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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零五节海rty(二)

    拿了十几斤ji蛋,又用余下来得ji蛋份额换了满满一桶牛奶。郑尚洁带着钱玄黄把东西小心翼翼的搬出来固定在两台自行车的车架上。ji蛋使用草绳编成一串传得,这样放在篮子里不容易磕破,牛奶是经过巴氏消毒法消毒过得。吴南海对她突然要提这样多的牛奶有点肉痛――为了要扩大奶牛的种群,每天能够供应人吃得牛奶极少。所以每天能够节余得数量非常少,这次提取差不多占掉了他总节余量的一大半。

    “你要这么多的牛奶做什么?”吴南海很好奇,“是去做奶酪吗?我这里也有啊。”他现在对付节余牛奶的办法就是做干酪――牛奶可以做出好几种干酪来,连ru清都可以做干酪,基本上没有浪费。[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当然,不过我们除了做新鲜的干酪之外还要提奶油。”郑尚洁说。

    吴南海马上联想起了奶油蛋糕:“真让人垂涎三尺……”

    “我打算在年会上烤个大蛋糕,这次先练习下。一会给你送半个来。”郑尚洁拿这个做借口又要吴南海批条子,得以买到了几公斤面粉和一小包黄大山的菌种实验室里的优质酵母菌。

    郑尚洁搞定了这些东西,又骑车到南海咖啡馆里。这里现在等于是向穿越者提供各种生活消费品的小卖铺一样。向初晴买了几盒手制雪茄、一些调味品、二箱子朗姆酒和大米啤酒、十多箱的格瓦斯和汽水,几罐咖啡还有许多热带水果。

    “酒水、水果和您要得蔬菜明天一早给您送过来。这是提货单。”初晴老练的算好了账,开好提货单,接过了郑尚洁递过来的一大叠流通券,数了数。在收银机上摁了几个键盘,接着机器发出叮当一声。

    “找您15.71元。”

    郑尚洁说:“余下的算小费。”

    “谢谢首长了。”初晴落落大方的把零钱丢进一个上面开口的上锁小木箱里。

    “你自己不拿?”

    “这咖啡馆里好几个人呢,小费要大家分得。”

    “你不是……”郑尚洁差点说:你不是老板娘嘛。恐怕人家面皮薄又咽了下去。

    两个人把买到的东西一一装进藤筐,骑车回到临高角公园。郑尚洁立刻换了衣服,洗了手,和门多萨、钱玄黄一起干起活来。把各种要用的东西一一准备起来。原本郑尚洁还想搞几块大块的猪肉牛肉做烧烤用――他们两口子积攒下来的肉类指标也不少,但是钱家兄弟认为这样太惹眼了,反正他们也不缺这一顿烤肉吃。

    第二天一早,初晴派了个农工用紫电改推了各种货物和蔬菜水果来,从燃料厂送来了一箱子木炭――燃料在绿区和蓝区已经变为统一供应;林传清是第一个来得,他乘了一艘活水船,舱板下面流动的海水里满是早晨才捕捞到的海鲜:从鱼、螃蟹、龙虾到各种贝类都有。

    “这么多,怕是吃不完……”郑尚洁看得眼馋,尽管大家对海鲜早就吃腻了,但是烧烤海鲜还是很少有机会作得,因而还是很有诱惑力。

    “放心,你请得十几个人,都是好胃口。”林传清大大咧咧的笑着,挠着自己已经有点花白的寸板头,“我来负责收拾海鲜。我可是到底的渔民。”

    钱水协――为了参加年会,他已经从三亚休假回来了――和周韦森两个从船舱里搬出一具家庭聚会用大型bbq烧烤台,这是游艇上自备的。他们把上层大舱前后的玻璃门全打开,和前后甲板连通起来,形成一个广阔的活动空间。烧烤炉和餐桌就设置在露天的上层甲板上。

    林深河是第一个来得――在儋州的一批元老因为工作队事件闹得灰头土脸,唯独林深河没有任何“政治和决策错误”,所以安然躲过了一劫,这次年会也得以列入回临高的名单而不是继续“坚守在第一线”。林深河身穿一身雪白的仿冒版阿迪达斯的休闲款运动服,脚穿假匡威球鞋,头戴仿美警用bāng球帽,手持一束鲜花,显得英俊潇洒,一脸阳光少年的模样。

    他笑着先向主持party的主fu郑尚洁表示感谢邀请,随后又送上鲜花。郑尚洁的脸笑开了花――d日之后还没有人给她送过花呢。当即叫钱玄黄赶快拿一个花瓶出来在桌子上摆好。

    接着到来的郭逸,他按照郑尚洁的要求带来了两个女仆。忆柳和之桃两个穿着崭新的女仆装,看着这艘飞云号游艇的时候眼睛都发直了――这样漂亮又精致的东西即使是见惯了澳洲货的她们是第一次见到。

    “楞什么,快来帮忙!”郑尚洁笑着招呼,两个女孩子“哎”了一声就赶紧上船了――她们已经在女仆学校学习了一阶段,对澳洲人的生活方式和家务内容有了了解,郑尚洁指使她们做事并不费力。

    北炜、萨琳娜和薛子良结伴而来。北炜依旧是一身制服,不过是比较新得,薛子良和萨琳娜穿得也是假冒的休闲装――他们当初穿越的时候除了随身的衣物之外没有任何的替换的,能拿出来的最好的衣服无非就是从兰度的船上打捞出来的假冒服装了。薛子良带来了一小桶他自己用水果酿造的果子酒作为礼物。

    裴莉秀是最后一个来得,她穿着一身鲜红的绣着金线牡丹的旗袍,开衩几乎到了大腿根部,让男士们一阵sāo动,更让几个土著女仆目瞪口呆。

    艾贝贝一早就到总医院去了,郑尚洁见人差不多到齐了,主人却少了一个,赶紧打电话催了几遍,才把她从医院叫出来。因为怕来的都是大人,钱朵朵觉得没有意思,艾贝贝在路上从农场把李荃拉了出来。艾贝贝表示保证晚上送她回去,李大姐虽然有些担心,但也没说什么。

    人一到齐,飞云号就升帆启航。今天的天气非常好。海上吹拂着轻风,天上飘洒着少许白云,即使是处在小冰期的冬天,在这和暖的午后,低处热带的临高海面,气温依然到达二十多度。因为等会要射击,所以主人没有一上船就提供含酒精的饮料,只是摆出新鲜的椰汁,芒果汁,荔枝汁,橙汁和西瓜汁。客人也可以选择饮料拌上奶油冰ji凌和碎冰块打成奶昔。艾贝贝和郑尚洁昨天忙了一下午将鲜奶加工成奶酪,又提取了奶油。有了奶油和奶酪,她们今天才可以做出各种西点和菜肴。和比如和饮品同时提供的各种西式小点心。对别人这只是一些美食,而对两个西女来说,穿越后这些美食只留在了记忆中,乍然见到,不禁喜出望外。

    “把航行许可旗挂起来。”钱水廷关照自己的女儿。按照海军的规定,船只出港必须登记,取得许可。飞云号虽然属于si人船只,也必须遵守这一条例。

    “遵命,船长!”钱朵朵戴着一顶缩小版的海员帽,脖子上系着一条海军蓝的丝巾,穿着潜水用防水服,看上去很有点水手的意思。她回过身子,大声的对着李荃说道,“松开旗杆绳!”

    李荃穿着国民学校的女学生装,第一次和这么多“首长”在一起,她不由得有点畏畏缩缩的,听到这个小“首长”发命令,赶紧去把旗杆上的绳子松开。

    “朵朵,小荃是我们的客人,要讲礼貌……”艾贝贝见女儿一副长官的模样,赶紧教育她。

    钱朵朵毫不服气:“我是船长!当然是下达命令喽。”

    两个女孩子一起动手把旗升到了桅杆顶部,李荃好奇的打量着帆船上的甲板、栏杆和索具,觉得样样都新鲜。

    船开出一段距离后,在临高角附近的海面上自由的航行着。钱水协守在舵盘边,为任何想过船长瘾的客人提供指导。钱水廷和北炜,薛子良一起干着转帆的苦力活。其他人在甲板上随意的喝着饮料,吃着小点心闲谈。裴莉秀出海几分钟就被海风吹得“春光外泄”,不得不捂着大腿下到甲板下面去了,郑尚洁只好借了一条裙子给她。

    周韦森帮着两个小姑娘充当导航员,兼带着帮助任何充任测量员的女士根据导航员的指令,读出各个地标点的角度。通过变换船帆的朝向,帆船可以在逆风不超过四十五度的情况下靠之字形运动向前航行。如果真是遇到正顶风还可以通过大规模的之字绕行来向前行驶。这条双桅船的帆缆长度都已被固定,所以只有正反两个固定的朝向。在确定航向和风向后,船帆在正反两个方向都有角度区域可以让船向前行走。导航员就通过不断监控船的航向与风向的角度,来决定正确的帆向,和换帆的时机。同时导航员不断的测量船在海图上的位置,标出航线,更重要的是让船避开险滩暗礁之类的危险。整个纵设计非常简单,象这样一条船平常只要四个人就可以驾驶,在特殊情况下,两个人也能完成全部驾驶工作。

    二百零六节 海上party(三)

    钱朵朵现在是导航员,而李荃则担当她的传令兵,每次把导航员的测量要求大声转达给充当测量员的各位长,再把读数回报给导航员。u点comxiao姑娘没有大人那么多的心思,开始不敢对这些让本地人敬畏的长们大声令,在被一再告知这是她的任务后,终于慢慢放开,一时间她好象是船上号施令的人。

    “报告炮台旗杆的角度。”钱朵朵趴在驾驶台后铺开的海图上。[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右舷,报告炮台旗杆的角度!”李荃大声的喊着。

    “右舷报告!炮台旗杆角度为221.4度!”郑尚洁大声的报告着测量结果,她手里拿着数字式测量罗盘。通过望远镜将目标和目镜里的中线重叠,按下测量按纽,在液晶读窗上读出读数。整个罗盘以正北为零度,全方位被定为36o度。

    听到李荃大声传回的读数,钱朵朵在海图上炮台的位置化出一条长长的细线。随即她又要侧出海关大楼和丰城轮的方向。根据两个参照物的方向既可在海图上找到海图上确定帆船现在的位置。第三个参照物则是用来检验测量的准确xing的。如果能快准确的测出三个参照物的方向,则三条线就会汇聚到一个点上,否则就会出现一个三角形的jiao叉区。

    经过一段时间的联系,测量和绘图的度及准确xing都有提高,钱朵朵不断的擦去多余的碳线,只留下一个个的测量点和航行的轨迹。她还不时看着桅杆顶上的彩带的飘向,并要求船长报出航向,然后告诉大家是保持航线,转向还是换帆。在顺风走出一段时间后,钱水廷又建议将船回转,练习逆风航行。他很快就为这个建议感到后悔,因为钱朵朵大幅度增加了换帆的频率,让几个船工忙个不停。这对北炜,薛子良还不算什么,可对于总坐办公室的钱水廷来说,即使他的身体已经比穿越时强壮了许多还是有些吃不消。他先是和钱水协换了位置,然后又让周韦森给两个xiao姑娘指导,减少换帆的次数。过多的换帆会损失船的冲劲,使船总在低行驶,所以在逆风中掌握航向和换帆的时机是衡量船长及领航员经验水平的重要指标。

    北炜对这种帆船的cao纵技巧非常感兴趣。作为特种部队的主官,他感兴趣的不是战列舰或者巡洋舰,而是能够适应各种海区沿岸活动,用来输送和掩护渗透分队的xiao型船只。在他看来,飞云号船身灵巧,结构合理,特别是cao帆简易,如果能够仿制,是特侦队执行沿海渗透和作战行动的良好运载工具。他一边cao帆一边注意着每个导航和cao作口令,观察着cao舵的周韦森的动作,对不明白的地方一一询问。

    “这种技能也应该教给特侦队员就好了。”北炜用mao巾擦了把汗,“cao艇对侦察兵来说是很有用的技能。”

    “虽然十年内建不起空勤中队,但是起码可以建个舟艇中队。”陈思根喝着果汁――因为他不准备玩枪,就在果汁里掺了朗姆酒,“维尼,你不是也会combsp;  薛子良这会正在对萨琳娜大献殷勤中--他忙于治安战好几个月,等于也把萨琳娜冷落了几个月,这次好不容易回来准备抓紧时间把萨琳娜搞上combsp;  听到有人和他说话,薛子良只好应了一句:“我只会用摩托艇要不皮划艇,不会玩帆船。”说着就又和萨琳娜继续聊天。

    “钱水协也会cao艇,让他多帮大家学习学习好了。”钱水廷赶紧推销起自己的弟弟来了。

    “好啊,不过他现在是三亚的分队长。”北炜考虑了下,“先搞几艘xiao型帆船在三亚训练起来。那地方海训条件更好。”

    林传清说:“这种数字式的仪器还是少用为好――傻瓜倒是够傻瓜型得,就是不知道能用到什么时候,还是要开老式的装备,繁琐归繁碎,起码能修能造。d日刚过那些日子我就特别不适应――对雷达、导航仪已经习惯了。突然什么都要自己手工计算一下就晕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cao作台上剖着鲜鱼和龙虾,做成刺身。一会就摆满了一大盘,吴南海在农庄少量种植辣根,芥末和酱油一样不少。bbq烤炉上还烤着牡蛎和整条的鱼。林深河不时朝着鱼身上洒着香料。一阵阵得香气扑鼻而来。时袅仁已经开吃起来了。

    大家随即对装备的问题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迄今为止,穿越集团的精密仪器设备制造还是是一个空白,虽然建立了一个标准衡器车间制造各种衡器,但是各种精密仪器,包括望远镜、游标卡尺、六分仪之类的,基本还是使用得旧时空的库存。

    “精密仪器设备这个瓶颈不是那么好突破得。”时袅仁一边吃着炭烤牡蛎,一边喝着朗姆酒掺果汁的汽水说,“企划院只有个规划,到现在还没投资呢。专用的加工设备还不知道在哪里。要说现在有什么东西沾精密仪器边的,大概就是yao械厂做得手术器械了――勉强能用。”

    “第二次反围剿和珠江讨伐作战之后的计作查改会上都提到了给军官配望远镜的问题,不知道有没有列入议事日程?”

    “以执委会的做事效率,到明年夏天能想起来就不错了。”

    “其实执委会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得――不过他们基本上一群官僚。特别热爱程序。”时袅仁因为地位特殊,经常接触执委会的大员们,对他们的思路很熟悉,“文总是欧美式官僚体系,督公是社会主义官僚体系。”

    “官僚主义是没有姓社还是姓资得。”林深河说,他很谨慎的没有加入到具体的评论中去,“要说光学仪器,科技部有人准备着手开始干了,是我的本家。听说准备先从老hua镜入手。”

    “要几个眼镜片卫生部不是有电脑的自动磨镜机还有树脂片吗?”

    林深河洒了点黑胡椒在牡蛎上,又洒了些葱hua,用叉子叉起一个吹了吹直接送进了嘴巴:“那是给元老用得。能有多少人享用得到?以后磨镜机坏了怎么办怎么办?”

    “老hua镜也可以作为贸易增长点。老hua镜、近视镜都有销路,还可以卖魔镜。”

    “明朝有人会磨制眼镜的。这些他们都有。”时袅仁打开一个生牡蛎,往上面挤了点柠檬汁直接吞了下去,“不过明朝人没有玻璃,用得是上好的水晶。”

    “真1ang费。工匠抓几个来干活。”

    “他们愿意来干,我还不敢要。估计工匠们的手艺不错,但是屈光度什么完全没概念。”

    “听说做眼镜这行是在南京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几个人随意闲聊着,很快把一筐子牡蛎一扫而空,平日里的食堂里供应的牡蛎汤之类东西,大家看也不愿意多看一眼,这会吹着海风,喝着xiao酒――钱水廷特意从飞云号的酒窖里拿出几瓶加利福尼亚产得红酒和白酒,又开了一瓶五粮液。葡萄酒是出租游艇上自带的,归还的时候再结账,而五粮液是他们出前在美国的。在美国买国产名酒不但不贵,而且几乎没有假货。钱家兄弟和周韦森无事的时候都好喝个几口,买了不少。

    又航行了一阵后,钱朵朵终于过够了指挥的瘾,要求大人带她和她的朋友去玩水上摩托。 作为租借帆船的一部分,船上配有两台水上摩托。虽然在夏威夷的时候他们玩过一阵,但当他们驶上去海南的航程后,为了省汽油和机械,所以这两条水上摩托放空了燃油和机油装在塑料保护套里。穿越后他们曾提出把这2艘水上摩托jiao公,但海军和港务都觉得这东西没有防护能力,不能承担作战任务,又要烧汽油,机械保养娇气。最后只有科技部征用了一台作为stc封存,另外一台让飞云号留下,只保留应急的时候能够使用。

    为了能玩这台摩托,钱家兄弟动了不少脑筋,包括咨询有没有可能改成煤气动力或者使用酒精,当然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眼下谁都没有汽油,飞云号的动机也没有汽油可用――从另一个时空带来的汽油已经用完,现在化工部门通过提炼分馏煤焦油能够获得少量的汽油,但是根本不可能配给给si人作为娱乐用――液体燃料属于一级管控物资,比武器弹yao的使用管理还要严格。想搞到一点汽油简直难如登天。

    最终钱水廷好不容易用手摇泵从游艇的油箱里chou出了一些“底油”,其实就是箱底的油,因为动机油泵chou不到积累在油箱底部的。

    chou出来得油数量倒不少,但是因为差不多快积存了三年,谁也不知道这油能不能使用。钱水廷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把存油注入摩托动了下,动机居然冒了阵黑烟之后正常的运转起来了。

    二百零七节还乡(一)

    “符富!”连部传令兵出现宿舍门口,“连长叫你去!”

    符富立刻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枪支,把维护器械和枪支收好,一路小跑的来到了连部。[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符富所在的步兵第1营3连是刚刚从琼山前线返回马袅大本营的,从澄迈战斗结束之后,第1营一直在琼山前线进行“保持压力”作战,围困着海口、琼山等地。这种封锁作战没有什么大规模的武装冲突,除了偶然的抓俘虏和向城内炮击之外,基本上没有作战。第1营的主要任务是配合民政部门搞“下乡”和“集村并屯”,在当地进行了大规模的治安战行动,清剿溃兵和土匪,并且在当地培训县中队的士兵。

    在连续执行了几个月频繁的治安战之后,第1营的被调离琼山,返回临高进行休整。士兵和军官分批休假。

    “报告!一等兵符富奉命报到!”他在门口敬了个礼,大声说道。

    连长办公室里只有连长一个人在。他的连长是林福,林福穿着新换装的小开领款式的制服,佩戴着全套的勋略,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努力的写着什么报告。他的身后的墙壁上是一面陆军军旗。

    林福点点头:“你是本地人吧?”

    “是,长官!我是美洋村的――”

    “自即日起休假一周。”林福拿起一个信封给他,“从今天中午12点开始计算。这是你的休假证件。”

    “谢谢长官!”符富听说可以回家,很是高兴,咧开嘴笑了起来。当然,符不二和他老婆根本算不上他的家人――不过是压榨他们廉价劳动力的家主罢了,不过符家的几个孩子,不管是家养小子还是符不二的亲生子女,彼此之间的感情却非常的深厚:同吃同住同劳动,还一起挨揍――符不二的老婆对自己的孩子并不比对家养小子更好一些。对她来说二者都是吃饭干活的料。

    “不用谢我,这是军务总管庭的命令。”林福说,“休假的时候要打扮得精神些!显示下军人的威仪!”

    “是,长官!”

    符富从连部出来,自从一年多前被家主送出来当“保安团”的兵之后,他就没回过美洋村。他回到宿舍里,把武器和个人装备全部收拾了一下,办了移交手续,随后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新版军装。军人的探亲休假当然是不能携带武器的,不过为了彰显士兵的荣誉感,军务总管庭允许获得一等兵及以上军衔的陆海军士兵在非执行任务期间随身携带陆军刺刀和海军匕首作为一种军事荣誉。

    符富挂上刺刀,在宿舍的整容镜前打量了下自己的形象:很是威武。特别是刺刀挂上去之后有点象军士们佩戴的短剑――符富已经羡慕了很久军士的短剑了,他听说这次选拔军士教导队的时候连长已经推荐了自己。他判断了下自己的年资和表现,这一期军士教导队怎么也得轮到自己了。

    要是能够在休假前就当上军士就好了。符富不无遗憾的想着要是自己戴着下士的肩章,挂着带有红穗子的短剑威风凛凛的出现在符不二家的门口的时候,符一金会用一种什么用的眼神看待自己。符不二的娘子会有什么样子的一副表情。符富暗恋这位“小姐”已经很久了,不过过去害怕家主娘子,是有贼心没贼胆。这次回乡,贼胆大壮,决定就这个问题要和家主好好的谈谈。

    他侧过身子看看自己的武装带,又拉了下整体式的裹腿,看看是不是干净利落,符合《军人手册》上的着装规定。符富更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换上军官的皮武装带和长统靴。据说连长当年也不过是个大头兵而已。他符富来当兵的时候,连长只是个下士班长。

    符富对自己有朝一日能当上军官毫不怀疑,虽然一年多前他被送来当兵的时候暗暗哭了好几次――当兵吃苦受累不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送命,这让他还没当兵就起了当逃兵的念头。现在再回想起来符富觉得自己在部队的二年时间象是重新投胎做了一回人。

    符富给自己戴上勋章,出了宿舍之后径自去了营地的军人服务社。军人服务社其实就是合作社经营的,除了销售商品之外,还兼营小酒馆和代办储蓄和邮政业务。

    符富的军饷基本上没怎么花过――他和大多数士兵一样非常的节俭,把每一分军饷都存在军人服务社的账户上,许多本地有家眷的士兵会把军饷寄回家去补贴家用――免收汇款手续费。

    符富当然不会把军饷寄给符不二。他还听说过符不二到过队伍上要求领他的军饷被首长们批驳了,心里暗暗高兴――他宁可给澳洲人卖命,也不愿意再给符不二卖力。多吃一口咸菜都会遭来家主娘子嘲骂的日子,他才不高兴过咧。

    不过,他这次回去要给兄弟姐妹们买些礼物才好。特别是符一金,他盘算着要给她买一面连镜小粉盒,可惜军人服务社里没有――这里卖得几乎全是食品和日用品。

    符富先在军人服务社买了一些食品,这里的价格比外面要低一些,以显示对军人的优惠。符富知道符不二家是常年不见荤腥,糙米饭加腌鱼汁就算是农忙犒劳。所以特意买了很多鱼干、鱼板、海带紫菜之类的食品,又买了两坛子鱼酱和二坛子辣椒酱,后者是最新的产品,很受士兵们的欢迎。

    又给每个人买了一条毛巾和一顶藤编盔型帽,还有最新的军用竹筒水壶,藤编盔型帽陆海军在平日训练劳作的时候戴得帽子,即通风又遮阳,在这种亚热带地区很实用。一经推出不仅士兵们欢迎,百姓们也非常的喜欢。至于军用竹筒水壶,外面有专门的藤编的保护套,有可以调解长度的背带,可以方便的挂在腰带上或者挎在肩膀上,即实用又显得很时髦,很受年轻人的欢迎。一开始只有军人和劳工使用,渐渐得在各个公社也开始有人使用起来了。水壶甚至供不应求。以至于各公社的合作社发卖的时候都要限量供应。

    于其他的礼物只有上东门市去买了。

    林福打发走了符富,给自己也填了一张休假证――作为军官他也得到了休假。林富的家就在马袅的盐场村,可以说是近在咫尺,完全可以利用正常的假日回家探视。但是自从返回马袅之后他就陷入了连续不断的总结会议、写报告、开展训练和演习,连一个假日都美哟休息过。这次可以连休长假,他当然不能错过机会。

    林福的家人也是盐民。自从穿越集团创办了专卖局之后,盐场村的村民就被整合成了专卖局属下的国营盐厂。林福的家里人都成了盐厂的工人,林福在家信里知道家里现在很过得去,现在盐场村所在的马袅公社正在搞“新农村建设”,希望他把在部队里积攒下来的军饷带一部分回去作为购置新房的款子。

    家里要住新房子,林福当然很赞成――盐场村的房子都是海边的粗石堆砌而成的,因为没有合适的黏合剂,也为了防止台风的破坏,房屋都造得非常低矮,屋子里一年到头都是黑洞洞,潮湿yin暗。过去他一直住在遮阳的房子里也没觉得怎么样,自从到了部队,看到了澳洲人住得房子,又住惯了军营里高大爽朗的宿舍,对这种即不舒服又不卫生的石头房子当然是嗤之以鼻。

    林福决定这次回去把所有的存款都带上,看看这个“新住房”到底是什么模样的,要买多大的合适。听说房子的价格相当高,不能不好好的斟酌一番。

    符富出了马袅基地,他现在可以选择到港口去搭顺风船――每天都要盐船去博铺,在码头上和人打个招呼就能坐在盐包上慢悠悠的坐船。符富觉得坐船太慢,而且还要徒步好几公里去码头,干脆还是在马袅基地附近的坐公共牛车回家来得快些。

    借着前阶段备战修路的东风,临高的公共交通系统有了有的延伸。大批的官军战俘和蒸汽压路机的加入使得修路工程进展很快,目前澄迈到临高的公路已经全线贯通,正在向琼山延伸。

    新成立的公共交通公司已经将公共牛车延伸到了马袅。在马袅基地门口设立了一个牛车换乘站。

    符富来到牛车换乘站的大跨度竹棚站台上,木牌子上挂着车次、时间和沿途停靠站点,目前马袅换乘站只开通了两路班车,一路是马袅-博铺,一路是马袅到盐场村。每个班次的到站和发站时间都写得清清楚楚。站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马袅当地的乡民,背着篓子,挑着担子准备去博铺或者百仞的。也有得只是打算去沿途的村落,交通便捷之后,乡民出行频率大为增加,许多乡民销售产品的热情也提高了,刺ji了物资流通。

    二百零八节 海上party(四)

    水上摩托被放下水之后引起了在座人等的一阵惊诧。钱朵朵当然不能一个人去坐水上摩托,这里有过驾驶水上摩托经验的人很多:林深河当即宣称自己偶感风寒,不宜下水。

    薛子良一心想带萨琳娜出海,当下自告奋勇的表示愿意开水上摩托,他先带着两个xiǎo姑娘出去转了一圈,还耍了几个技巧,惹得孩子们一阵尖叫。出够了风头之后,他把船开了回来。接着又顺理成章的要带萨琳娜出海,但是萨琳娜却坚决不肯,她表示不想nong湿了衣服――她稍微好些的衣服就这么几件了,nong湿了只好穿没腰身的制服了。失望之余的薛子良只好把水上摩托jiāo给了其他人。[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潘潘很想玩可又不敢一个人玩,于是就盯上了北炜。北炜实在不愿和这个热情的洋妞挤在一起,而且这汽油来源可疑的水上摩托nong不好会成为一个污点。当下推辞不去。任由众人如何鼓噪,甚至以“不象个男人”为挑衅也坚持不和潘潘同坐。最后还是薛子良再一次的坐到了潘潘的身后。

    薛子良当然不是什么仁人君子――艇上又没有别的扶手,要想不落入水中,只能抱紧潘潘的腰。而潘潘像是在蓄意挑逗这个香蕉战士,不断的加速减速,改变方向,让薛维尼收不住身的向前冲。怀抱美人已经让硬汉心猿意马,身体间的冲撞更让人有不良反应,可偏偏是名huā有主,又有若干人在不怀好意的旁观鼓噪。要在平日里,薛子良当然君子袒蛋蛋,但是这会萨琳娜正在甲板上喝ji尾酒观望,虽然洋妞不是很在乎男nv之事,还是要给她留下点用情专注的感觉来。当下就要求回去,潘潘并不罢休,只是把摩托停在了远处,和北炜jiāo换了位置。

    换了位置的薛子良又享受了一番:后面的体热和起伏的bo涛的不断的撞击之下,不可避免的生理状况愈发严重。为了避免在萨琳娜面前出丑,薛子良只好乘着爬上游艇的时候假装失足,落入水中凉快了一下再爬上甲板。

    甲板上尖叫声哄笑声响成一片,郑尚洁赶紧递过来一杯掺果汁的汽水,把这窘境掩饰过去。这时候时部长宣布要告辞了――他还有给土著医护人员的课程要上,无论大家如何挽留,也得去继续工作。

    艾贝贝有点担心,这样招摇的开着水上摩托到处luàn转是否合适,今天是假日,很多元老会在附近活动,被看到之后,羡慕嫉妒恨就会以民意的方式来个大爆发,不管怎么解释这汽油是从油箱里chou出来得都没用。于是让大家把摩托收起来,将游艇向栈桥方向驶去,送时袅仁上岸。

    这个季节的海上毕竟还是有些凉的,大家吃喝一番之后觉得海风有点大了,当下就决定把船停泊在海湾里吃吃喝喝,游个泳什么的。

    帆船停在离岸2公里的地方下了锚,大家开始下一个节目。有带游泳衣的人都换了游泳衣准备下水。临高角这边的海水很清澈,这一处海湾为了作为海滨浴场,已经作了修整,建造了防bo堤,还在几个通往大海的出入口安装了防鲨网。

    几个nv士没有下海,换了游泳衣之后跑到船头的热池中泡着。mén多萨穿着她的比基尼――当初被骗上船时,这是她仅有的衣服。其它的衣服都是集团发的和两个钱家媳fu帮忙做得。

    萨琳娜穿了郑尚洁的一套额外泳装,只能算是勉强能穿。遮不住的chun光让人难以把持。男士们怕出现不受控制的尴尬,要么下海湾里去游泳要么决定先参观一下北美帮的军火si藏,再玩玩枪。

    几个男人下到舱里,先简单的转了一下,然后来到了底舱。这里做了简单的间隔现在是复装工场。洗弹壳的振动锅,自动火yào分装机,给弹壳整型和加装弹头的工具都装固定在台钳上,另外去底火的工具和jing细天平也都放在一边。

    这些东西在不久前曾经出借过一段时间供机械组仿制――毕竟专业设备比非法造枪的李一挝带来得自制工具要专业多了。仿制结束之后科技部征购了一套作为stc储备,其他又归还给了他们,还顺带附送了一套本地的仿制品

    几个北美客本来就有基本两套复装工具,穿越前又将装备升级,配备了几乎所有常用口径复装的模具,大批各种弹头、底火和装yào。加起来足能复装几万发各种子弹,大多是集团制式装备以外的口径。

    这几个人本来就有不少各种口径的枪支,为了准备穿越也将手中的收藏做了调整,处理了一批华而不实的家伙,增加了更多的火力猛、皮实、弹容大的家伙。除了从各种正常渠道购买外,周韦森还从枪友们的收藏里买了不少好东西。

    看完了复装作坊,几个人开始从改作枪柜的储藏间和各种箱子里挑选着想试试的枪支。 北纬打开一个木箱,里面都是史密&斯维森0.44口径的枪,除了三只s&w大左轮外,还有一只马林杠杆式和一只鲁格半自动卡宾。这种口径的子弹曾经在一段时间里被称为最有威力的手枪弹。那几个大左轮是官方认可的打熊武器。弹壳大xiǎo,弹头重量和一般的9mm明显不是一个级别。

    薛子良打开一个枪柜,吹了一声口哨。这里面全是各种0.223口径半自动步枪,包括scar,sig556和各种美造民版ar。除了标准铁瞄外,许多装有红点类的近战瞄具,还有两套acog。

    他拿起一只短管ar,问道:“你们有三类吗? 没有? 联邦重罪,每犯十年。”

    “那我们全得坐上几个终身监禁了。”周韦森笑着说。

    根据美国的枪支法,枪管长度在16英寸以下的突击步枪属于管制类武器,而军火商们开发了一类不装枪托短管突击武器,称为突击手枪(ar pistol)避开了这种限制。这两支短管突击步枪上装着正常的折叠枪托,显然不能算作一般的突击手枪。钱水协笑了笑,又开了一个柜子,说道:“长官,我们这里还有些东西,不过都是d日之后做的。”

    箱子里是galil、fn fal和ak,全是高质量的民版或军剩武器,除了弹夹之外还额外配了弹鼓或弹链。

    薛子良检查后看着这几个北美枪客:“全都改装成自动的了?”

    “是啊,一只十年,算算我们该坐多少年?”

    “这得法官决定。”薛子良说着将枪连着抵肩了几次,觉得很舒服――他对sks步枪腹诽甚多,“特侦队要都装备上这些才像样。”

    “还有呢。”周韦森从一个箱子里拿出几个管子,“配了山寨版消音器,凑合能用,ar类的武器能降噪到0.22lr的水平。”

    北炜觉得眼huā缭luàn――他打过得子弹大概是元老中是最多的,但是接触过得轻武器种类非常有限,基本上是部队的制式武器。外军武器只有少量的接触过。大多数只在军区情报部编撰的内部资料上见过图片。这会觉得简直看不过来了。目光扫过一边的柜子,吃了一惊:“你们还有机枪?!”

    在舱角的柜子里立着两只m1919a6机枪,粗壮的三脚架也折叠的立在一起。

    “按照老美的法律这算是半自动步枪,点308口径,底下还有两ting,还没来得及改装成自动武器。”钱水廷回答。“这东西加上脚架也只要两千刀,比好一点的ar都便宜。”

    “这是什么步枪?象是栓动的。”北炜又发现了新大陆。抢架上锁着几支他从没见过的步枪和子弹盒。

    “这是k31步枪。”

    北炜没见过k31这种步枪,乍一见觉得非常陌生――实际上他几乎没有接触过任何一种栓动步枪。他取了一支在手里摆nong着:这支抢一看就是制造jing良的杀人利器、

    薛子良说到:“这可是好东西。瑞士造直栓步枪,可卸弹夹。普通士兵的配枪jing度就经常可以达到1moa。”

    他们又说起当初刚来的时候遭到海盗袭击,他们的大部分军火都在舱底装在密封箱里,除了钱水协一天到晚背着的莫辛纳干,急切中只能拿出几只栓动的k31来。

    “是啊,我们装了便宜的镜子准备当狙击步枪用呢,大家都知道钱水协平时爱用他那只山寨的莫辛狙击步枪,还以为这都是些莫辛纳干呢。”

    “说到莫辛纳干,我们也带了些。这玩意的最大有点就是便宜,抢和子弹都便宜。要不是飞云号吨位有限,nong个三千支水连珠来组建一个团,还不立马横扫天下。”钱水协颇为遗憾的说道。拿了一支莫辛给北炜。

    北炜还是第一次把这支颇有名气的步枪握在手中。过去他只有一次在人武部仓库里见到一堆用铁链栓在抢柜里的五huā八mén的步枪里见识过这种在中国现代史上经常lu脸的武器。

    二百零九节 还乡(二)

    符富一到站台上就有人央求他念一念木牌上的车次和站点。符富一一念了出来,得到了许多声感谢和羡慕的目光。让他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在陆军服役的好处之一是符富通过了丙级文凭考试,读xiǎo册子看报纸什么的已经不是难事。过去符富不觉得认字有什么用处,但是到了军队之后发觉,不识字的连基本的士兵手册都看不懂,训练的时候看不懂黑板上的地图和说明。连队公布的各种命令、通告和士兵委员会结算伙食费的告示他样样都得求教别人,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让他觉得自己被排斥在集体之外,认字读书的劲头一下就有了。符富参加了夜校识字班,很快就通过了文字水平测试,但是通过丙级文凭考试还是huā了他不少功夫――符富对数学很不行,大多数土著是没有数学概念的,许多人连自己的年龄也说不清,也完全谈不上时间的概念。所以丙种文凭的数学水平大体就只停留在最基本的认识数字、会看日历和钟表,能掌握100以内的加减乘除。[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因为钟表业还没有大规模的量产,所以临高的公共计时依然依赖于传统的声响报时。在有高音喇叭的地方使用有线广播报时,没有的地方则使用工厂汽笛进行报时。马袅换乘站作为一个重要的jiāo通枢纽,安装了有线广播系统。除了报时,还有向等车的民众进行教育和宣传的作用。

    这会,高音喇叭里正在喋喋不休的播放着关于“秋季税赋工作会议jing神”,乡民们因为受到有线广播的每天的耳熏,对新话的已经多少能听明白了一点,大家知道这是在说征收秋赋的事情,一个个都在聚jing会神的听着。

    符富自己没有地,符不二缴多少税他根本不关心。他坐在木条长椅上自顾自的盘算着行程,到东mén市之后给大家买点什么额外的礼物。虽然他对符不二和他老婆没什么深厚感情,他也不再是符不二的“家养xiǎo厮”--符富根据总参政治部和民政人民委员会的联合下发的《关于士兵未入伍前个人民事身份处理办法》已经办理了“脱籍”的手续。然而符家好歹也算是自己的一个“家”。

    正当他考虑再三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符富吃了一惊,转头一看是个中年汉子,头戴一顶半玄罗帽,身穿本地蓝布褶子,脚穿清水布袜,蓝布鞋,肩上搭着布制的“褡搏”。像个个xiǎo地主或是xiǎo商人。

    “副爷,”中年人xiǎo声道,“您既然是给首长们当差的,他们说得新话总听得明白吧?”

    “听得懂。”符富点点头。军队中的所有命令,不管是口头还是书面,都是新话,听不懂是不行得。元老们们可没兴趣在自己的统治区里搞个方言样板展示区。

    “求您给我说说,这话匣子里到底在说什么?”中年人央求道,“我听不明白新话,大家说这是今年征秋赋的事情……”

    “助人为乐”、“军民一家”这是军队教育中经常灌输给士兵们的概念,符富当然被灌输了满满一脑子,群众有问题,他当然得帮个忙。

    广播里的文件内容是滚动式播出的,放一段音乐之后就再播出一遍。可惜里面听不懂的新话词太多。好在这几天部队里专mén组织了军官和士兵学习新得税赋制度,魏爱文希望士兵回去探亲的时候能够充当义务的宣传员和讲解员。

    “这话匣子里说得是,今年征秋赋是按照田亩算――”符富比划着努力说明自己能理解的部分。新得农业税是按照去年丈量田亩时候确定下来的每户拥有产权的标准亩数量进行计算的,并且对田地的féi瘠状况进行加权。总体的概念就是累进制。按照土地的多寡和féi瘠全县的农业税分为五个等级。土地越多越féi沃的人家,纳税利率就越高。

    “这不是杀富……”中年人脱口而出,马上意识到这个人是个“做公得”,顿时吃了一惊,话说了半截又吞了回去。惶恐的看着符富。

    符富知道按照《军人手册》上的规定,向百姓宣传政fu的政策也是一项重要的任务,更何况他们还专mén学习过文件,对首长们的意图多少有些了解。

    “看您老的模样是个粮户吧?”符富说。

    “家里有那么几亩地。”中年人的脸sè愈发不安,“日子过得也不宽裕……”

    “您老就别哭穷了。”符富觉得有点好笑,这模样就象自己马上要开口勒索他一样,“就算您是最高的一档,也才十chou一,能有多大的负担?这会澳洲人收税,又没有‘浮收’,又不要‘加派’,粮差下乡又不用你huā草鞋钱,都是吃用自理的……过去是正赋少,加派多,陋规更多。地方还要来‘劝募’、‘义仓粮’。现在就只要缴个正赋就完事了。你老自己算算,比过去多jiāo还是少jiāo?”

    中年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xiǎo哥说得是。”

    “再说首长征了税赋不都还用在我们老百姓的身上了。您看这路修得又平又光,还有这牛车站。过去官府年年都从大家身上盘剥多少钱粮去,大伙出mén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造个木头桥还要大伙凑份子。这不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了。”

    这些话都是平日里政治学习的时候首长们说过得。符富觉得合情合理,让人听了就心悦诚服,干脆拿出来现学现卖。

    一般的乡下百姓,多半是沉默寡言的居多,就算是中xiǎo地主也不例外,被他这一番话一说当然是哑口无言,满篇都是他的道理了。虽然觉得自己地多就要多缴赋有点心有不甘,但是原本的一肚子怨言却似乎的确是“不占理”。乡下百姓没有深刻的思辨能力,但是对利益问题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符富用过去和现在一对比,马上就让他看到了到底谁损害他的利益更大,谁给他的利益更多。

    “12:30去博铺的牛车就要发车了。”随着一个土著工作人员拿着铁皮大喇叭在站台上呼喊,另一个工作人员炮了过来,用专mén的长杆翻动着挂在桁架上的翻牌式的车次牌,牌子上依次显示了抵达地点和发车时间。

    符富赶紧拿起自己的背包去排队上车――军队已经教给了他足够的纪律xing,但是jing神文明这方面显然还没有深入到民间。于是符富就成了换乘站工作人员一个很好的榜样。

    “你们看看人家伏bo军的士兵,都是自觉排队的,这几位还都是上了年纪的――要给年轻人作表率啊。”土著工作人员的口才一般训练的都很好,加上他们的手上的藤棍子很有说服力,秩序一会就恢复正常了。

    四轮牛车看上去很重,其实车身本身的质量并不大――这归功于大量使用了钢铁部件,在大幅度减少重量的同时还保证了结构强度。车上是三人一排的座位,一共6排,可以坐18个人,加上驭手和司乘旁边还能各坐一个,总载客量是20人,行李之类的东西才用悬挂方式挂在车外。由四头公牛充当牵引力。

    “xiǎo哥你坐我边上吧。”司乘拍了拍他旁边的木板座位。

    “谢了。”符富把自己的马桶包丢上车,然后上了车。司乘的座位在车子的前面,视野非常好。司乘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穿着两个口袋的灰布“工作服”,xiong口缝着写有“公路客运”四个字的布票。这是所有“吃公家饭”的人统一着装款式,

    司乘掏出一包烟来:“chou一支吧,xiǎo哥?”

    “不会。”符富推测道,他不习惯这种呛人的东西,“您chou吧。”

    司乘给自己点着了一支。驭手打了一个响鞭。牛车猛一启动,所有的人都往前面冲了一下,符富赶紧稳住自己的身子,抓住扶手。

    “xiǎo哥回去休假吗?”

    “是的,回去休假。我们刚从前线回来。”

    “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就是好事。”司乘喷出了一口烟,“仗打得厉害吗?”

    “就是巡逻和剿匪。尽是走路爬山了。没怎么和官军见仗――他们都给大炮吓怕了。”

    司乘打量着他的制服:“你领章上的i是什么意思?”

    “是步兵第1营。”

    “哦,我们那会还叫保安团呢。”

    “我入伍的时候也叫保安团。派丁派到我们村,就由我去了。”符富说道,“大哥你也当过兵?”

    “当过,”司乘点点头,“后来受伤就退役了。”他摆动了下自己的tui,“县里剿匪的时候丢了一只脚。”

    符富看下去,看到他的ku管下lu出一只木tui来,再看他的工作服袖子上钉着红sè的一级战伤绶带,不由得肃然起敬。

    “原来是前辈。”符富说,“您怎么不戴勋章……”符富也参加过临高剿匪战斗,得过一枚临高平定纪念章。

    “那玩意戴着也不能代替我的tui啊。”司乘吐出一口烟来,“不过打掉了土匪,一县的老百姓都得了好处,也算是行善积德的事情,我就认了。”

    真有了三千支莫辛纳干子弹供给就更吃力了。”此时对子弹的问题知道的比他们了解的多虽然穿越集团所有的弹药都是北美分舵购买的但是使用状况和弹药库存却是只有执委会才知道的最高机密。

    北姊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子弹存量但是现在特侦队司令部每次领取的弹药已经被分为刮练用和作战用。训练用全部使用黑火药的复装弹了。这种子弹不但烟雾大而且打完之后残留很多维护保养特别费事。

    做一七黄铜有难度。治金部门不是造出锌黄铜包船底了用这个也能做弹壳的。”[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缺铜。”钱水廷在企划院上班当然知道具体的状况锌很多而且只要企刑院愿意还可以不断的增加储备铜的缺口很大

    这么说吧电力、电信还有现在的造船铜都是不可取代的资源既然米尼枪的雷汞火帽加纸包米尼弹能用上定装弹就不是当务之急再说了米尼枪很多都是这二年新造得总不能立刻就淘汰吧。”

    几个人把这此军火大致看了遍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始往后甲板上搬选好的枪弹准备过一下瘾。

    前甲板几个女士正坐在热池里享受着喷水按摩。随着轻柔的音乐几个人边喝着朗姓酒掺果汁汽水的热带饮料边聊着惬意非常。

    萨琳娜闭着眼睛几乎将全身都浸在水里这悠然的氛围对她来说是那样的不真实她仿佛置身在某个原来时空的渡假胜地穿越以来所经历种种遭遇都像是一场梦。眼泪突然禁不住的涌了出来她拿过池边的毛巾胡乱的在头脸上抹着同时说了一声她要再去拿杯饮料就起身进了上层船舱。坐在吧台的高凳上她呆望着船外任泪水在纵情的流淌。

    突然一只手在她的肩上轻拍了一下。萨琳娜回头看去艾贝贝关切的看着她。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艾贝贝轻声说道。萨琳娜说了声an稍微收拾了一下在转头已经恢复了平常不愧是受过训练的执法人员。艾贝贝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现在你已经被接纳成正式的元老。那此言论对你来说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除非有人准备对抗兀老院的权威。”

    萨琳娜忍不住说道可你们还是觉得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说你们我是说”

    艾贝贝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认同需要一个过程我们都要逐渐适应。我们到美国以后很久甚至入了籍也会有同样的想法。不过这需要两方面的努力你应该学着像我们的一员那样思考和行为而不是把这一切作为谋生的手段。正如我们当初要适应美国式的生活方式一样现在我们大家也要学会适应兀老式的生活方式。”

    萨琳娜对穿越众的所作所为其实一直有所观察在她看来这伙兀老虽然照抄着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组织模式模仿社会主义国家和政党才使用的工作方式打着左翼色彩鲜明的旗帜和标记却是一个她前所未见的极右政权。这个统治集团**裸的宣扬兀老共和下的水久独裁。这使得她非常不安尽管她现在也成了元老。

    艾贝贝的话让萨琳娜陷入了沉思。萨琳娜过去所在的at里虽然不负责处理政治类型的案件但是在处理涉枪案件时也经常会接触到各种政治组织。但是象穿越集团这样的奇特政治组织她是从来没有见识过得。她倒不是有什么民主自由的政治正确感在发作只是出于最简单的保护自己的意识萨琳娜从d日之后就意识到自己处在一种笈笈可危的状态之中。从一开始她被人袭击几乎遭到强暴到后来她不得不长期隐居在戒备森严的政保局大院里一种重则可能被人命清洗轻则沦为性奴的可怕威胁一直笼罩在她的头顶。

    现在她成了元老至少在这方面已经毋须担心人身安全和自由问题了。尽快融八这个集团的确是她的当务之急。

    艾贝贝又说到你有你的特长而且你没有门多萨那样的语言障碍对中国的文化了解也不少只要你愿意还是不太难的。”

    这时几个男人抬着弹药箱从下面上来两个女人暂时停止了谈话。也许为了显示他的肌肉薛子良并没有换上干衣服而是光着上身下面围着一各大浴巾。

    艾贝贝像萨琳娜努了下嘴他挺不错的。

    萨纯娜笑了笑不置可否。

    好像你对郭逸也印象不错?”萨琳娜的眼睛稍微瞪大了点心想这么直接八卦的可不多见。

    依我看维尼比小郭更适合你。艾贝贝意味深长的说你们毕竟有相同的文化背景会比较合得来。至于小郭他的想法我们都能理解。”

    我明白了。”萨琳娜看着后甲板上的薛子良若有所思谢谢你贝贝。”

    在后甲板上几个男人开始比试。北帏建议不要使用ah之类枪械钱水廷知道他怕遭到物议毕竟现在现代制造的子弹是稀罕物不管是公有还私有都属于浪费可耻类的范畴n所以就顺水推舟的建议用震弹枪打飞蝶,

    霰弹枪用的弹壳是纸壳的至于铅弹乍黑火药和击发用火帽也不是第一类管控物资打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们先打了一轮震弹枪。北美众的收藏多数是战术簌弹枪枪管只有十八英寸左右。为了表不公平大家都用的是这种短管枪而把装了长管的火鸡枪留在了库房。

    北韩拿的是贝那里m2薛子良是m4都是战术型的半自动霰弹枪钱水协用的是salg12半自动霰弹枪平时是用弹鼓供弹而现在为了轻便用五发弹夹。钱水廷用的是极便宜的北方雄鹰?是模仿雷鸣顿870exs的战术霰弹枪尽管不到200美元一只却在很多人眼里超过了原装的雷鸣顿870express

    因为船上地方几个人是站在驾驶台后的平台上打船上带着一台自动和一台手动飞碟发射机用的是钱水协找人在本地蟾的陶碟。钱朵朵自告奋勇要来发射飞碟被艾贝贝抓了回去。

    一轮二十五发下来倒是不分伯仲,丝子良互中是最高水平北帏和钱水协都是凸中钱水廷只中了18个不过因为他的枪最便宜大家也没觉得很差,

    说着话几个)人又轻入用长枪。为了避免被人斥为浪费的麻烦钱水廷干脆拿出了自己收藏的复刻版步枪一支斯宾塞步枪和一支享利马提尼步枪这两种枪的子弹亮论如何也算不上现代子弹。而且用得是黑火药。

    几个人先是用飞碟弹射机把陶碟打到海里作靶子。因为距离太近大家觉得不过瘾。接着钱周韦森又在防波堤上设立了一堆他从萧白朗那里捡来的奇形怪状的废品陶器。大家拿着步枪乒乒乓乓的打了个尽兴。

    因为很多枪不能玩钱家兄弟自觉力趣很快收拾了枪弹又把甲板上的弹壳都分类搜集起来主动要求开始给大家烧烤。周韦森带着几个男客人又玩了一会儿大家决定游泳潜水海湾里林深河拿了一套周韦森的浮潜设备玩浮潜正起劲。北帏对潜水也很有兴趣他在军区侦察大队的时候虽然可以武装泅渡一万米还能在水下潜泳很长的距离但是当时条件有限没有正规的学过潜水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不容错过。

    周韦森立削从飞公号上取了二套潜水装具来因为海湾的水很浅最深处还不到16米所以没有用潜水服只用了氲气瓶和呼吸器。指点了一下基本要领就开始潜水了。钱水廷又给了他一支二氨化碳气瓶动力的鱼枪这个海湾的水下生态有珊瑚礁生物品私很是丰富北韩初步掌握了潜水要领之后就在下面用鱼枪射鱼。但是他对在水中进行射击没有经验发射了四五支鱼鲸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倒是干脆利落的摸了只龙虾回来

    待到尽兴回到甲板上用淡水冲洗番之后北帏掰掰几个北美枪手舌目相看这几个人的武器使用经验和特殊技能都是非常有用的。当初钱水协要求加入特侦队的时候他还对这个美国少爷兵心存顾虑现在看来起码在军事技能上他们都是极好的种子军官。

    不过北韩到底是党教育出来得知道个人真实的政治面貌到底如何是最重要的因此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邀请钱水廷飞周韦森等人有时间多到特侦队司令部走走大家彼此交流下使用武器的经验顺便再帮忙培引下士兵的专业技能。

    二百一十一节 还乡(三)

    符富在东门市下了车。这里的繁荣让他眼hua缭1uan。因为执勤和拉练的关系,他在服役期间几次到过东门市。每次来到这里有新得变化。总得来说就是房子越盖越多,越盖越高,也越盖越漂亮。原本二层带阁楼就能引起百姓的围观,现在五层的楼房也不算罕见了。原本站在东门大街上就能看到附近的田地和荒山。现在到处是房屋、被竹篱笆围起来的竖上项目牌子的建筑地块和正在兴建中的房屋。

    市面已经完全恢复了――甚至比战前更热闹。从黄浦港被强迫来临高“和买”的商人和船主现这里的市场需求大得惊人,赚钱的机会到处都有。最难能可贵的是这里的商业环境非常好:许多商品免税,许多商品包买,而且无论进港还是jiao易都没有在大6沿海常见的各种陋规和勒索,只要按章纳税就可以太太平平的做生意赚钱,这愈刺ji了商人们到临高来做买卖的热情。做买卖的商业流动一恢复,地价自然也就水涨船高起来。李梅已经开始着手编制第四期东门市扩展规划图。[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符富到了新开张不久的紫珍斋,郭逸等人回来之后不久,李梅就利用撤回临高的广州站的部分工人和技工骨干在东门市新开了紫珍斋和紫诚记的分号,紫明楼临高分号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

    临高的紫珍斋规模不大,秉承的是走高中端路线的营销概念,销售得自然也都是所谓的精品。符富看着装修华丽的大幅玻璃橱窗和里面琳琅满目眼hua缭1uan的各种饰、装饰品和化妆品,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女店员热情相迎――几天前他们的店长已经被召去参加了商业部一个由李梅亲自主持的会议,会议上传达了重要指示:即将开始的6海军士兵轮换休假必将带来一次消费高chao,商业部门属下的所有零售和服务企业都要抓住这个机会大搞营销,以大量回笼作为军饷和作战奖金支付的流通券。这批流通券数额非常可观,尽管通过军人储蓄的方式沉积在银行里,但是程栋还是希望能够尽快消化掉,以免成为一只潜在的通胀老虎。

    女店员们知道这些士兵和军官个个都揣着大笔的流通券准备hua出去――而商业部的任务是尽可能的让他们把流通券消费在那些非必需品上――比如镜子、粉盒、口红等等这些消耗少,利润高的商品上。

    紫珍斋的饰饰品是所谓的“澳洲风”,其实就是“现代风格”。金银使用量极少,以玻璃――无色和有色的――为主,珍珠和各种宝石为辅。最大特点是精致好看,种类繁多。毕竟严茂达是在饰厂待过得,不但自己耳熏目染,还带来了大量的原始设计资料。广州的能工巧匠很快就学会了切割玻璃的技术,而且表现得比旧时空的工人更好――当然,切割玻璃用得专用镶钻石的刀具和砂轮之类的设备还是得由澳洲人提供。

    用少量贵金属和大量的玻璃做得饰,成本压得很低,就能推出价格上相对低廉,适合收所谓“中人之家”的赶时髦的心态,而且因为款式多,分量轻,便于日常轮换配戴,各个阶层的fu女都很喜爱。见多识广的广州市民尚且拜倒在紫珍斋的脚下,临高这样的地方就更不用说了。

    紫珍斋里已经挤满了佩戴着各种兵种符号和番号标记的士兵,有穿着灰色制服的6军,蓝色套头白披肩的的水兵和蓝色制服的海兵,他们熙熙攘攘的你推我搡,在柜台和橱窗前看着,比较着,向店员询问着什么。

    店员们已经有点忙不过来了,收银机开关时候不断出的铃声告诉大家现在的生意非常火爆。连镜xiao粉盒销售最为火爆,其次是各类饰――士兵们虽然出来当兵前大多一个个穷得叮当响,但是多半家乡有心仪的对象,如今手里有了几个钱,免不了回去要对心上人炫耀一番。

    符富给符喜、符悦两个女孩子各买了一对水滴玻璃钻银耳环,给自己的心上人符一金买了一条无色水钻项链――这条用最纯净的铅玻璃制造的项链hua去了符富一大笔钱,不过为了博取符一金的欢心,他出手很是大方。做他买卖的女店员笑得合不拢嘴――这笔营业提成可不xiao!她殷勤备至的把货物包装起来,附送一xiao瓶茉莉hua香水,用一个草编的购物袋装好,上面用染色的草编出紫珍斋三个字。

    符富买了东西,很快出了商店――店里涌来了愈来愈多喝得醉醺醺的士兵,这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由于休假的关系,大批士兵涌入东门市等地。士兵们涌入东门市大致就是为了购物、聚会吃饭和**。他们即年轻手里又有大笔的票子可以挥霍,很容易酿成事端,为了避免士兵们扰民和彼此生冲突,总参政治处布了专门的训令在各部队进行了宣读,包括休假须知和凡是在地方上酿成治安事件的官兵除了依情节轻重处罚之外,一律先剥夺假期,军衔降一级的规定。

    李亚阳的警备营取消了一切休假,全员进入执勤状态,大批佩戴着警备标志的士兵手持藤盾和木棍,在所有繁华地点进行巡逻。

    果然,他还没出去多远,街上就轰然一声的闹腾了起来,一个半醉的海军水手正在揪打个衣衫凌1uan的fu女,边打边用符富听不懂的福建话在咒骂。符富好奇的探头了看了看,原本他以为女人是个妓女,但是再看她并没有挂“黄票”。而且穿得衣服似乎是这一带店铺里的女伙计穿得制服――一种澳洲款式的布连衣裙。

    从看热闹的人群的议论里,他大概知道这水兵的老婆乘着水兵远航珠江口的机会和相好的偷偷momo的往来了好几个月。原本以为事情做得隐蔽,没想到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水兵兴高采烈的带着礼物刚回家就从多嘴的邻居那里知道了自己的戴得蓝帽子有点绿了。喝了几两闷酒之后,当即闯到东门市老婆上班的地方来兴师问罪了。

    “这要按大明律,jian夫yinfu,当场格杀不究其罪,”一个乡绅模样的老头子摇头晃脑的说道,“没能抓jian在comg……”言下之意似乎觉得可惜。

    “您老还大明律,如今早换了皇历了。就算真杀了人也得要按照澳洲律吧。”

    “澳洲律不知道该怎么判?要是杀了人就有得看了。”看热闹的闲人们伸长了脖子,似乎巴望着能闹出个人命官司来刺ji刺ji这又开始变得平淡的日子。

    有个土著中少见的胖子扇着扇子:“听说澳洲人那里女人少,男人多。女人说话响亮,我看这副爷的绿帽子多半是白戴了。”

    “也不见得……真要死人了,就看法庭怎么判了――说来好久没有判人死罪了。澳洲人的绞刑有也算是别有一种滋味。”

    正说着闲话,一声警笛响了起来,一拿着木棍的黑衣警察跑了过来,边跑边喊:“不许打人!你们看什么看,一边去!”

    跟在警察后面的是佩戴着“警备”字样的警备营士兵。四五个大汉一起动手,才把这被酒精和妒火烧得怒火熊熊的倒霉水兵拉开架在一旁,女人则已经被打得只有地上喘气的份了。这已经是治安案件了,警备士兵们当即要把水兵带走。

    “弟兄们!6军欺负海军啦!”不知道醉醺醺的谁拉开嗓子喊了一声,街上顿时1uan了起来,十几个水兵和海兵呼啦一声涌了过来,一个个挽袖敞衣准备大干一场。

    “我们是警备营,请大家服从指挥!”带队的警备营军士大声的呼喊道,“聚众斗殴是违反纪律――”

    话音未落,他的脸上已经挨了一拳,顿时倒在地上。场面顿时hun1uan起来。警备士兵一拥而上,准备抓捕闹事分子,海军立刻和警备营战成一团。不过海军们人数虽多一倍,战斗经验也算丰富,却敌不过专门经过镇暴训练还有特殊装备的警备营士兵,很快就被警备营的胡椒催泪弹下败下阵来接着又遭到棍bang驱散,几个为分子被抓。警备营深怕引起更大的规模的sao1uan――在东门市活动的6海军士兵至少有一二百人,真要群殴起来就不得了。当下来了一辆马车,把所有被捕人员塞进车子带走了,接着应急分队急急忙忙的开入街道,立刻封锁起现场来。

    所有穿制服的人都遭到盘问,检查证件。符富也被勒令出示休假证件,接着警备兵又检查了他的随身物品。一切检查无误才放他离开。

    “没事就赶快走吧。”检查证件的军士说道,“最近这里1uan哄哄的,万一给卷进去蹲三天禁闭你的休假就算完了。”

    符富见了刚才的阵仗,不敢多做停留。赶紧又买了些东西,踏上了回美洋村的道路。

    二百一十二节 余bo

    男人们兴致勃勃放枪游泳的时候,女人们继续泡在水池里闲聊――门多萨按照郑尚洁事先布置的,故意挑着潘潘说她和丁丁是怎么一起控制舆论导向的。【-< 书海阁 >-*悠】潘潘一贯自认是一个“新闻工作者”,而不是“喉舌”,被门多萨这么一调侃非常得窘迫。

    “他以前一天到晚骂舆论控制,说新闻自由是最基本的权利,论文的选题也是舆论监督。”潘潘和丁丁认识是在一所大学里,潘潘是jiao流学生,而丁丁是传媒学的硕士生,“还说要为新闻自由而奋斗呢!”潘潘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没想到一到了新世界就变了!”一想到这个她就很是生气,潘潘也不是不希望丁丁在这个新贵族团体内爬上权贵的高位,但是丁丁的态度变得如此之快,如此的赤1uo1uo,让她的感情一时间很难接受。她忍不住大谈丁丁是如何不以为耻的想当戈培尔的。[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戈培尔就戈培尔吧。起码他在传媒方面干得不错。”萨琳娜觉得谈论这个话题不合适,她的观察比潘潘和门多萨要深入的多:临高政权本质上是一个寡头贵族共和共和国,在这样的体制下,统治者必然把媒体作为可cao控的宣传工具。所以她觉得在临高体制下丁丁是不是戈培尔根本不算什么大事。正如她现在提供咨询和训练服务的政治保卫总局和警察总监部很有内务安全委员会的意思,但是她也绝对不会拒绝在这个体制中的升迁――人总是很现实的。

    “他倒是野心勃勃,报纸,广播,还想搞杂志……”潘潘叹了口气,搞传媒的兴致又起来了,“可惜不能彩印,现在大规模的图案印刷只能采用石板印。杂志还得以文章为主,这就算了――问题是选材有争论。”

    关于杂志的选材,文宣部和大图书馆有不同的意见,文宣部想搞时政新闻类的扩大穿越集团的政治和文化影响,大图书馆想搞科普类的,通过双方争执不下。

    “大图书馆是直属执委会的,对文宣部根本不买账。”潘潘忘记了对丁丁是戈培尔的抱怨,“到现在还没有结果出来。”

    “我觉得吧,你们先应该分清楚杂志給谁看――”

    “当然是給归化民和土著百姓看了。”潘潘说,“我觉得连《临高时报》的内部版都是多此一举,不如专门点政fu公报就好了。”

    “也不见得,”裴莉秀撇嘴道,“临高的元老生活是很无聊的,要是有份消遣xing的杂志大家都会喜欢看。我看搞个女xing服装杂志吧。”裴莉秀不甘寂寞的说道,“女元老也有不少人呢,你看我们大家穿得都是什么呀?”

    女元老们穿得衣服如果没有从旧时空带来足够的储备,就只能依靠临高服装厂提供――临高服装厂能够提供給元老的衣服和提供給土著归化民的没太大的区别,都是各式各样的棉布或者麻布的制服。不说美观与否,就是想多几种款式都办不到。勋素济到了轻工业部之后为了博取元老们的欢心,专门命令在服装厂组织了一个特供部为元老做衣服,在用料和款式上稍稍考究一些,比如更多的引入了各种丝绸作为面料,但是在款式上依然没多少选择余地。象郑尚洁和艾贝贝属于会自己做衣服的,从东门市的合作社里买来各种绸缎面料自己裁剪自己踩缝纫机,但是大多数女元老没有这个技能,只好凑合着穿特供服装。

    “可以教大家做衣服,每期提供不同的服装纸样,方便裁剪!”艾贝贝也有新点子,“我有不少纸样呢。(看小说就到-< 书海阁 >- )”

    潘潘的兴致也来了,她的思维更为散xing,提议搞一本时尚杂志,不管是美容、烹调还是服装都凑上去。

    “男人们都买了生活秘书,这也算是一种再教育吧?男人也会买得。”

    “说不定唉广州也能够销售。这不是就是所谓的澳洲生活方式吗?”郑尚洁的想到了新得广州站经济增长点,“还能在广州卖服装呢!”

    “是呀,你看国内的红酒销售,不都是从时尚杂志开始吹起来得所谓法式风情,不然直接拿出来卖谁会喝酸不拉唧的法国干红。”

    尽管仍意尤未尽,因为要送李荃回家,加上好几个人晚上还有工作要做,大家还是不到下午四点就散了场,不再开晚饭招待了。这让三人众的老婆稍微舒了口气,再要开一桌子丰盛不重样的晚饭她们实在有点为难了,总不能再吃一顿海鲜烧烤。

    不过几个客人都没有空手回去,薛子良得到了钱水廷的sig p229。北炜则为特侦队要了一箱子的栓动步枪,莫辛那甘和k31都有,都配了瞄准镜。7.62*54r钢壳弹和瑞士75弹各两千多。

    “还得补个手续。”北炜虽然很想体会下这二种步枪的实际威力,但是没法直接把这不再册的枪带回司令部去,“先放你这里。”

    “没事。我就在企划院上班。明天你补个征购申请表过来。我直接給邬德批一下就ok。”

    北炜自己什么都没要,倒是钱水廷硬塞给他两包已经开盒的洋烟。说定过几天请北美众携带几种武器当特侦队做客,顺便教练一下射击技术――在训练基地里打枪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了。

    艾贝贝送給萨琳娜和潘潘好些她们自己做得衣服,李荃也得到了钱朵朵的一些穿不下的旧衣服――这些衣服让李荃的眼睛都直了,接连问了好几遍:这是給我的吗?

    “当然是給你得。我会向你妈妈说清楚的。”艾贝贝怕李默不肯收――她感觉李默这个女人虽然表面上以最听话的奴仆的模样出现,其实内心有很强的自尊心。

    潘潘还得了一瓶溶的哥伦比亚咖啡――她说自己经常要熬夜写稿子。据说只限元老购买的南海咖啡得临时烧水,她觉得麻烦,相比之下溶咖啡用起来很方便。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的得到了一些礼物,大家尽欢而散。潘潘不顾形象的把余下的xiao西点全给打包带走了――她馋这个好久了。

    林传清对礼物之类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今天畅饮了美酒――林传清是个渔民,到了美国之后也在渔船上工作了许久,由此热爱上了烈xing酒。临高虽然有质量很好的朗姆酒供应,但是没有他最爱的威士忌。这次钱家兄弟拿出了好几瓶威士忌,有一般的美国产的yu米威士忌,也有高档些的bo本威士忌,他算是过足了酒瘾,薛子良也大喝特喝加冰威士忌,半醉的时候薛子良谈到他以后的希望是自己开个酒厂,做啤酒和各种洋酒。临走的时候,钱水廷送了林传清二瓶hun合威士忌。

    林传清提着两瓶威士忌,骑着自行车哼着《爱拼才会赢》一路赶回海军基地――他住得是博铺海军基地里的军官单人宿舍,房间不大,但是布置的很舒服。他把自己买来的女仆算作勤务兵,当然是不领军饷的那种编制外人员。这样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住在他的宿舍外面的勤务兵房间里了。

    林传清对女人在“xing”方面的功能兴趣不大,主要是能有个女人伺候自己。他刚回到宿舍门口,女勤务兵刚刚帮他脱下外套,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打电话是总参政治处的魏爱文。

    “你部队里一个人被警备营抓了。”魏爱文在电话里简短的说道,“还有几个一起起哄打群架的,也是海军的人。这会正在甄别中,不过他们就是关几天禁闭的事,你那水手因为牵扯到治安事件,还得在政治处多待几天。你是部队主官,要出个处理意见。”

    被抓得打老婆的水兵正是林传清指挥下的渔业总队的一员。前不久刚刚参加了珠江口作战――不过是作为后勤部队在大屿山附近执行打鱼、巡逻和运输任务。

    “什么?老婆給他戴了绿帽子?在东门市打人?”林传清大声道,“打得好,怎么没把这个贱货打死!”

    “幸亏没打死。”魏爱文说,“他还打了纠察的警备营士兵。”

    “这事情我表个态。”林传清说,“他殴打宪兵该是什么处分就是什么处分,按纪律办。这个我没意见。但是jian夫yinfu一定的要严惩!我要求将其在海军码头当众吊死。”

    “是不是处决这事再说。现在的问题是于法无据,仲裁庭的人正在赶着制订破坏军婚的罪名――还有司法管辖权的问题。”

    “反正我的态度就是这样了。你通知仲裁庭的人吧。我的意见是这事情绝不宽宥,要杀一儆百。”林传清反复强调说,“当兵的在外面打仗,老婆在后方偷人,这种事情对士气损害太大了。一定得严惩才行――特别是jian夫,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军愤。不然以后还要出海远航士兵们怎么肯去?”

    二百一十三节法律

    魏爱文放下电话,对着坐在他对面的人说:“你都听见了?”

    “当然。林提督的声音如雷贯耳嘛。”坐在魏爱文对面的人说着从从兜里取出一个烟盒里,掏出一支农庄雪茄。自从农场推出手制雪茄产品之后,不少元老忽然都抽起了雪茄,包括一些过去并不吸烟的元老――雪茄不吸入肺部,不呛人;第二抽雪茄给人很感觉很有派头。[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你打算怎么办?jian夫yinfu一起荡秋千?”

    “这个我们法学会要开个会议讨论下。从大范围来说这属于破坏军婚的行为。”马甲说道,“从范围来说是属于通jian。要按照《六法来说……”

    “女售货员确实是水兵的老婆,虽然没有登记过。”魏爱文说到这里大概觉得这废话,“当然,我们从来公布过《婚姻法》。算是既定事实吧。既然是事实夫妻应该受法律保护,所以这是很明确的破坏军婚。”

    “先,目前本地的土著和归化民的婚姻问题,执行的还是习惯法或者《大明律》。要按照我们的司法体系,这俩人之间应该属于事实婚姻,军婚无误;其次,严格意义上说那魂蛋不算破坏军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259条的规定:‘明知是现役军人的配偶而与之同居或者结婚的’才够得上破坏军婚的罪名。这对jian夫yinfu显然没有同居或者结婚,只能算是通jian――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里是没有通jian罪这个说法的,中华民国倒是有……”

    “你就别拽你的法条了。”魏爱文咳嗽了一声,他穿着一身笔挺的东德人民军夏季制服,不过佩戴的领章和军衔标记是临高的。束着复刻版本的党卫军武装带,显得很是干净利落。加上他的举手投足,一举一动都刻意模仿着一种德意志式的干练果断。“法学会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案子?”

    “这得看执委会或者元老院的出点是‘收买人心’还是‘移风易俗’了。”马甲吐出一口烟圈,不紧不慢的说道。

    魏爱文点点头:“海军的意思要严惩,本质就是收买人心,你是这个意思吧?”

    “正确。”

    “移风易俗呢?”

    “那就是按照新的法律体系来判。”马甲说。

    魏爱文连连摇头:“那不得无罪释放了?不行不行。别说林传清就不能答应,我也不同意。以后政治工作还怎么展开?这个时空绿帽子可是奇耻大辱啊。听说按照明代的法律杀死jian夫yinfu不算犯罪?”

    “的确是,不过有先决条件,就是要证据确凿。”马甲随口背诵,“凡妻妾与人jian通而于jian所亲获jian夫jianfu,登时杀死者勿论,若只杀死jian夫者,jianfu依律断罪,当官价卖,身价入官。”

    “好了,好了,绕来绕去,法学会到底是什么态度?”魏爱文不耐烦的说道,他桌子上堆满了从各地派出所、驻在警和政保总局反馈来的《士兵探亲状况社会调查表》,到现在他只看了不到一半,就闹出这么件事情来。

    “我都说了,看指导方针是收买人心还是移风易俗么。”马甲不紧不慢的说道,“再根据指导方针来制订具体的法条。一旦制订下来,我们就要坚定不移的执行法律,所谓‘依法治国’――”

    “你这老三篇就别唱了。”魏爱文听出他的意思来了,“我知道了,你们是不主张杀人的吧?”

    “我们只提供参考意见。如果你要我代表法学会提供具体的看法的话,法学会的大部分同志都认为法律不宜过于严苛,但是要保证法律执行中的严肃xing,所谓该灭你全家就灭你全家,该无罪释放就无罪释放。”

    魏爱文点点头:“你赶快组织人来处理吧。我们政治部的意见是判决要充分照顾水兵的情绪……”

    “好得。你的意见我肯定会作为重要参考。”马甲把配的假冒波ss公文包提了起来,“不瞒你说,新版的《婚姻法》就在我皮包里,这大概是一个正式公布的好机会。”马甲说着脸上露出神往的微笑,“想当年tg的第一部法律就是《婚姻法》,真是远见卓识……”

    魏爱文不知道为什么第一部颁布的法律是《婚姻法》就远见卓识了,但是他从这话里就知道马甲其实骨子里赞同“移风易俗”的那一派。

    不过,他对林传清要求杀人的提案也不感冒,他甚至在内心深处对一贯喜欢装腔作势的海军闹出这么一出来有点窃喜。不过他严格的命令自己不要有这样的6海军之别,免得落到6军政治部主任的地位上去。

    “《婚姻法》里是不是也得订个保护军婚之类的法条?”

    “当然有。”马甲说,“没这个法条我们怎么判?”他站起来身子来,“人都在哪里?全抓来了吗?”

    “刚才冉耀给我打过电话了。jian夫yinfu全抓到了――现在送到临高县衙的监狱里――那里人少,特别是离海军远。打人的水兵在博铺海军的基地的禁闭室。”魏爱文说,“你要不要提审水兵?”

    “暂时不需要。不过你先开一份允许提审的命令给我备着。”

    魏爱文开了一份命令给他,盖上了总参政治处的大印。这个大印通红通红,加上中间的双头鹰、麦穗齿轮标记,看上去威风凛凛,就是抬头让他不满意:“总参谋部政治处”――要是伏波军总政治部就好了。

    马甲拿了这份文件回了仲裁庭办公室把安熙找来了。

    “安,你去一次临高县衙的监狱。把二个嫌疑人都提审一次。”马甲面授机宜,“重点是询问下前因后果,特别是怎么勾搭上得……”

    安熙一听很是纳闷:“这事简单,不过,俩人有通jian的事实警察经过调查已经证实了,不用再多问的了吧?”

    “我们必须履行正规的司法手续。”马甲不得不对安熙的业务水平感到担忧,“程序合法xing这个关键点忘记了?你学得是法学还是法律啊?!警察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要我们仲裁庭干什么?案子直接拉到派出所判决不就完了?”

    安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自从他爬上了仲裁庭办公室主任一职之后,对根本不感兴趣的法学专业早就抛在脑后,兴致勃勃的干起了行政工作,而且充分的乐在其中。

    “我疏忽了。”安熙很是狼狈,“我这就去。”

    “慢着。”马甲慢悠悠的抽着雪茄,“安啊,这个案子案情明白其实审理起来没多大的难度,却是我们新《婚姻法》的第一炮。我交给你办,你可得打响了啊。”

    “明白明白。”安熙一迭声的应着就出去了。

    马甲面露微笑,拿起灵通。这次他是打给姬信的。

    姬信现在在芳草地国民学校上课,不过法学会的事情还是积极参加的,没事的时候也在仲裁庭搞些兼职工作。参加了珠江战役回来之后,姬信正式在办公厅注册了一个“土著权益保护协会”,吸收了几个元老入会,每次元老院开会,他都要就土著权益保护问题表讲话――当然爱听得人几乎没有。

    “……这次的辩护律师想请你来担任。”马甲在电话里把具体的事情和他说了下。

    姬信在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一会:“案子本身没什么复杂的。就是海军方面是不是一定要杀人?”

    “有一部分海军的元老有这样的意见。认为不杀人会影响军队的士气。”

    “我坚决反对杀人。第一这二个人罪不至死;第二,过分讨好军队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姬信说,“我们应该给归化民灌输法律意识。”

    “我也这样想。”马甲说,“所以辩护律师一定要你来担任。”

    “法官呢?你亲自出面吗?

    “让安熙当。”

    “不,我觉得安熙这人不成――专业水平太差。而且没原则,很容易被人影响。你让他当读读材料的控方律师还差不多。”

    马甲想了下姬信说得也有道理:“你的意见呢?”

    “我给你推荐个人好了。”姬信说,“许可怎么样?”

    “他不在仲裁庭编制里……”

    许可也是法学会的成员,但是他属于海军,又在对外情报局供职。突然让他当法官让马甲觉得有点没法交代。

    “不大合适,”马甲考虑再三,“回避的原则:许可是海军人员,从公平xing角度来看有偏袒海军的可能xing。”

    “他还是土著保护协会的会员呢。”姬信说,“这不就扯平了?”

    “双方都是土著人员。土著保护协会没多大关系吧?”

    “一个比另一个更接近元老,不是吗?所谓的jian夫应该就是普通老百姓吧?”

    马甲承认了这点:“的确是这样。”他考虑了下,“这事我还得征求下许可的意见。”

    “好得,我个人没问题,肯定来充当律师。”姬信接着提出了一个建议:建议给元老们中间所有取得过法学学位的人员都一个律师资格证书。

    二百一十四节 还乡(四)

    符富爬上一座小土坡,让风吹拂一下自己的身子――太阳底下走了大半天的路,也让汗收一收。他倒不觉得如何的劳累,他从小做惯庄稼活,到了部队之后充足的伙食和每天的训练、劳作让让他的身子愈发强壮。至于一口气走几十里路也不算什么。

    从东mén市前往美洋村没有牛车的班车,但是道路已经全部经过了基本的整修,沿路架设了便桥,坑洼的地方全部垫高,路旁有了排水沟,道路上还铺上了砂石――出了宽度不够之外,路基的水准已经达到了简易公路的级别。符富走在路上一点也不费事,要知道他每周都有一次五公里越野跑步的训练。[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临高冬日的风并不寒冷,反而是清爽宜人的。从土坡上眺望出去,黄褐sè的道路弯弯曲曲的在长满灌木和树木的土坡和水田之间蜿蜒曲折。第二季水稻刚刚大多已经收割完毕,稻田里已经种上了冬小麦、蚕豆和各种绿féi作物――这一带是天地会重点推广新农法的地段。

    这是一片他从未见过的“新农村”的田野风光――多少有点象部队里上政治课的时候给他们看得“澳洲画片”上的风景,画片上的“澳洲农村”美丽得象是仙境,符富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样漂亮富足的村子,有这样féi沃漂亮的田野。

    他还记得过去这里沿路的风景:只要离村稍远,就是荒芜可怕的荒原土丘,土路两旁的草长得比热南海高,草莽茂密的一个成年人走进去就会立刻消失。野狗在荒原里徘徊,发出可怕的低低的吠叫声。他听老人们说过:这些野狗专mén掏坟地里的死尸吃……符富从小就听过各种各样关于荒野的可怕故事。

    原本随处可见的大面积的草莽灌木已经少了很多,平坦的地方大多被开垦成了田地,山坡上只留下了杂木林,有得还种上树苗。符富在部队里也参加过“支农”,知道山坡上种植的多半是果树之类的“经济林”。

    在这一片安静的农村风光的远处有一大片的房屋――那里就是美洋村了。符富觉得有些疑huo,美洋村有这么大吗?

    符富是七八岁的时候被卖到美洋村,在他被送去当兵之前几乎就没有离开过村子。符不二自己都很少离开村子,十天半夜会去一次市集,一年中难得才会去一二次县城。符富总共才出过不到五六次远mén。美洋村就是他的全部世界。在难得的劳作闲暇,他会和其他孩子一起爬上离村二三里路的一个小土丘,眺望远处的风景,争论着一直向某个方向走下去会遇到什么,看到什么。去一次看不到村子的县城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大开眼界了。

    他当兵的时候,是村里把各家摊派的丁壮用绳子捆着送去的。为了防止派丁半路逃走,各村都是这么经办的。他和村里被送去当兵的几个人被绳子捆在一起,被人押送着跌跌撞撞的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走过。村里专mén派了几个壮汉拿着大刀木枪押着他们。他迄今还记得领头符有三的大儿子符一壮一直用把锈迹斑斑的大刀在他们的脖子上比划:谁敢半路逃走就直接砍掉脑袋。冷嗖嗖的刀锋让他的身子一阵阵的发冷,心也一阵阵的发冷――临走的时候家主娘子只让他了一件破ku衩和一件碎得稀巴烂的背心模样的烂布片,连一双草鞋都没让他穿走。符不二说了句:“让他穿着走吧。”就被老婆抢白了一番:“反正一去就等于是个死人了,还穿什么鞋?”

    他就这样光着脚走了几天的路,每天吃几个生番薯,喝几口生水,几乎每个派丁都腹泻。有个村里的孤儿年龄太小,腹泻的厉害,没走到博铺就死在半道上了。负责送他们去符有三家的大儿子就在路边刨个浅浅的坑把人给埋了。还直抱怨“怎么不到了博铺再死。”

    符富拖着脚步抱着此去必死的萎靡心情被一路被送到了博铺,从此给澳洲人当上了兵。

    符富不知道所谓“人生的际遇”,在他缺少形容词的思维模式里,却依然为自己“jiāo了好运”而感到庆幸。当兵的生活给他打开了人生的另外一道mén,引领他过去从来没有想象到的一个世界里――一个他做梦也没想到过的世界。

    “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符富摘下自己的凉帽,他离开美洋村的时候没想到自己能活着回来,更没想到自己是这样威风凛凛的回来,原来当兵也能和戏里演得一样“衣锦还乡”。想到这里,符富不由得lu出了得意的笑容。想到刻薄的家主娘子见到自己会是怎么一副表情,他觉得很是快意。

    符富加快了步子往村里走去,他已经等不及要见符一金的面了。有了符一金,连符家娘子也变得不那么令人讨厌了。

    他沿着道路走着,边走边看着道路两旁的田地,许多田地已经挖掘了沟渠,安装了闸mén――这些农田水利里也有军队的功劳,符富参加过的“支农”,三分之二的都是huā在农田水利建设上。

    快到村口的地方,他看到路边的小山坡上下来了两个nv孩子,一个穿着蓝布的“工作服”,一个是本地nv孩子的打扮,俩人都背着一个藤筐,里面装满了打来得嫩草。其中一个nv孩子手里还提着个篮子,里面装得是落在田地里的稻谷和谷秕。

    符富从nv孩子走路的模样和大致的身段,一眼就看出这就是符一金和符喜。他大声的叫道:“一金姐!喜妹!”

    两个nv孩子闻听便站住了,惊异的望着他。

    符富看到她们停下来,认定她们就是。赶紧加快脚步赶上去。稍近,他看得更清楚了――那不是她们是谁。符一金还是梳着辫子,额前留着刘海,头发上chā着一支木簪子。圆圆的脸蛋,眨着一双不大然而乌黑有神的大眼睛,那么惊讶的望着宅基。真是nv大十八变,二年没见到她,模样就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他大声的招呼着:“一金姐,是我呀!”

    符一金和符喜仍然惊讶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士兵,还没有认出他是谁。

    符富走到她她们面前,摘下了凉盔,笑着说道:“是我呀!我是小富啊!”

    两个人终于认了出来。这个健壮神气的年轻人就是符富。符喜惊喜的往前走了两步:“你是小富哥!你怎么从队伍上回来了?真没有想到。”

    符富张着嘴巴笑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符喜穿得是博铺那边常见的工作服,这让他很奇怪――除了村干部之类的人物,一般的乡下人还真没有这么穿得。她也给首长们做活去了吗?

    符喜看到他一支瞅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我在国民学校念书,这是学校发得,学工学农的时候穿。”符喜指着自己的xiong口的布票,上面果然有国民学校的字样,还有学校的箴言“知识就是力量”。

    “学校在放农忙假,我就回村里来了。”符喜看着符富,一脸又惊又喜的模样,拉着他的胳膊左看右看,“你变得这样威武神气,要不是你叫我们,我可真不敢认你,”说着她捅了一下符一金,“你说是不是,一金姐。”

    符一金腼腆的笑了,脸上浮起一层红晕,喃喃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你一路上辛苦了,还是先回家去吧。”

    “符老爷在家吗?”

    “爹在地里。万首长来了,正给大家上农技课。”符一金对符富忽然改口叫符不二叫“老爷”觉得很陌生――这像个陌生人的叫法了。不过她知道符富早就不是她家的家养孩子了。她看着符富:他比过去长得高了,壮了,皮肤是健康的黝黑sè,头发是象澳洲人一样理得短短的,特别是英姿飒爽的武装带和腰带上挂得短剑,更让她的目光一刻也离不开了。

    这还是那个在自己种地赶鸭子的家养小子吗?看到他的笑容和目光,符一金的心变得怦怦直跳。有点不敢去看符富的面孔了。

    “走吧,我们一起回家去。”

    一路上,他从符喜的嘴里得知了一年多前的赋税风bo和后续。

    “符有三那个老赤父被首长们狠狠的整治了一番,如今变得jing穷,连家里都耍不了威风了。”符有三在村里很不得人心,很符不二有很多矛盾,符不二家的人连带着都讨厌这个人。符喜过去也没少吃过这老头子的拐棍,说起这事来解气的很。

    “这下我们家算是首富了,家主老爷还当了村长呢。”符喜说着,“家业比过去大了好几倍,万首长真是个有本事的人!简直就是点石成金!”她说起万里辉的时候,简直就是眉飞sè舞,崇拜之极了。

    “读书是老爷送你去得?”

    “是的,要不是家里人手少忙不过来,他还想多送几个去念书呢。如今雇工价钱贵了,不像过去那么随随便便给顿饱饭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