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赤心果”所处的位置,在人和蛇中间,稍稍偏向方白这边一点。
按理说,方白占有一些优势,只不过这种优势,却被他此刻所处的环境抵消了。
如果换在平地,方白收拾这条五彩花蛇轻而易举。
但现在,他身处近乎九十度垂直的山壁上,身体无法闪转腾挪,左手也需要抓住凸起的石块来固定身体,只能用一只右手来对付五彩花蛇。
这样驱赶或杀掉五彩花蛇,拿到那株“烈焰赤心果”,困难就大大增加。
“区区一条百年爬虫,也想阻止我采摘‘烈焰赤心果’?等我宰了你,把你烤熟了吃!百年蛇肉,对身体可是大补;百年蛇胆,对修炼者也有大用!”
方白瞪视着对面的五彩花蛇,咬牙切齿,暗暗蓄势。
人蛇对峙了十几分钟,方白终于失去耐心,右手成爪,从山壁上抓下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块,抖手打出。
嗖——
石块发出破空疾响,激射向五彩花蛇的七寸处。
那五彩花蛇活了百年,已经通了一些灵性,知道方白不好对付,早就在高度戒备。
方白石块打出的一瞬间,它也动了。
它上身一摆,避过方白打来的石块,三角形头颅闪电般向前探出,蛇口大张,两根长而尖利毒牙向方白打出石块的手臂噬咬而来。
方白知道,一旦被这毒咬咬中,就算不被毒死,从几十米高的空中摔落下去,也没有活命的可能。
他现在虽然比普通人强大许多,但毕竟远没有达到金刚不坏的境界。
“滚!”
方白陡然张口,发出一声暴喝。
这一声暴喝,如狂狮怒啸,形成的音波,蕴含着来自于方白气海的一股真元,如一道大浪,拍打在五彩花蛇的头颅上,竟震得它一阵眩晕。
狮啸音击波!
这种音波功法,是方白夺舍重生以来第一次施展,关键时刻帮了他的大忙。
“死吧!”
方白前世身经百战,岂能错过这等良机?
他右手食指中指紧紧并拢,如利剑向前戮出,不偏不斜,正戮在那五彩花蛇的七寸处。
五彩花蛇身体软落在地,蠕动了几下,就此死去。
呼——
这两下攻击,看似轻松,却几乎耗尽了方白气海中那只有米粒大小的真元。
方白只觉手脚都是软的,左手拼尽全力抓紧一块凸起的石头,身体紧贴在山壁上,不让自己掉下去,同时体内迅速运转“龙虎狮象功”功法。
片刻后,气海中的真元开始重新凝聚,方白的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把“烈焰赤心果”小心翼翼摘下,连同那条五彩花蛇一起,用几根早已准备好的藤条缠好系在身上,从十几丈高的山壁上缓缓下来,双脚踏上实地时,方白才长长舒了口气。
这一上一下,虽然时间不久,但对体力的消耗却是巨大的,下到地面后,方白已是饥肠辘辘。
拖着花蛇来到附近一条小溪边,斩头剥皮,取出内脏,将蛇肉清洗干净后,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斩下一大截,架在火上烧烤。
这种百年通灵的蛇类,肉味鲜美,对身体是大补,方白吃完蛇肉后,只觉浑身充满力量,那力量随即转化为一缕微弱真元,进入他的气海中。
随即,方白又将洗净的蛇胆整个吞服下去,然后盘坐在溪边一块岩石上修炼“龙虎狮象功”。
蛇胆是蛇身上最精华的部分,方白服用的百年蛇胆,其功效相当于他前世在修真界服用一颗低品灵丹。
蛇胆入腹,经过“龙虎狮象功”的炼化,也化为一缕真元注入气海,效果比刚才饱餐蛇肉时大上数倍。
方白相信,如果自己把整条蛇的蛇肉全部吃下,其能量全部转化为真元,自己的“龙虎狮象功”就有可能再上一层楼。
不过方白并没打算把蛇肉全部吃掉,而是准备带回家分享给家人。
这等百年蛇肉,难遇难求,普通人吃下后,可祛病除痛,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方白的父母都有病在身,他们吃了蛇肉,能起到寻常药物难以替代的好处。
此行收获了“烈焰赤心果”以及百年蛇肉,方白非常满意,决定今天就到此为止,用衣服把剩下的蛇肉包起来,一路狂奔回家。
到了家中,方白累的一身是汗,顾不得冲洗,将蛇肉交给母亲后,立即把“烈焰赤心果”也栽种到了墙角里,与“七叶金莲”隔了三尺距离。
之后,方白又对母亲仔细叮嘱了一番,让她千万不要去碰那两株灵药,说自己将来有大用。
这两样灵药,说不定就是这个世界的独一份儿,要是被母亲不小心毁掉,方白能哭晕过去。
至于那些蛇肉,方白对母亲扯谎说是一个有钱朋友送的,吃了对身体是大补。
杨梅信以为真,立即将蛇肉腌制起来,在冰箱里冷冻着,准备以后每天炖一些给儿子吃。
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后,方白闭上房门,在房间里专心看书。
眼下高考越来越近,方白决定把以前学过的东西多看几遍,做到万无一失,力争高考时考出一个好成绩,让父母高兴高兴。
父母能开心,方白哪怕付出再多都愿意。
下午四点左右,方白忽然接到唐温柔的电话,说是上级已经把十万块的悬赏金拨付下来,让他带上身份证,速去警局领取。
接到唐温柔的电话不到十分钟,方白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办公室里。
“你来得倒是真快……”
看着面前的方白,唐温柔一脸愕然。
上次做笔录时,唐温柔已经大致知道方白家的位置所在,心想从他们家到警局,就算出了家门立即坐上出租车,也要二十分钟左右,而方白居然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真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我听说有钱拿,就一路狂奔过来了。”
“狂奔?”
唐温柔更是诧异,道:“你是跑着来的?你不累?”
“不累!一想到十万块钱,我浑身充满了力量!”
方白笑着道。
“见钱眼开的家伙!”
唐温柔心里腹诽了一句,想到方白和自己一样练过功夫,而且比自己还要厉害,也就释然了。
唐温柔昔年曾拜一位古武高手为师,学过几年功夫,亲眼目睹那位师父在施展轻身功法时,速度比疾驰中的汽车还快。
根据方白展现出的实力,唐温柔推断他的背后,肯定也有一位古武高手在指点。
这个世界的古武高手,基本上都是处于隐居或半隐居状态,和他们比起来,那些经常抛头露面的所谓“武林高手”,就是个笑话。
“十万块悬赏金已经存入了这张卡里。”
办理了一些必要的手续后,唐温柔把一张银行卡丢给方白,淡然道:“你要是不放心,出门就有家银行,可以自己去查一下。”
“不用了。我信得过唐警官。”方白把玩着手里的银行卡,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想不到唐警官周日还在加班,真是辛苦。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顿饭?我知道,没有你的催促,这笔钱不可能这么快到我手里。”
“要说感谢,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唐温柔看了看手表,见时间是四点半左右,说道:“还是我请你吃顿饭吧。不过现在时间还早,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情……”
她话没说完,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西装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那白西装男子身材挺拔,容貌俊美,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一套白色休闲西装穿在身上,显得风度翩翩,气质出众。
白西装男子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笑意,手中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花,他一进入唐温柔办公室,整个房间便充溢了淡淡花香。
看到白西装男子,唐温柔目光一冷,脸上如罩冰霜。
“沈华年,我说过多少次,请你不要在我上班的时候打扰我。请你出去!”
“宝剑赠英雄,鲜花送美人。温柔,送给你……”
对于唐温柔的淡漠,叫做沈华年的白西装男子丝毫不以为意,嘴角的笑容反而更多。
他径直走到唐温柔面前,把手里的香槟玫瑰递了过去。
唐温柔伸手把花接了过来,然后走到办公室门口,随手丢进门外的垃圾里。
“如果记得没错,这是我第九十九次送花给你,也是第九十九次被你扔进垃圾桶……温柔,苍天可鉴,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接受我的爱意?”
沈华年轻叹了口气,笑容里泛起一抹苦涩,双眼紧盯着唐温柔那张冰冷俏丽的脸庞,目光如醉如痴。
“沈华年,你可以死了这条心!”
唐温柔的语气中透着彻骨的寒意,面无表情的道:“剑飞死了,我的心也跟他死了。此生此世,我不会接受任何人!”
“温柔,我知道你和剑飞是警校同学,也知道你爱他爱的刻骨铭心。但是,剑飞因公殉职,你也为此悲伤了整整一年,是时候从阴影中走出来了。你……”
“你住口!”
唐温柔目光如刀,狠狠瞪视沈华年,冷冷的道:“不要以为你家世显赫,外表出众,又有我父母在背后支持,你就可以打动我。告诉你,无论你怎样优秀,也永远代替不了剑飞在我心里的位置!”
“温柔……”
沈华年还想再说些什么,唐温柔忽然大步走到方白身边,双手挽住方白一条手臂,然后在方白错愕的目光中开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摆脱了剑飞死去的阴影,也会选择他,而不是你。”
沈华年目光转向方白,瞳孔蓦然收缩,仿佛见鬼了一般,失声惊呼道:“陆……陆剑飞?”
随即他用力摇头,指着方白道:“不,你不是陆剑飞,陆剑飞一年前就已经死了你只是和他长得很像而已……如果不是我知道陆剑飞是陆家独子,一定会认为你是他的孪生兄弟。”
随即,他神色狰狞,目露凶芒,一改温文尔雅形象,恶狠狠的道:“我不管你是谁,从现在开始,你离温柔远一点!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这话一出口,唐温柔和方白流露出截然相反的两种表情。
“姓沈的,你敢动他一下,我绝饶不了你!”
唐温柔缓缓放开挽住方白的手臂,脸色阴沉,声音寒冷如冰。
方白却咧嘴笑了起来:“呵,死无葬身之地?好大的威风!”
他突然伸出一条手臂,把身边的唐温柔用力揽进了自己怀里,然后挑衅似的对沈华年道:“你让我离她远一点,我偏要和她亲密无间,你能奈我何?”
唐温柔猝不及防,被他揽入怀中,娇躯一僵,出乎意料的居然没有挣扎。
沈华年见自己苦苦追求的女人被一个陌生男人搂住,双目瞬间充血,像只暴怒的狮子向方白冲来。
“沈华年,他功夫比我厉害,如果你不想死的很难看,最好老实一点。”
唐温柔忽然开口。
她的话显然起到了作用,沈华年像是高速疾驰中的轿车猛踩了刹车,在距离方白还有两米的时候豁然顿住身形。
“温柔,这小子除了长得像剑飞之外,哪里比我好?看他的模样,不超过二十岁吧?应该还是个正在读书的穷学生……温柔,你可不要一时冲动,做出后悔终生的事情来。”
沈华年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痛心疾首的劝解起唐温柔。
他认为方白是唐温柔为了摆脱自己的纠缠,一时赌气找来的挡箭牌,以唐温柔的显赫家世和骄傲性格,是不可能喜欢上一个籍籍无名的穷小子的。
唐温柔不动声色的从方白怀中脱出,和方白拉开了些距离,这才冷冷道:“我和他的事情,就不用你来操心了。他是什么身份、是贫穷还是富有,我都不在乎,只要我喜欢就行!”
沈华年跺脚急道:“温柔你……你别这样……”
“沈华年,你要再不走,信不信我让方白把你从这里丢出去?”
“我……”
仿佛为了配合唐温柔似的,方白向前踏出一步,气势散发出去,顿时让沈华年生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沈华年虽然自己没练过功夫,但却见过不少高手。
他知道眼前这看起来略显青涩的少年不但练过功夫,而且功夫还很强,自己身边也没带保镖,如果强继续硬下去,恐怕会丢人现眼。
“温柔,那我先走了……以后再和你联系。”
沈华年恨恨看了方白一眼,然后向唐温柔抛去一个幽怨的眼神,这才转身悻悻离去。
目送沈华年离开,唐温柔感到一阵轻松。
沈华年家世显赫,不比唐家差多少,而且自己父母还很看好他,给了自己相当大的压力,如果今天不是方白在,自己一个人还真不好应付。
沈华年刚走,唐温柔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
唐温柔接了电话,轻叹了口气,看着方白的神色有几分歉然。
“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方白,抱歉,今天恐怕没办法请你吃饭了。”
“没事,一顿饭而已。以后再请也行。”
方白笑着道,见唐温柔心事重重,于是和她说了声再见,转身向外走去。
“剑飞,他真的和你好像。无论是容貌、动作、眼神、甚至说话的语气……都真的好像你……”
方白走出警局后,唐温柔站到窗前,凝视着方白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痴痴出神。
…………
拿到警方的十万悬赏金,方白手里再次宽裕起来。
离开警局后,他到银行取出一万块钱现金,来到一家药店,抓了大量名贵草药,留作晚上药浴用。
第二天清早,方白炼体归来,洗漱吃饭后,和周大白一起上学。
在通往学校车棚的小道上,方白与毛强东不期而遇。
如果换在几天前,毛强东肯定会上来羞辱方白一顿,但现在却没了那个胆量,。
前天方白去神龙武馆赴约,在武馆内大展神威,打的十几名武馆学生受伤,毛强武也吐血住院,毛强东被当时的情景震慑,对方白生出了畏惧之心。
此刻看到方白,毛强东仿佛老鼠见了猫,吓的脸色发白,立即远远绕道走开。
方白见状,看着毛强东的背影“哈哈”一笑。
无论前世今生,不管身在何处,方白都坚信一个道理,那就是一切靠拳头说话。
你拳头不行,别人就会讥讽嘲笑、羞你辱你;而你拳头硬了,别人就会心生敬畏,不敢招惹。
到了16级2班教室里,一群学生聚在一起正八卦着什么。
方白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翻开书本看了起来,片刻后,听到那群学生又说起苏玲珑的事情。
那些学生说的,大致是苏玲珑住进医院后,她的家里人四处寻医问药,据说还重金聘请了国内外几名肿瘤方面的权威专家,对苏玲珑的病情进行会诊。
这些事情,也不知是哪个神通广大的学生爆出来的。
“上次听他们说,苏玲珑查出脑瘤,已经住进了医院,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方白想到那个俏皮可爱、青春飞扬的大眼萌妹,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只可惜苏玲珑家世神秘,全班同学,竟没有一人知道她的电话号码以及家庭住址,方白有心要和她联系,询问一下她的近况,都没有办法。
“回头问问秦老师,看她是否有苏玲珑的联系方式。苏大班长平时对我不错,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方白叹了口气,心中暗想。
第三节课下课后,方白追上准备回办公室的秦妖娆,向她询问苏玲珑的情况以及联系方式。
方白知道,作为老师的秦妖娆,多少应该了解一些苏玲珑的近况。
听方白提起苏玲珑,秦妖娆神色有些黯然,叹道:“苏玲珑的脑瘤是恶性的,这个病对她的打击很大。我今天打电话问了问她的母亲,她母亲说苏玲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喝,就望着墙顶发呆,人已经消瘦了整整一圈……”
秦妖娆说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又道:“至于苏玲珑的联系方式,你还是别问了。她的家人现在不希望任何人打扰她。”
方白嘴巴张了张,正想说自己可以尝试着治疗苏玲珑,秦妖娆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方白见她一边接听手机,一边急步走向办公室,苦笑着摇摇头,知道她最近也是各种事情缠身,忙的不可开交,就不再去询问她了。
苏玲珑的事情,方白也没再特意去向谁打听,他前世修行万年,达到仙帝境界,知道凡事都讲究一个机缘。
机缘到了,自己就能为苏玲珑治疗;机缘不到,哪怕自己出手,苏玲珑也可能会抱憾离开。
中午回到家,方白又塞给了母亲几万块钱,依然说是自己给人治病收的,让母亲今后不要再外出摆摊,专心在家里照看父亲,又让母亲花钱不要再节省,无论吃穿,都要最好的。
自从方白替父亲方刚医治双腿见到效果后,无论杨梅还是方刚,都知道儿子是个医学天才,儿子说这钱是给人治病挣的,他们也就信了。
杨梅一向节俭惯了,哪里会听儿子的,几万块她留下一万在家里用作零花,剩下的几万当天就存进了银行,说是要留给方芸出嫁以及方白娶媳妇儿用。
对此,方白只有苦笑。
经过方白连续几天的针灸推拿,再辅以药物治疗,方刚的双腿已经有了很强烈的疼痛麻木感觉,这说明他受损的神经系统正在恢复当中。
用方白的话说,一个月之内,方刚肯定能站起来走动,两个月之内,就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能够任意行走奔跑。
至于杨梅身上的那些小毛病,治起来就更简单了,方白给她拿了几副药吃,再辅以针灸,杨梅就觉得浑身轻松了很多。
“妈,这蛇肉和蛇汤,你们两个也都吃喝一些,身上的伤病会好的更快。”
中午吃饭时,方白给父母分别盛了一碗蛇肉蛇汤,亲眼看着他们吃喝干净,这才罢休。
百年通灵的蛇肉,可祛除病痛,对身体是大补,方白心想父母只要吃上两三顿,就能体会到它的好处。
饭后半小时,方白按照惯例,开始给父亲的双腿做针灸推拿。
推拿完毕,正准备施针时,方白双耳一动,扭头看向关闭的大门。
咚——
咚——
咚——
一阵急促而大力的拍门声忽然响起,把正在院中收拾东西的杨梅吓了一跳。
“谁啊这是。”
杨梅嘟囔了一句,就要去开院门。
“妈,我去开门。”
方白眉头皱了皱,起身抢在母亲前面,把院门缓缓打开。
门外,站着两个黑西装大汉。
两个黑西装大汉的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身材健壮,留着平头,神色严肃,目光锐利如鹰,站在那里虽然不动,一股彪悍气息却扑面而来。
杨梅站在儿子身后,迎上两个黑西装大汉的目光,心里畏惧,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你们两个找谁?”
方白的目光从两个黑西装大汉身上扫过,冷然问道。
刚才这两个家伙敲门时表现的很不礼貌,他自然也没什么好态度。
“你就是方白?”
左侧的黑西装大汉目光落在方白脸上。
“有事?”
方白不答反问。
“我们家大少找你有事。”
“你们家大少是谁?”
“大少在车上等你。你过去就知道了。”
右侧的黑西装大汉反手指向数十米外的一辆黑色轿车,神色桀骜的道。
轿车是加长版的黑色防弹轿车,价值千万以上,中州市能买得起的人不多,可见那两名黑西装大汉口中的“大少”,是中州市一位显赫人物。
“首先,你们家大少是谁,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其次,他如果有事找我,就让他自己过来跟我说;另外,你们两个再敲门时,请注意礼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方白说着,“嘭”的一下关上了院门,把两个黑西装大汉晾在了门外。
“方白,你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那个什么大少……是怎么回事?”
杨梅看着儿子,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显然她也看出两个黑西装大汉口中的什么“大少”不是普通人。
“妈,你别胡思乱想。他们说的什么大少我根本不认识。我也觉得莫名其妙!”
方白双耳支起,隔着大门,听到两个黑西装大汉其中的一人离开,显然是去请示那个“大少”了。
片刻后,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就轻缓了许多,然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请问,方白在家吗?”
方白打开门,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
刚才那两个黑西装大汉,站在青年男子身后,神态恭敬。
显然,这青年男子,就是两个黑西装大汉口中的“大少”了。
青年男子身高和方白差不多,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西装,剑眉星眸,容貌俊朗,可能是长时间接受阳光照射的原因,皮肤呈现健康的古铜色,
眼前的青年男子,让方白想到了在中州市警局遇到的那个沈华年。
两人同样都是富贵子弟,但沈华年仪表堂堂,温文儒雅;而眼前这青年男子却不修边幅,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在方白眼里,青年男子身上透一股精悍气势,一定是练过功夫的,而且比“神龙武馆”的馆主毛强武还要略强一些。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逸飞,是苏玲珑的哥哥。”名叫苏逸飞的青年男子向方白抱拳拱了拱手,“你就是玲珑的同学方白吧?”
“是。”
听到“苏玲珑”三字,方白眉头扬了扬,脱口问道:“苏玲珑现在怎么样了?”
“很不好。”苏逸飞叹了口气,面露痛苦之色,“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方白吃了一惊:“怎么会这么快?”
苏逸飞叹道:“在医院查出是恶性脑瘤后,玲珑精神上受了很受大打击,然后开始不吃不喝,这更加速了病情的恶化……”
“医院的医生们怎么说?他们拿出治疗的办法了吗?”
“现在只能手术摘除肿瘤,但……手术风险很大。我们请来了几位国内外著名的肿瘤权威,据他们说,手术成功率不到一半。”
苏逸飞说到这里,目光凝注在方白脸上,接着道:“听玲珑说,你曾两次劝她到医院去检查脑袋?”
方白点头。
“你那时候就知道玲珑患有脑瘤?”
“那时候还不确定,只是根据经验判断的。”
“经验?”
“我们家几代中医,算是世家传承。”
“你是不是对玲珑说过,如果有什么问题不好解决,就让她联系你?你能帮她?”
“能。”
“你有办法治好玲珑?”
“有。”
“你打算怎么治?你和玲珑是同学,都是学西医的……你难道要中医的法子?”
“没错。针灸配合草药。”
“这样能行?”
“至少成功率比动手术要高。而且,就算我的办法治不好苏玲珑,也不会让她病情更加恶化。”
苏逸飞点点头,看向方白的目光中充满希望,道:“玲珑住进医院后,不止一次提起你。我这次来,就是想请你去医院看看……”
“你相信我能治好苏玲珑?”
方白正色问道。
苏逸飞认真的道:“说老实话,我不太相信。但事到如今,也只有一试了。玲珑一旦被推上手术台,生死难料,我很可能会永远失去这个妹妹。所以在她动手术之前,不管什么办法,我都想尝试一下。”
“方白,如果你能治好玲珑的病,就是我们苏家的大恩人,我们全家人都会对你感激不尽。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苏能办得到的,一定不会吝啬。”
苏逸飞最后说道
方白淡然一笑,道:“苏玲珑是我的同学,平时在班里对我挺照顾的,她出了事情,我肯定是义不容辞……你先等一下,我进去拿点东西就和你们一起走。”
方白转身进入自己屋里,带上祖传的那个针灸盒,和母亲杨梅打了声招呼,坐上苏逸飞的轿车,绝尘而去。
“那人带着保镖,似乎是大人物,方白和他一起去,不会有什么事吧?”
站在院门外,目送儿子乘坐的轿车走远,杨梅回到丈夫方刚身边,一脸担忧之色的问道。
“咱们儿子不是说了吗,那人是他同学的哥哥,找他去治病的……别担心,儿子长大了,知道自己照顾自己,不会有事的!”
方刚对儿子的医术充满信心,笑着安慰妻子。
半个小时后,苏逸飞的轿车驶进中州市第一医院。
中州第一医院,是中州市最好的医院,医疗水平在整个华夏都属于第一流。
苏玲珑查出脑瘤后,住的就是这家医院。
苏逸飞和方白下了车,并肩走进住院部大楼,搭乘电梯来到三楼后,发现这里的走廊中,已经挤满了人。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苏家的至亲好友,是为了探望苏玲珑而来。
“逸飞。”
“小飞。”
“逸飞哥。”
“飞弟。”
看到苏逸飞出现,苏家的亲戚朋友们,无论长辈还是晚辈,纷纷和他打起了招呼,有人面带微笑,有人神态恭敬。
苏逸飞虽然年轻,但却很受苏家现任家主苏宏远苏老爷子的看中,被视为是苏家的未来接班人,虽然现场的人里,有很多不服苏逸飞,但至少表面上的功夫都做的很足。
苏逸飞神情严肃,向那些打招呼的人点点头,然后带着方白,穿过人群自动让出的一条通道,来到会诊室前。
见苏逸飞突然带了个陌生少年过来,现场的苏家亲朋好友都觉得有些诧异,纷纷猜测方白的身份。
隔着会诊室门上的玻璃小窗,苏逸飞探头向里看了看,见爷爷苏宏远、父亲苏立诚、母亲孙冰兰正在会诊室里坐着。
几名国内外著名的肿瘤专家坐在苏宏远等人对面,正冲着会诊室内大屏幕上的几张脑部图片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议论着着什么。
苏宏远和苏立诚父子两人眉头紧皱,表情凝重。
孙冰兰眼睛红肿,神色憔悴,显然女儿的病情,对她打击很大。
在会诊室里坐着的,还有中州第一医院的院长傅洪军以及各科室的负责人。
苏家是中州市第一大家族,在整个华夏都赫赫有名,其家庭子弟在华夏政、商、军三界开枝散叶,能量巨大。
哪怕是中州市的市领导,在苏宏远面前都要客客气气,何况是中州第一医院的这些头头脑脑们?
这次苏老爷子最宠溺的苏家小公主苏玲珑重病住院,以傅洪军为首的中州第一医院的院领导们个个紧张无比。
他们紧张,是因为一旦苏玲珑的手术失败,苏家万一把怒火发泄在他们头上,他们不一定承受得住。
苏逸飞在会诊室外犹豫了一下,随即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逸飞?你怎么进来了?这个人是谁?”
见儿子带个陌生人闯进会诊室,苏立诚皱了皱眉,有些不快。
苏逸飞没有理会父亲,而是径直走到母亲孙冰兰身边,低声问道:“妈,玲珑现在怎么样了?”
苏立诚年轻时就是个好吃懒做、花天酒地的纨绔少爷,生了苏逸飞和苏玲珑后,又很少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因此苏逸飞、苏玲珑兄妹和父亲之间感情淡薄,和母亲孙冰兰倒是非常亲近。
苏立诚没有经商从政头脑,只知吃喝玩乐,如今人到中年,依然没有丝毫改正迹象。
苏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家族的任何生意都没交给他打理,免得被他败掉了家业。
因此,苏立诚虽是苏老爷子的长子,但在苏家的地位却不高。
在妻子和儿女面前,苏立诚同样没什么丈夫和父亲的威信可言。
见儿子居然不搭理自己,苏立诚脸色有些难看,碍于苏老爷子在场,却没有发作。
不是他不想发作,而是不敢。
苏老爷子虽然痛惜苏立诚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但对苏逸飞这个做事果敢爽快的孙子却颇为赞赏。
早在几年前,苏老爷子就把就家族的一部分生意交到苏逸飞手里,苏逸飞打理的井井有条,令苏老爷子老怀大慰。
可以说,在如今的苏家,身为儿子的苏逸飞,比他老子苏立诚的地位要高得多。
“逸飞,你刚才去哪里?你离开后不久,玲珑……玲珑她就……”
听儿子提起女儿,孙冰兰抹了抹通红的眼睛,忍不住又嘤嘤抽泣起来。
“玲珑怎么了?”
苏逸飞心里“咯噔”一跳,一种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急声询问。
“玲珑陷入昏迷了……”
孙冰兰泣声说着,掏用手帕擦抹着不断流下的泪水,神情哀伤。
苏玲珑陷入昏迷,说明情况已经很严重,随时都有可能被死神带走。
“爷爷,医生们准备怎么办?”
苏逸飞明显变得焦躁起来,走到苏老爷子身边,俯下身问道。
苏宏远叹了口气:“几位医生正在针对玲珑的病情进行会诊,我估计他们准备给玲珑做手术。但……但他们没有一人敢保证手术成功率。”
苏逸飞深深吸了口气,豁然转身,肃声询问方白:“你怎么看?”
方白的表情也很凝重,正色道:“我学的虽是西医,但对中医研究的更多。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希望能先见见苏玲珑。”
“好。我这就带你去。”
苏逸飞说着,就要和方白一起向外走。
“逸飞,这是你的朋友?”
苏宏远看了方白一眼,若有所思的问道。
苏逸飞道:“他是玲珑的同班同学,叫方白,来自一个中医世家。我听玲珑说,她就是听了方白的话,才到医院来做的检查,结果……结果就查出了这该死的病!”
“哦?”
听到孙子这话,苏宏远半白的眉毛一扬,双手拄着拐杖,缓缓站起身,凝目打量起方白。
苏老爷子纵横商海数十年,闯出雄厚家业,久而久之,也养成了一种气势。
这种气势虽,然和武者的气势不同,但却同样会带给人一种威压。
很多心理素质很强的人,被苏宏远这么盯着,都会额头冒汗,浑身不自在。
“苏老爷子,苏玲珑是我们班的班长,平时对我颇多照顾,现在她有病,我希望能尽一份绵力。”
方白迎着苏宏远的目光,神色淡然,没有流露出丝毫畏怯的表情。
只看方白的这种镇定功夫,方宏远就知道这少年不是一般人,心里先暗赞了一声。
“方白说,他用中医诊法,以针灸搭配草药,有很大把握治好玲珑的病。”
苏逸飞突然间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也正是这句话,把会诊室里的气氛引爆了起来。
“苏小姐得的是脑瘤,是一种随时都能要命的病,而不是感冒发烧的小病,只凭中医的针灸,再吃点草药,怎么可能治得好?这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中州第一医院的院长傅洪军第一个站出来表示了反对。
“我同意傅院长的话!”
另一名国内的肿瘤权威也发话了,语气中充斥着对中医的轻蔑和不屑。
“近些年来,中医被一些无知的人吹嘘的神乎其神,仿佛真能包治百病,起死回生。无数的事实证明,中医只在治疗某些小病方面有点作用,治疗疑难杂症以及一些大病,西医快速有效,无可替代!说中医能治肿瘤?这简直是乱弹琴!胡说八道!这是对医学的一种侮辱!”
“我以前听说中医很神奇,曾到你们华夏一些中医院考察学习过,然而结果却让我非常失望。不是我要故意贬低你们华夏中医,而是我觉得中医确实无用。”
这次说话的,是一名来自国外、在肿瘤方面颇有建树的医学专家。
苏宏远身为华夏人,对中医本来有些盲目的相信,想让方白试试中医疗法,但听到这些医学界权威专家的的话,却犹豫了起来。
“你们说中医这不行那不行,那你们倒是给我妹妹治疗啊!”
苏逸飞哼了一声,目射冷芒,指着那些所谓的权威专家道:“如果你们谁能保证治得好我妹妹,我苏逸飞当场给你跪下磕头,甚至把命给你们都行!你们敢不敢保证?敢不敢?敢不敢?敢不敢?”
他一连问了三遍“敢不敢”,把现场的几位医学权威问的哑口无言。
开玩笑,恶性脑瘤可不是普通的病,世上再高明的医生,谁敢保证百分之百能治好?
“你们都不敢是吧?”
苏逸飞冷笑道:“那就请你们都闭上嘴巴,别说中医不行!我带方白来,是因为他承诺治好玲珑的机率,比你们动手术的机率高。而且就算治不好,也不会出现更坏的情况。”
他转过身,对苏宏远道:“爷爷,既然我们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试试呢?万一方白治得好玲珑,岂不是更好?”
孙冰兰的心中也燃起了希望,抹去眼角泪水,说道:“是啊老爷子,一旦玲珑上了手术台,就一步踏入鬼门关了。不如就让这年轻人用中医的疗法试试……实在不行,再手术也不迟啊!”
妻子发声,孙立诚也只得表态,低声道:“试试也好……试试也好……”
“方白是吧?你当初是怎么看出玲珑丫头有病的?”
苏宏远是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物,并没有因为谁的话而冲动,他面色平静的看着方白,和声问道。
方白道:“观五官、辨气色、诊腕脉,然后凭经验推断。”
“这么简单?”
“这一点都不简单!”
方白正色肃声道:“我们家是中医世家,几代传承,积累了丰富经验。而我通过自学,医术已经青出于蓝……不是我自夸,这天下间,我要说自己的医术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中州第一院长院长傅洪军哼道:“年轻人,做人要谦逊,不要太狂傲了!”
方白的目光从会诊室内的那些医生脸上扫过,咧嘴一笑:“这不叫狂傲,这叫自信!”
傅洪军也是西医出身,又是海归派,一直看不起中医,不屑的道:“听说你当初看出了苏小姐的病?那你能看看我有什么问题吗?这屋子里的人,你都能得看得出来吗?”
“你?”方白上上下下打量了傅洪军一阵,“傅院长,你能让我把一下脉吗?”
傅洪军点点头,大步走到方白面前,把左手伸了出去。
方白在他腕脉上搭了片刻,然后收手一笑:“傅院长,你问题大了。”
傅洪军“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学中医的都是忽悠人的。告诉你吧年轻人,我几天才刚做过全面体检,一切正常!”
方白也是“哈哈”一笑:“你以为体检就能查出所有问题?送你四个字:保重肾体!”
傅洪军脸上的笑容一僵:“你……你什么意思?”
方白笑道:“说的通俗点,就是你女人太多,房事太频繁,已经伤到肾了。如果你再不节制,下半辈子可能就毁了。”
傅洪军的脸都绿了,见鬼似的看着方白,张了张嘴,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反驳。
傅洪军几天前确实做过一次体验,而体验的结果,并不像他说的一切正常,他的肾确实出了点问题。
身为中州第一医院院长,傅洪军这些年来挥舞着升职加薪的大棒,以威逼利诱之法,与院里不少漂亮的医生和护士保持着暧昧关系,“操劳”过度之下,“肾体”终于出了状况。
只是傅洪军体检的结果,知道的人只有寥寥几个,而且都是他的心腹,那些人根本没胆量把这些信息泄露出去。
“你胡说,我除了家里的老婆,外面根本没有女人。我的肾也很好,一点问题都没有……哈哈,你很失望吧?哈哈……”
傅洪军强笑着大声辩解,只是他刚才的表情已经深深出卖了他,谁都看得出来他此刻很心虚。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左右的美艳护士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交到傅洪军手里,趁着没人注意,顺势抛给了傅洪军一个媚眼。
傅洪军目光迅速扫过美艳护士饱满膨胀的胸脯,然后干咳一声,挥手示意她出去。
那美艳护士正要转身离开,却见方白指着她对傅洪军道:“大概一个小时前,这位护士姐姐和你滚了床单……傅院长,我说的对吗?”
听到他这话,傅洪军和那美艳护士同时一呆,随即两张脸都涨红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
那美艳护士目瞪口呆的看着方白,随即失声道:“哎呀,一定是傅院长那时候太心急,没有关好办公室的门,让你偷看到了!”
“你……你住口!出去……给我滚出去!”
傅洪军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脸色铁青,说不出的难看。
美艳护士委屈的撇撇嘴,幽怨的瞟了傅洪军一眼,然后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羞不可抑的双手捂脸飞奔出去。
刚刚傅洪军还信誓旦旦,说自己除了家里的老婆,外面根本没有女人,可转眼间这谎言就被方白戮破。
一时间,会诊室的其他人,都用古怪的目光看着傅洪军,有些人的目光里充满了嘲笑和鄙夷。
只是随即就有人想,傅洪军和那美艳护士偷情,方白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真的偷看了?
“我刚才说了,我是中医,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刚才从傅院长以及那位护士姐姐身上,闻到了他们彼此的一些特殊气味,所以……我说傅院长女人多,可不是信口雌黄。”
在座的都是过来人,自然明白方白说的“特殊气味”是指什么,不由都有些尴尬,同时心想方白长的是什么鼻子,居然这么灵敏,连人的体液都能闻得到。
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方白刚才的话,傅洪军真的是女人多,房事频,肾出了问题。
“傅院长,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中医不像你说的那么不堪。中医到了一定境界,只要看你几眼,搭一下你的脉搏,就能断出你的病症。”
看着脸色变幻,无地自容的傅洪军,方白正色说道。
“哦,亲爱的方,你让我有幸见证了一次华夏中医的神奇。不过,你能看出我有什么问题吗?你只说对了傅院长一个人的病,这可能是一种巧合,很难让人信服。”
来自国外的那个医学权威起身对方白说道。
“你有胆结石,两年前手术摘除了胆囊。”
方白扫了一眼那高鼻子蓝眼睛的老家伙,懒洋洋的说道。
“哦,上帝……”
那来自国外的医学权威专家嘴巴顿时大张,一脸的难以置信。
看到他这副表情,其他人就知道方白再一次说对了。
“至于你,”方白又指向一名面部带着几分潮红的医学专家,“你有结核病对吧?哦,你心脏可能也不太好……”
那医学专家脸上微微变色,张了张嘴巴,竟无言以对。
从他的反应来看,显然方白说的也是准确无误。
随着方白一一指出现场几位医学专家身上的病症,会诊室内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每个人看向方白的目光都带着震惊和不可思议。
站在方白身后的苏逸飞暗中握了握拳头,目光中带着兴奋激动之色。
他知道,自己听妹妹的话去找方白,算是找对了。
能看出妹妹有病,并且提醒妹妹去医院做检查,这样的人,又岂是普通人?
也许把妹妹交给方白,真有治愈的希望。
苏宏远苏老爷子的目光,也渐渐亮了起来,握住拐杖的双手,不自禁的有些颤抖。
“诸位,你们的建议是立即手术,而方医生却要以中医的方法试一试……”
苏宏远深深吸了口气,目光在会诊室内几名医学专家的脸上一一扫过,沉声道:“你们也说过,手术风险极大,我的孙女一旦上了术台,就可能永远离开这世界。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走这一步……”
傅洪军一听苏宏远的语气,就知道他偏向了方白,急道:“苏老先生,请您三思。手术固然风险大,但中医同样也有风险,万一……”
苏宏远摆摆手,肃声道:“傅院长,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放心,万一玲珑有个三长两短,你个人和你们医院,都不用承担责任。”
傅洪军知道苏玲珑是苏宏远最疼爱的孙女,担心苏玲珑在自己的医院出事,苏家会迁怒自己,听苏宏远这么一说,脸色虽然有些尴尬,心里却松了口气。
只要自己能摆脱责任,傅洪军才不管苏家用什么办法去治苏玲珑。
苏宏远深深看了方白一眼,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方医生,玲珑这丫头就拜托你了。玲珑若能渡过这一劫,我苏家上下,对你感激不尽。”
方白点点头,淡然一笑:“我会尽力。”
“逸飞,你带方医生去看看玲珑……”
苏宏远叮嘱了苏逸飞一句,又有些不放心孙女,叹道:“还是我们一起去吧!我想再看看玲珑。”
住院部六楼,6号重症监护室。
苏宏远、苏立诚、孙冰兰、苏逸飞、方白五人,并肩站在探视房里,透过一层厚厚玻璃,看向隔间床病上的苏玲珑,神色凝重。
苏玲珑静静躺在那里,双目紧闭,仿佛睡熟了一般,原本白皙粉嫩的脸庞,明显清减削瘦了许多,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也被完全剃去,身上覆盖着一层雪白薄被,一根根管线连接着她的身体和各种医疗仪器……
方白叹了口气,眼前的苏玲珑和几日前相比,简单判若两人,惹人怜惜。
孙冰兰看到女儿,再次泪如雨下,却又不敢发出声音,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任由泪水顺着双腮滚落。
苏逸飞鼻梁发酸,双目泛红,仰头看着房顶深深呼吸,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就连苏宏远苏老爷子,眼中也有泪花闪烁。
作为父亲的苏立诚,表面上虽然也是一副痛惜表情,但其中有几分是发自真心的就难说了。
“让我进去吧!”
沉闷哀伤的气氛中,方白轻轻开口,对身边的小护士说道。
那小护士之前接到院长的指令,一切都要听苏宏远老爷子的安排,闻言向苏宏远看去。
苏宏远点点头,示意那小护士可以带方白进监护室,又对方白道:“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
方白想了想,向那小护士要来纸笔,随手写下一个方子交给苏宏远:“苏老爷子,麻烦你派人照这个方子抓药……另外,我需要一支野参,年份越久越好。”
野参能进补元气,生血补血,调节人体免疫机能,强化人体器官功能,有“仙草”之称,妙用无穷,一会儿方白救治苏玲珑后,立即就能用得上。
苏宏远接过方子扫了一眼,也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随手交给苏逸飞,让苏逸飞安排人去办。
“我去吧。”
苏逸飞带着方子离开,事关妹妹的病情,他安排任何人都觉得不放心,决定自己亲自去办。
方白跟在小护士身后,轻步进入重症监护室,来到苏玲珑的病床前。
近距离打量苏玲珑,脸颊消瘦,眼眶深陷,肌肤黯淡无光,憔悴的不成样子,仿佛失去了生机。
看到苏玲珑这样子,方白心头忍不住微微一酸。
深吸了口气,方白的情绪不再有丝毫波动,整个人完全镇定下来。
“把苏玲珑的脑部ct照片拿给我!”方白忽然对小护士道。
片刻后,小护士把几张苏玲珑的脑部ct照片交到方白手里。
方白举起几张脑部ct照片仔细看了看,然后闭上眼睛,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张苏玲珑脑瘤部位的清晰立体影像图。
把ct照片还给小护士,方白已胸有成竹。
他伸出双手,掀开苏玲珑身上的被子,开始拔除插在苏玲珑身上的那些管线。
“你……你不能这样……”
那小护士吃了一惊,想上前阻止方白,却被方白锐利如刀的目光瞪了一下,吓的浑身一颤,竟不敢再动。
站在监护室外间的苏宏远等人,也被方白这种突然举动吓了一跳。
要知道,那些管线接连着许多医疗仪器,显示着苏玲珑的各项生命体征,管线被拔掉,苏玲珑的生死就更加难以预料。
“那小子想干什么?他是不是疯了?”
苏立诚一脸怒色,作势要冲入监护室内。
“立诚,你站住!”
苏宏远沉声喝止住儿子,然后凝目看向方白。
苏宏远商海沉浮几十年,一生识人极准,通过和方白的短暂接触,他认定方白是个有真本事的人,做出这种举动,一定有他的深意。
这时的方白,手中已多出了两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雪白灯光照射下,反射着微弱银芒。
方白目光紧盯在苏玲珑脑袋上,精气神高度集中,身周的一切干扰和杂音,都被他屏蔽在外。
在这一刻,他整个人似乎与银针融为一体,人就是针,针就是人。
一股威猛阳刚、凝实厚重的气势,自方白身上弥漫出来,充塞整个房间。
那小护士在这股无形却如有实质的气势压迫下,神情惊恐,花容失色,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步步后退,直到背部紧靠在墙壁上,这才如释重负,手抚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监护室外间的苏宏远等人,也感受到了方白陡然释放出的这股气势,无不为之动容。
苏宏远目泛异彩,喃喃说道:“这个方白,好强的气势!高人……高人啊!”
就在这时,站在病床边的方白突然动了。
他双手如闪电,将两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分别从苏玲珑头顶的“百会**”以及左侧的“太阳**”,深深刺了进去。
虽然苏宏远等人不懂医术,但也知道百会**、太阳**,都是人身上要命的大**,轻易碰触不得,方白居然以银针刺入,稍有不慎,苏玲珑就有可能命丧当场。
尽管苏宏远见惯了大风大浪,但此刻也紧张无比,握住拐杖的手心里,已经渗出汗水。
孙冰兰眼睛圆瞪,隔过玻璃,一眨不眨的看着床病上的女儿。
“我小子到底懂不懂医术?玲珑被他这么折腾下去,恐怕……”
苏立诚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但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苏宏远的冷哼声打断。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苏宏远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不再出声。
苏立诚对父亲一向畏惧,闻言嗫嗫嚅嚅,也不敢再说什么。
床病前的方白,双手捏住两根银针尾端,运转“龙虎狮象功”,催动气海之中的真元,循着经络一路上行,通过手臂到达指端,再由指端注入银针。
被注入真元的两根银针,如过电一般轻颤,片刻后苏玲珑的身体也随之颤动起来。
方白此刻施展的,是他前世所悟“帝道十针”中的“两仪针”。
两仪,既指天地,也指阴阳。
通过两根银针,以真元沟通天地,使阴阳相济,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奇妙效果。
这就是“两仪针”的妙处。
如果是普通小病,甚至是一些疑难杂症,方白只要施展“帝道十针”中的“一元针”,以微弱真元辅助,就可轻松治愈。
而苏玲珑这种要命重病,“一元针”却是无法治愈的,只能以“两仪针”进行尝试。
不过,就算施展更加奇妙的“两仪针”,想要彻底治愈苏玲珑的脑瘤,还是困难重重。
不是因为方白医术不行,而是因为他此刻境界太低,真元太弱的缘故。
以真元配合“两仪针”,方白有信心把苏玲珑从昏迷中唤醒,并且阻止住她颅内脑瘤的继续恶化,之后再服用一些特殊药物,就有希望化解甚至灭掉苏玲珑的脑瘤细胞。
这个过程虽然会很漫长,但却是目前方白能想出的最好办法。
比起动手术,方白这方法风险要低得多,成功率也大得多。
如果方白今后境界提升,真元浑厚,就能施展出“帝道十针”中的其他绝妙针法,彻底治愈苏玲珑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
方白双手捏住两根银针针尾,不断将自身真元注入银针,再透过银计,渡入到苏玲珑的脑域中。
所谓真元,其实就是天地元气,而天地元气,又有激发生命生机的奇妙能力。
在方白的真元不断刺激与滋养下,苏玲珑的状态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恢复着。
十分钟过去,方白头顶开始升腾起肉眼可见的白雾,飘散到空中后旋即消失。
二十分钟后,方白脸色发白,双手微颤,浑身大汗。
半小时后,方白的真元几乎耗尽,体力接近透支,整个人快到虚脱边缘。
呼——
长吁了口气,方白迅速将银针拔出收起,然后转过身,向着苏宏远等人招了招手。
方白施针的整个过程,苏宏远等人都在外面看着,一颗心始终高高悬起。
当看到方白头顶冒烟时,苏立诚和孙冰兰都不知何故,而苏宏远心中却是大为吃惊。
苏宏远见多识广,知道华夏藏龙卧虎,其中有一些处于隐居或半隐居状态的古武高手,能够施展非常厉害的“气功”,以此来杀伤人命。
他当年就曾目睹过两位古武高手过招,那两人的“气功”挥发到极致时,头顶就会冒出缕缕白烟,和方白刚才的情景差不多。
只是苏宏远没想到,别人以“气功”杀伤人命,方白却以“气功”来救人,只是不知效果如何。
看到方白招手,苏宏远、苏立诚、孙冰兰立即进入监护室内。
“方医生,玲珑她怎么样?”
苏宏远走到方白身边,关切问道。
方白指了指病床上的苏玲珑,虚弱的笑笑:“醒了……她这就醒了……“
话音未落,苏玲珑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眼。
“玲珑……”
看到女儿睁眼,孙冰兰惊喜交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到病床边,紧紧抓住女儿的一只手,泪落如雨。
“妈……”
苏玲珑侧过头,看到孙冰兰时,黯淡无神的目光微微一亮,嘴唇动了动,轻轻叫了一声,声音低如蚊蚋。
“妈在这里……妈在这里……玲珑,我的心肝宝贝,你早上突然昏迷,可把妈妈吓坏了……”
孙冰兰抹了抹眼泪,把女儿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紧张无比的说道。
苏宏远站在病床边,虽然没有出声,但神色间也是激动无比。
他并没有急着和孙女说话,而是看向方白,低声询问:“方医生,玲珑她这病……有希望治愈么?”
“有!”方白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很肯定。
苏宏远手中拐杖重重一顿:“好!有方医生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玲珑这病,以后就交给方医生来治!”
方白刚才在会诊室点出傅洪军等人的病情,刚才为苏玲珑施针时,又显露出只有传说中的古武高手才具备的“气功”,使得苏宏远对他信心大增。
孙冰兰拉着女儿的手,和她聊了几句,见她精神不佳,说话有气无力,便没有再多说,让她好好休息。
“方白,你来啦?”
苏玲珑目光越过母亲,落在方白身上,不知怎么的,一双大眼睛里却突然间蓄满泪水,泫然欲滴。
方白点点头,站到病床边,微笑道:“你哥哥去找我了。我一听大班长召唤,二话不说,立即就赶了过来。”
“嗯,我刚检查出这病的时候,觉得我这次肯定要死啦。可是……可是我又有点不甘心,想起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就和哥哥说起了你。想不到他真把你找来了。方白,谢谢你能来……”
苏玲珑说着说着,泪水已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哽咽着道:“你那天让我检查脑袋,我不信你,还说你诅咒我……对不起方白,我错怪你了……”
方白温声道:“我没有怪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好了大班长,你别多想,好好休息吧。你放心,你的病,我一定会治好。”
“真的能治好吗?可是好多医生都说,我的病情很不乐观……”
“那些庸医,别听他们的!我说能治好你,就一定能!你要对我有信心,也要对自己有信心!”
“嗯。”苏玲珑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紧张的问:“方白,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一点都不难看!”方白目光落在苏玲珑脸上,“大班长就算是生病,也是个病美人。”
苏玲珑“嗤”的一笑,轻嗔道:“你骗人!我头发都光了,人也瘦了好多,我一定很丑很丑!对了方白,高考还有一个多月,你说,我有希望参加吗?”
方白想了想,然后认真的道:“我不敢保证,但是我会尽力在高考之前治好你……唉,真是不好意思,我有点困了,想睡一觉……”
他身体忽然晃了几晃,然后仰天向后倒去,正倒在身后着着的那名小护士怀里,后脑枕在那一片柔软所在。
那小护士用力扶住方白的身体,俏脸涨得通红,却不敢把他推开。
“苏老爷子,一会儿野参带来了,先切两片给苏玲珑含在口中,其他的事情……等我醒来后再说……护士姐姐,麻烦你给我找个安静的房间,我要休息一会儿……”
方白说着,脑袋一歪,在小护士柔软温暖的怀抱中睡去。
方白当然不是真的睡着了。
他刚才为苏玲珑施针,真元耗尽,身体虚脱,疲惫至极,闭上眼睛后,立即运转起“龙虎狮象功”,暗暗调息。
调息之际,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人把他搀扶到隔壁房间的一张床上躺好,然后替他轻轻盖上了被子。
从昏迷中醒来的苏玲珑,在重症监护室中小憩了片刻,等苏逸飞回来后,按照方白的叮嘱,把一根百年野参切下两片含在口中,精神状态明显比前两日好了很多。
不久之后,医院方面又为苏玲珑做了一次脑部检查。
检查的结果,令几名国内外肿瘤权威专家大吃一惊,难以置信。
他们发现,苏玲珑原本迅速恶化的病情,经过方白的一次针灸后,居然得到了有效抑制,并且有了一些好转的迹象。
虽然这个迹象并不明显,但却令人振奋,说明方白的治疗确实起到了作用。
苏宏远、孙冰兰、苏逸飞听到消息后,自然欣喜不已,就连和女儿没什么感情的苏立诚,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一个小时后,方白结束调息,真元重新在气海聚集,并且又壮大了一点,也更加的精纯凝练。
方白知道,真元耗尽再聚集,这样的过程,其实也是一种修炼。
按照方白的要求,苏玲珑当天就离开中州第一医院,回到家中居住。
方白给家里的父母打了电话,报了声平安,以免他们担心,然后随苏宏远一起来到苏家,亲自煎了一碗草药让苏玲珑喝下。
煎熬草药是件很讲究的事情,分量偏差一点,或者煎药时火候掌控的不好,都会影响到药效。
为了早日治好苏玲珑,方白只能亲自动手。
等苏玲珑服完草药睡下,在苏家众人的盛情挽留下,方白留下来吃了一顿丰盛午餐。
“以后每天下午放学,我会过来一趟,替苏玲珑针灸,顺便给她煎药。”
饭后,方白向苏宏远等人告辞,准备直接去医学院上学。
方白原本是想一路奔跑着去医学院,但在苏逸飞的坚持下,只得坐上他那辆极其拉风的防弹轿车。
到了中州医学院门口,方白正准备下车,却被苏逸飞叫住。
“方医生,这是预支给你的一部分诊金。”
苏逸飞把一张支票塞到方白手里,正色道:“等玲珑的病好了,我们苏家另有重谢。”
方白低头在支票上扫了一眼,见上面填着一千万这个数字,心想苏家好大手笔,看来苏家“富甲中州”之言,果然不是吹嘘的。
“呵……”方白淡淡笑了笑,把支票又还给苏逸飞,“苏玲珑是我同学,更是我朋友,钱的事情,以后就不要提了。”
苏逸飞先是一怔,随即深深看了方白一眼,然后重重点头:“方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以后你的事情,就是我苏逸飞的事情。”
方白并不知道,苏逸飞是苏宏远看重的未来苏家家主继承人,他的这句承诺,远比一千万诊金有用的多。
推门下车,和苏逸飞说了声再见,方白大步向医学院走去。
次日清晨,方白继续炼体计划。
夺舍重生后的这几天里,方白每天清晨都会进入城外的山中吐纳练拳,来回狂奔数十里。
接连几天的炼体,方白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锻炼强度。
方白知道,自己的实力想要继续快速提升,就必须再次增加炼体的强度。
闲来无事时,方白自己做了两个小沙袋,每个小沙袋里装上十公斤重的沙子,分别绑到自己双腿上,开始负重炼体。
拖着两个十公斤重的沙袋,刚刚起跑时还没什么感觉,但跑出数里后,方白就觉得双腿沉重如铅,体力消耗巨大,汗水渗透全身,仿佛又回到了几天前第一次炼体时的情景。
而这,正是方白想要的。
方白知道,只有不断的突破自身极限,才能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大。
登山、练拳、调息吐纳、下山、回家……
此后一段时间,除了身上多出二十公斤的负重外,方白的炼体和以往并没什么不同。
这样炼体的结果,就是食量继续增大,体质明显改变,身上肌肉增多,体型更加完美。
每天清晨面对朝阳、夜晚躺在床上休息,方白也会不断的运转“龙虎狮象功”,引导真元在体内经络血脉间流转,以此来拓宽加固身体各处的经络血脉,以利于真元的运转。
炼体,是修外。
运转“龙虎狮象功”功法,是修内。
如此内外兼修之下,方白气海中那颗米粒大小的真元,隐隐有了一种膨胀欲裂的迹象。
方白知道,这是“龙虎狮象功”即将晋阶的迹象,只要一个契机,就能一举突破眼下的境界,实力更进一层。
清晨登山炼体、中午回家替父母治病、下午放学后去苏家为苏玲珑治疗脑瘤……
一天到晚,方白的时间安排的满满档档。
这些天来,移植到自家小院墙角里的“七叶金莲”和“烈焰赤心果”,在方白的细心照看下,长势喜人,用不了太久,就会成熟。
每天夜间趁着父母睡熟之际,方白会在这两株灵药旁盘膝修炼,吸纳灵药枝叶间释放的元气,这些元气进入他体内的经脉血脉后,会转化成真元储存在他的气海中。
方白把“七叶金莲”和“烈焰赤心果”当成宝贝一样照看着,准备等它们成熟后,用它们的种子来扩大种植面积。
虽然人工种植的灵药相比起生长于天地间的灵药,效果大打折扣,但总比没有强。
而且在这个世界里,灵药是万金难求的天材地宝,有着许多妙用,方白甚至已经想到了今后如何利用这两株灵药来发家致富,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转眼一周时间过去。
这一周内,方白从山里带回的百年灵蛇肉被一家人吃完,就连方芸也在周末回家时吃了几块。
百年灵蛇肉能祛病强身,滋养身体,功效显著。
一周后,杨梅身上的老毛病全都消失不见,气色红润起来,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这其中虽有方白调配出的草药的功效,但百年灵蛇肉也功不可没。
而方刚在方白的针灸推拿治疗下,加上草药的辅助治疗,竟已能够拄拐站起,一家人为此欢欣鼓舞,喜不自禁。
这一周内变化最大的,当数苏玲珑了。
每天下午,方白都会去苏家一趟,施展“帝道十针”中的“两仪针”为苏玲珑治疗,并且亲自为苏玲珑煎药。
一周下来,苏玲珑的脑瘤奇迹般的缩小了三分之一。
每次为苏玲珑施展“两仪针”,方白都会耗尽真元,累到虚脱,休息一、两个小时才能恢复。
他的辛苦,苏家人看在眼里,感激在心。
尤其是苏逸飞,既感激方白救了妹妹一命,又敬佩他的神奇医术,一口一个兄弟的叫着,恨不能和方白八拜结交。
这天下午,方白放学之后,准备去苏家继续为苏玲珑治病。
出了校门,经过一条步行街道时,八名高矮不一的青年男子,四前四后,将方白围堵在街中心。
“你是方白?”
逼近到方白身前的一名青年男子吐掉嘴里的烟头,目光不善的打量着方白。
那青年男子二十出头,穿着黑色t恤衫,左臂上纹着一个狰狞狼头,一身戾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善人。
方白点点头,目光从八人身上扫过,见他们虽然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但都是凡体肉胎,没什么战斗力,也就没放在心上。
以他现在的身手,别说八个普通人,就是八十个,也别想奈何得了他。
“是就好。有人花钱,让我们教训你一顿!”
纹身青年男子说着,向其他七名同伴使了个眼色,那七人一涌而上,挥拳飞脚,向着方白身上招呼过去。
在围堵方白之前,纹身青年男子从雇主口中知道方白很能打,所以带了七个小弟过来。
在他想来,双拳难四手,方白再怎么能打,自己这边七个人一齐上,除非他有三头六臂,否则根本无法应付。
看到有人打架,步行街上的一些市民停下脚步,远远围观。
面对七人围攻,方白面色不改,脚步轻滑,身形向后倒撞而出。
嘭——
一声轻响,从身后攻来的一名男子被方白撞飞出两米。
而方白趁此机会,身体已如游鱼一般,轻松脱出了七人的包围。
其余六人,怒吼大叫着,继续向方白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