恨意,那是突破曼娜心里防线的一道疤。

    她本已经放弃了格勒长宇,放弃了她青春里最丰盛的爱、最热烈的情和低到尘埃里的自尊,本想着就算了吧,离开他,去重新开始!

    可世事难料,曼娜这一生的羁绊似乎注定再无法离开你了呢。逃不掉,避不开,就像那洼沼泽一样,越是挣扎,越是靠近你。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开始要选中曼娜做那个悲伤的人。

    也许,曼娜和格勒长宇不需要回到过去,那过去就如长宇所说:“回不去了。”

    过去的曼娜已经死在那片沼泽里,悄无声息,没人吊念,没人记得,没有人记得那个女人曾经热烈的爱过格勒长宇。

    可这些都不重要,没有人永远活在记忆里,用过去捆绑你,长宇,不如,让我们重新来过,就如我们初见一般。

    曼娜有时候觉得自己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和平共处。像这个虚伪的宫墙里的无数过往的女人一样,只要有所得,便可以装做毫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她不确定自己能做到。

    如果她的生活非逼着她沦落至此,让她非要放弃被爱的一点点尊严的话,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疯掉。

    如果是那样,那么,那个男人凭什么值得她用全部去爱他。(未完待续。)

    小伙计跑回来找曼娜,说柯父被官府带走了,说是查出那批被扣的货物中价藏毒物!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曼娜只怪他们的动作没他们快,她没有再去官府周旋,而是直接来到了相国府,她知道如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我要见相国大人!”曼娜来到相国府对着管事的人冷冷地说道。管事的人认得曼娜,比起之前温婉的她,现在冷漠无比的曼娜让人害怕。

    相国夫人远远地看到曼娜,她惊讶非常,曼娜的眼神变得复杂。昨夜不是才说好要离开格勒城么?今日怎么来了相国府?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曼娜也看到了她,曼娜低下头,这时候她心中千头万绪,她没有办法和她说解释。她快步地跟着管事的人转过长廊去了格勒康泰的书房。

    曼娜进了书房,管事的人转身把房门关上,那轻轻合上的声响就像一个石头重重地撞击曼娜的心房,仿佛空气随着阳光被关上而变得稀薄,曼娜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用力。她见格勒康泰做在案前写着字,似乎并不理会曼娜的到来。

    等了许久,格勒康泰终于开了口,道:“听说,你要见我。”

    “小女曼娜见过相国大人。”

    “起来吧。”格勒康泰停下手中的笔,从案前走下来,在会客椅上坐下,继续道:“是不是想通了,想要回来了?”

    曼娜一下子跪在地上,道:“相国大人,曼娜只是一介平民,无才无能,无法胜任医官一职,故才请辞,还请相国大人,大人大量,放过小女以及家人。”

    格勒康泰见曼娜跪地,走到她身边欲将她扶起来,曼娜立即躲开格勒康泰要扶的手。格勒康泰见状,一把无名火心中升腾,他一手抓住曼娜的下巴,拧着她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不可,道:“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对你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对你好的时候,你最好见好就收。”

    曼娜被抓的喘不过气来,她使劲的想要去掰开格勒康泰的手,却被死死抓住,她感觉自己就快喘不过气来。

    格勒康泰看到曼娜就像他手心里一只就快干涸的小鱼,挣扎,求饶,她略带无助而又刚强的眼睛还是那么让人怜惜,他就是喜欢这样倔脾气的女子,越是倔强,越想要去驯服她!她他想要的,除了王位,还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只要她听他的话,他随时把她放到水里,自由自在。不过,他想要她心甘情愿地听他的话。他用力将曼娜甩到一边,道:“我可以再给你点时间好好考虑考虑。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乖乖地伺候我,你的家人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第二,你抱着你的固执,看着你的家人会一个个地离开你。”

    曼娜终于缓和了呼吸,这个人终于扒开了他的伪善的人皮,露出了狰狞的真实面,枉母亲、父亲还对他尊敬有加。简直就是人面兽心。曼娜道:“你简直不是人!”曼娜爬起来,她雪白的手臂擦出血来,略有些疼痛,可比起心中的痛,已经不算什么。她道:“我们做个交易。”

    “哼哼,你除了身体,还有什么可以交易的?”格勒康泰冷冷笑道。

    “如果是破魂之术呢?”

    格勒康泰听到“破魂术”表情诈变,她怎么会知道破魂术?

    曼娜见到格勒康泰一改刚刚那不屑地眼神,变得好奇起来。曼娜心中才略有些信心。她道:“破魂之术,想必相国大人并不陌生吧。世人本以为破魂术已焚烧,而灭于世,没想到先祖不忍奇作被毁,偷龙转凤把破魂术保存了下来,并且最终传给了祖爷爷。”

    曼娜的一番话确实属实,那日她将爷爷的遗骨带回之日,他就就派人暗中搜查过爷爷的遗骨物件和她家,都未发现破魂术的踪迹,莫非,那老家伙老糊涂了,将破魂术传给了这个外家的女子不成。格勒康泰道:“你知道的事情还真是不少,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曼娜暗自给自己鼓个把劲,只要格勒康泰对破魂术感兴趣,她便能用破魂术和他谈条件。曼娜道:“我当然知道,祖爷爷去世之时,正是我陪伴在身边,祖爷爷知自己不久于人世,早已将破魂术传授于我。”

    “哈哈哈。”格勒康泰大笑:“不可能,破魂术从不外传,这是祖上的训诫。不过,你倒是很有趣,竟然能想到用破魂术来和我谈交易,不愧是我喜欢的女子。”

    曼娜早知道格勒康泰会试一试她是否真的知道破魂之术。可是曼娜确实也无法证明自己。破魂之术是不可轻易使用的,她只有一次机会,她只能赌一把。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子,这是祖爷爷装水烟烟草的旧袋子,袋子上却用金线绣着“黛”字。

    格勒康泰也认出了金线绣的“黛”,那是“黛夫人”亲自绣。

    曼娜就从那个旧袋子里取出一张纸张,曼娜将纸张在手中铺开,道:“这是祖爷爷在临终前口述让我誊写的破魂术心法。”

    “一张白纸,你就想来忽悠我。”

    曼娜只能赌一把了,她从怀中取出火折子,道:“既然相国大人不屑于破魂之术的心法,那我留它何用?不如索性烧了它。”

    只见那火苗一点点靠近纸张,格勒康泰有些动摇,大喝道:“慢着。”格勒康泰宁可信其有,稍后他想拿下这样纸张也只是吹虎之力。他道:“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

    “相国大人如果不信,尽可一试。”

    “那好,那就带一个死囚来。”

    “慢着。”曼娜打断道:“破魂术是一命抵一命的命理,相信大人也一定知道,曼娜虽习得破魂术,却不会随意施法,而让无辜之人丧生。”

    “那你让试,如何试法?”

    “破魂术是以召唤生灵之术以救人复生,我可将生灵召唤降临。”

    “好,我就依你,来人——”

    “等等,大人,曼娜并无所求,只求大人拿到破魂之术后,同意放我了爹爹,同时,保证以后不再祸及我的家人。”

    “那我要看看破魂之术是否真假。”

    格勒康泰的一句话让曼娜不安,若是到时他矢口否认,不是救不了爹爹。她道:“不行,你得先放了我爹爹。你只能信我!”曼娜毫不退让。

    格勒康泰就是喜欢曼娜的这股倔脾气,她以为自己手中一张纸是多大筹码,他只要三两下,那心法分秒便落入他手掌心。好吧,且就依了她,看她能玩出什么把戏了。格勒康泰道:“来人,去府衙让人把柯老板放了。”

    “是。”侍卫爽快应承。

    “我还有一个条件,你必须要写下承诺不再祸及我的家人安全。”人说出的话实在太多的变数,有些是谎言,有些是玩笑,有些是空头支票。曼娜觉得一张白纸黑字的承诺能让她更心安一些。

    “好,我依你。”

    灵儿将墨辰长老安置在离宫城不远的一家叫卓尔的玉石店里,灵儿趁机偷偷溜出宫,来到卓尔,这玉石店看起来了一般玉石店无异,玉石老板见到灵儿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灵儿将一包重金丢给老板道:“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老板脸上笑容炸开,吩咐手下关门打烊。

    灵儿见墨辰正于房内修坐,她跪于堂内道:“长老,小姐有难。”

    墨辰早已知道灵儿到来,道:“我已等你多时。”

    灵儿:“长老请救救小姐。”

    墨辰道:“双子本是同根生,双生双灭,一直是传说中不可更改的命运。”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灵儿不甘心,道:“长老,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灵儿记得也曾有圣女逃过此难。”

    “灵儿,你带我入宫,我要见一见圣女。”

    灵儿假借寻到民间医师,将墨辰乔装带入宫中给左翼看病。墨辰被灵儿牵引着走向左翼的床榻,灵儿将墨辰的手搭来了在左翼的纤弱的脉搏上。

    那手的冰凉瞬时间穿透了墨辰的心,他仿佛突然间能看见那个本是活泼灵动的女孩现在却是一个危在旦夕的病人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脉搏间他只能捕捉不到她游离不定的气息,他那双被灼伤的眼睛上,眉头凝重。他道:“不能再将左翼留在这里,我得带她回去。”说着便要去抱起左翼。

    灵儿觉得不妙,她拦下他道:“长老,你这是做什么,左翼小姐不能离开格勒城,更不能回到斯捷城去。”灵儿了解左翼,若是让她离开格勒王那等同是要了她的性命,左翼小姐是不再愿意回到斯捷城去的。

    “再这样下去,她会死在格勒城的。”

    “若是带小姐离开格勒城,她也生不如死的。”可是细想,耽误之急,只要左翼小姐能够活下来,终会有办法再回来格勒城的,她妥协道:“长老是否有十足把握,若是回去斯捷城,一定能够将小姐治好?”

    墨辰沉默几秒,道:“没有。”墨辰的微弱的声音从他的喉间传出。

    “没有”——灵儿的心里仿佛沉到了海底,道:“若是无法让小姐活下来,与其回到斯捷城,不如留在格勒城,至少这里有格勒王陪着小姐。【xiazaimao w qu 】”

    “斯捷城的圣女,必须要回到斯捷城”墨辰将左翼抱起,他答应过右翼,如若有生之年,他一定替右翼好好的守护她的妹妹。

    “长老不可”灵儿拦住墨辰,道:“长老此身在格勒城中,来去不易,更别说是带着小姐了,若是被格勒王知道,你我都难以脱身。”

    “区区外族之辈,还挡不住我。”

    灵儿见墨辰执意要将左翼带走,规劝不听,只要与墨辰大大出手,只是她自知只是螳臂当车。墨辰抱着左翼破门而出,动静之大惊到附近的侍卫,纷纷赶来,很快整个格勒宫沸腾起来,传到了格勒长宇耳中,格勒长宇闻讯飞奔而至。

    “你是什么人,胆敢闯入格勒城企图掳走格勒夫人,快放下夫人,兴许饶你不死。”格勒长宇见一个瞎子将左翼抱在怀中,被侍卫重重包围在中心。他的刘海将他的大部分的脸挡住,但细心的格勒长宇仍然看到,他的眼睛紧闭着。

    墨辰笑了笑,他看不见,所以耳朵变得尤其的灵敏,灵敏得就像他另外一对眼睛,他轻蔑地道:“就凭你们,乌合之众。”墨辰念起幻术之心法,手一挥间,雾气四起,渐渐地将自己消失在这雾里。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大雾。”侍卫中有人呢喃。

    格勒长宇见雾气而将墨辰和左翼隐蔽起来,他大感不好,下令侍卫尽快将墨辰拿下,那知当侍卫穿梭在雾气里找不到墨辰的踪影,当雾气散去时,本被侍卫包围着的墨辰却已不见踪影。

    “格勒王,人不见了。”

    “废物,快追!”他转身对身边亲信道:“封锁宫门,只进不出,传令下去,关城门,全城戒严,掘地三尺,也要把格勒夫人找回来!”格勒长宇右肩的虎型印记,突然灼热。他想这分明是幻化之术,也就是说,格勒城里,乃至这个格勒宫里,已经有了斯捷城的人的存在,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带走左翼?不行,他绝不允许!他一定要把左翼找回来!他不会让左翼离开他。

    灵儿与墨辰交手之时,被墨辰所轻伤,刚墨辰施法之时,只有她一个人能看破那幻像,但她却无力阻止墨辰,任他将左翼带走。她想,格勒王既已下令关闭所有城门,他墨辰来格勒城无亲无故,他也无法躲藏,他一定会回去卓尔玉石店与其他人会合。可是,长老的幻术之强大,就算凭这几十号人的侍卫都无法耐他何,他们又怎么能救出左翼小姐,所以只能智取,她需要与格勒王将实情相告,好好研究下对策才是。

    没等灵儿主动交代,格勒长宇就把灵儿唤了来道:“掳走左翼的人,你可认得?”

    “嗯,灵儿认得,他是斯捷城的现任长老。”

    “又是这些老顽固,竟然从斯捷城跑来我格勒城掳人。”

    “是灵儿的错,灵儿以为长老他有办法能将小姐治好,才擅自主张将他带入宫中,没想到他临时变了主意,要将小姐带回斯捷城。”

    “你的意思是,他们早已经出现在格勒城里?”

    灵儿心虚,道:“是。”

    格勒长宇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有些愤怒起来,道:“你早就知道,不,是你把他带进格勒城的?”

    灵儿似乎被吓到,她从来没有见过格勒长宇会这么愤怒,他的眼睛里好像有一把火正在烧。她道:“是灵儿将长老带进格勒城的。”

    身后的侍卫一听到这话,刀剑出鞘,欲将灵儿拿下,被格勒长宇阻止。

    格勒长宇非常担心左翼,他在斯捷城见过那些幻族人的幻术,他心里没底,他不知道他现在拥有的这个整个格勒城能不能将他们困住,他的那些不堪一击的侍卫能不能将左翼从他们手中救出来,他一点把握都没有,但他一定不能失去左翼,就算是拼掉整座城,他也不能让他们将左翼带走。他烦躁起来,右臂的虎型印记也随着他的烦躁变得更加灼热,他一手将右臂的衣衫扯掉,这样似乎让他凉快一些。他不明白灵儿为什么要将那个人带到格勒城来,他们有什么目的?左翼对灵儿情同手足,她怎么会背叛左翼,格勒长宇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有什么目的?”

    “格勒王,灵儿对小姐和格勒王没有二心,在斯捷城之时,灵儿便是遇到长老一行人,是他将右翼小姐去世一事告知灵儿的,右翼小姐去世,双子双生双灭的预言便会在左翼小姐身上降临,灵儿只是担心,才将长老带来格勒城的。”灵儿见的长宇裸露在外的虎型印记,她突然想起斯捷城的传说,莫非传说中的虎型印记者就是格勒王,灵儿心中顿然间有些害怕起来。

    =============================分隔线=============================

    曼娜终于见到了父亲,看到父亲毫发无伤,她才安心下来。

    她偷偷嘱咐父亲赶紧回家收拾好行李,有机会赶紧带母亲离开,不要太担心她,她自己会找办法脱身。

    可是柯父又怎么会舍得留下曼娜一个人,道:“不行,爹不能留下你一个人,曼娜,你老实跟爹说,你是不是答应那禽兽什么了?”柯父的心里难过,他觉得女儿一定为了救他们而答应了格勒康泰的什么要求。他觉得就像是自己亲手将女儿推入了火坑一样。

    “爹爹,曼娜誓死保护自己的名节,绝对不会做出有辱柯家名誉的事情。您放心,曼娜自由办法脱身,到时候,按照之前所说,曼娜会找到你们与你们会合的。”

    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如何能与万人之上的相国大人相抗衡。誓死?柯父心中咯噔一下,这孩子不是打算做傻事吧?柯父道:“曼娜,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呀,我也只是老骨头一把,要了我的老命,我也死不足惜,可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不然我怎么向你母亲交代。”

    曼娜见老父亲一声折子重生的眼眸里,无奈的泪水正在打转,她心里不是滋味,她安慰父亲道:“父亲,你放心,我已和相国夫人商量好对策之法,你且就听我的,赶紧先带母亲离开,找个安全得地方躲起来。这样,待女儿脱身之时,便轻易得多。”

    “相国夫人愿意出手相帮吗?”

    “嗯。”有时候,谎言并不全是恶意的,但都是无奈的。

    听到相国夫人愿意帮助曼娜,柯父才微微有些放心。

    曼娜送走柯父,望着父亲远走的背影,她突然间六神无主,她不知道自己这次是否能够足够幸运,有机会再见到父母亲。就像她对父亲承诺的,她不会就范,如若真是无法脱身,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月儿,摆阵。”

    屋内,房门紧闭,而在屋子的中心是一些奇石摆放而成的一个图腾,曼娜就打坐于其中,在曼娜的四周有九盏莲花灯座,却没有点燃,而在身后的烛台里,火苗在曼娜的呢喃声中越烧越旺,她手中握着一串珠子,有一个紫水晶的吊坠,发着神秘的光,越来越强烈。

    格勒康泰和月儿躲在屏风后面,同时,屏风后还放着一具死去不久的死囚的躯体。

    曼娜让月儿取死者身上贴身衣物一角,焚烧于皿中,然后取出一个瓶,将瓶中之物倒入皿,焚烧后的残渣立即变成了无色之水。月儿按照曼娜的吩咐,分别将无色止水涂在身后的烛台以及九盏莲花灯座上。

    之后,月儿端来一碗清水,示意需要取一滴格勒康泰的血液,格勒康泰很配合地让月儿扎了一下,同时,月儿自己也扎了下,二人的血液在滴如水中。之后,月儿将碗端到曼娜跟前,曼娜将紫水晶放入碗中,嘴中呢喃,然后让月儿点在格勒康泰和自己的人中穴处。

    突然间屋内刮来一阵疾风,身后火苗急串,变成一个有着身材和脸蛋的人形火苗,吓煞旁人!与此同时,曼娜四周的莲花灯座全部自己亮了起来。

    “你是巫女。”那团火突然发出声音,他伸展他火的身体绕到曼娜的身边,端详着,然后道:“你是巫女,你能召唤我而来,你一定能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兴许是火苗的热度,曼娜的热得额头直冒着汗,但她纹丝不动,嘴里一直呢喃停不下来,她身边的莲花灯灭了一盏。

    格勒康泰自从火苗出现那一刻,他惊呆了,这真是太奇特了!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奇术,他的祖辈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要将此术毁之,简直是暴殄天物。

    火苗人见曼娜没有反应,他发出哀求的声音道:“巫女,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我是被冤枉的,我家中还有父母妻小等着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

    曼娜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而她身边的莲花灯又灭了一盏。

    火苗人的身体随着灯的熄灭变小了一些,他似乎好无察觉,而是不停地包围了曼娜端详了很久。而就在来回的端详中,莲花灯又灭了一盏,火苗人的身体又缩小了一点,他才突然好像意识到什么一样。突然想发疯一个的咆哮起来:“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救我!我不想死,你要是不救我,我就烧死你,我把这里统统都烧掉了!让你来陪葬。”

    月儿看到曼娜被火苗人包围在中间,又听到火苗人愤怒的威胁,她害怕曼娜受到伤害,便从屏风里跑了出来,大喊道:“不要,不要伤害小姐。”

    火苗人发现月儿,他离开曼娜,靠近月儿道:“你也能看见,你也是巫女对不对?”

    “不我不是的。”月儿被吓到了,她害怕的双脚直哆嗦。

    “那你是谁?她又是谁?”火苗人更加愤怒起来,他似乎看到屏风后面的人影,他穿屏风而过,屏风燃烧起来,他看到格勒康泰,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自己”。他还来不及为自己哭一把,莲花灯连灭两盏,他的身体变得细长,并被拉回到离烛台附近。“那个是我,那个是我。”

    火苗人似乎并不认得格勒康泰,并不知道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下令处死他的人。他只顾着爱怜自己道:“那个是我,你们看到了么?帮帮我,我要回去。”

    月儿只是看着他死命地摇头。

    “你们不帮我,我就全部烧了这里,哈哈哈~”火苗人发疯似的在屋里四处乱串,所沾之物,全部烧了起来。月儿看着着急万分,四处救火。

    曼娜依然闭着眼睛,但神情比之处紧张起来,随之,两盏莲花灯灭,她似乎加快了心法的语速,她道:“收。”之间那嚣张疯狂的火苗人终于停止了他的笑声,连同他的火的身体消失在整个屋子里。曼娜缓缓睁开眼睛,发出微弱的声音道:“对不起。”屋内已燃起,月儿见火势越旺,她转身去拉起刚刚施完法的曼娜冲出了门外,而格勒康泰早已在门口看着,他吩咐下人赶紧灭火。

    “格勒王,灵儿对小姐和格勒王没有二心,在斯捷城之时,灵儿便是遇到长老一行人,是他将右翼小姐去世一事告知灵儿的,右翼小姐去世,双子双生双灭的预言便会在左翼小姐身上降临,灵儿只是担心,才将长老带来格勒城的。”灵儿见的长宇裸露在外的虎型印记,她突然想起斯捷城的传说,莫非传说中的虎型印记者就是格勒王,灵儿心中顿然间有些害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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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娜终于见到了父亲,看到父亲毫发无伤,她才安心下来。

    她偷偷嘱咐父亲赶紧回家收拾好行李,有机会赶紧带母亲离开,不要太担心她,她自己会找办法脱身。

    可是柯父又怎么会舍得留下曼娜一个人,道:“不行,爹不能留下你一个人,曼娜,你老实跟爹说,你是不是答应那禽兽什么了?”柯父的心里难过,他觉得女儿一定为了救他们而答应了格勒康泰的什么要求。他觉得就像是自己亲手将女儿推入了火坑一样。

    “爹爹,曼娜誓死保护自己的名节,绝对不会做出有辱柯家名誉的事情。您放心,曼娜自由办法脱身,到时候,按照之前所说,曼娜会找到你们与你们会合的。”

    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如何能与万人之上的相国大人相抗衡。誓死?柯父心中咯噔一下,这孩子不是打算做傻事吧?柯父道:“曼娜,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呀,我也只是老骨头一把,要了我的老命,我也死不足惜,可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不然我怎么向你母亲交代。”

    曼娜见老父亲一声折子重生的眼眸里,无奈的泪水正在打转,她心里不是滋味,她安慰父亲道:“父亲,你放心,我已和相国夫人商量好对策之法,你且就听我的,赶紧先带母亲离开,找个安全得地方躲起来。这样,待女儿脱身之时,便轻易得多。”

    “相国夫人愿意出手相帮吗?”

    “嗯。”有时候,谎言并不全是恶意的,但都是无奈的。

    听到相国夫人愿意帮助曼娜,柯父才微微有些放心。

    曼娜送走柯父,望着父亲远走的背影,她突然间六神无主,她不知道自己这次是否能够足够幸运,有机会再见到父母亲。就像她对父亲承诺的,她不会就范,如若真是无法脱身,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月儿,摆阵。”

    屋内,房门紧闭,而在屋子的中心是一些奇石摆放而成的一个图腾,曼娜就打坐于其中,在曼娜的四周有九盏莲花灯座,却没有点燃,而在身后的烛台里,火苗在曼娜的呢喃声中越烧越旺,她手中握着一串珠子,有一个紫水晶的吊坠,发着神秘的光,越来越强烈。

    格勒康泰和月儿躲在屏风后面,同时,屏风后还放着一具死去不久的死囚的躯体。

    曼娜让月儿取死者身上贴身衣物一角,焚烧于皿中,然后取出一个瓶,将瓶中之物倒入皿,焚烧后的残渣立即变成了无色之水。月儿按照曼娜的吩咐,分别将无色止水涂在身后的烛台以及九盏莲花灯座上。

    之后,月儿端来一碗清水,示意需要取一滴格勒康泰的血液,格勒康泰很配合地让月儿扎了一下,同时,月儿自己也扎了下,二人的血液在滴如水中。之后,月儿将碗端到曼娜跟前,曼娜将紫水晶放入碗中,嘴中呢喃,然后让月儿点在格勒康泰和自己的人中穴处。

    突然间屋内刮来一阵疾风,身后火苗急串,变成一个有着身材和脸蛋的人形火苗,吓煞旁人!与此同时,曼娜四周的莲花灯座全部自己亮了起来。

    “你是巫女。”那团火突然发出声音,他伸展他火的身体绕到曼娜的身边,端详着,然后道:“你是巫女,你能召唤我而来,你一定能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兴许是火苗的热度,曼娜的热得额头直冒着汗,但她纹丝不动,嘴里一直呢喃停不下来,她身边的莲花灯灭了一盏。

    格勒康泰自从火苗出现那一刻,他惊呆了,这真是太奇特了!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奇术,他的祖辈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要将此术毁之,简直是暴殄天物。

    火苗人见曼娜没有反应,他发出哀求的声音道:“巫女,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我是被冤枉的,我家中还有父母妻小等着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

    曼娜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而她身边的莲花灯又灭了一盏。

    火苗人的身体随着灯的熄灭变小了一些,他似乎好无察觉,而是不停地包围了曼娜端详了很久。而就在来回的端详中,莲花灯又灭了一盏,火苗人的身体又缩小了一点,他才突然好像意识到什么一样。突然想发疯一个的咆哮起来:“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救我!我不想死,你要是不救我,我就烧死你,我把这里统统都烧掉了!让你来陪葬。”

    月儿看到曼娜被火苗人包围在中间,又听到火苗人愤怒的威胁,她害怕曼娜受到伤害,便从屏风里跑了出来,大喊道:“不要,不要伤害小姐。”

    火苗人发现月儿,他离开曼娜,靠近月儿道:“你也能看见,你也是巫女对不对?”

    “不我不是的。”月儿被吓到了,她害怕的双脚直哆嗦。

    “那你是谁?她又是谁?”火苗人更加愤怒起来,他似乎看到屏风后面的人影,他穿屏风而过,屏风燃烧起来,他看到格勒康泰,也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自己”。他还来不及为自己哭一把,莲花灯连灭两盏,他的身体变得细长,并被拉回到离烛台附近。“那个是我,那个是我。”

    火苗人似乎并不认得格勒康泰,并不知道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下令处死他的人。他只顾着爱怜自己道:“那个是我,你们看到了么?帮帮我,我要回去。”

    月儿只是看着他死命地摇头。

    “你们不帮我,我就全部烧了这里,哈哈哈~”火苗人发疯似的在屋里四处乱串,所沾之物,全部烧了起来。月儿看着着急万分,四处救火。

    曼娜依然闭着眼睛,但神情比之处紧张起来,随之,两盏莲花灯灭,她似乎加快了心法的语速,她道:“收。”之间那嚣张疯狂的火苗人终于停止了他的笑声,连同他的火的身体消失在整个屋子里。曼娜缓缓睁开眼睛,发出微弱的声音道:“对不起。”屋内已燃起,月儿见火势越旺,她转身去拉起刚刚施完法的曼娜冲出了门外,而格勒康泰早已在门口看着,他吩咐下人赶紧灭火。

    曼娜心有余悸,她还是不能很好的掌握和控制好召唤术,她本以为自己用不上,从未勤加练习,她一直想祖爷爷传给她,有朝一日能将召唤术和破魂术一并归还给格勒家的子子孙孙,她本以为她会和格勒长宇一直走下去,会有属于他们的儿子、女儿,这样,破魂术也就一直悄无声息地在格勒家族传递下去。【xiazaimao w qu 】

    于此同时,右翼的死讯再次迎上格勒长宇的心头,加重了他对斯捷城无情的长老们的仇恨。他们到底想怎么样?他们已经夺取了一个毫无过错的年轻女子的生命,让他的女人伤心欲绝,尝够了失去亲人之痛。如今,他们竟然不远千里,还带着他们古板的独裁追到了格勒城,企图劫走左翼,真是异想天开,这是格勒城,不是任他们为所欲为的斯捷城,我决不允许他们带走左翼,决不允许他们再伤左翼毫厘。

    “一共四个人,目前在格勒城西的卓尔玉石店落脚。”灵儿声音里很有很多的不确定性,看到了格勒长宇的愤怒,她心里是矛盾的,她希望格勒长宇能早些派人去将左翼小姐救回。即使灵儿相信墨辰长老将小姐带回斯捷城,能救治好小姐,可是,就是一直守护着斯捷城,一直维护着长老们的右翼小姐不都被长老团处死了么?那么小姐即使恢复,又岂能逃得过长老们的制裁呢?同时,小姐一旦回到斯捷城,就凭灵儿一人之力,即使找到斯捷城入口,也无法破解结界,那么到时候,灵儿和格勒王就再也无法救出小姐。

    可是,她又不想让格勒王知道墨辰长老他们的下落,她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族人受到伤害,尽管,墨辰长老幻术高强,可是,被封锁在格勒围城里,他终究会有体力耗尽之时。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带走左翼?”格勒长宇话中带着杀气,他和那个斯捷城的长老这次交手,虽他拥重兵,可是却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左翼劫走了,他的侍卫、军队,简直是不堪一击。

    “不是的,墨辰长老他们并不是想带走左翼小姐,而只是想取回属于斯捷城的东西。”灵儿天真地想,或许格勒王能够和墨辰长老能够平静下来好好谈谈,墨辰长老要的是守护石,且就还给他,只要他不带走左翼小姐就好。

    “属于斯捷城的东西?是什么?”

    “是小姐所佩戴的守护石。”

    原来斯捷城的长老是冲守护石而来。格勒长宇见左翼日日佩戴,在他们离开斯捷城那日,他亲眼见到左翼手持守护石时,顿时间有了巨大的能量才能助他们破解结界成功逃脱。想必这守护石定是斯捷城的重要法宝。他们不远千里而来,如此兴师动众,看来这法宝一定不简单。如今,守护石与左翼一并落入了他们手中,本来他们的幻术就非常了得,若加上守护石的力量,恐怕即使他们在多虾兵蟹将,也是螳臂当车。如若他们带走守护石便罢了,留下左翼就是最好的结果,可如果他们的目的不仅仅在守护石,那左翼就有危险了。这该死的幻术,他们应当如何能破?格勒长宇道:“若是将守护石奉还,是否已经可以救下左翼?”

    “这”墨辰长老在进城前与灵儿协商好,只取守护石,可是现在他却连同小姐一起带走了,让灵儿心中也无法确定墨辰的真正意图。

    灵儿的犹豫让格勒长宇更是担心,他道:“幻术高深莫测,是否有破解之法?”

    “困。”灵儿道:“施用幻术是非常消耗体力的,越是强大的幻术消耗的体力越大。时间拖得拖久,施法者体力耗尽,幻术也会随之减弱。同时,幻术是一种表象,只要用心,而不是用眼睛去看,定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