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魔法 > 临高启明 > 全文阅读
临高启明txt下载

    第一百零六节 俘虏们

    被俘的官兵们被关押在好几个地方,伤员全部送到了马袅的陆海军医院,被甄别出来的文武官员也关押在马袅的特别集中营内。..至于广大的士兵俘虏,大多在澄迈的临时战俘营里等候处置。

    战俘营里挤挤挨挨的,俘虏已经被剃光了脑袋,被初步的净化过了。身上铠甲号衣全数剥个精光,如今一个个穿得都是“净化服”,这所谓的净化服都是用“再生布”制造,质量很差,而且“净化服”的样子更是简单到了极点,差不多就是一个口袋开三个洞,让胳膊和脑袋露出来而已。当然也没有鞋袜之类,每人一双草鞋而已。胸前和背后都有英文数字和阿拉伯数字组成的个人编号。[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好在现在是海南的夏天,就算一丝不挂也不至于受冻着凉。

    这样的装束不要说逃跑,就是稍微离开的远一些也会被人立刻发现。

    战俘营的长官是袁秋实。此人早先一直充当邬德的警卫人员兼副手,看了、听了不少邬德如何分别对付囚犯俘虏劳工的做法。虽然后来他的劳工营的职务被阳河顶替了,但是还算是一个熟手。而且因为年轻力壮,初生牛犊什么也不怕也不忌讳。属于对敌人特别残酷无情的一类人。

    邬德特意指派这个人来当战俘营长官本身也有要杀一杀兵油子的威风的意思在内。净化一完成,他就关照人在战俘营中间竖起了一座绞架,随后将各项规章张贴出来。

    战俘营的建筑材料虽然只有稻草和竹杆之类的东西,但是一座座草棚子都排列的整整齐齐,各项设施一应俱全。这里实行的是最严酷的管制,俘虏必须完全服从战俘营看守的一切指令,任何违抗的下场就是绞死。在最初的几天里每天绞死十人以上。接下来忽然就没有任何人被处决了,整个俘虏营完全按照制度运行了。

    一开始的伙食很差,是水比米多的稀饭,其目的是不让俘虏吃得太饱,避免其闹事,同时消磨他们的反抗意志。

    此时已经明显衰弱了的俘虏们正排成十多列长队,逐一进入一栋木结构的房子里接受讯问。

    讯问是由政治保卫总局派出的人员执行的,俘虏们经过几天的生活已经被训练得老老实实,有一说一了。

    讯问的内容不外乎姓名、年龄、籍贯、家庭状况、文化程度、是什么人的部下,哪年投军、充任什么兵、使用何种武器之类的基本材料。随后是士兵们掌握的具体技能:投军前干得是什么营生:会不会做木匠、铁匠还是手工业。

    掌握手工业技能的士兵被单独集中起来,他们可以免去修路的苦工,专门组成劳动营从事专业生产。伊龙纹提了一个方案,认为将掌握一定手艺的俘虏也赶去修路是一种浪费,不如将他们组织成专门的俘虏劳动营,在战俘营里从事专业劳动。

    通过讯问,伊龙纹还将俘虏中的海南本岛的人全部清理出来。按照政策,本地俘虏就地释放。其他俘虏们眼红的看到琼州府的乡勇和操军们被单独集中在一起,随后领回了自己的个人物件,每个本地兵勇还得了一两银子的遣散费用。随后就逐批的自由离去了。

    有许多俘虏联系到打仗的时候本地的乡勇和操军不愿出力,撤退的时候又第一个崩溃,愈发觉得有内外勾结的嫌疑。汤允文部虽然是营兵,但是所部绝大多数是本地人,因而部下沾光不少,也跟着全部被释放了。这更是让很多俘虏产生了“汤允文和髡贼有勾结的”想法。

    这个情绪被散布在俘虏中的密探所获知汇报。赵曼熊决定因势利导的使一点离间计。起码使得汤允文和其部下以后不为官府信任。

    吕易忠在突围中被俘之后,被明军俘虏认出,随后就作为重要俘虏安置在澄迈的临时俘虏营里等候第一批转运。除了他之外,还有捕获的幕僚。幕僚们除了在最后的突围战斗中被俘之外,在大营和各处还有一些人被俘、被杀。最后送到马袅的文职俘虏大约有二十多人。

    这二十多个俘虏受了惊吓,又狂奔了一天,一个个腿脚酸软不能走动,不少人还受了轻伤。负责押送俘虏的伊龙纹觉得要硬逼迫他们走路恐怕会有人死在路上,当下将要一同被押往马袅集中营的军官们挑了几十个身体强壮的,要他们给幕僚们抬轿子――轿子也是缴获的――一路把人抬到马袅去。这顿时在被俘的军官中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感,当下就有人声称抬轿子的时候要把“酸子们”摔死。

    当然,没人敢真得这么做,拿着鬼头大刀,随时准备砍人的牌刀手们显然很乐意马上为新得主人效劳。就在他们出发前一天,有几个军官就因为“咆哮无礼”被当即拉出去砍了头。武夫们看似莽撞粗鲁,其实心眼一点不粗,立刻都老老实实的了。

    幕僚和军官们被十人一组的安置在棚屋里,吕易忠等人被“净化”之后,狼狈不堪的回到屋子里,众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视着,吕易忠原本年长,又当过官,还是总督大人的派遣来的幕僚,身份地位在其他人之上,即使是被俘之后狼狈不堪众人对他还是保持着一定的敬意。忽然他和大家一样,脑袋光溜溜,头发和一把威严的胡子全部没了,好象年轻了十岁,身上又套了一个口袋。众人虽然不至于失声大笑出来,但是还是一个个忍俊不止。

    只有钱太冲愤愤道:“斯文扫地斯文扫地”

    钱太冲也是在突围的时候被俘的,原本他是能跑掉的,但是常青云的马中弹倒毙,钱太冲正好路过,下马救援结果马被其他人骑走了,他和常青云两个都当了俘虏。

    当面对着髡贼明晃晃的刺刀的一瞬间,钱太冲拔出了佩剑想要自刎,几个要抓他的士兵看他要自刎,一时间竟收住了刺刀,似乎要成全他。但是钱太冲几次举剑,每次举到咽喉就想起了家里的父母妻儿,终于还是没有死成。

    几个士兵看他连举几次还没死,骂骂咧咧的把他的佩剑打掉,把他捆起来带走了。

    钱太冲羞愤欲死――撤退之前,他就想过万一突围不成他就立刻自尽,绝不受辱。但是真得要死的时候,他却没有死成,还被几个粗鄙的髡贼兵士骂了好几句。这种奇耻大辱让他嘴唇哆嗦。沿看着沿路到处是人马的尸体,丢弃的甲仗武器,丢盔弃甲的官兵被成串成串的驱赶着。钱太冲忽然猛得一冲,向东逃走。他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这里到处是髡贼的士兵,只是希望髡贼将他杀死,成就死节。

    他果然被擒了,跑出去十多步就因为手臂被捆绑失去平衡而倒地,当士兵们要把他拉起来的时候钱太冲大义凛然骂不绝口,只求速死。

    但是他等来的不是可以让殉节的刀枪,而是一根马鞭,在被马鞭狠狠的抽了七八下之后就疼得受不住,终于又被迫站起来回到了俘虏队伍里去了。这回他和其他俘虏捆在一起,在马鞭和刺刀下被驱赶着走了十几里路回到了澄迈。

    他们在澄迈没待多少天又转送到了马袅。

    “这里就是临高县的马袅”来接受俘虏的髡贼傲慢的对他们一干人说道,“你们到了临高――只是作为俘虏来得”

    这种羞辱与后面遭遇到的“净化”过程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钱太冲也好,吕易忠也好,其他幕僚也好,原本都有一种想象,认为髡贼对他们这些幕僚读书人还是有一定的优待的――用轿子送他们来就是一个证据。他们原以为到了关押的地方之后会受到一番礼遇,洗澡更衣,然后有一个简陋但是还算舒适的住所――大约是当地富户的一座小院,至于不济也会安置在寺庙里。有人甚至觉得髡贼不但会让给他们很好的生活待遇,说不定还会有姣童美女来招待自己。他们知道髡贼这边没有多少读书人,一次性抓到这么多的读书人,能不礼遇一番来做做自己求贤若渴的文章吗?

    结果不但没有礼遇,反而遭到了极大的羞辱。当钱太冲踉踉跄跄的被赶到营房的时候一颗心如坠冰窖。

    根本没有什么“当地富户的小院”或者“寺庙的房子”,而是一栋木结构的长方形屋子,屋子很空,排列着十张双层的床铺,床上铺着草席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一件其他家具。

    这样简陋的屋子,加上自己身上遭遇的一切,对方哪里有优待自己的一点点迹象

    被俘的幕僚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坐在床上,被统一剃成了光头,又穿着口袋一般的衣服,每个人的心中都苦闷到了极点,连平日里的客套都懒得做了。吕易忠那奇怪的模样虽然引起了一阵笑声,但是很快大家又被愁闷笼罩了心头。

    “如今活得性命已是上上大吉,还谈什么斯文。”常青云沮丧道。他原本的豪言壮语一下都灰飞烟灭了。

    “髡贼如此折辱我等士子”钱太冲愤愤道,“我等……”一时间又前景语塞。他们如今还能干什么呢?要殉节的话,在澄迈就自杀了。现在是人家的阶下囚,只能听凭对方摆布。

    吕易忠这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年龄偏大,给净化这一折腾之后只有喘气的份了。他躺在床铺上暗暗悔恨自己干什么要出“剿髡”的主意,又做什么贪图将帅馈赠和战后的战利品答应王尊德去当什么“监军的幕僚”。这会恐怕连小命都要没了。

    比起其他人,吕易忠知道自己的前景更加暗淡。他是对付广州站的幕后主使,这点恐怕髡贼早就知道。这么大的一笔产业被毁,不用说髡贼是恨自己入骨。现在落到他们手里非得被碎尸万段不可。

    想到这里,他的牙齿都在打颤,“咯咯”的响个不停。

    “吕先生,您在发寒热么?”钱太冲虽然看他不起,但是为人仁厚,还过问一句。

    “不是……学生稍有不适而已。歇息歇息就好。”吕易忠好不容易回答道。

    “髡贼不知要把我们怎么样?”有人揣摩着。

    “大约是不要我们就伪职了――否则不需如此折辱我等;大约也不会要我们死,不然在澄迈就可以把我们都斩了。学生以为髡贼是要拿我等为质,与王制军议和。”

    “先生说得有理。”常青云听得有道理,精神好转了许多,“王制军断然不会不理……”

    “据小弟看未必”钱太冲又昂然道,“何镇台全军溃于澄迈,王制军恐怕无法向朝廷交代,哪里还能顾得上我等”

    这下又把众人的心打入谷底。这里吃得又差,住得又糟,每天还被交出来集合点卯,这种日子他们如何过得?更让他们感到不快的是作为读书人,不管过去他们多穷,多少还能受到周围的人的一点重视,唯独在髡贼这里,髡贼只将他们视若和其他俘虏一样。这让他们非常的不愉快。

    “吃饭了”外面有人喊道。按照制度,每栋营房都要安排人值班,负责领取饭食搞卫生这样的事情。有一次轮到钱太冲,他因为自己的怯懦而悔恨,便故意拒绝做值班的事情,打算髡贼一旦追究他就“骂贼而死”。

    但是髡贼并没有追究,钱太冲拒绝履行值班的义务的结果就是没有人去领饭,全体也跟着饿了一天。钱太冲没有“骂贼而死”,反而被同营房的人埋怨了一晚上。

    他们还曾经抗拒过搞卫生――这种事情应该是仆人来干得。但是不搞卫生的结果是臭气熏天,髡贼显然不在乎这栋营房里是什么气味,直到他们被粪尿的臭味熏得吃不消主动提出要清理为止。

    “你们端正点态度,你们是俘虏,不是老太爷”管理这个营地的髡贼军官恶狠狠的说道,“没把你们赶去修路就算是优待了”

    果然,没有几天,他们就看到营房里的军官们一早被成队的驱赶出去,晚上一个个疲惫不堪,满脸尘土泥垢的回来。

    钱太冲不害怕――他是所谓耕读世家出身,自己家里也下田劳作,属于能吃苦的,但是其他人就被这威胁吓软了腿。多数人认为对方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没必要和髡贼闹僵。

    “如今是在坐髡贼的监还讲究什么?官府的大牢比这里还要不堪呢。”有了解刑名的幕僚说道,“那才是漆黑一团,黑不见底”

    常青云道:“我看髡贼也不是不优待俘虏。”

    他说得是在这个战俘营里的某一栋房子,这里的军官们从来没被赶出去修路,而且吃喝的似乎不坏――时常能闻到肉香鱼香。

    “这里住得都是汤允文的部下。”有个幕僚小声道。

    这是赵曼熊搞得离间计的一部分:在他的安排下,军官集中营里汤部被俘的军官都被单独隔离出来,他们得到较好的住处和伙食――军官吃得很差,只保证他们能活命而已,毕竟这些人将来是要释放的。看守对他们也很是客气,有时候还单独将他们提审几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周围的人怎么看都不象是受了审问,倒象是去吃喝玩乐了一番。

    “髡贼在临高三年,汤允文对此竟然不闻不问,其中必有隐情”常青云咬牙切齿道,“当初他若能及时进剿,髡贼羽翼未成,何至于有今日之败”

    众人都有同感,纷纷对汤允文起了疑心――有人甚至怀疑汤允文能够在全军溃退前脱身本身就是诡计。

    吕易忠也来了精神:“何镇当日命全军退回,以汤部和琼州本地操军为先锋,这支人马一战即溃,其中大有蹊跷”

    “髡贼是海外蛮夷,我为主,彼为客,打起仗来却是主客易位,我兵处处被动若无汉奸内中指引,髡贼岂能如此顺手?”

    “不错,都是汉奸坏事”

    ……

    慷慨激昂的讨论在此再一次印证了“敌人是不可怕的,坏事的永远是汉奸”这条真理。至于汤允文卖国这件事,似乎就成了铁板钉钉了。

    其中也有人觉得有与理不合的地方,但是此时此刻,每个人都想为这次大败仗找到一个和自己无关的理由,谁也没有提出置疑,反而搜肠刮肚的寻找汤允文“卖国”的可疑迹象。

    钱太冲没有置疑,但是也没有附和。他觉得汤允文卖国之说并不是那么硬气。汤允文是经制武将,说他收受髡贼贿赂故意不剿不报,这个有可能。说他指示手下人故意溃败,扰乱大军,这个很不可能。汤允文就算再贪财也绝对不敢用断送自己手下军队的办法来换取钱财,至于他投靠髡贼更不可能――朝廷的经制武将不当,难道去当什么海外蛮夷的官儿么?从常理来说是说不通的

    


    第一百零七节 宗教人士

    军官和士兵俘虏落已经定下了基调,对这批士子幕僚的处置却有着不同的争议。

    大体来说,把持着这个集团的人从根子上瞧不起甚至是敌视本时空的一切知识分子,认为他们不但无用,而且危险,是争夺话语权和煽动叛乱的祸根。尽管出于现实需要的考虑,在临高实施了“茉莉轩工作”,拉拢了本地的部分知识分子,而且也得到了临高主流士子包括刘大霖的初步认可。[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但是这批人不一样,他们是跟随着讨伐军来得敌人,其中不乏原本就想来临高财或者实施他们的“安邦定国”之计的士子。元老们,不管立场如何,已经本能的将他们视作敌人。

    有人要求直接将他们全部处死,也有人认为留之无用,杀之太残忍,不如全部释放回去。

    但是多数元老又觉得这样过于便宜了他们,要求对其大加折辱,并且对其中的为分子进行虐杀。有人就提议对其进行全面的严刑拷打,甚至有人提议在临高的大体育场公开将其拷打之后再逐一凌虐处死,然后将照片往广东全省。

    特别是吕易忠落到了他们手里,更是让许多“报复论”者了狂,吕易忠尽管一直对自己的下场怕得要死,但是他若知道“髡贼”们准备如何对付他,恐怕立刻就会被活活吓死。

    关于虐杀和拷问的讨论在bbs上达到**之后,最擅长刑讯审问工作的周洞天对此出了不同的言论。

    他根本不赞成虐杀或者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拷打刑讯。

    他认为:对于刑讯虐杀,并不能有效摧毁**皇权社会的心防。因为这种社会里,虐杀、刑讯拷打都是日常的事情,并不能激起各阶层产生多少恐惧。

    无数**先烈和叛徒的经历告诉我们:**折磨――不管多猎奇的**折磨,并不是放之于四海皆准的道路。辩证唯物主义告诉我们: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反作用于物质。历朝历代的战争史告诉我们,坚固的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士子并不全是软骨头,就算是觐见多尔衮时红水流满地的南明政权中也是有许多意志坚定,愿意杀身成仁的士子的。

    屠杀只会吓住一部分人,绝对不会吓住所有的人。特别是对方认为自己掌握着真理的时候。士人又是中国社会一贯认为掌握真理的人。

    因此,周洞天认为打击明朝“士人”的精神防线,而不是鼓舞明朝“士人”士气,对于当前的穿越众来说还是最为现实。

    奥巴马宰了**,但是绝对不敢将其遗体交还给拉登的亲属。只好神神秘秘的搞了个海葬。当年盟军绞死第三帝国的战犯,尸体烧成灰之后还要秘密的投入河中销毁。目的就是不允许有人能够借着他们的尸骨和遗物来鼓吹精神。

    敌人以战士的身份战死或者被*杀。无论对于敌人还是自己人都是一种榜样。虐杀一个有代表意义的敌人,对于任何统治者来说都不难,却是必须绝对避免生。虐杀是会激起敌对方的同仇敌忾滴,得不偿失。

    “最佳的办法就是‘搞臭’”周洞天指出,没有什么比搞臭对手的名声更理想的了。

    “大家明明知道,失败者是没有权力的,只有任人处置。为什么每次打完仗战胜方都要搞个法庭来审问战犯?”周洞天在会议上说,“就是为了搞臭对手,使得对手无法成为失败者一方的英雄――就算不能全部奏效,至少可疑部分奏效。我们的思路也是一样的。”

    “老周的意思我明白了。”丁丁赶紧跳了出来,免得风头全被周洞天弄走了,“我们也要组织战犯法庭并且将法庭的审讯实录到处散……”

    马甲表示赞成,审问战犯这个概念很不错,他喜欢,而且可以充分的表现出法学会的作用和意义。

    “你要搞什么战犯审判无所谓,但是审问吕易忠我反对。”周洞天说,“为什么呢?因为他将来是要作为我们的一颗棋子……”

    “不会吧?这个混蛋还要放回去?”

    “这种混账货色你难道指望他为我们效劳?太不可思议了。”

    “不,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周洞天的想法是即刻展开对吕易忠的审讯,将他所知的广东官场的一切**丑闻全部挖出来。

    这些材料中有选择的选择辑录一部分,主要是集中在王尊德的开战决策部分上,这样就可以将“擅开边衅”的内部全部一一揭露,这些材料由仍旧在广州坚持活动的的同志们散到,展示给广东官场。

    这部分材料一旦流露出去,王尊德原本岌岌可危的人望就会遭到致命打击。他会比正常度更快的丢失粤督之职。不管是谁接替他的职位,新粤督到来之后必然改剿为抚。

    “这还是其次,关键是原本的堂堂之阵的征伐就成了某些人为了一己之利‘擅开边衅’。根据《情报汇编》上广州站同志们搜集到的情报,广东官场上原本就对这次战争不甚支持,现在又有了吕易忠的供词。会有许多人对广东起这次战斗持否定的态度。用一句现代的话说就是混乱了对方的思想。”

    周洞天的这番谈话获得了多数人的赞成,至于其他幕僚们,大家认为可以让他们在临高充分参观学习,过一个阶段之后再释放,让他们回去做穿越众的义务宣传员。

    “以晚明的状态来说,恐怕参观学习几个月之后不愿意走愿意留下当我们的狗头军师的人也会有的。”于鄂水开玩笑的说,“到时候可以拨给我使用。”

    吕易忠的命运就这样决定了。几天之后,他被单独提了出来送到了政保总局去单独审讯。江山对这个情报来源也十分感兴趣――所有被俘的文武官员中以吕最为接近核心,了解广东官场的事情最多。而且他长期接近一省的机要核心,对官场运作的了解远远过了一般人。

    周洞天关照自己的徒弟:“把我们的家伙都是擦洗收拾一下。接触皮肉的都要用酒精消毒,不要搞成感染了。另外,你去总医院,给我预定一个护士,带好急救设备。”

    他又吩咐几个“临时工”将刑讯室和拘押室打扫干净,通通风。

    “这几天要车**战了。”周洞天说,“你们几个收拾好了可以先去休息休息。”

    “是,长。”几个人恭恭敬敬的回答着,这几个都是衙门里的皂班的衙役,皂班里的人以心狠手辣著称,不但手段厉害,而且做起事情来毫无心理障碍。周洞天选了几个没有太多血债的人作为留用人员。

    这个时候,何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拆开了一封报告。

    报告的件人是张应宸,此人上周打了一个报告,说要从三亚回临高几天。何影当时就想他大约是有什么事情要办才会急急忙忙的回临高的――按照他每周递交的报告来看,他在三亚的传教活动相当顺利。不但顺利的进入了黎区,在当地展了数百名黎民信徒。还招募到了若干年轻男女黎民作为“道生”培养。

    致宗教办公室:

    为穿越集团对外宣传工作添砖加瓦,我单位将在战后举行琼山战役牺牲烈士暨罹难五君子追荐冥福法会,现将法会组织计划及人员申请名单上报组织,望批准。

    附件:1、琼山战役牺牲烈士暨罹难五君子追荐冥福法会组织计划书

    2、临时请调宣传部临高道教教职人员名单申报表

    宗教办公室琼南区负责人张应宸

    何影一时间没看明白这五君子是什么人――哪来得五君子?他的第一反应是当初的五人墓碑记里的五君子,但是这五君子和穿越集团什么关系也没有,况且远在苏州,临高这里平白无故的祭祀他们做什么?

    看到附件的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当初在琼山被官兵斩祭旗的五个小贩。虽然大家在看特侦队拍摄的片子的时候知道了这件事,还纷纷议论官军真是残暴,但是没人据此联系到五君子这个概念。

    “腐道长还真会想。是个好点子。”何影笑了一声,他觉得这个主意不坏。不但可以突出官军的残暴无情,还能给己方镀上一层“仁义”的金。他想起来几天前临高教会的吴院长也给他上了一个报告,是要求到澄迈去为阵亡者进行一次安魂弥散,为他们的灵魂祈祷。

    这事情可以放到一起办。何影心想,而且正如吴石芒在报告里所说,既然是祭祀亡者,不妨大方一点,将本次战争中所有的阵亡者都列入祭祀范围。以充分显示临高政权的仁义和博爱。

    这个方案就在修改之后得到了批准。丁丁作为宣传部的头子,对宗教办的这个计划非常赞赏,表示自己会全力配合。包括人员上支持和必要的经费支援。何影考虑了下,既然有了天主教会和新道教两家,按理说和尚也应该出马。毕竟佛教在中国还是有较大的影响力的。但是宗教办手里完全没有合格的僧侣。临高的寺庙极少,而且几乎全部处于荒废状态,有几个和尚也只能算是业余宗教人员,除了“阿弥陀佛”和唱几句宣卷之外几乎不懂任何**和佛教仪式。

    好在根据情报部门的资料,在澄迈有几处寺院。可以就地征和尚来参加这个大型仪式,无非是事后给些报酬。何影想其实佛教界也不应该被忽视。是时候找一个合适的代理人了。

    何影在苦思冥想哪个元老愿意当和尚的时候,大图书馆一个办公室里,于鄂水拆开了一封同样来自张应宸的信

    好友

    见信如晤

    近日得到琼山县黎民报告,称官兵曾经逮捕五名曾来临高贸易的明人,以“通匪”罪名斩祭旗。

    官府愿作恶人,慈悲何妨由我们做。为了宣传我们穿越集团的仁德,我建议将此五名明人予以收殓厚葬,以烈士待遇立碑为记。我摘录了清人全祖望《鲒埼亭集》卷五部分内容完成碑记草稿一篇,还望你这位文史专家予以修改润色。

    又及:黎区的织锦确实不坏,我有幸从某个奥雅那里得到一匹,随信附上。

    你的好友 张应宸

    后面附着张应宸改写的碑记草稿:

    琼山五君子者,盖粤督王尊德妄兴刀兵,倡公论而罹难死焉者也。兰摧玉碎,可为伤悼,然而其义亦足以不朽矣

    庚午五月,粤东兵起,其扰扰然如蝗过境,民甚苦之。或云“兵祸猛于匪也”,时粤督闻之,得此五君子,竟坐“通匪”而死。

    ……

    呜呼,古今忠义而罹难于狱者众矣。二甲子以来,党祸方炽,夏、沈、杨、张众正显戮于前,而杨、左、黄、周诸公罹狱于后,虽嵩、珰恶,受报惨烈,然群小幸免于诏狱者,夥矣

    则琼山五君子之贾祸,岂偶然耶?

    噫破此覆盆之暗,澄澈天下,仁者应共当之

    于鄂水看了之后觉得腐泉道长的“人造英雄”计划是一个很好的点子。但是具体该如何办理却需要细细斟酌。这五个小贩里的确有二个人是他们的人,官兵没有杀错人――虽然官兵并不知道这两个小贩是情报局派遣的情报人员。

    真得按照腐道长的思路进行,不知道情报局会对此作何感想?他们会不会不领情,反而视作是一种讽刺?又或者认为这样大张旗鼓的宣传会破坏这两人的隐蔽身份……

    于鄂水再三考虑之后决定暂缓这一计划,还是先和情报局进行沟通之后再做决定。

    阳光透过薄雾照射在马袅半岛上。

    马袅公社驻地外一处刚刚落成不久的小教堂里,吴院长和白司铎两个正在休息室的大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形象。

    形象无懈可击,他们都穿着简单的黑色教服,挂着简单的木制十字架。一副严肃又悲悯的宗教职业者的形象。

    “走吧,白司铎,我们出吧。”吴石芒满意的看了看自己。

    “是,院长大人。”白多禄恭恭敬敬的说着,他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不作临高主教了。现在还要作出一副对吴石芒尊敬有加的模样。

    两人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出休息室,礼拜厅里,已经跪着好几个最近刚刚受洗的俘虏,他们正对着彩色玻璃上的耶稣受难像祈祷着。看到院长和司铎出来,纷纷过来请求他赐福。

    吴院长装模作样的划着十字,这副模样让白多禄很是折服。别得不说,他就做不到如此的不动声色。

    俘虏们到了马袅不久,教会就取得了很大的突破,马上就有好几十个彷徨的战俘受了洗,让在这里帮忙的耶稣会士高兴的眼泪直流,晚祷比预期做了一倍时间,差点没把陪着他的吴院长的腿跪断。

    不过也正因为效果太好,这位传教士干脆就赖在马袅不走了。何影组织的宗教办的“大慰灵”仪式就只好由吴石芒和白多禄两个人去了。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几个教会里的土著信徒跟随着一起去。

    由临高教会和新道教提交的计划经过宗教办和宣传部的重新计划之后就成了“大慰灵”。将在在当地举行悼念双方阵亡者的宗教仪式,以收拢人心,表达己方的“仁义”。

    张应宸此时正站在准备去澄迈的牛车旁等着临高教会的人员,这几个月他的脸变得更黑了,皮肤很是粗糙,头已经完全留了起来,变成了道髻。穿着一身新得藏青交领道衣,腰束布绦。脚穿本地产的芒鞋。头戴斗笠,背着一个背篓,里面似乎装满了东西。

    他的脸上还是带着一贯的微笑。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新人,此人形容面貌如一猥琐的大叔,也穿着一身不大合适的新道教的标准道袍。他同样背着个篓子。

    “这是贫道的助手:戴锷。”张应宸介绍道,“戴同道也有意献身新道教的事业。这次我们一起去澄迈。”

    一行人爬上了牛车,往澄迈缓缓而去。

    “张道长。”白多禄很客气地说,“你不多带几个人一起去吗?宗教仪式人少了没法展开啊。”

    “贫道在三亚已有了几个道生,不过他们从道太短。乐器学得不好。”张应宸缓缓道,“我带了录音机和扩音器,先放combsp; “我记得打醮的话道士做法要很多人,手续很多……”怎么看新道教也只有两个人。

    “贫道开立的是新道教。推崇的简易化,现代化。犹如新教与天主教之差别。”张应宸似乎是不经意的说道。

    其实他何尝不想摆一场场面堂皇的大醮,但是几个黎民出身的道生连说汉话都不太行,学道教仪式就更困难了。而且仓促间要准备服装法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最终决定以“简单”、“庄严”为指导方向。

    “其实我原本只是想为烈士墓和在琼山被无辜斩祭旗的五人做一次慰灵法会。”张应宸摆了一下袖子,“既然何主任说要为所有的阵亡者做一次法会,这也是大有功德的事情。”

    第一百零八节 胜利阅兵

    宗教办在澄迈城下举行的“慰灵法会”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元老院认为人已经杀得够多了,用不着再故弄玄虚的折腾死人。所以不管是斩示众还是把尸体挂在树上从澄迈一路挂到琼山,乃至古风盎然的“京观”都没搞。俘虏和民工们在靠近大海的地方设立了若干个大火葬堆,焚化了尸体,又修筑了几个考究的集体墓穴将骨灰掩埋,又立了“阵亡者纪念碑”。教会、新道教和就地征的和尚在当地连做了三天法会,累得吴石芒一干人歪歪扭扭,而且焚烧尸体当天的臭味更是让他们好几天没有食欲。

    死者的仪式是做给活人看得,这次大规模的宗教仪式之后,不仅整个澄迈,包括琼山、定安、昌等地的百姓也对“髡贼”有了极大的改观,甚至在大6上,髡贼的仁义之名也传播了出去。[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大家议论纷纷,说伏波军不但收敛敌方的尸体安葬,还举办法会度亡魂,立碑纪念,显然不是暴虐无礼之人。

    伏波军的阵亡者包括失踪人员总计有一百六十一人。原本何影想就地制造棺木然后运回翠岗去安葬。但是刘牧州认为还是就地火化之后将骨灰瓮送回安葬比较好。

    “这不大好。”何影对当地的民俗有过调查,“土葬的习惯根深蒂固,我们一下改成火葬……”

    “火葬制度要从现在开始推广起来。”刘牧州说,“这次战争就是一个契机。如果我们要照顾所有的社会旧制度,我们就什么也不用干了。先从我们自己人开始吧”

    在为伏波军阵亡者举行的仪式上,留在澄迈的一个步兵营列阵齐射排枪三次,随后十二门火炮鸣炮三次。军旗垂地悼念,一切十分庄严肃穆,最后由军乐队演奏《与我同在》。即使是最傲慢的元老军官们,此时也为他们一贯视作炮灰的土著士兵的死流下了眼泪。

    军队在悼念阵亡者的仪式上得到了尊严,这尊严不仅仅来自官兵,也来自那些教授给他们全新的杀人武器和战术的人。军队并非简单的工具,它是由人组成的。

    何鸣心想,但愿元老们都能明白这个道理。他注视着下海边熊熊燃烧的火堆,黑烟冲天,加入大量的樟木和柏木的柴火使得空气的气味不不像前几天那样熏人欲呕。海风又不时驱散烟雾,使得空气要好很多。他悄悄的问身边的副官:“车准备好了没有?”

    “汽车已经来了。”副官小声说。

    仪式一结束他就要回临高去,参加下一步的军事行动计划的拟定。先是军队推进到琼山、昌、定安一线的军事行动,然后是组建各县警备连的事宜。

    仪式结束之后,他立刻回到了临时指挥部里。留在澄迈的第6步兵营营长朱全兴正在等他。

    “我要马上赶回马袅去。”何鸣简单的说道,“我走之后。澄迈工作队这几天就到,你要尽快帮助工作队在澄迈周围建立起我们的威权,特别是治安整肃。”

    “是,我一定全力做到。”

    “你一定要出全力,但是是‘配合’做到。”何鸣着重指出了这点,“一定要分清楚主次。”

    朱全兴朗声道:“是,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这次部队回防,只留下了你的6营,没得休整又要投入治安作战,战士们可能会有点怨言。你要多注意部队的动向。

    “魏主任说赴澄迈的慰问团很快就要来了。评功也开始了――这会吸引住士兵们的很大一部分注意力的。”

    吉普车在坑坑洼洼的驿路上跑着,单道谦的俘虏施工队的公路还没有修到澄迈。外面下起了雨,雨水在风挡玻璃上狂泻奔流,风又把雨水旋进了车内。把他的军服打湿了。何鸣一个人坐在吉普车的后座上。雨点在车棚上的溅落声密集的几乎听不清了。他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流淌的雨水使得外面的景物一片模糊。他对开车的司机说:“开慢点”

    “是,司令员同志。”

    他闭起了眼睛,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内心有点波动。

    几天来已经从马袅传来了不好的消息:风闻有元老对他的作战行动有异议,认为劳师糜饷,战果却不尽如人意,要在元老院动对他的弹劾。这个传闻,使得已经回到的马袅基地的元老军官们起了很大的议论。很多人起了怨言。

    何鸣并不在意这样的言论――仗毕竟已经打赢了,争论的无非是成果的大小。他个人对自己的荣誉问题并非十分看重,毕竟他已经是6军人民委员,再升迁也不可能升到更高的位置上了。而且以他相信自己的资历威望和平日里的为人处事足够挫败任何对他的不良意图。

    军队现在的要任务是迅对全岛实施占领,他想,必须马上开始行动以充分利用这次大捷的余威。想到这里,他把刚才的一点不快丢到脑后。想着回到马袅之后要做些什么,派遣哪些人去组织警备连。

    兴建的6军基地一片龙腾虎跃的情景,从澄迈返回来的部队经过几天的休整已经恢复了日常的训练。官兵们打了一个大胜仗,士气高昂。

    今天他们没有正式的出操,而是下达了一条命令“整理军容”

    大家立刻知道,要有大人物从百仞过来检阅市场军队了。

    于是所有的人都忙了起来。打扫营房卫生,擦玻璃,清理操场……然后是无穷无尽的个人内务。擦拭枪支武器;洗刷缝补修缮旗帜的――旗帜虽然是战前才制做得,但是一场大战之后早就破损不堪了;军官和士官们将自己的军刀擦亮,营里的皮匠和铁匠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修缮军刀、鞋子和各种装具。

    连参战的民兵和民伕也在奉命收拾自己的仪容外表。理、剃须,洗澡,洗涤缝补衣服,民兵和民伕受宠若惊――他们原以为自己只是去干活的人,没料到元老长们也要“检阅”他们。大家都在传说,说检阅之后会给丰厚的奖励。

    杨增在自己的宿舍里理了,剃了胡子。换上了全新的制服。这制服是他今年新领得,一直没舍得穿。这次检阅的时候他就拿了出来。出征时候穿得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他已经把旧制服给后勤处,领了新的被服券。很多人都领有了新的制服,他却不着急――因为他听营长无意说过,很快就要换新款式的制服了――要比现在的考究。

    勤务兵魏大荣正在给他收拾武装带和作战靴。魏大荣是个孩子模样的年轻人。他坐在小板凳上,仔细的给靴子涂油,还用碎瓦片的碾成的粉末打磨武装带上的金属件,使之看上去闪闪亮。

    “连长不知道谁会来检阅我们?”

    “不知道,大约是执委会的人吧。”杨增身为6军军官,对穿越集团的政体了解的多一些,“我想大概会有长。”

    “长是新的皇上吗?”

    “不是――”杨增漫不经心的笑了,“当然不是,澳洲人的皇上在澳洲呢,长的头衔叫‘主席’。”

    “主席是什么官?知府?参将?”

    杨增想不出应该是多大的官。不过他是盗匪出身,在大6上存身不住才逃到海南来得,见识比一般人多些,“我想大约是大学士之类吧。”

    魏大荣还是不大满意,因为他不知道大学士是什么。

    “……好比宰相”杨增终于想出了一个合适的解释。

    “是这样。”勤务兵算是稍微明白了点,“你的靴子好了。”

    杨增穿上靴子,束好武装带,勤务兵给他挂上指挥刀。军官宿舍有穿衣镜,他在镜子里仔细的看了下自己,感觉非常的威武。想到当年自己在苟二庄园里拿着火绳枪看守寨门才不过是三年前的事情,如今却觉得和上辈子事情一样遥远。

    “挂星星吧。”魏大荣拿来一个木盒子。

    盒子里装得是新近的颁的勋章标志。为了增强军人和工作人员的荣誉感,元老院进行了招标制订勋章体系的工作。按照这个体系制作补了一批勋章和勋略。

    杨增得到的勋章比较简单:国防服役章――军种标志下飞翔的龙。这是授予在军队按期服役,听从命令,服从指挥,忠诚而完美的完成服役任务的军事人员的,差不多服役满一年的人都能得到。然后是晋升尉官纪念章的勋略:青铜底板上一颗银星。然后是优秀服役嘉奖章:用于嘉奖战斗和训练的优秀成就,不能获得三等军功章的较小功勋者克获得嘉奖章。勋略为红色底板上的军种暗花。

    ……

    “连长,你的勋章真多。”看着挂在胸前的勋略,魏大荣羡慕的说。他只有一个入伍培训章而已,论军衔才是二等兵。

    “都是一般的纪念章。”杨增说,“只要好好**也能有得了。”在他眼里这些获得勋章里最有价值的是平定临高纪念章,虽然只是纪念章,却代表了资历――只有那些最早为澳洲人服役作战的军人才有可能得到:参加过攻占苟家庄和临高剿匪战斗的人员。杨增是前一场战斗的俘虏,不过他很快就成了后一场战斗的战士了。

    不过杨增知道,他很快就要获得一枚真正的不同反响的勋章了。营长已经和他谈过话,将他推荐为二等军功获得者。

    推荐之后若无异议就肯定能获得了,而且这次获得军功章意义不同反响。是在全军胜利大检阅之后授予的,荣誉远远高于平日里的二等军功。

    当了连长,有了军功,然后就是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了。他想到了自己的营长――也许用不了多久,自己也会当营长了。

    杨增把手里的指挥刀链子弄得哗啦哗啦的,有些心花怒放,他看着自己的轻步兵绶带,把它小心的拉了拉整齐。接着又把军官左轮枪抽出来仔细的看了看插回枪套里。

    “怎么样?”

    “您的模样真威武”魏大荣由衷的称赞道。

    “嗯。”杨增再看了一遍自己的模样,“告诉连军士长,下午我要检查营房卫生叫他一定要打扫干净。”

    第二天,整个马袅大营就好象一个全新出炉的硬币般闪闪亮一尘不染。静候着慰问团的到来。

    五个营在马袅基地的大操场上列队。随着军号的声音,一个一个的连队,刺刀和招展的军旗运动着,按照军官们的命令按照一定的间隔列成队形。每个连队前都有新缝制的军旗,旗幡在风展示着各式各样奇怪的图案。炮兵的炮车,连车轮都擦得干干净净,整齐的排列的,一门门打磨的亮的大炮展开着。所有的人都穿着洗刷修饰一新的制服,士兵们的武装带和绑腿束得紧得不能再紧。军官们佩戴着全部的勋章,戴着新的白手套,指挥刀的刀鞘上的铜饰件擦得雪亮。

    每个军官和士兵都觉得自己的渺小,觉得自己是这人海的沙粒而已。同时又感觉到自己力量,感到自己是这个威力无比的巨大整体的一员。

    何鸣、东门吹雨、魏爱、潘达等人眺望着远处,按照电话里的通知,慰问团将在上午十点抵达马袅。

    “来了,来了。”随着一个传令兵的赶来,一阵低低的私语声传了开来。

    慰问团的成员们乘坐的农用车离得远远得就停了下来,在场地上官兵们看到一群人向这里走来。

    何鸣知道,来得是执委会主席德嗣,央政务院总理马千瞩,制造总监展无涯和一群人民委员和部长们。整个慰问团的级别非常之高。

    他看到德嗣等人已经到了离开第一个方阵不到十米的检阅台,他立刻迎了上去。这时候,东门吹雨在他身后出“立正”的口令声。

    如同雨点洒过,方阵出一声整齐的声音,犹如波浪卷过。

    何鸣走到德嗣面前,敬了个礼:

    “元老院代表”何鸣大声的吼道,“请您检阅部队野战军司令员何鸣”

    德嗣举手还礼。然后在他的陪同下走到了第一营的侧翼,一营的号手吹奏起进行曲来。德嗣微微举手示意,然后向着营长和士兵们说了几句勉励慰问的话。第步兵营的大声的呼喊起来:“为元老院人民服务”接着是有节奏的呼喊声,连续的,犹如巨*一般,从演习场的一端传到另外一端。

    杨增站在自己的连队前面。他从来没有这样的骄傲和自豪过。他能感觉到这个队伍里每个人所感到的同样情绪――忘我精神,骄傲的感到自己集体的力量强大,对于创建这支军队的人物的热烈的崇拜。

    元老们走到杨增的连队前,王洛宾似乎记得眼前这个军官――当初他是最好的米尼步枪射手。

    “这是――”

    “杨增。”何鸣介绍道,“步兵第营的轻步兵连连长。”

    “你的枪法很准啊”

    “是”他紧张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德嗣问:“他有立功吗?”

    “评了二等功。”

    “真是一条好汉。”德嗣说了一句,慢慢的又往前走去了。

    杨增感到一种巨大的幸福感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头晕眼花。此时就算现在要他一个人端着步枪去冲击上千的敌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随着德嗣等人的行进,欢呼声从一个连队到一个连队,军号吹奏着,军鼓敲打着。声音越来越响亮,汇合成震耳欲聋的呼吼声。

    士兵们看着长们,许多人是第一次在近距离的看到半神一般的长们,他们长得都很高大,穿着最普通的制服,没有武装带,没有靴子,也没有勋章和任何的荣誉标记。他们是这样的简朴,脸上带着严肃或者宽容的神情,向官兵们挥手点头致意。士兵们被一种自心底的爱戴攥在了心:长们掌握着无穷无尽的财富,拥有着鬼神之力,但是他们的仪表穿着却不像一个官老爷,甚至不像一个有钱人。这种简朴和平易的力量使得士兵们一个个感到狂喜和亲切,不由自主的出一阵阵愈来愈响亮的欢呼声。

    接着元老们来到了民兵和民伕的队列前,这里的队列虽然没有军队整齐,但是爱戴之情依然使得他们出毫不逊色的巨大欢呼声。

    德嗣站住了脚步,向无数个在他看来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的黝黑的农夫面孔举手致意:

    “同志们辛苦了”

    演习场上爆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这欢呼声不如军队那么整齐,却包含了无与伦比的热情。许多人在队伍失声痛哭起来--这是他们几十年的人生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尊重。而不仅仅是作为一个百姓被迫来服苦役。

    德嗣最后说:“你们大家,每一位同志,我代表元老院,代表全体人民,诚心诚意的为你们所做的一切表示感谢。”

    他看着演习场上的人们:

    “你们获得了元老院和人民授予你们的军旗,你们无愧于军旗的荣誉和使命。”

    第一百零九节 海一般的关怀

    现场颁了勋章,除了颁给作战人员一二三等功勋章之外,除了野战军官兵外,另有参与战斗的民兵十五人获得二三等功勋章。

    所有参战人员和参与后勤服务的军民均获第一次反围剿胜利纪念章。而在澄迈参战的人员和后勤人员另外得到“澄迈会战胜利纪念章”。[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勋章颁结束之后,全军以营方队进行了分列式。在掷弹兵进行曲的笛声,五个营和民兵列队通过检阅的土台。全体欢呼三声。

    阅兵仪式结束之后,何鸣将全体慰问团成员引入了军官小食堂。这里是专门供高级军官用餐的地方,桌上有台布,有鲜花,窗户上挂着遮阳的百叶窗,房屋四角和间都放着大冰桶,徐徐的冒着白色的凉气。一走进去就感觉很舒适。

    勤务兵们早就准备好了热毛巾和凉茶。

    “你这里不错嘛。”德嗣一屁股做了下来,擦着满头的汗水,检阅部队固然威风凛凛,但是穿得整整齐齐的在太阳下肃立,走来走去,还要保持着最威严的姿态,这活也着实不轻松。德嗣想到自己过去看红场阅兵录像的时候,苏共领导人们一个个七老八十的还在寒风里一站几个小时。

    “这是高级军官的食堂,也是我们的会议室。”何鸣在军营里避免说“元老军官”这个词,他认为在土著军官日渐增多的情况下,不断的提醒后者注意到这一区别是不明智的。

    一会勤务兵们就端上了午饭――这里和穿越集团的所有食堂一样采用分餐制度。每人一个木盘子,里面有饭、菜和汤。

    饭是糙米饭,菜肴有蔬菜、对虾天妇罗、清炒海蛏子,海带豆腐汤,最后是几个炸肉丸。焦香扑鼻。

    桌子的间是一个个长方形的木盘子,里面装满了碎冰,上面排满了各种生鱼片。

    “全是海里找得东西,”展无涯叹了一口气,“我总觉得我们在饮食习惯上在向日本人靠拢。”说着他取了四五片生鱼片。

    马袅这里的渔业相当的达,农业委员会在这里设立了第二个渔业收购和加工厂,利用这里的盐处理海产品。最近这里又修了一所大型煤气冷库专门用来储存生鲜海产品,供应非常充分。

    还有许多y热带地区的水果装满了盘子,最多的是菠萝蜜,然后是菠萝、香蕉还有芒果。

    饮料是椰子汁和格瓦斯,不供应酒类――除了格瓦斯和还没开始生产的啤酒之外。

    “今天有肉丸啊。”看着喷香的炸丸子,有人很是兴奋的拿起胡椒盐往上面洒着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遍啧啧称好。

    “什么熏肠、肉丸之类的东西,你最好不要知道它是什么做得。”德嗣嘀咕了一声,他吃了一个肉丸,香料的味道很浓,还点有牛肉的味道。

    不用说,这肯定是战场上回收来的死牛死马做得的。他虽然没有亲临一线,战利品清单可是看到过的。上面连缴获多少死牛死马都写得清清楚楚――显然都来改善伙食用了。

    “下午是什么活动?”王洛宾边吃边问。

    德嗣说:“分慰问包――这个事情不用我们做,包裹都送到了仓库了。由军官按人头出去就是了。我们得去一次医院,搞个慰问活动。”

    “伤员有多少?”

    卫生部的代表何平说:“我们自己的伤员极少,需要住院治疗的不到三十人。不过俘虏的重伤员很多,有近四百,医院都快塞满了。”

    “给俘虏也点慰问品,当然东西要简单点,一人给条鱼干做晚上的加餐好了――你们这里有鱼干吧?”

    “有,我们这里很多。”东门吹雨说。

    “先借用四百条鱼干。”德嗣又想了一下,“让潘潘准备好dv,下午多拍点素材。”

    下午进行了医院慰问。事后关于此事《临高时报?公开行版》上刊登了一篇名为《海一般的关怀》的章:

    “庆祝我们伟大政权胜利的盛大阅兵结束之后,慰问团一行在马袅基地的食堂内用了简单的午餐。

    午餐的材料全部是马袅的伏波军干部战士用自己的双手生产出来的。德嗣、马千瞩、王洛宾、展无涯等领导同志们一边享用着简朴的午餐,一边赞叹着伏波军贯彻元老院“开战生产运动,减轻人民负担”光辉指示,亲手生产出来的食品的美味。

    就餐途,主席关怀的问起伏波军伤员的情况。

    “他们的情况都很稳定。”何总司令说道,“伤员得到了良好的照顾,正在康复。”

    主席提出下午要去慰问伤员,向他们分包含着元老院和人民深情厚谊的慰问品。何总司令说:您上午检阅部队已经辛苦了,下午就由其他领导同志去吧。

    “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慰问伏波军的战士们的,与他们曾经的艰苦战斗相比,我们上午的一点辛苦算得了什么呢?”他爽朗的笑着说,“我们还是尽快吃完午饭,早早得去慰问伤员同志们,不要耽误了他们下午的休息。”

    何总司令和大家听到这样的话语,纷纷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大家都为有这样一位平易近人,在百忙关怀的着每一位普通战士的统帅感到自豪。

    马袅6海军医院里,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

    这是一座全新的医院。在一片荒芜的空地上,以高效高质著称的工程总公司只用了三个月就将它建造起来。现在,医院里安装着最新的澳洲来的医学设备,由许多经过精心培训的医护人员在其服务。

    伤员们用完了让他们尽快恢复健康的饱含着丰富营养的午餐,正准备休息,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元老院慰问团来了”

    犹如春雨降临了干旱的大地,在战斗负伤的官兵们激动的支撑起身体。

    “不要起身,要好好的休息。”马国务卿亲切的将一位激动的在床上坐起身子的伤员扶到靠枕上。

    他询问医护人员,一共有多少伤员,他们的伤势怎么样?

    得到了回答之后他环视了一下病房,这是蕴含着他的深切关怀的病房。当初,兴建马袅6海军医院的件正是在马国务卿主张建设的,他还亲自在设计图纸上作了标识和修改。

    他环视一下房间,面带满意的微笑说:“病床置备得很好,还添加了置备饭桌翻板。”

    他说着,仔细察看病床上的小饭桌。

    他时而弯下腰察看,时而退一步瞧瞧,突然问,饭桌是不是显得高一些。

    医护人员还没注意到那一点,未能立即回答。这时,他向一位快要痊愈的伤员说:“饭桌使用起来还方便吗?”

    这位伤员坐起身子,把两臂放在桌上,还前后左右地动动身子以后说,不觉得高。

    随行人员把伤员的坐高和饭桌的高度对比一下,然后说:看样子还算合适。

    可是,马千瞩同志以沉思的神色左右打量饭桌的高度,轻轻地摇了摇头。

    干部们不知他为什么那样摇头,有些疑惑不解地站在那里。

    他说,要考虑到伤员的身高是不同的。这位伤员的身材比较高大,但是那些身材矮小的干部战士呢?要考虑到他们的方便。干部战士们奉公受伤,已经作出了很大的牺牲,我们更要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们的健康和生活起居。

    医护人员想到,亲爱的马千瞩同志像好操心的母亲一样为了让所有来这儿的人们康复而费心,都激动得喉咙梗塞。

    马袅6海军医院的每个房间里都洋溢着元老们对人民的热爱和无微不至的关怀。

    担任制造总监的展无涯同志立刻表示:回去之后就对病床进行改进,增加可以调节的机构,让每一个伤病员都能在最舒畅的环境愉快的康复。

    “事情虽然小,但是我们的战士都是政权的瑰宝,一时半会也不能忽视。”他这样说道。

    随后,慰问团向在战斗光荣负伤的伤员分了慰问品。慰问品虽然简单,却饱含着元老院和人民的深情厚意。这般重如泰山的恩典犹如太阳般照射到每个伤病员的心。

    一位胳膊骨折的战士打着厚厚的石膏,吃饭穿衣都需要护士的帮助。当这个充满了元老院和人民关怀的慰问包送到他的床头的时候,他竟然能够自己用手接过了沉甸甸的慰问包。

    走到休息室的时候,马千瞩同志忽然询问:另外几间大楼里住得伤员为什么不去分慰问品?

    “那里住得,都是来侵犯我们的敌人俘虏。”医院的负责人说。

    “这样的话,也应当给他们一些慰问品。”

    周围的人感到惊讶。

    自古至今的历史,受伤的俘虏最终总是难逃一死。但是在临高,他们却得到了最好的救治。

    有人不理解的说道:“他们是敌人,是企图来残害临高人民的敌人。我们救治他们让他们活命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

    “即使是曾经敌人,现在放下了武器归顺了我们,也要一视同仁的对待。”马千瞩同志说,“这样才能充分的表现我们的包容天下的广阔胸怀。”

    随行的人员无不被元老们如此宽广的胸怀而折服。

    ……”

    现实其实没有如此的戏剧性,慰问团对俘虏伤员的视察只进行了十五分钟左右。做了一个简单的讲话。这个讲话确实打动了很多人的心,使他们感激万分,却不是什么晚上加餐给条鱼干之类的事情。

    马千瞩讲话的核心是出路问题。他许诺,所有的伤员一旦康复之后,澳宋政权都会录用,给予一份工作,让他们能够养家活口。

    前些日子,马千瞩已经从何平的汇报得知,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入院的官军伤员都会落下不同程度的残疾。没有残疾的俘虏,康复后直接打到劳工队去服役,但是落下残疾的人,在古代是很难存活的。当时愿意出来当兵的人,大多是家贫穷难以存活的人,残废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他就是在这方面入手来打动了俘虏们的心。让他们充分的感受到新旧社会的不同之处。使得这批伤员俘虏后来成为最坚决的新社会的拥护者。

    视察结束之后,马千瞩问医院的临时负责人:“死亡率怎么样?”他对医院的救治效率非常感兴趣。

    “很低。只要能及时救治的,基本上都能活命。应该说抗生素和破伤风血清两**宝救了很多人的命。”随着卫生队回到马袅的宁静海说,“不过破伤风血清的有效率还不高,有的批次有效率低,有的就高。综合算起来大概在7o%左右吧。”

    “三分之二的有效率,很不错了。”

    “是啊,只能这样看了。”宁静海不是很适应如此粗率的标准,“就是缺元老医生和护士。这里条件相对差。”

    “条件差,可以创造好的条件么。”马千瞩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支烟来,点着吸了口,“这里条件不好,大家都不愿意来,你来当这个马袅医院的院长怎么样?”

    “我?”宁静海有点迟疑,他的确是医生出身,学过医,也当了几年临床医生,但是后来从事的却不是医学。不管是对医疗还是卫生管理,他已经很陌生了。

    “对,你不是博士吗?”

    “我是计算生物学博士,和医学要说有关系也是很勉强的。”

    “这个没关系。”

    “那,是不是得通过组织程序……”

    “当然当然,但是你得有这个意向才好。”

    “我明白了。我回临高就报名。”

    从医院出来之后,慰问团的成员又和马袅基地的6军元老军官们进行了谈话。谈话是秘密进行的。谈话的内容涉及到这次战役的各个方面。主要是涉及到战役检讨方面的内容。

    一部分元老企图起的弹劾因为凑不够全体元老的三分之二的同意,在准备阶段就已经夭折了。但是元老院内部分元老提出的三十五点的质询,却需要执委会和6海军逐一回答。

    德嗣把件交给了何鸣:“实话说,很多问题不大好回答,你们要好好考虑考虑如何作答。”

    “当然是实话实说了。”何鸣接过件抽出来看了几眼,说道,“我认为这一质询的听证会还是由我来出席比较好,最多叫上陈海洋。最好不要传唤到其他的元老军官到场。以免有人借题挥。”

    “当然,当然。”马千瞩点头说,“执委会也被人抨击了,不过我完全理解。民主制度嘛,就是这个意思。”

    德嗣摆手道:“咱们以后可以养成一个习惯,每次战役都要总结提高一下。所谓‘计作查改’的循环方法。咱们现在就是这样行事,谈谈现的问题,怎么改进。至于元老院的听证会么,意思意思就好了。”

    当天就反围剿作战产生的问题进行了一系列查改。包括武器的质量、士兵训练、战术使用、后勤装备、作战体系等暴露出的一系列问题进行了讨论。

    “自制米尼枪的质量控制不好,标尺不准确。”

    “枪管和机件寿命不够,标称枪管寿命oo,实际射oo之后膛线就烧蚀严重。如果不带了许多备用枪的话,恐怕就要用刺刀战斗了。”

    展无涯在笔记本上边记录边说:“机械加工水平过剩,但是材料还是不过关。”

    “黑火药手榴弹的威力不够。”

    “我们考虑换装整装弹药步枪,改用新射药。”

    “士兵全部改用钢盔,藤盔的保护效果不好。戴着没有意义。”

    “军鞋质量不好。布底鞋很容易坏,穿草鞋伤脚严重,幸亏不是长途行军。”

    “最好能给连一级的指挥官也配备望远镜。”

    “军官学校应该提上议事日程了。”

    ……

    最后汇编整理出来的材料有厚厚的一本。马千瞩关照将这份材料马上送回临高。作为下一次执委会全会的会议资料。

    下午给全体参战官兵、民兵和民伕分放了慰问品。慰问品是很实惠的布匹、绸缎、烟酒。所有参战人员还得到了多少不等的奖金。伏波军的官兵每人得到三个月军饷的额外奖金。民兵和民伕是相当于一名伏波军一等兵一个月的军饷。得到军功勋章的人还有一份额外的奖励。

    当晚,在各个食堂和操场上摆下了丰盛的宴席。每人的木餐盒里都有两种荤菜:一块肉、二块鱼排,还有炒鸡蛋。不管是荤菜还是蔬一个菜,都烹调的精美可口――全部是商馆酒楼和合作社酒楼的厨师带队烹调的。装满格瓦斯的酒桶摆满了桌子。只要不是值班人员,敞开供应,愿意喝多少即喝多少。

    参战的6海军的官兵和民兵、民伕们,一个个笑逐颜开的坐在桌子旁大吃大喝。慰问团的元老们分散开,逐一走遍了全基地的所有酒席,向全体官兵敬酒致意。

    即使喝得不过是格瓦斯而已,但是放量畅饮也能使人微醺。整个马袅基地沉浸在欢乐的海洋里。

    第一百一十节 文艺武器

    第一次反围剿胜利的结束了,在马袅举行胜利阅兵和犒劳的同时,在百仞城同时举行了表彰仪式,对d日。以来归顺的土著劳工中的劳动积极分子,有突出贡献者,以及战时支前工作中表现优秀者颁纪念奖章、奖金和奖品。

    许多工厂中的劳动积极分子和志愿加班人员获得了不同级别的劳动服务奖章。一些生产班组获得了荣誉称号和集体荣誉锦标。[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提供民兵较多的村子工厂作为集体得到了第一次反围剿胜利纪念章。

    《临高时报》上用大标题表着文章《没有生产,就没有胜利》明白无误的宣告了这点。这篇文章罗列了为这次胜利作出贡献而获得奖励的工业和农业集体和个人,

    元老们对工厂和农村的褒奖,对生产积极分子的奖励。报纸上对伏波军的无比猛烈的火力和后勤供应上的极大优势的连篇累牍的描写,使得许多人已经认识到。澳洲人的强大是建立在他们拥有的丰富的物质力量的基础上的。

    在澳洲人的军队与敌人接战以前,临高的丰饶田原和工厂里繁忙的生产线,已经注定了他们的胜利。这个新政权对劳动者和生产的重视,是在武功和胜利之上的。

    穿越集团统治下的百姓们,虽然不见得对这番苦心有多少觉悟,但是他们是在一个强大集团的统治之下这个概念还是有的。

    统治者的强大就意味着太平,意味可以每天安全的起床去干活,晚上回到家里能够平平安安的睡觉。吃得虽然是粗粮杂食,穿得是破衣烂衫,经年累月也吃不起一点肉,但是起码知道明天这样的太平日子还能继续下去。农民们虽然还有着对天灾的恐惧,但是起码知道自己在干活的不会被突然抓走,妻女不会被土匪乱兵**,房屋和村落也不会被随随便便的烧毁。

    然而强权的统治往往会带来肆无忌惮的压迫,幸好这个强权比较有理性。知道适当的照顾百姓的利益能带来的长远的好处。比起原来的官府,澳洲来的统治者对百姓要好得多。压榨不是那么苛刻,没有许许多多的牛鬼蛇神倚仗着官府的势力来压榨盘剥百姓。没有生计的人也还能干活得到一口饭吃。

    即使是缙绅大户们也觉得现在的日子比过去要安稳。他们失去了对百姓为所欲为的权力,但是也无需支付大笔的钱财粮食在各种官场蠹虫和应付土匪上;不需要豢养许多家丁乡勇来保卫自己的家宅和田地,也用不着胆战心惊的和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讨价还价,出门的时候时刻保持警惕深怕被人绑票。在深夜里一听到告急的锣声就赶紧提刀上寨墙守备。

    官兵的进剿一度使得这里的气氛紧张,许多人害怕随着官兵的到来临高重新陷入到三年前那种混乱的社会局面里,官兵败退的消息传来之后,上上下下的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太平日子在临高已经隐隐约约的降临了。大家这样感觉着。

    不久,一熟悉的旋律在许多人的耳朵中重新响了起来。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当然,歌词遭到了小幅度的篡改,解放区这三个字原本要改成“临高”,但是部分元老提出了异议,认为统治区会逐渐扩大,只局限临高一地的提法不妥当。最后还是保留了解放区的提法,但是把其他的换作了“元老”。

    “我们已经突击改作使用了一大批歌曲,但是迄今为止使用的许多演唱版本依然是按照老得版本的。”在大图书馆和宣传部的一次联合会议上,方非如此说道。

    丁丁说:“继续使用老的演唱版本一时间糊弄糊弄可以,长期以往恐怕会让土著产生奇怪的感觉吧?”

    “哼,恐怕以后某些人要探寻黑历史的话,关于这些歌曲的记忆就会成为一个开端吧。”于鄂水表示赞同。

    “所以我建议成立文艺团体。”方非说,“搞一个歌舞团之类的专业团体,专门负责文艺演出。再将他们的演唱歌曲录制出来作为标准演唱版。”

    “哦,这倒是预料中的话题。”于鄂水点点头,“不过,文艺团体这种东西,有钱有闲的时候当然不妨建立几个备御之用,现在急急忙忙的建立起来,恐怕节俭派:诸如马公就不会同意……”

    “我们已经有了木偶剧团,再搞个歌舞团没有问题,”丁丁早就有这样的想法,“文艺是宣传的武器――木偶剧团的成果是摆在眼前的么再说了,这样的事情如果马公也要反对,下次选举他就岌岌可危了。”

    “未必,同志们。”于鄂水咳嗽了一声,“立场这个东西很要紧的。随便改变立场的人是当不了政治家的。”

    “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丁丁笑着对方非说,“宣传武器只是一个用途,对吗?”

    方非点点头,用一种暧昧的笑容回答他:“我们元老的娱乐活动,不能总是和计算机互动。也该搞几个舞会,办几场演出之类的。”

    “好吧,我不反对,文艺也是大众生活的需求。”于鄂水不接他的话茬,“但是现阶段是草创时期,一切还是从简为好。再者刚刚分了生活秘书。专业团体不要搞,先从群众性业余文艺团体入手为好:比如学生合唱团、工人合唱团之类,第一是门槛足够低,参与性强,另外也免得有朝一日被揪辫子。”

    “被谁?”

    “被历史啊。”于鄂水说。

    在丁丁的亲自关怀之下,胡青白很爽气的同意由国民学校的学生组成第一个合唱团。当下从学校的学生中选拔了有好的歌唱条件的男女学生组成了一个合唱团,进行业余训练。

    五百人里,爱好唱歌跳舞的固然有那么几个,却没有懂合唱,至于看得懂五线谱,知道声乐声和声部的专业人员就更少了。

    “现代合唱基本上是起源于教堂唱诗班。所以我们叫6若华来教唱好了。”方非对缺少专业教师而苦恼的丁丁说,“我上次在临高教堂听到小唱诗班的男童无伴奏合唱,很美妙――的确有天籁之音的感觉。”

    6若华对要他帮忙搞合唱团的事情充满了热情――现在要他做任何讨好澳洲人的事情,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虽然已经有二位传教士在传教中死于黎区的疫病,但是他们二年来的传教成果过了大6上的传教士二十年的努力。

    临高的传教事业蒸蒸日上,而且听闻他们打败了大6上的大明朝廷,就要占领整个琼州岛,传教区域将会进一步的扩大的时候,6若华大张旗鼓的在百仞教堂进行了一次胜利感恩弥散。

    当初在传闻明军要来进攻的时候,临高教会就搞过好几次声势浩大的弥散。还进行了大规模的圣像游行来祈求胜利。其中起了主要作用的就是耶稣会的传教士们。

    传教士们对穿越集团的打胜仗的期望是真心诚意的――只有这些“澳洲人”继续在临高掌权,传教事业才能日新月异。

    令他唯一感到遗憾的是,这个新兴的教区权力掌握在澳洲教会手里,而澳洲教会却不知为何,始终不向临高派遣主教。一个没有主教的教区,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6若华听说澳洲人要搞个合唱团,当即答应全力帮忙。

    “可惜,迈克尔兄弟不在澳门。”他有点遗憾的说道。

    “他是哪位?”

    “是我们的一位兄弟,有着美妙的歌喉。”6若华无限神往的说道,“听他领唱圣歌的时候,灵魂似乎飞升到神的身旁,沐浴在圣光之下……”

    方非一听有如此的人才不能错过,赶紧问:“他在哪里?”

    “在果阿。”6若华有点遗憾的说,“不过,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如果他没有蒙主召唤的话。”

    果阿的环境并不适合欧洲人,许多欧洲人在当地病死。

    方非在自己记事本上记下了这个人。提醒自己下次遇到何影的时候让他去和耶稣会办交涉,把此人指名调来。

    “这伙神叨叨的家伙还是很有用的嘛。”

    但是6若华现合唱团里还有少女的时候,他表示反对――虽然修女院也有自己的唱诗班,但是教堂的纯男声唱诗班是当时圣歌演唱的主流。再者他认为男女声一起合唱也不符合体例。

    “没事,你就分开教好了。男女大合唱也不是没有先例。你要想法达成这个效果。”何影给他看了几部演出中的大合唱的视频资料。

    6若华已经多次看过澳洲人的神秘影戏,他知道这些真实的如同就在眼前的活动音像复制了澳洲人的生活状况。

    “能做到吗?”

    “能。”6若华点了点头,“但是……你们不是演出歌剧的话为什么要合唱呢……”6若华不知道这种吼叫般的合唱对澳洲人有什么意义。

    何影说:“因为我们需要。”

    6若华默默的画了一个十字。

    17世纪的专业水平也相当的厉害,几天后,国民学校的合唱团就在临高木偶剧团的小剧场为文宣部和大图书馆的元老们做了一次专场演出。文德嗣也被请来参加。

    演出的曲目是:《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咱们工人有力量》、《没有元老就没有新生活》、《歌唱祖国》、《博铺曲》、《田野上》、《伏波军进行曲》、《军舰进行曲》、《迎着旗帜》、《勇敢少年快去创造奇迹》。

    尽管6若华排练指导的合唱在元老们听来还不够雄壮,过于悠扬了一点,带上了唱诗班的味道。

    “好听是好听,但是不够雄壮”文德嗣在结束的时候指示道,“没有突出气势来”他接着说道,“太雕琢了大合唱是一种群众性的演出,要突出群众性的特点,不要怕粗糙,关键要气势”

    他接着指示丁丁,要抓好大合唱这种文艺形式,所有的团体都要搞大合唱,不仅要内部搞,还要进行地区和行业的汇演,把声势搞起了。

    “配合我们最近的大好形式,振奋人心。大搞唱澳歌的活动。”

    “我看可以改叫‘圣歌’。‘澳歌’名不正言不顺。”方非提出建议道。

    “自己封圣合适么……”有人提出异议

    “我看很合适。方非同志的建议非常好有敏锐的洞察力”文德嗣一锤定音,“我们这样将从根本上改变世界的团体和个人还不能称为‘圣’,还有什么可以称圣”

    按照他的指示,方非随后在又在机械部门和“天地会”系统里搞了两个合唱团。以这三个合唱团为基本队伍,经过简单的训练之后,再下到基层去动群众。于是大合唱就响彻了整个临高,掀起了一股大合唱的热潮。

    空气中传来了斗志昂扬的歌声――这是临高有线广播站在转播正在百仞剧院举行的“工业系统大合唱汇演”。来自制造总监部的十四个业余合唱队此时正在进行比赛。听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歌声响彻云霄。方非打了个哆嗦,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桌子上堆满了文件。方非疲劳的连看都不想看了。自从文德嗣开展全民大合唱的指示之后,他这个群众活动处处长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都在搞“群众文艺”,又是练歌,又是视察工作,又是组织汇演,忙得不可开交。丁丁把临高木偶剧团也交给了他让他充分利用。以元老们的吝啬来说,专业文艺团体不是养人的地方,基本上是连轴转的演出和排练,榨取最大的利用价值。

    他刚刚为临高木偶团安排了一次博铺-马袅-澄迈的巡回慰问演出,已经膨胀到有五十多人的剧团装了十几车的道具,在他的协调安排下终于启程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巡回演出。

    为了这些事情,他已经有一周时间没有回到自己宿舍去。累了就在办公室里睡一会。

    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这样突然无礼的打开不用说是甄倩来了――其他人至少要敲下门。这几天老婆已经对他进行了多次突击检查――对一个日常工作经常要接触女性,时常要“调教女性”的人来说,老婆有如此的怀疑也是很正常的。

    “你还真是辛苦。”看到夫君如此疲劳的神色,甄倩有点心疼。

    “还好,还好。”方非苦笑着说,“过去当基本劳动力不甘心,如今被重用了滋味也不好受啊。”

    “还好吧,我看外面那小秘书就是黑点,长得还是挺俊俏的。”

    “我根本就没精神管她是俊俏还是难看。”方非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这个话题,“你下班了?”

    “没有,我等派车,一会去南宝看看环境――那里要修五十栋标准住宅,还有集体宿舍。梅总说让我设计。”

    “是吗,这样不错啊。”方非随口敷衍着。

    “你今晚回来吗?”

    “大概回不来,很忙。明天是农业系统的大合唱汇演,然后优胜者还要搞全县汇演……”

    “我无聊死了。”甄倩听说他不回家抱怨起来,“这里的生活太空虚了,除了工作之外简直就没什么好做得事情了。”

    元老们的业余生活:主要是看各种视频片子。为了充分利用资料,bbs上开设了一个元老片源交流系统。除此之外,就是上上内部bbs灌水或者去娱乐室玩玩游戏,看看杂志书籍。再不然就是打球之类的体育活动。总得来说,大多是很“宅”的业余活动。购物而且男性向非常明显。对于喜好逛街的女人来说,临高的业余生活简直无聊透顶――东门市的所谓“繁华”对她们来说连个小镇都比不上。再说也没有什么可买的东西,有钱也没处用。

    “你还是搞文宣的呢,怎么就不想点办法?”

    “我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啊,要不搞个舞会?”

    “我们男多女少,怎么跳呢?”甄倩说,“就算是的士高舞会,天气太热也没意思。”

    “容我再考虑考虑吧。”好不容易哄走了老婆,方非接到电话,是萧子山打来的。

    “一会你有空么?我过来一趟。”

    “不,不,还是我过来。”方非赶紧说。

    萧子山谈了下目前的现状――元老们对最近的休闲生活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生活秘书已经有了,元老们的生理需求也得到了充分的满足,精神层面上的需求就凸显出来。反围剿胜利之后,压力解除,元老们更是沉浸在喜悦和狂欢的气氛中,都希望能有些娱乐项目可以消遣。

    为此他询问方非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解决方案。

    方非考虑了下:设立一个元老俱乐部的提案已经提交了元老院,不出意外的话会很快得到通过。不过远水难解近渴。

    “我看,是不是可以搞一个年会?”

    搞年会是方非的拿手好戏,所谓年会,无非聚集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联络下同事和业务伙伴的感情。穿越集团也可以如法炮制。

    第一百一十一节年会

    年会的内容他也想好了。先是聚餐,聚餐最好是采取自助餐形式,减少官位等级的感觉。

    自助餐没有太多的礼仪内容,大家可以比较随意的吃喝交谈,在形式上就平等的多。[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恐怕你也感觉到了,我们这个团体有官僚化的趋势。”方非谈着自己的感受――他不认为这种坦率会刺激到萧子山――这个人一贯以谦虚的形象出现,大概把听逆耳忠言当作一种修养。“虽然有元老院这个机构,元老之间人人平等的提法。但是占据着高位的领导也越来越像领导了。大家心里总是有点不平的。”

    “嗯,嗯。”萧子山不置可否的回应着,“不错。”

    “所以在年会上要淡化官职概念,只推选一个主持人负责年会进程,不搞领导讲话之类。”方非早就想好了,这个年会得搞得轻松愉快,不能一本正经。至于主持人,更不能请担任高级公职的元老担任。这样只会破坏气氛。

    “我提议请个活泼的女孩子,主持起来会很带劲。”

    “吃饭之后呢?”

    “当然是文艺演出了。”方非露出了自满的笑容。在搞“新式”的文娱方面,他是很有经验的。

    他用一种压低了声音神秘的说道:“节目里有一个很好看的环节,combsp;  “哦?是不是《尾行》、《街霸》这类的cosp1ay。”萧子山忽然有了精神。

    “没错,想不到萧主任对cosp1ay还有研究。”怎么看萧子山都是三十出头的人了,没想到对这方面还有所了解。

    “其实我比较喜欢《生或死》。”萧子山继续一板正经的阐述着他对cosp1ay的看法,“搞cosp1ay嘛,一是要身材好,二是要不怕露。有这二点基本就可以通杀了……”

    “您真是太有研究了。”方非连连点头逢迎着,心想这萧主任的cosp1ay理念可够粗俗的,太没有追求了。他一贯主张,cosp1ay必须表达出人物内心的性格和气质。

    不过对一个多年参加公司在comajoy的现场演示的策划人员来说,萧子山这番话也不算错,最多表达的太粗俗。

    至于谁来cosp1ay,方非也想好了。女元老在气质上当然是最合适的,但是人数不多,而且大多是有男友的。方非为了避免麻烦,决定不去劳动她们――虽然其中颇有几个很活泼漂亮的女生。按照方非对女人的观察来说,要这几个女孩子演出cosp1ay她们多半会乐意。但是要冒让她们的男友不高兴的风险――他觉得有点犯不着。生活秘书就关系不大了。

    “气质差别是不是有点大?”

    “经过培训之后质量还是不错的。”方非曾经去过生活秘书培训班上课,认为经过一段时间调教之后的生活秘书在形体、容貌和神情气质上已经有了相当的改观,再突击培训一下会表现的很好。

    晚上则安排是露天烧烤加舞会。地点准备安排在博铺的原邬德的别墅附近的海滩上。

    方非又进一步提出,年会中也可以邀请本地的大户缙绅参加,相当于有的公司开年会会请大客户。进一步的联络感情。也可以向他们充分展示“澳洲生活方式”的美妙之处,促使他们学习这种生活方式。

    “我是不反对让一部分与我们友善的土著参加的。”萧子山说,“就是担心有些环节有点惊世骇俗。”

    “根据广州站的汇报,大明人士在享乐方面并不比21世纪的人更保守。”方非说,“您看了裴莉秀写得《广州官绅大户私生活报告》一文了吗?”

    “没有。”萧子山好象记得自己收到过这份文件,但是事情太多没来得及看。

    “我们在想象力上面,嗯,恐怕未必有17世纪的有钱人更出色。”

    萧子山说,“这报告的内容是不是和米国的《莱温斯基调查报告》一个水准?”

    “我只能说,两者不能同日而语。”

    “是嘛,那我要好好看看。”萧子山说,“你的年会计划我同意。一旦公示通过就尽快办起来吧。很多就有许多元老要出远门了。”

    “公示不会有人反对的。这是我的具体方案,还有需要物资申请目录。”方非赶紧递上文件。

    萧子山接过来看了看:文件的后面罗列了需要的各种物资、器械、材料,林林总总一共三十多页。

    “好家伙,东西真不少。”萧子山笑着签了名,“邬德给不给你我可不能保证。”

    “会给得,会给得。他总不能让大家不痛快吧。”

    年会的方案得到批准之后,方非立刻着手实施。他手边还有“唱圣歌”的几场比赛。他准备边比赛边筹备,等下周总决赛结束颁奖之后就召开年会。

    他先去了次百仞城,将赋闲在家的裴莉秀、郑尚洁请出来帮忙办理。这两个人正闲得闷,听说要搞年会,顿时精神大振,一拍即合。

    “我早就想搞个年会了。”郑尚洁的态度非常积极,她非常慷慨的说:“飞云号可以用来作为海滩舞会的吧台和舞台中心”

    飞云号就是北美分舵从美国租用的豪华游艇。因为北美分舵在搞武器和各种违禁品上出力最多,这艘游艇没有按照征用原则归公,一直是北美分舵的几家人充作住宅之用。

    飞云号因为是豪华游艇,不但生活设施齐全,娱乐享用设施也是一流的。不过为了避免找来妒忌的怒火,北美分舵的人很少使用这些设施,只是按时保养确保能够使用。

    “这船上有什么好东西?”方非起了好奇心。

    “好东西多着呢,”郑尚洁哈哈笑了起来,“找我帮忙办年会绝对是你人生中最正确的选择。”

    一条冒着黑烟的小船,出“突突”的声响,牵引着十多艘小艇,正在南渡江上缓慢的行使着。

    每艘小艇上,都覆盖着帆布的遮盖。不过从露出的边缘能够看出里面装得是黑色的煤。

    这种艇队,已经有很久没有出现了。它的重新出现,似乎在宣告着什么。

    在艇队的倒数第二的位置上,有一艘小艇只张着布篷。

    “打完仗之后,忽然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说这话的,是布篷下面接到命令回去述职,顺便参加年会的汤梦龙。

    他躺在一把藤椅上,双眼注视着南渡江两岸的山川。汤梦龙在整个反围剿作战中,一直在甲子煤矿继续他的采矿工作。虽然他很清楚官军必败,而且官军也不大可能来对付他的甲子煤矿,但是孤悬敌后的滋味很不好受。每天他都要通过电台和临高通话,但是电台的土著报务员显然对他的“思乡之情”并无认识,难得有绍宗在电台旁两个人还能聊一会天。

    煤运既已停止,采煤的规模就缩小了许多。汤梦龙除了每天让矿工们操练之外就是组织矿工采石、伐木,大搞基本建设。他自己虽然他有蒋文莉常伴身边晚上有人暖床,但是和这个乡村出身的女孩子显然没有什么可以交流的东西。时间久了也觉得非常的无聊。

    “总算可以回临高了。”汤梦龙舒展了下身子,这种在荒郊野岭采煤的日子太难受了。这次回去述职一定要活动下远程勘探部门的头子,他宁可回去搞野外勘探也不要再当什么甲子煤矿的头头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他脚下一张小凳子上的蒋文莉。这个十六岁的少女满脸困倦的在打瞌睡。前几天,她吞吞吐吐的对他说:她已经两个月没来例假了。

    大约是怀孕了吧?汤梦龙想着,有点不敢相信――因为这三年来,还没有哪个元老的女人有过身孕――当然多数元老根本就没有女人也是事实,但是即使是有老婆或者女友的元老,也没有谁传出过怀孕的消息来。

    没想到这个头彩居然会落到自己头上。汤梦龙即得意又兴奋。再想大约是甲子煤矿实在太无聊了。天黑之后除了搞床上运动之外就没有娱乐了。这么频繁的“床上运动”,不怀上也难。慎重起见,他决定把蒋文莉一起带回临高去检查一下――早知道自己当初应该带点验孕试纸。

    要是有了孩子,取个什么名好呢?不知道是男是女?汤梦龙看着靠在自己膝盖上沉沉睡去的少女。想到自己马上要在这个时空有孩子,他有了一种不真实的幻梦之感。

    沉寂了几个月的海家码头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从甲子运出的煤炭又渐渐堆积了起来等待外运。陈同已经在码头迎接他了。这几个月来,林佰光专门派遣陈同专门驻扎海家码头。除了看守这处重要产业之外,还提供了大量官军船只和人员调动的情报。现在他的任务是继续监视官军残部在退回琼山之后的动向。同时保证甲子煤矿煤炭外运的继续进行。

    “琼山这边情况怎么样?”汤梦龙一登岸就问道。

    汤梦龙在出前得到临高情报局在电台上来的指示:要他直接听取陈同关于琼山县局势的口头汇报。

    “这不是林佰光的事情吗?”

    “这是林佰光的要求。”王炎在电台那边回到道,“算是一次考察吧。”

    “那我该问什么呢?”

    “随便问什么。”王炎说,“结束之后把谈话内容的记录稿交到情报局就好了。”

    陈同只是很简单的说:“到屋里说话。”

    当下一行人到了堡垒的主屋里,无关人员一概退出去之后陈同才汇报本地的情况。蒋文莉担任记。

    陈同说:何如宾、赵汝义退回琼山之后,后来6续从前面退回来的溃散官兵大概有近三千人。听闻还有许多卫所操军和乡勇没有回大营直接回了各自的驻所。

    “他们不敢回广州去,在府城只待了二三天就带着人马到海口千户所城去了。”陈同说,“不过现在府城里大家都知道官军在澄迈打了大败仗。”

    “海路还通吗?”

    “不通。”陈同说,“不知道是不是怕总督知道还是什么道理,神应这边的港口还全部封着,船只不许进出,只有水师的舰船在外面巡逻。”

    “掩耳盗铃而已。”汤梦龙心想,但是海路不通却是个麻烦问题,“6路通吗?”

    “也不通。往澄迈方向盘查的很紧。因为几天前我们的人已经出现在海口千户所城下了,打死抓走了几十个巡逻的兵,还杀了一个把总。官军很紧张,这次又在各县动员乡勇了。”

    但是乡勇们不再象上次那么踊跃了――上次乡勇们出征是有随军抢劫这个诱饵的激烈。但是官军在澄迈城下吃了很大的苦头,乡勇们死伤很多不说,还有许多人被生擒。这些人好不容易被放了回来,当然不肯再去冒险。

    “临高那边把被抓的本地乡勇还有卫所操军都放了回来,现在他们都不想和我们打仗了,不肯再出人马。何、赵两人正束手无策呢。军心动摇的厉害。”陈同带着一种喜悦的神情说道,“听说汤参将的日子也不好过。”

    “为什么?”

    “汤参将的被捉去的人全给放回来啦。而且这次他的人马损伤最小。你要是老何你也得起疑心不是。”

    “没错。把他罢职了?”

    “这倒没有。他们不敢这样做――会引起兵变的,不过赵汝义已经亲自到白沙水寨去坐镇了。”

    汤梦龙很是高兴,连连点头:“不过海路6路不通可有点麻烦。”

    “您先休息一会,我这就去安排,明天保证让您的船走。”

    “不是说不许船只出入吗?”

    陈同笑着说:“如今琼山县里急着和海家的拉关系的人多着呢。”

    海家和髡贼有染这件事在琼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运煤船川流不息的往来于琼山-临高之间,任谁都知道海家在和临高的澳洲人做买卖。

    官军进剿临高的时候,这种生意很自然的停止了。海述祖因为有“通髡”的嫌疑,被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何、赵二人的幕僚也很是在他身上敲了一些钱出来。好在海家在本地人望极高,一般官吏也不敢对海家作出太过分的事情来,海述祖这才算太太平平的捱到了澄迈大捷。

    随着溃兵的到来,髡贼的军威之强,战力之恐怖的消息四面传开。海述祖突然成了琼州府城里的最炙手可热的人物。知府、县令虽然碍于官声没有亲自来拜访,但是都派来了师爷和他密谈。至于本地士绅们,就没有这么矜持了――髡贼既然军势极强,又一战击溃了官府集全省之力召集起来的大军,照这样的势头,恐怕澳洲人的大军很快就会兵临琼州府城。

    谁都不认为何如宾剩下的几千残兵败将能够抵挡的住澳洲人的大军。既然抵挡不住,为了避免髡贼到来之后玉石俱焚,地方缙绅自然就要进行“维持地方”的活动。

    这种本质上的投降活动是半公开进行的,而且也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妥当。赵汝义等人深怕激起“民变”,也不敢追究。只是派何如宾的心腹将校带人接收了琼山县各城门的防守,盘查出入人等。

    “不过就算这样海家的门槛最近都要被送礼和拜访的人踏平了。”陈同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这一仗一打,打出了临高的威风。”他继续汇报道:原本被砍头祭旗的五个小商贩,几天前已经由琼山县令派人秘密挖出,把尸体和脑袋合二为一,重新装棺成殓后安葬了。

    “这大明的官儿大概怕战犯审判吧。”汤梦龙笑道。

    陈同不懂什么叫“战犯审判”,但是对方举动的含义是明白的:“当官的也怕了。听闻知府和县令每天都在暗中商议,就是不知道商议的内容是什么。”

    “能打听到内容吗?”

    “高弟正在想办法。”陈同说,“我想无非是在谈如何保住他们的性命和乌纱的办法而已。”

    陈同还汇报说,最近琼山县的米价飞涨,不仅士绅大户在大量屯粮,文昌、定安等地的缙绅大户和商户也在买入米粮――琼州本身粮食的自给就是刚刚正好而已,没有太多出产,琼山又是货物进出口的的门户。大家突然集中在这里买米显然是害怕髡贼将会起大规模的围城战。

    “官军和官府也在征购粮食。大约也害怕要围城。”

    汤梦龙想琼山这里士气浮动,人心惶惶。如果野战军乘势而来,肯定能一举占领琼山县城。就是不知道执委会怎么想?这样的好机会不应该放过。

    汤梦龙在海家码头歇息一晚上,第二天坐上了陈同为他安排的船只――一艘运煤船,大规模的运输虽然还不能恢复,单艘零星的运输却可以畅行无阻。汤允文虽无投敌的想法,但是他的部下却对改换主人并不在意。更何况现在不过是示好,脚踏两只船而已。

    第一百一十二节 下一代

    汤梦龙回到临高之后照例入住博铺的办公厅第二招待所――元老检疫所。来给他们检查身体的是刘三。

    “欢迎从敌后回来的英雄。”刘三说笑着伸出了手。

    “哪里,在甲子煤矿那鬼地方简直无聊透顶。”汤梦龙说,“除了山就是煤,最多看条南渡江。”

    看到搬行李的服务员们退了出去,汤梦龙这才小声对刘三说:“你帮我看看蒋文莉,她好象……”

    “我知道了。”刘三立刻明白了,“一会就知道了。”

    “你带了试纸吗?”汤梦龙显得很紧张。

    “我不需要这些东西。”刘三说着举起了手,“号脉就是了。”

    “的确是喜脉。”刘三收回了按脉的手,“恭喜你了”

    汤梦龙按奈不住心中的喜悦:“真得?”

    “这有开玩笑的吗?”刘三用酒精棉擦着手,“你要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总医院让她照下b超。”

    “这个,这个,怎么办?”汤梦龙一时手足无措,女人怀孕了该怎么办?按照旧时空的一般做法当然有丈母娘出场来指导一切。问题是汤梦龙没有丈母娘可以请教。

    刘三奇怪:“什么怎么办?”

    “这个,我怎么安排她啊?”汤梦龙喃喃道。

    如果组织处不同意他调回临高工作,还要他继续待在甲子煤矿,他总不能带着个怀孕的女人去甲子煤矿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连个合格的医生都没有。

    不带她回甲子煤矿的话,蒋文莉是从大陆上收买来的流民,别说父母,连亲戚都没有一个。既然跟了她,在临高也没有住宿的地方――汤梦龙的宿舍在百仞城里――总不能让她回芳草地去住学生的集体宿舍。

    “你写个呈文给办公厅。”刘三说,“元老的下一代是政权的未来,办公厅绝对不会怠慢的。”

    “对,对,还有,孕妇应该要加强营养吧?我听说孕妇应该多吃叶酸,还有维生素,鱼肝油……可是什么也没有啊。”

    刘三正色道:“人类在地球上没有叶酸片、综合维生素丸和鱼肝油的时代就繁衍了几百万年还进化成了这模样――你不用担心的。”

    “是,是,这个我明白。尿不湿怎么办呢?还有奶粉,我们这里没有啊……”

    “尿不湿和奶粉,是在21世纪才在中国普及的好吧?”刘三哭笑不得,“中国人存在了起码也有三四千年了。”

    汤梦龙已经乱了手脚,不知所措。于是连写呈文的事情都归刘三代办了。

    当然,萧子山只能负责批准供应问题,具体医学问题还是得总医院来解决。刘三让通讯员发出呈文之后立刻找到时袅仁汇报了情况。

    时博士此时正在落成不久的第3医学实验室里,他大约刚刚看过显微镜,正在***着眼角。

    时袅仁听着刘三的汇报,嘴角露出了微笑:

    “是吗?这很好啊,我还以为虫洞效应使得我们失去生殖能力了呢。”

    “有这种可能性吗?”刘三问。

    “虫洞对男性的生殖技能的确存在了一定的影响。”时袅仁笑了一下,他身后的桌子上有许多贴着标签的试管,刘三距离远,看不清试管上写得是什么,“当初我就对此产生了一定的疑问,所以私下里搞了些研究。”

    “发现了什么呢?”

    “嗯,**数量太低。”时袅仁说道,“而且有一定的普遍性――虽然我搜集到的样本不算太多。”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数量恢复了?”

    “不是现在。从我着手进行这项研究的时候开始就逐月有所回升。”时袅仁脸上带着笑容,“开始很慢。不过恢复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些。就算这样老汤也是出类拔萃啊。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会迎来我们的第一个婴儿潮。”

    刘三摇头道:“真是匪夷所思。”

    “这是科学:建立在实验的基础上的,当然原因是否一定就是虫洞还不能定论。恢复的机理也搞不清。有点神秘主义的感觉了。”时袅仁站起来走到洗手台旁洗干净了手,“不管怎么样这总是件好事:没有后代就没有了希望,大家也就没了动力。”

    刘三点着头:“我要让润世堂多开发制造调经药来供应元老们了。生活秘书们肯定需要。”

    “呵呵,你给她们吃了这么多的滋补膏,眼下的土地肥沃的很。就看种子给力不给力了。”时袅仁开着玩笑,“别忘记给女元老们也配点药。”

    “好。我回去就查查书,看看什么方子最合适。”

    “孩子是我们的未来,多多益善才好。”时袅仁说,“我还得同艾主任谈谈。”

    艾贝贝已经被任命为兼新成立的妇科主任――虽然她的本行是流行病学研究。

    从年初开始,她就开始着手培养第一批土著的妇科医士和助产士。第一批助产士前不久已经分配到门诊上为土著服务了。目前的服务对象主要是穿越者体系中的土著属民,同时也为临高的普通百姓服务。

    艾贝贝在临高推行“到院生育”的理念,助产士上门服务当然可以,但是本地土著的居住环境和卫生条件大多非常恶劣,比起强制性检查卫生的公社居民来说差得太多。另外无论本地土著还是穿越集团从大陆运来的移民生育习惯不好,有许多甚至可以说害人的习俗。艾贝贝的第一批助产士培训出来之后,她抽出很多时间在做这件事。

    虽然她没有什么灵丹妙药,但是科学助产和产后护理就能够大幅度的减低母婴死亡率。这对于希望大幅度增加人口的穿越政权来说是很要紧的一项民生工程。

    听说有生活秘书怀孕了,她很是高兴:

    “马上要有小朋友了。真是可喜可贺。”她想了想,“这应该是我们的第一个婴儿呢。让她先来检查***体,我再根据她的情况搞一个膳食方案的,建议配给她特别的伙食,多增加孕妇的营养。这样才能生下健康的宝宝。”

    艾贝贝又想了想,说:“我有个方案,就是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愿意。”

    “你说吧。”

    “以后生活秘书生育的事情会愈来愈多,有些女元老很可能也会生育。女元老不去说了,当然有先生照顾,但是生活秘书……”艾贝贝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很明白,生活秘书是作为解决生理需求而分配的,一时半会谈不上和元老有多少感情。元老又是吃食堂,睡宿舍的主,自己还要生活秘书伺候,要他们照顾孕妇恐怕很难。

    “……元老们每天又有很多的工作要做。象汤梦龙这样的还要驻外,孕妇缺乏照顾。”艾贝贝说,“当然了,本时空的劳动妇女吃苦耐劳,到临产还能下田的是普遍现象。”

    艾贝贝提出的建议是成立一个专门的休养院,将孕妇集中在这里统一照料。

    “感觉象生殖工厂……”刘三说,“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这一瞬间他想到的是萱春――虽然她没有怀孕,但是不能想象萱春要在这样的地方待产。接着他又想到了乌云花,整个人忽然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不吱声了。

    “难道不是吗?”艾贝贝淡笑了下,“这样起码能保证母子的健康。”在她看来,年龄大些的元老恐怕还有点对女人的怜香惜玉,对孩子充满了期待。那些大学没毕业多久的年轻男孩子恐怕就没这么体贴了。对他们来说生孩子不过娱乐之后的副产品。

    “这样的话,以后可以引申出婴儿统一抚养、儿童统一教育的思路。如此抚养长大的孩子和父亲之间恐怕会缺少感情。”时袅仁沉思了下这样似乎不大妥当。另外,生活秘书毕竟是元老家庭的一员,弄得彼此之间毫无感情纯粹的生理需求和被需求的关系似乎也不妥当。

    这样的社会过于冷漠和理性了。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我看这样吧。孕妇还是各自住自己家里,但是集中造册管理,伙食特别供应。”艾贝贝想了想,“定期进行身体检查。”

    时袅仁表示赞同。大家讨论了下,决定在百仞总医院内部成立一个“母子中心”――对外代号为百仞总医院第三门诊部。把生殖、生育和儿科全部集中在一起统一管理。

    这是一个专门为元老服务的生殖和儿科中心,由艾贝贝亲自负责。为此,百仞总医院还准备进行专门的扩建工程。

    刘三说道:“我就是有一个担心:我们的生物工程不知道进度怎么样?能够出破伤风血清的话,疫苗开发也要尽快了。不然儿童的夭折比率是非常高得。天花是个相当大的问题啊。如果一时半会不能开发牛痘,就用传统的人痘术先行替代下――就是危险性大了点。”

    “上次我和生物研究室的人谈过,”时袅仁说,“他们已经着手在进行一些必须的疫苗开发工作。但是速度恐怕不可能太快。牛痘问题比较容易解决,让他们先解决这个好了。”[(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一十三节新得住房

    汤梦龙的生活秘书怀孕促成了“百仞城元老住宿条例”的彻底瓦解。生活秘书的分配已经让办公厅考虑到了元老单独住所的需求,现在就提升到了紧急办理的日程上了。

    但是这事情并非简单的为元老盖住宅,还牵涉到现在的百仞城管理体制问题。[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原先的百仞城的办公、生活、仓储合一的堡垒式居住区已经不合时宜,而土著人员禁止入内的做法使得无论生活还是工作都很不便利。

    生活秘书分配已经结束,但是限于百仞城管理条例,这些女人不能进入百仞城,原本打算为生活秘书单独建造一个居住区,但是明军讨伐的消息使得这个工程搁浅了。于是元老们只能在东门市的商馆里和自己的生活秘书相会,商馆里的房间是有限的,一时间供不应求。李梅被接连不断的投诉搞得焦头烂额――大家都在抱怨几乎排不上开房,只能下令元老们携生活秘书开房每人限三小时,接着又被缩短到二小时。

    “早知道这样我就该自己开个快捷酒店。”李梅对这个商机表现的非常热心。

    三小时以外的时间,生活秘书只能随着元老在各自的岗位上干活,这对于坐办公室的元老来说还不错,调剂了办公室的工作气氛;农业口的元老也没有什么不满――生活秘书大多是农家出身,干庄稼活很在行;但是对工业口的元老们来说女人在车间里晃来晃去显得很不适应了,除了个别特别有兴致的元老开始教自己的生活秘书做锤子之外,其他人都觉得这样没法干活,容易分心。

    到了晚上,生活秘书又无处可去。特别是在工作地点没有单人宿舍可住的元老最为难,她们又不能跟着元老回百仞城的宿舍,只好回生活秘书学校去住集体宿舍。

    元老们对这种生活状态产生了极大的不满,办公厅重新启动这个工程的建议遭到了元老院的否决。在一片“我们要过正常的家庭生活”的吼叫声中,实行了二年多的《百仞城元老住宿条例》被彻底的废除了。

    而且百仞城当初为了保证便于设防,城内面积狭活动居住都不方便。另建新居住区,至少要开发一个别墅区的呼声在元老院愈来愈大了。

    经过一番“调研”之后,办公厅决定对百仞城进行一次改建扩建。重新规划居住区和行政区。将原先的居住区迁出百仞城外,择地重建。

    根据建筑总公司的规划,百仞城的旧城将作为行政中心,只保留元老院、机关和诸如电信机房之类的要害部门。

    原来的生活设施,包括宿舍、娱乐设施、生活服务设施全部迁到“新城”。新城完全按照居住区的要求来设计建造。

    根据规划,新城建造在文澜江畔,在旧城的上游,它直接建在文澜江畔的一处高地上。

    新旧两城之间是连接在一起的,中间另设围墙和大门,即便于关防保卫,又便于在旧城工作的元老上下班。

    按照梅晚的规划思路,新城实际上是一个有五百户的住宅小区。他打算给元老们的住宅采用联排别墅的模式进行建造――比较节约用地。

    他指派张兴培负责设计这五百户联排别墅。梅晚准备修筑每套别墅双层实用面积100平方米左右。

    “太寒颤了吧。”张兴培皱着眉头,“虽然现在每人都造个王府、城堡那样宏伟的建筑不可能,但是这一百平方米的建筑也实在拿不出手。起码要建个美式的独栋双层小木屋,附带前后花园……”

    “那这个社区得多大?”梅晚说,“就这样冉耀还不满意――嫌新居住区太大,不好警卫。”

    梅林一直托着下巴在看规划图,这会也发言了:“就算造联排别墅,按照这设计图,三户一栋,也得一百六十栋,实话说我搞过的房地产项目里这样规模的别墅区已经很大了。造房子倒是容易,房子里面的装修怕是要消耗很多资源。别得不说,光里面的照明和配电就不得了。”

    “你有什么打算?”梅晚对这个同宗的高论一直不怎么感冒。

    “我觉得还是造公寓比较好……”

    大家都表示很难接受:因为现在高级别的土著干部已经有人入住了联排别墅,元老反而住公寓――以前有个安全性的考虑在内,现在不考虑安全性了,就很难说得过去了。

    “元老们一个个都打算三妻四妾的,你给人住公寓,这么多小老婆怎么安排啊?不把你给砍了才怪。”

    “听我说嘛。”梅林不慌不忙的说道,“公寓占地面积小,五百套公寓,如果造三层楼那种,五十栋也就够了。比起一百多栋联排别墅,占地面积要小得多。首先就容易警卫。其次,一百多方米的公寓,二个小老婆还是安置的下,要更多的小老婆那是长远规划――难道三五年后大家还会都住在百仞城吗?”

    他预测:到第一个五年计划结束之后,元老中的许多人都已经分散到整个海南岛了,有人甚至可能派遣到大陆和其他地区,这些人不会再在百仞城居住。许多房屋就会被空闲出来,过于巨大的别墅住宅区变得过于冷落,难以维护、管理和保卫。

    “如果说一百多平方米的公寓容纳不了元老们未来的小老婆,一百多方米的联排别墅也容纳不下啊,要知道许多人打得是造府邸造庄园的主意。我们总不能在临高造五百个庄园吧?”

    元老们是不会把临高作为自己未来的永久居住地,这里将来只是一个“圣地”而已。论及居住环境,单是一个海南岛上比临高好得多的地方有的是。

    “到时候百仞城里的一套公寓只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我想那些驻外的元老们回来也只会住在豪华大饭店或者办公厅招待所,不见得会回公寓来入住呢。”

    与其现在造个不上不下的半吊子住宅,不如干脆标准低些,节约点资源和土地。只要确保三五年内的居住需求就好。况且现在元老们的需求是能够和自己的生活秘书、女友、老婆能够双宿一起飞的一个小窝而已。

    这番说辞打动了梅晚――梅林的分析很清晰:元老们对住宅的终极目标是宫殿、府邸、城堡、庄园、海景别墅之类的东西,别说联排别墅,就算是张兴培设计的木结构美式独栋住宅也不见得能满足元老们。

    另外,建筑总公司严重缺乏各种装修材料和建材,就算造了别墅也只能按照明式装修风格来处理。

    “就怕元老们不乐意啊。”

    “把方案拿出去公示嘛。不会犯错误。”梅林继续出谋划策,“住宅要设计的舒适,实用,元老们肯定能够接受的。”

    几个人商量了下,决定元老标准公寓为三室一厅一卫一厨的配置。实用面积大约90平方米。

    梅林说:“一个房间给元老,一个给生活秘书,一个备用。”

    甄倩因为有设计住宅的经验,具体设计工作就交给她了。她建议不必全部按照三室一厅的规模造。

    “一模一样的结构难以有效利用空间,另外有些元老不一定要这么大的房子。象农业口的人,基本上都住农庄,你给他房子,他也不会来住。所以应该设置小户型,方便那些不大在居住区居住的元老。”

    “是啊,象吴南海那样的,恐怕三室一厅是不够的。”梅晚酸溜溜的说道。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不由得又羡慕又妒恨。

    甄倩撇了撇嘴:“你们就对这个感兴趣”说着她又谈了自己的设计方案:大户型、中户型和小户型都建造些,以大户型为主。

    “结构采用砖混结构,钢筋水泥预制楼板,符合我们的生产力水平。”甄倩说,“装修材料里,水暖五金没有问题,全部可以自产,卫浴洁具和瓷砖也能供应。所欠缺的主要是工业化制造的地板、油漆和涂料。不计较的话因陋就简大致可以满足需求。只有电线、电灯、开关这些是一级管控物资。得看企划院愿意不愿意分拨材料,不过煤气和自来水入户应该是能做到的。”

    “照明用煤气灯好了。”梅林说,“比蜡烛或者油灯亮,使用起来干净方便。”

    “送命也很方便――煤气热水器致死案还不够多吗?”梅晚表示担心,“煤气用在路灯方面我觉得还行,直接入户照明不如电灯安全。”

    “这就看企划院同意不同意了,不过大家原来住宿舍能有电,住了公寓里反而没有电,邬德恐怕也不敢反对。”甄倩说。

    大家又就细节问题进行了一番讨论。除了住房之外,还另外设置公用车库、娱乐健身中心、后勤服务中心。后者雇用了一批可靠的女仆专门为元老洗衣服、做饭和打扫卫生――全部是经过最严格政保审查的土著妇女。过去这个机构也有,但是设置在百仞城之外,服务起来非常麻烦。这次正式迁入新城之内。

    第一百一十四节分房风波

    “李潇侣,景观和环境设计就归你了,多花钱没关系,要大气要舒服。”梅晚随后分派了任务。

    “好的。”她点了点头,“住公寓的人最需要休憩空间了。工程预算有保障的话我有个现成的方案。”[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她的方案是在百仞新城的一侧挖掘一个人工湖,然后再用一条人工河将整个百仞新城环绕起来。用人工水景来取代城墙、壕沟这样的防御设施,即能起到较好的保卫效果,经过绿化和环境布置还能营造出很好的景观效果

    元老住宅区的实施计划和纲要在执委会扩大会议上进行了讨论。获得了通过。

    虽然得到了全票的通过,但是在会议上一部分执委对此“保留意见”。

    “这件事情,只能说下不为例。”程栋在会议上说着,“因为我们刚刚建立起预决算制度。今年没有预算表。从明年开始,一定要严格预算制度,不能随时随地增加大型建设项目。”

    严茗说:“我们现在对基建的规划还做得不够,规划方案失之于粗糙。临时性的追加太多,这么下去不但做不了预算,连货币投放总量都估计不出来了。”

    工业、交通方面的规划,并不是一群外行人能够轻易掌握的,所以在建设上出现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情况是屡见不鲜的。这对掌握预算的财政金融部门来说是很难容忍的――这意味财政部门永远也不知道今年的投资额度是多少。

    “这是难免的”邬德说,“形势和外界的状况是在不断的变化的,我们不可能按部就班的按照预算运行。不能照搬旧时空的理念。”

    临高集团的经济、财政状况,更类似于战争状态,突事件多,不可控因素多,完全按照财政预算去运作的话是很难做到的。

    马千瞩说:“只要我们手里掌握着可供使用的物资、粮食和人力,上马任何工程都没有问题。这方面用不着抠条条框框,我们也要反对教条主义。”

    程栋的脸色变得很不愉快,会议上一度气氛僵化。

    德嗣说:“我看按照预算追加案处理好了。所谓群众利益无小事嘛。就算造点赤字也是应该的――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元老院的手里。只要他们觉得可以就行了。”

    由于元老院对独立分房的呼声很大,执委会不批准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的。最终这个新住宅区实施纲要送执委会很快得到了批准,随后送交元老院进行审核。萧子山为了避免办事不讨好,干脆把具体的实施细则讨论也交给元老院去讨论了。

    分房问题事关重大,而且很容易搞出“恩怨情仇”来,于是元老院常委们特意搞了一个临时性的机构:“住房分配委员会”。

    住房分配委员会的成员,众人选举了单良这个当初在“女仆**”风头最劲的“**党”充当委员长来主持此事

    实际上,他们利用当初杜雯争取来得“结社权”,已经私下里组织了一个组织。商量好三人在元老院协调行动,宣传民主思想,主张限制执委会权力,最终达成“政*改”的目的――彻底取消执委制度,建立真正的三权分立体制。

    三人在秘密会议商定,平日里由单良充当激进分子,所有抛头露面的事情全部归他去办。成默作为后援人员,孙立则积极参与元老院的活动,以立温和的面目出现。

    单良原本希望通过结社,集结一批以“制约执委会权力,促进‘政*改’”的同志,但是成默认为他还是以“独-立-异-议-人士”面目出现比较好。

    “这样不容易扯上党派问题,一旦有了党派问题,容易被人抓把柄。”成默为他出谋划策,“你保持特立独行的姿态,更容易让大家信服。”

    “当初你们为元老争取了生活秘书,这次在分房上也拜托你们了。”元老们私下里这样对单良等人说道。

    “我们一定办好这件事”单良说道。他心里暗暗高兴――他才从三亚轮班回来休假不久,在三亚被晒得漆黑,“几乎和阿三一个样”,到了临高来不及休息又被抓去训练,准备打仗。心里很怀疑是不是执委会在挟私报复。澄迈大捷之后,单良利用金融经济部门一部分人对战争的不满,在元老院煽风点火,企图起对军队的弹劾。

    这个提案失败之后,单良正苦于想不到一个合适的题材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分房这件事情到了他手里。这种事情虽然不能打击执委会,但是可以扩大元老院的作用。

    成默说:“正是因为我们不断的作梗――提醒元老们自己有什么样的权力,执委会才会愿意放权。否则他们又要自作聪明的替我们决定一切了。”

    “没错,要不是你是一个独立人士,元老们为什么会选你呢?”成默说,“乘着这个机会扩大影响力才是关键。要不党而党。”

    “嗯,不党而党。”单良点头,深以为然。

    成了主任委员之后,单良立刻为元老分房问题奔波起来,先是吸取了上次生活秘书分配上产生的种种问题和争论,委员会很明智的决定这次继续走货币福利的思路。每人一笔住房津贴。

    这里就牵扯到房价问题和土地问题了,――大家现在住得宿舍不同,这次的房子是明确的“产权房”,也就是说是有房契的。

    既然有了房契,元老院开始就为要不要办理两证还是只办一证进行了激烈的辩论,最后决定既然承认土地的私有制,地契这个东西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接着,元老们对土地性质、土地价格等问题进行了一系列的讨论,最后确定土地价格随行就市,房屋价格按照建筑成本计算。

    “如果到了新时空还要被房产商剥削,也实在太糟糕了。”有元老说。

    “问题是土地价格也涨了不少。”另一个元老抱怨道。

    临高的城市建设用地价格在东门吹雨时代已经上涨了不少,李梅接手东门市之后,商业愈繁荣,百仞城周边的土地价格上涨得更快了――马千瞩害怕过高的地价把外来的投资商都吓跑了,要商业部着手拟定限价政策。

    住房分配委员会一番磋商,又征求了很多人的意见之后决定:元老补贴相当于一套户型的土地和房产总价,至于具体是买大买小由元老自己决定,出面积自己贴钱。不管买大买小,每名元老限购一套,以避免重复购买浪费。不愿意买得可以不买。

    “这样家庭档、夫妻档就太合算了。明家好买四套了”有元老认为人口多的家庭占得便宜太大。

    “这样话,土地面积占有的太多了。多占的家庭完全可以靠房地产牟利了”

    有元老提出夫妻档、家庭档应该按照家庭单位领取住房补贴,而不是按照个人:

    “一对夫妻,领取相当于一个大户型价格的补助金就好了家庭户可以给两个户型的补助金。”

    也有人提出,元老家庭里的未成年孩子打折给予少量补贴,而不是“给一套房子”。

    这些方案理所当然的遭到了夫妻、家庭元老们的坚决反对。他们和另一部分元老认为:限制夫妻档、家庭档的购买面积,有违“元老人人平等”的理念。

    这样就一直僵持不下。各方面的意见你来我往,争论的非常激烈。成默提出了一个建议

    “我有个很简单的办法解决。宣布这房子属于元老的永久世袭财产,未经元老院许可,不许变卖和转赠。”

    如此处置,虽然单身的元老看似还是吃亏,但是够条件占有多套房子的元老失去了利用多占房屋牟利的机会,也就会失去多买面积的兴趣。

    但是这个提案还是遭到很多人的反对:既然不能转卖不能赠与,买房子还有什么意义呢?

    单良思索再三,终于提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思路:

    “我看,这次分房应该按照分配宿舍的思路来办理。”他说,“不要加入产权之类的概念。”

    百仞新城在本质上类似是克里姆林宫或者南海里的一套住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无法出售或者出租给老百姓的。

    无法上市的房屋,规定产权、价格之类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它实际上只是元老的宿舍而已。相比之过去的简易房宿舍,无非是空间大些、私密程度好些,还能容纳个生活秘书。大家可以享受下私人的乐趣。

    “既然这样,我们就根本不需要占有房屋的产权么。斯大林难道占有克里姆林宫的住宅产权吗?”只要没有产权,利益上面的问题就不会太尖锐了。

    单良的方案是,按需分房。以单身元老、无子女的夫妻元老和有子女的家庭元老。

    单身元老享受小户型。夫妻元老则享受户型,有未成年孩子的家庭元老享受大户型。

    第一百一十五节女仆的时尚

    单良继续说道:“至于居住单元所处的具体楼层、朝向和位置之类,我看可以分为两种状况――有特殊情况的照顾,没有特殊情况的摇抽签决定。”

    这样的分配大体上照顾到了现阶段的需求。元老们大致还算满意。但是也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认为这样分派房屋有“社会生活制度化”的嫌疑。[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我不知道为什么元老院连大家的住房问题都要管理细节到如此的地步?”有元老抱怨道,“我们的账户里不是有许多钱可以用吗,自己买块地皮造房子就好了。想造什么造什么。难道我们还回到福利分房的老路上去吗?”

    尽管有一部分元老认为福利分房政策也不坏,但是多数人还是希望按照自己的需求来建造住宅。再者公寓建筑的冰冷内景实在让某些人难以充分的满足其“性幻想”。

    单良原本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好,但是自己花了很大功夫制订出来的政策立刻就遭到质疑,他感到很不高兴。他耐着性子解释道:这是临时性的措施,并非长期如此。

    “……大家过去是住简易房集体宿舍的,现在升级成了公寓,以后当然会再升级成独栋别墅花园……”单良边解释边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当?这件事情的解释工作怎么落到他的头上来了――决定建造公寓的可不是他啊

    不过现实派还是战胜了浪漫派,先穿越集团的实力还不足以为全体元老构筑豪华别墅,其次是安全性的因素依然是一个重要的考量标准。在见识过本时空官府的残暴无情之后,大家都认为自己的住处还是安全一点为好。万一给传说中的锦衣卫后者东厂的公公们抓去了就不好了。

    尽管情治单位和大图书馆都对大明的特务机构嗤之以鼻,认为他们绝对没有在如何强大的行动力,但是大家被电影说早就洗过了脑,一时半会扭转不过来。

    随着《百仞城元老住宿条例》的废除,土著的生活秘书堂而皇之的侵入到原先元老专属的生活圈子里来了。冉耀尽管非常反对女仆们进入元老的生活区域,但是此时也不得不让步。他下令给每个女仆都制作的专门的身份证件和狗牌,作为女仆们出入百仞新城和某些设施的凭据。

    元老的房子还没盖起来,但是穿着女仆装的生活秘书们已经开始出没在百仞城的各个角落里。

    比起她们刚刚到临高的模样,生活秘书们的形象生了很大的改变,因为不再在太阳下长时间的干活,加上每天服用的“三白汤”和使用各种纯天然护肤品,她们的肤色变淡了,肤质也变得细腻了。

    营养丰富的食品供应、充分的休息、适当的锻炼加上刘三配制的大量中药滋补剂的调养,使得她们的面颊和身材丰满起来,枯黄的头变黑亮。强制性形体训练和气质养成使得她们的脚步轻捷,姿态优美。普通话虽然还带着方言的口音,但是交流已经没有问题了。

    她们的奴婢身份和在培训班里强制性的训练环境,生活秘书们表现出一种驯服、顺从的气质,这种气质使得元老们一见到她们就心痒难挠。所以生活秘书的摇号拍卖一开始,除了因为有老婆女友的和暂时没有兴趣的元老之外,绝大多数单身元老都买了一个。

    那些最漂亮、身材最好的生活秘书因为要要摇号才能决定购买权,所以还在培训班里过着半软禁的生活,大多数较为一般的生活秘书们反而销售一空。因为元老们的住宅还得有一段时间才能竣工,已经有了主的生活秘书们依然过着学生式的集体生活。文德嗣指示,在她们被领走之前,继续各项训练和学习。

    “重点是如何更好的满足元老们的基本需求的学习。”文德嗣指示董薇薇,“这方面可能需要加强一些。”

    董薇薇感到狼狈,她还真不适应这样指示。尽管这几个月来她除了在社会工作部的工作之外就是在这里培训生活秘书:“恕我难以从命。”她说,“这事情交托给我办不合适……”

    “哦。”文德嗣没有再说什么,于是这事情就改为由原本已经非常忙碌的方非负责了。当然了,在女仆培训班兼职还让甄倩对他的突击检查更为密集了。

    的插曲并不影响元老们对生活秘书的极大热情。元老们久旱逢甘霖,对于多数单身汉而言,女人不仅是满足“性”上的生理需求,还有满足心理慰藉的精神需求在内。

    尽管旅馆房间很紧张,每到周末的晚上生活秘书培训班的门口还是集中了许多元老们的电瓶车和自行车,他们是来接自己的秘书去夜晚休闲的――看电影、去商馆酒楼吃饭、到吴南海的农庄咖啡馆去喝咖啡。

    “这哪里还是女仆,简直和女朋友差不多了。”方非看着每到周末就在门前聚集的电瓶车自行车出如此的感慨。

    “我看和二奶差不多。”单良索然无味的说。

    “你没买?”

    “我要摇号买s级的。”单良说。他早就想自己亲手调教女奴了。

    既然要花大力气亲手调教,当然要调教质量最好的,不能凑合。

    “你真有耐心。”

    “当然了,要选就选最好的。”单良义正词严的说,“再说我可以藉此观察执委会有没有在其中捣鬼,确保元老的利益没有受到侵害。”

    方非差点晕倒:没想到他能如此严肃的说出这样伟光正的理由来。

    女仆们也渐渐的出现在东门市、县城和博铺,这种全新形象的女人一露面就引起了本县土著们的极大轰动。特别是她们的女仆装,本地天气炎热,不能用纯黑的毛料制作,但是深色的丝绸连衣裙、白色围裙、蕾丝花边和外出时候使用的宽边女士草帽一起勾勒出的简单美感让人耳目一新。加上她们与众不同的气质,使得“澳洲丫鬟”成了东门市上的新焦点。以至于有女仆出门买东西就会出现围观的人群。

    元老们很是得意。而那些较早得到女仆们的元老们这会也在大呼后悔――早期随便从芳草地挑选的女学生如何能和这样专门培养的女仆相比?

    那些较早得到女仆的元老现在要求将自己的女仆重新“回炉”,接受再教育。比如勋素济――眼下正在和刘家讨论自己的婚礼。然而在目睹了女仆们的风姿之后,他赶紧打电话给萧子山,强烈要求把金喜善送回培训班重新培训。

    “哪怕要我出培训费我也愿意啊,这事你一定得同意”

    “这个问题得研究研究。”

    “你就别研究了,”勋素济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了,“我可是女仆爱好者啊――听说您也是。我有很多资源,什么时候交流交流……”

    而有些本地的有钱人家,甚至在打听这样的丫鬟如何能够买到。“澳洲生活方式”又一次在临高掀起了第二次时尚风潮。

    与第一次时尚风潮主要是镜子、格瓦斯、纸烟之类的日用品、食品不同,这一次更多的是时尚穿着。

    “澳洲式”的带、饰,连衣裙,针织半统棉袜,女士草帽,装饰腰带,手套引起了一轮新的时尚潮流。

    李梅不失时机的在东门市开设了一家澳洲服装店,专门销售各种“澳洲式”女装和装饰件。也销售不那么漂亮的“澳洲式”男装――基于作训服款式制造的棉布衣服。这些由服装厂成批制造的服装在各方面都比本地拙劣的裁缝或者家庭妇女自己制作的衣服要规整美观的多。而且在价格上也有很大的优势:现代款式的衣服在用料上比本时空的服装要省料,原材料利用率也高,加上大量输入的廉价印度棉布,使得即使家人手工制造也变得毫无竞争力可言了。

    “……用工业化制造消灭手工制衣这一行业,直到消灭手工制衣这一家庭劳作,不仅仅有经济上的意义,也有政治上的意义。”马千瞩在“宣传部意识形态工作会议”上言道,“用强大的经济力来慢慢的改变他们的衣着习惯。人总是贪图便宜的,只要价格够便宜,他们就会渐渐的选择穿着方便廉价质量更好的工业成衣,而不是制作费料费工的手工衣服。这这不仅是破除自然经济,而是通过经济手段使得社会的衣冠制度的潜移默化,使得他们会愈认同我们,而不是大明。”

    “改变服制――我看这样用不了多久就要留不留头了……”

    马千瞩说:“我可没有这样说过。自愿是基本原则。如果有人愿意坚决保持旧的服制我们也不会强迫他们改变。”

    “但是这样就等于是消灭汉服了”意识形态领域内的皇汉极端派代表何邪很清楚,经济手段和社会风尚的变化比“留头不留”之类的政治迫害手段更为可怕,在摧毁传统上几乎是毁灭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