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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宇文威说话如此紧张,萧月也不敢懈怠,两人当即离开养心阁,乘上战马快速赶往刘家堡。

    然而等到两人来到刘家堡的时候,他们却发现这个曾经森严壁垒的刘家堡,如今时候已经是被赤凤军大批兵马团团围住,旌旗当空、长矛戳天,当真是威风凛凛,让人见着就心惊胆战。

    而在这军列之前,正有数百人身穿皮甲、手持利刃护着身后堡垒。

    他们乃是刘家堡的人,在如今这刘家堡被赤凤军团团围住的场景,自然是奋勇当前、守护自家族人安全。而在整个人之前,一个雪鬓霜鬟的老者颤颤巍巍立在原地,他虽是老者,但是却一脸桀骜看着萧凤,脚步亦是分毫不动。

    坐在那白麟之上,萧凤却已经是一脸恼火,低声喝道:“我说,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黄口小儿、妇人之见。似你这般女流之辈,焉能让你坏我族中规矩?”阵阵火焰凌空环绕,只在他的身边不断了然,然而此人却倔犟无比,真如那茅坑之中的臭石头一样,浑然没有改变自己的意思,依旧是昂着头对着萧凤喝道。

    “族规!族规!”

    咬牙切齿,萧凤声声念着这两个字,胸中火焰当真是快要炸裂开来,当即高声喝道:“尔等族规,便是让那女性形如畜生,只为尔等为奴为婢、生儿育女,就算是生下了自己的女子,也是骨肉相离、终生不得相见,待到残花败柳时候,便将之弃置一边、真如狗彘一般吗?”言及于此,她猛地将那长枪朝着地上猛地一戳,一道道火焰凌空冒出,灼热的气浪烧的众人火烧火燎一般,高声喝道:“这般族规,留之何用!既然如此,我今日再次宣布将其废除,你又敢如何?”

    受到这刺激,位于老者身后,那些忐忐忑忑的年轻汉子当即哆嗦了一下。

    其中有一人走出,低声说道:“即是如此,那就让萧统领将那女子带走不就行了吗?不然的话,咱们这刘家堡可就彻底保不住了。”

    听到他这话,整个刘家堡之中唯一的一个女子立刻捂住嘴,泪珠止不住的掉落下来,俨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她正是当初萧月审判的那个女子,虽然当时候因为萧凤一言而定而得了自由,然而等到自己回道这刘家堡的时候,这刘家堡众人却拒不接受,反而比之往常时候更是添了一些尖酸刻薄。

    有说她是个****,有说她乃是不祥之物,有说她是娼妇,会带坏整个村子风俗,总之千奇百怪什么玩意都栽在此女头上。

    此刻见到这人将这女子掀出来,一行人立刻乱糟糟的开始咆哮了起来。

    “没错。都怪这妖女不守妇道,以至于招惹了官府。否则的话,哪里会有这些事情啊。”

    “像你这般肮脏之人,真的是活该被烧死。只可惜却将这妖女带来,想要祸害我们。”

    “没错。只可惜当时候未曾及时将你处死,反叫你通风报信,将他们给引来了。

    “…………”

    一声声骂名顺着风儿钻入耳朵,越发显得这位女子脆弱不堪。面对这狂风暴雨,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花一样,随时随地都可能被这狂风暴雨彻底席卷,再也没有丝毫的痕迹。

    而那萧凤,只是冷冷的瞧着众人那丑陋的模样,忽的抬起头对着众人发笑,阵阵笑声在每一位的耳朵边上回荡:“原来尔等就是这人?平日里不说自己是义气干云、豪情万丈的男子吗?既然如此,为何今日却将一切的罪责归咎于这个女子身上?”话音落毕,那本是嘲讽的笑声陡然见转冷,恰似二月飞霜一般,悄然间落在众人的背心之处,冻得他们瑟瑟发抖,不敢生出一丝一毫的抵抗之意:“今日里你等若是继续扣押女子,我现在就敢将这刘家堡夷为平地。”

    “她乃是我族中弟子,岂容你这女流之辈审判?更何况你未曾为官,更无天子之能,如何能够越俎代庖,私断我族中私事?”那老者见到众人迟疑了一会儿,当场就高声喝道。

    他不过是一个垂暮之人,论起修为、境界都要远远逊于萧凤,心中所思所想的全都是对百年以来族中规矩的坚持,而今的现在已然将这族规当做了一生需要坚持的信念。

    “她亦为我赤凤军麾下治民。既然此女向我来通报,我自然有责任负责到底。若是让这女子被你等害了,我有有何颜面屹立于这苍穹之下?告诉我,你究竟交不交出来?”萧凤亦是毫不相让,随后便和这老者辩论起来。她倒是不怕这些人,只不过自己今日乃是为了那个女子而来的,而那个女子正被他的族人团团围住,若要强闯只怕不仅仅救不了这女子,甚至还有可能直接导致对方死亡。

    这一点,亦是萧凤所担心的地方。

    更何况她乃是地仙武者,而地仙一流的高手最重心境,可以说心境在相当程度上就相当于战斗力,而心境若是因为什么东西而被摧毁、那也就无所谓什么地仙高手了。

    正是因此,萧凤才会如此坚持!

    只可惜今日时候,她却遇见了一位甚是顽固,完全将族中族规奉为圭臬的老者,所以才僵持到了现在时候。眼见萧凤已然是彻底发怒,那些青壮汉子都是面露犹豫,将那本来被众人指认的女子暴露出来。

    只可惜那老者却依旧是骨头甚硬,张开口便是回道:“不交。”

    “好!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送你去死。”本是冷峻至极的脸庞顿时崩裂,萧凤整个人就似火山爆发一样瞬间爆炸,手一挥就要将那长枪刺出,灭掉眼前碍眼的老者。

    “萧统领,莫要动手!”

    暗道一声不好,宇文威整个人走出去,正好挡在了那枪尖之前。

    他也不顾周围剑拔弩张的场景,当即俯身叩首问道:“萧统领,还请你稍待片刻。可否听我一言?”

    “你要说什么?”皱起眉梢,萧凤顿觉眼前这人甚是碍眼,就和她之前所遇到的那个老头子一样,都是特别地倔犟、而且脾气还特别的拧。

    宇文威当即回道:“若是萧统领晓得厉害大义,可否将兵马收回,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毕竟你的天威已经是众人所知,若是仗着这武力横行无忌,只怕会遭人诟病啊。而那女子不过寻常女子,又如何能够派上用场?若是因为此女而惹恼刘家堡,只怕会动摇根本啊。”

    说话时候也算是情真意切,让人动容了。

    “呵呵!我当你这宋朝大夫有何高论,原来也不过是这些东西。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说道说道,今日里我为何非要将此女救出的原因。”然而萧凤却并未如同宇文威想象的那样顺势放弃,她反而是仰起头对着天空朗声笑了起来,声音正似惊雷一样于华夏大地滚滚而出,惊得一行人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你听到了吗?那太原府今日里被人给占了,听说叫什么赤凤军。不过你知道更稀奇的事情吗?”

    蹦蹦跳跳,一位少年赤着脚踩着泥水,来到了正在赶着牛的牛娃面前。黝黑的脸蛋之上通红无比,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冻得,他张牙舞爪的对着那牛娃喊道。

    “狗娃,那又咋的?那太原府就算是换了一人,难道就能够让咱吃饱喝暖?”

    只是这牛娃却一脸平静,神色依旧专注的盯着眼前的牛,见到他们准备偏离方向的时候,就轻轻拉了一下缰绳,手中鞭子亦是“啪”的一声落在牛背之上,令其重新回归道路。

    一直到现在,他始终认为自己的人生,就像眼前的这头牛一样,波澜不惊、平淡至极。

    “哈切”一声,那狗娃却哆嗦了一下。此刻已经是秋天了,虽然白天时候温度尚可,但是一到早晨又或者傍晚的时候,那就冷的可怕、冻得吓人。

    他缩了缩脖颈,又将身上穿着的粗布短衫紧了紧,而自那破洞之中几根稻草漏了出来。

    作为一位孤儿,狗娃可没有那么好的条件,能够穿上驱寒的厚厚棉衣,往衣服里面塞稻草是最简单的方式。擤了擤鼻涕,狗娃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被冻掉了,然后又摸了一下空荡荡的肚子,哀嚎了起来:“这倒也是。只可惜咱们今天晚上的稀粥估计也没了。唉,你说这晚上咱们该如何度过去啊。”

    牛娃立刻皱起眉梢,低声问道:“稀粥也没了?”

    “没错啊。没了。”摊开双手,狗娃无奈的摇了摇头。

    牛娃疑惑问道:“你为啥这么确定啊?”

    “很简单啊。我曾见刘管事让六子、石头去帮忙,将本来送给咱的粟米换了糠,说是要将那袋粟米送给什么英雄。唉,你说那些个英雄啊,他们既然说是要拯救我们,为啥却将属于我们的粟米给要去了呢?说真的,我真的想不明白。”粗粗的眉毛拧在一起,狗娃一屁股坐在了土块之上,愁眉苦思了起来。

    “想不明白就别想。你还是好好的干你的活吧,不然让那刘管事发现的话,我估计你今晚又要挨饿了。”

    “饿就饿呗。反正我是不打算吃那给猪吃的糠稻。吃了会肚子涨的,很不好受,而且还会死的。”

    “那你打算咋办?不吃的话可是会饿死的。你一个人无牵无挂,死了也是一了百了。我可是还有病重的母亲呢!”牛娃见到狗娃还是这般懈怠样子,张口说道:“到时候,你可别想着我能够分你些吃的。”

    摸着肚子,狗娃呢喃了起来:“吃的、吃的。要填饱肚子咋就这么难呢?”

    “还不是你工作不认真,老是偷跑?不然的话,早就能喝上稀粥了。”赶着老牛,牛娃对此嗤之以鼻。

    “可是我每次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有体力干活?”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决心,狗娃忽的调过头,盯着牛娃说道:“老这样也不是办法。要不然,咱们逃离这里?”

    “逃?被刘管事发现,非得将我们打死不成。”听到那“逃”词,牛娃连连摇头,四下瞅了瞅周围发现没有刘管事的身影,他方才放下心思,低声喝道:“而且就算逃出去,就凭咱两个你以为还能活着离开这刘家堡吗?”

    “嘿嘿。”狗娃当即笑了起来,摇头晃脑浑似那书生一样说道:“这你就不知到了吧。那刘管事今天可是被调到大门口去了,而且不仅仅是他,就连那大管家、二管家、全都到那里去了。”

    “所以你就跑到这里来?”

    “没错啊。要知道平日里这刘家堡可谓是守备森严,如今时候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而空门大开,但这的确是最好的逃走时机。所以说,你还是和我一起离开这里,也免得遭那些罪。”

    牛娃猛烈摇头:“不要!”他可和狗娃不一样,还有病重母亲需要养呢。

    “好吧,就算你不敢逃,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如何?反正也就是在远处看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见到牛娃百般拒绝,狗娃连连劝着,毕竟若他独自一人逃走,可是无法支撑多长时间的。

    眨了眨眼睛,牛娃当即就将那缰绳拴在旁边树墩子之上,一脸无奈的回道:“好吧。那我就随你看一下吧。”言罢,两人一起离开这农田,朝着他们所渴望的外面走去。

    …………

    “昭昭天理、日月无垠。这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何时乃是那昏聩皇帝、庸碌官员之天下?要知道若非这佝偻腰背,匍匐于农田之中的农夫,尔等口中之粮又是谁提供的?若非那操劳纺织机的巧妇,尔等身上的衣衫又是谁织就的?若非他们辛苦劳作,那傲然屹立于群山之中的太原城,又该是谁建造起来的?这世间的一切,又究竟是谁所支撑起来的?正是因此,我向来相信这世间应当存在一个真理。”

    张开口,萧月那凌厉目光早已经越过宇文威,落在了那些听闻话语跑来的列位农夫,而她的口中亦是轰鸣不断,将那宣言响亮的传递于荒野之中:“人生而自由、且众生平等。”

    “生而自由,众生平等?”

    浑身颤抖,宇文威瞠目结舌的看着萧凤,忽然间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子简直就是一团烈焰,一团熊熊的烈焰,不仅仅是在燃烧着自己,也在燃烧着别人,而那潜藏的力量甚至于让他感觉害怕。

    远处,那狗娃被这声音一扫,心中似有什么东西觉醒过来。

    他拉了一下牛娃,声音稍微激动了起来:“牛娃,你听到了吗?”

    “嗯,我听到了。”木木的,牛娃却没注意到那正在众人之中的赤红仙子,反而在他的目光之中,昔日里高踞在上的刘家堡族长还有那刘管事全都匍匐在地,仅仅是因为那个仙子就在这里。

    无法掩饰自己的激动,狗娃当即低声说道:“我决定了。我要逃离刘家堡,加入到她的麾下。”目光灼灼望着远处一身鲜红的萧凤,他已经将其当做了拯救自己的仙子,炸裂的胸膛压抑不住,就要投奔其麾下军中。

    一脸茫然,牛娃却是不解:“为了什么?”

    “因为人生而自由,且众生平等。”低声回道,狗娃已然立起身子,朝着那精甲士兵走去。无论对方究竟有着怎样严苛的要求,他都已经作出了自己的决定。

    “没错。人生而自由,且众生平等。”

    萧凤的声音越发高亢,她的话就似那轰天的炸雷一样,在众人的耳边响彻起来,说道:“纵然我们性别不一样、年岁不一样、甚至是职业也不一样,但是这一点毋庸置疑。无论我们是谁,无论我们之前究竟在做什么,任何人都可以堂堂正正,不用受到别人束缚,享受那自由的生存。无论那人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还是凌然不可侵犯的官员,又或者手掌乾坤的豪绅贵族,甚至是那些前来侵犯的鞑子、女真,都无法破坏这天理。”

    “放肆!放肆!”

    那老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高声喝道:“你这妖女,当真是狂妄至极。竟然再次妖言惑众,意图煽动百姓?”

    宇文威亦是感觉可怕至极,脑海里面控制不住遐想,竟然在这时候想起昔日里朝堂之上的事情,不由自主的念叨了起来:“为何我居然感觉这话也有些道理?难道说,她比我还看的更为透彻?”若是那朝堂之上,每个人也晓得这个道理,那所谓的元祐党禁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呢?

    四周围,清净琉璃焰越发浓烈,它就像是云霞、又似是火焰,风云因它而凝滞了脚步,天地因它而失去了颜色,仿佛整个天地都化作丹炉,要被这浓烈火焰锻成一块。

    位居其中,萧凤凌然不动俯瞰着众人,又是喝道:“而你们无可抗拒。”(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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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掉转过头,且看着那被众人团团围住的少女。毕竟在这之前,这少女一直都未曾开口说话,对别人的辱骂、指责也是唯唯诺诺,混无一星半点的主见,和眼前的这手掌千军、披靡四方的萧凤委实差的太多,就是星辰与皓月之别,完全是差的太多。

    “濡娘!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吗?”

    听见身后濡娘开口说话,当即低声骂道。

    然而此刻,以前那向来是唯唯诺诺的濡娘,此刻却稍稍抚摸了一下那微微鼓起的腹部,之前那怯弱样子不知何时褪了下去,面容和蔼的看着老者说道:“刘老。我知你向来刻薄寡恩,昔年之所以收留我,也不过是贪图我一手织布手段。只是后来因为一时不慎伤了手筋,故此才将我卖出去。”

    刘老见到自己昔年事情被点破,整个人立刻慌乱起来:“你这厮简直胡说,若非当年我好心收留你,你如何能够活到今日?及时不是被野狗吃了,也被那鞑子掠走,充足奴仆了。今日里,你再次污蔑我等,究竟是何居心?”

    “是非成败,向来都是由人来说。你若这般说来,我又能如何?”摇摇头,濡娘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句,哀怜目光却转而抬起头来,看向了萧统领,随后她将双手扣在坐腰之上膝盖微曲上身倾斜,微微施了一个万福。

    她毕竟身子有孕,大幅便便并不适合做这事情,所以萧凤很快地就运起念力将其托起,令其无法下跪,又问:“什么事?”

    “小女子濡娘,恳求萧统领放过刘家堡众人。”声音轻若蚊蚋,濡娘却觉得腹中开始阵阵绞痛,额头之上亦是渗出汗水。

    萧凤却是不满,本来她都抓住了对方弱点,正准备一鼓作气将其歼灭,如今时候若是将这帮人放过,那还当什么统领?然而等到她想要反驳时候,却不经意之中见到这女子额头发汗,声音当即放软:“我倒是可以放过他们,但是若是放过他们,那这太原府还有多少人愿意臣服?”

    咬紧牙,濡娘问道:“萧统领纵横天下、无人不晓,应当是知晓利害、重视承诺之人。既然如此,那之前说的人生而自由是否真实?”

    “自然属实!”萧凤回道。

    “即是如此,那他们和我一般,也是人,在萧统领未到这太原府之中,亦不曾听闻萧统领所下禁令。正所谓不知者不罪,若以今日之法判决前日之事,岂不荒谬?故此可否恳求萧统领,饶过他们一命。”勉强说完,濡娘却觉得身体冷汗淋漓,下体之处犹似刀搅一般疼痛。

    她本是怀胎九月,然而在这数日之内,先是被那泼皮给吓得半死,之后更是屡遭众人指责,如今时候更是被待到这里,受着众人的唾骂,早就动了胎气。

    如今时候,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侥幸了。

    萧凤瞧着这妇女有些古怪,当即问道:“再说这个之前,你难道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吗?”

    濡娘却混未听明白萧凤之话,依旧是继续请求了起来:“濡娘性命不足挂齿,但是若是让刘家堡因我一人而亡,小女子实在是于心不忍。毕竟他们曾经收留于我,和我有再生之恩。于情于理,都无法割舍。故此还请萧统领原谅濡娘,放过他们一把。”说道后面,话音已经是哆哆嗦嗦的。

    “你这厮倒是善良,只可惜他们却未必愿意领情。”

    萧凤微叹一声,且看着那些聚在一起的刘家堡众人,心中犹有不甘,所以也未曾当真就放开话语。

    只是那濡娘见萧凤始终未曾表态,心中却是焦急起来,当即就要迈开脚步,继续哀求。然而正当她开口说道:“萧统领,还请您放过他们一把。”话音刚落,她就“啪”的一声跌倒在地,口中不住呻吟起来,而在下身之处,一滩滩鲜血缓缓摊开,将濡娘那一身泛白的蓝裙染红。

    “死人啦!”

    一声惊呼,当即响彻人群。

    见到濡娘这般状况,那刘家堡之人就似见到什么污秽事情,全都不由自主朝后退后一步,口中更是带着不满。

    “晦气。真他娘的晦气,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在这个时候小产。”

    “早知道就应该将她丢出去,也甚的丢我刘家堡名声。”

    “没错。明明都已经是一个弃妇,居然还在这自取其辱?真不要脸。”

    “……”

    一声声、一句句,这些话儿全都自口中冒出,他们全都毫无半分怜悯,完全地就像是避开一具尸体一样,扭过头不理会那已然躺在地上的濡娘。

    毕竟女子生产乃是污秽之地,这帮自诩为仁人志士的家伙,又岂会玷污自己?

    “快,将这女子给我保护起来,不许别人靠近。”

    但是此刻,萧凤却慌张起来,身体一纵早已经落在了濡娘身边。她将手在濡娘胸口一探之后,感觉到其心脏尚在跳动立刻就露出喜悦,旋即就下令身边士兵行动起来,将这濡娘团团围住,确保其他人不会打扰。而自己却是俯下身子,将那衣衫撕开仔细检查濡娘的身体状况。

    昔日里她也曾经是一位医学生,当看到了有人晕倒之后,完全是出去本能的冲上去开始为其治疗。

    “生育者失去意识,身体技能几近衰竭,只怕难以实行顺产。萧月,你过来将她的肚子给我破开,记住了不要伤到内脏。还有宇文威,你立刻带领几个士兵,取些热水来。当然,还有棉絮知道了吗?”

    “我明白了!”宇文威当即回道,心中却有些庆幸。

    一场可能引起冲突的事情就这样因为突然事件而消弭,不得不说这对于宇文威来说,实在是一件幸事。

    现如今的赤凤军,可是着实承受不起昔日里在潞州城之中发生的事情。

    萧凤却没想这些,只是仔细的检查着濡娘的身体状况如何,并且小心翼翼将清净琉璃焰打入其体内,令那些伤口重新恢复过来。随后萧月就已经走上前,取下剑只在那肚皮之上轻轻一划,那皮肤当即应声而开,露出里面那已经开始变得紫青的胎儿模样。

    萧凤一见,当即将手指探入其中小心翼翼将其捞出来,并且将那缠在他脖子之上的脐带切断,指尖一点光芒纳入其中,当即让这胎儿重新恢复神色过来。

    “哇!”地一声,嘹亮而且高亢,似乎是在庆幸着生命的诞生。

    看着手中的尚未长开婴儿,萧凤本是严肃的脸蛋一时间柔软下来,无论如何初生的婴儿总是无辜的。

    她就这样将这婴儿抱在怀中,双眸带着微笑,似乎是在炫耀一样对着众人说道:“你看,她长的多么可爱!”

    “可是我怎么看着这么丑?”萧月靠近来扫了一眼,却觉得眼前的婴儿通体发青,皮肤布满皱纹,简直就和猴子一样。

    “刚出生的婴儿都这样。等过几天长成之后,她一定和她的母亲一样漂亮的。”沉浸在手中婴儿诞生的喜悦,萧凤声音再无之前的狠历,仿佛此刻的她完全化作了母亲,呵护着手中这刚刚降临的孩子。

    “师尊,那他们又该如何?”瞥见远处几人,萧月问道。

    萧凤轻哼一声,不屑的回道:“让他们滚吧。毕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可没有兴趣在这里浪费时间。”说罢,她早就抱着婴儿回到白麟之上,准备自这里撤离。

    今日里,萧凤虽未灭掉这刘家堡,但是却也在这里为自己树立了威望,更让人知晓她的决心。

    于情于理,已经算是赚到了。

    只是正当几人离开时候,一旁却有一个男子撞开人群,直接就拦在赤凤军军队之前,哀嚎着:“那是我的娃,快将他还给我。”

    只是那铜墙铁壁一般的赤凤军战士始终挡着,分毫没曾让他靠近。

    “你的娃?你是说我手中的这个女娃?”皱起眉头,萧凤轻蔑笑道。

    本来挣扎着的那儒袍男子立时愣住:“女的?”

    他之所以购买濡娘,不过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但是那孩儿乃是女子,又怎么可能传宗接代?

    “没错。女的!”扫过这失魂落魄的男子,萧凤早已经是充满不屑,当即驱策身下白麟掠过此人,快速赶往太原城。

    她乃是赤凤军统领,可没兴趣和这些凡人俗事打交道。(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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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我的孩子。”

    自梦中惊醒,濡娘感觉到腹中不复之前的臃肿,立刻惊慌了起来。

    像是在回应她一样,在旁边立时便有一阵阵婴儿的哭泣声响起,响亮而且清脆,一听就知道无比健康。顺着声音,濡娘立时注意到不远处一个娇俏女子正抱着一个婴儿,当即问道:“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大抵是因为知晓自己差点难产,她却不曾将那正在哭泣的婴儿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你是说她吗?”见到濡娘醒来,李莲立时走了过来,将她怀中的婴儿递到濡娘身前,低声说道:“不用担心,她就在这儿。”

    双臂颤抖着接过婴儿,濡娘望了一下那肌肤嫩白、圆嘟嘟粉嫩粉嫩的婴儿,立刻迟疑了起来:“你是说她?”虽是感觉困惑,然而她看着那明亮的黑眸时候,心中却不自觉地涌出一股血浓于水的感觉来,这种感觉完全是烙入本能之中。

    虽是见到母女相认而倍感开心,李莲却责备了起来:“你啊。明明知晓自己怀有身孕,却还是让自己操劳过度,甚至屡次受到了精神冲击。若非萧统领正在旁边,只怕你母女两人,可就要全都殒命当场了。”

    濡娘抱着怀中的婴儿,此刻这婴儿应当是苦恼累了,所以已经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一扇一扇抖动着的鼻息,更是勾起人心底里面的爱护。一手一手轻轻抚摸着婴儿的后背,她的目光带着慈爱,却并未喂自己当初作出的事情而感到后悔:“我知道。只是当日情非得已,我只有出此下策。”

    “所以啊,你以后可不能够再这样做,知道了吗?”

    摇了摇头,李莲却对眼前这个弱质女子有些佩服,毕竟当日里她所面对的可是一位地仙,并且还敢对着地仙说出了自己的请求,甚至令对方接受自己的提议。

    能够做出这样的行为,也不晓得这女子究竟是糊涂还是勇敢,要知道就算是自己,估计也很难对萧凤做出一样的行径吧。

    濡娘重新恢复平静,目光充满溺爱看着怀中的婴儿,低声回道:“我知道了。”此时此刻,对于她来说,这怀中的宝宝就是她的一切。

    李莲见此,也当即告辞,然后从这房间退出。等她从房中走出之后,却见到旁边正好立着两人,正是萧凤、萧月。

    她当即弯腰回道:“濡娘已经苏醒,其恢复时候应该就在这几天里面了。”

    “很好。”萧凤赞许的点点头,又道:“你要注意,一定要保证好她的安全,务必确保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她,就算是她的族人还有夫君,也一律给我挡住,知道了吗?”

    李莲当即应声回道:“属下知晓。”

    她作为少女骑士忧国团的成员,不仅仅知晓各种的基本的医疗手段,亦是修有相当精湛的武功,虽是不及萧月、萧星一般厉害,但是也和参谋院众人一样水准,再加上赤凤军所配备的匕首、弩箭以及火铳,应付那些只修有三流武学的刘家堡成员也是足够了。

    见到此处事情了解,萧凤心情为之一松,当即离开此地,朝着她处理公务的府衙之处走去。

    跟在身边,萧月却有些不解问道:“师尊,当日你为何放弃继续追究?”

    萧凤叹息,却是抬头看了一下那蔚蓝天空,天空高远令她陡然间生出几分茫然,像是在问着自己也像是在问着别人,说道:“月牙儿。你知不知道我们赤凤军最严重的问题是什么吗?”

    “是人员和粮食吗?”萧月回道。

    自回来之后,她始终跟在萧月身边,所以知晓很多隐密的事情来。

    萧凤满脸苦涩的回道:“没错,就是人员和粮食。这两者可以说是我们赤凤军最严重的问题。要想要培养出一位合适的士兵,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但是若是要让他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至少需要三年时间。而粮食也是如此,从种下来再到收割之后,少说也需要半年时间。半年时间何其漫长,只怕一个月之后,这太原城就得陷入战火之中了。”

    “一个月?这么快?”萧月惊讶起来,脸上透着不可思议。

    始终沉默着的萧凤点点头,话语之中带着忧愁:“没错。算上集结兵力所需要的时间,还有筹集粮草的准备,一个月是最有可能的。你要知道,那蒙古鞑子乃是北地游牧民族,而那北地一代素来冰寒,所以他们能够忍受相当程度的寒冷,最擅长冬天作战。但是我们的士兵却不一样,他们乃是山民,对寒冷的抵抗能力要远逊于对方。而且这太原城中物资短缺,别说是过冬的粮食,就算是那棉衣也没有多少。若要为咱们的战士提供足够的过冬衣服,只怕并非容易之举。”

    “而且对方已经知晓我们一口气将那鞑子两万兵马彻底消灭。所以这次对方可能会倾巢出动,起码有十万兵马。你也知晓这十万兵马究竟多么庞大,就算是咱们赤凤军战士能够以一当十,等到彻底击败对方之后,只怕士兵也是所剩无几。没有了士兵,你觉得我们还能够继续战斗吗?”

    “不能!”

    仔细听着萧凤的话,萧月这才意识到那所谓的未来,究竟是多么的严峻冷酷,完全就是极北地带那终年肆掠的冰雪一样,让人彻骨冰寒。

    点点头,萧凤这才说出自己真意来:“没错。所以我之前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萧月这才恍然大悟,回道:“是为了笼络太原府百姓人心,还有逼迫那些豪绅们叫出他们手中的物资?”

    “没错。那些豪绅固然厉害,但是他们能够有多少人?充其量也就不到一百人罢了。而这一百人在战争之中能够起到多少作用,也是可想而知的。但是他们手中却掌握着大量的物资,即使之前在所谓的献城仪式之中交出一部分,但是和其隐藏下来的想必,能有多少?”嗤之以鼻,萧凤说到这里已然带着森冷杀气。

    萧月点头说道:“的确,这群家伙向来贪婪,自然不可能将自己全部家产全都捐出的。”

    “而且这些豪绅比不得那些百姓。拥有足够资源的他们,不管是投奔蒙古鞑子,还是投奔于我赤凤军,都能够保证其地位,所以一旦我作出的决定超过他们的底线,他们定然会反戈一击,彻底葬送我赤凤军的未来。”话音之中透着得意,萧凤这才透露出自己潜藏着的狰狞计划:“正是因此所以我打算对那些豪绅下手。将他们将手中的物资,无论是粮食还是布匹全都交出来,并且为了保证赤凤军拥有足够的兵员,所以才要在众人眼中竖立我赤凤军的威望,让他们知晓我赤凤军并非那等官匪,乃是奉天承命的天兵。这样的话,他们才会加入我们,并且为之战斗。”(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败了,我们真的败了。”

    直愣愣看着远方几人,李志常呜咽着。

    他虽是早已经知晓结局,但如今当真是见到这般场景,不免还是感觉心神怅惘,不知该怎么办。

    “胜负已定、看来今日这是劫难难逃啊。”位于身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颓然说道。

    “你樊志应不过闲云野鹤,倒也罢了。”另一位中年道士却狰狞着面孔,且看着远处立着的众位僧人,犹自带着不甘喝道:“只可恨我楼观道道统难道今日就要就此绝灭吗?”

    “魏志阳。”摇着头,樊志应勉强笑了一下,只是他那苍老脸孔却早就布满苦涩,无奈说道:“莫说你楼观道了。要知道那赤帝庙自上古时代早有传承,而玉皇观于北宋年间也曾辉煌于世间,然而这两派也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消逝无踪时事转换、光阴轮回,如今这世道,早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涉及的余地了。”

    见到众人颓废样子,张志敬心有不忿,立时高声喝道:“那又如何?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不成?毕竟这少林禅宗向来阴毒,若非他们暗中使坏,我道门如何会衰败至此?天下武学出少林?我看是天下武学入少林吧!”

    “既然如此,那列位可否再与我辩论一番?”

    似乎是察觉到众人不忿,那一行僧人之前,却走出一个年轻和尚。

    这和尚明眸皓齿、肌肤如玉,身量亦是挺拔无双,当真乃是一位俊秀之才。只是此人刚一出列,位于李志常、张志敬、樊志应、魏志阳身后的列位道人通体一阵,具是颤抖着朝着身后退去,仿佛眼前这人乃是什么阿鼻地狱之中走出的修罗。

    张志敬长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原来是上师八思巴,即是如此可否和我辩上一辩?”

    “当然可以。”嘴唇微笑,八思巴一脸和善,旋即就点头问道:“吾曾听闻尔等曾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归一,故此我佛教亦是出于玄门之内,此番记载于《老君八十一化图》、《老子化胡经》之中便有记载。然而我遍阅《史记》,为何未曾听到化胡之说?”

    张志敬听到此话,双目立时睁大,旋即摇头回道:“没有。”

    彼时争论乃是佛道两派渊源如何,而这佛道两派自汉代初现时候,就一直纠缠至今,故此在历史当中也曾多次纠缠、争论。

    为此道门为了贬低打压佛教,便伪造了《老君八十一化图》、《老子化胡经》,称那佛教之尊释迦摩尼乃是老子徒弟,从而为自己抬高身份。当然佛教也不是什么好货,作为一个外来宗教,它也伪造了《周书异记》、《汉法本内传》等等诸多伪书,进而宣传释迦摩尼诞生之日远在老子之前,进而抬高自己,贬低道门一脉。

    总之这帮宗教贩子,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货。

    八思巴自然晓得这一点,所以才借着这一点,全力攻击好让眼前的这群道人崩溃,于是他不紧不慢继续追问下去。

    “既然如此,那李聃所著经书又是什么?”

    “《道德经》。”

    “除此之外,可有别的著作?”

    “并无。”

    “即是如此,你可曾于《道德经》之中见过分毫化胡之说?”

    “未曾看见……”

    “于《史记》之中,未有此等之说。便是那道德经之中,亦是不曾提及。由此可见,那《老子化胡经》乃是伪作。即时伪作,如何能够当做论据?”步步紧逼,八思巴陡然间提高声音。

    这一声立时让张志敬浑身一哆嗦,整个人彻底茫然,不知究竟应当如何反应。

    八思巴得意的笑了,他的笑似乎跨越了时间、预见了未来,为眼前的这些道士的命运画上了名为终结的句号。

    且看着眼前诸人,萨迦寺主持萨迦班智达亦是笑了起来,眼前这一幕他可是在梦中想过了好多次,如今当真见到这场景在自己眼前实现,自然是满心欢喜。

    于是他掉过头,对着正在中央的蒙哥问道:“既然如此,那么贫僧在此烦请列位可否就此宣布结果?”言罢,便略带挑衅看向李志常。

    毕竟他自十年之前被那全真教丘处机逼退时候就已经心怀不满,否则如何会全力推进这覆灭全真教的计划呢?

    正是因此,所以班智达得知全真教长春真人丘处机仙逝之后,就立刻谋划今日这佛道辩论其目的就是为了一举歼灭对方,将其数十年积蓄府藏全数吞入口中。

    如今时候,他亲眼见到全真教在自己手中覆灭,自然是畅快无比。

    “我明白了!只是你等切记,不可以一己之私,乱天下万民。否则的话,莫要怪我无情。”蒙哥回道,旋即对着身边的忽必烈说道:“既然如此,你可以让他们宣布结果了。”

    这一场辩论涉及到蒙古境内两大顶尖代表,一个乃是藏地之中一门独大的**密宗萨迦寺,一个为内地群雄之首全真教。

    两者之一,便足以颠覆一国。

    正是因此,所以当今大汗便让他这位名正言顺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蒙哥担任主持,裁定两派谁胜谁负。

    如今时候,结局分明已经出现。

    忽必烈当即点头,随后便低下身对着那正在中间的一位汉家儒士敬礼,语态甚是尊敬:“姚先生,您可以宣布结果了。”

    若是说起战争应当如何战斗还有如何劫掠粮草之类的,他们黄金家族自然是熟悉无比。

    但提及汉家典籍文章之类的,自然是远远不及眼前这位大儒明白。

    而这位大儒自然也是了不得,姓姚名枢字公茂,号敬斋,本是营州柳城人士,后因战乱迁至洛阳之后因蒙古军破许州城,姚枢因得宋九嘉赏识而被推荐给杨惟中门下。

    这杨惟中可了不得,他幼时父母在蒙古与金国的战争中遇难,后因机缘巧合被成吉思汗的三子,即后来当今大汗的窝阔台收养。

    因为他“知读书,有胆略”,20岁时就奉命出使西域30多个国家,“宣畅国威,敷布政条”,使这些国家归顺元朝。既是大汗养子,又有勇有谋有功绩,杨惟中自然深受器重,后来更是接替耶律楚材,以中书令行使宰相职权,在任期间敢作敢为,治绩显著,“天下畏其勇而怀其仁”。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两人具是年轻俊杰,一见面就互相欣赏,当即接下桃园之义。

    之后,两人因窝阔台统兵征宋而奉诏随军出征,到汉地求访儒、道、释、医、卜、酒工、乐人等类人才,机缘巧合之下拜入当今理学大儒赵复门下,从而尽得程朱理学之精要,至此方才踏入堂皇之道,成就地仙一流。

    可以说,杨惟中、姚枢两人,便是当今北地儒门之中的中流砥柱,亦是江湖之中执牛耳者。

    被那忽必烈提醒,一行人齐刷刷调转眼珠,盯在这儒士身上,目光中或是愤怒,或是后悔,或是无奈,或是怅惘,全都落在这主持人身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千种情,万般怨,尽集于此。

    若是换一个人,只怕那人早被这上百名武者目光给逼的自尽,然而姚枢却异常平淡,即使是狂风暴雨也只当做和风细雨,就这样缓缓立起,随后他一张口,当众宣布道:“此番辩论,道者负矣!”

    这一声正似怒雷,轰隆一声在众位道士心底炸开,令他们整个人彻底崩溃,再无丝毫抵抗能力。

    至此,道教在辩论会上一败涂地!(未完待续。)

    “既然如此,那么还请诸位依照承诺,交出秘籍还有田产、庙宇。”

    心中满怀得意,萨迦班智达微微一笑,分明已是智珠在握。

    为了得到这中原玄门之中诸多武学秘笈,他耗费心机布下诸多手段,就是为了铲除全真教,并且将其教中诸如玄功秘籍、法器炼制以及性命修持手段弄到手,好让自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并且让这密宗萨迦寺成为蒙古的国教。

    如今时候,他只消一伸手,便能将这东西纳为己有了。

    “贫道明白!”李志常微微颌首,自衣袖之中取出一个青铜铁盒来。

    这青铜铁盒表面斑驳、生有铜锈,看起来是有些年月了,上面布满沟槽,彼此横竖交错,形成一副诸天星象,而自其中更有细微光辉显出,当真是玄奇无比。

    “这便是你全真教镇教之宝,传说中王重阳一生神通所凝聚的神兵——至阳玄心珠?”话中带着贪婪贪婪,萨迦班智达已经急不可耐,要将这至宝纳为几有。

    他乃是地仙一流,自然晓得眼前这物乃是昔年全真教创教祖师王重阳纵横天下时候,以一身神通所凝聚而成的神兵——至阳玄心珠。

    传说中,若是得此神兵,便可以于生死之中转化,更可以借之遁入大地之中从而逃避众人追捕。当年王重阳就是借此神通,得以避开金朝列位高手搜捕,并且创下这全真教偌大基业。

    地仙人物若是得到此物,亦是能够更进一步,感悟神通、凝聚法相亦是不在话下,若是进一步更能够踏入传说之中的天阶之境。

    若非此物存在,那全真教早在教中全真七子这般地仙人物全部仙逝之后就会被夷为平地,又何必存在至今?

    “没错。自祖师仙逝之后,我教中子弟就将其神兵封入这铜匣之中,放置于说经台之中,每日里受着众人祭拜,好让祖师也能羽化飞升,不至于沦落凡尘。”

    缓慢陈述着,李志常虽觉此刻自己悲痛欲绝,然而他还得强忍着悲痛在,做出平静的模样来。

    “即使如此,那就将此物交给我吧。”萨迦班智达一步踏出,于其身后立刻现出一尊法相,光明大方、毫光万千、更有三界众生隐约闪现,正是佛门之中四大菩萨之一,拥不可思议智慧法门的大智文殊师利菩萨。

    而这菩萨刚一现身,其身下狮子立时当空一吼,阵阵啸音翻卷起来,正好将那铜盒纳入其中。

    手持铜盒,李志常首当其冲就被这啸音卷入其中,完全出于本能体内玄功立时运转起来,一道清光瞬间闪现,意图挡住这威能足以撼动神念的强烈攻击。

    只是那清光一闪既碎,绝无半分抵抗。

    闷哼一声,李志常勉强张开他那噙满鲜血的嘴唇,一张方正国字脸已然是惨淡无比。

    即使如此,他依旧低声下气,强催体内真元护住心中一口气,低声说道:“此番辩论阁下已然胜利,如今时候却恃武而骄,欲行匪徒之行,莫非你怕我暗中捣鬼?”

    “胜负已分,此物便是我的。即使如此,我取回自己之物有何不可?”冷哼一声,萨迦班智达一挥手,身后那文殊菩萨立时挥动手中慧剑,朝着李志常砍去。

    看他样子,分明就是不耐烦了。

    恰逢此刻,繁华宝气转眼而起,却是又有一尊法相现身,佛光庄严自有无上仪态,宝气繁华照遍三丈之地,于那坚硬地板之中更有几许清泉喷涌而出,无数白莲转而生成,馨香之气弥漫空中,正是那少林禅宗福裕也现出法相。

    这法相看着寻常,只是却将右手下垂,掌心向前作与愿印,左手持着一株白莲,虽无那文殊菩萨威风凛凛,却也透着一番不可思议的浩渺气息。

    很显然,这少林禅宗福裕,亦是一位地仙。

    萨迦班智达立时恼怒,低声问道:“福裕。你这是要做什么?”背后那文殊菩萨亦是退后三步,显然对此人也是忌惮无比。

    “阿弥陀佛。正所谓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上师莫急,他若是不愿可否让我前来?”面容和善,那少林禅宗长老福裕一脸笑容,让人完全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

    萨迦班智达立时转身望着福裕,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他却将那李志常挡在身后:“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高僧了。”

    毕竟按照他和这少林禅宗约定,若是击败这全真教之后,就要将所得田产、寺庙还有诸多武学秘籍、法器神兵之类的战利品互相平分,不然的话这佛道之辩如何能够让这少林禅宗也加入其中?

    “无妨无妨。毕竟今日之事乃我释门千载不遇的重大事情,若是就此错错过,我估计也要抱憾终身了。”福裕双目垂下以示明了,随后却盯住樊志应,问道:“重玄子,你苦心修持五十余载,却始终蹉跎岁月,未曾勘破。即使如此,那今日可曾勘破?”

    一头白发,樊志应整个人立时迷茫,沉浸在昔日修持场景之中,呢喃回道:“我自幼修持,五十余载未曾勘破。还请上师解答,究竟为何?”

    修行之人,向来都是达者为先。

    这福裕不仅仅是地仙人物,更是当今少林方丈觉如之师,虽为敌对一方但也算是前辈,自然当的樊志应这一说。

    红润脸庞掬起笑容,那福裕阖首笑道:“修行之事,最重持之以恒。你有此心,我便祝你一臂之力有又何妨。”

    言罢,他身后那尊法相却是动了,左手白莲飘然而起,转瞬间化作一朵足有丈许宽的白莲,将这樊志应纳入其中。

    莲叶舒展,微微拢起,待到过了约有数分钟之后,它才重新绽放开来,露出其中的樊志应。

    只是此刻,这樊志应却浑似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仅那本是松弛的肤重新变得紧绷起来,就连那一头苍白头发也是变得乌黑浓亮,当真是恢复青春。

    随后,那樊志应双手合十,却是对着福裕恭敬一拜:“小僧渊静,多谢大师点醒。”

    观其样子,分明是改换门庭,背离道派,投入了释门之中。

    见到这一幕,众位道人纷纷哑然,低声争论起来。

    “重塑躯体,逆转青春。这少林禅宗当真厉害,为何我之前未曾听过?”

    “我等修行,所求者不过是长生不老。若是和那玄重子一般,岂不是……”

    “既然对方如此强大,那我等又岂能对抗得了?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应该?”

    “……”

    一应话语在这堂中泛起波澜,那些先前本是绝望至极的道士,如今却是眼中泛出点滴希望,落在了那少林福裕身上。

    毕竟今日这佛道之辩已然结束,他们无论如何抵抗,也决计无法抵抗这有两大地仙人物镇压的佛门,既然如此那或许改换门庭也是一种方法。

    见到众人神色动摇,福裕立时笑道:“我佛慈悲。若是列位愿意回头,贫僧自然愿意网开一面。”

    “长生不老、青春永驻。此人当真如此厉害?”立在一边,蒙哥却是有些困惑。

    便是他身边的忽必烈亦是透着热切,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可否央求此人”

    姚枢只是轻嗤一声,侧目瞪了两人一眼,旋即回道:“搬运气血,强催性命。虽得三载青春,此身已入地狱。似这般邪门歪道,如何能算得上玄门正道?”

    听到他话,两人具是噤声,瞧着那福裕也是透着警惕。若为青春只得三年性命,此般代价他们可没有兴趣去接受。

    只是三人仅以神念对话,故此未曾被这满堂道士听见。

    无论如何,让这佛道双方间隙越深,彼此之间损失更重,对他们来说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就是少林禅宗的力量吗?。难道今日我全真教真的要彻底覆灭?”满心惊讶,张志敬一脸的不可思议,心中也是泛起无数潮涌。

    他怔怔的望着师兄李志常,却是充满:“师兄,今天我们真的能逃脱此地?”

    然而那李志常,却默不作声,只是将手中铜盒依照一定动作扭动起来,几个旋转之后就将这铜盒打开却见其中露出一个通体浑圆的赤金圆珠。

    这赤金圆珠色泽通亮、纯净无暇,若是仔细观察隐约之间仿佛可以看见苍茫山林、无尽林海藏匿其中,当真是奇妙无比。

    立在远处,萨迦班智达立时惊喜,自这珠子之中他发现自己身后那文殊菩萨,竟然无法完全洞察,声音微颤问道:“这便是至阳玄心珠?”

    “没错!这便是至阳玄心珠。”不紧不慢,李志常随手就将那铜盒收拢起来纳入袖中,随后就将这珠子取出。

    萨迦班智达也没在意他的动作,只在这至阳玄心珠现身时候,当即操控身后文殊菩萨一手抓来,口中亦是喝道:“既然如此,那就将此物交给我吧。”

    正当此刻,那至阳玄心珠光芒大方,无尽紫气自其中汹涌而出,万道星光陡然冒出,当真是日月无光、星辰晦暗。

    “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皱起眉梢,蒙哥见到这般异象,轻咦一声。

    那忽必烈亦是奇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闻凡是神兵,皆有异象。想必此般景象乃是这至阳玄心珠抵御所成。”姚枢横扫一眼满堂众人,心中不禁冷笑连连:“你二人莫要离开,我自会护住二位周全的。”心念之中,已然运起理学至高玄功——太极归元决。(未完待续。)

    不提三人,再被那至阳玄心珠一阵搅动,整个大堂一片混乱。

    “拿着此物,快些离开这里!”

    趁着这个机会,李志常左手一动立刻将袖中铁盒丢给张志敬,右手却是凌空掐诀,几点清光于眉心之中窜入那至阳玄心珠之内。

    至阳玄心珠受到刺激,立时自其中射出数十道朦胧黄光,全数纳入张志敬、魏志阳一行人体内,随后他们就似完全不存在了一般,凭空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衣衫服饰还有他们随身携带着的金银首饰、雕花玉佩以及门派武学秘籍之类的东西。

    且看着眼前猎物逃走,萨迦班智达立时恼羞成怒:“你这厮竟敢在我眼前耍滑头,即是如此且看我今日如何收拾你!”念头一动,身后文殊菩萨当即化作持剑尊者,当空中便是一剑斩出,欲要将李志常脑海之中一切事物、秘密全都掏出,弄清楚那群人究竟跑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长河耿耿夜深深,寂寞寒窗万虑沉。天下是非俱不到,安闲一片道人心。”口做偈号,李志常却笑了起来。

    因为堪破世情、了悟玄关,所以他笑了。

    这个笑很单纯,单纯到仅仅是因为自己想笑,所以就笑了。

    然而这笑,萨迦班智达却看着不舒服,他看着不舒服那就要将其毁灭,在文殊菩萨那甚深波若、无尽智慧面前,岂能容忍自己居然被这么一个凡人给耻笑了呢?

    所以他没有分毫留手,绽放光辉的智慧剑快如迅雷,刹那间已然落在李志常身前,欲要将这让他感觉恶心的笑容全都摧毁,一丁点都不剩。

    只可惜,那至阳玄心珠却开始动了。

    滴溜溜旋在空中,将那自其中冒出的无尽紫气全数吸摄住,却是化作一尊法相。这法相一身朱紫长袍,当真是气度非凡、而于身后更有万道金光普照世间,氤氲庆云萦绕其中,更显出几分神秘色彩。

    它似乎是察觉到那智慧剑的敌意,只将双手朝空一点,四周围亿万星辰光华大方,立刻将着智慧剑生生定在空中,随后又是一扯便将这文殊菩萨合着萨迦班智达一并扯住,星辰一转立即将其整个困入其中。

    “这是什么东西?”

    置身此间,萨迦班智达一脸不可思议。

    且看这四周围,哪里还是那富丽堂皇的辩论大堂,分明就是置身于无尽浩淼、亘古无垠的星空之中。

    面对此情此景,他虽是自诩智慧超人、韬略非凡,然而看到这奇诡状况,亦是分毫弄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心中焦急之下,他立时指挥身后的文殊菩萨仗剑而攻,便是身下狮子也是咆哮连连,然而如论如何行动,这般貌似强横的攻击都在那广袤无穷的苍穹之下,起不到分毫作用!

    该死的,早知道就不应该直接动手,中了对方的奸计了。

    懊恼之下,萨迦班智达已是懊恼无比,只能在这满天星辰之中苦苦挣扎。

    …………

    “怎么回事?那萨迦班智达怎么消失了?”凝目注视那大堂之处,蒙哥问道。

    姚枢亦是皱眉,稍微思考一下便道:“应当是中了对方手段,被那中天紫薇大帝摄入到自身修行而成的玄界之中了。”

    “那如何才能救出国师?”忽必烈问道。

    “要么国师自己勘破玄界自其中跳出来,要么由那支持者自行打开通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姚枢侧目看了一下不远处色如白纸的李志常,又阖上双目,只是他的话语却清晰无比,被福裕、八思巴所听见。

    福裕立时张狂笑道:“哈哈,此人已经是油尽灯枯,既然如此,列位不妨和我一起上,废掉这厮将国师放出来。而且那满地遗留的神兵利器、武学心法可就在眼前,若是迟了只怕会被对方给焚烧了。”话音刚落,他身后法相立时扑出,而那环列众位僧人也是一般运足玄功,一并围攻而来。

    且看着那道道锐利光辉,李志常低喝一声:“天罡北斗,万物尽灭。射!”

    应心而动,虚空之中忽有七道星辰大方光芒,斗大如牛、气冲云霄,亿万星光凝聚成形,转瞬间却化作七柄银箭悬于空中。通体银光闪烁,无数光辉明灭其中,当真是古怪至极。而它们听见李志常那一声号令,立时化作流光,一支朝着那福裕射去,一支朝着八思巴射去,亦有一支射向姚枢,其余四支对准群雄,具是杀气腾腾、直刺项上人头。

    “好家伙,看样子你这厮果然是不打算遵守承诺。”

    恼羞成怒,福裕立时运转法相,那阿弥佗佛立时将手中莲花丢出,道道白光横扫而出,当即将那长箭扫到一边。另一边,姚枢见到长箭射来,立刻轻咦一声,随后运起神通,一道清光当空闪现正如铜墙铁壁一样,将那直刺而来的长箭抵住,令其分毫寸进步的。便是那群雄之中,也有人抽出长刀凌空朝着这长箭劈去,亦有人将盾牌挡在身前,企图将这其拦住。

    惟有那八思巴却双手合十,浑然不知将眼前长箭视若无物。

    被那白光扫过,这长箭当即被整个撞片,朝着旁边掠去。其余武者一见,也是一般合力,将这长箭打偏。

    纵然这长箭威力惊人,然而若是无法命中敌人,不就没有半分威胁力了吗?

    所以见到这长箭被打偏,具是露出舒心笑容来。

    “哼,原来不过是银枪蜡样头,既然如此那我还需怕什么?”

    福裕轻蔑一笑,正欲向前。

    然而正当他欲一掌将李志常擒下时候,却陡然察觉到背心之处寒气逼人,回头一看立刻见到本该是被打偏的那柄长箭,竟然重新指向自己,箭尖之处锐利无挡,直刺自己头颅之处。

    错愕之处,他正要做出反应,然而这是四周围却是冒出七只长箭,具是一并对准福裕,其速快如利芒,完全没有给福裕半点反应的时间,“砰”的一声就将其整个洞穿,只留下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跌倒在地上。

    “原来如此,这就是传闻之中,足以一击灭杀地仙的天罡箭吗?看来你们全真,倒也有些门道。”瞧见眼前长箭突然消逝,姚枢问道。依着传说,那天罡箭乃是七只为一组,已经锁定目标,无论对方究竟置身何地,都可以循迹追踪,更可依着星象直到瞬移来到目标身边,彻底消灭对方。

    作为专门针对地仙武者研制的法器,它的威力自然是超乎绝伦的,就连姚枢亦是相当忌惮。

    诸位僧人瞧见这一幕,立刻骇然倒退而回,低声想着:“这厮不过人阶巅峰,为何竟然如此厉害?以一人灭两人,那全真教底蕴当真厉害无比。”目光流转时候,瞧着李志常身边那遗留的众多武学典籍、法器神兵,更是贪恋至极。

    毕竟李志常之所以能够以一人阶之流力压三位地仙武者,全仗着其祖师遗留下来的神兵至阳玄心珠,还有门中秘制法器天罡箭,否则的话以他的能力,如何能够做到这等用处?

    那萨迦班智达和福裕貌似只是对抗李志常,然而却不异于和全真教全教对抗,会有这般处境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李志常却赧然苦笑,混无困住那萨迦班智达、击杀福裕的快感,低声回道:“我自知难逃一死,今日所为不过是为我全真保全火种。诸位,莫要怪我!”语气一凝,他只将浑身玄功运至极限,立时将那满地武学典籍混着衣裳之物一并点起,寸寸燃烧的火焰立刻将其整个吞没,化作浓烈火焰。

    这武学典籍乃是诸多先贤苦心孤诣创制而出,流传至今也有千年有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一脉单传,再无其它副本,便是门派之中的掌教也并无完全学会。

    如今时候,被李志常这一烧,可以说相当一部分的道门门派都会彻底断了传承。

    只是李志常却更知晓,与其让让这玄功秘籍落入佛门之手,助长他们肆掠中原大地,还不如将其毁掉来的更好。

    念及于此,李志常更未停手,只将整个火焰全数催动起来,越来越高直到那浓黑烟气直冲大殿,灼热热气烤的地板通红通红,也丝毫未曾阻止。

    “原来如此!是法相附体吗?”

    眼眸之中闪烁光辉,八思巴却在这时动了。

    他气定神闲看着那李志常,并未理会自己的伯父萨迦班智达如今时候生死不明,依旧是那么的不紧不慢的猜测了起来:“我曾听闻,若是将法相修炼到极致程度,那法相便可以离体行动,附于他人躯壳之上,从而能够助别人发挥其超过常人的力量。依照你如今模样,应当便是法相附体了。只是我很好奇,这尊法相究竟是谁的?”

    额头之上冷汗淋漓,李志常并未回答,勉强控制法相已然困难,强催天罡箭更是伤到内府,如今的他就连说话都办不到了。

    “它应当不是你师尊长春真人的。毕竟长春真人早已仙逝,而且他的法相乃是真武大帝,根据传说并非这般模样。而且观其模样,这尊法相比之真武大帝更甚一筹,朱紫为袍、帝王气派,更有诸天星象相伴左右,我想它应该是中天紫薇大帝,也就是说乃是昔年王重阳遗留法相。即使是身亡,也将这法相纳入自己神兵之中,好护住门下众徒,他也算是功参造化了。只不过在经历了数十年世间,这法相究竟能够存在多长时间呢?”悠悠说道,八思巴已然是透着自信。

    “一个时辰,还是一刻钟,又或者是就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撑不住?更何况以你如今重伤未愈的状况,只怕时间更短吧。”

    蓦然间,于八思巴身上冒出万道金光,也是一样唤出法相。

    这法相盘腿坐于金莲之上,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道道金光恰如莲花层层叠叠绽放开来,宝光十足、梵音不断,正似那汪洋一般朝着四周席卷而去,凡金光所到之处,皆似镀上一层薄薄金箔,就连那本来不过是寻常大理石的地板亦在眨眼之间,化作金玉!

    至于那浓烈火焰?

    在被这金光一扫,立刻便被整个扫去,只留下一地被烧的千疮百孔的书卷!

    “又或者,现在的你已经死了?”

    轻轻迈步,八思巴正好踏在一个已然绽放开来的莲花之上,而在地面之上不知何时涌出无数金莲,这些金莲随着他一步一步绽放开来,正好将其整个托住,不曾坠入凡尘俗世之中。

    走到李志常面前,八思巴将那指尖点在其额头之上,“啪”的一声那一直立在原地的躯壳就整个破碎,化作漫天的光粒,仅留一个赤金色珠子,正是那至阳玄心珠。

    看着这至阳玄心珠,八思巴一手伸出就要将其捏在掌心之中,然而这珠子上面,却掠过一道紫气,转眼间消逝无踪。当空中那萨迦班智达却被重新丢在这里,只是相较于之前那意气风发的他来说,如今的他已然是苍老许多,便是脸上也是多了许多皱纹,两鬓之处也是白了许多头发。

    双目失神,萨迦班智达浑身颤抖、一脸茫然,显然之前是被那中天紫薇大帝给弄得相当凄惨。

    八思巴摇摇头,示意身边僧人将其待下去,随后便道:“伯父日前已经受伤,为了避免活佛空悬,即日起萨迦寺由我来当住持。”话音之中,更无丝毫的收敛。

    如今时候萨迦派之中仅余他一人,众人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选择?

    “恭喜殿下得偿所愿。”蒙哥瞧着此间事情已然了结,当即上前恭贺道:“既然如此,这些东西权且交予国师,且看国师能否将其还原?”而他手指所指东西,正是那诸多玄门遗留下来的神兵法器以及武功秘籍,它们虽被李志常焚烧殆尽,但是仔细抢救却还是救出其中十分之一来。

    十分之一的东西,也足以让整个蒙古受益匪浅!

    他们之前能够征服中原之地,也是得了全真教协力,然而等到支配整个中原之后却发现这全真教势力太大、难以辖制,所以就暗中支撑佛门势力,并且在明面暗面上多方打压全真教,如今时候见着全真教终于被彻底消灭,蒙哥自然无比高兴。

    毕竟当年若非那丘处机出面阻止,他父亲如何会被那萧凤给害了?

    似这般里通外国、吃里扒外的家伙,本来就该被彻底毁灭。

    微微一笑,八思巴旋即回道:“多谢殿下。只是那全真孽种却未曾彻底铲除,待到我回去之后,定然会让‘八相佛陀’助殿下剿灭余孽,以保我蒙古天下安定。”

    “那就多谢国师了。”蒙哥立时回道。

    他可是知晓,那“八相佛陀”乃是八位修行之人组成,每一人均和李志常一般实力,彼此修行玄功更是可以互相增益互补,若是合在一处便是地仙一流,也得退避三舍,乃是萨迦派之中精心培育出来的高手。

    若得这些人相助,他们蒙古定然能够镇住中原强者,确保其江山地位永葆安康,不出任何纰漏。(未完待续。)

    “装药一基数,角度四十五度,开火。”

    一声令下,被固定在地面之上的一门虎蹲炮当即咆哮起来,不远处的平原之处立刻被漫天弹雨覆盖住,化作一片残破废墟。

    等到炮击结束之后,立即便有士兵拉着长绳开始测量距离,等都结果出现之后,李常对着站在身后的萧凤敬礼回道:“禀告主公,射程为两百八十七丈,有效杀伤半径一丈。”

    有些惊讶,萧凤扫过了旁边安放着的铁制火炮,问道:“这就是新近改进的虎蹲炮吗?”作为推进火器研制的主要推动者,她可是晓得这虎蹲炮一开始就是一个铁铸管子,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说极为简陋。

    但是眼前这火炮却焕然一新,因为采取了水利锻造的方式锻造钢铁,所以它没有了用来加固炮膛用的加固铁环,显得极为简洁,尾部通过座钣直接放在地上,从而极大的降低后坐力,而在前方炮口之处留有用卡笋,好安装三角支架,方便士兵将其撑起来进行攻击。

    如果说之前的算是简陋的原始武器,那么眼前的这个已经具备近现代迫击炮的基本结构了。

    而且这具新式虎蹲炮也因为采取了赤晶石点燃机构,所以也无需在尾部开孔,只需要士兵将真元纳入其中激发即可,可以说其射速远超之前的虎蹲炮,完全可以达到每分钟三十发到四十发,足以在短时间之内彻底击溃一只骑兵。

    “没错。根据之前的作战经验,我们汲取了前线士兵的建议,重新对后勤部李明诚以及冶铁所提出了建议。而这个就是新研发的虎蹲炮。口径两寸,长二点二尺,武器重四十斤,只需两人便可以操作。”李常立刻回道。

    心中窃喜,萧凤知晓若是这件武器大规模列装,那么赤凤军的损失便可以降低许多,于是又问道:“火药呢?”若无火药,则虎蹲炮就连烧火棍都不如,所以她一直都很重视火药的生产状况。

    而且在这之前,和那赫和尚拔都一场激战,就已经将十年之内储备的火药消耗一空,若是临战时候没有了火药,他们赤凤军可就彻底抓瞎了。

    李常当即回道:“依照主公指示,正在大量购买硝石、硫磺以及木炭,预计等到开战的时候,火药储备能够达到六万斤。”自占领太原之后,他就派遣军中士兵进入太原之中四处搜刮硝石、硫磺,而这诺大城市倒也没曾让他失望,当即就搜得数万斤的硝石和硫磺,而依照这么多的硝石、硫磺,足以在战争之前就制得六万斤火药。

    而依照一个基数需要使用八两火药而论,则可以制造出十二万发炮弹。

    若是在二战当中,这十二万发炮弹只怕一次小规模战斗就会消耗完毕,但是在这中古时代,已经足以发挥其莫大的威能了。

    “三十万斤?还是太少了。”萧凤沉声说道,又问:“对了。你们用来包裹火药用的是丝绸?”之前她就注意到那操炮手往虎蹲炮里面填入的并不是颗粒状火药,而是用丝绸包起来的火药柱。

    说起这个,却并不是萧凤提出的意见,而是参谋部众人起来的注意。

    因为他们在战后统计之中就发现,那炮弹的射程和火药的含量存在着莫大的关系,于是为了能够令虎蹲炮的操作标准化,就提出将火药用白纸之类的东西按照一定的分量包裹起来,从而能够便于操炮手在最短时间之内做出选择。

    李常立时回道:“没错,就是是丝绸。根据我们的测试,只有丝绸才能够在最短时间内燃烧,并且不会留下余烬来。”

    “丝绸?这东西可不便宜。”苦笑一下,萧凤虽然抱怨了几下,但是见到这几人居然如此迅速就弄出了火药发射弹药基数化,也是欣慰无比,回道:“这件事情你们做的不错。要知道前线士兵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称量火药重量,而你们的作为能够极大地提高火炮的发射速度,并且降低操作的方式。此乃大功一件,我自然会奖赏你们。但是你们也要注意了,必须要尽快将这虎蹲炮的射程、装药基数还有角度全都给我记下来,制作成炮兵操典然后刊印下来分发给列位战士,务必确保他们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熟悉虎蹲炮的使用方式。知道了吗?”

    “知道了!”

    一行人齐声回答,声音立刻震撼云霄。

    且看着这些昂藏七尺男儿,萧凤更是自信,望着那遥远远方低声说道:“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没错,她一直相信,只需要自己能够牢牢把握住这些健儿们的方向,那么有朝一日定然能够将那蒙古鞑子彻底逐出中原,而现在仅仅是第一步罢了。

    正在这时,不远处却又一通讯兵骑马奔来,“吁”的一声等到战马停住之后,那坐上的通讯兵立刻说道:“禀告主公,距离城北三十里之外,发现有大批武林人士聚集在晋庄一带,不知所为何事。”

    “武林人士?”萧凤轻咦一声,问道:“能不能确定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属下不知。只知道那些人所穿甚杂,从达官贵人的官袍、再到道士的道袍、佛门的袈裟,甚至是那些农夫的短襟、妇孺的裙子全都有,总之五花八门根本看不出他们究竟是什么路数。我等曾经打算冲入其中,抓一个舌头探探情况。没想到对方实力强横,乃是能够做到真元外放的高手。诸位兄弟自知不敌,只好败退下来另想办法。”那通令兵当即回道。

    “身为武者,却混成这般模样,当真是奇怪至极。”萧凤宛然一笑,心中已然起了疑惑。

    这个世界毕竟是武侠世界,武学的高深程度决定着一个人的身份地位,而那些家伙能够修到真元外放,由此可见其身份地位定然不凡,但是他们如今却是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当真是奇哉怪哉。

    想到这里,萧凤当即下令:“既然如此,那诸位不如去看一看?李常,传我命令,立刻让第一营朝晋庄机动,务必确保将他们给我围住,不得让任何一人离开。毕竟他们可是拥有一定实力的武者,若是让他们坏了我赤凤军的规矩,那可就不好了。”

    一声呼哨,那白麟当空奔来,正好将萧凤载起,一马当先朝着晋庄奔去。(未完待续。)

    行不过十里之地,萧凤当即听见有人惊呼。

    跨马一跃,当即来到一处丛林之中,声音陡然提高:“究竟何人,还不赶快给我出来!”

    大抵是因为察觉到她的动作,在那丛林之中立时传出一阵窸窣声音,随后便从这丛林之中钻出几人来,为首一人一见萧凤立时收拢双袖,素手立在战马之前,拱手作揖说道:“贫道全真派掌教张志敬,今日来此正是央求萧统领出手,救我等一命。”

    “全真教?张志敬?”萧凤立刻起了疑惑,要知道那李志常数月之前曾经来过一次,所以她还有些熟悉,当即问道:“我记得那全真教掌教乃是李志常,何时轮到你张志敬了?”

    听见那熟悉名字,张志敬双泪一酸,两行浊泪直入洪水溅落地面,呜咽着回道:“师兄他,已经仙逝了!”

    “仙逝了?这是怎么回事?”听闻此言,她立刻紧张起来,自白磷之上一跃而下来到几人面前,厉声喝道。

    自年幼时候,她曾经两次承蒙全真教长春真人丘处机搭救,之后更被其授予《金莲丹元册》,为其踏入地仙一流奠定坚实的基础。可以说她和长春真人虽然并未行拜师之礼,但是就实质上来说有了一段师徒情分,这一段经历不仅仅萧凤知晓,就连全真教门下诸位弟子也是有所耳闻。

    未曾见萧凤反应如此激动,张志敬立刻慌乱,说话中也不甚流利:“师兄他,他为了救我们牺牲了自己。如今我全真教门下,就只有这么些人了。”扫过旁边跟着的不到十几位弟子,他已是越发的苦楚起来。

    面对这险恶环境,张志敬委实不知究竟应该如何才能够保全性命,传承道统!

    萧凤也不理会,厉声问道:“是谁?”

    那全真教可不是寻常门派,作为曾经的北方第一宗派,其统辖势力以及影响范围可谓是相当深远,如今时候虽然奠定其门派基础的全真七子全数陨落,但是其中门派底蕴还有数十年积累,还是寻常人所不能及的。

    但是如今这全真教居然被人覆灭了,那当真是惊动天下的大事情啊。

    擦了擦眼泪,张志敬颌首回道,话音之中还带着哭腔:“是少林禅宗还有**密宗!”

    “原来是他们?既然如此你且将具体情况全都给我说出来,记住了莫要遗漏重要的信息,知道了吗?”眼角含煞,萧凤低声喝问道,点点滴滴星火浮于周遭,越发显得她脸色无比的冷漠,充满着那正似火山爆炸之前的不详宁静。

    张志敬不敢遗漏,立时将昔日里大殿之中的事情一一诉说出来,话音之中兀自带着哭腔。

    听完所有经过,萧凤立时笑了,张口问道:“原来是八思巴!我以为这天下只有我一人能成就地仙。没想到他居然也有此等本领,不过是双十年华,竟然能比我更为厉害,修成了如来法相。”要知道这八思巴乃是历史上有名之人,亦是蒙古国师、乃曾经改变**密宗的传奇人物。

    此等之人自然是厉害至极,但是仅凭一人便可以将全真教逼迫到如今程度,那还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也不尽如此。我闻佛门密宗之内,向来都有一门秘术流传,可以将一生修为化作宿世因缘,转生到那婴儿之中,进而能够延续自己性命。而这门秘术唤作——秽土转生决,非寻常人所能修行。而那转生之人可以积累借此甚深波若、无尽学识,在修行之中亦是精进迅速,只在短短之间便可取得别人数十年精修成就。”叹息一声,张志敬亦是张口回道。

    且看到那八思巴现身时候,他就已经明了自己此生是再无复仇之能,毕竟自己早已经年近天年、一只脚都已经踏入坟墓之中,而那八思巴却正当风华,不过是双十年岁的年纪足以让此人一逞雄风,正似当初全真教蓬勃发展一样,傲然立于众人之巅。

    然而更令他惊讶的是,眼前这女子也是一般年龄,如今时候竟然也踏入地仙之境,而且看其模样,只怕已经开始育成玄种,而堪破虚妄凝结法相,估计也是只在眼前了。

    如此修为,亦是让他惊讶无比。

    看见那张志敬一脸畏惧,萧凤反而感觉心绪澎湃起来,生出一丝争斗之念,张口便道:“原来如此,我还当此人当真有什么神通呢,原来不过是仗着过去积累,方才有今日之能呢。怪不得你们狼狈逃窜,意图寻我呢。”

    “若是他亲自出手,岂有我等活命的可能?”

    张志敬摇摇头,连连哀叹不已,回道:“此番前来的乃是他坐下弟子,唤作八相佛陀。这八人乃使其未曾修成法相之前的侍从,因为他修成法相觉悟过往智慧之后,将自己一身玄功分为八分归入这八人之中,故此唤作佛陀八相。因为沾染了那如来法相气息,所以这八人极为厉害,各自都有自己的玄异之处。虽然修为无法媲美地仙,但是纯以修行根本来说,远超任何人阶人物。”

    “有这么厉害?”萧凤稍稍有些惊讶,问道。

    “说来惭愧。我自拜入师门之中修行数十载,虽不曾了悟玄通、堪破生死,然而于玄门武学一门也算是颇有了手段。只可惜就连我都无法对抗其中一人。若非众位道友拼死抵抗,只怕我等早已经被对方彻底剿灭了。”双目之中犹自带着泪痕,张志敬听见旁边众人哭腔,感同身受亦是低声哭泣起来。

    那魏志阳亦是一脸绝望,想着被那佛陀八相追杀时候的场景,脸上全然是恐惧模样,竟然不敢提起一丝一毫的反抗之意:“不仅如此,那八人还修有合体技。若是八人合并,一起攻来,只怕就算是地仙人物,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若非我等分散开来各自逃难,只怕还未必能够躲开对方的追杀。只可怜我的那两位徒弟,他们两人便为了救我,被那贼秃给杀了。”

    “正是如此。而且我曾听对方说了,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正是萧统领。所以还请萧统领听老道一句劝,快些收拾军队离开那太原城,不然的话等到对方来临之后,只怕便是萧统领也会被对方给击败。”张志敬亦是劝道,在他看来萧凤固然厉害,但是毕竟底蕴单薄,若是和那佛陀八相对抗起来,只怕绝难有幸存可能。

    被这两人一番劝说,萧凤却是恼怒起来,冷笑道:“撤退?当真笑话。我赤凤军自起兵以来,连战连捷、气势滔滔,岂有望风而逃之理?莫要说那所谓的佛陀八相,便是那蒙古大汗亲率怯薛军来打,我也是丝毫不惧。”

    连连哀叹,张志敬早已经是熄灭了心头复仇念头,如今时候又见萧凤这般张扬至极,不免有些悲哀。

    似这般女子,本该在闺阁之中弹琴奏乐,和那夫君共享人伦之乐。

    只可惜如今时候,这萧凤却一步踏错,竟然起兵造反,意图和那天下诸雄一较高下,这般行径在别人看来,当然是狂悖至极,简直就是逆天下之伦常、变乾坤之天理,对世间众人来说,更是荒谬绝伦,只觉得这世界都疯了一样。

    未免此女越陷越深,张志敬又是劝道:“萧统领,你是不知对方厉害,故此有此言论。但是若是当真面对对方,便可以知晓对方厉害之处。那八相并非寻常人阶巅峰高手,乃是得了八思巴成就法相时候的法相之基。单是一人,仅凭你那玄通之力或许能够战而胜之,然而若是八人其上,化出佛陀法相,我估计你也得望风而逃了。既然如此,不如和我们一起南逃,若是得到那南宋朝廷护佑,或许能够逃得一劫。”

    “逃?我当你们会有高论,原来也不过是‘逃’之一字?”冷哼一声,萧凤整个脸立时冰冷,瞧着几人亦是充满不屑。

    这些人昔日里乃是北地一流人物,然而他们遇见那蒙古鞑子时候,竟然选择望风而逃?若非对方和她有些因缘,此时此刻萧凤当真想要将这几人丢弃再次,任其在敌人追杀之中惶惶不可终日。

    张志敬无奈回道:“敌方势大,我等难以抵抗,若是不逃,如之奈何?”

    “然而若是逃无可逃,你等又能逃到何处?”

    “但我等若是就此殒命,那道统又该何人继承?祖宗所传、不可丢弃,非我等不愿,实不能也。”

    “笑话。我既然执意起兵,与众人争雄,又岂会惧怕?尔等不必多言,既要离去,还请莫要怪罪萧某不送。至于那佛陀八相?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是不是到过阎王殿、销过生死簿了,当真是杀不死的存在?”轻哼一声,萧凤不免有些不屑。

    就算对方当真厉害,但是毕竟不是地仙之流,而她作为一位标准的地仙人物,又岂会害怕这所谓的佛陀八相!

    更何况她麾下赤凤军骁勇善战,更有神威火炮助威,又岂会因为八人而逡巡不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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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两人争执之中,那丛林之中却有梵音响彻,惊起一行人士。

    张志敬听见此音,整个人立时颤抖起来,满头汗水真如瀑布而下,显然对那声音是畏惧至极。

    至于别的道士更是不堪,早就有人一屁股跌倒在地,更有呼天喊地、以头抢地的嚎啕者,至于那痛哭流涕、屎尿全出的家伙,亦是不在少数。

    “说曹操曹操到,莫非他们便是那所谓的佛陀八相?”

    斜斜撇过张志敬一样,萧凤立时注意到远处正有八人朝着这边掠来。

    这八人倒也奇怪,有的矮小无比好似婴儿,有的却面相苍老、行将枯朽,亦有人双目失明、不见天日,至于操弄蛇虫之辈的也是大有人在。

    轻蔑笑着,萧凤甚是不屑的说道:“且看着他们这歪瓜裂枣的样子,没想到你们居然也被欺压到如此地步!”

    张志敬察觉到那轻蔑之意,旋即回道:“你莫要看这几人身躯残疾、五行不全。但是那般迹象并非先天所造成的,乃是他们修行玄功所制。那双目紧闭、貌似失明的家伙唤作都率天,此人修行的乃是天眼通,一双法眼若是睁开,世间万物皆难逃避。若非此人,我等如何会被追杀至如此地步?”

    “而他身边那位身高不足四尺,看起来不过七岁龄童的小子唤作迦毗罗,修行的乃是妙法莲华经,最擅长以音波祸人,端的是非同小可。紧随其后,那双手盘着两条毒蛇的唤作兰毗尼,一身玄功不仅了得,而且随行两条阴阳噬心蛇亦是狠毒无比,寻常武者根本就解除不能。我门下诸位弟子,大多数就被这两人以音波、毒液生生弄死,半点挣脱不得。”

    想着一路之上逃亡之事,张志敬亦是唏嘘不已,为那些未曾得到救助就死在路上的玄门弟子感觉悲哀。

    然而全真教已然覆灭,以他尚未突破地阶的修为,还有那些已然失去主心骨,只想着逃往南宋的列位道士们,又如何是对方的对手呢?

    “依你所言,对方倒也算是有些本事。只不过其余五人又该如何?”横插一句,萧凤目光落在其余五人身上,倒也起了一些探寻之意。

    相较于之前的盲人、侏儒还有操蛇者,后面这几人却正常多了,当然身上宣公其系也深厚多了,显然是实力不凡。

    眼角抖动,张志敬见到几人缓步走来,心中恐惧越发泛滥、颤颤巍巍说道:“中间那个身披袈裟、大约中年的和尚唤作摩罗;而那一身瘦削、面相苍老的乃是紧那罗;至于最后的那一位的乃是法乌罗。这三人乃是同胞兄弟,一并修行金刚伏魔咒,修为不仅厉害至极、而且擅长配合,乃是一等一的武者。至于最后这两位,其中一位正是这佛陀八相之首领转轮法王,此人实力不凡、更兼佛法精深,亦是修成神通——万象**的地仙人物。至于最后一人舍罗桫,莫看他面相苍老、行将腐朽,然而此人却是这里面修为最高者,修为已经踏入玄种之境,只差临门一脚便可以修成法相。这八人,只是一人便可以笑傲江湖,若是八人齐出,当真是无法想象。”

    “依我看,他们也不过如此,若是当真和我赤凤军交战,属下定然将其彻底歼灭。”

    眼见张志敬这番话语让众人神色不宁,李常立时辩驳起来,眼中瞧着此人亦是充满不屑,浑然不知自家主公为何对此人敬重有佳。

    张志敬亦是觉得自己刚才那话大有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迹象,立时改口回道:“若有萧统领在这,尔等自然能够击退对方。只是萧统领,既然对方来了,不知可否让我等暂且退避,好避开锋芒?”经历了漫长路程的艰苦跋涉,他们已经是疲倦无比,若是和对方当真对上,只怕不妙。

    萧凤瞧着几人正要离开,立时笑道:“此地距南方多达数千里、路途遥远。我观尔等衣衫褴褛、更无干粮携带。未免几位路途劳累,不如且到我太原城歇息片刻、补充一些水酒如何?”话语刚说之后,她便立时对李常吩咐道:“李常,你且安排几人带着他们到太原城中歇息。记住了,莫要懈怠了他们,务必确保这几位的安全,知道了吗?”

    听见这话,张志敬立刻傻了眼,他虽欲张口辩驳,然而且看到周围围过来的数十位气焰凶煞的士兵,又被那萧凤瞪了一眼,立刻就闭上嘴,任由眼前的几位士兵带着他们朝着太原城奔去。

    正在这时,那佛陀八相也走到列位军士之前。

    神威首领的转轮法王有些诧异抬起眼来,且看着眼前横列的赤凤军,又见那重新坐在白麟之上的萧凤,当即拱手作揖回道:“敢问阁下可是赤凤军萧凤萧统领?”

    “正是本人。”居高临下,萧凤平淡回道:“只是你今日有何事请,居然来到了我这太原城之中?”

    转轮法王当即说道:“既是萧统领在这,那贫僧就说了。之前贫僧曾追着一群人,没奈何他们正朝着那太原城奔去,无奈之下我等只好再次请萧统领允许我等入城搜索,若是能够将他们擒获,到时候萧统领相助之功某家决计不会少你。”话音之中虽是有些恭敬,然而其中轻蔑之举简直就是昭然若揭。

    萧凤呵呵笑着,旋即问道:“既然如此,那若是在抓捕之中坏我民居房屋、扰我百姓清净,又该如何?”

    “些许损失不在话下,只是萧统领若是执意阻拦,到时候可就不止这些损坏民居了。”微微皱眉,转轮法王稍稍抬起眼睛看了一下眼前女子,不由得冷笑起来。

    他自年幼时候入了萨迦寺之中修行至今,所见的地仙人物不在少数,如今时候更得那八思巴授之以佛法根基,在整个xc密宗之中也是有数强者,然而眼前这不足双十少女却如此猖狂,甚至在言词之中多有阻碍,她莫非以为击败了一个区区的赫和尚拔都,就当真以为天下无人否?

    要知道那赫和尚拔都所强着不过是阵战无双,若是单对单他自信足以将其正面击杀。

    然而眼前女子又何等何能,敢在这里阻挡自己行动?

    萧凤自是不惧,依旧是傲然笑道:“我萧凤自起兵之时,便以保境安民、卫国安邦为己任。然而尔等却恃武而骄、仗势欺人,即是如此便为我赤凤军敌人。既然如此,我有何惧?”

    “勇气可嘉,只可惜会死人的。”

    “萧某若怕,岂敢再次横兵阻拦?既然如此,给我杀!”

    萧凤一声令下,一应士兵立时持枪而立、挺身而出,兵势直冲这佛陀八相,杀意亦是冲撞云霄,令其混沌不堪、不复之前风轻云淡,只留下一片凄厉鹰鸣。

    战斗,立时开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