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梅山不是名山大川,也没能孕育出什么人杰地灵的宝地。
就只有刺梅镇这个不知名小地方在山下生生不息传承了下来。
刺梅山上从来没有过什么惊心动魄的神仙传说,倒是有豺狼虎豹,山猫野猪,苍蝇黑熊,还有·····
孩儿跟孩儿他爹狗一样的疯狂追赶一头腹部中箭,瘸瘸拐拐,惊恐可怜的山鹿。
孩儿身上背着箭筒,爹手里提着长叉。
孩儿跟爹腰里各是一把刀,一把柴刀,一把菜刀。
一大一小两人一脸狰狞,冬天就快到了,为了能过个稍微舒坦的冬天,无论是豺狼还是野鹿都不能放过。
鹿顾不上嘶鸣,只是奔命。终于不堪疲累和失血过多,鹿茫然无措的一头栽倒在地,四蹄仍旧挣扎个不停······死亡不过是时间问题。
见鹿不再跑,小孩儿的四周观望,警惕从山岭突然冒出的更凶猛的野兽。手中的弓一直张紧,没有一丝松懈,他要保证在发现野兽的瞬间瞄准射箭,以保证自己跟爹的安全和猎物不被抢走。他爹拿起钢叉叉柄狠狠砸在鹿头上,这只可怜的鹿成功的晕过去,短暂告别流血的伤痛,却不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感受到流血的感觉了。看着鹿已然不动,抽出腰间的捆绳熟练的将猎物捆好,表情冷漠,只是眼神却有喜色。这头鹿鹿肉鹿角不说,光是一张完整的鹿皮得价钱就够这个冬天父子的吃喝。同样冷漠的眼神落在小孩儿稚嫩的脸上却是有了欣慰的神情。回想起儿子刚刚那精准的一箭,面色越发柔和。语气却没有丝毫柔和:
”今天运气不错“感受着山林间的气息继续说道
“起风了,赶在天黑前下山”
背着鹿的男人已经不回头的走了。小孩应了声嗯,跟男人在身后。心里琢磨着鹿肉的美味。
男人想起儿子已经过自己肩头的个头,想起那静候多时,神情专一,稳如磐石的一箭。对自己儿子的未来也是放心不少。这是一对正年壮的父和正长大的子的组合。
“明天去镇上把鹿皮鹿茸卖了,把小耗子家那两坛他爷爷年轻时酿的酒买来。去赵婶家给你把亲提了。你赵婶跟我说了好几次了。“
听到这话,小孩明显打了个趔趄
”爹,我还小·······你看赵婶她闺女那么·······大”
“嗯······你也知道赵丫头大,能生儿子·······嗯”男人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嗯嗯呜呜的。
“爹···”
“嗯?”
“我是说她个头比较大”想起赵婶的硕大胸脯足有水桶粗,还有跟胸围一样汹涌的腰围和更加宽广的臀围,哦,就是这些围。还有健壮的膀子,还有···嗯还有跟她一个模子画出来的她的闺女。小孩儿感觉自己已经不愿意再见到明天的太阳。“我还小”小孩儿怯怯的说,底气不足的厉害,或许还有羞涩恐惧。
男人突然回头看了眼儿子,从上而下打量,又脚下看到头顶。吓得孩子不敢往前迈步
“爹,我错了,不敢了”爹的威严不容小孩儿质疑跟挑衅。
“个子都赶上我了,不小了呀”男人摇头自语继续快步下山,熟悉的大山熟悉的山路,父子俩健步如飞。
···················
身为镇上最厉害的猎户,父子俩就住在山下,家中也只有父子两人,孩儿他娘早在生完儿子后就得了场大病,含着泪永别了勤劳的丈夫跟刚出生的嗷嗷待哺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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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猎物这件工作,小孩儿早在自己刚到十岁就能独自完成。吃完上山前就准备好的食物,趁着太阳还没下山,小孩腰间的菜刀早已在手中上下翻转,一整头鹿扒下鹿皮,取下鹿茸。再剔骨切筋,除了地上留下的污物血迹已经再看不出是那只可怜的鹿。小孩虽然也是费些力气,整个过程却是流畅写意。
男人靠坐在门沿上,正喝着从镇上儿子给买回来的高粱酒,已有一坛下肚,酒量并不怎么好的猎户目光定格在夕阳下儿子的身影上,不禁醉意来袭,儿子会有怎么样的人生呢?赵婶他闺女正合适,好几家小子都盯着呢,可不能被抢走了。恍惚间似是看到了孩儿他娘暖人的脸颊,竟是睡着了。
小孩儿收拾完鹿肉和打猎家伙事。大大的舒展筋骨,最后一抹夕阳下映着小孩儿乱糟糟的头发,影子拉了几丈长。少年的人生才正要开始,挥舞着菜刀,张牙舞爪,大喝道,”本大侠在此,尔等蟊贼还不素手就擒·······“
学着在镇上听到的说书先生说书内容里仗剑千里行侠仗义侠客的口气,练起了爹教给的强身打猎的把式。嘴上不停,”猴子偷桃“”挤奶龙抓手“·······一套朴实的刀法把式硬是让他加上一些怪异的名字,非得喊出来才够畅快。一把菜刀霍霍生威,小孩儿更是脸色红润,大汗淋漓,今天爹的心情好,居然让儿子分了一杯酒,同样酒量不怎么样甚至更差的儿子在落日后的秋风中也醉了。
夜色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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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清早,深秋带来寒意,也带来清霜。
小孩儿在睁开朦胧双眼,已经听到窗外爹的磨刀声,丝毫不敢耽搁,胡乱套上衣服迅速整理,菜刀重新插在腰间。一副彪悍模样。照着家里唯一的镜子,摆弄着自己的表情,两根眉毛上下翻飞,得意非常,今天要去镇子上把那张鹿皮卖给过往收皮子的商人,鹿茸酒直接卖给镇上药铺子。能换多少银子铜币,拿在手里,想想都是无比受用。
···············
小孩儿叼着个窝头,别着刀,背着鹿皮就来到了镇上。
刺梅镇镇子不大,只有百户多家,却是五脏俱全,酒馆客栈药房兵器铺,应有尽有。只是因为每年开春之后便会有大量过往商人旅客路过,而冬天天寒地冻大雪封山,刺梅镇就会与世隔绝起来。刺梅镇的人也就抓住春秋这个机会跟外边换来各种生活必须,同时也是推售山中特产,兽皮药材,山中美酒的好时机。过往商旅侠客自然也会留宿住店,补充粮草货物。小小山镇也有了自己不一样的光彩。
冬天即临,来往客商丝毫不见少,镇上唯一一条大街上已经是熙熙攘攘,叫卖叫买都是不断,收皮子的,收药草的,甚至有给山外大地势的员外老爷们收丫鬟的。
小孩儿一路东瞅西看,好不好奇。嘴里还嘟囔着”左青龙右白虎······神挡杀人,魔挡砍魔”。
正当他潇洒得意之极,眼睛里却充满了一人,只是在人群中多瞎瞅了一眼,再也难以腾开视线。
“小虾,小虾,几天没见你了,你怎么都不来看我?”一个红衣服女孩充斥了视线,是她挡住了一片天。水桶一样汹涌的胸脯,同样粗壮的腰围,更为丰满的臀围。是不是她温柔的声音显得不协调了一点,或者是圆圆红扑扑的脸蛋更多出一个下巴?没错,这姑娘就是一脸的娇羞,像是见到了她生命中的白衣侠士。所以说话也是那么显眼的温柔。
小孩儿在一瞬间有向后转跑步走,或者干脆一头撞进地面死去的冲动“真的遇上神魔了”心中叨念着,估量着就算自己拿出菜刀,也一定被空手夺了白刃,就放弃献丑了。
“小花,早啊”挤出微笑,小孩儿笑的比哭的难看。
“小虾,小虾,你早,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呀,你再不去我就被别人抢走了呢,人家都等你等了好久了呢。”女孩儿居然就当街提起了这件事,说的柔情蜜意,说到最后几个字叫小花的温柔姑娘竟已是羞得脸通红,低下头,轻轻跺着脚,生怕让人看见自己娇羞的容颜。
小孩儿真的觉得自己的脆弱的心灵快要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羞愤不已的他终于恼羞成怒,挥动着自己的臂,握紧了拳头。
“青小花,哪有女孩儿会主动让别人提亲的,你会真害羞母猪都上树了,要不是我打不过你······”听了这话,小花姑娘竟是泣不成声,虽然没有眼泪,却也足够打动在场的观众,引来一阵阵笑语,似乎这已经是镇上熟悉的场景。
小孩儿顿时觉得生无可恋,从腰间拔出了上午爹刚打磨过的菜刀,举过头顶要拼命。
小花一步上前一手握住了小孩拿刀的手,一手搂住小孩儿的腰,轻摸细捏,刀已经到了女孩儿手里,又给他插到腰间刀套。
刀没拔出来过。
“小虾,小虾,你不能死,你要是敢自尽我就陪你一起死”小花泪眼婆娑,满脸疼惜,小孩儿居然看到她的眼泪从第二个下巴滴落,心里拔凉拔凉的。
小孩儿用九牛二虎之力一把挣脱小花的抓着着自己腰的手,绝望地咆哮:
“我他妈不是小虾,我是小侠!大侠的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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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侠脸色黑如锅底,自己正气十足引以为豪,侠气仙气俱足的名字,硬是被这个居然名叫小花的无耻女人喊成了一只直不起腰的小虾米。
“卖了钱,换了好酒去提亲”小侠想起了自己亲爹的话。眼前一片黑暗。
但是想起亲爹的威严,小侠选择灰溜溜的逃离现场,还是把山货卖了。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不理身后充满爱意的呼喊。小侠奔走躲藏,到的皮货商处。终于逃出生天,歇了口气,拿出了皮货。
还是清早皮货商老头已经收了几张皮子,多是些狗皮狼皮,体型不大的小兽。看到小侠递过的皮货,不太大的眼睛透出亮光,毕竟那张完整的鹿皮是很少见的。
“这些皮子我五两全收,至于这鹿皮子,后生,你想要个什么价?“皮货老头手捏着皮子,不动声色的问。
小侠自小打猎,自然知道行情,”二十两,低了不卖“
小侠说的风轻云淡,一副行家模样。
”这冬天马上到,下场大雪,你这皮子得来年出手了,十五两。“
想到离家时爹给的低了十五两不卖的底线,小侠故意皱起眉头”一口价十八两“
”十八两还是高“
”······“
两人斤斤计较半天,最后小侠换来了二十二两银子还有一串的铜钱,这笔巨款足够父子俩不愁酒肉过个冬,加上多年的积攒,娶房媳妇,置办酒席准备聘礼还能富富有余。
拿着银子心欢喜,想着自己攒的钱已经足够把那镇中兵器铺里挂在堂厅的那把金边剑鞘的大宝剑买了。
自从小时候听山外来的说书先生口中的修炼高深的仙人,手持利剑,仙气纷飞,甚至可以以剑为马,踩踏飞行。小侠无限向往,开始对那把剑觊觎不已。十一岁那年便借着去替爹买刀的时机,偷偷问兵器铺掌柜:
”铁叔,这个玩意要多少钱?“”这可是镇店之宝,二十两少一个铜板都不卖。“铁掌柜故作神秘,低沉地说。小侠怯怯收回了准备摸摸剑鞘的小手。
自那时起,小侠就开始攒起了私房钱。到现在已经攒了五年。
“年轻人要有梦想。”
“二十两,够了”。
”大宝剑,我来了。“
”哼哼哈哈“
小侠刚刚还被小花压在谷底见不到阳光的心,又重新飞了起来。不过可惜,刚飞了没几米,一声温柔可人的“小虾”把小侠的心脏再次压在鞋底。青小花寻寻觅觅,再次在人群中看到正一脸春光的的小侠,虽然这是深秋,黄叶落了满地。
只见小侠,一声哀嚎,却是撒腿就跑,满脸痛苦
“青小花,求你放过我吧,救命呀·······”
小花用哀怨又无辜的眼神看着小侠逃跑的身影,丰姿汹涌澎湃。
“小虾,别走,我怎么会伤害你,我的小虾”
为什么她的汹涌身形配合上那温柔表情语气总是会让人忍不住笑,多美的小花开放在秋风秋叶之中。
在两年前的那个宁静初夏的傍晚,骤雨初歇。小花在山上采蘑菇遇险,一条米长有余的黑白间色长虫无声接近。正当危急,长从窜起,只听小花一声惊惧惨叫,小侠出现,手起刀落,菜刀翻转将长虫拍断在一边。惊恐的小花脸色苍白,紧搂着小侠瑟瑟发抖,硬是搂的小侠浑身疼痛,却无法挣脱,知道听到小侠呼喊才松开。小侠本还想得意自诩“本大侠在此,尔等蛇妖敢伤人?”小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自此,青小花就对小侠青眼相加,芳心暗许。
当然这也就是小侠两年辛酸时光的起点。
心惊胆战回到家中的小侠一副苦瓜脸。怎么才能摆脱被青小花的折磨。
“卖了多少银子?小耗子家的好酒呢?”爹没看着酒,随口问儿子。
小侠这才想起居然忘了这么多事,心中对青小花的怨愤更多。
“能不提亲吗?”小侠小心翼翼,生怕亲爹发火,火起来的爹那可真是亲爹。巴掌大的小手你没见过,沙包大的拳头可是得尝尝。小侠一身打猎,挥舞菜刀的本事可都是爹教的。
“嗯?”爹皱起眉头,很是不悦。“你这亲事可是你娘在世时就给你定下的”
“那是娘没见过青小花现在的样子。”小侠不甘心道。
“你小子,有多少人家的小子想抢你赵婶家丫头,那小耗子他爹可是跟你赵婶提了好多回了,你是太年轻,看不出那青丫头的好,这事没得商量。”亲爹罕见的耐心说了这么多话像小侠解释,但说到最后还是没得商量。
小侠仿佛看到了无尽的苦难与折磨在等待着他。
“买酒,提亲,去换身干净衣服,把前年打到的那条虎皮拿出来”
小侠,杀过狼,打过虎,扒皮抽筋没一样虚的,就是不敢反抗亲爹的命令。
···············
赵春草,人不如名,生的膀大腰圆,也不知这么就叫了春草这样纤弱的名字,当然赵春草的这大半辈子都跟纤弱这个词都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年方二八的赵春草嫁给同镇的男人,又生了孩子。在人们映像中,赵春草从来都是胸似水桶汹涌,并且是汹涌直下,直到更加波澜的臀围。十五年前,先是山中大旱,粮食欠收,就连山里的动物野兽都不多见,整个刺梅镇都是一片萧条。到了冬天又是大雪封山,风雪阻隔了一切。镇子里冻死饿死病死不少人,其中就有赵春草的男人跟儿子,也有小侠的娘。有人说是春草克夫克子,害了一家人。开春,赵寡妇离开了刺梅镇,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三年后,她带着三四岁的闺女青小花,坐着马车,出现在刺梅镇的街头。开了家客栈,母女俩相依为命。当然,小花不是春草的亲女儿。春草也成了人们口中的赵寡妇。
一路走来,左小侠要跟青小花提亲的事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刺梅镇。
“你来干嘛?”赵寡妇见了带着儿子前来的猎户,没有半点客气,看见小侠却又喜笑颜开,手里忙活着把小侠手里提着的酒,背着的虎皮礼品收下来,边道,“呦,小侠侠来了啊?是不是来跟我家小花花提亲呀?“
“怪不得是青小花的娘”看着赵寡妇的神情,小侠心中嘀咕,本是垂头丧气,又强堆起笑容,一脸羞涩。
“给小侠提亲。”男人面无表情,或者是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提亲?这个还是要看孩子们的意思,毕竟,这强扭的瓜不甜。你说对吧,小侠侠?”赵寡妇说着,望着小侠,说不出的和蔼可亲。听了这话,小侠自然是脸色一喜,看来事情还有余地,正要张嘴。就已经听到爹的声音。
“嗯,小侠自然是愿意。这个他早跟我说过。这也是他娘当年的意思。”
小侠好不容易浮起的心,再次沉下去。
“可别提小侠他娘,小侠他娘活着时候可还没有我家小花,镇上那么多家都想娶我家小花花,这还是得看孩子的意思,可不能让我家花花受半点委屈。”
爹无语,小侠终于有了个喘息的机会“对呀,得看小花,万一小花看不上我呢,我看小花跟小耗子就挺·······”小侠话并没有说完,门外进来的人便再次充满了视线,还有她无比娇羞温柔的声音
“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我最中意小侠了,自打两年前小侠在山中救了我,我就决定这辈子非小侠不嫁,就怕小侠不喜欢我呢。”青小花脸红的快滴血了,可是声音却一点没打结,一连串下来,说不出的温柔顺畅。
小侠面色如土,心沉入海底。
“小侠怎么会不喜欢我家小花,这不,小侠还正为你说话呢,生怕不和你的心意。”赵婶喜笑颜开,说不出的欢喜。
小花更加羞涩了。面似桃花红。
看着带笑的赵婶跟羞涩青小花,小侠心中深深痛苦,我这是替她说话?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又看着同样面有喜色的亲爹,小侠不禁想到,妈的,一个红脸,一个黑脸,他们压根就是一伙的吧,这亲爹亲妈伙着赵婶坑儿子呀。这亲爹什么时候跟赵婶有了一腿·······我的人生,我的梦想,我的大宝剑,你们在哪里?面无表情的左小侠,心中早已逆流成河。
·········
“订日子?这样会不会太急?”
“不急不急,我早就请先生给看了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那是珠联璧合,五天后就是这两个月里最好的日子了,再等就过年了。”
这还不急什么是急,早已看了生辰八字,小侠觉得这是早就布置好的阴谋,这些人都是坏人,都是坏人,可是已无力挣扎。
“不行不行,你们不能订,他赵婶,你说我家小耗子哪里不好?我都等了一年了,这可不成,我可没法跟儿子交代。”门外一阵吵闹,居然还有变数。
只见小侠他爹拍案而起,而小侠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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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来人正是镇上酒家钱老二,也就是小侠口中小耗子他爹,声音到了,人也到了。但是,来人又不止他一个,赵寡妇家客栈后小院一瞬间进了有七八个人,男女都有。裁缝,酒家,铁匠·······都是镇上的能论的上号的人物,甚至还有镇上那个乞丐。
“小花相亲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这伙老邻居说道说道,至少也要请上镇伯来做个媒吧。”有人语气不满,表明来意。
“就是,小花这么好的丫头,我看我家那大侄子也是一身本事,模样更不用说,可比小侠更合适。”有个裹着绿头巾打扮的中年女人跟着道。在小侠印象中,他侄子今年都奔三十去的人了,这还没娶亲,莫非是非小花不娶不成。
“这左小侠怎么能娶小花呢,小侠这孩子还没长成呢”听到居然有人这么说,小侠无奈摸摸头,自己长得确实慢了点,别人家孩子这么大也都有自己爹那么高了。我又不是不会继续长。
小侠撇着嘴,小花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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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侠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人,合着居然是要跟自己抢夺小花的。这个镇子怎么了?这个世界怎么了?莫非是自己的眼神有问题?青小花还是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哈哈,既然这样,那你们还磨蹭什么,赶紧说服我爹,搞定赵婶,把小花夺了去吧。本大侠绝无怨言。小侠的心思自然不会有人问津。
却见青小花,似乎压根儿就没有听见其他人的话,低眉顺眼,不时用眼神飘着小侠,表达着我的眼里只有你没有其他。好不动人。
赵寡妇正满心欢喜的跟小侠爹谈论子女婚嫁大事,却来了这么些人,听着说话也是来者不善。而当爹的猎户早已起了火气,看着诸个来人,听着他们的话,感受到了来自镇子各方的不满和恶意,冷冷道:
“这似乎是我们两家的事,还能轮到你们说话?刺梅镇什么时候有了这规矩?我儿子跟谁结亲还要得到你们认可。”
话闭,先是一阵沉默,有人出声,
“这小花的好,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谁不知道”这农妇似乎是回想起十几年前小花的出现,说的理所当然,硬是要把小花当作是大家的。
“凭什么这好女孩儿都是让你姓左的抢了去?”后面这些怨念似乎来得更久远了些,这一定是当年情场失意的人。
“而且,这小侠是什么情况,镇上的人虽然都不说,你这当爹的也不能装着不知道吧,那年死了多少人,是因为什么,谁不是心知肚明,还说什么规矩?”
猎户一脸铁青,却是沉默不语。
“虽说是这么些年了,你儿子能安稳的在镇子待着不被赶走也不过是看在镇伯和左家的老面子上。要娶小花,这个可不是你们一家两户的事”
“小花那是刺梅镇的福祉,你儿子却是灾星一个”终于有人憋不住道出了一句霹雳闪电。
当然这句霹雳不仅仅是劈在爹的身上,更是在这父子的心里。
小侠突然浑身一阵寒冷,想到了自己在镇子里的这么些年,虽然没有人对自己冷脸相向,却少见有人跟自己诚心以待,就连跟自己玩的伙伴都是少之又少。而小侠又忙着跟爹上山下山,学着打猎砍柴,也不以为意。就只有小耗子偷着跟自己玩,算是自己唯一的伙伴,而小花也只是两年前才开始粘上自己。原来是这样,原来自己是遭人讨厌,原先只是疑惑好奇的心瞬间明白过来,此刻的小侠心中是正在侧翻的船,一下子并不能体会许多波澜。但是船还是要翻,这不是人可以阻挡,而那时卷起的波涛将翻天覆地。
“够了”,猎户反手抽出柴刀,不见如何出刀,白光一闪,居然是把说话那人身前的一张百年楠木桌子齐齐切成两半,没有丝毫阻塞。猎户面色沉的吓人,“你们同意或是不同意,七天这亲事也是要办,谁要是不服,就派着自家的狗崽子来,我家摆好案子,我儿子在山脚下候着,刺梅山还是有规矩的。”
却见那人双手抓着正要倒下的两半桌子,重重一合,居然看不到刀切过的痕迹,桌子仍然摆在身前。
眼见着一张桌子分了家又合上,众人是一惊,却毫无异色。而小侠从来没有见过爹如此的生气,这原来是因为自己。原来这些人的矛头也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原来他们觉得是自己配不上青小花。但是,这配上配不上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指手画脚,看着爹的脸色,小侠也是有了火气,不仅是对别人,也是对自己。
“呦喂,你们这一个个脾气大的,是不是忘了,这可是老娘的家,”赵寡妇由于身形,本是要恰腰的手成了搂着腰,本来就阴沉开场的话到后来已经成了咆哮。
小侠只觉着一阵飓风袭过,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一步。赵寡妇巴掌大的小手一拢头前几根青丝,彪悍道:
“能动手尽量别张嘴,能用刀尽量别用手,话是这么说,可你们是不是忘了看看这是什么地界,人肉包子吃过没?熊心豹子胆吃多了是不是?”一双怒目望向几个不速之客,“我嫁闺女还能轮到你们指指点点?以为我赵青草寡妇一个就敢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不给我把这家里传下来的桌子修好,谁他大爷的也别想走。”
话到最后,拢起头发的手森然落下,一声闷响,本已合起的桌子瞬间变成了碎屑。
这是一颗愤怒的青草,愤怒的青草如同一只愤怒的猛虎精。没有人不胆寒。
猎户娴熟的把刀收入刀鞘,同样被猛虎精镇住的小侠看着爹淡定潇洒的动作表情,很是佩服。只听爹说:
“这个·······桌子,我明天就去山上把那棵老楠树伐了,七天,嗯,不用七天,我让木匠立马加工,保证比原来的更好。”越说越尴尬,说完话的猎户居然是松了口气。小侠想闭眼不忍心看这么窘迫的爹。
“赵婶,五···五天”终于找到自己可以插嘴的地方,想替可怜无助的爹解围,小侠结结巴巴想说什么,却被赵寡妇不满的眼神盯了回去,不再敢吱声。
“不行,你赔!”巴掌大的小手支起食指,指着桌前那人。灰飞烟灭的口气强悍之极。小侠想不明白为什么这赵婶能这么生猛。心想着,将来青小花也会是这样,心凉透了,没救了。
“我?凭什么?“
那根不长的食指一动不动。
“嗯,好,七天。”
那根不长但肉鼓鼓的食指快要动了
“嗯不,五天,五天够了。”
那根不长肉鼓鼓却充满威胁的食指终于不见了。
“不就是一张桌子,这有什么难得”赔桌子的人只是小声嘀咕着。
就在这猛虎淫威发的差不多或者开始下一轮的时候,门口又进来个老汉,风吹日晒褶皱横生的脸却是说不出的平和,一身粗衣,像是种地或者打铁的老头,硬是拄着根山外大户员外老太爷才拄的精雕细琢的杖子。又有说不出的谱。
这是所有人的救命稻草,镇伯。
镇伯就是这老人的名,关于他姓什么并不重要,只要记住他是镇伯就够了。镇伯是每个人的镇伯,多大年纪,什么辈分的人见了镇伯也得叫镇伯。这就是镇伯,镇里最让人信服的存在,也是最有权力的人,当然这权利不是什么具体权利,而是确定整个个镇子走向的决策权。
“镇伯,您来了。”所有人都恭敬道。
“嗯,来了,要不你们还不把我这侄儿媳妇儿家给拆了?”这一代镇伯正是赵寡妇死去的男人的本家长辈。
镇伯没有姓,又不是生下来就没有,所以镇伯姓青。
“这桌子,得赔。”老汉似自言自语。
“您放心,五天之内。”那人干脆表态。
所有人都等着镇伯表达对这门亲事的态度,镇伯态度决定一切。
赵寡妇却变成一脸凄苦,痛惜的表情看的人肉疼不已,“镇伯,您可得给做主,这可是小花的身家大事,可是有些人却看我们孤弱。就是变着法欺负我们,都说这寡妇门前是非多·······。”
“谁敢来欺负你,要不是关乎小花·······”众人心中有苦难言。
看着赵婶这变化非凡,难以捉摸的脸色,小侠对小花的忌惮更多几分。总觉着小花也会是变脸如变天,像赵婶一样的猛虎女人。
“这也是得看小花的意思。”镇伯没理会赵寡妇诉苦,无限和蔼地问:“小花花,你可是愿意嫁了左小侠?”
红着脸的青小花,低着头,轻轻道:“嗯。”说完更低了,然后继续偷偷看着小侠。
为什么就没人问我愿不愿意,想着爹的坚决和尴尬,小侠心中叹息着放弃了大声表达意愿的想法。
“你们这一伙大人,没事干来难为青左两家两个孩子的婚事,好没有道理”
众人不敢答话,只听老汉接着道
“这种事本事不该我管,但是这小花怎么也喊我一声叔爷爷。”
“叔爷爷!”青小花红扑扑的大圆脸,望着镇伯,说不出的喜人。恰到好处的一声亲切呼喊,老汉笑开颜。
所有人心已经凉了一截,到底是一家人,镇伯镇伯,谁家的镇伯。
“刺梅山到底还是有刺梅山的规矩”老汉沧桑的目光看遍众人,落在猎户身上,又落在小侠身上,正和小侠目光相对。“你们如果有不满不服的,就在这七天内解决,可不能影响了我家小孩儿的大事。”
“小侠,你可有信心?我可是对你很有信心”老汉的话意味深长,不等回答径直拄着杖走了······
妈的总算能让我说句话了,我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
“我有!”小侠对着镇伯背影喊道,不管是不是为了娶了小花,这些人欺人太甚,为了我以及我爹还有我们猎户左家的颜面,我还能怕了你们?
却见亲爹猎户也抬步走了,没有任何招呼,也是有说不出的谱。
借着这最后说话的时机,小侠一扭头,看着这镇上让他厌恶的众人,恶狠狠道:”本大侠这就是要娶了这青小花,要是有半点不满不服,大可把你们家那些个歪瓜裂枣都叫出来,当了这么些年屠夫,还宰不了几头猪?”
小侠对自己这几句话的嚣张程度很是满意,屁颠儿小跑,去赶上亲爹。
想来爹也会很满意。
光留下一屋子男男女女先是大骂没教养,又相互看看觉得没劲,没声走了。
赵寡妇见着人走,没有丝毫客气,只是看见那个没说过话的乞丐,
“你来又是干什么?”
“听说小侠来提亲,我来讨杯好酒喝。”
“小花,把小侠爹带来的好酒给我拿来”赵寡妇终于露出了笑颜,那是虎媚丛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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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是有情的
规矩是绝情的
菜刀是无情的
-----左小侠
·············
刺梅镇发生了大事件。
就在赵寡妇跟个老乞丐闲情逸致开始享受自己自己闺女的聘礼的时候,消息已经不由自主的,在耗费几斤口水,磨破数双鞋底,经历一些个版本之后,成功的传遍了整个镇子,这时时间还没到第二天。
就是那个左猎户家的混蛋儿子想娶那赵寡妇闺女青小花小姑娘,受到镇上多家阻挠。还有就是在那场小规模斗争中,有人动了柴刀,有人还了两只手。
当然最重要的是赵寡妇家的祖上传下来的桌子碎了,听说赵寡妇挥了挥衣袖,那桌子就灰飞烟灭了,所有人都难以想象赵寡妇挥一挥衣袖的气象,大气象不可想象。
不过,就算再难想象,这些也不过是些小事,刺梅镇这种小事还会少?
之所以能被当作大事,是镇伯的到场。镇伯说过几句话,是原封没动的散布到每个镇子人的耳朵里。
镇伯说“桌子,得赔。”既然是赵寡妇家的桌子,镇伯不说也得赔,那只母老虎·········嗯,隔墙有耳。
“我是青小花的爷爷,得听小花的”这个是当然,没有谁觉得听小花的会有什么不好。
“左小侠,我对你有信心”这是捧杀,嗯,这就是捧杀。不愧是镇伯。嘿。
当然,并没有人知道,当时的青小花小姑娘始终偷偷看着那猎户的混蛋儿子,在微笑。压根没有注意过其他人。
···················
另外,还有一句话“刺梅山是有规矩的”,这是镇伯说的,也是左小侠他爹说的。
另外的这句话大概才是最关键的。刺梅山的规矩从来不是闹着玩的。
山里人看门道,山外人看热闹。山里又不是只有山里人,在大雪没有封山的季节,这些路过的山外人自然有机会知见识一下刺梅山人的规矩。
······
大概是为了打猎方便,猎户家就在西山下。
第二天,西山下已经设了案子,摆好了香炉,立下了天地的牌位。有酒有碗。左小侠站在案前,没有什么好紧张的,想起昨天。
从赵寡妇家出来的,跟在爹身后,小侠想问一些事,很多事,却不知该从哪里问,便没有开口。本以为要一直沉默下去,却听见爹的说:
“不管他们说了什么,这都没什么。这些也不算什么“”爹的声音很淡,但是很用力,”小侠,你怕了么?“
小侠听到了三个什么,也听到了怕。
小侠沉沉答道:“不怕”。真的不怕了,有什么好怕的,这么多年的一切都是活在梦里,那些人的无理的仇恨,只是因为青小花吗?小侠拔出了刀,一把磨了又磨,不显寒光的菜刀。紧握着刀,内心掀起阵阵怒焰。似乎可以理解主人的心意,菜刀散发出不为人察觉得深寒,小侠周身一圈的仅剩最后一丝绿意的草木落叶上都结上了一层白霜。
深秋,微寒,突然没了蝉鸣。
“你不能输,我们输不起。”猎户也觉得突然有些冷,心中闪过无数寒冷雪夜冰冷的画面,想说些什么,最后也没有说出来。儿子的回答让他感到些许踏实。可是真的能踏实吗?那些人的目的太明确了。
风起,布着霜的叶子起飞又散了一地。
小侠收了刀,随着爹低头前行。
这晚这天,小侠都没有再拔出刀,也没有向爹问什么,父子俩吃了一只准备留着过冬的熊掌,喝了一坛私藏的好酒,爹说另一只等赢了给儿子办喜宴吃。
最后,父子醉倒了秋夜里。
无数的历史都证明过,战争最朴素的根源是有人吃不饱饭,但是还会有一个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没有说出来的原因······女人不够。
男多女少,自然要打一架才好。目前小侠就是面临着跟镇上无数对青小花怀有觊觎的人一决胜负,夺取青小花这个女人。
卧槽,这些人居然觊觎青小花,用上了觊觎这词真的是嘲笑他们的简陋的审美,小侠已经在心里无数次的吐槽过。不过,现在小侠现在也没了功夫吐槽。
日头已经老高,深秋的风却带走了温度,冬天不远了,山里的山外人很多已经开始准备行装,要赶在刺梅山冬日日来临前离开,不过也有不少想来看看热闹。镇上的年轻人该到的都来了。年龄大的都过了三十,年纪小的才十岁出头。
小侠把来人都扫视一遍后忍不住哈哈大笑,故意高高抬起下巴,为了还能看到人,本就没有那么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抑扬顿挫道
“听说?就是你们?不服?”说着话,食指还肆意指点。
小侠十分享受这种感觉。既然你们都不仁,我还要客气些什么。
“左小侠,你放心,断你一条腿就够了。“看着左小侠那一脸欠抽的样子,让人忍不住火起。
“左小侠,你是傻·逼吗?我们有这么多人,你一个人嚣张什么,不把你打的你妈都不认识,我都不姓熊”说话的是镇上熊家的大儿子,今年足有三十岁,脸色黢黑,整个人五大三粗,真个儿就是个狗熊。光听声音是木讷憨厚,但听内容,就会给人很大反差,脾气不会好到哪里。
听了这话,小侠岂能不反驳?
“原来是你这熊孩子”光这一句,知道熊老大的人已经笑了出来。“看你那熊样。”人们更憋不住了,“三十岁的人还想着青小花小姑娘,你是不是想老牛吃嫩草,不把你拴起来,还放出来乱咬,说多了又是笑话你家大人了,也不嫌丢人,你不知道吗?跟你说话我都觉得很羞愧吗?”昧着良心把青小花喊作小姑娘,小侠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成功把熊老大气的想先吐上两口黑血。
有好事看热闹的都是一阵哄笑。就是跟兄老大熟悉的人也是偷笑个不停。
“熊哥,揍他”有人撺掇,想来也是受不了左小侠嚣张气焰。“狠点,可别手下留情”。“什么时候轮动他这么嚣张”“········”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熊老大本来就黢黑的脸色难以看出什么变化,作响的指节显示他的愤怒,跟个小孩儿斗嘴居然输了,自己虽然就是熊孩子,但是从一个小屁孩儿嘴里出来却是让他觉得出奇的难堪。再听到周围人的嘲笑声,难以压抑的怒火淹没了一切。
熊老大两步走到人前,带起一阵恶风,摸出闪着寒光的黑铁拳套。指节又是一阵乱响。寒声道:
“小崽子,来吧,让你熊爷打断你的狗腿。”
霎时,熊老大气势大盛,一个跨步,震起满地落叶,地面为之一净,黢黑的面容肃然无色,极其骇人,引得呼喊叫好声起伏不断。
眼见着这惊刺梅山大战就要开始。
·················
小侠却像看傻·逼一样,很惋惜的看着熊老大,耐心的道:
“嘿,熊孩子,别忘了规矩”说完话,嘴还努力向摆着的酒坛跟酒碗噘了噘,意思就是,看那里,看那里。表情说不出的骚。不光是熊老大,其他人也都楞了一下。当然自然有反应过来的却又是忍不住想笑。
刺梅山的规矩,约架前,双方要先喝碗酒,算是抹去往日恩仇,打起来也可以任意作为,生死有命,都在酒里。
没喝,就是不合规矩。
熊老大本以为这装·逼欠抽的左小侠是怂了,跟随者左小侠指引的欠抽的嘴角,却看到了酒。看到了酒才想起了规矩。
熊老大只好悻悻地将自己摆好的架势跟气势一股脑都憋了回去,想起自己的表现,脸色黑的发红最后憋成了紫色,煞是好看。看着熊老大郁闷的表情观众们再一次笑了,当然,也有人对小侠更为不耻愤怒。
小侠见熊孩子收起架势,端起案上倒好的一碗酒,一饮而尽,由于喝的快,嘴角有酒浆洒落,粘湿了衣襟。姿势好不潇洒,居然还引来了很多的叫好声。你们莫非看不出,这家伙就是在装·逼吗?很多不满的人心中奔腾过这句话。
熊老大不再多言,过去拿起一坛酒,拔了塞子要喝。
”停!“小侠皱眉摇头。
”怎么了?还有什么规矩“熊老大再次火大,今天的熊老大真是一火接着一阵火,硬是没找到发火处,憋到了现在也是不容易。臂膀上鼓起了青筋一身茂密的汗毛都遮挡不住。
”没什么,那个碗是你的,別倒错了。”小侠一脸诚恳。
··········
熊老大这辈子也没有像今天这么能忍。这碗酒,他也忍了。假装没听见小侠说什么。熊老大黑着脸没有说话,酒倒进碗里花花作响,一口倒进嘴里,咕咚一声吞了下去。
真的忍了好久,老子受够了,这个杂碎,老子要教训他,捏死他!扯烂那张嘴!揉了那张脸!扒皮抽筋!
“熊哥,你怂什么!赶紧灭了他”
“熊孩子,上啊!”
“·······”
“老子什么时候怂过!”熊老大吞了酒,扔了碗,后退了三步,没摆什么架势,就向左小侠冲了过去,熊扑!周身刮起的飓风鞥能够碾碎一切。是黑色的旋风!
却见左小侠,压根没准备还手,伸出左手手掌挡在前面,急速地喊出了三个字:
“停,停,停”
“你他·妈·的又怎么了!”憨厚老实的刺梅山熊老大拼着磨破鞋底,刹住身形。正此时,左小侠闲着的右手已经从腰间掏出了左家神兵·······菜刀!
“没怎么,等我拿个刀“就像是两人打架,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你别动,等我拿刀砍你先,。
旁边所有人都对左小侠的无耻感到震惊,痛斥怒骂,为熊孩子助威。
左小侠菜刀已经照着熊孩子的脑袋劈了过去,熊孩子反应过来,又气又恨,自己始终被当作笑话玩弄,本来是先手发起冲锋的他,现在却只能不甘心的选择招架。
左小侠的菜刀不好吃,并不是谁都有青小花那样空手夺白刃的本事。
森冷的锋芒,带起寒霜,在空中留下一道苍白痕迹,温度骤然一低。
熊老大只得侧身避过寒霜,拳套招架,黑铁精铸的拳套带着煞气,触上刀锋,擦起火花,火花散尽,却染上了清霜。动作不由得慢了几分。
小侠一劈没成,而熊孩子也想撤身后退,小侠怎么能不懂,生硬的收住刀锋,猛往前欺身,菜刀化作冰冷猛兽,撞向熊老大这头野兽。
本就失了先机处于下分的熊老大,本想撤身再找时机,见得咄咄逼人的菜刀不依不饶,再想招架却有些失了重心,只能双拳依靠着拳套护住自己的要害。只听一声干脆的撞击,是熊老大没有料想的力大。
这么一头熊瞎子就飞退了出去,磨得脚底发热,双手冰冷,抖动个不停,清霜已经布满整个拳套。时刻牢记着‘趁他病,要他命’箴言的小侠却没有继续向前,稳得站定,手中菜刀不停,上下翻飞,化作飞雪,雪花飘向那头双手发抖,沉浸在打击中不能自己的熊瞎子身上。
皮衣布料,片片碎裂。
这是刺梅山猎户扒皮抽筋的高深技艺。
没了衣服的熊瞎子成了真的熊瞎子。发现自己半裸的上身的熊老大羞怒欲死。不顾周身的霜寒,愤怒的撞向缓缓收刀的左小侠,“士可杀不可辱,老子要跟你同归于尽。”可惜已经失了心志的熊老大破绽百出,小侠身体一避,腿一伸,熊孩子一个大熊扒。在小侠脚下没有再爬起来。
左小侠,看了一眼脚下的熊老大,抬头环顾四周,轻蔑道:“还有谁?”
没有人知道左小侠的菜刀会是如此冷厉,身为刺梅山排的上号的年轻一代人物,就被左小侠电光火石的放倒在地。所有想要挑战的人都估摸自己的斤两。也有人异常不屑,“也不过是靠些阴险小计,跳梁小丑,算不得什么人物。”看着左小侠志得意满的无耻模样,恨意丛生。
人们还在震惊左小侠的实力,而小侠却见没人站出来说话,又是一顿抑扬顿挫:
“要不~你们?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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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们?一起上?!”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盯着场中央那个装·逼无解的左小侠。
眼见所有人都不说话盯着自己,小侠突然害羞了起来,
“是不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
·······
“艹,不能忍了。干死他,打他·妈·的。”有多少热血少年再不能忍下去了,类似的声音此起披伏。刚才还没有人动的场面,瞬间就有七八年轻人,捶胸顿足,誓死要跟左小侠一战。
刺梅山的规矩里从来都没有说只能单挑,所以,群殴也是规矩。
只是这一伙人打一个,说出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光彩。
见有人叫嚣却没人站出来,小侠更加得意:
“怎么?怂了?”
见识了左小侠的奸诈无耻,再听到这句话,反而真的没人敢站出来了,心中都是惊疑。
·········
刺梅山的人从来没有以德报怨的说法。
你给我一拳,我就要还你三拳两耳光,外加七脚八脚,还要吐口水,撕衣服。
这样的做法也更符合小侠的心意。既然你们都讨厌我,那我就不会跟你客气什么。
小侠不是想打败某一个人,他只想侮辱这一群人。
这,更需要实力。
他有信心。虽然作为刺梅镇的人大都是要从小修行练武,但是有谁真的跟狮虎有过肉搏,跟苍鹰夺过猎物,谁就靠着一把菜刀放倒过狗熊?跟着爹在严苛的教训中长大的小侠,只不过是多了一些在山中猎场的生死感悟。因此此刻看着这些家伙充满了不屑。
就算是青小花我都不能让给你,谁让你们那么喜欢她。
我都这么欠揍了,你们倒是上来揍我呀。
“怎么?还想着那些不值半个铜板的颜面?觉着你们人多赢了不光彩?没事,本大侠不会笑话你们的,宰完你们这几头,本大侠还等着娶媳妇儿呢。”左小侠面容变得冷淡,不耐烦道。
“左小侠,既然你敢放狂言,那我们也只能按规矩来了。”说话的是个俊朗的青年,语调中却给人阴冷的感觉。小侠当然认识他,姓狼名聪,这个姓虽然少见,但以动物为姓的门户放在刺梅镇却很常见。镇子杂货铺子就是狼聪家开的。也正是昨天夜里那被赵寡妇讹了一张桌子,跟左猎户过了招的男人的儿子。
自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青小花,狼聪就被青小花身上那种自己具有神秘诱惑的气息所吸引,无法自拔。这么些年,每次偷偷观察她的行踪举动,狼聪都能流下口水。直到三年前,自己精心设计多日的布局被上山打猎回来的左小侠破坏,而左小侠却因此获得青小花的好感,狼聪对此咬牙切齿,耿耿于怀,大骂左小侠走了狗·屎·运。当镇上再传出两人结亲之事。狼聪心中嫉恨终于迸发出来。
左小侠,这可是你自找的,小花只能是我的,狼聪心中阴狠道。
“兄弟们,别让人家瞧不起咱们,把本事都拿出来”
也许就是缺这么一句话,被挑衅的人们瞬间都磨拳檫掌,各种兵器,折了阳光,好晃人眼。
小十个人了。因为居然还有个刚十岁出头的小孩儿,满脸稚气。
小孩排在最前头倒了碗酒,但是酒碗只有那么多,不喝酒又不能打。所以,就在西山之下,就在热闹人群中央,十个人就那么排起了队,是的,排队打酒喝。
山里山外的观众呆呆的看着这刺梅山大战这么有序的进行。
小孩儿一脸稚气却故作凶恶,咬牙切齿的把一碗烈酒慢慢往下咽,那表情苦大仇深,这是跟左小侠有什么仇什么怨
由于小孩儿喝的慢,后边的只能等,叉着腰的,搭着腿的,无聊吹着刀的,还有故作深沉抬头望着天空,思索人生·······而那狼聪,由于刚刚说话的就是他,吸引了观众的注意最多的也是他,排在最后的还是他,这时在众多目光下找不到丝毫安全感,恨不能自己长上龟壳儿,可以把头缩进去,
“朱小光,你快点,小孩子喝不了酒非要凑热闹”有人受不住尴尬。
本就心急小朋友朱小光,一分神,噎了一口,把酒喷了出来,还不停的咳嗽,明明不满却又委屈道:
“催什么催,我已经很用力了”
“·······”
小侠见了这个场面也是哭笑不得,正要说点什么损话。却被外围传来的一阵笑声抢了先,
“早先听闻这刺梅山里俊杰辈出,有各种奇人异士,我就怀疑是不是真是如此,今日一见,果真没出我所料,尽是些蠢材,就这乡下老土的地方,也敢号称仙家死地。一伙山鸡野狗也能有这大名头,哈哈~你们不要再逗我笑了。”柔柔的声音却是说不出的放肆嘲笑。
是谁?居然敢在刺梅山说这种话,所有人都生出这种疑问。人们都已经忘了,上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刺梅山挑衅是什么时候。每年有多少路过刺梅山的商旅侠客,却不见敢在刺梅山里闹事的,
传说之中,刺梅山可是神仙不度。相传胆敢闹事挑衅破坏规矩的人不是被扔进山里喂了野兽,就是被踹出山门,身受重伤。甚至是山外的大修行者,路过此地,也不敢造次。
说话人的身影在人群中暴露出来,只见这人也就是二十些许,身形高挑,面容白净,穿着一身墨色缎袍,头顶白玉发簪。即便是俊朗的狼聪跟他比起来也只能黯然失色。光看长相就见得不凡之处。但是最引人瞩目的是他双手环抱的一把宝剑,剑鞘雕刻黑龙,镶着金玉宝珠,剑柄古朴大气,更是贵不可言。众人惊奇,这是哪家的贵公子?怀中抱着的又是怎么样的一把神兵。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不被人注意的人群边缘,有了一个乞丐,还有个砍柴回来的樵夫。或者他们一直都在。
听了这的话,刚和酒斗争完的小孩儿朱小光怒了,没喝准备喝的众人也怒了,当然,本是在人们视线里尴尬异常的狼聪同样生气了,不过他也终于轻松解脱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受关注了。在场的山里人都怒了。
“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山里人的事,轮得到你插嘴?”有人冷冷道。、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只是你们这山里的规矩我怎么觉得就像是一伙没长大的蠢材在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男子语气不屑地回应道。
刺梅山的人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山外人的这种辱骂,“蠢材,不是你可以叫的”本是要跟左小侠一决生死的众人,却突然扑向了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家伙,
左小侠已经因为装·逼很遭人恨了,没想到还有更加嚣张,敢在刺梅山放狂言的。对这种人根本不用讲什么规矩道理,直接打的满地找牙,让他知道这刺梅山不是好闯的。
霎时,刀光剑影,气劲横飞,冲着这贵公子而去。
而这贵公子似乎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冷笑着躲过刀光,闪过剑影,又避过背后突袭的黑手,在团战中左右突围,步伐诡秘难测。受过一轮猛攻,竟是没有被碰到衣角,而他的双手,任然环抱着宝剑,发型丝毫不乱。
居然看的一边无聊观战的小侠心驰神往,原本小侠见了这突然冒出来装·逼挑衅家伙很是不屑,如果把他放在山上,那就是最显眼的猎物,能不能活过三天还不一定。现在见了这山外人的功夫,简直太潇洒了,就那么几个转身,几下沉肩侧步,居然就躲过那众多攻击。这种本事放在这种人身上简直就是浪费。
刺梅山的年轻人呆呆的看着完好无伤的敌人,而敌人嘲弄的眼神更让他们深受打击。
“碰都碰不到我,还想教训我,就说你们是土包子,还不服气?”就是那么娘了吧唧,风轻云淡的口气。
“哼,东躲西藏的小人,有种正面吃我几招”朱小光十分的不服,这朱小光小小年纪,兵器居然是一柄十分巨大的重锤,甚至还要超过他的身高。也不知他如何能挥舞动。
“对呀,有种刚正面,东躲西藏算什么?”众人附和,一阵喧闹。
“正面?哈哈,土包子们,忘了告诉你们了,其实我,也喜欢刚~正~面”话还没说完,贵公子怀中的宝剑已经入手,没有人看到剑锋,只见一抹耀眼夺目的光辉滑落,如日光灼灼,整个空间似乎都是一震。“烈日焚心!”
见此,所有人匆匆招架,这一招这一剑居然不是刺向一人,而是每一个人。朱小光双手握锤,猛然砸向袭来的利刃气劲,锤势借着人势,力道何止千斤。只听得一阵阵兵器碰撞刺耳轰鸣,双方一触即分。
但是分开后的情况却让人难以置信,刺梅山的年轻人人数众多,现在却是一副狼狈的模样,除了朱小光还能够勉强扛起自己的重锤,其他人,包括狼聪在内竟是快要站立不住,摇摇欲坠,强撑着一口气不到下。但是已经气势全无,输了。而站立对面的贵公子已经剑回剑鞘,回到拔剑前姿势模样,脸色似乎白了些也并不明显,这个青年在这一刻,变得神秘莫测。
左小侠冷眼旁观,倒是看见在他将剑插进剑鞘时,右手难以抑制的颤抖。横,也不是多厉害,不过那一剑,的确是淫霸了些,自己能不能接住呢?
不知什么时候,山里的乞丐跟樵夫走到了一起。
“这人怎么说?”樵夫问。
“虽然虚浮了点,但确实是天纵之才。”乞丐思褚答。
“剑怎么说?”乞丐问。
“好剑!”樵夫正色道。
“你觉得左小侠有戏吗?”乞丐又问。
“不想死,就没戏。”樵夫毫不犹豫。
“你对他的寄托是不是有点大”樵夫似乎想不通。
“哈哈哈”乞丐没有说话。
·············
先不说这乞丐樵夫闲着无聊说些什么。沉浸在那一瞬间交锋的的左小侠突然发现,那装·逼贵公子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莫非,这家伙的目标是我?正当小侠察觉道些什么的时候,那贵公子已经柔柔道:
“对了,还有你。”
“我?不要藏着了,说出你的目的吧”左小侠冷声回道。
“听说你要娶青小花?”
左小侠等着下文,内心却翻江倒海“青小花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么让人不敢恭维的她却是深受众人喜爱”
”我也想跟你抢上一抢“说话间,这贵公子,居然倒了碗酒,鲸吞而下,好不自然。
这正合刺梅山的规矩。
“既然如此,那报出你的名号。”左小侠痛快道。
“龙潇云!”
好装·逼的姓,好装·逼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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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潇云?叫这种名字的,在故事里和说书先生的书里往往都是配角,横。左小侠只想静静的看着这个叫龙潇云的家伙装·逼。
“你就是为了青小花而来?你以前见过她?”左小侠一边忍不住道出心中疑问,一边念叨着这青小花害人不浅。要是能知道左小侠此刻心中的想法,青小花一定会委屈哭诉,人家也不想,谁让人家这么优秀。
还好青小花听不到。
“虽说是没有见过真容,但是久闻芳名,想来定是人间绝色,为美人一战,荣幸之至“这龙潇云竟然一脸神往。
“的确“左小侠也做出一副神往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道”青小花的魅力确是毋庸置疑“话刚说完,自己居然就是一身冷汗。可不能让青小花听见,不然她误会的。
”那我就······“龙潇云本是想说,那我就更不用不客气了,就是要出手。却被左小侠的话打断
“那我认输,青小花归你”说完,长长松了口气,一脸的轻松得意。我是不能让那伙家伙赢了,但是面对这么个山外的家伙我认输也没什么大不了,至于青小花,也算是成人之美。
“归我?不动手?”龙潇云一愣,不知这左小侠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左小侠志得意满,正要点头,只听得先后传来了的两个人的声音,“不行。“只见这来人,一个是胖子,另一个还是胖子。
······
第一个胖子······
青小花今日早早的就来到了西山下,但是怕给左小侠太大压力,就偷偷的藏在了人群中,左小侠今天的一切表现都落在了小花的眼中。看到左小侠四方为敌却面不改色,还能游刃有余的将一众人等肆意嘲讽,更是拿出本事,电光火石的速度将熊老大打趴下。小花激动不已,小侠就是他生命中真正的侠客,也是自己早已承诺要守候的人。
正当小侠要面对众人围攻时,小花担心不已,生怕小侠会有什么闪失,却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打败了众人,还要挑战小侠,居然说是为了自己来的。本以为会发生一场激烈的龙争虎斗,可是小侠这家伙都说了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小花摸了摸自己的脸,苦恼着,可是其他人都很喜欢呀。你居然敢认输,我可不同意。青小花就这样冲了出去,
在众人目光下,在左小侠悔恨的眼神,还有从疑惑变得目瞪口呆的龙潇云注视下,青小花说:
“不行!小虾,你忘了么,我们俩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很久以前我就想跟你私定终身,要不是你不愿意······嗯~而且我家已经收了你家聘礼,我们可是定了亲的,你忘了?”不行说的很坚决,可当跟小侠说话时又变成了媚眼如丝,“刺梅山的人可是都看着你呢,你怎么能输给外人。而且,人家看好你呦。”说道后来,小花的双手已经揪住了左小侠的衣角。面容娇媚的可以滴出水了,语气温柔可人,当然,刺梅山的人是这么觉得的。
左小侠在最近的几个年头总结出了自己长这么大最害怕的两件事,爹对自己的严苛训练和青小花对自己的凶猛的爱意。前者只是单纯的肉体痛苦,而后者那是让小侠痛不欲生。
······
小花再一次用自己硕大体型为左小侠遮住了一片天。小侠突然想哭,明明装·逼恰到好处,以为能安然身退,可是就在这青小花出现的几个瞬间,自己已经变得灰头土脸。青梅竹马,聘礼什么的就不提了,私定终身这种事也是要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嘛?你也知道我不愿意?难道你就不能察觉我对你的排斥?不,不是排斥,是厌恶。要不是我打不过你······小侠已经再次变成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另一个胖子是这样的······
恰在那是,只听得一声重喝,“不行!“态度简介明了。就见得似一颗浑圆球体的家伙翻滚而来,溅起滚滚尘土。小侠绝望地扭过头不去看青小花,又呆呆地望着这个胖子。
”小耗子,你来干嘛?“小侠问。
”怎么了!小侠,看人家长得比你帅,穿的比你好,普通话说的比你利索还拿着大宝剑,你就怂了?爷们儿点,干趴他,倒是侯咋兄弟俩再决一死战,毕竟我觉得,小花还是跟我在一起才合适,嘿嘿嘿,而且,我爹也说了,必须打败你,把小花抢回家。“胖子声色俱厉地教训变成了肥肉浑身颤抖的羞涩偷笑。这他·妈都是些怎么样的奇葩。小侠看着自己在山里仅存的好朋友,麻木了。
”她是谁?“龙潇云望着左小侠,指了青小花,虽然有了猜测,却还妄图左小侠给他意料之外的答案。
”他就是你梦寐以求的人间绝色美人,让你甘愿为之一战的青小花“左小侠一脸的不快,但还是用了很多形容词向龙潇云这装·逼公子隆重介绍。而周围的刺梅山众都是大点其头,十分认可左小侠对小花的形容。而那个被叫做小耗子的大胖子一直偷望着青小花傻笑,活似青小花望着左小侠。
这算不算是,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窗口看你。
“青小花小姐?”龙潇云不死心,试探着问。
”我叫青小花,但不是小姐。”小花一脸茫然,但还是怯怯答道。
“你的女神就在这里,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觉得她不美?”小侠鼓动着,你们都觉青小花美,那你们就用力追。
小花听着小侠在向别人夸奖她,便向着龙潇云羞涩一笑,还是一样的虎媚丛生,光彩动人。
龙潇云见这名叫青小花的女子向自己笑了,脸色顿时比刚才更苍白了几分。心中恼怒,诅咒着,是谁告诉本公子这刺梅山有美人青小花年芳豆蔻,人间难寻。可今日见到的这是什么人,我家下人厨娘也比她美的多吧,这要是传出去我龙潇云不远千里来这刺梅山就是为了找这个女胖子,颜面何在。如果左小侠能知道他心中所想,必定能把他引为知己,跟他痛饮三日,大道这些年无人可懂的苦水。
“我觉着我是走错地方了,你们这里是刺梅山?”龙潇云看着众人冷淡的眼神,后悔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什么人间绝色,怪不得那个叫什么左小侠的家伙就这么轻易让给了我,可是怎么还能有人为此争斗,这又是为了什么。“我要到的那个地方可能叫刺~嗯刺菊山。我要访求的小姐也不是这位青小花”。话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你真的以为刺梅山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看这龙潇云居然就这么要走,小耗子不乐意了,很多人都不乐意了,”就是,你说过什么话你应该记得,你在刺梅山大放厥词,伤了我们的人喝了我们的酒,现在什么要走,是不是少了点交代。”
“怎么?还想拦我?”龙潇云一声冷笑,却是发泄心中的不满“我来这穷乡僻壤,就见了那小孩儿游戏的规矩,还见识了这的人才,就这些土鸡瓦狗?还有你们那所谓的美女,就是一胖子。我真佩服你们的审美,审美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哈哈,真能留下我你们的本事了。”完全的不屑,压根就没看得起这山里人。
更重要的,他居然说青小花,就是一胖子!
生气的已经不单单限于年轻这一代人,就连乞丐樵夫也蹙起了眉。
“过分了”樵夫不满。
“姓龙,嘿,看小辈们怎么处理”乞丐拿出酒壶,一阵饮,”说不定,真得咱们出手,山外人在山里,能压这小辈一头两头,不简单“
“姓龙姓狗都一样。就是对小辈们打击大了些。”
突然两人停了嘴,因为看到了一把剑
“看来用不着我们了”
······
“娘娘腔,你说什么?”小耗子居然听到有人在侮辱青小花,火不知何起,一点就着。顺手将背在身后的一个包袱扔给了左小侠,“拿着,铁叔给你的。”话说完,小耗子已经站在了龙潇云的身前。
小耗子体型就算像个球,也是十分巨大的球,站在那里一脸横肉,虎虎生威,双拳嘎嘣作响。“让你钱爷爷告诉你,什么叫尊重,以后见了刺梅山的人放尊重点”
“慢着!”只听见左小侠的声音,“小耗子,让我来”
“嗯?”小耗子回头,一脸疑惑,却见左小侠郑重无比,小耗子从来没有见过小侠这么郑重,就像得到了什么关乎荣誉的使命。
其实,小侠,只是拿到了一把剑。
这把剑他在十一岁之前就远观过无数次,在十一岁之后,再没主动看过一次。他用了五年,山间打猎,偷偷积攒私房钱。
“这可是镇店之宝,二十两少一个铜板都不卖”左小侠清晰记得当年铁叔的话。
这五年来做过多少关于这把剑的梦。
梦里踏剑横空,挥手间,杀灭强敌,背负长剑,行走天涯,对宝剑爱不释手。其实自己碰都不曾碰过。
就在昨天,自己才刚攒够了钱,用了5年。
这是这么些年来小侠最大的梦想。在山里,剑这种兵器被当作是最鸡肋无用。毕竟山里生活,怎么会用到这种更适合摆设的玩意儿。但小侠始终情有独钟。
现在,就是这把剑,就捧在手中。小侠已经拆开了包裹。
黑色木制剑鞘,花鸟虫鱼走兽精雕细琢,给人洪荒浩大的古朴,简朴实在的镶着金质边沿,没有珠光宝气。
“你既然用剑,那你可敢正面接剑?”小侠直视龙潇云。
这是刺梅山唯一的剑。
小耗子让出了地方,所有人让开了地方。
“这有何不敢,只是你会用剑?”龙潇云印象深刻的是小侠的菜刀。
“不会,但是,我现在就是想用剑来抽你。”不知什么时候,左小侠也被龙潇云触怒。左小侠作为刺梅山的人也不是就也愿意听凭这外人嘲损辱弃。
一声轻鸣,小侠的剑已然出鞘,所有人都是一阵眼晕,这并不是一把剑,更像是漫天星辰的凝聚,深沉明亮但不耀眼,人只能感受它的深邃,并不感受得出锋利。
出鞘清鸣,锋如星辰,浩瀚无光,这是什么剑?龙潇云惊奇地看着左小侠的剑,虽阅剑无数的他也没能猜测这是什么剑。
“对了,问你个问题。”左小侠突然道。
“请便。”龙潇云一愣。
“你有没有兄长或兄弟叫龙啸天?”左小侠问了个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的问题。
“兄长或兄弟倒没有,不过龙啸天正是我叔父。”龙潇云没想到左小侠会问此事,自己也似乎没听叔父提起来过这刺梅山。
“那你可认识人叫叶良辰?”左小侠对上一个问题了然,却又抛出第二个。
“叶凉辰?哦,那是我至交好友,莫非你与他也有旧?”这个左小侠一个山野小匹夫怎么知道这么多,龙潇云更为迷惑了。
“那就出剑吧。”小侠已经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横,不管怎么样,先教训了这群土包子再说,虽然这个刺梅山怪异的很,自从进了这山里,自己的修行仙法居然都无法催动,不过对付这些人,用仙家道法也太抬举他们了。
没有任何起手,又是那一抹光辉,刚刚的一剑逼退十人,所有人都记忆犹新。
还是刚刚的那一剑,瞬间滑落,如烈日的耀眼光辉蔓延,空间似有震颤。
于此同时,小侠也出剑了,相比之下小侠出剑更像是出刀,就是那握着菜刀的姿势,就是那挥洒菜刀的劈砍,可是,怎么劈裂了空间,寰宇的星辰凝集在一起,那是一条星河。
当浓烈的日光撞上沉寂的银河。
所有人的耳朵都有些受不住这尖锐的轰鸣,一些体弱的山外人居然被震得吐血。
两人都只用了一招,胜负已分。
左小侠,把宝剑随意的抗在肩上,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右手说明了他的情况并不好过。装·逼也没有那么容易。
再看那不可一世的龙潇云,面色如纸,嘴角溢出鲜血,剑已经进了剑鞘,但剑鞘却被拄在地上,靠着双手才能站着。他输了,输在了剑上。
剑不如人。
“服不服?”小侠冷笑着。
龙潇云没有说话,转身离去,同行来的下人急忙想上前搀扶,却被龙潇云一挥衣袖,扔出好远。
妈·的,这个时候还要装。小侠对他十分不屑。
左小侠嘴里墨迹道:
“就知道你赢不了,要怪就怪你爹你妈,什么龙啸天,叶良辰,还龙潇云,起的名字就是天生配角,万年老二。“
”小侠,你这宝剑有点刚!“小耗子羡慕道。
”小侠,你没事吧?“青小花担忧看着脸色苍白的左小侠,一脸痛惜。
小耗子更羡慕了。
;
在青小花的呼号声中,左小侠彻底晕了过去。
龙潇云失败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又是在情理之中,在山里的刺梅镇人从来不会被外人打败。就算有人会失败,但也会有人站出来,这已经成了古老的定律。当然,彼时彼刻的一个女人除外。
·········
龙潇云一脸茫然的坐在自己的华贵马车的车厢里,他受的伤并不重,但是在刺梅镇却没有了再战的能力,只有出了这个鬼地方他才能恢复。身为最古老修行家族后一起背的最杰出人才,失败这回事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而且是输给了这个不起眼小山村的普通年轻人,比自己更年轻的一个山村野夫。
而且那个叫左小侠的乡巴佬压根不会剑法,他,根本不懂剑。就是一招粗鄙的招式,他当他是在剁什么!拿的是菜刀吗!想到此处,龙潇云的嫉恨如冬天点燃的野草,弥漫了整个荒原,“就是那把剑,我龙潇云居然输在了兵刃之上”龙潇云看着手中的宝剑,恨道。
龙潇云已经来到了进山时的山门,下人们大气不敢喘。因为少爷心情不是很好。
“把你们今日在刺梅山所见到的都忘了,否则别怪我撕了你们的舌头。”龙潇云阴冷道。刺梅山的经历将会是龙潇云的耻辱。
“是”下人们急忙答应,吓得脸色苍白。
“少爷放心”下人中领头的中年男人应道,“谁要是敢说出去我定不会饶过他。”
龙潇云对下人们的反应很满意,但是肺腑中的疼痛告诉了他失败的真相。
突然龙潇云若有所觉,忍者疼痛深呼口气,虽然脸色苍白,但是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很多。龙潇云知道这是已经出了刺梅山了,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自己的真力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龙潇云打开帘子,看着身后的那块镌刻着血红刺梅两字的巨型石碑。说了句停。
如果左小侠现在看到龙潇云会发现,出了山的龙潇云气质都发生变化。在山里的龙潇云是一身神秘的贵气,但是在这刺梅山外,给人的感觉除了尊贵,还有一股出尘之气。
龙潇云下车,站在了刺梅石碑前。定了片刻,不知想些什么。
突然,他嘴角一动“疾。”指尖翻转,怀中宝剑应声而出,咻地飞了出去,剑至高处,龙潇云手指狠往下落,宝剑斩下,一阵流光炫彩,却带着刺耳的摩擦声音。龙潇云是想一剑劈了这石碑。
流光过后,剑已经重新回到了剑鞘之中。龙潇云愕然发现,石碑上居然只留下米粒细微的痕迹。要知道,龙潇云手中这宝剑乃是家中传下来的珍宝神器,名叫炽天。在整个修行界提起炽天的鼎鼎大名,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开山破石从来不在话下的炽天今天居然碎不了一块看起来普通破烂的石头。本就心情不好的龙潇云可是用了全力的一击。
下人们站在一边看着龙潇云一脸铁青,这刺梅山的剑砍不过,这刺梅山的石头也砍不动。龙潇云的面子掉了一层又一层。虚荣的脸面有时候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龙潇云恨得咬牙切齿,
“刺梅山,给我等着!我龙潇云丢了的东西都要从刺梅山人的身上找回来。”
然后转过身恶狠狠看着众多下人。
只见龙潇云突然出剑,一道没人看清的流光过后,一人脑袋已经飞了出去,失去头颅的身体还在挣扎,飞起的头颅却是一脸惊恐。就是这个人刚刚见龙潇云没有劈碎石头露出了惊奇的表情,这种表情是不应该属于他的,除了恐慌,在我龙潇云面前不能有其他“谁要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你们所有人都像他一样。”
下人们看着跌落的同伴的头颅和还在颤抖的身体,早已不寒而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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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潇云就此离开,没有在刺梅山留下什么痕迹。出于刺梅山人的某种自信,也不会记得这么个失败者人。左小侠就算记得也不会在意。左小侠更在意的是龙潇云的身法和剑法。
当然人们最关心的还是晕了过去的小侠。刺梅山的很多人都是把左小侠当成煞星,十六年前的是没人会忘记,初生的小侠给镇子带来了厄运,有多少人家失去了亲人。
但是这次确实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给刺梅山挽回了颜面,至少有一部分人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这也只是一部分人。
大部分人都是惊疑左小侠拿着的那把剑,刺梅山从来没有人用剑,这么虚浮不实用的兵器,也只有山外那些人才会用。
可是这刺梅山的剑却让刺梅山的很多人感受到了恐惧
莫名其妙的惧怕
比小侠手中的菜刀更让人惧怕。
刺梅山的规矩并没有打败左小侠,就算诸多不满,小侠跟小花的亲事都是定了。有镇伯在也没人敢不顾规矩来破坏阻挠。
这些天,青左两家张灯结彩,喜字喜联贴遍了整个刺梅镇街头小巷。可是这亲事的主角之一还没醒来。
自打小侠重伤昏迷,就这短短一两天,赵寡妇跟闺女青小花已经不知道来过左猎户家多少次了。
左小侠正面刚了龙潇云的一剑,并不懂剑的左小侠借着剑本身的威势打败龙潇云,但自己收到了太大的反噬,如果这是在山外,小侠当场就一命呜呼了。能打败龙潇云是借了天时地利人和,少一样小侠也不会活到现在。不过现在左小侠的情况一样是很不乐观,甚至是危在旦夕。
左小侠躺在床上,除了一件遮羞的内裤,竟然就那么赤身裸体地躺着,身体一动不动,但浑身燥烫无比,仿佛是点着了得烈火,但冷汗不断。苍白的脸颊时而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眉头皱在一起。可是小侠的手中却还握着一把剑,始终没有松开,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两天。
左猎户也是一脸的焦灼,身为猎户的他只能处理一些简单的跌打损伤,这样的情况他也从没有见过。惶然无措的猎户用尽了一切退热的手段,把自己从山中采集的珍藏的珍贵药材全都准备了出来,可没有任何效果,又不敢用自己修炼的罡劲,生怕误伤了自己儿子。整整一夜没睡觉的他一脸憔悴,发誓如果小侠有什么三长两短,定要出山找哪龙潇云讨个说法。
正此时,门外进来三个人,正是赵青草跟青小花,还有她们特地请来的镇伯。或许镇伯有什么办法。这也是左猎户最后的希望了。
”镇伯,您请。”左猎户急忙道。
“不要多礼,我这就看下小侠的伤”镇伯不多话,径直走向躺在床上的左小侠,青小花跟在镇伯身后,目光始终在小侠身上,满脸心疼委屈。
小侠时而狰狞的面容显示他所受到的痛苦,镇伯见了也是皱眉“这龙家炽天剑的确死名不虚传”。镇伯用手抚过小侠的额头,脖颈,胸口,又把着小侠拿剑的右手手腕,可是手还是没有松开。
足有片刻,平时说话声势吓人的赵寡妇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三个人一脸期待地望着镇伯。
镇伯深深看了青小花一眼,松开了把着小侠的手,叹了口气,道:
“你们两个大人随我出来,小花,你再好好看看小侠”言语间说不出的惋惜,那语气跟表情足够告诉他们某种让人绝望的结果。
三个人瞬间都是一阵眩晕,但左猎户跟赵寡妇还是强忍着情绪跟随镇伯走了出去,只留下了伤心欲绝的青小花。
“小侠,小侠,你怎么还不醒来,明明都说好了要娶我了,就差五天了······你怎么就不醒来了,都是我不好,没有劝你不要跟他比,你要是死了·······剩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小侠如果能听到也许真的愿意就此不醒过来,但是小花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语调都已经不太连贯,巴掌大的小手颤抖着抚摸着小侠苍白冒着冷汗的脸,从小声的呜咽变成了大哭,晶莹的泪珠止不住的落下,滴在小侠的面颊,汇成小泪河顺着脸颊流进了小侠嘴角。
········
左小侠做了一个很长久的梦或者是好多个梦,梦到自己打败了山外的不速之客一个叫龙潇云的装·逼家伙,又梦到了自己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宝剑,然后自己突然掉进了火里,炙烈的火焰点着了自己的衣服,头发,皮毛,血肉,身体的每一处,自己奋力挣扎,可是于事无补,手中的宝剑虽然一直传给自己活下去的希望,但自己仍然逐渐被烤焦烧化,火焰已经点燃了自己的肺腑五脏······
········
猎户家门外,左猎户和赵寡妇,跟着镇伯出来。
左猎户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了,为什么是这样,十六年前失去了小侠的娘,自己独自把小侠养大,自己严苛对待自己的儿子,可是为什么没有享过福受过各种体罚教训的儿子就要离开自己了么,这老天何其不公。
“叔父,小侠真的没救了么?”赵寡妇也是一脸凄然,当年小姐是如何嘱咐托付自己的,自己都历历在目,小姐最重要的嘱托让小侠娶了小花自己还没有完成,现在小姐的儿子都要死了,自己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小姐。
镇伯转过身,看着自己身后的两个后辈。
“这么大的两个人,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镇伯看着两人期期艾艾的表情,不满道,“小侠有救,放心”
两人才发现,刚刚一脸惋惜的镇伯居然面带微笑。
“你们要相信小花。”
“小花?”两人面面相觑。
··········
被焚烧的左小侠觉得自己就要死了,自己的一切都被烧掉了。
就在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阵细雨,雨滴细小却连绵不断,并且清凉无比,甘甜可口,不对,是有些咸咸的。雨水流过左小侠的身体,流过左小侠的肺腑,所过之处,烈火熄灭,余烬消失的没有踪影。
这雨水是天降的甘露,不仅仅是帮小侠灭了火,更重要是让小侠被烧焦的身体重新获得了生机,甚至比原来更有生机。
小侠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麻痒无比,那个持久的痛苦的噩梦开始变成了一场淋雨的美梦,梦里自己获得了无限的生机活力。
········
伤心欲绝独自哭泣的的小花注意力其实一直还在小侠的变化上,她突然发现,刚刚一脸挣扎痛苦的左小侠,面容已经平和下来,甚至有一些惬意的恬笑,只是面色依旧苍白,原本旁人摸上去都会觉得灼热的身体也逐渐把温度降了下来。
这莫非是回光返照?小侠这就要真正的离开我吗?狂涌过伤心绝望的小花忍住啜泣,拿出手绢擦干泪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望着左小侠平和的脸,青小花闭上了眼,对着左小侠血色很淡的干裂嘴唇吻了下去·······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吻,也是最后一次。
小花绝望又倔强的想着。
·········
梦中淋着春雨正舒服的小侠突然察觉嘴边的湿嫩柔软,这又是什么,而自己的嘴唇干燥,便伸出舌头舔了舔·······
于是······
“啊~~”闭着眼的青小花突然察觉到什么,吓得一声剧烈惨叫。叫声惊到了门外的三人,也惊醒了做着春梦的左小侠。
左小侠突然睁开双眼,四目相对。那张肉囔囔的小花的大脸就在自己脸上方不到一寸,嘴唇相对证明了自己舔到的是什么,自己被非礼了这是左小侠第一个念头。
小侠眼神一转,突然看到刚进门看着自己跟小花保持如此亲密姿势的自己的三个人,爹,赵婶,还有妈呀镇伯。这时的小侠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有衣服。
“哎呀,妈呀,非礼了!!”小侠一声惨叫,一骨碌躲到了墙角,避开了小花,说不出的敏捷,精力旺盛。
“小侠!”小花见此破涕为笑,又喜又羞道。
“臭小子!”猎户,赵寡妇笑骂
镇伯面带微笑。
小侠惊恐不已,目光警惕。
这是怎么了?
;
左小侠睡了三天,现在醒了过来,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是他此刻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他的精力充沛。
没错,在睡梦中品得甘霖的的小侠已经得到了治愈。或许他自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他察觉到了什么,就连青小花自己也不太请相互这是怎么回事。
可能只有镇伯知道发生了什么,而猎户和赵寡妇都只是见到小花小侠吻在一起,也对两人的将来放心了一些。
现在的孩子们接个吻也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是的,当年自己年轻时可是低调多了。
众人检查了左小侠的身体健康无比,都是啧啧称奇。
三个大人纷纷夸赞青小花能干。
小花羞得脸红,自己偷吻左小侠都被他们看到了,多么羞耻啊,不过这样自己就只能嫁给左小侠了。幸福感充斥了青小花的身心。
并没有理会神情一惊一乍,脸色又红又白的左小侠,在青小花跟左小侠深情又羞涩告别之后,赵寡妇领着闺女匆匆离开了,毕竟两个孩子的婚事马上就要来了,佷多事都要准备,还有自己家的客栈也需要人看着。
目送着镇伯摇着头离开,难得猎户千年不变的冷脸居然露出了笑容。大悲之后是大喜,没有人知道这个孤独的父亲是怎么坚持过来的。不过,一扭头,猎户已经换回来最原始僵硬的表情,看着小侠:
“你小子现在感觉怎么样?幸亏这次有小花,这次你知道小花的好了吧。”
“我很好呀”小侠点着头,机敏的小侠早已察觉爹眼角的笑意,看来今天爹的心情不错,“就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不过最后就很好了。“
小侠如实像爹交代了自己的梦,然后又了解了一些自己晕倒后的情况。
“爹,我的宝剑呢?”醒来的小侠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刚刚到手的宝剑。挥舞宝剑的姿势多么让人神往。自己的菜刀可以切菜剁肉,但是说起浪迹江湖,没有宝剑怎么能快意恩仇。
以往,左小侠如果敢说喜欢剑,猎户肯定会黑着脸教训小侠好好练刀,然后罚小侠把下个月要用的柴上山给砍了背回来。难得今天心情好的猎户耐心的跟左小侠解释剑被小耗子带走还会了铁匠铺子,小耗子走时候说,如果小侠醒来,可以去铁匠铺买剑,还是五年前的价。
听了爹的话,小侠压抑住内心得兴奋,说要去方便,跳下床,风似的冲了出去。小侠来到自己家屋后,一块大青石下,四周瞅瞅没有人看见自己,蹲下开始徒手翻找些什么。最后找到一个粗布袋子,小侠称了称手中布袋,一阵脆响。这就是小侠多年来的积攒了,能在爹的监督下,偷偷攒这么多钱已经很不容易了。
哼,到手的宝剑怎么还能让你跑了,小侠自得。拿着钱往镇子里走去。
一路上小侠看到了很多人,不,是很多人在看左小侠。
以往,人们见到小侠或者会无视,但是今天很奇怪,碰到的镇子里的人都会多看小侠几眼,多看了几眼自然是很不一样。估计是今天自己长得更帅了,这是小侠心中认真思考着。
可惜小侠的心思都在宝剑身上,就像一个孩子马上就要得到自己期待已久的玩具。
剑还是那把剑,依旧孤单的挂在铁匠铺的那张斑驳的墙上,就像以往无人问津的样子。但那傲人的气质已经让左小侠深深迷醉了。
刺梅镇的人没有用剑的,小侠毕竟是刚刚不久才用过,自然有更多的体会,就像是美女,只有在自己泡到手之后,才更知道其中滋味。
铁掌柜也是一如既往的忙着锤炼手中一把没成型的柴刀,并没有招呼左小侠,而小侠痴迷盯着宝剑看了半晌,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
“铁伯,我要买这把剑。”
“二十两,少一个铜板的不卖”还是当年的台词,连点新意都没有。
虽然心里吐槽,但小侠还是忙把钱袋递过去,铁掌柜称了称,满意道,“正好。”
然后不理会左小侠,继续干自己的活。
小侠顾不得其他,从墙上摘下宝剑,黑色木制剑鞘,花鸟鱼虫走兽精雕细琢,依旧是当日的感觉,可现在这宝剑是真正属于自己了。
小侠紧紧握住剑柄,感受剑独特的手感,现在才有机会真正仔细的看清这把剑,那天忙着打架,都给忘了。
小侠缓缓地拔剑,所以没有什么轻鸣脆响,剑身通体是黑色的,却又不似黑铁,更像是一块散着幽幽寒光的石剑,仔细盯着,居然有无尽的引力,难解其中奥秘。
虽说,小侠不懂剑,可也能体会出这剑的神奇,再回想起当日自己居然能硬和刺梅山外名气很大的炽天拼上一剑,更是让左小侠惊叹不已,这么把宝剑就二十两就归自己了?怎么跟做梦似的,虽说自己期待了很多年也费了很多力气。但这剑得来的还是太容易了些,书里说的那些豪侠大仙都是千金买剑的,二十两,太贱了。
想到这里,左小侠将剑收回剑鞘,忍不住骚骚的问铁掌柜,
“铁伯,这宝剑只值二十两?您是有多缺钱。”
“怎么?嫌便宜?”铁掌柜抬头看了眼左小侠。
“没有,没有”小侠也觉得自己蠢,自己都捡了便宜,还来卖乖。
看着一脸欠抽的左小侠,铁掌柜道:
“这剑放在你手里就只能值二十两,要是山外人问价,自然是千金不卖”
小侠也听不出这到底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不过这剑已经在手,怎么都不亏。
“铁伯,还是你懂我,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小侠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铁掌柜放下手里的活,说:”急什么,你会用剑?”
“嗯?不会。”小侠停下身,望着铁掌柜,不知道这老头想说什么,不会反悔了吧,这么好的剑谁不喜欢。“不过,我可以自己慢慢练”
“怎么练?这山里莫非还有人能教你练剑”铁掌柜问。
小侠一想,是呀,这山里人什么奇奇怪怪兵器都有,就是没人会剑法,这自己练,还不如自己拿着菜刀比划方便。突然小侠想到了将来的某一天,自己背着宝剑上山砍柴打猎,举着宝剑劈断树枝,砍死野猪,自己想象那场景太让自己害怕。
“那我该怎么办,莫非,您有什么办法?还是,您本身就是位深藏不漏的剑客?我觉得,您也不太像啊”左小侠终于转过了弯,不无怀疑的看着这个整天打铁的一身粗糙的老头。
“我会剑法?会个锤子!刺梅山人就没有懂这个的。”铁掌柜也是暴脾气,挥舞着手中铁锤道。
”那您是要怎么样?不会是想反悔吧”看到铁老头这样,小侠也是怕怕的,把宝剑抱紧。
铁掌柜真的想用锤子锤了这小子的脑袋,“哼,不跟你小孩子一般见识,告诉你,这山外才能学到真正的剑法,山外到处都是剑客,还有踩着飞剑的仙人“
这些左小侠当然听说过,要不然他怎么会顶着爹的威压对剑产生好奇。只听铁掌柜继续道:
”你可知道这剑的来历?”不等左小侠回答,亦或者怕这左小侠再说什么骚话,铁掌柜继续道:“这剑其实也没什么来历,就是我们刺梅山的剑”话到此处,铁掌柜顿了顿。
这时,左小侠又是忍不住心中吐槽,这老头说话怎么也是这么骚。
只见这老头突然出手,不等左小侠反应,剑已经被拔出,落入铁掌柜手中。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了,连我个小孩子都骗,懂不懂信誉!这剑已经是我的了!你个老不羞,要不要脸!”左小侠破口大骂,一阵连珠火炮。
听得铁掌柜脸变得黄了又绿,最后转黑。这小子简直不能忍。
“闭嘴!”突然,铁掌柜手中的剑已经搭在了左小侠的脖子上,左小侠没来得及任何招架。
“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我来铁匠铺可是很多人看到了的”左小侠愤怒威胁道。
铁老汉活了这么大也没见过这样的家伙,真想一剑扎死他“,看在你祖宗八辈的份上就不跟你小子计较了,我是让你看这剑”说着,收回剑,手指在剑锋轻弹,并没有料想中的金属脆响,没有任何声音,小侠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剑的身上,真的没有任何声响,这到底是什么材质,居然可以碰撞无声。
”传说,这剑天外的陨石制成,也有人说这剑乃是亿万星辰凝结,没有人真的知道它的来历,但是自从他被人们知道,就是在刺梅山中,我们山门巨石上的字就只这剑刻上去的。”
“那你到底要说什么?”小侠虽说听着也是一阵神飞天外,但还是忍不住问这奇怪的铁掌柜。
“我想说什么?哼,我是想告诉你这把剑独有的剑诀!但是,现在我让你气的不想说了。”铁掌柜的早就气够了,这个左小侠是有多烦人。
“你走吧。”铁掌柜直接撵人。
“铁伯?要不咱们再商量商量?我对这当年的老故事也是很感兴趣的哦,您给我讲讲?”左小侠厚着脸皮,骚骚地说。
“走!”铁掌柜拿起锤子,开始干活。
“铁伯,就再给小侠一次机会么。”左小侠一如既往的无耻。
铁掌柜没有搭理他,叮叮当当开始干活。
“铁伯,当真不说了?”小侠一脸委屈的望着铁掌柜,“铁伯,真的没商量么?”
见铁掌柜依旧不理他,便试探道“那我走了啊。”
刚扭头,就又回头。
见铁掌柜压根就没有再抬过头。左小侠终于知道铁掌柜是铁了心不告诉自己了。
于是本性毕露,张牙舞爪,咬牙切齿道,
“你个铁老头,磨磨唧唧半天,莫非小爷没了你,还学不会个剑?”
铁掌柜终于再次火上心头,举起手中铁锤挥舞着,怒喝道:
“滚,滚回你家抱着剑睡觉你就学会了!赶紧滚!”
左小侠剑情势不对,急忙闪人,一溜烟儿,消失不见。
·········
“这贼小子,嘿”铁掌柜哪里还有半分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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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铁匠铺门,就遇上了另一个胖子,小耗子。
“小侠,你果然在这儿,刚去你家看你醒来没,你爹说你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小耗子看小侠神采不错,放心地说。
“怎么了?找我什么事?”看到这个自己山里唯一的好朋友,小侠心情是大好,毕竟这是山里位数不多会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听到小侠的话,小耗子瞬间有些脸红,但语气却很坚决。
“我要跟你按规矩打一场,我觉得我比你,嗯,更适合小花”
坚决是坚决,但是还是很心虚。这种跟自己好朋友争女人的事还是让小耗子觉得为难,但是想到爹对自己的严厉语气还有青小花的魅力,小耗子决定要跟小侠按规矩来,反正小侠说过不喜欢小花。自己当然觉得是自己更适合小花了。按规矩来解决也是理所应当的,自己也会手下留情,不会伤着小侠。
左小侠跟小耗子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小耗子的心意,其他人人不能输,输给小耗子也没什么,
“那我就认输好了”小侠很无奈的说,
“但是你得让那些长辈们同意才行,我也是被逼的”也只有跟小耗子,左小侠敢说出一些心里话了。
两人边走边聊,一个胖子和一个怀抱宝剑的左小侠。两人很快注意到,过路的镇里的人都会注意的他们,不,是注意着左小侠手里的剑。
“街上的人今天是怎么了?”小耗子有些紧张,悄悄跟左小侠道。
“是呀,自从我今天上街就是这种情况,现在似乎更严重了。”小侠也很奇怪。
小耗子若有所思,想到些什么,小耗子是个大胖子,但是眼睛很小,所以小侠没有注意到小耗子眼中的犹豫。不过小耗子还是决定把一些情况告诉。
“可能是你的剑太显眼了,不过小侠,其实大家都不希望你跟小花在一起的,而且大家也都不太喜欢你。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些。”
“我知道,但是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小侠希望小耗子能提供一些答案。
“可能跟你的出生和你娘有关系,我也是听大人们偶尔提起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了。”小耗子犹豫着还是说出了一些秘辛。
这些事左小侠也是有耳闻,但是左小侠想不出是怎么样的仇怨和恐惧才可以让几乎整个镇子的人对一个小孩子如此冷酷隔离,小侠突然举得有些冷。幸亏自己还有小耗子和···青小花对自己不离不弃。左小侠冰凉的心里多了一点暖意。左小侠有一种冲回家向爹问个清楚的冲动。不过爹似乎并不愿意告诉自己。
生活在这个镇子里,小侠已经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还有和青小花的婚事就在三天后······小侠脑海里再次想到了几天前突然冒出额念头,握着手中的剑,这种念头更是无可抑制。
既然小耗子那么喜欢青小花,自己何必要更他抢呢。左小侠已经有了决断。
“小耗子,我们商量个事”左小侠道。
“嗯?”小耗子疑问。
“要是让我娶了青小花,你爹会这么罚你?”小侠问。
“一年不准吃肉”小耗子一脸愁苦。
为了一年吃肉就这么不顾兄弟情谊了,小侠心中吐槽。不顾她还是耐心的对小耗子说:
“那我就成全你,不过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忙,我一定帮呀”小耗子自然很乐意。
“帮我离开刺梅山”左小侠的话把小耗子吓了一跳。
“什么!”小耗子惊问。
“小点声”左小侠小侠一手捂住小耗子的嘴。
········
到此不得不提另一档子事。
山外人每年途径路过刺梅山,在冬日以外的季节随意出入,可是他们会发现,刺梅山的人很少会出山,不是很少,是没有见过有刺梅山人离开故土。他们或许会说刺梅山的人孤陋寡闻,不知进取不懂外面的世界之类。但刺梅山人也不会多做解释。
但是只有刺梅山山里的人才会明白,出山这件事不是可以轻易办得到,弄不好还会受到严重的惩罚。
还是那句话,刺梅山还是有规矩的。
规矩就是刺梅山人不得随意出山,更不得助别人出山。除非是有镇伯的允许。
光是一个规矩怎么能限制这么多人的自由?自然有无数的人都尝试过。每一个往山外走的山里人,在途径山门之后都会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了山上,不是镇上,是刺梅山山上。然后人们只好下山又回到了镇上,屡试不爽。小孩子还会感到神奇,可是成年人只会觉得沮丧。传说只有修炼到某一种高深境界才能自己出入自由。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境界,如何修炼。
这并不是说所有刺梅山的人都不能出山,甚至可以说很容易,一脚一拳都可以。只要有另一个刺梅山人助上一臂之力。但是很少有人敢助这一臂之力。私自出了山的人很少有再能回来的,甚只是音信全无。、
“左小侠,你不要命了?山外那么危险,而且我还不定得受到啥处罚。”小耗子摇着头,不同意小侠的想法。
“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豺狼虎豹都得绕着我走。再说那惩罚还能比一年不让你吃肉严重?而且,我要是不走,青小花可就跟我成亲了,还有你什么事?”左小侠诱惑道。
小耗子皱着眉头,掰着手指计算其中得失。
“就当是帮我好吧?我要去山外学一身剑法本事,最后成为仙人。”左小侠继续道。
小耗子还是难下决定。
“我明年给你带山外的好吃的回来吃,比如桂花酥“小侠继续诱惑。
”好,那你记得过了冬,就回山里,别忘了带好吃的,桂花酥呀多带哦“小耗子果断答应,看来在小耗子的世界里还是吃比较重要。
毕竟都还只是十六七岁的孩子,并不知这件事里所含的凶险,也顾不上什么规矩,就这么开始谋划着左小侠的逃离。两人就那么整整计较谋划了一个下午。最后两人做出决定,然后各自离开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
左小侠跟青小花的很是还有三天,事关青小花自然就成了镇子里的大事,即便不愿意也仅仅是不愿意。镇伯都同意了,即便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想法也都放弃了。不过不会有人想到最不愿意的人正是这件事的主角的左小侠。
后回到家的小侠还如以往一样,没有任何异常,劈柴打猎,挑水做饭,一如既往。只是在第二天的晚饭后,左小侠突然向刚刚喝着一瓶烧酒左猎户问起了他娘的事。
“爹,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个问题小侠其实已经在以往的岁月里问过了无数遍。
“你娘是个大美人,当年也是整个刺梅山追捧的目标啊,就像今天的额小花一样”左猎户酒意微醺,半倚着身子,不无得意的回答。这个答案也是左小侠从小听到大的答案。每次爹都会这么回答。可是小侠根本没有关于娘的任何印象。
莫非娘跟青小花一样是个胖子?小侠瞬间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不会吧,当然小侠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可是我觉的现在镇上的人都没有那么喜欢我,是娘的缘故吗?”猎户微微怔,没想到小侠会主动提起这个。可是却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事真的无法解释。
一个山中小猎户跟一位来历不凡的山外姑娘,却遭逢命运打击,也只能是一出惨剧,可这些怎么能怪到自己的孩子身上
“这些都是些没意义的往事,只要镇伯不说什么,我们左家永远都是山里的一分子。我们问心无愧。”左猎户不想提太多。
小侠心中疑问更深。却没再问什么,因为爹已经睡着了,猎户的酒量从来都是这麽一般。嗜酒与酒量似乎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山中已是深秋,小侠只得将爹放倒在床上,并将被子帮爹搭在身上。然后左小侠站起身子,退后三步,缓缓跪倒在地,或者是怕爹听到声响。沉沉的三个头,这是跟爹的告别。
如果爹知道了,自己怎么也走不出这刺梅山。
小侠没有犹豫,起身离开,来到自己屋内,扎好了自己早已备好的行李包袱,检查了腰间的菜刀跟怀中的宝剑。离开了家。
··········
深秋的夜深,刺梅山一片寂寥,镇上路边的各种树木已经没有的了簌簌作响的叶子,有的只是呼啸的风声。
左小侠跟小耗子碰面了。
”都准备好了?“小耗子问道。
“嗯。”小侠简单的回答,现在的早已对山外的景象充满了无限向往。
“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小耗子语气充满了担忧。
“还想不想吃山外的那些美食了,我保证下次回来让你吃个够。”左小侠信誓旦旦道。
“嗯,那你一定要记得,我会帮你照顾好青小花的。”小耗子诚恳的地对小侠保证。
虽说青小花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但左小侠突然很有一种揍他的冲动,因为这就像是,‘兄弟你走好,你媳妇儿就交给兄弟我照顾了。’怎么听得人这么干噎。这大概就是传说之中‘宜托妻不宜托孤’的好兄弟吧。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山门处,山门那块巨石就在那里亘立,今夜没有月光,所以两人也看不清白天人们可以看到的“山中人勿入”几个大字。对,就是勿入。
以石为界,过了此处便是山外,白日站在这里就能看到来往的山外人,却不会有人跨出,因为跨出去就上山了。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想来这一定是什么高而玄妙的阵法。所以光是自己走是走不出去的,这点不论是小侠还是小耗子从小就确认过了。
“就到这里了”左小侠,停下了脚步。
“要走了,小侠,说点什么吧”小耗子鼓励道。
左小侠也觉得自己却是该说点什么了,毕竟私自出山,在这个刺梅镇怎么都算是壮举了。毕竟并不是谁都有这种勇气,前辈已经很多人都用自己的音信再无证明了私自出山的后果。
所以左小侠狠狠的拔出了自己的大宝剑,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光的深暗夜晚仍然难以遮挡剑的光泽,似乎这剑的光辉不会因任何外物所改变。剑身居然透出星星点点的流光,小耗子跟左小侠都是对这把剑的华丽惊叹称奇,不知为何左小侠突然想起前日铁老头说过关于这把剑来历的传说,由亿万星辰所凝结。
但是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小侠执剑便开始在这山门巨石上刻字,小侠也正是前日才知道,这巨石上的字就这是此剑刻上去的,今晚也正好一试,来验证宝剑的锋利。小侠惊喜的发现,虽然巨石艰涩,但这宝剑确实可以在其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大概有片刻时间,左小侠刻完几个字,在小耗子对自己所见呆滞之中,小侠已经合上宝剑,豪气云干的对着这个自己从小生长的故土大声道:
“刺梅山,保重!青小花,保重!小耗子,保重!”左小侠说着转过了身去,话还在耳边,“我左小侠此去浪迹天涯······”
小侠的话并没有说完,已经被小耗子照着屁股一脚踹了过去。
却看小耗子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反震,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然后就听到小耗子已经尽力压抑的哀嚎:
”哎呦,我的腿,哎呦妈呀,我的腰,你个左小侠让你说个啥,也不用这么大声,大半夜的把人吵醒了,让我怎么交代,哎呦妈呀,疼死了·······左小侠?“
可是哪里还有左小侠的身影,整个人居然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小侠你保重,记得给我带吃的,我这是踢到了什么·······哎呦“小耗子瘸瘸拐拐,脸色抽搐,悄悄返家。这事可不能让人知道是我干的。
可是小侠去哪了?这是下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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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时间已经到了左小侠出山的第二天
一大早,左猎户就没有看到左小侠,以往左小侠会早早起来练刀劈柴切菜烧饭的。可今天怎么不见了。但是左猎户并没有这么担心,就在这刺梅山中,能去哪里,不是上山打猎就是下河捞鱼,要么去跟那小耗子一起捣蛋。
直到他走到小侠的屋子,才发现被子整齐,却在床角有张字条。上面是让左猎户愕然无措的几个潦草字迹,是左小侠留的。
“爹,我出山了,您保重,等我学了那传说中的剑法,我会回来的,您务必放心,小花就让她嫁了别家吧,既然刺梅山的人这么不喜欢我,我离开一些时间,可能他们就会忘了往日的恩怨。---------小侠。”
正当左猎户呆呆看着这字条,门外已经传来了虎啸
“姓左的,你快给老娘把你家儿子交出来,我居然听说他贼小子逃婚出山了,啊?今天要是不给老娘一个交代,不管什么交情,我赵寡妇都拆了你这房子。”
没错,这来人正是赵寡妇这只老虎,今天清早就有消息传到赵寡妇耳中,说是刺梅山人有人留字出山了,并且镇伯也说自己感知到昨夜有山里人违了规矩,私自出了山,可并不知是谁。但传言那留字的人是左小侠。赵寡妇先是不信,可又不得真相,只能凶恶地来左家一问究竟。
左猎户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知道的或许才是最晚的,面对怒气腾腾的赵寡妇,只能木然的将自己也是刚看到的字条给了她。
”我是刚看到这个”
赵春草本来是十分生气,毕竟自己的闺女可是整装待嫁了,自己也就要按照当年那人的期望完成一桩心事了。水到渠成的大好事还能出问题?谁能想到。可是当她看到字条最后那句,反而不知怒向谁发,怒又从何处起。作为当年一些事的当事人,她比旁人知道更多,怎么能怪这个根本不知情的孩子。
“可是现在小花怎么办?”赵寡妇问出了自己现在最大的问题。
“把纸条给小花看看,让她自己抉择”猎户叹息道。
不曾想,小花这时也来到了猎户家。却见此时小花胖嘟的大脸煞白,嘴角是人人可见的委屈难过,似乎随时就能哭出来,“为什么小侠会不喜欢我,可是刺梅山其他人都很喜欢我呀。”青小花看过字条,可这是最大的疑问,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出刺梅山人对她的喜爱,可是从消息身上却很难感受的到。
“小侠毕竟是人,还被世俗蒙蔽着心眼,但是以后他一定会开了心眼,开始喜欢我们小花花的”赵寡妇劝说着自己的闺女。
“小侠在山外会有危险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青小花担心极了。
“危险肯定有,山外的世界何时太平过。不过,左小侠却是我们山里人出山最安全的。”说话的居然是镇伯,想来镇伯来也是要说左小侠的事,有人私自出山,这真的是山里的一件大事了,之所以昨晚没有惊动镇上的人,是因为已经出山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拉不回来的,早说晚说都是一样的。只听镇伯接着道:
“左小侠带走了刺梅的剑,还有我们刺梅人的体魄,而且他还是人。没人会注意到他的。没有山里人比他出山更安全的了,这次出去,想必对他一次磨练。”
赵寡妇和左猎户听了这些同是放心了不少,不过青小花还是担心不已。
“山外的坏人那么多,万一小侠打不过怎么办?”
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回答着问题,这就看左小侠的造化了。
没有说话的左猎户这时却突然插嘴向镇伯道:
“是谁帮小侠出山的?”赵寡妇和闺女都把目光投向镇伯,也希望得到答案。左小侠是一走了之了,只是那个可怜的小耗子,怕是要倒霉了。
“我想你们还是去山门处看看,那小子可是没忘给我们留纪念,你们也会得到答案”镇伯没有明说什么。
镇伯先走了,剩下的三人,便一同往山门去了。
平日里来往山门的都是山外人,没有哪个山里人回来这里逛游,又出不去,除非是想上山,但是这里上的山太高,下来都不容易。但今天,这里却聚集着不少的山里人。
人们围着山门巨石指指点点,或不屑,或愤怒,还有惋惜,还有担忧或是羡慕。刺梅的巨石是什么材质没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它的坚硬,刺梅山根本没见过世面东西可以在其上留下痕迹,所以左小侠刻上的字虽然不大但就是显得那么耀眼,或者说是刺眼。
人们见居然是青小花母女还有那肇事人的爹左猎户来了,自然的让开了道。人们都对委屈的小花投向同情喜爱,反而对这个居然敢逃婚置小花于不顾的左小侠更为讨厌,再加上他在山门上刻得那不招人喜欢的字。对左小侠的简直是恨到极点。早就把那日打败那龙潇云什么的,为刺梅挽回次颜面的事抛掷脑后,哼,那不过是运气,仗着自己兵器好,听说那兵器不也是我们刺梅山的么,虽然是把剑。
看完了左小侠给刺梅山留下的痕迹,左猎户青筋翻滚,恼怒自语道:
“小耗子?这俩臭小子欠收拾!”
赵寡妇也是一脸铁青,毕竟抛下自己闺女,逃婚怎么也不能让自己释怀。
而青小花却似乎是下了决定,对赵寡妇道:
“娘,我要出山去找小侠!”语气少见的强硬。
赵寡妇突然有把小耗子暴揍一顿的冲动,跑得了左小侠,跑不了小耗子。总有一个人要接受惩罚。
由于受了轻伤,到现在还卧床的小耗子突然打了两个冷战,怀疑自己是不是受了凉,可是受凉这种事怎么可能跟他有关系。
“不行”左猎户跟赵寡妇意见一致的对小花的想法进行了否定。
小花满脸委屈,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所有见了的刺梅山人都觉得怜惜,都想同她一起哭。
“我要去”
“·······”
左小侠刻得字是这样的
本人左小侠与挚友小耗子在此共成大事,刻字为证。
可怜的小耗子昨晚并没有看见左小侠到底刻了什么字,不然一定会跟他拼命,因为就在明天,镇伯就会公开对小耗子私自踹人出山一事进行的处罚,
“初定三年不得吃肉,直到左小侠平安归来。”
对此,小耗子爹在内的小耗子一家人都表示了认可。这是对镇伯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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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昨晚时刻。
山外,本大侠在此!
正当左小侠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小耗子照着屁股狠狠来了一脚,猛地一向前,左小侠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撞上了什么,像一层细致的布,又像是粘稠的水面,丛脸开始,然后整个身子都撞了进去········
就在左小侠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自己的脸已经接触到了那传说中山外的世界,因为他是脸先着地,整个身子就那么趴在地面。然后便是一声哀嚎。摔得真惨。
左小侠觉得自己的鼻子已经没有了。这山外有些不太友好啊。当然,左小侠还不太确定这里就是山外。万一上了山怎么办,自己也是第一次尝试啊。
强忍着疼痛,流着眼泪,小侠爬了起来。整个鼻子变得红肿,大了一圈。小侠用手试着碰了一下,眼泪就流个不停。顾不得整理自己浑身是土的衣裳,还有头发上挂着的杂草,左小侠忙回头看。
小耗子呢?山门巨石呢?左小侠非常疑惑,自己这是出山失败了?莫非是又了刺梅山上?
四下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左小侠忧伤的发现,没有什么山门巨石,小耗子也凭空消失了,这里居然丛林茂密,的确是山上没错。
“妈的居然真的是山上,”左小侠不甘心的自语。“果然出不去吗?”
“不对!,这里不是刺梅山!”小侠又突然惊叫。周围是荒无人烟的山岭,自己的一声惊叫把自己也下了一跳。这要是招来了野兽怎么办。还好,不论是腰间的菜刀,还是背上的宝剑都给了左小侠无穷的信心,自己又不是没有晚上在山间呆过。
之所以左小侠如此激动,是因为他突然发现,树影婆娑之间居然看到了月光,叶间隐约,那是一轮明月。自己明明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整个天空都没有一点光亮,无星无月,正是夜黑风高,可这里不仅有明月,就连吹过的风的温和了许多。再看着茂盛树木植被和林间的虫语,这哪里还是秋天,明显是盛夏之际。所以小侠肯定这里不会是刺梅山,可这是什么地方呢?居然季节都不一样。
还好神经粗大的小侠并没有被这巨大的变化吓到。
看来这山外的月亮也没比较圆。左小侠顾不上那许多,开始盘算着下山,根据多年山林间生存生活的经验,夜间是不能下山的,尤其是在这自己并不熟悉的地方,看来要等到白天了。
左小侠拔出菜刀,警惕地确定认周围没有危险,选了棵足有三四人合围粗的不知名大树侠避风过夜,又拿着菜刀清理了下杂草,找来了一些干柴树枝,生起了篝火,在山林里过夜,生火是必须的。
柴火被烧的噼啪作响,火光照亮了小侠,只见小侠鼻子肿了一圈。
感受着自己鼻子呼吸时的痛,小侠从自己包袱里找出了治疗外伤的药膏,把自己红着的鼻子涂抹成了黑色,还好香味独特奇异。这可是以刺梅山里特有的紫灵花制成的,治疗各种外伤都有奇效,属于刺梅山中家家户户必备的伤药,甚至每年都有很多山外的商贩来山中大量收购,听说这药在山外都很有名气,被称做什么紫灵续体膏。左小侠也是偶尔听一个山外商贩说起。这刺梅山的很多特产可都是抢手货。
左小侠这出山也是做了不少的准备,必备的药物都带了些。
左小侠依靠着大树开始休息,又从包袱里找出了一小捆素草。抽出一根嚼在口中,一口苦涩却又清爽的感觉弥漫在腔间,在心头。真舒爽啊!这才是刺梅山的好东西,往往刺梅山的人都是从山上采到或是自己享用或是高价向山外出售一小部分,毕竟这东西对刺梅山人也是很宝贝的东西。刺梅山的人在闲时或者忙活时都会嘴里嚼上一根,说不出的精神带劲。前辈们早就发现常嚼用素草不仅无害还会增长人的精神头。
”爹,你就自己保重,小侠会回去的“左小侠唯一的血脉亲也就是左猎户了。这也是左小侠逃出山后最大的担忧。”小侠会照顾好自己的,爹不要太担心才好“
刚刚离开故土的左小侠并不能睡得着,胡思乱想中,居然想起了青小花,想到青小花壮硕的身形,还有那张肥嘟的大脸。没有青小花的话自己会离开吗?可是只有山外才能成为传说之中的大仙大侠吧。逐渐,左小侠精神有些恍惚。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中,小侠闭上了有些疲累的眼。
但就在这恍惚间,左小侠察觉到了一些小动静,很微小的动静,却含着危险。左小侠瞬间精神紧张了起来,手抚住了菜刀。
有东西在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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