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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来就文德嗣的《馏,胸第一届穿越者全体大会城什不员会工作报告》和马千瞩的《计哉人民委员会,汹工作报告》进行审议。因为两篇报告加起来很长,全文将近十五万字,而且已经全文刊载在昭上好多天了,所以不再在大会上重新一遍,直接进入到讨论审议阶段。言的人不多,大概是因为报告太长,涉及的面很广。一般人也很少会乐于去仔细看。提出批评意见的主要集中在执委会对普通穿越众生活关心不够,长期忽视群众的性需求和干部任用体制不透明上。

    马甲注意了下。单良居然没有跳出来言,而当初游行的时候上串下跳最起劲的几个:成默、孙立等人全没有起来言。

    奇怪,难道他们迅准备着后手,准备在关键的时候来个会心一击?马甲一边主持会议一边心生警慢。

    不过,就言的内容来看,显然绝大多数穿越众没有看过这两份至关重要的《工作报告》至少没有认真得看过。言人的提出的问题还是自己感性思维下的产物。马甲看得直摇头:这一伙人要搞议会斗争还真是太嫩了。

    言人连置疑的对象的基本资料也没掌握,凭着自己看到的一点,甚至是道听途说的内容来谈,完全凭着自我感觉在“脑补”以这样的置疑能产生效力才怪。民主这词人人会说,到底怎么进行民主看来大家还是没概念。

    进入公开表决之后,这两个,报告以绝对多数的赞成通过了。马甲想这也在意料之中:不需要罗列多少数字。临高工农业和各项建设的一日千里的展现状大家是看在眼里的。没有人置疑旧执委会的工作能力,也没有人能否认他们的业绩。实际上大家最害怕的是这繁荣会和自己无关。换界之后新一届执委如何让大家能感受到“共同利益”这才是最要紧的。

    第一天的会议里大多是行政事务性的议题,没多少争论的成分在内。也很少牵涉到大家关心的热点问题。基本上是属于”走程序”的议案,马甲意图先让大家熟悉熟悉议事的方式。也便于随时纠正。

    马甲和法学俱乐部的人搞出来的议事规则在实际运用中也磕磕绊绊的开始行进了。

    第二天。会议进入到与会者较为关切的问题上,先是对《共同纲领》的审议。共同纲领在现阶段的穿越集团内相当于宪法的地位。

    法学俱乐部为了修订这部共同纲领,在兼顾筹委会工作的同时还组建了一个专门小组负责此事小组内部又分成政治法律、财政经济、军事外交、文化教育等小组进行专门论证,参加论证的除了法学俱乐部的成员之外,还专门请来的各界的专业人士在论证会上表意见。专业之外共同纲领制订小组还注意到了社会成分和族群的划分,将有共同生活经历、出身背景、从事职业、政治倾向类似的人群划分为一个个的小群体,再从这个群体中找出代表性人物进行意见征询。并分别写出有关条文。

    在此基础上,起草小组将定名为《穿越集团现阶段的共同纲领》草稿初稿,全文布在内部队上进行公开的意见征询和讨论。以广泛吸收各方面的建议。

    共同纲领的多数条款是穿越集团内的基本共识,如穿越众人人平等,穿越众比土著更平等之类。但是分歧依然大量存在,这不仅涉及到多方的利益还牵扯到许多人的价值观。这五百多号人里价值观各式各样,有坚决的普世分子,有极权主义分子,有皇汉,左派、右派更是一应俱全。因此在征求意见阶段,就不断有人在内网昭上专门提出各种建议和意见。意见的焦点主要集中在权力结构、穿越众的继承问题、土著的地位和对异民族的态度上。从昭上收集到的各方面的意见表明各方的态度相当的对立。马甲认为这不是坏事对穿越集团这样的半乌合之众来说,承认意见的分歧,通过公议的方式来决断集团的未来方向。比强行“统一思想”的做法来得现实。

    “只要充分的蒋论和大会通过,以后再想推翻的就可以用民意的帽子去压制。”他说。

    正因为这些问题的敏感性,还涉及到个人的价值观问题,如果没有民意的大帽子是很难迫使大家接受规定的。

    想要推翻决议,就得走议会斗争膛乓而门但是这对人的组织力、演说才能和政治判断力有兆旷圳不求。不是在酒馆里、跃上牢骚说说怪话就能办到的。以后要做反对派就是个技术含量很高的活计了。马甲希望未来的穿越集团内部斗争将会被限制在议会内。而不是类似女仆革命一样的搞街头政治,用游行示威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愿望一后者往往很容易引骚乱,也容易被野心家利用。

    经过长达半个多月的公示、征求意见之后,初始草案进行了多次修改。从写出第一稿到第二次全体大会召开之前。半个多月里一共三易其稿,起草小组本身讨论了3次。法学俱乐部的讨论了次,筹委会讨论了次。直到在内网队上对这个草案先进行了一次无记名投票基本获得通过之后才正式形成向第二次全体大会递交讨论的文本。

    最后递交的文本是一个非常简略的文本。只能算是一个《临时宪章》。除了序言之外,分为总纲、政权机关、军事制度、经济政策、文化教育政策、民族政策、外交政策共7章条。确定了穿越集团的性质、任务及各方面的总方针、政策和原则。

    《共同纲领》在政治上,规定了穿越集团的国体为贵族共和制。由全体穿越者构成的元老阶层为统治阶层,享有一切最高政治、经济和法律权力。元老组成的元老院为穿越国家的最高权力机构。纲领再次确认第一次全体大会中做出的决议:元老的席位由元老的子女继承世袭。除非元老绝嗣或者元老院表决通过“录夺令”否则席位不得取消。

    元老享有人身保护权,元老的个人自由、人身安全和财产神圣不可侵犯。除元老院授权之外,任何人或者组织无权对元老进行拘捕、审判和没收财产。对元老的犯罪嫌疑和与土著的刑事、民事诉讼,由元老院授权荣誉法庭处理。

    元老之间一律平等,均享有元老院表决权、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同时享有一切法律规定的元老享有的权利。

    在法律匕,元老与土著之间具有人身不平等权。具体到犯罪行为判例上:元老杀死土著,只处以财产罪;土著杀了元老,依照穿越国家的未来的刑事法定罪。元老与土著之间的刑事民事诉讪一旦判决对土著即为终审判决,不得上诉,但是元老可以上诉一次。

    元老之间的刑事和民事诉讼由荣誉法庭处理。但是荣誉法庭无权判决处死一名元老或者宣布录夺其元老席个的“录夺令”必须由元老院做出决议。

    只有元老被证实犯有以下罪状的时候杀死其他元老;主动投奔其他势力为其效力;蓄意破坏穿越集团的生产能力和科技资料,造成不可挽回损失的;宣布独立,自立门户才有被录夺元老席位。判处死,刑的可能。

    除此以夕小的任何罪名、罪状,不论是否能证实,一律不得判处死,刑。最严厉的惩罚是终身录夺元老院席位。这一席位可以在元老去世之后由其子女继承恢复。

    一般状况下,元老被荣誉法庭判决有罪之后只许处以财产刑和软禁,软禁期间享受不低于元老平均水平的生活待遇,其名下的合法财产不受侵犯。

    元老的权力是穿越众中讨论比较多得。所有人一致的意见就是,要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不至于有朝一日被某个野心家“肃反”“清洗”还要被戴上莫须有的帽子,就必须保证每个元老无论其政治面目和行事准则如何的人身安全。甚至有人在讨论的时候建议:一名元老除了杀死其他元老之外任何罪名都不得判处死刑。但是也有相当多的人认为过于宽泛的话就缺少了一点法律的威慑力,容易造成元老们为所欲为。

    在进入大会讨论阶段,孙立站起来要求对此言。他对判处死刑的四种罪状后三款提出了异议。认为后面三款罪状有较大的随意性,容易被人利用。

    “主动投奔其他势力、蓄意破坏生产力。这两条都可以通过伪造证据的方式来达到目的。”孙立置疑道。“当年苏联搞肃反,包括图哈切夫斯基在内许多元帅将军的所谓叛国罪的罪状、证据、证人不也一应俱全。谁能保证有人也来搞这么一出?”

    “我们这里没有斯大林。”有人在座位上喊道。

    马甲拿起锤子敲打着,提醒说话的人:“请按照发言规则发言。请书记员记录,第131号座位,一次违规发言。”

    书记员是一个叫慕泉的人,现在工能委属下供职,当个不起眼的技师――说不起眼是因为他的技术水平很一般,也就会开开简易机床,操作下三坐标测量仪的水平,在工能委的机械强人中间就显得默默无闻。马甲搞大会筹委会的时候需要找一个书记员来记录发言,从萧子山的人事卡片里找到了他,慕泉有速记的技能。[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于是慕泉就暂时被借调到筹委会来了,专门负责大会记录。慕泉对这一借调很是高兴――自己继续待在工能委的前途很有限,不如换个地方发展。

    “这么严啊!”插话的人说。监委们的锤子一起敲打起来。声势很是惊人,第131号座位上的穿越众闭口了。周围的代表们发出一阵笑声。

    孙立回应道:“不错,我们这里没有斯大林,但是斯大林在列宁活着的时候也不是斯大林……”

    马甲再次敲锤子:“请发言人注意:请勿回应未经许可的发言。”

    孙立继续他的话题:“至于蓄意破坏生产力――我在工厂上班要是一个不小心搞坏了一台数控机床――要按照这个‘破坏穿越集团的生产能力和科技资料,造成不可挽回损失的’也可以被枪毙了。至于蓄意不蓄意,这谁能证明?只要有几个证人出来说:某人过去流露过对穿越集团不满的话语不就成了‘有动机’?再深挖根子立马就成了‘蓄意’。这样一搞岂不是等于干得越多越容易被枪毙吗?要按这样的罪名:万一化工厂爆炸了,岂不是要把当班的技术员也给枪毙掉,要是丰城轮失火了,上面的值班人员不都得处决以儆效尤。”

    席位上响起来一阵附和的“嗡嗡”声。孙立见大家对他的发言反应热烈,精神大振――这可比在bbs上长篇累牍的喷口水来劲多了。

    “至于最后一条:阴谋独立,分裂穿越集团。”孙立慷慨激昂的说,“这是在假设一个前提――元老院永远代表全体穿越众的利益,而不是代表少数掌权的穿越众的利益。如果有这么一天,元老院只是个橡皮图章,沦为一小撮元老的独-裁-统-治的工具,广大的穿越群众就必须无条件服从,现在有了这条不要说反抗,连出走的权力都没有!若不起,你也躲不起,想躲就枪毙!大家说说,这条所谓的意图分裂是不是这样的道理?”

    下面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时间长达1分钟。马甲暗暗点头,这孙立看起来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工人技术人员,说出话来还真是有点分量。马恩把新社会的希望寄托在工人阶级身上果然有他的道理。

    他敲打着锤子:“提请发言人注意:不要直接向与会者对话。”

    孙立说了声:“对不起。”然后直接进入到结尾发言:“我认为:对元老处以死刑的唯一理由就是他蓄意谋杀了另一名元老,别无他罪!我的发言完了。”

    座席上再次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马甲按照规则,下一个发言人选择了支持这四项罪名的元老发言。

    发言人是午木,自称军国主义分子,实则他的个性阴沉,性格阴暗,本质上是个实用主义者,又对极权主义顶礼膜拜,这从他志向是当新世界的秘密警察就能体会得到。

    午木和所有极权主义分子一样,信奉一种“残酷无情”的斗争哲学。在这种哲学里是没有对错的,只有敌我。他是坚定的“穿越集团利益至上者”,对所有有损于穿越集团利益的事情均持“无情打击”的思维模式。

    午木原本想加入政保总署,满足自己当一名“秘密战线上的士兵”的角色的愿望。但是他观察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政保总署当权的冉耀更多是一个“警察”,而不是“秘密警察”。他期望加入的是一个类似帝国保安总局、契卡或者类似以阴暗和残酷无情著称的政治保卫部门。

    根据他掌握到的信息,现在的政保总署的工作对象是土著,这和他的理念相去甚远――这只能叫“反间谍局”,真正政治保卫部门首先是要针对“内部的敌人”,也就是说,要监视穿越众内部。

    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自己的想法――这个话题相当禁忌,近乎于“政治不正确”。午木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是午木认为,这个集团内部必然存在着少数野心家,他们参加这个集团的目的不过是借助集团来达成自己称王制霸的目的。当穿越集团的势力扩大到一定的范围,就会存在爆发穿越众叛乱的可能性。这个世界上相信宁可鸡首不为牛后的人是很多的。而在穿越集团内部的不满分子也是不安定因素――他们不见得有自立门户或者投奔外敌的勇气,但是能在内部制造骚动――女仆革命充分的印证了他的这一想法。

    裔凡的所谓“契卡”成立之后,午木兴奋了一阵。但是很快发觉这个部门看起来很威猛,实际不过是个审计署+廉政公署的混合体而已。和政治保卫四个字一点不沾边。而且他的专业即非审计也非财会。在这个新成立的专业技术很强的部门里根本任不了职。

    午木继续失望,但是他继续保持着隐忍的态度。毕竟自己的观点是不会受到大多数人的欢迎的,过早暴露自己的观点恐怕会遭到众矢之的。

    但是在元老的权力这件事情上,他认为必须坚持原先死刑适用范围。否则以后就算有了真正的政治保卫部门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了。

    如果对叛徒的最严厉惩罚不过是软禁――还要“享受不低于其他元老的平均生活水平”,那么每个元老只要有机会就会叛乱了。

    “同志们!”他刚开口就被马甲的锤子打断了。

    “请先表明立场。”马甲说,“阐述你的观点即可。”

    “我反对孙立的提案。”他的声音有点发抖,不过很快平静下来,“严惩叛变投敌,是任何一个国家和政治组织最起码的原则。这个原则必须加以坚持。对叛徒宽大无边不仅对整个穿越事业的贻害无穷,对我们自己的利益也是极大的损害――我们每个人在这里辛苦的工作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有朝一日某些野心家拿着大家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军队、大炮、战舰去给自己建立一个独立的王国吗?”

    穿越众们一阵骚动。

    “众所周知,叛徒带来的危害性百倍与敌人。一个叛徒不管是自立为王还是投奔其他势力,造成的损害是无可估量的。甚至可能会危急我们整个穿越大业,对这样的叛徒也要宽大,甚至还要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享受不低于元老的平均生活的待遇’。这世界上有这样对待叛徒的吗?”午木挥舞了下胳膊,“如果是这样的,就是在鼓励叛乱!失败了,最多被软禁;成功了,就是作威作福的一地王者了。叛变穿越集团就是有史以来所有时空里最具有性价比的投资项目了。有机会我也要叛变一回试试看――低风险高回报,不干白不干么!”

    人群中发出一阵笑声,大家这会觉得午木的话也有道理。报以掌声。

    “至于最后一条反分裂的条款。更是有必要存在!”午木受到鼓励,继续大声说了下去,“自立门户就是分裂,等于是叛变!我想请问孙――”

    马甲再次提醒:“发言不得对人!就事论事!”

    午木话锋一转:“请问大家,现在我们在临高拥有的一切是哪里来得?是大家合资买来的,是大家用双手创造出来的。如果有人要用所谓‘惹不起,躲得起’这样的借口来脱离组织,自立门户――我觉得可以!你带着自己的东西滚蛋!不要带走穿越集团的一草一木!”

    这话同样引起了热烈的掌声。

    “至于说这两条会被人利用来对付元老,如果真有这一天的话,只保留第一条也不能保证元老的绝对人身安全――杀人罪就不能作伪了?制度一旦被破坏,所谓的罪名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所以后三条罪名被人利用来对付元老这点是不能成立的。”

    接着又有几个人要求发言,有支持的有反对的。最后有人动议:对这一条款进行适当修改,删去“蓄意破坏穿越集团的生产能力和科技资料,造成不可挽回损失的”这一条。投敌叛变的罪名继续维持,至于最后一条“分裂组织,自立门户”,争议比较大,双方无法达成共识,最后马甲决定对这条的存废进行表决。

    表决的结果,赞成保留一方以63.47%的优势取胜。决议保留这一条。这样,关于元老的死刑罪名就正式保留为三条。(!)

    至于元老的义务,争议不大,无非是一般宪法中的公民义务:遵守宪法和法律,维护国家安全等等。纲领中没有规定元老有服兵役的义务。而是另外添加了一条,即元老在需要时候有义务拿起武器保卫穿越集团。

    这时候林传清要求发言。他提出动议:要求把元老的武器持有权作为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力写进共同纲领。

    “武器是元老反抗暴政,保卫自身权利的最后依靠。任何人、任何机构都无权剥夺、限制元老持有和使用武器的权力,否则就是意图独裁!”林传清大声说,“我要求把这条列入《共同纲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与会者中的大多数不知道为什么林传清要特意提出这点,还小题大做的要求写入《共同纲领》,现在不就是大家人人带枪吗?每人一支手枪是从来不离身的。

    北美分舵和其他一些人当然知道林传清这个提议的意义――只有大众持有武器,并且享有使用武器的权力,国家机关才无法垄断暴力,给予了人民大众反抗暴政的可能性。这是典型的美式民主思维。

    这个动议马上受到北美分舵和枪械爱好者的强烈支持。由于无人反对,动议很快通过,将这一条列入共同纲领。

    唯一的争议发生了在纳税的条款上。纲领是明文规定元老有纳税的义务,有一部分人起来反对,认为这会造成未来的政府用纳税手段来剥削、掠夺元老;支持一方认为:未来的元老掌握的政治经济权力大到无法想象,如果还要元老豁免税务的权力,就会在元老阶层里沉淀海量财富,对整个社会经济和社会秩序的稳定都有极大的危害。

    正反双方就这个问题再次进入辩论阶段,支持纳税的主要是以裔凡为代表的财经、金融方面的专业人员,反对的则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

    对于群众来说,多数人认为为了穿越帝国的长治久安,元老应当承担的纳税义务,不能豁免。但是他们又因为在另一个时空的经验而担心――一件事情开始的时候往往含有崇高、合理的目的,到最后都会沦为聚敛的手段。

    对纳税问题的辩论持续了很久,最后由裔凡提出了一个折衷条款。规定元老在间接税上享有国民待遇,但是向元老征收的直接税必须经过元老院审议,一税一议。只有在第一次全体大会上通过遗产税除外维持不变:元老死后其持有的穿越集团的股票一半收归国有。

    在元老的权力义务即将讨论结束的时候,杜雯忽然要求发言。马甲想,这位的发言不知道又有什么高论了。

    杜雯迈着一种特别坚定有力的步子走上讲台,马甲发现平素一贯穿着作训服,以男性化的,无产阶级的面貌出现的杜雯居然穿着一身合体的女装外套,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还卡了一个彩色的发卡,脸上似乎也薄薄的施了粉,抹了口红,仔细看来倒有几分女性的妩媚。

    “同志们――”她习惯性的开了口,马甲的锤子刚刚敲下去,她就纠正了过来,“对不起,我说错了。我提议:在元老的权力中,应该加入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

    这个提议在与会者当中引起了一阵波浪。这种权力因为太陈词滥调,以至于谁也没把它当回事。在起草小组拟定的共同纲领里只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的自由,后二者被删除了。

    为什么将“游行示威”删除,起草小组的解释是因为元老并不需要这种诉求的权力:既然每一个元老都在元老院里占有一席之地,将自己或者团体的诉求直接在元老院内提案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采用普通大众直接表达诉求的方法。

    事实并非如此。法学俱乐部的本意是想通过这个方法来取消穿越众们搞街头政治的可能性。董时叶提醒马甲,混过去的可能性极小,就算能混过去,过几年制订正式的宪法的时候恐怕还得列入。但是马甲决定还是试一试。

    “起码能在我们集团发展的开头几年内杜绝搞街头政治的可能性。挨过这几年,摊子大了之后大家对这玩意就没兴趣了。”马甲叹了口气,“开始的几年条件有限,大众特别容易被煽动起来。”

    杜雯当然知道起草小组当初在bbs上给询问者的答复――对这个问题她是做了一番功课的。她提出,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宪法都把“游行示威”列为公民的基本权力,穿越集团也不应该例外,至于起草小组所谓的有了元老院这样一个可以直接诉求的最高权力机关就不需要这些权力是错误的。

    杜雯的语气十分平和,用语也没有习惯性的引经据典和列决大量数字,和她过去在会议和其他公众场所的尖锐的发言判若两人――这让马甲暗暗纳罕。

    “……元老院不是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在开会的,它总有休会的时候,而且以我们穿越集团的状况来说,未来外派到各地的同志们会越来越多,留在临高的同志会愈来愈少,而召开全体大会通过有效的决议是有人数限制的。这也就是说,”杜雯的加重了语气,“元老院只有在一年中有限的日子里才能召开。在平日里,而维护我们群众的合法权益是一分一秒也不能等待的!”

    穿越众们原本对杜雯的发言不感兴趣,以为她又要云山雾罩的扯什么主义或者大谈妇女权益保护的问题,这番发言却让许多人睁大了眼睛,没错!这事情要不是杜雯提出来,真要滑过去了!会场上顿时发出一阵议论的“嗡嗡”声。

    成默早就在等这一刻了,他立刻举手大喊道:“我附议!”,随后许多人也跟着举起了手,马甲注意到单良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手势举起了手要求附议――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马甲无奈,从举手的这一瞬间他就意识到了:杜雯和单良有勾结!以街头政治起家的单良显然不希望自己最有力的斗争武器被取消。而他自己不出面来争取是免得行迹过露。这家伙还真是精。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杜雯的动议没有受到任何反对声,包括法学俱乐部的人都想不出足够的有说服力的理由来反对杜雯的动议。于是动议很快就通过了。随后,杜雯继续提案:为了落实元老基本权力中的“结社”,应当专门制订一部《社团法》。

    大会随后就这个提案进行表决,以压倒多数通过。

    “这部《社团法》的草案我已经带来了,请大会审议。”杜雯乘胜追击,把一个文件袋交给了一名监委。

    杜雯的社团法就条款来说没多大新意,马甲稍一浏览就发现她是直接抄袭的奥地利社团法,但是在某些地方有重要的修改。最要紧的一点是穿越集团有义务为社团提供经费和场地支持。

    单良再次跳出来附议,不仅是他,还有成默等一干人也先后发言,支持通过这部《社团法》。事已至此,法学俱乐部对此已经完全无能为力,在单良一伙人的聒噪鼓吹之下,《社团法》很快就原则通过了。当然在接下来的立法审议会上对法律条款还会有一定的修改,总得方向是无法扭转了

    马甲这时候完全清楚了,杜雯的真正需求在这里――她对什么游行示威权力根本没兴趣,他这是在曲线搞妇联!没错,妇联在本质上应该也是一种社团组织,而不是什么国家机关。杜雯显然意识到自己直接要求设立一个妇联组织是不可能在大会上被审议通过得。她就通过这样一个迂回的方式来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随后,进入到如何确保利益分配的环节上。这是个很敏感的问题,虽然在第一次全体大会上已经确立了股票分红制度和津贴福利制度。但是这个制度过去没有完善的细则,又搞得过于复杂,很多人闹不清楚,意见很大。

    会议首先重申原有的股票分红制度不做任何改变。并且对原本含糊不清的提取红利的来源――“穿越组织的商业机构盈利和军事机构战利品的总收益”做了解释性说明。

    “商业机构盈利”不难理解:大到雷州糖业公司的盈利,小到妇女合作社的上缴的20%的股份分红,这些都是盈利。这次则对盈利做出了明确的定义:指企业从每年的纯利润中留下扩大经营和生产所需要的资金之后的“上缴纯利”。而军事机构的战利品只限于缴获的金银财宝和奢侈品――具体品种将公布一个目录。

    分红每年计算一次,以穿越集团的法定货币--现阶段是粮食流通券――来计算。废除定义不明的“点券”制度。由于全体元老的分红的总金额可能会十分巨大,一旦投入市场会立刻造成货币体系崩溃,所以规定每个人的分红款账户暂时是被冻结的,不得用于消费,也不得提现。被冻结的账户将支付一定的利息。(!)

    虽然从字面上看,穿越众的分红范围有所缩小,但是这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比过去大而化之,没有任何细则的所谓“10%”要现实多了。程栋还专门就股票分红的事宜做了一个30分钟的报告来详细说明。同时还承诺,在1630年的2月底之前将自d日之后一年半的分红数字计算清楚,列入每个人的分红专项账户内。

    但是这只是远期支票,正如有人想收集人种标本后宫一样,现在只不过是个无意义的数字而已。对现阶段问题看得清楚的人都知道,关键不在于这所谓的“分红”,而是现阶段的利益分配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

    而这个利益分配不均和穿越者担任的职务又有很大的联系。如何来革除权力本身带来得收益的不公平性成了法学俱乐部要解决的另一个问题。[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任何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公平。利益分配的不均来自于职位的不同;而职位的不同,来源于各人的知识和能力的差异;而个人能力的差异,来源于天性,来源于受的教育的不一。

    究其根本,来源于现代社会的社会化大分工的要求。也就是说,职位的差异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避免因职位的差异而带来的利益的差异,或者尽量减小因职位的差异而导致的利益的差异。

    一个解决思路是将职务的利益剥离,把利益和元老院的席位联系在一起。淡化因为职务造成的分配不均。

    穿越众在过去已经按照这个思路进行了制度建设,比如规定分红数字只和穿越众持股有关,和职务无关;否决了马千瞩提出的定级定薪的提案,把所有人的待遇硬性的规定为最高的只比最低的高2倍;采用津贴制度来补贴危险、艰苦工种,但是这一切还是不能解决根本性的问题――权力的本身带来的收益差别。

    在现阶段的全员供给制下,发给多少津贴,拿多少分红,对穿越众来说显然没有意义――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远期理想。现实是大量艰苦的工作和单调的生活。这对士气的打击很大。相比之下,当干部享有许多的便利,比群众多几小时的用电,看似完全是工作需要,但是却让人感到非常的不平:的确不是每个人都在用办公用电打游戏看av,但是确实是有人在这么干。这对因为职务关系不能享受办公用电的人来说就显得很不公平。

    既然当了干部就能多享用用电配额,还能以开会、办公为名躲避单调艰苦的体力劳动,得到土著的馈赠和讨好,那么无可避免的就会造成穿越众们的“跑官”、“要官”现象愈演愈烈。

    法学俱乐部认为,在现阶段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个途径:一、花大力气提高全体穿越众的生活水平和待遇,使得当干部没有吸引力;二、迅速制订一套干部管理制度,对干部任用体制透明化、制度化。对大家反应强烈的干部享有的种种特权进行限制。

    但是这些问题在大会上无法一一讨论,只有在新一界政府产生之后由他们去解决了。大会议只做了一个原则性决议:责成新一届政府制订一部《干部管理条例》供元老院审议。当然,这事由法学俱乐部来承办最为合适了。董时叶按照事先的安排的,不失时机的提出动议,要求在新一届政府内设立专门的机构来办理起草法案的事项。动议很快通过。法学俱乐部的人不由得喜上眉梢――这下可都混上编制了!

    马千瞩则提出了另外一个缓和干群对立的动议:要求所有有职务的穿越众每周参加一次户外和重体力的义务劳动。他的本意是通过这个办法来提倡“同甘共苦”。这个动议提出之后立即得到了杜雯旗帜鲜明的支持发言之外随后就陷入了冷场,无论赞成还是反对都没有人提出新的发言要求,马甲在三次询问是否有人要发言无结果之后宣布表决。

    “赞成星期六义务劳动动议的请举手。”除了坚决跟着马督公的杜雯还有其他寥寥二三十个人的胳膊举起来之外,一片寂寞。

    马甲喊反对的举手的时候,全场胳膊如林。

    “一群口是心非的家伙!”杜雯嘀咕着。坐在离她不远处的马千瞩深有同感。群众不但眼睛是雪亮的,心思也是最现实的。

    在座的元老们有一点是确信无疑的:第一个五年计划之内,他们迟早个个都能混上一个或大或小的职务,不用当现在这样的无帽子首长,现在订出一个劳什子“星期六义务劳动”,岂不是将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再说现在干部来干体力活不过是来做show而已,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群众们彻底的实用功利主义让马千瞩觉得很郁闷。看来群众在本质上还是落后的,需要不断的教育。马千瞩随后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写下了如下的话语:“议会民主在本质上是落后的,是人为自己的弱点寻找合理性的一个场所……”他默默的读了好几遍,把纸条撕了下来,扯了个粉碎。

    全体大会为了表示提高穿越众生活水平的决心,提议在《共同纲领》的“总纲-穿越集团的目标和任务”一节中添加“在短期内提高每一位元老生活水平”的字句。并且责成办公厅拿出具体的方案来。

    “穿越集团的目标和任务”一节里还明确的提出了近期穿越集团的目标。近期目标――在第一个五年计划完成的时候,统一全海南,占领台湾;控制广东-福建沿海的制海权;在东南亚地区、越南、朝鲜半岛和东北建立军事贸易据点;在临高建成以机械工业、化学工业、造船业为主体的初级工业体系;在临高完成现代农业体系改进;完成海南北部人口密集地区的民政制度改革,为未来全中国民政体制改革摸索和积累经验。

    穿越集团的最终目的:是在全球范围内建立其由穿越集团主导的,按照“新秩序”重新建立起来的新世界。

    穿越集团中的理论界还没有对未来世界的“新秩序”该如何建立做出具体的设想,但是新世界必然不同于他们到来的那个时空。

    这个远期目标由于过于宏伟,大多数元老是看不到了。多数人认为在有生之年能够一统整个东亚地区,占据澳大利亚、新西兰也就足够了。在讨论共同纲领中的远期目标的时候掀起了一阵狂想曲,大家对如何享受革命胜利之后的成果提出了无数的想法,以至于马甲不得不屡次打断发言,要求大家不要跑题,只针对目标本身提出自己的看法。

    《共同纲领》在经济上,制定了穿越集团的经济建设的根本方针政策。

    穿越集团在经济方面的政策是国家资本主义的,实行“国营经济、合作社经济、农民和手工业者的个体经济、私人资本主义经济和国家资本主义经济”并存的经济政策。

    重工业、化学工业、矿山采掘和科技研发将全部掌握在穿越集团手中,除了少数行业和部门外,不允许民间资本进入;轻工业、农业、交通业、贸易和金融开放给民间资本――穿越集团将采取措施鼓励大明的民间资本进入临高投资这些产业。

    对农村经济的总得政策是:大力推广“合作社经济”,鼓励农民自由组合,推进农村生产的规模化和集约化;直接购买土地建设现代化国营农庄;大力扶植经营性地主,采用行政和经济手段双管齐下的方式打击传统的土地租佃制度,废除“永佃制”;鼓励农村的中农、富农、小地主扩大生产,迫使贫农和佃户逐步离开土地成为雇佣劳动者;废除农村高利贷。提高农民的收入水准,提高消费能力。

    纲领规定:在穿越国领土上的矿藏、水流、森林、山岭、草原、荒地、滩涂等自然资源全部属于穿越国家所有,其处置权由元老院决定。对原有的私有产权持有人,穿越集团将采用一定价格的赎买制度。

    纲领承诺保护土著的私有财产,包括土地所有权。这一条引起了很大的争论。反对的一方认为这样会造成土地兼并,造成新一轮的社会动荡;赞成的一方是以“有恒产者有恒心”这个概念来反驳。双方就这个问题进行了辩论,直到最后,达成了一个妥协协议,在“保护土著私有财产”这一条的前面加上前提:“在不危及与穿越集团的根本利益下”,再添上一条:“在穿越集团需要的情况下,可以对土著的财产实施征用措施,在征用时可根据具体状况酌情给予补偿。”

    “以后真要有土地兼并太厉害的话直接一个‘征地’不就完了?”提出这个动议的江秋堰满不在乎的说道,“补偿吗,随便给点就完事了。难道我们还怕土著起来闹事吗?”(!)

    “我反对这样的做法。”姬信随后发言表示反对,“私有财产不可侵犯这一点能够极大的提升土著对我们的忠诚度。未来我们的国家是要建筑的在土著的劳动和战斗的基础上的。如果我们连保护他们私有财产的起码诚意都没有,怎么保证他们的忠诚度?”

    吴南海和叶雨茗也对他的动议表示支持,强烈要求切实的保证土著的合法权益,要求在共同纲领中明确不得以任何借口侵犯土著的私有财产的权力。

    江秋堰的动议得到了多数人的支持,虽然姬信起来发言,力陈保护土著合法权益的重要性和意义,还是在表决中落败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共同纲领》的讨论比马甲预想中的要热烈的多。对于其中许多细节的讨论持续了三天,从一开始大家的意兴阑珊到后来如火如荼,随着大家对议事规则的熟悉,运用的也越来越熟练。整个大会的议事水平和效率高了很多,许多穿越众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真正的参政议政是很有意思的,并非想象中云山雾罩的侃大山或者听听报告举举手。

    会议越来越热闹,平日里习惯了用发牢骚、咒骂、kuso来表达自己意见的穿越众们纷纷各抒己见,试图通过辩论让自己的意见抢占上风。“我提议”“我附议”“我反对”“我支持”“表决开始”……这些词汇被不断的大声说出来。

    按照马甲的标准来看,会议开得十分成功。到第四天中午的时候,第二次全体大会终于通过了修订过的《共同纲领》。

    会议的最后阶段,就穿越集团的政权组织形式进行了讨论。最后达成了新的组织形式的共识。

    穿越国家的最高权力机关是元老院,元老院每年的年末召开一次定期会议。元老院下设常务委员会和荣誉法庭。常务委员会在休会期间代行元老院的部分职责。每十名元老中产生一名作为常务委员会的成员,当然前提是他必须常在临高,随时可以参加会议。驻外和经常需要出差的元老就不大方便担任这个职务了。

    元老院常务委员会的委员不享受任何形式的报酬,也不是专职人员。除了常务委员会开会期间可以免除本职工作之外不享受任何特殊待遇。常务委员的任期只有一年,并且不得连任。二次任期之间必须间隔3年以上。

    荣誉法庭只有一块牌子而已,并无任何常设人员。只在需要的时候才召开。为了确保法庭的公正性,荣誉法庭采取十二人陪审团制度。

    行政机构作了调整。在整体架构上继续采用执委会制度。但是对原先的体制架构进行了全面的调整,专设了中央政务院作为日常行政工作的机构。另外设置了专门分管司法的机构――仲裁庭,在机构设置的形式上完成了三权分立。

    单良在机构调整的讨论中提出动议,要求设置“保民官”或者“监察委员”,专门负责监督行政机构。而且要和元老院、中央政务院和仲裁庭同样的级别。

    “缺少监督的权力必然产生腐败!”单良在发言席上挥舞着胳膊,激情澎湃,“必须有一个高级别的、独立的专门的监察机构,时时刻刻的审议行政机构的一切行动。在对权力的监督上,我们必须采取‘有罪推定’!”

    马甲不由得一笑,单良还真是个活学活用――他听说单良最近借了很多法学、政治学方面的书籍在看。

    单良的发言结束之后,马甲安排安熙上场反驳。安熙很容易的从法理的角度说明,单良的提案是没有意义的。

    “诸位,元老院在本质上是一个议会。议会的最重要的权力是什么呢?”安熙侃侃而谈,“简单说来,议会的主要职权有立法权、财政权和对行政的监督权。”他在最后的“行政的监督权”上加重了语气,“换句话说,元老院的一个重要职责就是对行政机构实施监督。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再设置保民官或者监察委员的职位。第一我们不是‘民’,用不着谁来‘保民’;其次我们元老本身就有实施监督的权力,更不需要专门找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来做这件事――谁能保证这所谓的专职监督人员能很好的履行职责?谁又来监督他们呢?我发言完了。”

    单良的动议很快就被否决了,甚至没有进入到更多的辩论中。最后,大会通过无记名投票,确定了新的政权机构组织形式。

    新版的执委会由9人组成,每人各分管一个方面。9名执委直接向元老院负责。

    这9名执委分别是:

    元老院议长:分管元老院,主持元老院全面工作,负责常务委员会的日常工作。监督执委会工作。

    执委会主席:主持穿越政权的全面工作,兼任穿越国家的武装部队总司令。对外是国家的代表。

    国务卿:分管经济,主持中央政务院全面工作。

    企划院总裁:分管穿越国家经济、政治、军事的长期规划和布局,负责物资管理和配给。

    制造总监:分管工业和科技。

    殖民及贸易长官:分管所有海外拓殖活动和贸易

    财政总监:分管财政和金融工作。

    军务总管:分管军队建设和组织工作。

    仲裁庭代表:分管司法、保密和政治保卫工作。

    以除了这9人之外,执委会办公厅主任也属于执委会的一员,但是在会议上他仅是列席地位,只有发言权没有表决权。办公厅主任分管政权机构的日常事务,全体穿越众的生活福利,同时管理穿越众的组织人事工作,相当于兼任组织部长。

    执委会的10名执委全部采用政务官模式,任何穿越众,只要年满二十一周岁并且满足职位所需要的条件的,均可作为候选人参选,执委的任期为四年。到期可连任一次。连任一次之后的再当选必须间隔一届。

    执委会所有职务全部为文职,所有现役军人不得任职,也不得作为候选人参加竞选。

    执委会以下的各机构官员为事务官,由上级部门和长官采用行政任命的方式产生。产生办法由制订中的《干部管理条例》来决定。

    穿越集团的所有的官僚机构:委员会、部、署、办公室等等,不论现在其分管归属,除司法系统之外,在建制上全部归属在中央政务院系统下。

    原有的各种委员会、部、办公室和处,经过梳理整顿,各自进行归口。并且规定了各独立运作部门的等级:第一级是部、委员会,下来是总署、局、总公司;最后是办公室。

    大会的最后一个议题是关于8名非正式穿越众,萧子山提出动议,建议给予这8名非正式穿越众同等地位和权力,并且补发股权证书。

    其实就这个问题本身来说并无多少争论,多数穿越众认为既然都是现代人,又是一起同舟共济的,人为的分出正式和非正式并无必要,甚至有故意恶化彼此关系的嫌疑。

    但是这个提议却立刻遭到了萧白朗的反对,萧白朗的反对意见翻来翻去只有一句话:“不管是白皮还是香蕉全部不可靠。香蕉应该立刻枪毙!大洋马归公!做全体元老的性奴!”他慷慨激昂,漂亮白净的面皮涨的通红。

    丁丁再次勃然大怒,立刻跳出来反对:“我反对萧白朗的发言。并且为我们队伍里有这样以种族主义为借口破坏团结的人感到可耻!我提议立刻将他驱逐出大会现场!”

    马甲赶紧提醒:“请围绕议题讨论。”接着赶快给会场上的安熙一个眼色,要他随时注意应对。

    “白皮总是亲白皮的,没有美国,说不定会去投靠英国人。他们肯定不愿意看到一个掌握着超越几百年文明的中国掘起!”柳正这个皇汉分子立马跳了出来附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请在发言中有针对性的谈具体问题,不要只发议论!”马甲说。

    “这几个外国人不管是正宗白皮还是香蕉,可以用,但是要控制使用,不能给予重要权力,更不能接触要害部门。现在他们都在要害部门!太危险了。”柳正大声说,“种族必需纯净!集团内部更不能混入异民族!我们千辛万苦的到17世纪来干啥的?不就是为了再造大汉山河。这类白皮强盗、野猪皮还有一切野蛮民族,都属于要彻底消灭、绝种的……”

    会场上顿时“嗡嗡”的起来了。钟利时博士这会坐不住了,举手要求发言。

    “我反对这类种族言论!”钟博士很是气愤,“更反对在我们集团内部散布这种言论。我在这里要明确的说明,我本人祖上就是镶红旗满洲!难道大家要把我也枪毙掉吗?!而且我还可以揭发,前几个月为穿越集团出生入死,说服诸彩老的残部投奔临高的林佰光是驻防台湾的旗人后裔。”(!)

    “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钟博士慷慨陈词,“大家的理想不尽相同,但是目标是一致的――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帝国。这个帝国八字还没有一撇,就要搞种族清洗了?!”

    会场上响起来一阵议论声,马甲不得不连续敲锤子要求大家安静。这时候北炜要求发言。

    “我反对控制使用这种说法。”北炜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两位atf的特工虽然不是自愿来到我们集团中的,但是他们的工作非常努力――堪称敬业,而他们的专业技能更是我们所需要的。”[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接着又有好几个人表示没有必要搞出这种人为的紧张和矛盾来。包括广州站、海军和原来的内务部门的负责人纷纷表示对萧子山的动议支持。大家表示这8个人中的大部分是对穿越集团很有帮助的专业人员,给予正式的名分是加强穿越集团内部团结的必要措施。

    接着,大家又对李梅的妇女合作社提出了置疑。按照现阶段的经济政策:任何穿越众都不能经营自己的产业――刘三以个人名义参股润世堂在本质上也是穿越集团持股,只不过由他出面而已。而李梅这个完全是私人股份制性质的企业显然违反了规定。其中还有官倒的嫌疑。过去她全家都没有穿越众的身份,还勉强说得过去。现在即给了身份又给股权,再保留这个独一无二的私人产业就说不通了。

    大家一致的看法是,如果要给予李梅正式的穿越众的权力和股份,那么这个合作社就必须要有一个交待,不能搞例外。

    虽然激进分子要求立刻对这产业强制没收,但是也有人认为:合作社这一年多来办得有声有色,一定程度上起到了丰富大众生活和活跃经济的作用,这里有李梅个人的心血,用强制没收这样的做法对未来元老的私人财产保护有很坏的影响。

    吴南海提出动议:李梅有权做出选择,要么她放弃自己的合作社的股权,完全交公处理;要么她保留合作社,但是自己失去元老的地位和分配给她的基本股权。

    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必须将合作社内的其他元老的私人股份退清。

    “就算是这样明家也未免太合算了吧!”有人提出了异议,“全家四口人,明氏家族光基本股就有四十万!还有四张元老票!以后在元老院里不就成了一个了不得的势力了?我提议他们只能得一半。”

    按照第一界全体大会时通过的章程,穿越者有一个算一个,不论成年人还是孩子,每个人都占有元老一席。现在占据席位最多的是北美分舵的钱水廷一家,老婆女儿齐全一共三席。现在明家要刷新这个记录,变成四票了。而且这四票全是有效票――钱水廷家的女儿才刚满10岁,根本没有选举权。

    董时叶表示反对这个这个所谓的“减少一半”的提案,首先这有违“穿越者人人平等”的观念;其次仅仅因为明家人多就减少他们一半的票,这有违第一届全体大会上通过的席位认定原则。

    既然都同意给了同等待遇,完全没必要再搞出这种纯粹让人不痛快的差别来。至于所谓明家在元老院的实力太大这更是站不住脚――在521票中占有4票无论如何也谈不上重大影响力。

    “……最后请大家注意元老席位的继承是子女继承――明郎和慕敏本身已经有元老席位了,显然不可能再重复继承明秋和李梅的席位。从长远看,明家的票数还抵不过钱水廷全家的票数。至于股票,持有好几百万基本股的人也有,区区四十万股不算什么。”

    吴南海的动议得到了通过,大会派出一名工作人员去征询她的意见。

    明家的四口人因为没有元老席位,正和另外四个人一起百无聊赖的坐在百会场外面的一所房子里等待第二次全体大会对他们命运的决定。

    明家的四口人坐在一起。明老头子穿着没有领章徽章87式海军冬装,正襟危坐。明郎一脸无聊的模样不断的玩着已经毫无用处的3g手机里的游戏。慕敏很是勤奋,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的写什么文件。而李梅则在忧心忡忡的转圈子――外面的关于合作社的“斗争”的谣言传得很厉害,让经历过政治运动洗礼的李梅感到很担心。而远处会场上不时传来的喧闹和模糊不清的扩音器里的吼叫声更加剧了这样的感受。她很想和其他几个人交流交流,探探口风。但是那个留着奇怪的长头发的小伙子显然不愿意和她谈什么,两个外国女人交流起来困难,壮汉则干脆凑在一个洋妞身边大献殷勤。

    郭逸保持着完全的沉默,甚至连表情都没有。这次回临高开会,显然事关他在穿越集团内部的最终命运――是彻底成为正式的元老,还是沦为“控制使用对象”,全看广州站的同仁如何为自己争取了。这点他是很感激严茂达等人的。

    按照严茂达的估计,郭逸“转正”的事情八九不离十。身体检查结束之后,严茂达等人就出去活动了一番。他去拜会了什么人,谈些什么,郭逸一概不知,也没有主动问过。但是小郭多少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严茂达去见得人,一定是在穿越众当中有很大威信的人,他猜测很可能有冉耀――他是同行,而且他分管一部分情报工作,势必要依赖驻外站的情报来源;其次还可能有工业方面的主要领导,主管宣传口的头头……

    尽管知道最终的结果,郭逸还是保持了低姿态静待宣布结果。越是到关键的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他暗暗提醒自己。

    和萨琳娜的重逢让他的眼睛一亮――这个当年曾经共过生死的美国女人已经一年多没见了。萨琳娜因为饮食结构的改变,不管是脸型还是身材都清减了不少,身材更为匀称高挑,变得楚楚动人,而萨琳娜见到他时的笑容更是让郭逸心动不已。

    郭逸不是未经情场的纯情男,萨琳娜目光中的情意他是很清楚的,但是事关自己的前途,对萨琳娜主动过来打招呼,他只报以十分客气的回应,以让自己都觉得惋惜的冷淡回绝了对方。

    看到萨琳娜眼中的失望和疑惑,薛香蕉洋洋得意的搂着大洋马的腰身,巴掌在牛仔裤紧紧包裹着的丰臀上大肆揉捏,郭逸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滴血了――白白失去了多好的机会啊!

    但是他还是要稳住,沉住气。香蕉是永远不会懂这里面的门槛,就让他去好好上大洋马,玩枪当突击队员好了。未来有更好的前景在等待他郭逸。

    这时候安熙作为大会的使者来到房间里,向在座的人宣布了全体大会关于授予他们正式的元老地位。三个外国人不大明白这元老的意义,没表现出多少激动来。但是明家和郭逸很清楚这是关键性的改变――自己终于有了“正式工”身份了!不是中国人大概很难理解这里面的奥妙。

    郭逸以很克制的态度表示了对元老院的感谢。这时候安熙向李梅宣布了吴南海的动议内容,要她做出决定。

    最后李梅决定放弃合作社。放弃自己苦心经营的合作社固然觉得失落,但是元老的席位意味着什么她是很清楚的。不过她提出了一点要求――希望合作社将来继续由她来经营。安熙表示此事他不能做主,要由新一届领导班子来决定。

    八名新元老随后进入会场就座,在马甲的提议下全场起立鼓掌迎接这8位新人以示穿越集团的团结。

    接着开始了大会的最后议题:产生新一届领导班子。

    和马甲的估计吻合――登记参加竞选10名执委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稀少,大多数执委只有唯一候选人。

    新得执委虽然位高权重,但是需要的专业技能也让许多人望而却步,执委的责任也太过重大,许多人只是想当干部混待遇,并不打算为穿越国家殚精竭虑的把舵。

    经过一轮选举之后,第二界执委会顺利产生。穿越众们虽然对第一届执委会有不少意见,但是总体还算满意。原执委会班子里的人多数还是继续当选了。

    文德嗣不出所料的继续担任执委会主席一职;马千瞩当选为国务卿――虽然他原本属意要当企划院总裁,但是在出马竞选之前他接受了某人的劝告――不要再当这个改头换面的计划人民委员了。展无涯当选为制造总监,而程栋理所当然的当上了财政总监。萧子山毫无悬念的继续当他的办公厅主任。

    最大的收获是马甲,他从一个只有在需要时候才能列席执委会会议的海事法院院长一跃成为仲裁庭代表。位列9执委的末席。穿越帝国的政坛上冉冉升起了一颗闪耀的新星。法学俱乐部的一干人无不为之欢欣鼓舞。(!)

    法学俱乐部的成员是欢欣鼓舞但是马甲却有棘手的事情要处理。作为司法部门的负责人,他上任伊始就得面对难题:如何解决常师德和独孤求婚的问题。

    在会议闭幕前夕,就有人提出要召开公审大会,要把常师德和独孤求婚拉出到元老院来公审批斗,这个提议因为过于暴力,而且大家连开了好几天的会已经有点厌烦了,加之驻外站在大会前进行过积极的活动,所以很快被否决了。但是大会通过了一项动议,在大会结束之后由荣誉法庭召开听证会,对其行为进行质询。质询将在元老院常务委员会的监督下进行。

    而这事情就归口到马甲的领导下了――既然是法庭,由司法体系来办比较合适。[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马甲回到自己在海关大楼里的海事法院办公室――他暂时还没有迁入执委大院里去,把手下的骨干们全召集起来开了个小会。对前一阶段法学俱乐部的活动做了一个总结。第二次全体大会上,法学俱乐部是最大的赢家,不仅头头马甲顺利的挤进了最高统治圈,还确立了“依法治国”的模式,把整个法学俱乐部的同仁未来的前途都敲定了。众人虽然在办公室里不便欢呼雀跃,但是个个面带喜色。安熙更是抑制不住的得意――他觉得这次法学俱乐部的全面翻身,他奔走出力最大。

    会议上大家对俱乐部和整个穿越集团存在的问题做了汇总,同时决定下阶段俱乐部的活动方针。学法学的人在逻辑思维和表达能力上都较至于常人要强,整个会议上没有什么废话,很快就把议题讨论完毕。

    方针决定:法学俱乐部要继续坚定不移的高举“纯学术”的旗帜。坚持“民意优先”,坚持“依法办事”的原则。大家还决定,利用这次大会上通过的《社团法》的机会,加强法学俱乐部的组织建设,增强凝聚力。

    会议的最后的议题是“分糖果”――到对司法系统的位置的瓜分。马甲作为仲裁庭代表,穿越集团司法界的最高领导人,对司法系统的构架和人事安排拥有决定权。而整个法学俱乐部的人巴望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马甲对此事非常的慎重,只是在会议上许诺,每个人都可以在这个系统里分一杯羹。但是在“分糖果”之前,他要求大家先对基本上还是白纸的司法系统做出一个规划方案,包括采用什么法系、审判的方式、如何架构等等――得把房子造起来之后再决定房子里住什么人。

    “大家回去先讨论一二天,星期四之前把方案拿出来一起讨论。”马甲说,“这样我才能赶在下周一把方案提交到执委会去,再报元老院批准。最后就是人事安排了。大家可带点劲啊!”

    “好嘞!”众人带着兴奋的神情答应着,准备散去。有人已经在相约到农场咖啡馆去边喝饮料边谈事了。马家把姬信叫住了,把他带到一旁。

    “常师德和独孤求婚这两件案子就交给你了。”

    姬信犹豫了下:“上面对这件事情什么态度?”

    “态度很暧昧,领导总得意思是不要闹大。”马甲说,“但是普通元老和一部分执委恐怕不这么看。”

    “我明白了。”姬信点点头,“这事情就交给我吧。”

    “看你的了。”马甲之所以选择姬信,第一是因为他人缘好,便于和人沟通;其次他年龄比较大,办事相对老成持重,考虑问题全面,在这种纷乱如麻的局面中容易把持得住。最后他为人正直,不会打太多自己的小算盘,避免了人为的添乱。不管是独孤求婚还是常师德的案子,想从中捞取好处的大有人在。

    马甲向姬信转交了两个卷宗,常师德的很薄,独孤求婚的就比较厚。姬信知道,从这材料的厚薄上就知道哪件事情比较难办。

    “常师德现在在办公厅第一招待所,独孤求婚在陆军俱乐部,”马甲说,“你随时可以找他们谈话,只要没睡觉肯定会见你。”他暗示这两个人已经被软禁了。

    接着他得到了海关大楼里的一个房间来办理这件事情。姬信回了趟宿舍,把自己的睡袋和个人用品带到了办公室。

    姬信很清楚,常师德的事情可大可小,要替他开脱并不难。最要紧的是领导和干部们的意思,对常师德的态度是“保”。开过大会之后群众的怨气消退不少,采取一点技术性手段让常师德顺利过关不会引起多大的争议。

    难点在独孤求婚上,独孤求婚的发动警察队“镇暴”事件,事情本身不大,姬信也根本不相信某些人所说的:独孤求婚有所谓的“政变”企图。相反,他认为独孤求婚对穿越集团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忠诚的表达方式触动了穿越众内心的最大恐惧:有人利用体制内归属自己指挥的土著力量来威胁其他穿越众。

    穿越者要建立自己的帝国,土著是必须利用的力量:他们将会构成军队和行政体系的主体。

    原本就大家就对如何控制土著中的精英的忠诚而感到忧虑,现在忽然冒出来有人为了权力直接利用土著来对付同志的可能性――幸亏这次警察队还没有明白过来就被打发回去了,否则其对土著的心理影响恐怕非常的巨大,要是迄今为止土著们视若神明的穿越众们在土著警察的棍棒下四散奔逃,穿越集团恐怕就要威信扫地了。

    从这点来看,独孤求婚的行为的确属于“性质极其恶劣”。要求严惩并不为过。

    严惩独孤求婚并不难――没有人认为他干得好,干得对,最轻的看法也是认为他缺少头脑。撤职、查办,终身不得担任公职等等都好说,也不会有人为他叫屈。但是姬信知道此事背后的水很深。

    “独孤求婚事件”不是一个独立的事件,而是整个“女仆革命”中的一环。姬信没有参加当晚的游行――他讨厌这样的事情,但是很多迹象表明:法学俱乐部在这件事情上并不干净,马甲和单良一起发动游行看起来偶然事件,或许是必然事件?――单良不过是当了个触发雷管。

    除了法学俱乐部之外,还有多少人在这次革命的背后活动?他把手支撑在桌子上思考着,似乎看到了一个个浮动的人脸。再联想到“女仆革命”中执委们的表现,姬信有点明白了。

    姬信把上了蜡封的卷宗打开,把里面的材料研究了好几遍。卷宗里有政保总署的讯问材料:包括对当时在场的每个土著警察的讯问、对警备连连长李亚阳的讯问、北炜和薛子良递交的报告,还有冉耀和独孤求婚几次谈话的记录。最后还有一份独孤求婚亲笔的手令,内容是要李亚阳集合警备连准备出动。

    其中的土著警察的供述材料更是让姬信倒吸一口冷气:有多名警察都提及到独孤求婚要警察打开枪库,带上米尼步枪进城。

    不管带枪的企图是什么,光未经许可指示土著带枪进城这条就够置独孤求婚于死地了。姬信想,现在就算要扣一个独孤求婚“意图政变”的帽子也不难。

    独孤求婚的政治前途完蛋了。这点毋庸置疑。姬信想,问题是马甲的说过的话,“总得意思是不要闹大”,“但是普通元老和一部分执委恐怕不这么看。”

    综合起来看就是在朝野都有一股潜流,想拿独孤求婚意图进入百仞城做文章。而领导层中的大多数希望事情就此了解。

    他决定先去找独孤求婚谈谈。

    独孤求婚的警察队被北炜、薛子良拦截,返回派出所之后的第二天,冉耀就带着慕敏和几个人来到派出所,在关起门来谈了五分钟话之后,面色发白的独孤求婚就被带走了。他的手枪被收缴了。随后宣布由慕敏暂时负责东门市派出所的工作,从军政学校调来一批新的学警。原来东门市派出所里警察全部被带走送到了政保总署的学习班营地里――政治保卫总署的人对他们进行逐一谈话,以弄清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独孤求婚在土著警察中说过些什么话。

    当天被带走的还有李亚阳,他被政保总署从警备连连部带走问话12小时,后来又给放了出来。

    独孤求婚在陆军俱乐部的一间屋子里,看上去气色还不错。他被带到陆军俱乐部之后一直软禁着,开全体大会他没能去,但是会议纪要每天都送到他的房间来,也投了票――他的政治权力还没有被剥夺。

    看到姬信来拜访他,独孤求婚依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你是辩护律师?”他一挥手,“我没罪,不需谁来替我辩护!”

    姬信淡淡一笑:“我不是律师,是法官。”

    独孤求婚不大明白的看着他。姬信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并且把大会通过的决议通知他。

    “一群混蛋!”独孤求婚咬牙切齿道,“我这全是为了穿越集团,这伙打着民主旗号的叛徒!穿越集团迟早要完蛋在他们手里!”

    姬信待到独孤求婚的情绪稳定一点了,请他把当晚的情况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得,我和冉耀说过好几次了。”独孤求婚说,“我就是为了保卫执委会才想到带队进去镇暴的。”说到这里他又激动起来,“马督公为全体穿越众呕心沥血,一群翘着脚丫说闲话的人为了几个女人还要闹事,到底是穿越大业要紧还是他们的生殖器要紧?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姬信想,这独孤一天到晚把马千瞩带在嘴上,实在是件很不妙的事情。他咳嗽了一声,提醒他:“还是说你的自己的事情吧,别人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但是这提醒显然没有奏效。独孤求婚依然三句话不离马千瞩,这让姬信暗暗叫苦,这不是在充分的给反马势力提供炮弹么?这独孤求婚缺心眼缺得厉害。

    他下意识的看了下四周,这里会不会布置有窃听设备?但是仔细想冉耀恐怕没这个胆子――窃听穿越众的谈话,被揭发出来就是重大政治事件,谁碰上谁完蛋。冉耀绝对不会碰这个高压线,他也没这个必要。

    再说这里是陆军俱乐部,陆军一贯是马千瞩影响深厚的地方,独孤求婚和陆军的关系也不浅,陆军不可能允许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这种事情。

    姬信只好不管这些,着重询问当天发生的事情。

    “我说过好多遍了,你可以看材料――冉耀肯定把材料交给你了。”

    “我知道。但是我想重新听你说一遍。”姬信说,“再说一次,什么细节都不要落下。”

    “好吧。”

    于是独孤求婚又把当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姬信听得很仔细――总得来说,没有什么和材料有出入的地方,只是在提及“有人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打断了独孤求婚。

    “这么说你是接到电话才知道游行的事情的?”

    “当然,我在城外睡觉。我是外围警备司令,每天都睡在派出所随时准备应对紧急情况没想到保卫的是这么一群混蛋……”独孤求婚又开始发牢骚了。

    姬信问:“电话是谁打来得?”

    “有很多人打来电话。”独孤求婚满不在乎的说,“都乱套了,来了好几个电话。有打手机的,也有打我的办公室电话的。”他一口气说了好几个人名,有姬信知道的,有他不知道的――他逐一询问了这几个人的身份。最后他问:

    “是谁告诉你:有人在围攻执委会?”

    “每个电话说得都是这事情――”

    “不对,”姬信提醒他,“你刚才提到的一个人说的是‘示威游行’。”姬信说,“你再好好回忆下,每个人在电话里说得具体是什么?”

    “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姬信说。围攻执委会和到执委会去示威游行,似乎说得是一件事,但是当时听起来紧急程度完全不同。

    在姬信的提醒下,独孤求婚努力的回忆每个电话里的内容,事情过去好些日子了,再要回忆起来的确有难度,但是他有一点可以肯定,的确有一个电话他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肯定不是我认识的人,”独孤求婚很是肯定。

    “号码是谁得?”

    “不知道是谁得,很陌生。”

    “号码还有吗?”

    “在我手机上,我的手机被电信停机了,连和人聊天都不行,无聊死了。呸!”独孤求婚愤愤不平。

    姬信稍稍放心,如果手机被扣,很多环节上都可能造成证据灭失,很难查清了。现在政保总署没有扣押手机,起码说明冉耀在这件事情上是清白的。姬信原来已经打算好了,如果政保总署真得在这个事件里捣鬼,就算马甲不同意他也要发动群众把政保总署“打个稀巴烂”――他什么也不怕。

    独孤求婚把手机翻给他看,姬信把当天这一时间段里的来电号码全部抄了下来。

    显然,这个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有重大嫌疑。虽然独孤求婚无法肯定“围攻执委会”就是这个电话说的。

    姬信决定从这方面着手,把事情调查一番,掌握更多的资料。

    临走之前,他再次提醒独孤求婚:“把前后脉络理一理,答辩的时候谈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姬信忽然把声音压到耳语的地步,“再不要提督公了!”

    独孤求婚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他有点懊悔的说:“我真糊涂!现在都上材料了!”

    姬信带着谈话笔录离开了陆军俱乐部,他直接到了临高电信,要求见李运兴。

    在李运兴的办公室里,姬信出示了自己负责审理独孤求婚案件的委任书,要求李运兴配合调查。

    “没问题。”李运兴满口答应,“靠,独孤求婚这小子真是昏了头,听说他原本还要接管电信大楼,卡断通讯?这简直就是目无法纪么!”

    姬信奇怪,这是李亚阳的供述材料里提到的。当事人只有独孤求婚和李亚阳知道。这个案子的全部材料现在还处于保密状态,李运兴怎么会知道的?

    “李亚阳说得吧?”姬信故意做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他也被连累苦了。”

    “百仞城里满街都在说这事。李亚阳是谁?”李运兴饶有兴趣地说,“还有人被牵连进去?”

    “满街都在传这事情?”姬信吃了一惊。

    “没错,我也是听人说的。”李运兴对此事看来很有兴趣,连连打听有什么内幕没有。

    “暂时还没有。”姬信含糊其辞,把抄下来的号码递给他,“能不能帮我查查这些号码都是谁得?”

    “这个不需要我查吧?”李运兴说,“你没有内部电话簿吗?每个人的手机号全都能查得到。”

    “你帮我查查,比较有公信力。这是要拿到质询会上去的证据。”

    “小事一桩。”说着他关照一个土著办事员去查核买个号码的持有人是谁。

    姬信又要求:能不能查一下事件发生时段独孤求婚的手机上来往过的号码、具体时间和通话时间。他生怕独孤求婚的手机上的记录会有遗漏或者给他删除了什么。

    “好吧。”李运兴点点头,“不过你得出个手续给我。”

    “这是仲裁庭的搜查令。”为了便于调查,马甲事先为他准备好了若干空白的法律文书,全部盖过章了,直接填写日期和缘由,再加上他的个人签字就能用了。

    “好家伙,仲裁庭真是手脚快啊,连搜查令都有了。”李运兴象个稀罕物一样的把搜查令拿过去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随后他打了个内线电话给绍宗,关照立即从服务器里调取独孤求婚的通话资料。

    十五分钟之后绍宗带来了材料。

    “没有遗漏吧?”李运兴知道这事情非同小可,不敢轻视,又追问了一句。

    “全部都在了,这是电脑里直接打印出来的。”绍宗说,“听说要作证据的,要不然还真不开这打印机呢。”

    “太谢谢了。”姬信说,“能不能给我张桌子,我要核对一下。”

    李运兴关照给他一个办公室。姬信拿着这份打印件加上土著办事员送来的号码持有人名单逐一进行核对。

    电话上的记录和服务器上的记录是吻合的,号码持有人名单上几乎全是独孤的朋友、同事、熟人。姬信看到只有一个号码上是没有人名的,只简单的写了一个“公用号码”。

    他把号码拿去问李运兴,李运兴告诉他:百仞城里有好几处地方有公用的小灵通电话――穿越集团的人工接线电话是无法接通手机的,为了便于联络,就专门设置了这样的公用手机,用链条拴在专门的箱子里,不过平时很少有人用。

    “有几个地方有?”

    “执委会大院里有一个,食堂有一个,公共娱乐室有一个,还有一个在示范农庄里的咖啡馆。”

    “执委会大院?!”姬信喊了出来。

    “对,在执委会机要通讯室里。”李运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哦,”姬信想不大可能是这个号码,机要通讯室必然有一套严格的使用登记制度。如果有人要捣鬼就不会去用。

    “这个号码是公共娱乐室里的。”李运兴说,“不用查电话簿我都知道。”

    “谢谢了。”姬信赶紧告辞出来。他立刻去了一次公共娱乐室。

    公共娱乐室是百仞城内专供全体穿越众娱乐的地方,内部结构类似于网吧和图书馆的混合体,除了有临高当地印刷的图书报纸之外,还有上内部网、打游戏用的电脑,有ps3、xbox360、psp等各种游戏机,电视机和dvd、音响、卡拉ok之类的娱乐装备。这是穿越众在平日里来得最多的地方。

    公用手机就设在角落里,这里有一台摇臂电话,一部装在塑料保护套里用链条栓在墙壁上的小灵通赫然在目。(!)

    当晚有人在这里给独孤求婚打过一个电话。虽然独孤求婚不能肯定就是这个电话对他说“围攻执委会”,但是姬信认为这个陌生的电话最为可疑。

    不过,从这手机保护套的肮脏程度来看,想从上面提取到有用的指纹是痴心妄想,再者就算提取到了也没有意义――这里人来人往,流动性极强。

    但是这部电话的存在让姬信确信了一点:独孤求婚不是无辜的,但是他扮演了一个可悲的角色。[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姬信询问当晚值班的穿越众,大概有哪些人来过公共娱乐室。值班员拿出了公共娱乐室的设备使用的登记簿。上面可以查到当晚来这里娱乐的人。但是值班的人告诉他,不玩娱乐设备的人不需要登记,出入也很随意。

    至于谁打过电话,值班的人根本想不起来。打电话不需要交费,谁也不会有兴趣去注意公用电话。

    这人干得还挺利落。姬信想。没有必要再追查下去是谁打得电话。就算能查到具体是谁,此人也可以矢口否认,再者,打电话告诉独孤求婚“有人在围攻执委会”也不犯法。

    他最后去了警备连连部,拜会了李亚阳。

    李亚阳对他提到当晚的事情似乎还是心有余悸,显然在政保总署度过的12小时不好受。一开始他不愿意再多说什么,直到姬信拿出自己的授权书他才开口。

    “独孤把我害惨了!”李亚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抱怨,“我被翻来覆去的问了差不多一整天。差点把我搞成精神病。”他叹了口气,“我的前途堪忧啊。”

    “这你可就错了。”姬信说,“现在不过是调查阶段应该有的程序。你坚持原则,拒不出动部队,以后肯定能飞黄腾达了。”

    “但愿吧。”李亚阳说,“你想问啥?我都和政保总署的人说过一百遍了,就差说我那晚穿什么颜色的内裤了。”

    “肯定不是粉红色。”姬信开了句玩笑,“说说当晚的事情吧。”

    李亚阳于是又把当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姬信早就把他的供述材料看得烂熟,边听边在心里核对――没有什么疑点。

    最后他问:“当晚的情况,除了和政保总署的人说过之外,你还向谁说过?”

    “没有,”李亚阳坚决的摇摇头,“你是第二个。政保署当时关照过我:在事情没结束之前这一切不能在外面说。”

    姬信点点头,李亚阳没有说,独孤求婚那里没人可以说,政保总署的材料又是保密的。与他们即不熟悉,又和本事件毫不相干的李运兴却知道,而且还说“到处在传”!

    姬信回到办公室里,根据调查来得资料写了一份翔实的调查报告。由于没有关键性的证据,他决定在报告里不写任何结论或者推测性结论,只把自己调查的结果如实的罗列出来――事实本身会说话。

    他找到马甲,把材料交给他。马甲看完了材料,问:“你打算怎么办?”

    “先抄送给全体执委。”姬信说,“然后是出席质询会的所有元老。”

    “靠,报纸办成这样,和空谈还有什么两样!”单良猛得把《临高时报内部版》猛得拍在桌子上。

    丁丁最近已经把《临高时报》和原先的《内部通讯》合并起来,办成一报两版。公开版是针对土著发行的,内部版则面对穿越众。内部版属于秘密等级,每天只发行一百份,而且不许流出百仞城。

    内部版刊登的,主要是关于穿越集团体制、未来方向的探讨性理论文章,外加政府公报,时事新闻之类的东西。也刊登一些娱乐内容。

    让单良生气的版面上是一篇长篇连载的报告文学,题目叫《糖业战争》,内容是雷州站如何在徐闻打败原来的“海义堂”的,其中颇有些惊心动魄的情节。不知道是谁的手笔,写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还每天必然留下个“扣子”。

    这篇报道显然是雷州站在本地搞公关的结果。单良最生气的就是这点,报纸明明是舆论监督的工具,现在居然沦为为利益集团涂脂抹粉的工具。单良不知道雷州站当年开拓地盘的具体经过,但是他很自然的认为这里面的有很多虚构和夸大的成分。

    “雷州站的确也不容易。表表自己的功也不算什么。”成默说。他最近经常刻意接近单良,已经成了他身边的好友之一了。

    “但是这样一来,舆论就会偏向常师德,他的所作所为不就有了依据?”单良对此很是不满意。

    “错误是错误,功劳是功劳,不能混为一谈。我们在质询会上只要坚持这点就好。”成默出谋划策道,“揪住他的挪用公款问题,要他说个明白。”

    “嗯!”单良在这次全体大会上被选入常务委员会,算是一个小小的收获,虽然自己的几个动议没有通过,但是游行示威权被争取到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胜利。单良清楚的意识到,搞议会斗争,自己绝对不是现在的这伙当权派的对手,只有“民意”的大旗才能产生一定的威慑效果。

    “常师德只是一个代表,整个驻外站系统里,类似的腐败不会少。”成默说,“乘着这个机会,要求做一次彻底的清查整顿!”

    “对,他们随心所欲的使用公共财产的状况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单良想到会议前后广州-雷州站的人员在临高频繁活动,很是可疑。忽然他起了疑心,这伙人会不会是在搞贿赂,收买执委和元老们?

    他把这个疑虑向成默说了出来。

    “有可能馈赠点土特产礼物拉拢感情,贿赂不一定。”成默说,从穿越集团的特殊情况来看,贿赂执委是件很困难的事情。金银财宝对穿越众来说没有意义,流通券不论是发行数量还是流通范围都有限,收受大量流通券简直就是在不打自招――何况也没地方花。至于说送女人搞性贿赂,百仞城里众目睽睽,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联络感情本质上也是贿赂。上百万几千万的贿赂就是从几瓶酒一盒点心开始的!我觉得这事情也得防微杜渐。”单良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快速的奋笔疾书。

    成默暗想:单良现在愈来愈进入角色了,想不到改变来得如此之快。看单良如此积极的投身政治运动,成默不由得对自己的使命感到惭愧。人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自己这伙人多少有点鬼祟。

    不过,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他暗暗说。

    质询会议在几天后正式召开。

    质询会的会场设在公共娱乐室的小放映室内。桌子按照马蹄形摆放着,接受质询的人坐在马蹄形的正中空间,处于所有人视线的正中。马甲想,不管是谁,这滋味绝对不好受。

    出席会议的25名元老,是在53名常务元老中用抽签的方式产生的,以保证质询的相对公平性。中签的元老除非紧急原因,否则不得推辞。。

    被质询者是否有罪,由这25名常务元老的投票结果决定。具体惩罚措施,由荣誉法庭或者执委会裁决。

    根据马甲设计的规则:投票判定有罪,必须达到19:6,判定无罪,只要13:12即可。

    给一名元老定罪,虽然绝大多数情况下罪不至死,但是对元老个人发展前途会有沉重的打击,不可不持有极其慎重的态度。所以元老们对这个规则没有异议。

    除了这25名元老之外。还有主持整个会议的法庭三人小组:由仲裁庭代表马甲主持――荣誉法庭的庭长目前由他兼任。负责整个事件调查审理工作的姬信,还有负责记录的慕泉。

    执委会派出萧子山作为本次质询会的执委会代表。这四个人有权发言,但是无权投票。

    姬信带着全部材料提前到了会场。马甲见他背着个大藤箱子,里面沉甸甸的全是文本,压得他一头汗。

    “你叫个土著办事员帮你搬运好了。”

    姬信说:“他们也够忙得,还都是些发育不好的小孩子,要他们背这么重的箱子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你可够仁慈的。”

    “谈不上,人都是妈生的,剥削也要适可而止么。”姬信说着把箱子里的一件干净的作训服装拿来出换上。

    马甲点点头,在法庭上仪表仪容很要紧,可以充分表现出法律的权威性和严肃性。

    常师德在严茂达等广州、雷州驻外站的一干人还有几个马甲不认得的人的簇拥下来到现场。整个人收拾的整整齐齐。连衣服也换了一件熨烫平整的便服,还莫名其妙的戴了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一副老实可靠的摸样。

    看来这常师德有人指点。马甲心想,这派头就是一美国杀人嫌疑犯到法庭的模样嘛。

    独孤求婚来得时候就显得凄惨多了,头发乱蓬蓬的,穿得是件皱巴巴的作驯服,还有两个政保总署的人在旁监护。他被带到后排座席上坐落,等候第二个接受质询。(!)

    原本准备对常师德的指控很严厉,单良等人认为常师德的行为属于“贪污公款”,但是这个提议在元老院常务会议上遭到了否决,包括执委会委员在内的多数人不同意这种说法,有一部分人――以季退思为代表――认为常师德的行为并不违法。因为当初执委会派遣他去雷州的时候,对如何用款并无任何限制,在这个前提下,只要他能完成任务,如何使用公款是他的自由。最多只能认为执委会授权有误。

    甚至有一部分人置疑单良等人的动机是不是出于“妒忌”,常师德等人在雷州出生入死,冒着生命危险占有了雷州的糖业资源,打开了对越贸易,为穿越集团获得了稳定的财源和粮源,还找到了鸿基煤矿,以他的功绩来说,花几十两银子公款买几个女人供自己享用毫不为过。如果要在这个问题上揪住不放,只会让外派人员寒心。

    单良等人坚持“功过分开看,有功必奖,有过必罚”,对腐败问题的要“防微杜渐”。然而在常务委员会的几次会议上,附和他的人愈来愈少,甚至有人提议干脆免除对常师德的质询。而新一届执委会对此也明显表示不感兴趣。单良不得已,最后只好提案以“挪用公款”来质询。[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姬信觉得,就现在的状况来看,常师德脱罪是必然的。别得不说,光这个案值也太低了――区区十两银子而已。就算放在大明也不够资格入罪的。

    在开质询会之前,姬信秉承马甲的意思,已经向陪审团的元老们散发了常师德案的背景资料,内容是雷州站的经营状况,五名女奴的人事材料和目前的工作安排等等。散发背景资料是正当的程序,但是这份材料以翔实的数据和充分的事实说明雷州站对穿越集团的贡献之大,不可能不给元老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每个人都知道功过不能简单的相抵。大功并不能掩盖小过,但是看到如此巨大的业绩,元老们自然也会明白,常师德得到这一切绝非不劳而获。

    果然,当慕泉宣读质询书的时候,在场的元老们已经有人表现出不耐烦的模样,当读到“擅自挪用公款达到白银十两之巨”的时候,居然有人笑出声来了。

    质询书宣读完毕之后,马甲询问常师德有什么话要说?

    常师德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说:“俺要申辩。”

    “同意申辩。”马甲敲了下锤子。

    常师德的申辩很简单,首先他承认,购买女人有满足他个人需求的成分在内,但是女人并非仅仅是为他个人服务。这五个女人买回来之后,还负担了大量雷州站的日常杂务工作,这些工作原本也是需要人手来干得。换句话说,女人是雷州站必须的物品,他获取这几个女人的性服务不过是顺带的“开发附加值”。

    “这些女奴为穿越集团服务是主要的,为我个人服务是次要的。”常师德列举了阿秀等人在雷州站的优异表现,“阿秀等人在我们雷州站最危急的关头,外面几千暴徒随时可能杀进来捣毁机器,火烧糖厂,把我们全部砍成碎片,糖厂里的土著员工人心浮动,很多人想逃命了。只有这几个女奴表现出了最坚定不移的决心,表示生生死死都愿意跟着穿越集团,这是为什么,大家没有考虑过吗?”

    众元老的的脸上露出不大能理解的表情,常师德把声音提高了八度:“正是因为本人操――嗯,收用了她们!”

    众人发出大笑。

    常师德一本正经的说:“事实证明,建立在肉体关系上的信任在本时空的各种主从关系中是最稳固的,女奴把被主人收用视作是主人对自己的最大信任和器重,以后她们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主人了。这一点,大家大概没有考虑到,但是我们应该适合本时空的民情,找到一条土著和穿越众和谐相处之道。”

    有元老喊道:“这么说你也开了文家兄弟的菊花了?材料上说他们也是忠心不二的!”全场又是一阵大笑,

    常师德面不改色:“本人没有这样的嗜好。如果在座哪位有的话,以后可以尝试一下。”

    马甲不得不提醒大家:要质询的时候必须先举手,不要擅自插话。

    接着他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有的近乎无厘头。说得元老们不停的大笑。会场气氛变得十分愉快。单良暗暗着急,心想他这番歪理加表演,把元老们的好感都占去了。但是马甲规定发言的时候不许插话,他也只能干着急。

    最后常师德表示:既然大家认为他收用女奴有私用公物的嫌疑,他愿意自己出资将这几名收用过的女奴全部买下来。“买下来之后,这些女奴还将在雷州站继续为穿越集团的大业服务,而不仅仅向我个人提供服务――当然,某些服务只能向我提供,恕不能服务大众。”元老们大笑。

    “这也是为穿越集团做一点小小的贡献。我的话完了,谢谢大家。”常师德说完之后回到座位上落座。

    尽管随后单良等人又对他的发言进行质疑和驳斥,力主功劳再大也不能作为违法乱纪的保护伞,要求对这样的行为进行严惩,但是常师德没有再做更多的答辩,在刚才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语言能力之后他很谦虚的表示自己将无条件的接受元老们的裁决,不再为自己辩护。

    姬信越看越纳罕,这常师德看上去五大三粗,肚子里的弯弯绕还真是不少。自己原本准备的技术性手段根本就用不上了。

    马甲眼看双方发言结束,要求大家表决常师德是否有挪用公款的罪行。

    25名元老进行了秘密投票,随后当场开票,以19:6的结果宣告常师德无罪。马甲随后宣布,常师德挪用公款罪名不成立。

    但是他私用公物的情况是存在的,所以马甲判决常师德必须在十五天之内交付四名女奴的全部身价。按照每人2两合计8两白银折算成流通券支付到德隆粮行的财政专户上。原本应当缴纳5名女奴的身价的,但是这次的“女仆福利”照例常师德也应当享受,所以扣减一人。

    常师德当庭表示自己无条件的接受这一裁决。随后马甲宣布常师德的质询到此结束。休庭30分钟之后再审理独孤求婚的案件。常师德向在场的所有人表示感谢,随后向身边陪同他到来的人的祝贺下一一握手道谢。马甲想,他的这会的仪表举止简直就是某部美国片里的经典镜头。

    休庭的时候姬信走到外面点着了一支烟,看到马甲也在放映室外面喝着水。

    “这常师德可真能说!一下把大家都给说动了。”姬信说。

    马甲神秘的笑了笑:“口才的确很要紧,不过这么好的反响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姬信想这个结果毫无疑问和广州站、雷州站的人积极活动有关。他不无担心的小声说:“虽然常师德的事情多少有点小题大做了,但是这利益集团的影响力问题……”

    马甲点点头:“的确有这样的倾向。不过你也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说着他把杯子里的水倒在一棵树下,“唯有平衡才是关键。”

    姬信对这所谓的“平衡”如何做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看马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再想到他上位时候的手段――想来这法学俱乐部的头头是有一套的。

    随后开始了对独孤求婚的案子的审理。对独孤求婚的质询可就没这么客气了。对他的指控极其严厉,最初要定他个“叛乱”的,但是这个提议遭到了警政系统和陆军的强烈反对,很多元老也认为独孤求婚虽然在这事情上犯下了严重的组织错误,但是就此说他是叛徒实在有欲加之罪的嫌疑。

    最后定下的罪名是“未经授权擅自调动武装力量”、“意图对穿越众实施人身伤害”和“意图破坏公共财产”。这最后的一个罪名是根据他企图占领电信大楼这件事制订的。

    姬信宣读完质询之后,照例由独孤求婚自辩这些质询。

    独孤求婚表示他之所以动员警察队进入百仞城是为了“维持秩序,防止事态扩大化。”

    “我本人除了东门市派出所所长之外还是百仞城警备司令,对百仞城内外的各种紧急事态都有处置权。城内有示威游行,我当然有义务有权利进城维持秩序,防止在游行中发生打砸抢烧等时空的极端行为,所以未经许可擅自调动武装力量这条我不能认同。”

    单良随后质问:“你凭什么认为示威游行队伍会干出打砸抢的事情来?这算不算一种擅自进行的‘有罪推定’?你就这么怀疑穿越众的政治觉悟?”

    独孤求婚不甘示弱:“这世界上所有的示威游行都是要批准的,都是要警察随同护送,凭什么认为穿越众的觉悟会比世界上的其他人都要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