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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素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想道:“这萧长山看着外表衣着光鲜、出手阔绰,好似一个富家纨绔子弟,内地里却身怀绝技、城府颇深,此次比武招亲似乎是有备而来,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想娶个美娇妻?”

    赵念彤在轿子中看着潘素玄骑在马上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便探出头来对身边的仆人耳语了几句。仆人应声而去,不多时从人群中挤出,手中拿着一包东西交于赵念彤。

    潘素玄此时正在沉思,忽感有一红褐色物体向自己袭来,一时来不及多想,使了招“虚空摘星”,将此物抄到了手中,入手微热,定睛一看竟然是块烤红薯。

    就听赵念彤在旁咯咯笑道:“师兄,还记得它么?”

    潘素玄一愣,随即笑道:“怎么能忘?这不是你最爱吃的么?小红薯?”

    原来赵念彤从小颇为顽劣,每次练功都推三阻四、偷奸耍滑,厚土长老却向来束身自重,对二人更是面命耳训,尤其是对赵念彤的要求更为严格,因此每次功课过后,赵念彤多半都被斥责的泪水涟涟。潘素玄比赵念彤大着七八岁,资质悟性较强,又肯下苦功,厚土长老时常对其赞扬有佳。每次练功结束,多是潘素玄获准休息,赵念彤则继续加练。潘素玄见赵念彤十分辛苦,时常趁着休息,去山上采些野果、山珍等带给赵念彤。众多瓜果当中,赵念彤唯独爱吃红薯,更喜欢将红薯用果木烤熟,当真是外焦里嫩,香气扑鼻。每次赵念彤被留堂加练之时,看到潘素玄带回的红薯,便会破涕为笑。待潘素玄将火生好,多半已是日落星升,二人围着火堆同吃红薯,有说有笑,莹莹之火映照在两个年轻俊美的脸庞之上,好似苍穹之中最亮眼的两颗辰星……

    潘素玄看着手中的红薯,心中烦恼霎时便烟消云散,微笑地着向赵念彤,见其正拿起手中的另一块红薯大口咬下去,却被烫的蛾眉紧蹙,杏唇微翘。潘素玄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赵念彤一愣,随后也笑了起来……

    众人在府中护卫的开道下,用了许久方才到达青龙山下。潘素玄抬头望去,只见青龙山气势雄伟,层恋叠嶂,山势至西向东盘桓百里,绵延不绝,虽时令尚早,方至初春,但整座山上放眼望去已是郁郁葱葱,草木生发之气旺盛,半山腰更有云雾萦绕,如梦如幻,颇有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之感……

    比武的会场就布置在山阳一片空旷之地,会场四周沿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设有巨大圆枕木搭起的看台,每个看台均可容纳千人以上。正中央耸立着高五丈,长宽近百米的正方形擂台,离擂台一丈远的四周设有二层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好像鸟笼一般将擂台围在当中,只有在台下东北角处留有洞口,供人员进出。潘素玄初见不明其意,转念一想随即明白,这铁丝网起的是防护作用,既避免台上比武之人的兵刃、暗器飞入人群造成误伤,又可防止看台上有人偷放冷枪、暗箭伤人!

    众人到时,四周看台上的人已坐了八九成,但却仍有人络绎不绝从四面八方涌来。马德胜分开人群将潘赵萧三人领到了正北方的主看台,潘素玄抬头一看,陈啸天、陈怡馨、净念老僧、武当派不疑不惑二位长老等人均已在台上就座。

    陈啸天见潘赵二人到来,起身笑道:“二位少侠快请入座,比武即将开始。”说完向二人身后望去,只见另有一少年与马德胜比肩而立,衣着华贵、气度不凡。

    陈啸天道:“不知这位少侠如何称呼?”马德胜急忙上前答道:“回禀老爷,这位是来自关外的萧长山萧公子,与属下在途中相识,今日远道而来也为了参加此次盛会。”按理来说,比武之人应在东西南三个看台就座,马德胜担心陈啸天不许萧长山留在主看台,因此说话间特意强调了“远道而来”四个字,他深知陈啸天极为好客,尤其是对这种青年才俊,颇有赏识之意,拳拳之情。如此一说,萧长山八成是走不了。

    果然,陈啸天听罢,微笑道:“萧少侠不远万里,为小女之事而来,真是让老朽喜出望外。不瞒少侠,老朽有一故人多年未见,他也是关外人士,并且与少侠同源,名叫萧云,不知少侠可曾认得?”

    萧长山抱拳含胸道:“回禀前辈,您所说之人正是家父。”

    陈啸天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萧贤侄!令尊早与我通过书信,说你近日便会到来,我本想贤侄到后,咱们好好叙叙旧,奈何近来府上事务繁多,难免分身乏术,不曾想今日在此遇见,甚好,甚好。来人,快在我身边为萧贤侄安排一个位置。”

    仆人遵命,在陈啸天左下垂手摆上了一把椅子。萧长山谢过,坐到了潘素玄身边。

    潘素玄暗地打量身边的萧长山心中想道:“此人既是陈老前辈故人之子,为何故意隐藏身份?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txt86   qu 】马德胜急忙吩咐人下去打探,时候不大,仆人回报,说是有一伙儿人自称是南苗使臣,大声叫嚷要求见老爷。

    陈啸天听罢,便是一皱眉,心中想道:“南蛮之人自叛乱兵败后,已近十余年未踏入中原,此时忽然派人前来,多半是不怀好意。”

    心里虽这样想,口中仍说道:“让他们上来!”

    不大一会儿,从台下上来了三男一女,身材高挑,相貌俊朗,均是南方苗地之人打扮。为首一个红脸汉子上前说道:“谁是陈啸天?”

    马德胜在旁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直呼将军姓名?!来人,给我拿下!”

    左右护卫们应声而上,便要拿人。陈啸天大手一挥,说道:“不得无礼,退下!”

    众护卫听命,退在一旁。红脸汉子见状问道:“你就是陈啸天了?”陈啸天道:“正是老朽,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红脸汉子道:“我是金玉瓜、这三个人是银玉瓜、铜玉瓜和宝珠华。我们奉赤月大王之命,特来告诉你,你们家的女儿别嫁给别人了,我们赤月大王的儿子还没成婚,正好把她娶回去,你们两家可以变成近……近亲之好……”

    未等他说完,旁边的赵念彤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金玉瓜转头怒道:“你这小子笑什么?!”

    赵念彤道:“笑你们的名字。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几人的父母都应该是种地的吧?”

    当时苗地多为丘陵地带,丛山峻岭、地势险恶,交通不便因此与中原文明交融较少,并且生产力低下,人民多以务农为生。因此赵念彤一语中的,惊得金玉瓜退后一步道:“你是巫师吗?怎……怎么知道的?”

    赵念彤笑道:“这还不简单?你们名字中都有瓜,要不是父母每日种地摘瓜的,怎么会给你们起这样的名字?”

    陈啸天听罢,心中想道:“这丫头真是胡闹,这瓜字乃是苗地之人的姓氏,苗族姓名多倒装,金玉、银玉反而是他们的名字。不过好在念彤年少,旁人应该不会讥笑,若能靠她三言两句无心之言,煞一煞对方的锐气倒也是件好事。”于是在旁捻须而立,并未发言。

    果然金玉瓜一听,气得浓眉倒竖,大声道:“你说什么?我们三兄弟都姓瓜,这和我们阿爸阿妈做什么有什么关系?”

    赵念彤听后一愣,心想:“这三人相貌的确非常相似,莫非他们真的都姓瓜,是亲兄弟?”心中这样想,嘴上却说道:“我还笑你说的话,什么叫近亲之好?那叫秦晋之好!也就是你们蛮夷之地穴居野处,人们甘处下流才会近亲相亲,我们中原文明之地早已摒弃此种恶习。你们想要近亲之好,那就赶快回去,让你们破月大王的儿子找他的姐姐妹妹去吧!”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均觉得赵念彤所言话糙理不糙。还有人大喊着,回去吧,快回去吧!赖着不走,难道还要我们随礼不成?!

    这金玉瓜汉语并不熟练,只是自己年岁最长且为四人之首,因此才上前对话,没想到一语之错竟让赵念彤揪住,使自己和同伴遭到嘲笑。他原本肤色偏红,见众人笑他,更是气得脸上红中带紫,好似烤熟的地瓜一般。只见他虎目圆睁,嘴里骂了句俚语,伸手便向赵念彤抓去。

    赵念彤见其气急败坏,早已料到他会出手伤人,因此向后撤步,躲过此招。金玉瓜一招落空,竟未变招,手臂陡然向前伸长,继续向赵念彤抓来。

    赵念彤重伤初愈中气不足,身法难免迟缓,想躲这招已来不及。在旁的潘素玄见状,急忙双指一竖,以攻代守,向金玉瓜手臂上的“天井穴”点去。

    如此一来纵然抓住赵念彤,这条手臂也会因穴道被封无法发力,金玉瓜一见只好变招,身体前倾,探双臂再次向赵念彤抓去。

    赵念彤知其手臂会突然增长,不敢怠慢,抢先向后连退三步,避开此招。金玉瓜还想欺身上前,就感觉一股冰冷之气直奔小腹袭来,只能放弃追击,向后一撤,对潘素玄说道:“你干什么?我抓这个小子,你来做什么?”

    潘素玄微笑道:“我与他情重姜肱,有煮粥焚须之情,岂能见其鱼游釜中而不救也?”潘素玄知道金玉瓜汉学知识有限,因此故意卖弄辞藻,令其不解所意。

    金玉瓜果然听得云里雾里,大怒道:“你说的什么东西?你是要替他出战吗?来、来、来,过来和我打!”

    马得胜上前喝道:“大胆蛮夷,胆敢在此处撒野?!想要动武,先过我这关!”说完从背后掏出双斧,便要冲上去。

    金玉瓜一见,大声道:“好啊,你们一个个来,看我把你们都打趴下!”说完一转身,从银玉瓜手中接过一根长鞭,用手一抖,啪啪作响。银玉瓜和铜玉瓜也各抄兵刃,站在两旁,对众人怒目而视。众护卫将这四人团团围住,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

    正这时,就听一个如铜铃般悦耳的声音说道:“世人皆说中原为礼仪之邦,我等万里而来理应是客,却受到冷嘲热讽、锋刃相向,看来汉人的待客之道不过如此,所谓的天朝上国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既然这样,师兄,我们走吧!回去向大王禀告,汉人也不过是些未曾开化之辈,少主也不必娶这样的女人为妻了。”

    这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众人顺着声音观瞧,说话之人正是那四人中唯一的女子宝珠华。陈啸天心中暗道:“此人倒是个汉文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txt86   qu 】只可惜我家少主自幼研读的是五经六艺,学的是姜尚管仲的治国之道,对这些逞匹夫之勇的鲁莽粗暴之技并未涉猎。”

    马得胜在旁不耐烦地说道:“说的挺好听,不就是不会武吗?我家大小姐这次可是比武招亲,你们要是不会武就请趁早收拾东西走人!恕不远送!”

    宝珠华格格笑道:“此言差矣。我想陈老将军举办此次盛会,不外乎是想为女儿挑选一位乘龙快婿。此人首先应当人品出众、知书达理,次之应豁达大度、光明磊落,至于是否精通武艺或搏击之术,想来不应是重点。况且如能与陈小姐结为琴瑟之好,来日方长,若我家少主真有学武之意,还愁学不到一身本事吗?”

    众人听罢,觉得确是这个道理。作为陈府的女婿,武学造诣已然不那么重要,有这样的岳父与妻子,就算资质再平庸愚钝,生活中的耳濡目染、潜移默化,成为一名高手也只是早晚的事。

    陈啸天听罢,微一皱眉,心中想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按她所说,这次比武招亲岂不成了水中捞月之事,变得毫无意义?”

    正想着,忽听一旁的萧长山说道:“这位姑娘巧舌如簧,颠倒是非,无非是想遮掩你们少主不会武功这个事实而已。虽说一个人的优劣不能仅凭武艺来定,但若是堂堂护国大将军府上的东床坦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岂不让天下英雄所耻笑?”

    众人一听,也都纷纷点头,觉得此话也不无道理。

    只见宝珠华嫣然笑道:“敢问这位少侠尊姓大名?可是将军府中之人?”

    萧长山哈哈大笑道:“姑娘是想劝我不要多管闲事么?”

    宝珠华道:“既然少侠不是陈府之人,我奉劝此事就不要插手,以免惹祸上身。”

    萧长山道:“倘若我也是比武招亲之人,姑娘你觉得此事我该不该插手?”

    宝珠华道:“少侠莫要口出妄语,比武之人均在东南西三个看台就坐,你若是比武的选手怎会在此出现?”

    萧长山刚想说话,就听一个悦耳的声音说道,“是啊,这位姑娘说的极是。父亲,这些人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赵怡馨和王蓉二人从西侧走上台来。赵怡馨一身樱桃红装束,更显得肤若凝脂、唇红齿白,明艳不可方物。

    陈啸天微笑道:“这几位是为父的朋友,也是来参加比试的。”

    陈怡馨上前一步,看着宝珠华四人道:“几位是从南苗之地来的吧?”

    宝珠华点头道:“姑娘好眼力,我等是为我们少主求亲而来。”

    陈怡馨道:“不知你们少主人身在何处?”

    宝珠华答道:“少主临时有事,在途中耽搁了几日,想来明日便可抵达金陵,到时少主必会亲自前来拜会姑娘!”

    陈怡馨听后莞尔一笑道:“不必了,请转告你们少主,让他不用来了,我是不会远嫁苗地的!”

    宝珠华惊奇道:“姑娘这是为何?”陈怡馨笑道:“这道理你不清楚么?苗地偏远,且多瘴气。我自幼生长在江南,若去苗地,必定水土不服,身染疾病,倘若医治不当,一病不起,岂不是客死他乡,难道你们少主想置我于死地不成?”

    说完转身对陈啸天说道:“父亲,时候不早了,咱们开始吧!”

    陈啸天点了点头,心中想道:“馨儿真是比我聪明百倍,我正苦于无法拒绝苗人的要求,她三言两语便将之化解,这种机敏和歆瑶真是一模一样。此时若歆瑶在此,看到怡馨如此聪慧,她一定会高兴万分。这么多年了,也不知她身在何处,过的如何……”

    陈怡馨见父亲突然愣在那里,不明所以,开口问道:“父亲您在想什么?众位英雄已到,只等您宣布比武开始了。”

    陈啸天恍然道:“哦……好!”刚站起身,就听宝珠华说道:“看来招亲之事,必须通过比武解决了?”

    陈啸天未做答,马得胜见状上前说道:“不要废话了,我家小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会嫁给你们少主,请你们速速下台!”

    宝珠华莞尔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强求,大师兄咱们走吧!”

    金玉瓜不解道:“师妹,咱们还没带走这女的呢,怎么能回去?”

    宝珠华道:“我知道,我们先回东看台,再从长计议。”

    金玉瓜道:“我不回去,我得先把这女的带走,要不少主又得骂我!”说完,一伸手就向赵怡馨抓去。

    这一下又快又准,赵怡馨也没想到金玉瓜说动手就动手,想要躲开已来不及。眼看着就要被抓住,没成想金玉瓜突然收手大叫道:“烫!好烫!”

    只见金玉瓜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茶杯,一抓之下,茶水溢出,烫得他哇哇怪叫……

    宝珠华沉脸说道:“陈老将军这就是你们护国将军府的待客之道么?”

    陈啸天笑道:“请贵客喝杯茶有何不妥?只是这位朋友太过心急,我们将军府上的茶得慢慢品才行。”

    宝珠华哼了一声,心想到:“陈啸天后发先至,将茶杯稳稳掷出,分毫不差且滴水未溢,内功修为实在深不可测,我等决非对手,看来此地不易久留。”

    金玉瓜被烫的恼羞成怒,转身欲向陈啸天冲去,却被马德胜拦住了去路。宝珠华对其余二人使了个眼色,银玉瓜和铜玉瓜点头领命,一左一右架起金玉瓜向外便走。宝珠华转身对众人抱了抱拳,也随之下台而去。

    见几人走远,在旁一直未语的净念老僧突然开口道:“陈施主,时辰已到,请上台吧。”

    陈啸天点头,走下主看台,来到擂台前,早有人将门打开,引导陈啸天走上旋梯。陈啸天顺梯而上,缓步来到擂台中央,暗运中气,朗声道:“众位英雄久候了!今日众位不顾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来到金陵济济一堂,只是为了小女之事,陈某对此感到不胜荣幸,在这先向众位英雄道个谢,感谢诸位赏光……”

    潘素玄一边听一边暗道:“陈老前辈的内功真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他人远在几十米开外,听到的声音却好似在与你面对面交谈一样。虽说智水长老和尹燕来的青鸟传音之术也可有此功效,但那最多只能说一句半句,像这样娓娓道来般的讲述却是不能。”

    只听陈啸天继续说道:“比武共分三轮,每轮的赛制均为淘汰制,今日举行第一轮,每位英雄都可自行登台,接受台下其他诸位英雄的挑战。若连胜三场,或无人敢来应战,便可成功晋级,参加明日进行的下一轮比赛。因为时间有限,此轮我们仅选出五位英雄,请各位注意……”

    还未等陈啸天说完,一个声音大声说道:“不用五个人了,就我一个足矣!”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txt86   qu 】此人膀大腰圆,身材魁梧,背后的皮囊中鼓鼓囊囊,应该是藏有兵刃,看脚步颇有些外家功的底子。

    陈啸天并不认得,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少侠怎么称呼?”

    来人道:“我乃是大刀震山西龙虎镖局总镖头关大侠之子——关秀林!”

    陈啸天点了点头,心中想道:“原来是山西大刀关石的儿子。关石的一口大刀重五十七斤,六十四路伏虎刀法在山西无人能敌,也算是一流好手。看这少年身壮体胖,气力也该不小,只是年纪尚轻,不知学得了父亲的几分能耐。”

    心里想着,嘴上说道:“原来是关少侠,既然登台可是为比武而来?”

    “正是!陈将军,我看也不用着什么第二轮五人入选了,我一人连胜十场,您的东床快婿就是我了,您看如何?”

    陈啸天笑道:“若真如此,那当然是极好,就请少侠一展伸手!”随即向四周朗声道:“既然山西关少侠已然登台,我宣布,比武正式开始!”

    台下顿时掌声雷动,叫嚷欢呼声响成一片……

    陈啸天转身下台,回到主看台上,刚刚坐下,陈墨便快步来到近前,低声耳语道:“父亲,一切都安排好了。”

    陈啸天点了点头,示意其坐在身旁,陈墨看了一眼站在陈啸天身后的王蓉,漠然道:“我还是下台去吧,这里有王总管就够了!”说完,留下尴尬的王蓉转身而去。

    赵念彤在旁气愤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姐姐哪儿里得罪他了?他一天到晚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是何用意?我要找他评评理。”说完就要追着下台。

    潘素玄见状急忙拦住,赵念彤嘴里仍喋喋不休,愤愤不平。王蓉见赵念彤如此为己,不由得俏目微红,心中升起无限的暖意……

    正这时,就听擂台之上传来打斗之声,众人展目观瞧,只见关秀林赤手空拳同一个使锤的大汉斗在一处。

    潘素玄见关秀林身手矫健、步伐沉稳,出招变式有板有眼,显是受了高人的指点。对面的大汉虽然力大锤沉,但招式生硬,刚猛有余,技巧不足,时间一长便气力不支,招法凌乱。关秀林抓住机会,身影猛然一晃,便转到大汉身后,双拳击出,一招“夜叉探海”正中大汉后心。那大汉向前急走三步,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一口鲜血随即喷出。

    台下的侍从见状急忙抬着担架登台,四人合力才将大汉扶到担架上,顺旋梯缓缓下去。

    关秀林甚是得意,向台下大声道:“哪儿位英雄再来赐教?”

    话音未落,旋梯处上来一人,此人身材又高又瘦,从远处望去,好似一根打枣竿子,衣衫褴褛,奇貌不扬,手拿一柄锈迹斑斑的棕褐色短刀,摇摇晃晃地来到关秀林近前,开口说道:“你喊那么大声作甚?我这不是来了吗?”

    关秀林看着眼前这瘦高孱弱之人本不在意,但一转眼见其手中兵刃后,不禁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瘦子说道:“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位英雄,你不说要找人赐教么?我正要好好教导教导你!”

    关秀林怒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说完从背后包裹中抽出一把虎头大刀,凌空虚劈了几下,将刀横在胸前道:“进招吧!”

    赵念彤见关秀林抽出大刀却摆了个守势,不解道:“这姓关的对阵那个大汉都没亮兵刃,为何上来个弱不禁风的瘦子,他却好似如临大敌一般?”

    潘素玄道:“想必瘦子定有绝技在身,此外这把短刀看上去也不简单。”

    赵念彤道:“不就是把生锈的小刀么?有什么特别的?”

    未等潘素玄作答,就听陈啸天说道:“这是墨玉刀!”

    此言一出,潘赵二人均为之一惊!赵念彤道:“这就是那把号称无坚不摧,刀中瑰宝的墨玉刀?”

    陈啸天并未回答,目光仍注视着台上二人。只见关秀林挥舞大刀,施展出六十四路伏虎刀将身上要穴全部护住,十招中也就一二招攻式。相比之下,那瘦子却似闲庭信步一般,轻耍着棕褐色短刀,也不急于进攻,见关秀林大刀攻来,只将手中短刀向上一迎,便逼得关秀林不得不撤刀变招。

    潘素玄见状心中想道:“如此打下去这瘦子以逸待劳,已立于不败之地。却不知他为何并不进攻,难道是想看清关秀林的武功路数?”

    眼看六十四路伏虎刀法就要使完,就听这瘦子口中喊道:“六十招牤牛式,六十一招饿虎式,六十二招狂风式,六十三招地裂式,六十四招……”未等关秀林将招式使完,那瘦子却突然跳出圈外,嘿嘿笑道:“说吧,你是谁?为何冒充关石之子?”

    关秀林听后身子一震,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我就是关秀林!何来冒充之说?”瘦子道:“你若是关秀林,怎会如此使这关家刀法?”关秀林脸色惨白地问道:“这…这六十四路伏虎刀法我哪儿里使的不对?”

    瘦子道:“嘿嘿……这还用我说吗?关家刀法的精髓尽在最后一招天崩式!顾名思义,这一招是纵身而起向敌人连出八刀攻其上盘,身在空中尚能连发八招制敌,此招若是练成,便可独步武林。但这最后一式必须配合关家独门的内功心法。只可惜,这关家刀法的内功早已失传,没有内功心法,想那关石本人也只能使出四刀,而你刚刚却连出七刀,你说你会是关石之子吗?”

    台上二人不断言语,看台上众人却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见二人打着打着突然停了下来,均不明其意。赵念彤第一个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为何不打了?”

    陈啸天见二人不再争斗,也心中起疑,正欲派人上台询问,却见关秀林单膝跪地,缓缓向那瘦子拜去。那瘦子显得十分得意,上前一步欲将关秀林扶起。正这时,关秀林突然出招,手捧大刀向瘦子拦腰斩去。众人见状皆是一惊,却见那瘦子并不躲闪,将手中短刀向上一撩,只听镗的一声,虎头刀刀头应声落地。

    潘素玄见状,心中暗道:“这瘦子轻轻一带,未曾发力,那短刀便可将这虎头大刀砍断,此等利刃真是世间少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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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啸天回头一看,说话之人身材高大、衣着华贵,腰中一把金丝大环刀夺人眼目,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萧长山。

    陈啸天点了点头,心想道:“二十年前萧云以半招之差惜败于我,记得他曾说过,他们萧家刀法若能配上这墨玉刀便是天下无敌,只可惜他多年寻觅此刀一直无果,今日墨玉刀在金陵现身,恰巧他的儿子也在,难道冥冥之中确有天意?!“

    秃头客见上来一个红脸少年,暗自窃喜,心中想道:“陈啸天身边高手众多,要想与他较量,恐怕还真得费一番周折。原以为他会派上几个好手顶替他,没想到确让这样一个富家公子打头阵,待我将他拿下,先煞煞陈啸天的锐气!”想到这,用手点指萧长山,说道:“来吧,小子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萧长山微微一笑道:“别着急,这里是比武招亲的擂台,按照规矩现在的胜者是这位关少侠。待我胜了他之后,再来领教阁下的高招。”

    秃头客摇着大脑袋道:“不行,你要是输给他,也让他一刀挑了,我还怎么和教训你?”

    萧长山道:“我若输了,你自然就可以向陈老前辈发起挑战了,这岂不正和你意?”秃头客道:“你若输了,再上来黑脸的、白脸的、花脸的怎么办?反正你们人多,若是车轮战,什么时候才轮到陈啸天?”

    萧长山笑道:“你放心,我若失败了自然会由陈老前辈登台,但那时你已不在这里了。”

    秃头客不解道:“你这小子胡说什么?我不在这能在哪儿?”

    萧长山道:“当然是在医馆或者墓地了。”

    秃头客怒道:“小子,你找死!”说完纵身上前,出掌向萧长山小腹击去。萧长山向旁侧身,躲过此掌。刚刚站稳,突然眼前一个明晃晃的球体奔自己袭来,定睛一看,居然是秃头客的脑袋。萧长山心中暗笑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别人都是用拳、用腿或者用肘部进攻,这还第一次见到用自己头部当做武器去攻击敌人。”但见其来势甚急,只得向后侧步躲过这一招。

    秃头客见两招均未击中,从背后抽出一对风火流星锤,猛一转身向萧长山砸去。这秃头客又号王大锤,正因一对流星锤用的出神入化,横扫塞北,故此得名。

    陈啸天见王大锤亮出兵刃,生怕萧长山吃亏,但自己若出手相助,便成了二人合攻,既便取胜也是胜之不武,更会被江湖中人所耻笑。眼看萧长山被王大锤抢了先手,招招紧逼,甚至来不及抽刀还击。正这危机时刻,忽听远方传来一个妩媚的女人声音:“秃头客,你还认得我么?”

    话到人到,一身红衣,迎风招展,眉目如画,飒爽而立。

    陈啸天一见,心中想道:“不出所料,她果然没走!”

    只听王大锤惊喜道:“赤影仙子,真的是你?!”

    赵念彤在台下一见此人,急忙站起身来,对潘素玄说道:“师兄,你快些登台助老前辈一臂之力,这女魔头来了!”

    来人正是尹燕来,当年武林中对其有两种称呼,憎恨其乱杀无辜的人叫她赤影女魔,爱慕其貌美如花的人称她为赤影仙子。陈啸天一听王大锤对她的称呼,便知这也是当年尹燕来的拥趸之一。

    尹燕来飘然而至,先是对陈啸天鬼魅的一笑。陈啸天见罢眉头紧锁,心中想道:“这王大锤若是和尹燕来联手与我为敌,那真是个莫大的麻烦。”

    尹燕来转身对王大锤道:“王秃子,亏你还记得我。冲你这份心,就比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强上百倍。”

    陈啸天听后哼了一声,心中暗恼,但表面上又不好说什么。就听这王大锤道:“仙子,你还是那么迷人啊!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我找得你好苦!”

    尹燕来笑道:“还是你有心,我这不是来见你了吗?我问你,这么多年有没有想我?”

    王大锤谄媚道:“想啊,无时无刻我不在想你!”尹燕来道:“胡说!你若是想我,又怎么会登台来比武招亲?分明是贪恋那陈大小姐的美色,早就将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王大锤急忙辩解道:“不是,不是,我上台来并不是为了比武招亲,而是……”

    此时,旁边的关秀林忽然开口说道:“你们二人若想叙旧,恐怕此地不太适合,请二位另选他处……”未等他说完,只见寒光一闪,三把飞刀直奔面门袭来。关秀林大惊失色,急忙缩颈藏头、踉踉跄跄地躲过,刚刚站稳,就觉得脸上一凉,左面颊上已多了一道刀疤。

    王大锤见状,赶紧上前一步对尹燕来说道:“仙子,你又何必与小辈动气?若是气坏了身体这还了得?”

    尹燕来道:“这小子没大没小,我们说话哪有他插嘴的地方?!这次是小惩大戒,下次再敢如此,我必割了他的舌头,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关秀林在旁气得火冒三丈,但也是敢怒不敢言。王大锤见其仍愣在原地,赶忙使了个眼色,关秀林不敢违抗,气呼呼地走了过去,将地上四把飞刀捡起交予王大锤。

    看台上潘素玄等人不明状况,原以为尹燕来登台是为了找陈啸天的麻烦,却不知为何突然出手伤了关秀林,而那个秃头客看上去与尹燕来也是老相识,而且对其甚是尊敬。众人正在猜疑之时,却见有人将擂台上受伤那瘦子抬了上来。

    赵念彤见状不解地问道:“这人是谁?怎么抬到我们这里了?”只听陈怡馨说道:“是我令人将他抬来的。”说完她上前一步,见那瘦子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急忙令人撬开他的嘴,将一颗“还神丹”喂了下去。时间不大,只听那瘦子渐渐开始呻吟,眼睛也缓缓睁了开来。

    陈怡馨急忙问道:“先生可感觉好些?”

    那瘦子断断续续答道:“啊……多谢姑娘……相救……”

    陈怡馨道:“先生客气了。我已派人去请大夫,并在府上安排好了房间,您若不嫌弃,就在寒舍暂住,安心静养。”

    那瘦子道:“姑……姑娘真是菩萨……心肠,我张一……来日必……必报姑娘大恩!”

    陈怡馨惊道:“您就是关中第一刀,张一张大侠?!”

    那瘦子点了点头道:“姑娘……我还告诉你一……一件事。那个关秀林是……是假的!”

    陈怡馨愕然道:“您说台上比武之人不是关秀林?那他是何人?为何要冒充关秀林?”

    张一道:“关……关家上下五十七口一个月前全都惨死在自家镖局里,凶手手段极……其凶残,就……就连六岁的孩……子也没放过。因此,这关……关秀林一登台我就知……知道他是假的。关石与我是……莫逆之交,他的血……血海深仇我……我怎能不替他报……这冒充关秀林之人八成与凶手有……有所关联,我本打算一举拿……拿下他问……问个究竟,谁知道却被这……这小子暗算。”张一道:“关……关家上下五十七口一个月前全都惨死在自家镖局里,凶手手段极……其凶残,就……就连六岁的孩……子也没放过。因此,这关……关秀林一登台我就知……知道他是假的。关石与我是……莫逆之交,他的血……血海深仇我……我怎能不替他报……这冒充关秀林之人八成与凶手有……有所关联,我本打算一举拿……拿下他问……问个究竟,谁知道却被这……这小子暗算。”

    陈怡鑫道:“想这关老爷子为人谦和,龙虎镖局在江湖上也颇有名号,是谁会对这样的武林名宿下此毒手?”

    张一道:“我……我也没有头绪,不过凶手似乎在找……找什么东西?”

    赵念彤在旁气愤愤地插口道:“不管是为了什么东西,就算是无价之宝,也不能把人家全家都杀了啊!这凶手真是灭绝人性……”

    陈怡馨看了一眼赵念彤,心中埋怨她打断自己与张一的对话,未等其说完便继续追问道:“张大侠,你怎么知道凶手行凶的目的只是找东西,而不是报复杀人?”

    张一道:“上……上个月初五,我与关石定好在……在嘉峪关相会,我苦等三天未见……见其踪影,因此便到他家……家中找他……待我到其家中一看,关……关家上上下下尸……横遍野,府上被翻得底朝天。但奇……奇怪的是家中的金……银财产一概未动,就……就连这……这关石在三个前偶……偶然得到的墨……墨玉刀也被从密室中翻出来弃……弃在了地上。”

    赵念彤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一把破旧的短刀看上去也不起眼,也许是凶手不识货,不知道这是把宝刀呢?”

    张一道:“这位姑……姑娘说的也……也有可能。但若是一把普……普通的短刀,怎么会放……放在密……室之中?”

    赵念彤被问的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潘素玄见状,急忙上前把赵念彤拽到了一旁。

    陈怡馨继续问道:“如此说来这凶手要找的东西比这墨玉刀还要重要?”张一道:“应该是……是这样。我是用刀之人,这墨……墨玉刀,对我来说应……应该比性……性命还重要,而凶手要找的东西却比……比这还重要。”

    张一这句话,看台上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赵念彤是被潘素玄捂住了嘴说不出口,而潘素玄和陈怡馨都在想,这凶手要找的“稀世珍宝”到底是什么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txt86   qu 】关秀林仍不躲闪,还是一招以攻为守,剑锋一转绕开大刀仍向前急刺。萧长山早已料到对方的招数,右手大刀微微一动,用大环刀上的金环套住了短剑,向右一带,长剑贴身而过,与此同时,自己的左掌已击中关秀林肩头。

    萧长山打小练的是刚猛无比的断石掌,虽是左手却也有千斤之力,这一掌打下去,关秀林左肩锁骨立断。关秀林牙关紧咬,并未吭声,右手连进三剑均是只攻不守的拼命招式,硬是把萧长山逼退三步。趁着这个空档,关秀林猛一转身,向擂台西侧逃去。未等到擂台边,一个身影拦住去路。关秀林大喊一声:“滚开!”一招长虹贯日,直向来人刺去。那人不慌不忙,右手伸双指轻轻一掐,关秀林便感觉自己的长剑像插入火炉一般,炙热滚烫。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想,掌心一吐将长剑掷出。

    陈啸天双指稍一用力,长剑立即断为三截。这时萧长山已经赶到,萧家刀法施展开来,关秀林左臂已废,无力抵挡,被萧长山大刀砍伤双腿,倒在台上动弹不得。

    陈啸天上前看着关秀林,心中想道:“这小子武功招式表面上都是昆仑派的剑法,但关键时刻掷剑击敌的内功心法确是彩霞宫正宗的上乘心法。单以武功而论,他至少应是红衣首徒以上职位。”想到这,陈啸天回头看了看看台上的潘素玄和赵念彤,暗道:“既然他二人并不认识这关秀林,说明此人不是宫中之人。那一招弃刀出剑,正是白博望夺命十三剑中的'一剑封喉',此人必是受白博望之命而来,看来厚土长老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关秀林见陈啸天双目如电紧紧盯着自己,怯意顿生,恳求地说道:“陈……陈老前辈,我……我不是这位少侠的对手。我认输,您就让我下台去吧!”

    陈啸天道:“我问你,你和白博望之间是什么关系?”关秀林张口结舌,想说似乎又有所顾忌。正这时,忽听身后有个刺耳的声音说道:“我说陈啸天,这位少侠既已认输,你为何还不放人?”

    陈啸天心中一惊,心想道:“此人何时登的台,我竟没有察觉。”急忙回头观瞧,眼前这人身材矮小,相貌丑陋,上身穿着一个麻布坎肩,下身穿着个硕大的短裤,手拿一柄狼牙大棒,真是七分不像人,三分好像猴。

    此人一登台,赵念彤就觉得眼熟,对身旁的潘素玄说道:“这人我似乎在哪儿里见过,师兄你有印象吗?”

    潘素玄摇了摇头道:“我也觉得此人十分面熟,但却没有想起来。”二人正在说着,陈墨忽然从台下疾奔上来,看见陈怡馨急忙问道:“父亲他老人家在哪儿?”

    陈怡馨道:“他老人家正在台上。哥哥,你为何如此慌张,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陈墨转身观瞧,一见陈啸天对面站着的人,大喊一声不好,急忙向擂台入口处跑去。

    陈怡馨见状,大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到底出了何事?”

    陈墨边跑边答道:“江南十二煞来了!”

    陈怡馨听后急忙对王蓉说道:“王总管,你速回府中将护卫全部调出,保护会场安全。”王蓉点头应允,下台而去。陈怡馨又转身对马得胜说道:“马将军,请你带人加强主看台及擂台的守卫,如遇可疑人员,暗中监视,不要擅自行动,立刻报于我知。”马得胜得令,下台召集护卫,安排部署。

    “阿弥陀佛!”一旁的静念老僧见状,忽然开口说道:“陈女施主处乱不惊、应变迅速,排兵布阵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实有大将之风啊!”

    陈怡馨嫣然一笑道:“静念大师过奖了,还请您和各位高僧稍坐片刻,我这还有些俗事要去处理,暂且失陪。”静念微微一笑,双手合十,缓缓说道:“施主请便!”

    这时,赵念彤在旁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潘素玄不解地问道:“赵兄,你笑什么?”赵念彤小声地对潘素玄说道:“这老和尚原本想和怡馨姐姐多聊一会儿,没成想,一句话就被打发了。看他表面笑嘻嘻的,心里不知得多恨怡馨姐姐呢!”

    潘素玄问道:“你怎么知道静念高僧想与陈怡馨继续说话?”赵念彤莞尔一笑道:“凭我的直觉!”

    潘素玄惊奇道:“直觉!?”赵念彤嘿嘿笑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

    潘素玄道:“打赌?这个赌如何验证结果?难不成你要亲自去问静念高僧?”赵念彤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就问师兄你赌是不赌?”

    潘素玄见赵念彤兴致勃勃,不愿拂其意,无奈摇头道:“好好,你说要赌,那便赌吧。咱们赌点什么?”

    赵念彤道:“你若输了需答应我一件事。”潘素玄道:“只要不是什么有悖法理之事,我就答应你。但你若输了又当如何?”

    赵念彤得意的笑道:“我怎么会输?师兄你等着瞧吧!”说完便向静念老僧走去。静念此时正端坐在椅上若有所思,一抬眼就见赵念彤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面前。未等开口说话,就听赵念彤说道:“老和尚,你在想事情吗?”

    静念老僧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看来老衲也是庸人一个,让赵施主见笑了。”赵念彤笑道:“好说好说,老和尚你出家多少年了啊?”

    静念老僧听后一愣,暗想道:“这丫头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虽心存疑问,但仍不动声色地说道:“说来惭愧,老衲皈依我佛已二十余载,却始终未能领悟佛法真谛。”

    赵念彤道:“老和尚你过谦了,正所谓心中有佛,佛即是我,佛若非我,世上无佛。你若能排除杂念,一心向佛,即可得道,不是吗?”

    静念听后双手合十,口打呼号道:“阿弥陀佛,没想到赵施主具有如此慧根,今日一席话真使老衲醍醐灌顶,受益匪浅。”赵念彤哈哈大笑道:“如此说来,老和尚我算不算是你的一字之师呢?”静念心道:“以我的身份,就算是徒孙也要比你年长十岁,你居然还想让我认你为师?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如此戏耍老衲,早晚有一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赵念彤见静念老僧笑而不语,也未理会,继续说道:“老和尚,你来和我学一下,闭上双眼,心无旁骛,来试一下!”说完,自己先闭上了双眼……

    潘素玄在旁听的云里雾里,心中暗道:“念彤在搞什么名堂?怎么和静念老僧讨论起佛法了?”

    赵念彤将眼微闭,暗中观察静念老僧,发现其并未闭眼,只是微笑地看着自己,便睁开了双眼,不悦道:“老和尚,你怎么不和我学呢?难道你不想得道成佛了?哦,我懂了,原来你并不是一心皈依佛门,怪不得出家二十多年仍未顿悟呢?”

    静念被赵念彤搅得颇为烦躁,又不好发作,心中只想着陈怡馨的去向和擂台上的局势。见赵念彤纠缠不休,只好强忍怒气说道:“赵施主,你悟性极高且颇具慧根,等他日老衲必当登门与施主探讨佛法,你看如何?”

    赵念彤撅嘴道:“今日你都不肯,更别说他日了,老和尚你是出家人怎么骗人呢?快跟我闭上眼睛,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净念无奈,心想道:“我且闭眼,看你耍什么花样?”于是慢慢闭上了眼睛,手上却暗运内功,以防赵念彤趁机偷袭。刚刚闭上双眼就听赵念彤喊到:“怡馨姐姐,你回来了?!”

    净念心中一惊,急忙转身望去,却见身后空无一人,便知上当。转过身来,对赵念彤怒目而视,只见其得意洋洋地看着潘素玄,说道:“怎么样?!我的直觉准不准?你是否认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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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素玄在旁见到净念回头时的神色,虽是一闪即过,但也可知他正在寻觅陈怡馨的行踪,看来这个赌自己是输了。在佩服赵念彤动物般神奇直觉的同时,潘素玄想不通的是净念这位一向泰然自若的老僧怎么突然会对陈怡馨如此关心?难道不成也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动了凡心?

    正想着,赵念彤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说道:“如何?服不服输?!”潘素玄道:“认赌服输!说吧,让我做什么事?”

    赵念彤嘿嘿笑道:“不着急,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潘素玄了解自己这位师妹古灵精怪的性格,现在追问也不会有答案,只能摇头苦笑。

    净念在旁心中暗恼,寻思道:“这丫头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没成想居然是大智若愚、粗中有细。看来对她也需像陈怡馨那样小心戒备,否则将坏我大事!”

    潘素玄见净念老僧面色阴沉似有怒色,便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舍弟鲁莽,失礼之处还望大师海涵。”净念一见潘素玄,面色即恢复平和,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言重了。舍弟无心之举,老衲怎会为此与他计较?”

    潘素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赵念彤拉了回来。只听赵念彤低声说道:“师兄,无须和他客气,你都没看到刚才他看我的神情,就像我们快到金陵时遇到那伙儿土匪一样,那么可恶,那么……”

    赵念彤话未说完,忽然停了下来。潘素玄不解地问道:“师妹,怎么了?你想什么呢?”赵念彤停顿片刻,突然说道:“那个土匪,他是那个土匪!”潘素玄一听也猛然想起,擂台上那个十分眼熟之人,正是那个在金陵城外拦路抢劫的劫匪。

    此时擂台上,陈墨站在陈啸天身旁,二人对面站着的正是“江南十二煞”之首罗人成。只听陈啸天说道:“罗大侠登台有何赐教?”

    罗人成嘿嘿笑道:“陈大将军,你摆下这擂台的目的是要招亲还是要杀人?”陈啸天反问道:“罗大侠何出此言?”罗人成道:“这关少侠身受重伤已无力再战,你们却迟迟不肯让其下台,这不是杀人又是什么?”

    陈啸天心中暗道:“看来这罗人成也是为救关秀林而来,说明此人身上必有文章。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将他放走!”想到这,陈啸天微微一笑道:“罗大侠,你此言差矣。这关少侠腿上有伤行动不便,我正要将其抬下台去,送回府上精心医治。”

    罗人成桀桀怪笑道:“这就不必了。如果陈大将军信得过,就由我带关少侠去养伤即可,不劳您老人家费心。”

    陈啸天手捻须髯道:“据我所知,你们江南十二侠与山西关家并无交情。那大刀关石却曾与我有一面之缘,我想还是让关少侠到将军府上休养比较稳妥。”罗人成冷笑道:“这么说,你是不肯放人了?”陈啸天正色道:“恕难从命!”

    说话间,陈府的侍从已将担架抬了上来,关秀林被四个大汉抬到担架之上,陈啸天一挥手,担架掉头便向旋梯走去。

    罗人成见状,忽然仰头一声怪叫,只震得那四个大汉头晕目眩,手上拿捏不住,将担架与关秀林一同跌在地上。罗人成身形一晃来到担架前,刚抓起关秀林,就感觉背后掌风已到。从这一掌的功力来看,出手之人应该不是陈啸天,于是他并未回头,双手抱起关秀林,暗地里运气于背,硬生生地接了这一掌,同时借着这个冲击力,身形向前一纵,已来到旋梯近前。正要下旋梯,就听身后陈啸天说道:“罗大侠,请你留步,否则老朽就要得罪了。”话到掌到,这一掌掌风凌烈,罗人成只觉得全身都被笼罩其中,难以逃脱。情急之下,只好将关秀林向身后一背,作为人体盾牌,他料定陈啸天投鼠忌器,必不会打伤关秀林。

    陈啸天这一掌也只是想封住罗人成的去路,并无伤人之意。罗人成稍有停顿,陈啸天便已站在其面前。此时,陈墨与萧长山也随后赶到,三人成掎角之势将其围在当中。

    罗人成见状,嘿嘿笑道:“你们人多势众,我这不服输也不行啊!”陈啸天微笑道:“罗大侠,你若有雅兴老夫他日必定登门讨教,但今日请先将关少侠留下!”罗人成心中暗道:“原以为陈啸天这护国将军只是徒有虚名之辈,没想到功力竟然如此之深,单他一人我便难以应付,现在再加上这黑衣少年和那红脸汉子,看来想要带走关秀林真是比登天还难。”

    陈墨见罗人成默不作声,眼珠乱转,不知其在打什么主意,为防夜长梦多,上前一步抓住关秀林胳膊,便要将他拉下来。忽听罗人成喊道:“慢着!众目睽睽之下你们大将军府就这样以多欺少,不怕天下人笑话?“

    罗人成这句话戳中了陈啸天软肋,擂台四周至少有万余百姓,还有不少武林名宿、少年英侠在台下观战,自己此举确不光彩,日后难免遭人非议。

    正犹豫之时,陈墨在旁怒道:“胡说八道!哪儿来的以多欺少?”罗人成嘿嘿笑道:“你们三人明显是要与我车轮战,要知道这比武招亲擂台的规矩可是一对一,你们这不是以多欺少是什么?”陈墨道:“谁要和你比试?像你这等卑鄙无耻之徒,与你动手都脏了我的手!”罗人成也不恼,仍是笑道:“这位少侠看上去甚是眼熟,不知是否在哪儿见过?”陈墨听后心道:“看来是那晚天色尚黑,自己又是一身黑衣,这罗人成居然没有认出我。”陈啸天却以为陈墨是在江湖上听到了“江南十二煞”的恶名,故而言之,也未在意。对罗人成问道:“依你之意,要如何才可将人留下?”

    罗人成道:“很简单,按照擂台的规矩,我和你们三个一对一的比试,若三局中我胜了二局,你们就需放我走。”

    陈啸天暗想道:“这罗人成为'江南十二煞'之首,武功应是这十二个贼人中最强的一个,不容小觑。自己当然有十分的把握胜他,但从刚刚他硬吃墨儿这一掌来看,功力应该远在墨儿之上。”想到这,目光转向了萧长山,心道:“关键的一局是在这里,不知这萧云之子的功力如何。若是和墨儿在伯仲之间,恐怕我们便难以取胜。”

    罗人成见陈啸天沉吟不决,桀桀怪笑道:“要是你们不敢,那我就带人走了!”陈墨道:“休走!将人留下!”罗人成道:“呦呦!单打独斗你们不敢,还是要仗着人多势众抢人吗?”陈啸天道:“你无需出言相激,既然你要单打独斗,可以。那就由我先来领教罗大侠的高招!”罗人成嘿嘿一笑道:“如此甚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我们丑话可要说在前,陈老将军你可不能趁我们打斗之时,令其他人将关少侠掠走!”陈啸天哈哈笑道:“罗大侠多虑了,我陈某岂是无耻之辈?”罗人成道:“好!那就请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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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人成将关秀林放在台上,率先来到擂台中央,毫不客气,直接站到了上垂手位置。陈啸天也未计较,心想:“我需出重手将其击伤,使他无法与墨儿、萧长山比试,如此便可胜了。”想到此处,暗运内气、凝神聚力,准备出击。

    相比之下,罗人成却看上去悠然自得,嘿嘿笑道:“陈老将军,我知道你武功高强,这世上能胜你之人寥寥无几。但我愿与你打赌,三招之内,我必败你!”

    陈啸天听后一惊,暗想道:“这罗人成说什么疯话?!以我的功力不敢妄称天下第一,但能出我之右者绝不超过五人。他居然敢自称三招之内便可败我,莫非他当真有那么高深莫测的本事?!”

    罗人成见陈啸天紧皱深思,暗自窃喜,不容其多想,大声道:“看好了,第一招!”纵身上前,右手直拳,一招“黑虎掏心”击向陈啸天胸口。陈啸天担心有诈,不敢硬接,吐气收胸,躲过此招。罗人成见状飞起右脚,直奔陈啸天小腹踢来。陈啸天身形一侧,这一脚也落空。第三招罗人成矮下身去,一招扫堂腿,击打陈啸天下盘。陈啸天见状疑惑不解,心想道:“这三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招式,哪儿怕是刚刚习武的黄嘴小童也可使得,这罗人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纵身躲过后,却见罗人成向后一跃,跳出圈外。

    陈啸天不解道:“罗大侠,你此举是何意?难不成是在戏弄老朽么?”

    罗人成狡黠笑道:“护国大将军果然是名不虚传,居然能接住我这夺命三招。好,这一局我认输!大将军,我们进行下一局吧!”

    陈啸天听罢恍然大悟,这才知道上了当。罗人成从开始便是想以退为进,放弃与自己这一局比试,重点是赢得下面两局。而自己先发制人,将其击伤的想法也被他猜透,因此故意夸下海口,令自己有所顾忌,无法使出全力。现在三招已过,他主动认输,我若再次出手便无道理,这可如何是好?

    陈啸天这边与罗人成正在对峙,看台上的潘素玄与赵念彤心里却充满疑惑。只听赵念彤问道:“师兄,这劫匪何时武功变得如此高强?你看他连出三招,竟然逼得陈老前辈都无法还手?”

    潘素玄道:“此人心计颇深且武功高强,单从他挨了陈墨一掌却安然无恙,换做你我便万难做到。”赵念彤愕然道:“难道说他的功夫尚在陈老前辈之上?”潘素玄道:“那倒未必。如果我未猜错他登台是为了救下这假关秀林,若是他武功极高,连陈老前辈都不是对手,那也就不必突然出手抢人,随后夺路而逃了。”

    赵念彤点头道:“是啊,他这么做肯定是忌惮陈老前辈才想趁人不备,溜之大吉。不料被识破,这才回到场中和陈老前辈比试。但未何只打了三招就不打了,而且陈老前辈并不出手还击?”

    潘素玄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在金陵城外是佯败于你,他的功夫应远在你我之上。”

    赵念彤道:“那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何要故意败给我?”潘素玄听罢眉头紧皱,沉默未答,此中缘由他也想不清楚……

    擂台上,陈啸天一时苦无对策,心想道:“莫非这关秀林是留不下了?”罗人成见陈啸天沉吟不决,桀桀怪笑道:“陈大将军,你不会食言吧?若是后悔你们可以一拥而上,我罗人成奉陪到底!”

    陈墨听后在旁怒道:“你这无耻之辈,明明输了却还这样得意忘形!还有无廉耻可言?!“

    罗人成听后不仅不恼,反而笑道:“这位少侠莫要呈口舌之快,来来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说完将招式一亮,喝道:“进招吧!”

    陈墨转头看了看陈啸天,陈啸天面沉似水并未发话。罗人成嘿嘿笑道:“若是不敢,就快些让路!罗大侠我还要去逛青楼找乐子呢!看你这小伙儿细皮嫩肉的,要不与我同去,定能招那些大闺女、小媳妇喜欢……“陈墨听到此处已忍无可忍,未等其说完,一个箭步冲上去右手归元掌直击罗人成面门。

    罗人成不慌不忙,下盘马步扎稳,单掌一立大声喝道:“开!”双掌一碰,陈墨蹬蹬蹬连退三步,这才站稳。而罗人成只是上身晃了几晃,脚下却纹丝未动。

    赵念彤在台下见状,皱眉道:“这小子功夫不行,打不过那劫匪啊。”潘素玄道:“我看未必,陈公子应该还未使出全力。”

    陈墨虽然恼怒,但临敌之际却十分冷静。他清楚罗人成武功远高于自己,要想取胜只能靠智取。因此这一掌他只用了五分力道,只为制造一个假象,使罗人成认为自己内功不深,从而放松警惕,在适当的时机时再猛然发力,给与其致命一击。

    果然对掌后,便听罗人成讥笑道:“少侠,就你这功力还要替陈大将军站台吗?我看不知羞耻的是看你吧?!哈哈!”

    陈墨佯装怒道:“无耻之徒,废话少说,再吃我一掌!”说完纵身上前又是一记归元掌。罗人成再次单掌相迎,这一掌下去,罗人成身形未动,陈墨却连退五步,方才站稳。

    陈啸天在旁心存疑惑,暗想道:“这罗人成的内功难道如此之高?仅仅二掌便將墨儿逼退了八步?”就听陈墨再次喊道:“好个恶贼!我今日定要将你毙于掌下!”又一次冲上去,同样被罗人成单掌震回。

    陈啸天担心如此下去陈墨必受内伤,便暗中运气于掌心,一旦陈墨气力不支,立即出手将罗人成逼退,至于比试的输赢,关秀林能否扣下,也只好从长计议……

    罗人成见陈墨如此不堪一击,每次出掌的力度均要弱上几分,也不愿和其恋战,盘算着省下气力对付那红脸汉子。见陈墨又一次冲了上来,心想此人与陈啸天的关系定不一般,我若伤他必会惹怒了陈啸天,到时将难以脱身,还是速战速决将他击倒即可。于是双掌向前一推,用了五成的功力,去接陈墨这一掌。没成想,二人手掌刚刚碰上,罗人成便觉不妙,只觉得对方的内力陡然间增强,自己胸口一紧气息不畅,要想发力已来不及。

    罗人成这才知道上当,也算他经验丰富、应变迅速,立即身形一转,带动双臂,使出太极功法的一招“顺水推舟”将陈墨归元掌的内劲卸去。纵然如此,罗人成也感到胸口发闷,双臂酸麻,暗想道:“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雄厚的内力?若不是我及时侧身躲过,这一掌便能将我打成重伤。”

    陈墨见一招得手便不再示弱,催动内力将归元掌施展开来,只见其出招沉稳,掌风凛冽,和刚刚相比判若两人。罗人成一招受挫,陷入被动,节节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陈啸天见此却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墨儿是何时学的这龙吟神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txt86   qu 】既然他这么说,我便成全了他。”陈啸天道:“那是他无心之言,你竟会当真?”尹燕来脸色忽变,愠道:“他若敢骗我便是找死,正好解决了他!”陈啸天暗中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罗人成发觉尹燕来登台,心中一凛,暗想道:“这女魔头刚刚将秃头客引走,明显是想对我们不利,我得速战速决,否则将夜长梦多。”想到这,暗中催动内力,招数一变,使出看家本领“五毒穿心掌”。陈墨只觉得对方掌风忽变,由静变动,招招猛攻,且掌风中隐约带有腥臭之气,便知掌上有毒,不敢与之相碰,只能靠身法闪转腾挪,顷刻间二人强弱之势立显。

    陈啸天一见,怒道:“这彩霞宫中最狠毒的武功居然还有人在用?!难道忘了赵老宫主的禁令吗?”话音未落,就见尹燕来红衣闪动,三道寒光向罗人成射去。这罗人成也是武功奇高,听风辩位,猛然身形一转,绕到陈墨身后,三把飞刀直奔陈墨袭来。

    陈墨只见眼前一闪,想躲却已然不及,只好牙关一咬,将眼一闭,忽觉得身前有股气浪袭来,自己却未感疼痛。睁眼再看,三把飞刀落在脚下,父亲陈啸天也已站在身旁。

    尹燕来身形一纵,来到近前道:“好你个陈啸天!仅仅三天,你就将我的飞刀打落了二次。你是觉得我的飞刀没有你的身法快吗?”

    陈啸天心中哭笑不得,无奈道:“尹女侠,我并无此意。只是刚刚怕你误伤犬子,情急之下才会出此下策。”尹燕来愠怒道:“我怎么会伤到墨儿?这飞刀我用的都是外刚内柔的阴劲,看似是刀锋伤人,其实是用来打穴。出手之前我就料到这丑八怪多半会躲到墨儿身后当缩头乌龟,故三把飞刀分别打他左右手的踝腕关节。墨儿比他高大甚多,飞刀只会与他擦身而过,所以说你这担心纯属多余!”

    陈啸天心道:“你这飞刀明明三个方向,中间一把却是奔小腹击来,我若不出手,这飞刀必将伤了墨儿。”正想着,忽听萧长山大喝一声:“休走!”陈啸天转目观瞧,只见关秀林正偷偷沿扶梯向下爬去。萧长山纵身上前,探臂膀欲将其抓住,却被罗人成一掌隔开。萧长山道:“阁下想用障眼法令他逃脱吗?”罗人成嘿嘿一笑,转头对陈啸天说道:“陈老将军,我们可以走了吧?”

    陈啸天道:“这一局我们认输。按照约定应还有一局比试,罗大侠又何必如此着急?”罗人成道:“你们暗施偷袭,已先行破坏了约定,今日的比试就该算我胜出。”

    尹燕来听罢,格格一笑道:“你这丑八怪好不要脸,想你是什么身份?是成了名的剑侠,还是几大门派的掌门?就凭你这无名小卒还轮得上姑奶奶偷袭?先看看你能不能接住我这几招?”话音刚落,已到了罗人成近前,右手探出,直击罗人成胸口。

    罗人成哪儿想到前一秒还巧笑倩兮的尹燕来会陡然翻脸,这一掌快如影、疾如风,躲闪已然不及,慌乱中急忙运气与胸,想用体内真气将这一掌弹回。哪儿知胸口刚刚触及尹燕来手掌,忽觉得有一股力量将自己牢牢吸住,那一口真气瞬间也荡然无存。不仅如此,四肢百骸的气力也源源不断地从胸口流出。

    罗人成大惊,急忙催动内力想要挣脱,但无论如何用力,这股真气到胸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罗人成是又惊又怕,只觉得全身的气力似乎都要被吸走,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海……海纳神功!快……快救……救救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陈啸天见罗人成在尹燕来掌下抖如筛笠,颇感意外,暗想道:“以罗人成的功力,怎会被一招制住?”

    正想着,陈墨满头大汗,来到身前道:“父亲,孩儿学艺不精,请您责罚!”陈啸天道:“这不怪你,那罗人成表面上看是位太极名家,但其真实身份必是彩霞宫内的高手。”

    陈墨惊奇道:“彩霞宫?!此人掌上有毒,彩霞宫内竟会有如此阴毒的功夫?”

    陈啸天道:“这套掌法名为‘五毒穿心掌’本是宫中智水长老的绝学,源于藏边百毒教秘宗心经,练成后双掌内含剧毒,中掌者一个时辰内毒侵骨血,不出三个时辰必定暴毙而亡。

    陈墨不解道:“智水长老又怎么会藏传门派的武功?”

    陈啸天道:“智水长老在入宫之前曾是百毒教嫡传大弟子,天资聪颖,武功高强,原是下任教主的不二人选。不料遭教内歹人暗算,身受重伤,拼命从教内逃出后,便昏倒在路边,恰被路过的赵老宫主救起,送至客栈养伤。可没过几日,百毒教便派五名好手找上门来,赵老宫主以一敌五将这五人均点了穴道,本想教育一番放他们生路,但智水长老却说要对他们小惩以示警告,便走上去在每人身后轻轻拍了一掌。等赵老宫主将这几人穴道解开后,才发现这五人均已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赵老宫主知道是智水长老搞的鬼,命其交出解药。但智水长老始终不肯,无奈之下赵老宫主连点智水长老身上几处大穴,并用龙吟真气冲荡体内经脉逼其交出解药。”

    陈墨猛然想起寇彪被那白袍前辈逼问寒毒解药的情景,不由得心中一凛,问道:“智水长老是不是也没挺住?”

    陈啸天道:“智水长老硬是挺了一个时辰,才将解药交出。但此时这五人均已毒渗血脉,救不回来了。”

    陈墨惊道:“好厉害的掌法!只轻轻拍一下就可令对手毙命,若刚刚孩儿中了他一掌,此刻想必也难逃厄运了。”

    陈啸天点头道:“若单以掌法而论,天下恐怕只有赤炎掌能与之相较。这两种掌法均是阴狠歹毒之术,虽威力无穷却被正道武林人士所不齿。赵老宫主在将智水长老带入宫中后,便令其终生不得再用。没想到罗人成居然也会此功,他若不是智水长老的弟子,便是藏边百毒教的人了。”

    陈墨心道:“那日白袍前辈曾说罗人成与他有同门之谊,那位前辈想必不会是百毒教的人。如此说来,罗人成多半就是彩霞宫智水长老的弟子。听那白袍前辈的意思,母亲的失踪似乎也和彩霞宫有关,为何父亲却从没有和我们提过那里?“

    陈墨正想开口询问,就听罗人成挣扎着大喊救命。陈啸天一听“海纳神功”几个字,脸色骤变,纵身上前一掌击出,将罗人成与尹燕来分开。再看罗人成整个人好似一块软泥一般,缓缓瘫倒在擂台上。

    陈啸天抱住尹燕来,只见其脸色铁青,浑身不停打颤,急忙连点其督脉几处大穴并封住了手少阴经,使气血不会立即上涌至心,同时对陈墨喊道:“快拿剑来!”

    陈墨不敢怠慢,拾起台上关秀林的短剑递了过去。陈啸天接过,此时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将尹燕来的鞋袜除去,在其足少阴肾经的小趾处刺破,一股暗红色的血注立即喷涌而出。陈啸天暗运内力,不停地为尹燕来推宫运血,大约有半柱香的功夫,尹燕来流出的血液渐渐鲜红,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陈啸天长出一口气,对陈墨说道:“墨儿,快送尹女侠回府休息,同时派人速请‘赛华佗’穆先生为尹女侠医治。”尹燕来却道:“我不要,陈啸天你放我走!”

    陈啸天皱眉道:“尹女侠,你现在身中五毒穿心掌的剧毒,若不速速医治恐有性命之忧。”尹燕来怒道:“陈啸天你莫要假仁假义,我的死活与你何干?”

    陈啸天道:“尹女侠何处此言?你也是为救墨儿受伤,我怎能坐视不管?”陈墨在旁不解道:“父亲,师娘怎会受伤?孩儿明明看见是师娘打了罗人成一掌啊?”

    陈啸天并未回答,反而向尹燕来问道:“敢问尹女侠,这'海纳神功'你从何得来?”尹燕来哼了一声道:“无可奉告!”

    陈啸天叹气道:“这'海纳神功'名字虽好,却是门吸人内力,盗人武功的阴损功夫,一旦练成被吸者的内力就好像百川入海一般,涌入发功者体内,直到油尽灯灭方至。但此功也有个致命的弊端,若被吸之人习练的是毒功,发功者吸取内力之时便会将其体内毒素一并吸入,反噬自身,那罗人成便是个例子。好在尹女侠你功力尚浅,吸入的毒素并不太多,这才不至于当场毙命。故此听我一句劝,为人为己此功千万不可再用,切记切记。”

    尹燕来哈哈笑道:“陈大将军,你未免管的太宽!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学会'海纳神功'后将你打败是么?”陈啸天道:“老朽真是一片好意,尹女侠莫要误解!”尹燕来冷笑道:“多谢你的美意,告辞!”说完站起身来,步履蹒跚走向旋梯。

    陈墨见状欲上前劝说,却见寒光一闪,一把飞刀掉落在眼前,再看向陈啸天,见其缓缓地摇了摇头,无奈之下,只好望着尹燕来独自离去。

    看台上,潘素玄和赵念彤面面相觑,不知擂台上究竟发生了何事?正猜测时,忽听净念老僧口颂佛号:“阿弥陀佛,陈施主你回来了?府上可一切安好?”

    二人回头观瞧,只见陈怡馨带着双儿来到台上。双儿见潘素玄正望向自己,脸上一红,低下头去避开了潘素玄的目光。

    陈怡馨笑道:“大师真是神机妙算!您怎知小女方才是回府去了呢?”

    净念老僧听后微微一愣,随即双手合十道:“老衲也只是猜测。陈施主你出发前曾说要回府调派守卫,如今去而复返,想必已将人员安排妥当。”

    陈怡馨道:“有劳大师费心,府上一切正常。府外倒是有几个形迹可疑的贼人,也已被我们抓获,现在马总管正在审问。”

    净念老僧闻听略显惊讶,问道:“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去将军府上滋事?”陈怡馨嫣然一笑道:“只是些小毛贼而已,大师不必多虑。不过正如大师所言,凭这几个小贼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必也不敢打将军府的注意,看来幕后定是有人指使。”

    净念老僧还想说些什么,忽然眼前走来一个小沙弥,施礼上前道:“师叔,家师想请您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净念老僧点头,对陈怡馨说道:“陈施主请了,老衲先行告退。”陈怡馨笑道:“大师慢走,恕不远送。”净念老僧微微一笑,与小沙弥下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