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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2月17日(1)

    历史给我们留下了什么

    第十九章12月17日(1)

    昨天好多的工人都休息了,早晨上班到了工程场地,人们感觉心里多了一种新鲜感。二号锅炉的下面多了一个灰色的直径三米多,长度十几米圆圆的大家伙。有人开玩笑说,如果给这里面装上超高能的炸药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原子弹。好多的人不止在一个火力电厂干过了,对于大汽包一点也不陌生。计划元旦前一天把汽包吊装到位,元旦全体休息三天。按理说元旦是正常的法定假日,即使正常的法定假日休息新加坡的DD公司感到有些奢侈。元旦前能把汽包顺利的吊装到位吗?人们心理的底气都不很大,毕竟具备吊装汽包有很多的工作都没有完成,安装汽包的吊杆梁还没有完全的找正,还没有得到日本监理的验收通过。汽包吊装到位预示着锅炉钢结构的主体框架已经形成,预示着锅炉受热面安装已经全面开始,预示着锅炉大面积的作业量才刚刚进入全面铺开。所有的计划早在工程还没有开工的时候就计划好了,什么时候需要安装什么设备,特别是那些属于大型的设备,什么时候需要安装?什时候用什么运输工具运送到工程场地?这些大家伙肯定都是漂洋过海坐船过来的。运送到工程场地在确定好方位的情况下怎样挪动到吊起的位置。这样看似简单的过程对于一个几十吨上百吨的大家伙每挪动一米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租用大型的起重设备,人工劳力的付出等等很多环节无一不都要想得周全,没有一定的技术能力和多年火力电站的安装经验是不能顺利完成的。

    “看到了吗?咱们的硬仗才刚刚的开始。”早晨上班的时候傅铭宇对站在身边的郝永恒说,生产经理郝永恒看到傅铭宇站在昨天工人加班配合新加坡专业大件运输车卸下来的汽包旁边,径直走了过来。在他的心里一直对那天会上处理阿布受伤的事有些固执的做法感到不合情理,尽管它的目的和想法是没错的,可事实不但证明傅铭宇的做法对,除了没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还赢得一个好名声。傅铭宇好像对那天的事并没放在心上,工作,一铆顶一楔的工作容不得他去计较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

    “是啊,最好是让公司本部给咱们多多的派点有打硬仗经验的人来。”

    “这些事如果在国内一切都好办了,想来新加坡没有那什么容易,所有来这的人都要到BJ学习半个月,只有通过新加坡官方考试通过才可也准入,咱们这里即使急需用人也得等到一个月以后,来到这里在培训半个月,这样干工程谁还能赚到钱,干赔本的买卖谁还愿意干。学习费,通关费,培训费所有的钱都让新加坡政府给赚去了,这还是次要的,如果在时间上不再这样的耽搁,咱们还有信心把这场战役好好地打下去。”

    “这样钝刀子割肉才是最痛苦的,既不让你好好地活下去,还不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去。人只有离开自己的国家才知道自己的国家有多么好。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彻彻底底的上了道听途说的当。”

    “看来只能通过HN公司让他们帮咱们做做工作,人家毕竟比咱们的来头大。”

    “也只好这么办了,明天我去找唐经理说说。”

    *

    这一阵子倒是天天都是好天气,新加坡的好天气对于在外面干工程的人们来说不是啥好事,人们最希望天上有阴云出现,挡住火烧火燎的阳光。下雨对于DD公司的工人们来说不是啥坏事,可以跑到有空调的集装箱里面休息睡大觉。

    “傅经理,新加坡国家银行的工作人员又来了。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今天还不办理银行卡,他们将不会再上门办理,只能让咱们每个人都到他们的营业厅去办理。”看到傅铭宇跟郝永恒站在汽包的旁边,财务主管张力走了过来跟他说。

    “工人们不愿意办卡,难道就是因为留在银行卡里的底数太多吗?”其实傅铭宇对于新加坡银行的这种做法也有很大的反感。人们之所以来到新加坡做工无非是想比在国内赚到更多的钱,没想到办一张银行卡卡里最少要留下五百新币的底数,低于这个底数银行卡自动作废。

    “我看不一定是,即使没有底数工人们也不愿意办理银行卡。”

    “那到底是为什么?”傅铭宇听到张力的说法,倒是有些奇怪,他并不知道工人们不愿意办理银行卡的真正原因。

    “就把那些不愿办理银行卡的人给买一张回国的机票让他们滚蛋。”在郝永恒的心理绝没有一点的耐心让工人们牵着鼻子走,更何况还是在国外。对于这件事傅铭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处理不好会直接影响到下一步的工作。

    昨天休息了一天,正准备攒足精力好好地开干,工程处于紧张的关键时刻,新加坡银行突如其来办银行卡这件事一下子又使工程短暂的停了下来。最主要的如果再不办理银行卡,HN新加坡大士能源公司的工程款就不能转入DD公司的账户。

    “通知所有人都停下工作到办公室办理银行卡。”早晨上班刚开始干活,焊工连一根焊条都没来得及焊完就被财务主管张力给叫停了。“再不办理银行卡,工程款就不能转到DD公司的账户,没有工程款拿什么你们开工资?”

    “这是一个圈套,咱们千万别相信他们的,他们为了达到目的是什么招数都会使出来的。”工程场地的工作暂时的停了下来,一个身材瘦高,一对三角眼好像把什么事情都看得透透的人站在二号锅炉篦格板钢爬梯的下面煽动那些正从锅炉顶上下来的工人,工人们在下面扎成了一小堆。看到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梁大发接着说,“走,咱们都到休息的集装箱里面去。”

    “过来,过来,你们什么意思,知道咱们出来打工为什么处处受欺负吗?就是因为咱们不团结。”很多的人跟着梁大发朝着集装箱走去的时候,走在最后面的吴爱民和苏方达迈着慢慢的步子犹豫着打算要去办公室办理银行,牛梦富看出了他们的心里,朝他们走了过来,“如果这个时候你们犹豫了,你们破坏了大家的计划,大家以后就会受到更大的损失,你们在这里一定不会好好的干下去的。”

    “不就办理一张银行卡吗?为什么要想的那么复杂。我们可是出来打工赚钱的,不是出来闹事的。”

    “吴师傅,大伙到这来哪一个不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养活一窝八口的谁愿意受这把人都晒成黑毛猪一样的罪,不办理银行卡的原因不就是为了不被他们抽头,让咱们得到更多的收入吗。”牛梦富说到这里,又接着说,“非得让我把话说得这样明知眼漏的有意思吗?”

    吴爱民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想法,正像牛梦富说的,吴爱民不想跟大伙拗着干。回到了集装箱吴爱民躺在了用角钢焊接的像货架子一样临时休息的板铺上,闭着眼想心事,他可没有一点的心思参与梁大发跟牛梦富所说的计划。

    “这个时候最需要咱们大伙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快使。”满脑袋少白头的罗昌福坐在最里边板铺的下面跟着出主意,说完站了起来走到了牛梦富的跟前,“牛师傅,把烟给一支抽。”

    “什么一支两支的,剩下的你都拿去。”牛梦富从刚打开的一盒烟里拿出了一支,递给了罗昌福。罗昌福说出那句话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要一支烟。傅铭宇在DD公司的会议上明令禁止除了厕所外面的吸烟点,其他任何地方一律不准抽烟。尽管平时也有人偷偷的躲在临时休息的集装箱里抽烟,时刻窥看外面的动静。这个时候人人似乎什么都不怕了,公开的抽起烟来。

    “大哥,我们都是跟着你来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黑小子张鲁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伙都把眼转向那个白皙脸上晒得有些淡淡紫红的梳着分头三十几岁的张天云。

    这个时候张天云的意见最是关键,他们一起来的共有四个人,四个人形成的小集团是很有影响力的。在大伙的心理,如果DD公司真要因为不办理银行卡买机票回国的话,是不可能轻易把他们四个人都赶出去的,除非DD公司在新加坡的工程彻底的不干了。

    罗昌福拿过牛梦富的烟给张天云点着了一支,说,“对,大哥,你就说句话,我们大伙都听你的。”

    “绝对不办理银行卡,让回去咱们都一起回去。昨天晚上我以前干过的电力公司吕兴波还在我微信里说话让我找人到他们那里去呢,他现在也是项目经理,给出的待遇比这里比这里还好呢,国内最起码还没有这么热呢,你们看看咱们一个个的都晒成了啥样子。”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大家都安心的躺在铺位睡大觉,我看谁去办理银行卡。”坐在集装箱门口的梁大发这句话分明是对吴爱民说的。

    “我再跟大家说一次,事情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咱们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如果不遵守人家的制度人家可不管你工程紧张不紧张。违反新加坡的制度,工程款就不会打到DD公司的账号,没有钱DD公司拿什么给大家开工资。”没有办法跟着过来的张力又把刚才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你也看到了,所有的人都是一条心,至于怎么解决是你们的事。”

    听了牛梦富的话,张力只好回到办公室让傅铭宇拿主意了。

    工人们分明是开始罢工了。

    有一个人坐在集装箱的角落里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一点的意义。他就是陆河川。是这次DD公司来新加坡傅铭宇的同学介绍来的领队,确切的说这些农民工都是跟着他才来到新加坡的。正是因为他在国内联系人干活以每个人的名义办理银行卡,每个人把银行卡都交到他的手里,他抽头扒皮后再给工人进行二次分配。这次在工人的们心理以为这次陆河川又在故伎重演,一定跟DD公司搭成了默契。疏却不知因为个人的一点点私利却在关键的时刻给企业带来了大麻烦。

    “会计蔡永芳来了。”有人到外面转了一圈去了一趟厕所从DD公司办公室那边回来说。“我看他手里拿着一张纸。”

    “不管是谁来咱们都用一样不办理银行卡。”尽管梁大发依然坚持重复着这个说法,明显的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底气。

    “梁大发,牛梦富,你们俩回国的机票已经订完了,明天晚上八点。我来给你们核对考勤,今天下午把你们所有的工资开清。”蔡永芳说。

    “不是说不办理银行卡,工程款打不进DD公司的账号吗?”

    “你们是不是太天真了,这点工资还要谈得上工程款吗?”蔡永芳接着说,“可说还有一件事,凡是不想办理银行卡的,都在这张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马上核对考勤,下午开支,我回去给你们办理机票,最晚明天晚上就把你们送上回国的飞机。”

    “大哥,你听了吗?咱们怎么办?”苏方达摇了摇躺在中间铺位好像睡着的吴爱民。

    “什么怎么办?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想怎么办的事。”吴爱民躺着没挪动,闭着眼接着想他的心事。

    “傅经理呢?”牛梦富问。

    “傅经理已经在外面等着你们了,等我核对完考勤,他亲自开车把你们送回营地,明天再接着把你们送上回国的飞机。”

    “不管你们谁想回去反正我是不回去,哥们儿昨天晚上在金沙赌场用十新币压到了一把豹子,一下子就赚回了一千八百新币,一千八百新币知道是多少吗?差不多九千人民币。这里好有更好的运气等着我呢,我怎么说回去就回去呢。”说话的是中等个子的赖大可。躺在板铺上的赖大可迷迷糊糊正要睡去,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顿时醒了。

    “张天云,我没有一点要让你留下来的意思,不过你昨天在赌场借我的五百新币在你走的时候是一定要还我的。”

    “老赖,你怎么这样呢?不就借你五百新币吗?我不说开支就还你吗?怎么在这个场合跟我要钱呢?再说谁说就回去了呢?我还想把在赌场里输掉的钱赢回来呢。”

    让梁大发和牛梦富没有想到的是,蔡永芳拿来的那张白纸居然没有一个人去签字。人们也没有立即到办公室里去办理银行卡。

    “兄弟,我们走了,有机会咱们回国再见。”梁大发对完了考勤,转过身对几分钟前还跟他俩想在一块的人们说。

    “走吧,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啥话可说的。人家DD公司机票给咱们买好了,工资一分不差。咱们还有啥话可说的。”说着话牛梦富推着梁大发走出了临时休息的集装箱。朝着厂外走去,在往外面走的时候,他们一个劲的回过头看着高高挺立的灰色的钢架,还有钢架旁边的大汽包,他们来的时候,二号锅炉的位置还是一片平地,对于一个火力发电站来说,这里的工程也仅算是刚刚的开始。在十几分钟前,他们还在钢架的最顶端拿着图纸安装最后一根钢梁,为起吊汽包做准备工作。没想到现在这里的一切已经对他们没有一点的关系了。

    梁大发、牛梦富走了,剩下的人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挪动一点地方,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点的变化。

    “走,咱们去办公室签字办理银行卡,接着干活。”过了一会儿,吴爱民从中间的板铺爬了起来,跟苏方达说。

    吴爱民第一个签完字从办公室里出来,紧接着苏芳达,再接着张天云也去办公室了,所有的人都跟着去了。

    短暂的插曲结束后二号炉工程场地叮叮当当的作业声又开始了。

    *

    有些事情在人生经历过的旅程中回想起来也许并不显得重要,但是一定会为自己曾经做过的很多的事感到幼稚和可笑。包括那些为了贪图一时之利而弄得人怨众怒,身败名裂的。只有那些一身正气,做事公正从不为个人的取舍而计较得失的人到底给人们留下了一个好的名声,以至于很多年以后人们还会记得他是一个好人。

    “难道非得要你亲自己去送他们吗?”第二天上午,傅铭宇准备开车出去送梁大发跟牛梦富的时候,郝永恒知道他要去干什么,走过来跟他说,“就让小黑(在新加坡通常都把印度人叫小黑)开罗力(新加坡把那种用来拉货或者拉人的客货两用车,或者小型货车都统称为罗力,在新加坡小型货车在货箱安上临时座椅是可以拉人的)去送他们好了,人手太少了,又要面临做起吊汽包的工作。”

    傅铭宇知道郝永恒对梁大发跟牛梦富的做法很不满意,遇到这样的事DD公司的领导没有一个人会满意的。

    “毕竟是在这干了这么久,又是在国外。咱们都是中国人,只有给他们送上回国的飞机我才感到放心。”听到傅铭宇这样的说法郝永恒没有再说什么,的确像傅铭宇说的那样,“咱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在任何时候都应该相互理解,相互关照。”

    “咱们先到牛车水去吃午饭,吃完午饭再到私人的银行把所有的新币兑换成人民币,在这里兑换要比回国划算得多。”傅铭宇在SK营地接上梁大发和牛梦富,开着车朝着牛车水的方向走去,回头对坐在后排座位的梁大发和牛梦富说。

    离圣诞节还有几天的时间,这里的人们已经开始为了迎接圣诞节的到来老早的行动力起来,傅铭宇停好了车领着梁大发和牛梦富朝着“缘来是你”的餐馆走去的时候,商铺在门前的空地上有人在用角钢焊接装饰圣诞树的骨架。

    “现在人们对过圣诞节越来越显得热情了,人们对那位来自芬兰的生活在四世纪的慈善的老人心里越来越爱戴,怀念他的慷慨善良,对穷人的照顾,特别是孩子们,都在希望在圣诞夜得到圣诞老人的礼物。社会发展的越快人们的心理的压力就越大,对那种童话般的生活就越是向往。新加坡没有松树,人们只能用这种方式制造出假的松树来。不过你们可以回到家站在松树下看着天空的飘雪迎接圣诞老人的到来。”在傅铭宇说这些话的时候,连他自己也骗不过自己,回家是多么幸福的事,每年在圣诞节的那天总是有很多人爬到了西山的山顶,西山的山顶移栽了好多的松树,那些松树好像很喜欢西山的土壤环境,竟然比以前活得更加的茂盛,好像只有松树才能耐得住山顶的风寒,到了那个时候也只有松树还在依然绿着。有时候圣诞节那天不一定在下雪,但是DL的人们绝不会因为天气的缘故而影响到孩子们对欢迎圣诞老人的热情,人工造雪机总是随时如约而至的从松树顶上纷纷的飘下雪花来。

    “按理说送你们回国,是要喝一点酒的,更何况这还是我第一次请你们吃饭,还是在国外。不过你们也是知道的,工程场地的任务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我几乎是一分钟都不能离开的。咱们就以水代酒吧。”缘来是你酒馆的老板看到傅铭宇来了,直接把他们安排了一个雅间。服务生把六个荤素搭配丰盛的菜端上来的时候傅铭宇端起了水杯跟他们说。如果说梁大发跟牛梦富听到傅铭宇这样的说有些感动的话,那么接下来更是让他们感动的流出眼泪来。“这几个月你们辛苦了,算是我代表DD公司感谢你们,你们来的时候,家里的气候跟这里一样的热,不过这个时候等你们在DL一下飞机迎接你们的却是一股股冷飕飕的寒风,在这里吃完饭先到专卖店给你们每人买一身羽绒大衣。你回去估计一时也不可能找到合适的活,再给你们每人五百新币,算是短时间的生活费。你们也是知道的,DD公司在这里干工程几乎没有利润,要不我会多给你们的。”

    “傅经理,我错了。”

    “傅经理,我错了。”

    梁大发跟牛梦富紧紧地攥着傅铭宇的手,眼里流着泪。

    “不要那样,这里没有对错。咱们都是中国人。”

    离开了缘来是你酒馆傅铭宇每人给他们花了三百新币买了一件羽绒大衣。梁大发和牛梦富看着一件件不起眼的羽绒大衣的标价都在二三百以上,心理都在想,太贵了。

    “这里根本用不上大衣,所有的大衣都是来自中国,买的人也都是中国人。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中间就加了很多的钱,没办法,这就是贸易。”

    “傅经理,我看还是算了。”

    “下了飞机我们就到家了。”

    “身体要紧。我看就这两件吧。”

    傅铭宇接着走了好几家的私人银行,都觉得利率给得太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能给到五元的。让他们每个人又多赚回了三四百元人民币。

    “到这里我就要回去了,昨天好多的工人包括你们都休息了一天,项目部跟技术组都在正常上班,今天晚上又开始照常加班了。给你们买的是中国国际的航班,上了飞机就算回到了祖国,祝你们一路顺风!”傅铭宇说完跟他们握了握手,朝着樟宜机场的外面走去。梁大发和牛梦富看着傅铭宇穿着银白色工作服离开的背影,他个子不高,胖乎乎的身体迈起步子显得很稳健,工作服后背上被汗水洇湿了一大片,他们的眼里流下了泪。

    心里在默默地说着那句话,“傅经理,我错了,我错了,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这里不是中国,我们应该跟你在一起共同努力把这里的工程干好干完。”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一切都没有一点价值了。现实是需要真心是干的人,一切的儿女情长都是毫无意义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