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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来了,客官。”小二的动作麻利。

    “大家这几天辛苦了,多吃点,酒不要贪杯,吃完我们继续上路。”格勒长平率先动了筷子,侍卫们纷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格勒长平噙了一口,酒杯的尽头,一架马车停在路边,吸引了他的注意。

    中午时分,太阳炙烤,格勒长平顺着马车的方向,看向他的右侧,大约6个人围坐,中间,一位白衫的男子坐在中间,白白净净的,姿势优雅得体,两旁,一彪壮虬髯大汉,一个精瘦高挑男子,其他便是穿着同样衣服的随从。看起来像是镖局的人,可又没有镖旗。

    格勒长平匆匆一瞥,但见那白衫男子突然把脸转过来,格勒长平迅速回过神来,他将酒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只听到身后,一个细中带粗的声音道:“走。”随后便是噼里啪啦的收拾武器的声音。

    “嘿嘿,客官,你的菜请慢用。”小二正上着菜,盘子未落桌,格勒长平却把他手护在半空,他敏感的耳朵抽动了下。

    “客官,怎么了?”小二一怔,生怕是这菜里有什么虫子被发现了,暗想,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做点东西哪能保证一点问题没有,这在外面又不是家里,这富家公子也是挑剔。

    “哎呦喂。”只见格勒长宇将他的手一松开,一个箭步将那酒足饭饱的白衫男子一行人拦下。

    “这位兄弟且慢。”

    格勒长平的侍卫放下食物,拿着武器便护在了格勒长平周围。

    只见那男子生得白净,白色长袍与他浑然一体,腰间,别着一枚“凤舞”的玉佩,他瞟了格勒长平一眼,道:“我们好像并不相识,为何拦我去路?”

    那彪悍虬髯大汉面露凶光,倒是那精瘦高挑的男子眼中风平浪静。

    “这车可是公子的?”格勒长平问。

    “是的。如何?”

    “这车上有人?”

    那白衫男子不不屑地笑笑,道:“呵呵呵,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有个朋友和我们走失了,我想她会不会在公子这车上?”

    “哈哈哈,你这人真是有趣,每个阿猫阿狗走失了,都跑我车上来,把我车当成流浪狗收留处了么?”

    “有没有,检查一下便知道。”

    白衫男子眼神一定,转而笑笑,道:“呵呵,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检查?”

    格勒长平并不理会,示意侍卫上车检查看看,他的剑紧紧举在他们面前,将他们去路挡下。

    侍卫数人收起剑,往马车而去,就差三两步便能登车,格勒长平旦见白衫男子眉眼一挑,他身后的彪悍虬髯大汉和那精瘦高挑的男子,一个银爪钩随着噼噼啪啪的链条声甩出,抓在一侍卫身后,硬是从那侍卫身上扯出块来,背后的骨头连着鲜血暴露出来,那侍卫撕心裂肺地大叫满地打滚。

    而一条长鞭也同时发出,那长辫在精瘦高挑男子手里仿佛一把樱花枪,可又有不同,只见他手劲一扭,那鞭尾听话地缠上两名侍卫的脖颈,他猛一拽,一双人应声倒地,脖子上,留下深深的两道勒痕,已经没了呼吸。

    格勒长平一惊。

    白衫男子得意洋洋地道:“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擅自做主可真是没教养。既然你的主人不教,我只好代劳了。”

    “代劳”二字才脱口,只见那白衫男子掌风轻盈,向格勒长平扫去。

    只见那白衫男子眼角还有残留的胭脂,身上带着奶香味。

    格勒长平侧身一躲,一手抓住他挟持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只见那男子三百六十度大旋身,衣裾飘飞,脚才落地,只见他眉毛一挑,袖中一把雕花别致的匕首滑入手中,她一出手,刺向格勒长平的胸膛。

    长平见状,将他甩开,急退,一道冷汗落下。

    这人真是阴险。

    那白衫男子退了几丈之远。

    格勒长平暗忖,原来是女扮男装的女娃娃,却像姑苏茹媚一般歹毒。

    正在此时,“噔-噔-噔”马车上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声音,声音之大,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听得清楚。

    格勒长平听到此声,便不与白衫男子恋战,他转身往马车而去,才走两步,长鞭虎虎生风,挡他去路,将他逼退。他腿踏在长椅的一侧,整张长椅腾空而起,长鞭狠狠地抽散了这长椅。

    令人唏嘘,若这是人的骨头可得碎成渣渣。

    长鞭直追,格勒长平凌空跳上桌子,翻身而下,那桌子被打个稀巴烂。

    银爪钩不甘示弱,紧随而来,格勒长平反手用剑鞘一挡,只见那银爪钩将剑鞘取了去,格勒长平的剑从剑鞘中出,白炙的日光顺着剑柄滑向剑尖。

    这是把好剑,话说这把剑是专门请剑魔程田伯所铸,一共用了七七四十九天,削铁如泥。

    那长鞭在精瘦高挑的男子仿佛复活,刚中带柔,柔中带刚,刚柔并济,鞭鞭碎人心骨,格勒长平才躲过一鞭,银爪钩而来,将他的剑挟住,彪悍虬髯大汉收紧爪钩,那剑仿佛要被它拧碎。

    只见,格勒长平大手劲一转,那剑高速转动起来,与银爪钩碰撞,花光四溅。

    力道随着银爪钩传至链条,再到达彪悍虬髯大汉的手心以及胳膊,虽然力道有所减弱,但也剩下5、6分,却伤了彪悍虬髯大汉的手骨,叫那抓着银链的手腕生生勒出红色的印疤。

    格勒长平拾回剑,不理会二人赶紧往马车而去,一长鞭来袭,生生将整个车篷劈开了一半,那马受了惊吓,一声长嘶,狂奔而起。

    格勒长平匆匆从裂开的车篷瞧见,“斯捷左翼”手脚被缚,嘴里也塞了东西不能说话,只见她鼓圆的眼睛惊恐万分,“嗯嗯嗯......”发出求救的声音,手脚不断地踱着车面。她本事听到了车外格勒长平的声音,方才故意发出声音让他们知道。

    马车飞驰起来,她害怕的闭上眼睛,蜷缩成一团,紧紧靠着还算完好的半面车篷,眼泪簌簌而下。

    格勒长平见状,凌空一跃,翻身上马,一剑斩断了拴着马匹点绳索,紧随发疯的马车。

    “追,要抓活的。”白衫男子,不,应该是女子拦下那彪悍虬髯大汉和精瘦男子。

    “是。”二人明明是占了上风,却被喊停,心中略有不痛快。可他们却竟然对这个乳臭为干的丫头毕恭毕敬。只见他们快身上马,奋勇直追,绝尘而去。

    格勒长平追上马车,抓上车篷,腿一蹬,翻身上了马车。

    “嫂嫂,你没事吧?”

    艾雯身子一缩,想要躲开他远远的。

    格勒长平看她惧怕她的样子,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他道:“嫂子,我是长平呀,你不记得我了么?”

    艾雯只是哭着,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你就呆在这里,抓着车架。”格勒长平嘱咐完,颠簸着去驾驶受惊的马匹,稳定车速。

    敞篷车,风呼啸从耳边而过。艾雯还完全拎不清情况,这个人是谁?而今天绑走她的又是谁?谁来救救她。

    马车哪有马匹灵活,只见白衫女子众人已经逼近。彪悍虬髯大汉银爪钩一甩,抓住车篷,他大喝一声,剩下的一半车篷也净被掀开。

    一辆华丽丽的马车,突然间变成了一辆板车,艾雯就在车的中间,紧紧地抓着车板子。

    正那时,长鞭一挥,鞭尾一软,竟要缠上艾雯,格勒长平见状,迅速返回,情急下,徒手将长鞭缠住,边道:“快去牵住马匹。”

    艾雯在迷迷糊糊中,战战兢兢地爬过去,抓住马匹的绳索。

    对方用力要将他拉下马车,格勒长平马步一扎,用力一扯,两方力量相持。

    “前面前面好像没路了。”远处悬崖的菱角渐渐出现,艾雯惊恐地望着格勒长平道。

    格勒长平一失神,被精瘦男子甩下马车,他狠狠滴地滚了两个跟头,没有过多停留,他马上爬起来狂奔。

    该死,前面就是悬崖,一刻都不能停。

    千钧一发,只见,长鞭和银抓爪钩这回齐齐地抓住了马车的车板,可马匹靠近悬崖突然边急刹住,艾雯整个人被甩了出去,滚在地上,滚向了悬崖,身子下的碎石和沙子硌着生疼,她的脸多处擦伤。

    艾雯只是觉察到身体不受控制失去了地面的支点,随之跌落。她想要抓住地面,可下滑的速度之快她的指甲和沙石的摩擦吱吱作响,她想要抓住天空,或者任何可以想要抓住的东西,却无能为力。

    风快速地从耳边吹过。

    只那时,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

    悬崖尖锐的碎石划破了艾雯瓷白的手臂,连同那只紧紧拉着她的手。

    “抓紧我。“格勒长平的脸从悬崖边露出来,他的半个身子悬挂在外,身上的碎石与衣服摩擦发出哧哧的声音,同时,他整个人也随着艾雯一点点地往前移动。

    艾雯惊魂,脸色苍白如雪,她整个人悬空,她的脚踩不实,手臂被拉扯着生疼。

    她眼神无辜,挤出两个字,道:“救我。”

    “我一定会救你的,拉紧我的手,不要放手。把那只手给我”

    艾雯的另一只悬空的手,也抱过来,紧紧拉着格勒长平。

    “他们在哪。”身后的人追了过来。

    艾雯听到风声,也听到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格勒长平身子一紧,才将身体稳住不往下掉。

    听到人声,他眉头一皱。

    “你松手吧,你不用管我,你快走,不然我们两个人都走不了。”

    “说什么傻话。”

    “萍水相逢,你没有必要为我堵上性命。”她甚至还不知道这个拼命救她的人的姓名。

    格勒长平一怔,嫂嫂这是怎么了?难道全然把他给忘记了么?

    “嫂嫂,我是长平呀,格勒长平。”

    格勒长平使劲将艾雯往上拉。

    “公子,怎么办?”

    “不能让那女的跑了。”

    “可是那男的着实厉害,若把他救上来,恐怕我们很难对付。”

    众人持剑在长平身上。

    格勒长平冷笑,如此赤裸裸的落井下石他们真是做得出来。

    还没等他们商量出一个结果,格勒长平身子一滑,和艾雯双双跌入悬崖

    那白衫公子一跺脚,可惜了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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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水进入道鼻子里,艾雯就快呼吸不上来,她呛了口水,一阵挣扎,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整个人淌在水中,头发和全身都已经湿透,脸上渗入水来的伤口疼痛不止。

    周边时望不到边际的黑。她不确定,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身上的寒冷那么逼真,她环抱着自己,仍然瑟瑟发抖,她喘着寒气。

    最后的记忆,是她从马车上摔了下来,有一个人救了她,他喊她嫂嫂,他叫格勒长平。

    她从水中爬起来,走上岸边,鹅卵石使她长期浸泡变得皱皱的脚板很是疼痛,她才发现,她的鞋子已无去向,兴许是被湖水不知道冲向哪个岸边。

    长时间的浸泡使得她的脚变的脆弱,每走一步,都比往常要艰难一倍。

    这是哪里?

    没有月光,没有星星,天空黑沉得像是一间黑屋子。

    她该往哪里走。悠长黑暗的路的尽头会是什么?

    格勒长平呢?

    艾雯想起来,摔下悬崖到最后一刻他始终对她笑着,他说要相信他,他一定会救她的。

    此刻他在哪里?

    她慌了神。

    她深吸了口冷气,沿着黑暗的岸边漫无目的的寻找,潮湿的裙裾,使得她身体变重。

    她突然踩到一个软的东西,艾雯吓得大叫了一声,惊魂还未定,她发现有个身躯浮在岸边。

    她唯一希望的是那人正是格勒长平。

    “长平,长平你醒醒。”

    她用尽气力将那人拖上岸来。

    “醒醒,你醒醒。“艾雯推着格勒长平,她的手冰凉得没有知觉。

    格勒长平大喘气,寒意袭来,勒长平把自己从水里捞起来,他摸摸身上的佩剑,已经不见了。估计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他顺着她的手,看到披头散发的艾雯。

    看到她完整无缺,他的心微微安定,他本来想,若是两个人一起死了,会不会也挺好的。

    很快,他掐掉了这个念头。

    艾雯见他醒过来,又惊又喜,激动地抱上他,啜泣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格勒长平一怔,一时还没适应,这样的拥抱让他如此温暖,他甚至不想放开。

    半晌,格勒长平才道:“好了,没事了,有我在,不要怕。“他小心翼翼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手又马上离开。

    艾雯缓过来,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松开格勒长平,她呼着凉气,道:“我们竟然没有死。“

    “嗯,太幸运了,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大难不死。“

    “对不起……谢谢你。“

    “呵呵,你到底是要谢我呢,还是要说对不起?“

    “我,谢谢你救我,连累你了。“

    “嫂子,别这么说,长平来晚了,你受苦了。“

    艾雯突然迷茫,嫂子?艾雯道对格勒长平道:“对不起,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也忘记了以前认识的人。我是你嫂子?“

    格勒长平吃了一惊,这些年来,哥哥只是说嫂子生了重病,没想到,这一病,她竟然全然失去记忆,连他都不记得了,怪不得长平救她的时候她一脸茫然。

    格勒长平道:“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么?“

    艾雯低着头,道:“嗯嗯。“她寒颤地抽了口冷气。

    格勒长平一边扶起她,一边道:“这里太冷了,我们先找个地方。“

    “嗯。“

    格勒长平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拧干,套在艾雯的身上。

    她们二人湿漉漉地消失在黑夜里。

    “长平,这是哪里?“

    格勒长平四处瞧了下,道:“是一片林子。“

    “我们还要走多远呢?“艾雯的脚步越来越重了。

    “不远了,再坚持一下。“这该死的黑暗,格勒长平一眼望不到头,他也不知道要走多远才能走出去。

    艾雯打了喷嚏。

    格勒长平道:“嫂子,你忍一忍,面前应该会有人家。“

    “嗯。“艾雯的声音越来越细小。

    二人踽踽于黑夜,很久都没有遇到一户人家,夜深露重,加上身上潮湿的衣服,艾雯冷得发抖,她的头越来越迷糊,身体仿佛不听使唤,只见她身子一软,晕了过去,直接滑进了格勒长平的怀里。

    “嫂子,嫂子。“格勒长平面露难色,他轻唤着艾雯,可艾雯已经没了知觉。她潮湿的头发一直往下滴水。

    格勒长平一个公主抱,将艾雯抱起,奔跑。

    可漫无边际的森林,格勒长平也不知道到底要往哪个方向。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艾雯在格勒长平的怀中缩成一团,不断呓语。

    艾雯的呓语让格勒长平心疼,格勒长平紧紧地抱着她,希望自己的温度,能让她多一些温暖。

    格勒长平只顾着一路狂奔,天又黑,一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圈套里,一张网一收,将格勒长平和艾雯统统挂上了树。格勒长平拼命挣扎,网越却越紧。

    艾雯靠在他怀中,睡得深,他怕动作太大,将她吵醒,这样挺好的,她在他怀里安稳地睡着,格勒长平突然间也觉得筋疲力尽。

    雾气微起,弥漫。直到旭日东升,才渐渐散去,阳光普照整个林子,鸟儿飞,走兽奔,自然的一切正井然有序地开始。

    有一个小童,他身上有一条老虎皮缝制的上衣,他灵活地穿梭在林间各种树之间,他抓着一条蔓藤,助跑,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另外一树枝桠上。他回头眺望了下,抹了一把鼻子,得意地笑道:“哈哈,看我把你甩得多远。“

    正说着,一片树叶子,如长了翅膀一样向小童飞去,他敏捷地翻了个跟头,抓着另一只藤蔓,荡到另外一树枝桠上,嘴里还喃喃道:“太阴险了,险些中招,幸好我有所防备。“

    小童随后一刻都不想浪费,恐怕后面的人会追上来,他一个跟头跟着一个跟头,一树枝桠,到另外一树枝桠,他和这林子融为一体。

    “臭小子,今天跑得挺欢。“只见一银发老人紧随其后,但见他神采奕奕,健步如飞,若不是满头银发,想必谁也猜不他的年纪。

    直到小童落地,银发老头也刚好赶到。

    “爷爷,你猜,今天抓到的猎物是什么?“

    “山猪,哈哈,好久没吃到山猪肉了。“

    小童一跃上树,将网放下,手一滑,心想:今天一定大丰收,还挺重的。

    银发老人扒开一看,一惊。

    小童跑过来一看,大呼:“呀,爷爷,怎么是两个人。“他一只手一直揪着银发老人的袖口。

    “别抓,别抓,我知道了,我看得见。“

    “完了,今天没野猪肉吃了。“小童略略失望地说道。

    格勒长平被动静惊醒,怀中的艾雯还睡着,看到爷童二人,他道:“你们是什么人?“

    “哈哈,爷爷,他问我们话呢,他问我们是什么人?“

    银发爷爷拍了下小童的脑瓜子,道:“你当爷爷老了,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么?非得要重复一遍。“那老人拄着手中的拐杖,走了两步,道:“你是什么人?“

    “对呀,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掉到我们抓野猪的陷阱里了?“小童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顺着河流漂流到此处,不小心,掉到这陷阱里来了。“

    小童惊讶地长着嘴,可以放进去一个拳头大,道:“你是说你们从很高的悬崖摔下来,没有死,还活蹦乱跳地从河那边跑了大老远到这里?“

    “是的。“

    “太神奇,这真是奇迹呀爷爷。“

    昨天感冒,睡着了,竟然忘记发稿了……补上补上……

    “嗯。”银发老人仔细地打量着格勒长平,他的眼睛锐利,炯炯有神,他问道:“你们为什么会从悬崖上摔下来?”

    格勒长平暗自想了下,道:“我们,遇到了土匪,我们逃到悬崖,无路可逃了,所以”

    小童惊讶道:“无路可逃了,你们就跳崖呀。太勇敢了,你们不怕死么?”

    格勒长平轻轻咳了声道:“怕。”

    小童转身拉着爷爷道:“爷爷,你看这土匪太可恨了,要是被我遇上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太可恶了。”

    “你们真是幸运,大难不死。”银发老头看着他们道。

    “你怀中的女子,是你妻子么?”小童问道。

    小童巴近,瞅了几眼艾雯,见她脸色惨白,道:“好像你嫂嫂生病了。””

    格勒长平这才看到,艾雯面色如蜡,他的手放在她额头上,滚烫,她身上的衣服经过一夜还有些潮湿。

    格勒长平道:“二位,我嫂嫂本就体弱,昨夜又感风寒,还劳烦二位相助。”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昨夜,他带着嫂嫂走了很久,却好像无论如何怎么走都走不去这片林子似的。现在嫂嫂又生病了,他必须要赶紧带她去看病。

    “爷爷,你看要不要救呢?”小童看着银发老人,见他慢慢悠悠地,他赶紧将他拉过来,道:“爷爷,人家都病成这样了,您老还慢慢吞吞的,就给个痛快话吧,救还是不救呀?”

    银发老人捋了下胡须,他一直以为这里就没有什么生人来,或者说,一直以来,来过这里的人就没有人活着回去的。他道:“救活了又怎么样,他们又不能活着走出去,还不是白搭。”

    “爷爷,这是后话,眼前人就在这,见死不救你就是坏人。”

    “你这个小鬼头,竟然敢这么和爷爷说话。”

    “哼,爷爷总是和我说要做一个能保护别人的人,可是呢,人家现在明明都可怜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不救,还说什么保护别人呢。”

    银发老人气得胡子都要立起来了,想要去揪小童的小耳朵,只见小童一个灵活转身,翻身上了树。

    银发老人道:“你懂什么,小屁孩。”

    “哼。”小童叉着腿坐在枝干上,别过脸。

    “长者。“格勒长平起身道:“听您二人之言,长平想必您有不得已的苦衷,长平也不想给二位增添麻烦,但请您务必救救我家嫂嫂,嫂嫂天生体弱,大病初愈,又遭此变故,我实在担心她撑不下去,请您一定帮帮我,她一个弱女子,定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好感人哦,爷爷,他竟然让我们只救他嫂子一个人,如此有情有义。”

    银发老人定了定神,问道:“小伙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在下格勒长平,来自格勒城。”

    银发老人眼睛一亮,道:“你姓格勒?莫非你是王朝中人?”

    “实不相瞒,格勒王正是我的长兄。”

    “爷爷,格勒城是什么地方?格勒王又是谁?”小童揪着银发老人好奇地问道。

    格勒长平见他们听到格勒城竟无敬畏,那小童似乎从未听说过的样子,莫非这里已经出了格勒城的管辖之地了么?

    这小伙子气质看起来就不像平凡人家,没想到竟然是格勒城的公子。“格勒城呀,到时候再慢慢和你说。”

    小童失望地巴望着,做最后的祈求,可银发老人一手掌将当在他和格勒长平之间小童的脸挪开,小童被嫌弃,一翻身,又上了树。

    银发老人问道:”你可知道你来到的这个地方是哪里?”

    格勒长平道:“长平不知道。”

    “这你都不知道呀。“小童来劲了,从树杈上翻身下来,一本正经地道:“这里可是人称,有去无回的‘红色森林’。”

    “红色森林?”格勒长平曾经听师傅说起过这个地方,所谓的“红色森林”即是代表“血红色的森林,用鲜血染红的森林。”说的是但凡来过这里的人最终都没有人能活着回去,至此,“红色森林”成为禁区,没有人敢靠近。万万没想到,此刻他不仅身在其中,竟然还能遇到在这林子里活着的人。

    他们爷孙二人,定不是普通人。他们身法轻盈,想来内力极好,那小童行动敏捷,轻功了得,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造诣,令格勒长平甚是吃惊。

    小童说起“红色森林”的时候竟然也毫无惧色,甚至有几分洋洋得意。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你知道\'红色森林\'?”银发老人吃惊道。

    “嗯,长平曾听家师提起过。”

    “哈哈,遇上个懂事的人。”银发老人突然展开笑容,心满意足地捋捋胡须,道:“那你都知道什么?”

    “那你有没听说过洪一飞的事迹?”还没等格勒长平回答银发老人的话,小童迫不及待地来到格勒长平跟前,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格勒长平细想了一番,道:“不知道洪一飞是何须人也?恕在下浅薄,从未听说过此人。”

    小童明显有些失望,对银发老人说道:“爷爷,看来江湖上早就没有有关于您的传说了。”

    银发老人脸色骤变,阴着,或许本也期待能从格勒长平口中知道一些令他开心的事情,可是格勒长平太让他失望。

    银发老人对小童挤出半个字,道:“好。”转而对格勒长平道:“你冲你知道\'红色森林\',我就你们一回,但有一个条件。”

    格勒长平心中一喜,只要能赶紧带嫂嫂去看病,让他做什么都愿意。他道:“什么条件?”

    银发老人表情变得严肃,道:“嗯。在这里的一切活动,你必须要听我的。”

    “好。”格勒长平看着“斯捷左翼”,心终于放下来。

    “爷爷你真棒!”小童给银发老人竖起一个拇指之后,对歌长平:“走,我带你们回家去。”

    格勒长平将艾雯抱起,尾随爷孙二人。

    林间早晨寂静,暖阳斜入,格勒长平身上散发着发霉的味道。

    小童的脚跟不着地,一会又上树,一会又跑起来,兴奋地和格勒长平说起他在每个角落追捕过的动物。

    格勒长平问道:“洪一飞前辈,长平有一事不明,还请您告知。“

    “你是想要问我为什么你们会出不去是么?“银发老人回答道。

    “是。“

    银发老人突然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还没张开嘴,小童便又抢出话茬,道:“那时因为……“

    可小童刚开口,就被银发老人用石头点了哑穴,小童一时发不声来,拼命比划着喉咙,来“纠缠“银发老人。

    银发老人背着手,不理会他,却暗自小声嘀咕了两句,道:“说了多少回了。“

    “你放开我,你这顽皮小童,你巴着我都走不动了,你快放开我。“银发老人揪着他耳朵道。

    小童摇摇头,坚持不放弃,抱的更紧。

    银发老人无奈,道:“随你,我才不吃你这一套。“于是他任凭小童挂在他腿上,他拖着腿和小童,一瘸一拐地走。

    格勒长平看着有趣,不禁笑出声来。

    银发老人道:“你看看你都丢人,都笑你了,还不快撒手。“

    小童笑咧开了嘴,摇摇头。

    当他们停下脚步,一间巨大的,“长“在树上的房子跃入格勒长平的眼帘,他吃惊诧异,他打小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奇观,一个大树的树杈群间,由许多木头整齐而有计划的搭建成一个房子的形状。

    只见小童轻车熟路地爬上树,通过了小通道口进到了房子里,接着放下来一个软梯。

    银发老人大声道:“戚风,把盆放下来。“

    于是,只见那房子被小童扯开一个木板子,吊下来一个木制大盆子。格勒长平小心翼翼地将“左翼“放在盆子中,然后自己顺着软梯爬了上去。

    树屋的空间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他爬上去之后几乎是可以直立起来行走的,他跑到小童身边。

    “好了,可以了。“洪一飞在屋下发了信号,格勒长平和戚风合力将“左翼“运了上来。

    洪一飞转出脑袋,道:“戚风,这姑娘就安排睡你屋了。“

    戚风瞪大了眼睛,一副失算了,赔大了的表情。

    树屋内更为壮观,一应俱全,卧房有两间,有做饭的地方,还有喝酒打滚的地方,还有一个露天的阳台,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洪一飞这才解开了戚风的穴位。

    “咳咳。“戚风清了清两嗓子,然后灌了两口水,再清清嗓子,道:“爷爷,干嘛点我穴啊。“

    “是要告诉你,少说话,多做事。快去收拾下你乱糟糟的狗屋,给人家姑娘腾出个干净的地方来。“

    “哦。“戚风勤快地跑进屋子,把衣服一卷,一抱,一丢,直接丢到了洗衣服的桶里,心满意足地道:“这不就行了。请进吧。“

    “谢谢你。戚风。“格勒长平将“左翼“妥妥地房子床上。

    “客气了。哈哈。“戚风挠挠头,竟然有点脸红。

    格勒长平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了,那么天真,那么真诚,没有丝毫的隐瞒。

    洪一飞也进了来,看了看“左翼“,道:“长平公子,我看你嫂嫂身上的衣服是湿透了的,这样对病人不好。你看我们也就爷孙两住,也没女人的衣服,这是上次从小钢那里借来做表演的服装,希望别嫌弃,先替你嫂嫂换上吧。“

    “当然不会介意。“格勒长平刚一接过衣服,突然又迟疑了。

    “怎么了?衣服有味道么?“

    “哦,不是。只是,我,我,我不能帮她换衣服,她是嫂嫂。“格勒长平的手不停地捏着手里的衣服。

    “也是,可是吧,她若不换身干的衣服呀,我是怕她病得越来越重的。“洪一飞捋了下胡子,道:“没办法了,非常时期,为了救人嘛。就不拘小节了。“

    “可是……“格勒长平依然矛盾。

    “可是什么?你不换啊,那我来帮你呀。“洪一飞说着便去夺格勒长平手中的衣服。

    格勒长平一把扯回来,拦下他道:“那不行,绝对不行。“

    戚风绕道他们之间,扯着衣衫的一角,说道:“那要不我来?“

    格勒长平机警地将衣衫收了回来,抱在怀中,道:“你也不行。“

    洪一飞见状,揪着他耳朵,道:“你小屁孩,学坏了吧,想得倒是挺美的,快去,给他们烧盆热水去,顺便把你那堆衣服洗了。“

    “爷爷,爷爷,疼啊,轻点轻点。“爷孙二人在戚风的叫唤声中离开了屋子,并轻轻把门带上了。

    格勒长平拧巴着手里的衣衫,坐到床边,手足无措,道:“嫂嫂,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我只是想帮你把你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这样你会暖和些,长平并非有意冒犯,还请嫂嫂务必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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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苏茹媚两条纤细的大长腿缠上柳青慕的腰,她身子一用力,便攀附上了他的背,她隔着薄纱,感受他结实的背部传来的体热,一点一点的入侵她,她抱着他,舌尖舔着他的背部,娇喘不能自己,她就要控制不住她自己了。

    她的指尖,在他的胸膛的游走,一寸一寸。

    论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能守得住这样的挑逗。

    柳青慕一转身,将她压在身下,道:“你不是要千刀万剐我的么?”

    姑苏茹媚娇媚浅笑,手指在他胸前横七竖八的划了几道,道:“是要将你千刀万剐的,可是像你这么好的身材,若不先享用一番岂不是可惜了。”

    话音刚落,柳青慕已埋进她雪白的胸

    格勒长平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手颤颤咧咧地去摸上“斯捷左翼“。

    “洪一飞,洪一飞。“屋外突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屋外便有跑跳和跌跌撞撞地声音。格勒长平停下来,打开门,只见洪一飞老前辈如热锅上的蚂蚁四下躲藏。

    戚风笑呵呵地道:“爷爷,躲得过初一,多不十五的。”

    “都是你这张乌鸦嘴。”洪一飞差点就把鞋脱下来丢过去。

    “祝你好运,爷爷。”

    “不行,来来来,你帮我挡着她,就说我不在。”

    “爷爷,我可不能每次都帮着你,莲姑姑对我不错,这让我很为难,我感觉很对不起她的。”

    “小样,你个吃里扒外的,快去,快去。就说我不在。”洪一飞刚说完,躲在窗口探了探头,见是没人,一手攀上窗沿,身子灵活一缩,便上了屋顶。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来,一个壮士的妇人走了进来,她道:“你爷爷呢?”

    只见戚风马上笑脸相迎,颇有几分撒娇卖乖地道:“呀,莲姑姑,你怎么知道戚风想你了,你就来了呢。”

    那妇人被逗笑,一枚兰花指轻点戚风的额头,道:“小鬼头,就数你嘴巴甜。”

    “莲姑姑,你今天的这身衣服是新做的吧,特别好看,这种碎花是爷爷最喜欢的图案呢。”

    “呵呵呵。”那妇人捂脸,道:“真的嘛,你爷爷会喜欢嘛,我可是特意传来给他看的呢,他人呢。洪一飞,洪一飞。”说着她便四处探望,正瞧见格勒长平站在房间的门口,她拉着戚风道:“戚风,你家来客人了?”

    “哦,是呀。”戚风很热情地将那妇人拉到格勒长平身边,道:“莲姑姑,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格勒公子,格勒长平,是来我家做客的。”

    “哦,幸会幸会,长平公子长得可是真俊俏呀,和洪一飞年轻的时候有得一拼。”这女人三句话不离银发老人。

    “您好。”

    那妇人眼尖得很,瞧见屋子的床上还睡着一个女人,人家兴许是夫妻,她便没有多问。

    格勒长平突然灵光一闪,道:“莲夫人,小生想请您帮我个忙。”

    “你叫我什么?”

    “莲夫人。”

    “哈哈,这个称呼好,但要是有一天便成洪夫人会更动听。”她自己说着,好像已经成真一样,暗自笑了起来。

    戚风心里暗想,看来爷爷是逃不出莲姑姑的魔抓了。

    那妇人道:“你也别叫我莲夫人了,就和戚风一样喊我莲姑姑吧。说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哦,好。是这样,我嫂嫂昨日落水,又感风寒,如今昏迷不醒,她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小生想请莲姑姑帮我嫂嫂把湿透的衣服换下来。”

    “她是你嫂嫂呀,我还以为是你妻子呢,行,没问题。”那妇人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了下格勒长平,想来这么俊俏的少年不会还没有婚配吧。她接过格勒长平手中的衣衫,然后将格勒长平推了出去,关上门的同时,她对外面两个男人大声地说:“你看吧,这家里每个女人是不行的。”

    “那是,莲姑姑,我多希望你就留下来,要是以后谁娶了你可是得有多幸福。”戚风说得很大声,屋顶上的洪一飞是不是气得跳脚。

    只见那妇人脸一红,腼腆一笑,把门关上。

    一会的功夫,门打开,莲姑姑出来,对格勒长平道:“这个姑娘高烧不退,得赶紧找巫医来看看。”

    “好的,那我这就去村里请巫医。”戚风道。

    “等等。”莲姑姑从口袋里摸些钱,塞到戚风手中,道:“去吧。”

    “不不,莲姑姑,我怎么能拿你的钱。”戚风把钱塞了回去。

    莲姑姑捂进他手里道:“你就不必和我见外了,你以为我白给啊,这都是算在你爷爷头上的,我可一笔笔记着呢。”

    戚风眼睛一亮,道:“这样啊,那我就先拿着了,莲姑姑,等爷爷回来,让他一并还你了。”

    “等等,你爷爷不在啊?他去哪里了?”

    “哦,爷爷呀,他出去了,可能是去村里讨酒喝去了,莲姑姑,你就在这等着,天黑他总是要回来吃饭的。”戚风突然鬼笑了下。

    “那也好,你爷爷不在,我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嗯嗯。莲姑姑你太好了。”戚风的拍马屁功夫简直上了天了,说完他刺溜一下走了。

    “长平公子,劳烦你帮我取些酒精来。”莲姑姑道。

    “哦,要酒精做什么?”

    “你嫂嫂身体太热,我用酒精帮她擦擦,酒精挥发,会带走热量。在巫医到来之前,我们总是要采取些措施。”

    “好的,长平明白了。”

    巫医来看过,待晚上时分,格勒长平进来看“左翼”,她仍然时而呓语道:“不要,不要过来,不要抓我,长平,长平。”

    他清晰地听见她在睡梦里喊着他的名字,他心中突然有一股喜悦涌动,她的依赖,像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东西。巫医给她开了些药,说是喝下一会便能醒过来。格勒长平走到她的床边,坐在小板凳上,他轻轻地将她浸在汗水里的发丝梳理道耳边。

    正此时,艾雯缓缓睁开眼睛,格勒长平慌张地将手缩了回来。他道:“嫂嫂,你醒了。”

    艾雯的头昏昏沉沉,她的眼睛还没有适应微弱的烛光,但是让她倍感熟悉和安全的脸,她记得清楚,她在梦里反复的梦见。她细小无力地声音道:“长平,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一户当地人家里。”

    “哦,我好像睡了很久?”

    “是呀,快一天一夜了。”

    只听见一声“咕噜”的饥饿的声音自被子里传来。

    艾雯低下头,道:“我好饿。”

    格勒长平道:“饭菜早就准备好了,我扶你起来。”

    艾雯坐起来,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换了,是一件几乎是两个她才能穿得起来的衣服。她道:“这衣服.......”

    “哦,那个,是莲姑姑刚刚过来给你换的。”格勒长平像做贼心虚一样,突然紧张起来。

    艾雯把衣服拧巴了下,往里头收了收紧,她抬头看到格勒长平脸红至耳根,低着头。艾雯把领口理了理,诺诺地声音道:“莲姑姑是谁?“

    虽然格勒长平救过她,虽然格勒长平说他是她的小舅子,可是,艾雯记忆的空白,形成一种莫名的隔阂,或者说,是一种还无法逾越的陌生感。艾雯把自己收在宽大的衣服里,把自己保护起来。

    格勒长平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道:“莲姑姑,就是喜欢戚风爷爷的女人。“他暗想了下,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在嫂嫂面前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紧张呢。

    而对于艾雯来说,格勒长平这样的回答,信息量实在太大。她道:“戚风?戚风的爷爷?”这些人又是认识艾雯,而艾雯不认识他们的么?她的脑袋里杂乱无章,她又要去面对无论如何回忆都无法想起来的过去。

    “说的是我。”戚风站在门口探着身子,可他的脚却一直停在门外,他继续问道:“左翼姐姐,我可以进你房间么?”戚风突然变成了一个小绅士,格勒长平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两声。

    “当然可以。”艾雯道。

    一个约莫八岁的小孩童,黝黑的皮肤和瓷白的牙行程鲜明的对比。他身上的虎皮衣服,让他有着超乎同龄人的可爱又略带霸气。

    “左翼姐姐,你好点了么?”他坐在床沿边,完全忽略把格勒长平掉。

    “我好多了,谢谢你,这里是哪里呀?”艾雯莞尔一笑。

    戚风凑近,道:“这里是我家呀,左翼姐姐,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可是把长平哥哥给急坏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艾雯非常抱歉,要不是为了救她,格勒长平也不会摔入悬崖,差点死掉。这是万幸中的万幸,要不然,她会快就一辈子。

    可是,艾雯道现在还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绑架她?布禅将军他们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嫂嫂,你和我何必客气,说什么对不起的话。”

    “谢谢长平,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都不清楚他们要带我去哪里。”

    “嫂子见外了,其实是哥哥一听说,嫂子被人劫持,心急如焚,他本要亲自来寻嫂嫂的。”格勒长平顿了顿,道:“可刚好长平对劫持嫂嫂的人较为熟悉,才主动请缨替哥哥来寻嫂嫂,是长平来迟了,才害嫂子受了这么罪。”

    艾雯摇摇头,道:“布禅将军他们怎么样了?”艾雯只记得,马车上,她闻到一阵香气,整个人就不受控制便昏迷了,那时候,车窗外,布禅还一脸颓废,醒来时,就被人缚着手脚。

    “他们这会应该在回格勒城的路上了。”

    “哦,他们没事就好。”

    “左翼姐姐,你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没有之一。”戚风打断他们对话,煞有介事地说道。

    艾雯先是一怔,有嗤嗤笑了笑。

    戚风道:“左翼姐姐,我说的可是实话,你比我们村里最漂亮的姑娘的还要漂亮千倍万倍呢。”他说得很是认真。

    艾雯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轻轻摸着他的头,道:“谢谢你夸我。”

    戚风笑呵呵的接受着艾雯的摸摸头,他像是很享受。

    格勒长平见状,一手将拎到一边,道:“小破孩,一边玩耍去。”

    “放开我。”戚风挣脱开格勒长平的手,再次跑到艾雯身边道:“左翼姐姐,要不你等我长大,我娶你做我妻子吧。”

    戚风的话,让艾雯和格勒长平都怔住了。

    只听见他继续道:“只要你做我的妻子,我的的木剑、还有弓弩都送给你,而且我每天给你掏窝,煮鸟蛋吃,我还可以帮你洗衣服。”

    艾雯一时语塞,但好想笑,但又怕伤了人家孩子的心,她忍着不笑,表情严肃又有些调皮地道:“可是,我已经嫁人了呀。”

    “喂,小鬼头,你想什么呢?左翼姐姐可是我嫂子。”格勒长平刚开始还觉得戚风超出普通孩子的成熟,可此刻,他孩子般的天真浪漫一显无疑。

    戚风挠挠头,道:“哎,我怎么忘记这茬了。”他虽有不好意思,可很快就回复道:“君子不夺人所爱。那做翼姐姐,你要是做我姐姐该多好,你可以做我姐姐么?”

    有时候,单纯天真浪漫一些真的挺好,去表达,即使被拒绝又何妨。倒不像我们成年,喜欢一个也顾虑太多,还没表达,就已经预演被拒绝的尴尬,以至于哪怕尝试都畏首畏尾。

    不如像一个孩子,爱一个人,就大胆让她知道。

    格勒长平想得入神,他真是有些羡慕这个叫戚风的孩子,他可以在她身边,每天给她煮鸟蛋。

    格勒长平奚落他道:“小鬼,为什么呀?萍水相逢,你要求别过分呀,有你这样的弟弟的话,可也不够省心的。”

    “既然不能娶这么漂亮的媳妇,有个这么漂亮的姐姐也是很有面子的呀。”戚风道。

    “好,那我就认你这个弟弟,你可记得每天鸟蛋吃哦。”艾雯脸上绽放了久违的笑容,如蜜一般。

    格勒长平已醉。

    只见戚风两手一合,再打开时,手心里竟多出了一个鹅卵石大小的鸟蛋来,他笑着道:“那,这是今天的哦。”可那蛋上边,似乎还描着什么,戚风突然发现什么不对劲,刚要缩回来时,艾雯已经抢先一步把鸟蛋抢走。

    戚风一把捂住脸,小男子汉突然害羞起来。

    艾雯看了一眼,那小小的鸟蛋上,画着一个心,艾雯突然噗嗤笑了出来,道:“那姐姐就谢谢弟弟这么有\'心‘咯。”

    仿佛真的左翼回来了,格勒长平在她笑声里迷失。他有时候有错觉,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有着和嫂子一样面孔,可性格却有些迥异。莫非是嫂嫂一个人在长生天住太久了,性情有所改变?可这个时候,开朗笑着的女子,她和十年的嫂子又一模一样。或许是格勒长平太久没有见到左翼了。

    “聊什么呢?快出来吃饭。”莲姑姑敲了敲房门,对着这几个孩子喊道。

    柯曼娜并还没有把怀孕一事告诉格勒长宇,因她知道,格勒长宇现在整颗心都在牵挂着“斯捷左翼”,她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将这份喜悦告诉他。

    可有些消息不胫而走。夏纱也得知前几日柯曼娜夜里着急召医官入宫,可她这几日瞧见她并没有患病之像,女人是天生敏感而聪明的动物,夏纱自是能从曼娜的行为、姿态等等里面便能推测出她应是有了身孕,女人的第六感比气象局的预报要准确得多。

    这是夏纱万万没想到的,她心中悸动,慌张,开始坐立不安。她虽然生下重儿,可重儿毕竟是个姑娘家,万一柯曼娜怀的是男孩,那她这十年的苦心经营就功亏一篑了。在之前,夏纱知道格勒王并不待见柯曼娜,她便也不把她太放在眼里。可说来此事也有蹊跷,十年都不待见的人,为什么在大夫人即将归来之时,格勒王反倒是对她有所恩宠?

    夏纱想不通。

    入夜,夏纱将重儿安排妥帖,她唤了马车,匆匆出了宫,目的地,便是柯曼娜再也不想再踏入一步的相国府。

    “夏纱见过义父。”夏纱轻车熟路地来到格勒康泰的书房,十年后,这里依然如故。

    “嗯。这么晚来,是不是宫里头有什么事情发生?”格勒康泰两鬓霜白,十年皱纹铺满他的脸,这些年,他和格勒长宇长年征战,获得珍宝无数,但是他想要的斯捷城的“能量石”却依旧未能如常所愿。除此之外,他又纳了第六位夫人。说起这位夫人,是来自斯捷城的一名女子,与格勒长宇一般年纪大,生得娇俏可人,美丽优雅。据说,是在征战斯捷城时,格勒康泰为了救她而受了伤,女子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而以身相许。来到格勒城后,为格勒康泰旦下一个儿子。

    格勒康泰真是老来得福。

    夏纱眼波一闪,道:“义父,前几日二夫人夜召医官入宫,您可听说了?”

    “嗯,然后呢?”格勒宫中遍布格勒康泰的眼线,格勒长宇,柯曼娜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才成就了他的“料事如神”,不过,有一件事他却是料想偏差,那就是柯曼娜,他确实曾经太轻看了这个女子。

    十年前,柯曼娜以长游要挟,让格勒康泰把她安排到格勒长宇身边,格勒康泰本想一石二鸟,既救下自己的孩子,又想牵制她,让她为他所用,作为一名棋子,随时像他报告格勒长宇的一举一动。可他看错了,柯曼娜这个女子的智慧和手段非平常女子可以比拟。

    那些年,格勒康泰醉心异术,和格勒长宇征战在外,对于朝堂之事鲜少关心,格勒康泰以为只要格勒长宇与他同行,那格勒城便是一座空城,更何况宫里多是他的人,兴不起多大风波。

    可没想到,柯曼娜先后大胆启用了蔺言白、欧云海等一文一武老臣子为她所用,就在格勒康泰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柯曼娜的势力不断渗透并扩大。如今,老将欧云海和猛将孟烨二人都是柯曼娜的人,他二人握有重兵,是柯曼娜最坚实的靠山。

    夏纱慢条斯理地道:“义父,我怀疑二夫人有喜了。”

    “夏纱”是格勒康泰送给格勒长宇和柯曼娜的“礼物”。十年前,自从“斯捷左翼”昏迷不醒以后,格勒长宇颓废不堪,征讨“斯捷城”的计划让他重新振作。这一场战争有利有弊,弊就在于这一场战争让初登王位就纷争不断的格勒长宇表现出了极强的军事才能和领导才能,在军队乃至百姓面前有了极高的威望,赢得了民心,并坚固了他的群众基础。

    功高盖“主“,格勒康泰微微觉察到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暗战正在他与格勒长宇之间展开。

    格勒康泰在调整了朝中的人员布局之后,他想到了要安插一个人在格勒长宇的枕边,而他知道,柯曼娜难以再用。于是,就在五年前的一个晚上,格勒长宇依旧在他与“斯捷左翼”常常对弈的湖边小亭,饮酒思人,月光羞涩地落入湖,荷叶连天,蛙声轻鸣。

    格勒长宇一杯酒下肚,酒断愁肠,醉意阑珊。

    只见耳边传来悠扬笛曲,竟然是那多年前初遇到“斯捷右翼”时所奏的,湖面波光粼粼,一只小船拨开了碧波,向湖中小亭子缓缓驶来。

    格勒长宇揉揉迷蒙地双眼,看到一人身着紫衣,身段玲珑,脸上掩着面纱,一把玉笛在她手中和她樱桃般的嘴唇里活生色香,她眼波撩人,像一只猫。

    他糊涂了,这样的场景似乎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可又好像有些不真实。

    这是梦么?无论是左翼还是右翼,她们不都已经离他而去了么?

    他满身酒气,一跃而登船,船身晃悠悠的,他站不稳,本已自顾不暇,却仍然稳稳地接住了左右摇摆的“夏纱”。

    笛声戛然而止,夏纱似乎慌张地跌进格勒长宇的怀中。她道:“谢谢公子相助,不然小女子险些掉入这冰冷的湖水中了。”她的声音娇滴滴的。

    格勒长宇挑起她的下巴,让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格勒长宇一览无遗。可他或许真的醉了,晃悠悠的小船让格勒长宇把这张脸硬是看成了是斯捷左翼的脸。他吃了一惊,酒壶掉在船上,洒了一地。

    万千的回忆用上心头,百感交集,他一下紧紧地抱着夏纱,嘴里不停地道:“是你吗?左翼,是你回来了么?是你吗?是你吗?”

    夏纱的脸贴着格勒长宇的脸,她能感受到脸狭的湿润,这个男人竟然哭了!她来之前,义父就告诉了她格勒长宇的身份,夏纱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万人之上的男子竟然抱着她落泪,如果,是为她该多美好。

    夏纱双手抱着格勒长宇,在他耳边轻声软语地道:“是我,王,我回来了。”

    “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左翼,不要再离开我。”他抱得更紧,生怕一松手,她便里溜走了。

    夏纱心满意足地道:“我在也不会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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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湖中心,扁舟之内,一场预设好的情节,一个必然的结局,夏纱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她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她只是听从了义父的安排,把自己献给了一个叫王的男人。

    或许是布局太过精妙,救中的迷春药让一切水到渠成,或许是格勒长宇用情太深,错乱的感觉。

    格勒长宇醒来时现有一个女子躺在自己身边,他仓皇而逃,不久以后,他才现这个女人叫夏纱,正是他宫中的姬人,没想到一夜错爱,夏纱却有了身孕。

    这么多年,格勒王一直没有子嗣,夏纱有了龙种,又因是背靠格勒康泰,自然被从姬人扶正。

    可是,任何的一种有准备的遇见,如同谎言,都会不攻自破,更别祈求能得来真心。

    格勒长宇对夏纱没有爱,甚至没有感情,说是非要说有点什么,那夏纱不过是一件玩物,这样的身份不是格勒长宇给的,而是她自己甘愿做一件玩物,受格勒康泰驱使。她企图赢得格勒长宇的心,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格勒王已经不是最初稚嫩的格勒王,如今,他的眼如鹰般锐利洞察,他的心思缜密深沉。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夏纱不过是一个傀儡,可她是格勒康泰手里最专业的眼线,格勒长宇的行动,乃至格勒宫中的风吹草动又何尝不在夏纱的眼里。言情首发

    格勒康泰道:“你能确定么?”

    夏纱道:“准是没错,怀孕的女人,我一眼就能瞧出来。”怀过孕的女人自然能了解怀孕女子的状态。

    格勒康泰道:“你去向医官求证过了么?”

    “那医官倒是小心,没有开口,可是,他给夫人开的,分明是些安胎的药。”夏纱撬不开医官的嘴,一****差人偷偷将柯曼娜阁院处理的药渣捡了去,找别个医官问了问,那药果然是安胎的药。

    格勒康泰陷入了沉思。按道理来说,柯曼娜自己就是医官,她若怀有身孕,还何须请医官去为她诊脉?

    夏纱见格勒康泰没表态,便说道:“义父,二夫人有了身孕,这可怎么办?万一她肚子中怀的是龙种,那岂不是.....”夏纱咬咬牙,她讨厌这种被后来居上的感觉。

    格勒康泰脸色一沉,道:“你看你,都这么多年,肚子也不争争气,给格勒王再生个小王子。”

    夏纱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道:“义父,夏纱想过无数的办法,可是格勒王的心终究不在夏纱身上。”

    “心在不在你身上这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你能给格勒王诞下龙子。”格勒康泰见夏纱有些失落,便安慰道:“只要你给格勒王诞下龙子,他的心自然就在你这里。”

    可是会么?夏纱看着格勒康泰,她想到了格勒康泰的四夫人,就是小公子格勒长游的生身母亲。夏纱还记得,四夫人为格勒康泰生下格勒长游的时候,伯爵府像是过年一样喜庆,格勒康泰喜极而泣,他曾经对四夫人说过:此生不负。可是到头来呢?五夫人,六夫人。一代新人替旧人,当年感恩涕零,誓言不负之人,如今当何?

    靠一个孩子能赢得一个男人的心么?

    夏纱这样想,她也这样问出了口。

    格勒康泰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道:“夏纱,你入宫有将近5年,你还不明白格勒宫么?母凭子贵,一个孩子,即使赢不了一个男人的心,但他的存在,能庇护你的下半生。”

    这样的道理,她懂得,所以才会害怕和忌惮,可是她的骨子里,却有一份不甘心,她的真心错付,难道她就要这样,在一个不爱他的男人身上耗费一生时光么?这就是命么?

    夏纱道:“义父,夏纱明白,夏纱不会耽误义父的大业。”

    “嗯,你能明白就好。”这或许是格勒康泰最想听到的,他培养的是一个眼线,她需要做的是替他好好看着格勒长宇,而不是感情用事,对格勒长宇动情。

    “那义父,二夫人的事,如何处理?”夏纱问道。

    很多年前,格勒康泰曾经喜欢过柯曼娜,那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求而不得,本随着岁月流逝,格勒康泰在对异术的痴迷中渐渐地忘却这件事情。可是,夏纱的话却又将这种往事翻腾出来。他终于想起来,他说过,终于有一天会让她为自己做的事情后悔。

    格勒康泰心中冷笑,一套计划已经在脑海中盘算。可他的表情仍然严肃,不动声色。是需要多少年的历练,才能到达这种深不可测的地步。

    格勒康泰道:“她腹中的孩子,不能留。”

    “夏纱明白了,夏纱知道该怎么做了。”格勒康泰的想法和夏纱的想法是一样,这让夏纱行动起来更有底气了。

    “等等,柯曼娜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女人,你听我的安排。”

    “是。夏纱领命。”

    可在这件事情上,格勒康泰仍然有一点怀疑,柯曼娜自己就是医官,为何她又召唤医官为她诊脉,她的用意是什么?

    格勒康泰总在想事情的背后是否会藏有什么陷阱。

    格勒康泰道:“二夫人还有什么其他行动么?”

    夏纱道:“自从她怀孕之后,她就鲜少走动,倒是骁勇将军前来探望过,欧云海来找过她几次,是为了欧云海之子求情,二夫人一日,为了欧云海向格勒王求过情,可是,格勒王并不买账,据言之此事以刑律局最终的裁定执行。我看那欧洋,必死无疑。”

    “欧洋只是小角色。”格勒康泰道:“但欧洋是个支点,有他,能撼动欧云海这个老家伙,还有他们身后一连串的人。”

    “义父英明?”

    “王,最近在忙些什么?”

    “一直在忙着大夫人的事,大夫人被贼人劫走,至今下落不明。二公子和布禅将军前去营救,到今天没有消息传回来。”

    格勒康泰摇了摇头,道:“一个王,整日为了一个女人萎靡不振,真是城之不幸。”

    夏纱的心一怔。

    回归,终于出差回来啦

    起初,赢得格勒长宇的心只不过是夏纱的任务,像她们这样的人,从小训练有素,被教育,被洗脑,她们骨子里哪有什么感情可言,一切不过是任务,过眼云烟,冷酷无情才能保全她们自己。

    她从没有想过会爱上一个“当事人“。可她在这些年,她在格勒长宇身边,她好像陪着他守护着那个五年多一直未出现的“大夫人“,他的爱那么厚重而深沉,动摇了她的心,她第一次渴望得到这个“当事人“的爱。

    可她的训练有素才让她没有彻彻底底地爱上格勒长宇吧。

    她不能爱,因为她终究是格勒康泰手中的一枚棋子。

    夏纱时常想到重儿,会让她心绪有些飘忽不定,有时候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帮着格勒康泰监视格勒长宇,是不是应该把格勒长宇的一切动向告诉格勒康泰,格勒长宇毕竟是重儿的父亲,无论如何,她又怎么能帮着格勒康泰企图动摇重儿父亲的地位?

    最近几年,她特别迷茫,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的终点在哪里?

    不是格勒长宇么?

    难道有一天她还要回到以前的自己,来来往往于不同的“当事人”之间,甘心当格勒康泰的一枚工具么?

    夏纱道:“可是义父,大夫人就要回来了。”夏纱说的时候,语气很轻,或许和柯曼娜想必,大夫人斯捷左翼,才是那个真正霸占了格勒王心的人,夏纱的真正劲敌应该是她才对。

    她是格勒王心中一直无法忘却的女人,十年念念不忘。

    “你不是已经做事了么?”格勒康泰背对着夏纱,手里把玩着前几日有人送来的一只玉器。

    夏纱有一怔,微微有些紧张,义父难道知道她做的事情了么?道:“义父何出此言?”

    格勒康泰放下手中玩物,道:“呵呵,你以为你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了我么?”

    “夏纱不敢。”夏纱低垂着头,心虚着。

    “柳青慕是你派去的人吧?”

    夏纱吃了一惊,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严密了,她每次约见柳青慕的时候,都在非常偏僻的地方,她以为这样能隐人耳目,躲过追踪,没想到还是没有躲过义父的耳目。

    “义父,夏纱不是有意瞒您的。”夏纱着急地解释道。

    格勒康泰一脸严肃地道:“你可知道,大夫人对格勒王有多重要,万一她有个闪失,你以为,重儿能保得住你么?”

    这样的道理,夏纱都明白,但她仍然心存侥幸,她不能,明明知道有人将来毁掉她的生活,她还置之不理。她明知道冒险,也要义无反顾。

    夏纱道:“义父,大夫人不能回来。“

    格勒康泰看着她,低思,道:“这个时候,还不是时机。“

    “可是义父,若是让大夫人回到格勒城,我就没有机会了。“夏纱明白,当斯捷左翼回到格勒长宇身边,她将会失去很多东西。

    格勒康泰拍拍夏纱的肩膀,道:“放心,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乖乖听义父的话,义父一定保你在宫中富贵一生。”

    “是,义父。”夏纱低着头,回答得不像以前那么肯定,她还是她,可她现在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让柳青慕收手,送夫人回宫。”格勒康泰道。

    “柳青慕失手了,夫人被天宗门的人劫走了。”夏纱昨夜收到柳青慕的传书,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也受了重伤。

    格勒康泰眉头一皱,他思忖,竟然有好几路人都在打夫人的主意。天宗门可是个邪门的门派,他道:“你确定?”

    “柳青慕是个争强好胜的人,若不是他真失了手,他打死了不会告知他败在了天宗门下。”夏纱心中突然闪过一念,她问道:“义父,天宗门是邪教徒,大夫人会不会......”

    格勒康泰看了看夏纱,道:“那是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夏纱不敢。”

    “天宗门虽然恶贯满盈,但他们不至于要与格勒城为敌,他们也只不过是想要斯捷左翼身上的一样东西。”格勒康泰招呼侍卫,道:“来人,帮我挑一队精兵。”

    “义父,你要去救夫人么?”一缕愁丝在夏纱的眼里蔓延。

    “是的。”

    夏纱道:“为什么一定要救?只要不救,大夫人的生死就听天由命了。”

    “我说了,还不到时候。”格勒康泰说完没在理会夏纱,穿上了大衣,出了门。

    夏纱该后悔么?她要是不告诉义父,或者她在晚一些再告诉他,兴许大夫人生还的希望更渺茫一些。她看到光将吞噬了格勒康泰的背景,她想到了她即将面临的处境,前有“故人”,后有柯曼娜,她在夹缝里进退两难。

    艾雯和格勒长平在戚风的树屋里平安的度过了一天,艾雯自己睡一个房间,洪老师傅睡了一间,戚风和格勒长平则将客厅的位置打扫了一番,铺上了软席,就毫无讲究的睡着。

    格勒长平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能安心的坐在饭桌前,安心的享受一段每餐,尽管粗茶淡饭,他足够满足。他也是累坏了,之前精神时刻都在紧绷着,现在终于松弛下来,他沾地就睡着,甚至有打呼噜的声音。谁也想象不出来,他其实是娇贵格勒城的二公子。

    那一天深夜里,忽然一阵阴风,艾雯分明听到窗外有一股奇怪的声音,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她斜着脑袋看了下窗户,月光树影,平静安和,她又望望客厅方向的门,没有任何动静。也许是自己听差了。

    可她刚闭上眼睛,有一阵怪声,她看了看客厅的门,依然是毫无动静,她穿着鞋,捂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一条门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