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都市 > 特拉福买家俱乐部 > 全文阅读
特拉福买家俱乐部txt下载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我挖出了自己的树心。

    这是包含了我所有力量,是我赖以生存的东西。这样的话,哪怕它最终吞噬了我,也什么都得不到。

    我死去……它也会伴随着我死去。

    我把树心做成了一个月牙,送给了他……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类。

    ……

    我渐渐无法坚持,尽可能地在自己消失之前,陪着他过着每一天。

    我告诉他我要考一所很好很好的大学,我想让他也努力读书,也考上那所大学……我希望他,能够有一个很好的将来。

    我坚持和到了人类高考之后。

    可我也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

    我慢慢地融化在了我的身体上,我的意识再也没有办法离开我的身体,我一天天地渐渐看不到东西,渐渐听不到东西。

    我有时候醒来,有时候睡着,不知道自己下一次醒来是什么时候。

    每当你路过的时候,我一定会睁开眼睛,一定会的……哪怕只是多看你一眼。

    我知道你高考上了。

    我知道……

    我都知道……

    我都知道……

    我都……都知道的。

    ……

    “你这是何苦。”

    最后,我听到了龙大人的声音。她应该就在我的身边吧。

    “挖掉自己的树心,你以后再也没有办法恢复过来,你的意识会慢慢散去,最后变会一颗普通树而已……过不了多少年,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我说:我叫许心……许他一个心的……许心。

    龙大人在我面前站了好久的时间,最后她叹了口气,轻声对我说:“我不会抹去那个人类这几个月的记忆,我会处理好你消失的事情……就给那个人类一个梦好了。”

    “谢谢你,龙大人……”

    “傻孩子。”

    终于……我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也看不见任何的东西。

    我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不知道他在我这个‘许佳意’离开之后,是不是又会再一次来到我的身边,对着我的树洞说话。

    我都不知道了。

    周围都变得好暗,好暗……好沉,好沉。

    有什么东西锁住了我,我知道,我再也无法离开这个漆黑一片的地方。

    薛卲,你会过得很好吗……

    后来,有没有碰上喜欢的女孩子呢……

    薛卲……好想再见到你。

    ……

    ……

    突然有一天,我醒过来了,我又能够看见东西了,也能够听到一些声音。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天晚上,我看见了天空闪过了十分美丽的光芒,就像是烟火一样。那些一点点的星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让我恢复了一些小小的力气。

    我惊奇自己居然还能够醒过来,也没有忘记从前的事情……但是我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太远……大概只有两三米的程度,而且很累,像是从前一样。

    我还是很虚弱……那些星光,只是带给了一点点的力量。

    四周,变化好大……过去好久好久了吧?

    薛卲……是不是长大了?是不是变老了?

    我睡了多少年,睡了又醒,醒了一会又睡,这样我似乎能够维持一点时间。

    ……

    “薛卲!”

    我忽然听到了这个名字,从一个女人的口中喊了出来——它惊醒了我!这个名字惊醒了我!

    我睁开了眼睛,我看到了他了!

    真的长大了好多,好多!可是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小混蛋,都胖这么多了!

    ……

    我知道过了十一年了。

    我知道你要马上要结婚了,而且就在对面的婚纱店买的礼服和拍的照片。

    哎呀,你走过来一点啊,窗帘挡住了,我都看不见了!

    你笑得很高兴呢……你牵着的这个女人,一定很喜欢的吧?

    有点小嫉妒。

    不过……能够再一次看见你,真好。

    好想,好想再一次牵着你的手……

    好想,好想。

    ……

    不过我发现,其实就这样看着他,感觉也挺好。

    我总是会醒过来就盯着对面的婚纱店发呆,等着他的出现……不过应该不有会太多次的吧。

    我想,那点星光给予我的力量快要消失了……差不多快要再一次回到那个黑暗的地方。

    大概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不过,感谢它……让我能够再一次看见。

    ……

    “许心小姐,你愿意出来一下吗?”

    我沉睡好些天了,忽然有这样一把声音传到了我这里来……我居然又有了睁开眼睛的力气,然后看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家伙。

    他问我,要不要再一次见到薛卲,也让薛卲能够见到我,并且向我说明了理由。

    我答应了。

    我几乎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

    薛卲……这是你最后的要求,我怎能不答应?我怎能,看到你对于从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我要给你一个幸福的今后。

    我会的。

    最后一次,能够为你做一件事情……忽然感觉,好幸福。

    所以,我会再一次,以许佳意的身份出现在你的面前……最后,我帮你了解是十一年前的梦,好不好?

    小混蛋。

    我……我真的能够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

    讨厌,我又哭了。

    ……

    我们,有了一个很美好的小假期呢。

    小混蛋……居然说要介绍你妻子给我认识,这是要我马上就哭给你看吗?

    不过,看在你这次主动牵着我的手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薛卲……这次,你释怀了吗?

    我知道你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爱捣蛋调皮的小混蛋了呢。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不辞而别好了……谁让你,用掉我送给你的树心!!!

    谁让我……谁让我,不敢说再见。

    ……

    ……

    传达的,不是一个答案,而是她的一生,许心的一生……她的所有记忆,她的所有感情,她所有的痛苦和悲伤。

    她的快乐。

    薛卲发现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早就已经有了两行不断的泪。发现之后,从未有过这样一刻,心如刀割。

    她说她寂寞,割了一刀。

    她说他是小混蛋,割了一刀。

    她说,你今天没有来,不高兴,割了一刀。

    她说,又一次看见你了,割了一刀。

    薛卲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一个千苍百孔的筛子,不管再怎么的跳动,都无法输送那些能够给他全身带来温暖的血液。

    有一个人……尽管不是人,而是一个树灵。

    有这样一个树灵,从他小时候就一直默默地守护在自己的身边,陪着他长大,陪过他悲伤和快乐。

    “你真傻……为了我,值得吗?”

    眼睛通红的他,声音也是沙哑的,如哏在喉,“值得吗……我宁愿,宁愿自己从未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也不要你死啊……”

    愧疚和痛苦撕碎了他所有的理智,让他忘记掉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一切,悲痛绝望地看着身边的俱乐部店主,沙哑着声音道:“告诉我,你可以让许心回到从前!告诉我,你要拿走我什么东西……任何的东西!任何!任何!任何!!我不要她……不要她死啊!”

    他跪在了地上,大滴大滴的泪水滴下,“我放不下十一年了,十一年……可我竟然不知道她就是许心……不知道她背后给我做的这些东西……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是人妖殊途?我只是知道,我害了她!害了一个默默守护着我,为我付出了一切她……我的生命,我的灵魂,什么都好,什么都行。”

    “嗯……”洛邱却忽然道:“客人,你不在意您的未婚妻了吗?”

    薛卲抬起头来,反问道:“换做我,你会怎么选择?一个对我情深意重,付出了全部……一个是我相濡以沫,准备厮守一辈子。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你告诉我啊!”

    “抱歉,关于这一点,我无法体会。”洛邱摇了摇头。

    薛卲悲戚道:“我不可能的当作自己不知道。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当作自己不知道……这种难受和愧疚,这种刻骨铭心,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步一步地吞噬我。这样对梓珊来说,才是最大的不公平。不过怎么都对她不公平……我错了,我不应该追寻自己从从前的梦……不!不!如果我没有追寻它的话,我甚至不知道一切!我甚至不知道许心对我做的一切!”

    于是他看着洛邱,哭着道:“这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残忍,比任何的事情都要残忍。所以……我不能原谅自己什么都不做,更加不能够原谅自己就这样当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去过着以后的人生……我不能,同时害了两个我爱的人。”

    “我明白了。”

    洛邱点了点头,“那么,谈一下具体的内容吧……客人,许心作为天地诞生的树灵,其珍贵的程度并不是一个普通人类可以比拟的,所以哪怕您可以付出一切,也最多只能够延续她不多的生命。”

    “多久?”

    “三十年。”

    “三十年……三十年……”薛卲撑着腿站了起来,“有三十年,或许她能够再次找到那个龙大人,或许能够给她带来更多的机会……三十年!你陪我人生三十年,我还你三十年。许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去的!店主,这个交易,我……”

    不要——!

    ……

    “不要!!”

    有人,在背后,扑到了他的身上,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了他,“不要,薛卲……不要,我不要!”

    “许心!是你!”

    薛卲用力地想要转过身来,他只能够看见一双手在自己的胸前……淡淡的,散发着荧光,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的双手。

    “不要转过来,我求你了,不要转过来。”

    “为什么?难道你还是不愿意让我看见真正的你吗?”

    “不要就是不要,你知道我很任性的,你要是转过来,我就再也不出来了。”

    薛卲轻轻地抓住了这双胸前的手,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发现,那位店主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再了……仿佛是给他和她留着的一点时间。

    相拥很久……长街上,好像没有人。

    他也没有管,只是希望时间能够再漫长一些。

    “许心……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

    “嗯,我的名字。”

    “很快,很快你就能恢复过来了,很快。”

    那双手忽然挣脱了他的手,然后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感觉背后的她抱着的力度更紧了一些,他也听到了她此时难过的声音。

    “我会自我了结的哦,我会的。”

    薛卲身子一震。

    “我真得会的哦。”

    薛卲忍不住开始流泪。

    为什么,还能用这种轻松的口吻……

    “现在想想真的好不公平哦,我都做了这么多,薛卲你好像都没有给我做过什么,好讨厌!”

    为什么……为什么还能用这种轻松的口吻……为什么?

    “薛卲,可不可以也为我做一件事情?”

    他拉开了她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比世上任何的人都要清楚她希望她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你要我……带着遗憾离开吗?”

    “我不要……我真得不要!店主!!你现在……”

    那手,再一次捂住了他的嘴唇,很轻很轻。

    “薛卲,我哭了,这会儿眼泪止不住呢……你知道吗?我现在就能结束自己的……你……真的不要吗?”

    为什么,到了最后,还是要我……如此无力。你对我,真的好残忍,知道吗,许心。

    “所以,答应我好吗?”

    薛卲含着哭声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嗯。

    “好像,没有诚意哦。”

    薛卲大力地点了一下头,重重地嗯了一声。

    “那么……”她放下了手来,温柔地搂住了他的胸膛,脸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别想我了,回去你原来的生活。”

    薛卲捏着拳头,全身轻微颤抖着,“这……是你最后的愿望吗?”

    “嗯嗯!”

    “我……”薛卲柔声道:“我……我不认识叫做许心的人,我高中只是暗恋过许佳意……但她已经结婚身子了,我是坏了……我……我不认识许心……好不好?”

    “好呀。”

    “我不认识许心,我现在只爱一个人,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马上要结婚了,好……好不好。”

    “好……呀。”

    “我不认识许心……以后……以后,我会和我的孩子说我和孩子妈妈恋爱的故事……好、好……好不好…”

    “好……好、好呀。”

    “我不认识许心……以后……以后我也不会……不会路过这里……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好不好!”

    “好呀……”

    手在一点一点的消失,那拥抱的感觉也在一点一点地变轻,变得若有若无。

    好呀……言犹在耳。

    薛卲由始至终也无法真正地看到这女孩的一眼……他默默地站在了原地,哪怕他清楚后面已经再没有谁在抱着他。

    他又一次挖开了树下的地砖头,小心翼翼地手上的盒子埋在了地下,然后坐在了树下,靠着它。

    “这个约定,我会一辈子记住的……许心。”

    他就这样靠在了树上,沉沉睡去。

    一点点的荧光就在此时开始在整颗的许愿树上,从薛卲靠着的位置开始蔓延起来。刹那间,树上所有仅剩的黄也一同散落。

    它们一片一片像是被女孩的手抓住,然后轻柔地盖在了这个睡着的男人的身上。

    铺上了一层,又一层,像是一张的被子。

    直到最后一块的黄叶。

    而荧光褪去,如同夏日的萤火,从树上彻底脱离,渐渐地汇聚在了一起,化作了一个身影。

    女孩的身影。

    “老板,可以出来一下吗?”她轻声地呼唤着。

    ……

    “有什么事情吗?许心小姐?”

    “还真是神秘,一叫就来。”作为树灵的她,此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道:“哎呀,要是我从前能够早点碰到你的话,或许就不要这样惨了。”

    洛邱发现这位树灵小姐真的很温柔……温柔得有些残忍。

    “说笑啦。”她轻轻一笑,“说正经的,咱们来商量个事情好不好?你一定要答应哦!因为我磨人的功夫很厉害的!你怕不怕!”

    “只要是客人的要求。”洛邱轻声道。

    “多得了上次的星光,让我恢复了一点。”她想了一会儿道:“本来我是打算留着一点点,让自己能够不那么快消失的。不过现在的话,我这个好像弱得不行的树灵之魂,能不能买到东西啊?”

    “嗯……之前有一位让我敬重的客人,它让自己消失。”洛邱忽然道:“让自己散开了,让自己城市的所有花草和树木都带来了一些生的力量。”

    “是吗……怪不得。”她摇了摇头,“还是说回咱们商量的事情吧?”

    “客人请说。”

    她忽然哭了,悄无声息地,留着大滴大滴的泪水,抽噎着:“讨厌……我又哭了……真讨厌!讨厌讨厌!!好讨厌……老板,可以把薛卲的童年的快乐买回来吗?”

    “可以。”

    “可以……可以保佑他今后都能和他的妻子幸福生活下去吗?”她哭的像是个泪儿。

    “可以。”

    她用力地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擦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可以……可以……可以……可以让他忘记……真正地忘记关于我所有的事情吗?”

    “确定吗?”洛老板轻声问道。

    “不要……不要让我再……再说一次……好不好?”

    她已泣不成声。

    “我明白了。”洛老板点了点头,“这一切,都将会如您所愿,我尊敬的客人。”

    ……

    她来到了薛卲的身边,抹干净了自己所有的泪水,让自己变得最干净的状态,然后弯下腰来,再薛卲的唇上亲吻着。

    那是仿佛能够定格住了时间的吻。

    “薛卲,谢谢你……陪着我,让我的夏天不烦躁,让我的冬天不冷漠,让我一次又一次心跳,谢谢你……”她柔声道:“不要记住哦,千万千万不要记住哦……记住,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是最爱你。”

    终于她仰望着天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张开了自己的双手,“啊……这次真的要走了!好舍不得啊!嘻嘻嘻!”

    这笑声有多少的快乐和多少的悲戚呢?

    看着这一幕,洛邱忽然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额头,然后轻轻地甩了一下脑袋,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走到了薛卲的面前,翻开了手掌,心型的吊坠出现在了他的手掌上。

    树灵许心此时愕然地看着这位老板的举动……只见他手掌一推,便把这项链送出,然后项链便再一次地挂在了薛卲的身上。

    “这项链不是……”

    “就当做……”洛邱轻声道:“赠品吧。”

    树灵忽然正对着洛邱,双手抓在了身前,朝着这位神秘的老板深深地鞠了一躬,“真的……真的……真的非常,非常谢谢你,最后的……最后……谢谢你!”

    谢谢你……如此温柔。

    ……

    后来长街上,褪去了宁静。

    晚上十点来的时间,这里忽然恢复到了有行人的状态。

    不过有一个男人却睡在了一颗树叶散光的树下……好像睡得挺安稳的,微笑着,大概是做什么好梦吧?

    但为什么会有泪光?

    ……

    ……

    啊……感觉想死。

    薛卲脑袋重的无以复加……他是在医院醒过来的。

    医生说,他一个人在大街上抱着一棵树睡着了,后半夜的时候还淋了雨,还好送来及时,不要恐怕更严重一些。

    所以现在只是发烧体虚,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脑袋还是很沉……为什么会无端端地抱着那颗许愿树睡了一晚上呢?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总感觉,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把弄着身上带着的月牙项链——说起来,这项链是怎么来的?

    算了,应该带了好久了吧?就一直带下去吧……总感觉带着它,会有一种很清凉舒服的感觉。

    这时候病房的门推了开来,是万梓珊。

    “感觉怎样了?”万梓珊把拎着的一个大袋子放到了病床前,轻声地问道。

    “还行,应该过两天就出院了。”薛卲笑了笑道:“不会影响咱们婚礼的!这是什么啊?这么大的袋子。”

    万梓珊神秘一笑,然后把袋子的东西给搬了出来……是一个花盆,花盆的泥土之中还插着了一根光秃秃的根。

    “这是……”薛卲忽然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万梓珊轻笑道:“你看你啊,都抱着那颗许愿树睡了一个晚上!都不知道你发什么神经。不过这棵树今天砍掉了,我过去看了一下,发现这根好像还没有死,就悄悄带走了!既然这么舍不得,你就重新把它给种起来好了。说起来啊!还好我的手够快!那时候有一个家伙,好像也想要捡走它的呢!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婚纱店?想不起来了。”

    薛卲却没有听到万梓珊之后的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这根小树根发着呆。

    “怎么啦?”万梓珊趴在了薛卲的肩膀问道。

    薛卲抓住了万梓珊的手,摇了摇头,轻轻笑了笑,“没有,我在想啊,以后再给你说更多关于我和许愿树的事情。”

    “嗯,那样得快点把它种大才行。”

    “嗯,我们一起把它种起来吧!”

    薛卲忽然解开了脖子上的月牙项链,小心翼翼地挂在了这小小的根上。

    总感觉,它们好般配呢。

    ……

    ……

    “嗯,被捷足先登了。”

    洛邱站在了市政工人门砍树的现场,看着已经被切开,一段一段地放在了地上的木块,微微地摇了摇头。

    女仆小姐这时候陪着他,忽然笑道:“还有一点带有生机的,树木的生命力真的很顽强呢。”

    “嗯,算了。”洛邱轻笑道:“反正还有更好的东西留着。”

    只见洛老板翻过了那护栏,所有的工人都像是没有看见他一样。洛老板走到了一根完整的树干面前,伸手在它上面敲了敲。

    还带着新鲜湿润的树干便这样断裂成为了两根……在裂开的地方,只见一个小小的宝牒意外地嵌在了树干之中。

    老板轻柔地把它取下,抖了抖。

    失去了树心的她,便用它来充当了自己的心。

    解开宝牒,能够看见有人用歪歪斜斜的字体写着这样的话。

    ——许愿树,希望你一直健健康康!薛卲祝!

    ……

    这是,她对他,眷恋的伊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这炉子自然不是普通的炉子,至于这些药材,自然也不是普通药房能够买到的货色。

    至于这些大补之物这样一股脑的乱炖到底合不合适?

    你让那些老中医和这位不知道多少岁的妖界长者谈一谈本草纲目的内篇到底是什么吧……

    “龙大人,你的药。”

    听到老乌龟的声音响起,渐渐有些习惯这时候模样的神舟真龙顿时像是见了鬼一样,皱起了眉头。

    虽说这些补血补气的药是她吩咐让弄的,可是那种味道真是尝一次都能够痛不欲生。

    什么样的感觉呢?

    就像是鲜甜的橙汁混上了下水道的污水之后,再在上面挤出了一层的奶油和加入了咖啡一样——至于为何神州真龙能够如此贴切地形容这种味道?

    大概是最近闲得慌,看了看所谓的地球上最强的,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的某档节目后,而受到的影响吧。

    “先放着吧。”龙夕若吁了口气,此时的神色有些落寞。

    龟千一看了一眼龙夕若看着的电脑屏幕一眼……是一则新闻:小区生长了百年的许愿树被砍,居民自发地组织了纪念的活动。

    龙夕若知道龟千一的小举动,摇了摇头道:“这棵树,从前是一个很前途的树灵啊。只可惜入了情劫,毁了自己。我当初……”

    她缓缓地吁了口气,便关掉了电脑的屏幕,把龟千一端来的药一口饮尽。只是这次刚决心里似乎比嘴巴要稍微难受一些。

    也苦了一些。

    龟千一静待了片刻之后,才忽然道:“大人,老朽过几天要出一趟远门,恐怕暂时无法再伺奉您了。不过放心,我已经备好了足够的药材,大人自行煎制服用即可。”

    “远门?”龙夕若皱了皱眉头:“你有什么事情?”

    龟千一正色道:“大人,修道界十年一次的仪式差不多要开始了。轩辕宫作为人皇的守护殿,不能不去……这些年轩辕宫缺失了当代人皇,老朽作为奴仆的,每次也只能够代主出席了。”

    龙夕若一怔,揉了揉额头……最近失血太多,常常头痛头晕,浑身乏力,“原来又过十年了,那些修道界的家伙,还真是对蓬莱死心不息。”

    “这么多年了,慢慢也变成了一种另外形式的交流。”龟千一淡然道:“大家都知道那是虚无缥缈的,但只是一个仪式,不如做了,总也有个念想的。”

    “你去吧。”龙夕若摇摇头道:“反正我对这事情本来就没兴趣,况且现在这个样子,说什么也不方便。”

    “大人,老朽此处离去,会带走鬼婴和一部分下属。恐怕无法亲自守护您……”

    龟千一此时取出了自己的珠子,放到了龙夕若的面前:“不过,老朽已经在里面植入了三次的术,您每一次只要滴入一滴真龙之血便可以使用上次的虚影。不过切记,真龙的力量太强,一次只能一滴,多了这术撑不住的。”

    “聊胜于无。”龙夕若点点头:“但是用来自保,也应该足够。谢谢你了,龟老。”

    龟千一恭敬地一拜道:“大人万事小心,切记,切记。”

    ……

    ……

    全世界有超过七十亿的人口,也就是说,每日所发生的事情,如同恒河沙数一样,无法数清。

    比如在某个半岛的国家的一片深山老林之中,就有着这样的一群人。

    他们穿着类似古代武士的服装,但发型大多还是现代的……一群人,男人,从青年到中年,一共有十三人。

    他们穿着同样的服装,也统一地拿着相同直刀,正在林中奔跑,追赶着前方的一道背影——当然,追逐的过程之中,少不了因为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气愤而产生的咒骂。

    再加上,这个在前方奔逃的家伙,不仅仅害死了他们的师傅,而且还偷走了他们守护了近两百年的一件秘宝。

    更加可恶的是,这个凶手算起来,甚至还是他们这个地方出身的——至少她的父母就是这个地方的后人。

    也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明明只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却已经变成了一头的白发,并且拥有了如此恐怖的实力——他们的师傅甚至没能够撑过三十秒的时间,就已经败在了她的手上。

    “别逃了!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接受制裁吧!!你这个杀人凶手!”

    啵——!

    她口中含住的吹波糖此时吹出来了一个大大的气泡,随后直接吹爆,又开始咀嚼了起来——不同于后面这些男人全力的追赶,她就从容得如同闲庭信步一样。

    这位来自米迦勒会所的……尼禄小姐。

    “你们说我抢东西,我倒是无所谓啦。可是杀人凶手,这个锅我不背。”尼禄打着哈欠道:“那家伙打不过我,自己认输之后气不过,吐血死掉了,怪我咯?”

    “你一定用了卑鄙的方法暗算了师傅!师傅明明对你没有出尽全力!一定是你暗算!”

    “呵呵。”

    尼禄忽然停下,突然转身,手掌在背后一拍,那画筒之中一柄妖异的刀便泛着银光冲天而起,然后落在了她的身侧。

    尼禄的手轻握在了刀柄上,又吹爆了一个气泡,冷笑着看着这些一个护着一个似的停下来的男人,“要我试试刀吗?”

    “妖女,我们不会拍你的!”众人大声叱喝道。

    那你们倒是上啊……

    尼禄摇了摇头,伸手从腰带上取出一个挂在了自己的小袋子,在手上抛了抛,眉头一挑道:“杀人的罪名随便你们安,不过这东西我是不会给你们的……这是我母亲当年的东西,算起来就是我的东西,我只是拿回我的东西而已。”

    “你母亲只不过是它的守护着!它是属于这个地方的!”

    尼禄猛然目光一冷,一股寒气直逼而出,那手上拿着的阎魔刀仿佛发出了恶魔的低语,让面前十三人纷纷脸色大变。

    只见尼禄把阎魔刀拔除,举向了天空,淡然道:“我说,试试刀,你们谁来?”

    见众人脸色凝重,尼禄把刀一挥,直接指向了其中一名中年的男子,“你们不来,那我来了。”

    她一步步缓缓地走上前来……一群人,十三个大男人,下意识地用刀挡在身前,却在不知不觉地后退着。

    这个妖女……气场居然如此的恐怖!

    那阎魔刀散发出的恶魔的低语,已经渐渐增强,到后来,便如同是咆哮一般!

    嘶……唦!!

    众人的心中顿时响起了一道恐怖的咆哮,下意识地,这十三个大男人纷纷腿软地瘫坐在了地上。

    尼禄忽然哈哈大笑,“没种的男人!我的刀,都不愿意吃掉你们这些弱渣!再见吧,反正我时间也到了。”

    说着,眼前这个持刀宛如地狱女妖的白发女人,便凭空消失在了这十三个男人的面前!

    他们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不见?

    这个女人居然恐怖如斯!!

    嗯,‘恐怖如斯’这个词是最近看了一部来自某国家的网络小说学的……但是他们感觉用来形容这个妖女真真是最合适不过了!

    ……

    当白光一闪的时候,正在擦着橱柜,准备找个地方把主人带回来的那个宝牒放上的女仆小姐此时便停下了手来。

    正在看书的老板也抬起头来。

    那白光之中,手上拿着阎魔刀的尼禄小姐此时左右地打量着四周,嘀咕道:“还真是方便啊……说回来就回来了。”

    “看来尼禄小姐好像有一次愉快的旅途。”洛老板笑着走了上来。

    尼禄耸了耸肩,把手上的阎魔刀往肩上一扛,大笑道:“还行,如果不算你们直接把我仍在海外孤礁这种明显带有恶意性质的开局的话,我最近打了一架,报了个仇,拿回了一点东西。最后还多得你们的传送,让我装了一次逼,我想那些人现在一定吓死,哈哈!!”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尼禄却还是悄悄地瞄了自己的阎魔刀一眼——就在不到十秒钟之前,它还散发着骇人的魔气,可现在却彻底地龟缩起来。

    安静的就像是睡着的病猫一样……啧啧!!还真是把见风使舵的……无耻之刃!

    尼禄神色平静地瞄向了这个老板……也不知道谁才是最恐怖的。

    “尼禄小姐还是一如既往地豪爽。”

    洛老板微微一笑,然后翻开了手掌,手掌上有着一个袋子——这是尼禄之前寄存在这里的……灵魂交易金。

    袋子飞到了尼禄的面前,洛老板淡然道:“扣除了您的花费,还剩下七个灵魂。客人请收好。”

    尼禄把袋子颠了颠,也不打开看看,便随便地收了起来,同时也把阎魔刀收回了话筒之中,然后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吁了口气道:“啊,刚回来,累死了!老板,来一杯啤酒吧!要大号的!还有,能上点吃的东西吗?这位女仆小姐做的东西,真的很不错啊!”

    “优夜,去准备吧。”洛老板轻声道。

    女仆小姐微微躬身,便悄然而去。

    洛邱打量着这位阎魔刀的宿主……还真是一个很有趣的客人,真的就像是奇幻小说里头的那些在冒险者酒吧大大咧咧的……冒险者顾客。

    “啤酒伤胃。”洛邱微微一笑道:“不介意的话,我最近学会了调一种鸡尾酒,要尝尝吗?”

    尼禄却眯着眼道:“这么有情调啊?不会是想要泡我吧?”

    洛老板……洛邱于是瞬间收回了之前的评价。

    ¥¥¥¥¥¥¥

    ps1:今晚上原谅我只有一张……因为刚刚写完树灵的故事,需要调整一下自己,再说,我又不是妹汁机,随便就能榨出汁来

    !

    ps2:不对!算上今天凌晨两点多的‘今生不再’,我今日也是两更好不好,喵=。=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尼禄还是没有喝上老板亲自调制的鸡尾酒,而是要了一杯白啤——用一个超大号的杯子。

    她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女仆小姐端上来的烤肉,滋滋有味道:“是吗,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怪不得库克会失忆,原来被相柳暗算了。嗯……这样姑且也能写个完整的报告了。”

    说着,尼禄从自己装着灵魂的小袋子之中扔出来一个暗淡无光的灵魂光球,“可以给我标记这只普罗米修斯多长的时间。”

    拿捏着这个灵魂光球,洛邱淡然道:“三个月的时间吧。”

    说着,洛邱手掌一番,一个大概只有化妆镜盒子般大小的圆盘便出现在尼禄的面前,“三个月内,这东西可以帮你随时找到它的位置。”

    又夹了一块烤肉往嘴巴上塞去——这是最后一块了,尼禄半点也不犹豫就把这小小的圆盘收好,然后打了个饱嗝,“啊……好饱,谢谢招待。”

    她站起了身来,双手举起,用力地伸展了一个拉紧了自己身体的懒腰,忽然眯着眼道:“对了老板,问你件事情,我手上的这把阎魔刀,我只能够做到契合它的第二形态……你说我要怎样才能完全契合它最后的第三形态?你不会不知道的吧?”

    “客人,这个问题要收费的。”老板淡然道。

    “吝啬。”尼禄道。

    老板笑而不语——当然因为面具的关系,尼禄看不见。

    但她天性是个洒脱的人——至少就目前表现出来的模样似乎就是这样,于是她耸了耸肩,“话说,好歹我也是个老顾客了吧?下次做买卖有没有优惠的?”

    老板手指在桌子上一点,尼禄的面前浮现出一张四道金印的黑卡。

    尼禄挥手接过,然后手指在嘴唇上轻点了一下,把飞吻飞向了洛老板,“真是个好老板,那再见咯!”

    “请等下,客人。”洛老板忽然把尼禄喊住,在她讶然的目光之后,朝着优夜点了点头。

    只见女仆小姐转身便离开了大堂,不久之后,她才拿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

    优夜把托盘上的布掀开,这里放着的是一个大概巴掌大的,三厘米高左右,刻着了不少奇异纹路的木盒子。

    “这是给我的?”尼禄皱了皱眉头:“什么东西?”

    洛邱道:“客人用来装灵魂的那个袋子实在是太粗糙了,还是用这个把,精致些,保存的也久一些。”

    尼禄一愣,伸手接过了这个盒子,便下意识问道:“这个要多少?”

    “不用。”不料老板这会儿淡然道:“这是借用给客人您的,直到您的生命完结,它会自动回到我们这里。当然,客人您拒绝也没有关系。”

    尼禄却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原本袋子剩下的灵魂倒入了这个盒子之中,然后笑了笑道:“叮,恭喜玩家尼禄从店主手上得到重要道具:装载灵魂的盒子get!是不是这样?”

    “欢迎下次光临。”

    ……

    ……

    按照某个库克所不知道的交易内容,他在几周的时间内,是没有办法让他那些有苏醒迹象的记忆恢复过来的趋势的。

    虽然最近没有了那种越来越想起更多的感觉,反而是渐觉迷惘,但库克并没有改变自己目前的生活。

    他更多的时间,还是留在房间之中静坐。他往往一坐就能够坐上半天的时间,仿佛他自己也是这房间之中的一颗灰尘一样。

    唯有豆腐店的小吱因为无聊来敲门的时候,房间里头才会有一些声音。

    虽然还是没能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和来历,但是处事的方式仿佛就像是一种本能一样。他能够敏锐地感觉到三儿正在躲避着他。

    既然躲避,那就尽量不去接触……他甚至在考虑着,这几天之类离开这个地方——自从上次碰到那个奇怪的白色头发的女人之后,他就有种感觉。

    他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马克叔叔,今天给我说什么故事呀!”这小家伙越是熟络似乎就越是肆无忌惮,一走进来就抱住了库克的手臂摇动起来。

    库克下意识地在小吱的脑袋上摸了摸,忽然不找边际地想到一件事情:如果他离开了,小吱会不会很伤心?

    按理说,他不应该会去考虑这种事情——他的思考模式一直在提醒着他自己这件事情。

    “今天不讲故事了。”库克面无表情地道:“你去给我找一块木头回来。”

    他在手上比划了一下大小,小吱吮着手指,圆鼓鼓的大眼睛看了一会儿之后才点了点头,然后撒开了肉肉的双腿,一下子跑了出去。

    不久之后,小吱便抱着一根十来厘米长,直径大概十厘米的圆木回来。

    库克把这根圆木接过,然后走到了桌子前拉开了抽屉,取出来了一把小刀,便盘坐在了地上。小刀对着这根圆木比划了一会儿,便开始削了起来。

    小吱歪着脖子看着这位马克叔叔的举动——她知道这位马克叔叔是很厉害的!她就悄悄地看到过这位马克叔叔一手就把一米多高的豆腐板给举了起来!

    可是马克叔叔很多时候都不怎么说话。

    “马克叔叔,你在做什么?”

    库克也没有理会,只是自个儿地用小刀削着手上的圆木。小吱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这会儿也不闹,而是直接趴在了地上,双手托起了自己的下巴。

    长得肉肉和柔柔的小腿在一下一下地踢着,她便这样看着这位马克叔叔,只觉有趣。

    慢慢就累了,索性就睡了过去。

    库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小吱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便又开始盘坐在地上,雕刻着手上的木头。

    每一刀都有木屑飞出,像是飘絮。

    当他的最后一刀收笔之后,地上已经是一堆的木屑。库克把小刀放下,然后对着最后完成的木雕吹着气,把附在上面的木尘吹去,才把它放在了这些木屑木块之中。

    这是一只天鹅。

    它正在这些木屑木块之中做着挥舞翅膀的动作,栩栩如生,宛如落在冰雪之中的真正的天鹅。

    他把这个木天鹅放到了小吱的怀中,然后再次把她抱起,送回了她的房间之中。

    库克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扫去地上的木屑木块,便关了灯,又独自一人静坐了在这里。

    明天,大概也是这样过吧,库克默默地想到。

    他不知道,一双眼睛正在不远处,默默地盯着这个小小的豆腐铺……不仅仅看着库克所在的暗淡的房间,也看着那正在店门前忙着收铺的三儿。

    ……

    “啊……我怎么突然有种感觉,库克就这样下去好像也不错啊?”

    盘着腿,坐在了一户人家屋顶至上,双手抱着画筒的尼禄此时正吭着一个从附近小卖部‘拿’来的便宜面包。

    画筒之中的阎魔刀此时发出了阵阵的低语——当然,唯有作为它宿主的尼禄才能够听见的低语。

    “哦?你想吃掉库克?”尼禄看着画筒,嘲弄说道:“在那个老板家里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这么有精神?”

    画筒微微颤抖着,仿佛是不满。

    “吃掉库克是很麻烦的。”尼禄摇摇头道:“至少会所里面的那些老家伙就不会放过我……虽然说大不了逃了就是,不过还是很麻烦啊,满世界乱跑被追杀什么的。”

    尼禄躺了下来,双手枕着脑袋,翘着腿,悠然地眯着了眼睛,忽然露出了一丝恶作剧的微笑:“不过,你说库克如果发狂的话,能不能打赢我呢?”

    她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舔了舔嘴唇道:“我忽然想到一个很好的主意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小镇卫生站里面工作的医生只有一位,至于护士姑娘,倒是有好几位。

    不过除了一个刚刚在外边读完了卫校回来的年轻小姑娘之后,剩下的都是大妈级。

    因此,自从莫名其妙地走夜路掉坑弄成腿骨折不得不住院的张昆每日唯一的乐趣除了玩手机之外,就是调戏调戏这位小姑娘了。

    啪——!

    趁着人家小姑娘护士正在整理旁边床位的被子的时候,张昆便猛一下地用手掌打在了人家小姑娘的臀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小姑娘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却见张昆此时正一本正经似的拿起一本不知道翻过了多少次的报纸看着起来。

    “流氓!”小姑娘带着哭腔骂了一句,委屈地红着眼一下子就跑了出去。

    她知道自己对这个流氓做不了什么……人人都怕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怎么这种人渣掉坑里没有摔死只是摔断了脚?

    “哈哈哈哈!”张昆这会儿才嘿嘿地笑了起来,满眼淫邪,啧啧:“这小娘皮屁股真翘!就是样子差了点。”

    “啊……还真是一个死掉了也不可惜的贱人。”

    可就在此时,张昆突然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压着嗓子说话一样,甚至分不清男女。

    他下意识地朝着那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大衣带着了连衣帽,还带着口罩的家伙,此时正坐在了窗口的窗框上……身后被背着一个黑色的大大的圆筒,不知道装着什么。

    不过看样子,倒是个头不大,而且有点瘦。

    可张昆什么人?镇子上公认的人见人怕,死皮赖脸,并且天生霸道,怎能够容忍有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骂着?

    “好家伙,敢当面骂我?你是不知道我是谁吧?”张昆冷笑一声,“你信不信我马上就人捏死你?”

    不料这穿着大衣的家伙却摆了摆手道:“张昆,我没有兴趣在这里和你胡扯,我是来告诉你一些事情的。”

    张昆根本不理,拎起电话就打算叫人,他素来睚眦必报。

    “你不想知道,自己怎么好好地就掉坑摔断了腿了吗?”穿着大衣的家伙冷不丁道。

    张昆一愣,按着号码的手指顿时停了下来,眼睛充满了阴霾地瞪着窗台前的这个家伙,“你是什么人?”

    “这个你不用管。”这人淡然道:“你只要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是谁把你弄到坑你的就可以了……而且,我还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女人。”

    “你说……”张昆皱着眉头道:“三儿?”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睡这个女人吗?”这人阴阳怪气道:“可人家一个寡妇带着孩子生活不容易,你就算家里有些关系,也不敢用强的,怕罩不住,引起了公愤,所以才没有强下手,不是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张昆冷冷问道。

    “当然是有目的的。”这人淡然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你一分钱,也不会让你给我做什么。总之,我完全不会损害你的利益,而且,我还能够让你的脚伤马上就好起来。”

    张昆冷笑道:“哼,你以为我会随便相信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吗?”

    这人却忽然朝着张昆扔了一个大概手指头大的细小圆球——像是蜡封的。

    “拧开它,里面的药涂在你受伤的地方,一夜之后你就能正常走动了。”这人轻笑一声,“信不信,你自己想,我还会再来的。”

    “等一下!”张昆连忙喊住。

    不料这奇怪的家伙却是身子一番,就从这窗口翻了下去,消失不见。当张昆扶着东西摸到了窗边的时候,那里还看得见有人的踪影?

    他又回到了床上,拎起这个小小的蜡丸,皱起了眉头来。

    ……

    第二天一大早,张昆就带着一种忐忑时不时地瞄着窗外。

    他打开了那颗蜡丸了,想着只是涂在脚上的东西,又不是要吃掉,应该没什么好害怕的,便抱着试一下的心态涂在了伤着的位置。

    没想到早上起来,脚不疼了,下床走了几步,一点也不碍事,跑跳也没有问题!真他年的太神了!

    这下,他就很期待这个穿着大衣的家伙能够再次出现了——不过这次,还是要好好地问一下这个家伙的目的。

    他也不是随便就能相信人的家伙。

    忽然,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翻进了来,张昆定眼一眼,不是昨天的那个怪人还有谁?他顿时笑脸迎了上来,“这位兄弟,你好来了!”

    “哦?这次这么欢迎我了啊?”

    张昆嘿嘿笑道:“昨天我这不是不知道兄弟你厉害吗!这见识了,咱还能摆一副臭脸呢?别的不说,你就治好了我的腿,你这个兄弟我张昆认了!以后你要是在镇上有什么时候,说一句,我马上就到!不来就是王八!”

    “哦?听起来还真是不错。”穿着大衣的家伙轻笑一声,“不过,先谈谈昨天没有谈完的事情。”

    张昆搓了搓手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混蛋害得我!这个仇我非报不可!”

    “他叫做马克。”穿着大衣的家伙淡然道:“现在就住在了三儿的豆腐铺里面,是一个外国人。”

    “外国佬?”张昆皱了皱眉头,猛然道:“该不会是,那天我碰到的……原来是那个家伙啊!居然还住下来了……麻痹!指定都搞上了!艹!!抢劳资的女人!!怪不得会害我,一定是三儿那个贱人吹的枕头风!!艹!这对狗男女!!”

    “看来你好像已经开始恨上了。”

    张昆一拳打在了床上,怒道:“麻痹!我这就喊人去把这个外国佬给剁了!!”

    说着,他二话不说就抄起了电话,可是快要打通的时候,却忽然收住了手,似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穿着大衣的人却嘲弄道:“怎么?不是要动手的吗?”

    张昆却咬着牙道:“这个外国佬……不知道什么来路,搞不好会惹麻烦,我得好好想清楚。再说……你是故意让我对付这个马克的吧?”

    “也不算笨,至少还看得出来。”这人淡然道:“不过你放心,我和这个马克是有点儿小小的事情。而且,你也不用怕,他也没有什么来路,说白了就是一个偷渡来这里的人,见不得光的,也就是说……”

    张昆目露凶光道:“也就是说……死了也没有人知道?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昨晚上的药好不好用?”穿着大衣的人忽然道。

    张昆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手上还有不少。”这人淡然说着,又给张任出来了两个蜡丸,接着道:“像是治疗你这种伤是小事情,更重的伤口,哪怕是刀子捅了也能够很快就好起来……我可以送你。”

    不管是自己留着用,还是拿来卖钱……这都是宝贝啊!已经用过的张昆对这种药的药性简直深信不疑,顿时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你想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的。”这人冷笑着道:“首先,你按照我说的这样去做,你先……”

    ……

    这两人在房间之中大概谈了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最后张昆才露出阴笑不已的目光,拿捏着手上这两颗神奇的蜡丸,目送着这个怪人离开。

    他马上便开始打电话……招呼自己的小弟动手了。

    ……

    咻——!

    把身上的大衣脱去,然后解开了口罩,拥有暴君之名的尼禄此时坐在了镇子唯一一条流经的小河的桥底之下。

    “傻不?tvr4型的伤药怎么这样容易就给你啊?后面两个都是面糊而已。”尼禄露出了一丝如同小恶魔般的微笑,眯着眼看着河水之中自己的倒影。

    不知道是否错觉,她似乎看见了自己的瞳孔之中,露出了一圈浅蓝色的光环。

    尼禄皱了皱眉头,脸朝着河水靠近了一些,伸手划下了自己的眼帘,却又什么也看不见了。

    “没有啊?”

    她眨了眨眼睛,也没有感觉任何的不适,想着可能只是河水泛光的光线折射所带来的错觉之类,也就没有继续在意了。

    “嗯……先睡个午觉吧?”

    ……

    ……

    “主人,吃午饭了。”

    当优夜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洛老板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收回了自己的视觉。

    尼禄视角。

    上次这位暴君小姐询问买卖老板价钱的时候植入的种子……也已经发芽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事情是这样的,托儿所的老师下午让大家画画,用蜡笔画上自己的爸爸妈妈——可是直到最后,小吱也没有画出完整的画来。

    “哈哈,小吱没有爸爸!”

    “小吱没做完作业,是坏孩子!”

    “小朋友,安静点,不许这样欺负小吱哦!”

    “略略略略!!”

    课室里面的老师甚至无法阻止这么多孩子的起哄。

    她喝骂的话,这些孩子会吓着哭。她好声好气的话,按得主这头也按不住那头,看着低着头眼泪水在眼眶打转的小吱,老师既是心痛又是着急。

    不料小吱此时把那小小的儿童课桌推翻在地上,朝着一个叫嚷得最凶的男孩子扑了过去。

    两小家伙顿时扭打在了一块。

    结果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

    当三儿接到了电话之后,也顾不上豆腐铺的生意,连忙关了门就穿着拖鞋,甚至连身上的围裙也没有解下,就匆匆忙忙地赶来。

    “对不起,我家孩子太顽皮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三儿一个劲地给那被小吱咬伤了的孩子的家长道歉着,老师则是在这里为双方打圆场——可是自家的男孩被咬伤了,这对于上了年纪,三十几岁后才终于生出一个男孩的母亲来说,简直心痛得不行,显然不打算简单就消气。

    女人怒气冲冲地看着三儿,尖酸刻薄道:“你是怎样教孩子的?教得像是一个野孩子一样!这么小就这么蛮,长大了还得了?啊?你是不是天天顾着偷人,所以都没有时间带孩子啊?”

    “请你……请你尊重点好吗?”三儿眼睛有些发红,紧紧地盯着对方。

    “尊重?”女人嘴脸越发难看一些,“尊重也要自己有脸!谁不知道你在家里藏了个外国男人?怎么样,那个男人是不是让你很爽啊?说啊!你这个贱人……哎呀!!”

    不料小吱此时却抓住了这女人的大腿,狠狠地咬了下去。

    “你这死野种!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女人伸手就把小吱给扯了起来,扬手就要打去。

    “别打我女儿!”三儿看不住了,一下便冲了过来,把小吱抢了回来。

    “我今天非教训教训她不可!”女人也是恶,凶相全露,一手拽住了三儿的头发。

    “别闹了!你们再这样,我就叫镇派出所了!”老师这时候急道:“闹到去派出所,大家也不好看,是不是?有话好好说吧!”

    大概是这种暴力机关,对于仅仅只是凶悍的主妇来说还是有着莫名的震慑力,这女人一听,便恨恨地放开了三儿,一手拉起了自己的儿子,冷声道:“我晚点再叫上我家的那个去你哪破店,和你计较!哼!”

    小吱大概是吓怕了,抓做了三儿的衣服,脸埋了进去,呜呜地哭着。

    “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三儿轻声安慰着。

    老师这时候只能够叹了口气道:“嫂子,没事的,她也就说说场面话。要是她找你的话,记得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三儿感激地看着这位老师……但也没有指望太多。

    这老师……说是老师,其实也不过是托儿所打工的,连幼师证书也不见得有,家也在这里,怎会随便得罪别人?

    三儿默默地叹了口气,朝着这位老师点过了头,便然后抱着小吱离开。

    回家的路上,即便是被三儿牵着,小吱还是一路地低着头。三儿也没有说话,就这样牵着女儿,觉得这路比往日的要长得多了。

    “妈妈……对不起。”小吱带着哭腔道。

    三儿道:“对不起什么?”

    小吱抱着三儿的小腿哭道:“小吱不应该打人,小吱不应该咬人……可是,可是那个阿姨太坏了!她、她、她骂妈妈!小吱好难受,好难受!”

    “没事了,没事。”三儿蹲下身,抱着小吱,轻轻地拍着小吱的后背,轻声道:“没事了,妈妈没事。”

    小吱这时候抽了一下鼻子,委屈道:“妈妈,要不,你找马克叔叔做我爸爸好不好……”

    三儿一怔,动了动嘴唇,大声了一点,又急又怒,“你怎么说这话?”

    “因为,因为如果小吱有爸爸的话,就没有人会笑话小吱没有爸爸了……”小吱低着头道:“也没有人会欺负妈妈了……妈妈,我想要有个爸爸。”

    三儿眼眶一红,把小吱给抱了起来,靠在自己的肩上,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忍着悲戚轻声道:“小吱乖,妈妈回家给你做丸子吃好不好?”

    这大概能够很好地分散一下小吱的注意力,只见她点了点头说好,还说:“我要吃甜的哦!”

    “好,都做甜的。”

    小吱扑在了三儿的怀中,不知不觉睡着了过去。

    三儿满怀心事地一路回家,想着小吱说过的话,不禁又想起一路以来的悲凉,忍不住又默默地留着泪……她又怎么不想,能够有个依靠?

    但是马克对她来说,太神秘和梦幻了。

    三儿甩了甩头。

    当她回到豆腐铺门前的时候,却见不少的人围在了她家店门前,手指点点地议论着,三儿没敢马上就上前问发生什么事前,只是悄悄地看向了自己的店门前。

    这一看,三儿马上就吓得脸色发白起来!

    因为她店门前的门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红色的喷漆写上了大量难看的说话!

    “不知羞耻!”、“荡妇”、“狗男女!”、“贱货!”……

    这是谁做的!三儿根本无法想象出来!她此时更加害怕这些街坊邻里发现她就在这儿!害怕他们朝着她看来的目光!

    想想那种光景,三儿就浑身发凉,全身害怕得颤抖起来!

    “妈妈,还没有回到家吗?”

    怀中的小吱好像是听到了动静醒了过来,三儿连忙按住了她的脑袋,然后转身从小巷之中跑进,再饶了一圈,从后巷回到了自己豆腐铺的后门处。

    可是在这里,她一样看到了被写满了红色的大字。

    三儿疯了一样打开了门,然后二话不说关了门,拉上了门栓,便靠着门板坐了下来,抱着自己的女儿,痛苦地抽噎起来。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妈妈……小吱好害怕,你别哭好不好……”

    她只是抱着自己的女儿更紧了一些。

    “妈妈……”

    小吱也哭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iazaimao qu 】”

    三儿停下手来,朝着马克看来……这个高大而神秘,孔武有力的男人说出这话,放佛有股十分强大的说服力。

    但是。

    “说得轻巧,我还要照顾我的女儿,我在外边怎么生活?”三儿像是抗议一般,心中委屈渐渐地被放大出来,“在外边,一个人也不认识,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教我,怎么生活?”

    “你在这里,也一样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眼前的马克还是显得这样的淡漠。

    三儿把刷子一把扔在了水桶之中,便坐在了后门的台阶上,掩面轻泣……她听到了对她来说,极为难受的说话。

    他皱了皱眉头,看着三儿的模样,下意识地走上前去——可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方面是他觉察到了过去安慰的举动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牵扯,另一方面则是……

    他听到了一些细碎的,靠近的脚步声,库克猛然转过身来!

    只见四个脸上简单地用毛巾包着了脸的男人,提着铁撬,还提着一个桶子摸着过来。

    “你们是谁?”库克顿时沉声一喝。

    这深夜如此装束的三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人,他们听到了这喝问的声音,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是各自地看了一眼,便毫无畏惧地走着上来。

    他们四个人呢,还拿着铁撬,难道还怕一个外国佬不成?

    三儿听到了声音,连忙看着过来,顿时一脸害怕,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墙壁上的这些东西,也是你们写的?”库克此时淡然问道。

    四名蒙面的男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猛一下地纷纷冲着过来,挥舞着手上的铁撬……看样子是这样打架多了,倒也是有几分凶厉的气势。

    库克眉头轻皱,却毫无惧怕。他目光一转,看见三儿刚刚拿出来,现在靠在了墙上的扁担,便用脚轻轻一踢。

    顺势拿着了扁担飞靠而来的一端——当扁担入手的瞬间,库克忽然有些走神——那是一种他十分熟悉的感觉。

    感觉,他曾经常常有过这样的姿态。但来不及他细想什么——面对着来着这四名蒙面男人的攻击。

    扁担在库克的手上转动了一圈,一种狂热的,流转他全身的凶猛自身体的深处冒出,如同本能般驱使着他的身体。

    于是他动了!

    这根平白无奇甚至有些发黑发霉的扁担担头,一刹那化作了冲天而起的蜂鸟般,直冲一名蒙面男人的肩胛之处,一击便把这男人撞得倒飞而出两三米的距离!

    惨叫声响起,这男人的肩胛位置,因为这一下恐怖的撞击,骨头几乎全部爆裂——蒙面的男人才来记得发出一声惨叫,便已经痛的昏迷了过去。

    其余三人一看,更是激起了凶性,三根铁撬同时朝着库克的脑袋砸来!不是什么有看头的章法,但却是专门敲闷棍多年练就出来的拼命打发!

    库克轻嗯一声,手上扁担宛如灵蛇,极快地点出了三下,像是经过了精密的计算般,竟是无一例外地点在了三名蒙面男人的手腕同一的位置上,并且把他们手上的铁撬同时挑飞!

    三人同时惨叫,痛苦不堪地抓住自己手腕的地方,感觉就像是被石头砸过了一般!

    那三根铁撬此时落下,库克以扁担一一挑动,三根铁撬就像是粘着那扁担般纷纷缠着着跟扁担旋转起来!

    库克猛然把铁撬一挥而下,三根铁撬便嘭的一声,竟是垂直地插在了巷子那老旧的石砖之中,像是三炷香,立于这三名蒙面男人的面前。

    三人顿时大骇,那里还顾得上什么凶劲不凶劲?连滚带爬地把早早就痛晕过去的那位同伴扶起,窜入了巷子之中。

    库克本想要追上,可是此刻他却骤然觉得头痛欲裂,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哪里还顾得上追去?

    他用扁担撑着身体,伸手捏着自己的眉心,静止不动。

    “马……马克,你,你怎样了?”

    许久之后,三儿才刚出身,吓得脸色苍白的她此时紧张万分地轻轻一拍马克的肩膀。

    于是他才忽然睁开了眼睛,摇了摇头……那种头痛的感觉已经变轻松了许多。

    他感觉有些东西想要从自己的脑海深处冲出,但却仿佛有一张大网罩着,困锁着这些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的涌出。

    “他们……是什么人?”三儿此时惊恐问道。

    库克皱了皱眉头,走到了那被四个蒙面家伙冲忙逃走而留在这里的那个白色油桶前,打开嗅了嗅,便抬头看着三儿问道:“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这是汽油,他们应该想要纵火。”

    “纵火!”三儿顿时吓得脚步不稳。

    但此时邻居家忽然亮起了灯光,库克一看,便飞快道:“进屋再说!”

    他飞快地提起了这桶汽油,用扁担挑起了水桶,带着三儿毫无迟疑地从后门进入,并且拉下了门栓。

    库克依然显得十分冷静。

    但三儿却不知所措。

    “认真想想,会是什么人?”库克再次问道。

    三儿定了定神,下意识地想到了在托儿所和人发生口角并且差点殴打的事情……但她仔细一想,便否定了。

    首先,时间就赶不上,不可能她从托儿所回来这么短的时间,对方就安排好了人给自己的家门前写上那些辱骂的话。再来,如果因为这点儿事情就使人纵火的话……也太说不过去。

    “我不知道。”三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库克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直接道:“你把家里的门都确保锁好了,我到外边走一圈看看……另外,我明天先不离开。”

    三儿一愣,正要说话的时候,便看见马克伸手就拎起了扁担,推门而出——这个背影,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

    ……

    放下了望远镜,尼禄的瞳孔又闪过一道幽蓝色的光晕,但她依然一无所觉,反而眯起了眼睛微微一笑。

    “啊哈,结果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暴君小姐低声笑着,心中的打算似乎又丰富了起来,“一定要感谢我啦,库克……我可是送你一段异国情缘的人。”

    她趁着豆腐铺已经没有了可以察觉到她存在的人了,便轻松地潜入其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背着画筒的暴君小姐在三儿家溜达了一圈,放下了一些东西之后,便悄然而去。带着微笑,笑得像是刚刚从别人家地里成功偷走了西瓜般的顽劣小孩。

    ……

    ……

    三儿开着了豆腐铺一楼客厅的一盏壁灯,双手拿着一根家里厨房的菜刀,看着墙壁上挂钟秒针一下下转动,她眼帘一搭又一搭,早就已经犯困了。

    忽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一惊之后,发现原来是马克回来了,三儿才略微放松了一些。

    “先喝杯水吧。”三儿顺手地给马克倒来了一杯温水,自己也喝上了一口。

    这紧张了大半晚,她自己也是滴水未沾。

    “附近应该没什么人,接下的时间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三儿却犯愁地坐了下来,还是忧心忡忡的模样,“我……我要怎么办?要不要,明天马上就去派出所!”

    似乎是本能了,库克一直都在避免着自己和这种机关打交道,他淡然道:“你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对付你,这种事情报了警也不一定有用。”

    “那……那可怎么办?”

    “你先去休息吧,后半夜我会守着,要是有人再来的话,这次我会抓住。等明天白天,敌人就不敢明目张胆了,所以至少还有一个白天的时间,可以在镇上打听。”库克想着道。

    三儿点了点头,六神无主的她此时下意识地去听从这个强大男人的话——他真的十分的强大,刚刚对付那四个人的时候用扁担的那一手,就已经不像是普通人。

    三儿悄悄地来到了小吱的房间,坐在了床上靠着,这夜她打算在这里睡算了。

    库克习惯了静坐,这时候不过是在房间转移到了豆腐铺后面的小院子之中——虽然是露天,并且还是晚上,但是这点儿清冷仿佛对他毫无作用。

    盘坐在地上的他,手拿着的还是那根扁担。

    他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仿佛一根雕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候,库克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轻轻地睁开了眼睛,蹙了一下眉头。

    他忽然感觉有些难受起来。

    ……

    夜深了,很深。

    但冰冷的水沿着肌肤,一路地从脸颊滑落到了锁骨,停留了一下,然后继续留下高耸的胸脯,之后是小腹……一路顺延而小的凉水,让三儿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低吟声。

    她如火一般的炽热,一直辗转难眠,难受得即使在这种天气也已经不知不觉流出了一身粘乎乎的汗水……这是身体的躁动。

    三儿对于这种躁动实在是太过清楚了。

    大多数的时候,她会选择洗一个冷水澡来冷却自己,只有极少的情况下,才会选择自己解决——但这夜显然只能够用常用的方式。

    她暗恨着自己,偏偏挑来了这个时候……那这后半夜,马克打退坏人时候的那道伟岸的背影总是无法从脑中挥去。

    她仰起头来,让蓬头的水流激射在自己的身上,只感觉稍微冷却之后,又变得更加舒服了一些。

    三儿索性让身子完全贴着了浴室的瓷片,然后取下蓬头,下意识地让这些强而有力的水流激射在自己的胸前。

    受到强烈刺激的皮肤顿时竖起了一颗颗小小的寒粒,三儿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下子急速起来,当蓓蕾承受着细长却有强劲的小水流喷射的瞬间,便自是起来了反应,渐渐地变得坚挺起来。

    她还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朦胧之间,手指已经抚摸到了自己的胸前……男人,永远也无法比女人更加清楚她们自己的身体……

    水流从她的手掌和胸部的间隙之中,像是穿过了山沟的水流般,它们带着身上的余温,缓缓地流下。从她的双腿之间留下,然后真正地落在了地砖之上。

    她已经完全坐在了地上了,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手指对自己胸部撩拨时候所带来的强烈的刺激,鲜艳的唇时而闭合着,时而轻张,时而轻咬。

    平躺在洁白瓷砖的双腿,忽然变得不怎么的安分。两相搭着的大腿,如两条相互交缠的灵蛇,正在缓缓地摩擦着对方。

    或许,简单的喷射胸脯和抚摸撩拨,已经无法安静她心中的渴求,三儿双目蒙上了一层的雾水,放下了手上的蓬头,同时脸如红潮,开启了自己的双腿。

    她用蓬头那强力的水流射出之处,紧紧地贴着身体最隐私之地……她觉得这里会是就是迦南。

    她不记得怎么会想起迦南来了,半梦半醒之间,只是偶尔想起了许久之前镇子来过了一个牧师,讲过的一个故事。

    那里有丰饶的牛奶和蜂蜜,那里是应许之地,那里是生命……

    “啊……嗯……”

    越发强烈的刺激,让这块应许之地渐渐地变得更为的丰饶起来……这个带来了生命之地,如今便充满了牛奶和蜂蜜。

    她就像是那已经长途跋涉了万水千山的流浪者般,遇见了属于自己的应许之地,看见了那美味无比的蜂蜜,便带着激动和心悸,伸手朝着它们抓去……去抓取,属于她的甘甜。

    她甚至幻想着,此刻在她的手掌上,也搭着另一只宽大的手掌,手指和手指之间相互纠缠,轻微摩挲。

    如梦似幻,她正在打开自己身体的禁区,探求着一丝的欢愉。

    啦啦啦隆——!

    嘭——!

    后来的一声嘭的声音很轻,但却已经足够惊动在这种静谧的环境之下沉沦的三儿……这是外边敞门靠拢时候撞击所发出的声音……即便很轻,但她还能够分得清楚。

    三儿下意识地朝着浴室的门外看去,只见那门板地下的缝隙之中,一双脚正在这里顿足……此刻,三儿强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呼吸,心头却在狂跳。

    但这双脚,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便转动过来,打算离开。

    “别走!”

    三儿发出了如同悲鸣般的声音,一下子扔掉了手上的蓬头,抓住了浴室门上的锁把,“别走。”

    她知道在外边的人是马克……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躲在了这浴室过去了多长的时间,但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她此刻已经无法控制。

    精神,和身体,都在无比地渴求着什么。

    听到了三儿的声音,库克深呼吸了一口气……静坐了半夜,他也无法平息身体之中的一股热气,所以也想要洗个冷水脸,好好地清醒一些。

    “别走。”

    开门的声音,还有一股带着撞击的力度,并不大,像是扑来……扑在了自己的背后,这是库克此时的感受。

    三儿湿漉漉的身体,完全地贴在了库克的背上,那薄薄的衣服,根本无法组织水迹的渗透。

    “别走……”

    他听见了她**般的声音,同时感受着三儿那手指在自己身上的游动……她仿佛十指都在探求着什么……而这种探求,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种再清楚不过的信号。

    一种轻易就摧毁了他一贯以来冷静的信号,潜藏在身体之中的狂野一瞬间已经被点燃,库克终于难受地也跟着喘着气起来,一把抓住了三儿的手。

    转过身来,借着浴室灯光,看着这具湿漉漉的,娇艳欲滴……准备好的酮体,库克吐出了一热气,双手用力地捧紧了三儿的脸,低头便朝着那丰腴的双唇侵略而去。

    像是狂风和骤雨的合奏,两种不同但是渐渐趋向于相同节拍的喘气声,在小小的走廊之内,越发的,越发的强烈了,像是增强拍。

    他和她之间是吻得如此的激烈,库克躬起了身子,手掌覆盖在了三儿的胸前,把她按在了墙壁上,吻着了她的锁骨和脖子。

    三儿下意识地开始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激动却又不利索地去解开对方腰间的腰带,伸手抓去那能够更进一步打开她体内应许之地的钥匙。

    忽然。

    库克把三儿粗暴地转过了身来,把她的身体用力地按在了墙壁上,一手抓起了她的左手,腰间用力,刺入了她的身体之中。

    当禁区的大门打开的瞬间,他和她回归到了最原始的状态……他和她也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这是三儿从未尝试过的姿势,也从未想过会在这种地方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哪怕这里是她的家中。

    一种未曾拥有,却无比契合她身体的体验,让她绷紧了自己所有的神经,放大了所有的感觉。

    真的是,贪了一响的欢愉。

    一次又一次,她早已经沉沦在这种强而有力的碰撞之中。直到最后,她感受着他从背后趴在自己身上那滚烫的身体,还有猛烈喷射在身体伸出的炽热,她也终于叫出了声来。

    这是,她的一辈子,所经历过的所有的高/潮当中,所发出的最悲哀的声音。

    当一切结束之后,浴室外的小走廊,重新归入宁静,他和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

    PS1:请无视这一章的标题,当然如果非要研究也可以。

    PS2:我已经和洛老板做过了交易,你们看完这章之后就会忘记自己看过什么,我也不会承认这是我写的,酱紫。

    PS3:快来赞赞我!快来打赏我!

    “废物!一群废物!!四个人还搞不定人家一个,一个个还带伤回来!”

    张昆很气啊!看着面前的几个小弟,那就更加的气了啊!!

    “老大,你不知道,那外国佬耍的扁担太厉害了!哥们几个拿着铁撬都不是对手。你看他,看看他的肩膀,我想肯定是废掉了!”

    张昆皱了皱眉头,这受伤最重的家伙还没有醒过来,不过从扒开的衣服看到伤口的位置,张昆自己也有些后背发凉。

    “你,快带他去看大夫!”张昆挥了挥手,但却连忙改口道:“别!别到镇上的!你开摩托车,到隔壁镇去,别在这里看。大夫问你什么,你就是是骑车撞的!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老大!”

    张昆丝毫没有打算动用从那个神秘人手上得到的两颗蜡丸……这种好东西,他感觉用在小弟的身上不值得!

    “马勒戈壁!这个外国佬居然这么能打!”看着这两人离开之后,张昆愤愤不平地坐了下来,剩下的两个小弟连忙给他倒了杯水。

    “哥,我看这外国佬不简单……咱们,要不要还是不要去惹他了?”

    欺善怕恶,从来都是让他们行动的标准。

    他接着脸色一狞道:“再说,哥,你要是真的看上三儿那小娘皮,咱哥们几个悄悄地帮你绑过来就是,到时候还不是随便你玩吗?等你玩腻了,扔回去就是,这种小寡妇,难不成还敢到处说!干了也是白干!”

    “这样有意思吗!”张昆冷哼一声,“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东西!出去出去,别烦着我!”

    两小弟对视了一眼,本身手腕也是受伤痛得厉害,这会儿一听,那里还愿意呆着,自个儿就找地方疗伤去了。

    张昆在这里一个人喝着一瓶九江,剥了几颗花生吃着……吃着吃着感觉没有味道,便猛一下地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在了地上。

    “看起来你好像失败了。”

    “又是你!”

    听到声音的瞬间,张昆就狠狠地瞪了过去——不出意外,那个穿着大衣的家伙还是出现在窗口的位置——当然,这次的窗口位置是他家里。

    张昆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来,“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结果呢?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我的手下还被打伤!你没有告诉我,这个外国佬这么难缠!!”

    穿着大衣……尼禄此时低笑了两声,“傻啊?如果没有难度,我会给你那种药做报酬吗?你真当作是天上掉下的馅饼?”

    张昆这才压住了火气:“你老实告诉我!这个外国佬到底是什么来头!”

    尼禄再次低笑了两声。

    张昆怒道:“你笑什么!”

    尼禄嘲弄道:“笑你这个废物。笑你这个时候在这里无处发泄的窝囊样子……哎呀,我刚刚路过那家豆腐铺,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还真是剧烈啊,男人和女人,啧啧。你要不要去看看?没准这两个人这会儿,还没有结束。”

    “你……”等着宛如牛般大的双眼,张昆伸手就越过了窗框,想要抓着尼禄的脖子。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想要抓住的人到底是何等的恐怖。尼禄甚至不直接用手,只是用画筒在张昆的手臂上压了一下,直接把他的手臂压在了窗框上……沉沉地压着!

    张昆顿时痛的冷汗直冒,感觉手臂像是快要断了似的,惊恐地看着对方……这家伙,力气超乎想像的大!

    尼禄此时淡然道:“我不和你废话,一开始让你做的这些事情,只是为了让豆腐铺的那个女人受不了谣言,选择和库克分开。不过你们太没用,居然失败,那就没有办法了,我只能够临时改变注意了。”

    “你……你想我怎么做?”

    尼禄道:“如果库克一天都在,你是一天都没有办法得到三儿的,你信不信?”

    当然,就算库克不在,你也是无法得到三儿的……这句话她却不打算点出来。

    “你想要我……干,干掉他?”张昆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神情,显然只是迟疑……并非因为害怕。

    “不,你们对付不了他。”尼禄摇摇头道:“不过,帮我把他引出来就行……当然,你们要是能够激怒他的话,那就更好。最后,我会亲自对付他!”

    愤怒甚至是疯狂的千刺荆枪之主啊……想想那种状态之下的库克,尼禄便忍不住发出了低沉的痴笑声。

    这种愤怒和疯狂,如果是库克清醒的话,是不可能做到的——同为会所神将,尼禄实在太清楚库克那近乎完美无暇的心境是有多么难攻破了

    说着,尼禄用画筒把张昆直接推到了在地上,转身而去:“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好处,你的三儿的话,就按照我的说话去做,不然的话……后果就不知道咯。”

    张昆惊恐地爬起身来,这时候那里还能够看见对方的踪影……来无踪去无影!

    ……

    “啊……期待啊。”

    借着月色,尼禄在别人家的天台边缘上坐着,伸了伸懒腰,然后突然之间转过了身来。

    她拉开了自己身上那间皮衣,当拉链拉到了肚腹的时候方才停了下来,至于里面……倒不是常见的女式内衣,而是一根根缠着的白色布条。

    原来是以绷带束胸。

    她伸手在胸脯的里面扣着,好一会儿才抠出来了一张黑色的卡牌。尼禄一把站起了身来,拉回了自己的拉链,才用手指在黑卡上轻轻地弹了弹,笑道:“老板,老板,能听见吗?”

    但尼禄等了一会儿,眼前什么也没有,而这张黑卡也像是没有什么反应,她不由得嘀咕道:“嗯……难不成还有距离限制?啊,要走回去一趟好麻烦的说……才怪!”

    可就这时候,尼禄转过了身来,那站在了她背后的,不是俱乐部的新任老板洛邱,还有谁?

    “尼禄小姐,您好。”洛邱轻声道:“请问,有事情找我吗?”

    “有生意上门哦。”尼禄眯起了眼睛,伸出舌尖在黑卡之上轻轻一舔而过,媚笑道:“你要不要来做?”

    “当然。”洛老板点点头,“我们是不会拒绝客人的要求。”

    “啊哈,真是一个好老板。”尼禄眨了眨眼睛道:“我在想啊,要是等那天等我混不下去了,索性卖身给你好不好?你会保护我的吧?”

    “当然,只要是客人您的要求。”——来自洛老板极为正式的官方回答。

    “谢谢。”

    但尼禄却毫不介意,反而手指在唇上一划而过,第二次给这个神秘的老板送出了毫无价值的……飞吻。

    南柯一梦。

    微洒的阳光有些刺眼,三儿眼帘动了下之后便张开,映入眼的是女儿小吱亮晶晶的双眼。原来她正趴在穿上,拖着下巴看着自己。

    见三儿醒来,小吱便甜甜地笑道:“妈妈早安!”

    她已经好久没有和母亲同睡了……大概是从开始上托儿所之后吧?母亲说让她要开会**。

    三儿伸手在小吱的鼻子上点了点,觉得新的一天从看见第一眼看见女儿开始也是不错。

    “妈妈,你笑什么呀?”

    “我笑什么?”

    “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笑哦,是做了个好梦吗?”

    三儿回想起后半夜发生的事情,现在想来还是疯狂了一些……她,怎可以这样的主动呢?这和外边的那些人说的话,岂不是一样了?

    一种负罪的感觉,让三儿下意识地爬起床来,就要去穿衣服,并且说:“我给你做饭吃。”

    “哦,那我去找马克叔叔玩!”小吱想着道。

    三儿却淡然道:“他一晚上没睡了,不要去打扰他,来,跟妈妈一起做饭去。”

    当一切结束之后,他们静谧无声地相拥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后,马克便默默地回到了院子之中。

    直到天亮的时候,三儿才听到了一些动静,想着他大概是回房间了。

    带着小吱出门的时候,另一个房间的房门这会儿也正好打开,三儿看见了马克目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他们对望了一眼。

    “我出去看看情况,你们留在家里,什么地方也不要去。今天,暂时不要做生意了吧。”

    三儿默默地点了点头,马克没有笑容,还像是之前一样……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听说国外人对那些事情都十分的随意,很可能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了。

    三儿不免有些胡思乱想起来……她压不住自己的这些乱想。

    他原本说,今日就会离开的。三儿看着马克离开的背影,忽然想到,或许过几天,他还是会离开的。

    “出门小心点!”

    三儿下意识脱口而出,朝着这背影说道。

    马克顿了顿,也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便就这样出了门。三儿还是呆呆地看着,觉得有些东西落空了似的。

    小吱好奇地看着妈妈,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妈妈会叮嘱马克叔叔的,便嘻嘻笑道:“妈妈,你和马克叔叔好像变好了。”

    这个好是小吱理解的好,三儿听到的好却又是另外的一种味道。她有些害羞地扬了扬手,作势欲打,“还不去洗脸刷牙,要打小屁屁哦!”

    “哇!”小吱笑嘻嘻地跑开。

    三儿好久没有在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过这样活泼的小吱了。

    ……

    同一时间,远处的尼禄这会儿放下了手上的望远镜,然后伸到了旁边站着的洛邱面前。

    洛邱摇了摇头。

    尼禄这才耸耸肩道:“这么好的视力啊,用来偷窥一定很好咯。”

    生意正在做,尼禄却说邀他看一场她主导的,但是老掉牙的戏码。可即便口口声声说是老掉牙,但这位暴君小姐越发兴致勃勃的模样也是做不了假。

    “好美丽的房子。”洛邱此时打量着这个小镇上的建筑,这是一种大城市几乎看不见的江南水乡的建筑。

    它还没有真正地开发成为旅游景点,路上没有多少的垃圾,自然就干净了些。

    “可惜啊,房子再美,住着的人要是心不好,其实也没啥用。”尼禄笑了笑道:“你不会不比我清楚这一点吧?”

    老板没有回应。

    尼禄见怪不怪了,索性跳上了人家屋顶天坛的围墙上,盘坐眺望道,“说起来好有趣啊,如果是一个大婶,上了年纪的突然死了丈夫只能一个人带着孩子的话,周围的人都总会说她不幸,会很热心地帮助。可要是一个正好青春年华的女人的话,情况就又不一样了。虽然说帮助还是会有不少,不过背地里议论的也多。”

    尼禄眯着眼打量着洛老板,忽然问道:“同一种的情况,可是差了年纪,为什么结果就不一样?我说的是,同一种的情况。”

    “尼禄小姐想要说什么吗?”

    尼禄再次耸耸肩道:“我就想问问你,你更加喜欢那种情况?该不会也要收费的吧?这个问题。”

    “我也没有义务回答。”洛邱淡然地摇了摇头。

    尼禄此时一拍大腿,哈哈笑着:“啊,对哦,是可以拒绝回答的嘛,反正我又不是真的要买你的回答,哈哈。”

    于是她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嗯……正式开始之前,要不要吃早餐?我发现这儿有家吃面条的铺子还可以,我请你吧?”

    洛老板摇摇头道:“谢了,已经有人为我准备好了。那么,待会见,尼禄小姐。”

    “真好啊,又是那位女仆小姐吧?”尼禄也不介意,反而调侃道:“要是我有这么完美的女人的话,我也舍不得放手啊……那呆会见咯,老板。”

    更像是一个认识了好久的友人。

    不会恐惧俱乐部,不会带着多少的警惕,不会一上场就有着成见,甚至还打算请老板吃早餐……或许当中不少部分是因为天性使然,但这确实是洛邱到目前为止碰到的第一个如此的客人。

    “主人,碰到开心的事情了吗?”

    正在准备好餐点的女仆小姐看见主人回来,脱下了面具之后,面带笑意,便好奇问道。

    洛邱坐了下来,却是笑道:“刚刚我们的尼禄小姐赞美你了呢。”

    “那还真是感谢了。”优夜点了点头。

    于是老板便开始在女仆小姐的伺候下开始进食咯。

    ……

    反正就是这样咯,天天都是这样咯,这两个家伙也不会厌倦的咯,简直就像是模子印出来的一样咯,反正就是忘记了我咯,反正我就是还要继续被吊在这里咯——来自某被吊在天花板上身上已经布满了尘埃的炒鸡新人语。

    如果不是这个地方一直很干净的话,太阴子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身上该结出蛛网了。

    快去结婚啦!混蛋!!!

    什么时候才把老道我放下来啊……

    ……

    ……

    库克正在镇子上走动着,一路上不少好事之人在对他背后手指点点,但拥有强大内心的他对于这种议论毫无反应。

    他看见了一名派出所的警察骑着自行车在街道上巡逻,便三步并两步地走入了一条巷子之中,并且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昨晚那几个家伙离开的时候来不及带走他们的工具,汽油的话,应该是很容易搞到的。至于铁撬,却是崭新的,上面还贴着标签,像是刚买的。

    镇子上做五金的店子只有几家,要查的话并不困难。再说一次性买四把铁撬,而且还是近日内的话,生意人应该是有印象的。

    库克对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已经渐渐地有了一丝头绪。

    “要不要买点小东西啊?大兄弟!”

    才走出了巷子,巷子外边一名摆着地摊的老婆婆就朝着库克喊了起来。老婆婆像是眼睛有点不好,看清楚发现是一个外国相之后,一下子就好奇地打量起来。

    库克随意地看了一眼,便没有停留,径直地离开。

    但才走出没有几步,库克便停了下来,转身走回到了这老婆婆的摊位前,蹲下身来,从地毯上伸手拎起了一个发夹,“这个多少钱?”

    不到中午的时候,库克便再次回到了豆腐铺之中。

    进来的时候才发现,三儿和小吱都坐在了饭桌前。桌子上的饭菜比往日似乎要丰富了不多。

    但小吱却一直拿着勺子,盯着满桌子的食物,显然是早就馋得不行。

    小吱一下子就朝着库克扑了过来,库克没有躲开,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走到了桌子前,“吃饭饭!”

    三儿此时却道:“小吱,你先去那边看看电视,我有些话和马克叔叔谈的。”

    “小吱也要听!”小吱举着手道。

    “小吱!”三儿瞪了一下眼睛。

    小吱便嘟着嘴巴,鼓气地捧着饭碗走到了电视前,还放得特别的大声,头也不回。三儿朝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叹了口气,才低声道:“你……你查到什么了吗?”

    库克此时摇摇头,淡然道:“我到五金店问过,大概清楚是谁买的铁撬了。”

    “是谁?”三儿顿时紧张起来。

    库克却道:“不认识,不过我下午悄悄过去看一眼。”

    对于他来说,一个早上的时间,怎可能只是问出这么点儿事情。事实上他还去了一趟医院,昨夜里有个家伙被他伤得很重,不可能在自己随便擦点药就完事的。

    只是镇子上的卫生站并没有收容重伤的病人……也就说,那重伤的家伙很有可能连夜送到了别的地方——可能是隔壁的镇子。

    另外,因为卫生站并不大的原因,库克很轻易就发现了一个本应该还躺在医院的家伙,莫名其妙出院了,似乎是全好了。

    “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谁来过?”库克接着问道。

    三儿摇了摇头,并且道:“要不,你……你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吧?都快一点了。”

    库克点了点头,伸手在桌子上夹了一些饭菜到碗上,“我回房间吃就行。”

    三儿别过头去,“在这里……也可以的吧。”

    库克淡然道:“不用。”

    三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难受地坐了下来,默默地往嘴巴里面扒这白花花的米饭,不夹菜。

    上楼之前,库克忽然道:“小吱,接住,路上买的。”

    只见一个小东西朝着小吱飞来,然后轻轻地落到了小吱的面前。原本有些生气的小吱之后会顿时眉开眼笑,“妈妈,马克叔叔送了我一个娃娃!”

    三儿看了一眼,忽然有些开心,才笑道:“傻丫头,这是钥匙扣,不是娃娃。”

    ……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库克才从楼上走了下来,说了一句出门了,便出门了。

    “妈妈,怎么今天马克叔叔一直出去呀?”

    “他有事情做。”三儿蹲下身来,轻声道:“不要问了,知道吗?你马克叔叔在保护我们呢。”

    小吱想了一会儿,“真的?”

    “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

    “像是爸爸一样,保护小吱和妈妈吗?”

    三儿只是摸了摸小吱的脑袋,忽然捏起袖子道:“今天不要去托儿所了,妈妈也不做生意了,我们一起弄好吃的等马克叔叔回来好不好?”

    “好呀!小吱上次妈妈生病的时候学会了熬粥粥!”

    三儿笑着说小吱好乖……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已经没有了这种期待一个人回来,想要给他做一顿丰盛的晚饭的心情。

    忽然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过是在院子的后门处。三儿知道的是,马克好像是习惯每次都是走后……后门的,她忽然用力摇了摇头,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这么快回来?忘记拿东西了吗?”

    “是马克叔叔回来了吗?小吱去开门!”

    “哎,小吱别走这么快!小吱……真是的。”

    ……

    ……

    简单地在老旧的墙壁上找到了留坑的地方,脚尖在上面一点,库克便轻松地让自己的身体从人家的后院处跳入。

    落地声音甚至听不见似的。

    按照之前五金店老板的说话,库克也没有什么难度就找到了购买铁撬的人的家里。这犯人之一独居,所以库克才这样直接爬墙而入。

    但他并没有在这里发现有人,只是从一些留下的蛛丝马迹发现,这里一天之前应该还有人呆过。

    “不在……果然是去别的地方疗伤了吗。”

    但库克并不确认这人就是昨晚手上最重的,所以他要到其他三个男人的家中一一看过,才会下决定。

    于是他来得快,也走得快,不留一点而的痕迹。

    库克开始对自己越发的奇怪,那种使用扁担的手法,这种翻墙的技术,还有追寻的事……这些好像都是他原本就习而为常的事情。

    “我到底是谁……”

    隐约地,他又一次感觉到了一些东西即将从他的脑海之中冲出,却不知道为何,总是还差那么一点。

    那庞大的思绪,仿佛被堵了起来。他又忽然摸了摸自己裤袋里面的东西——从那个老婆婆的摊位上买来的发夹。

    送与不送,似乎成为了情感和理性之间的汇聚点,至今僵持不下。

    时间就在他的思考和追查之中,很快到了旁晚的时分。库克从附近的邻居之中打听到了这个男人平日都会和谁聚在一起,也就一一找上了这几个男人的家中。

    几乎毫无所获……他只是知道有两个今日一直不在家,而有两个则是早上早早就出了门。

    唯一还算是有用的线索是……这四个男人,平日都和张昆走得很紧,并且认张做大哥。

    他最后也到张昆的家中饶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这屋子里面有人。

    “但至少能够锁定了。”

    库克连自己也发觉……眼中闪过了一丝骇人的杀机。而此时,浮现在他脑海之中有这样一个想法:麻烦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永久性地抹去……

    趁着旁晚人少的时候,库克在三儿家外的几条巷子之中绕了几圈之后,才转到了豆腐铺后院的门前,他确认附近没有可疑的人了……就看看今天晚上会不会还有人来而已。

    正暗自想着,库克便忽然皱了皱眉头,停在了后门的门前。

    他伸手轻轻地推了推门板……门板便轻轻地移开了一些,没有锁上!库克猛然一抬头,身子宛如猎豹般冲入了后院之中。

    后院摆着的几个花盆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似乎有挣扎的痕迹,还有……一脱掉了的鞋子。

    小吱的鞋子!

    库克默默地捡起,捏在手中用力了一些,目光之中透射着骇人的寒光,只见那院子的墙壁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了一行文字。

    ……

    ……

    这里是镇子外的一处磨坊,旁边还有已经老坏了的水车。

    张昆与他的两个小弟,此时正看着被绑在了这里的一大一小两个女的……满眼都是阴霾的张昆此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大,你要不要先爽爽?”小弟这时候在张昆的耳边小声说道:“咱两到外边给你把风去?等那个外国佬来了,一看自己的女人被糟蹋了,还不气炸!嘿嘿!”

    张昆的目光此时顿时变得更加恐怖和贪婪一些,他忽然道:“你俩,先出去。”

    “得咧!”

    开门关门的声音。

    被蒙着眼睛,双手被反绑着,仍在了地上,三儿惊恐无比地瑟瑟发抖……旁边的女儿此时更加是不停地哭着,叫唤着妈妈。

    “你……你们想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混蛋……放开……禽兽!!”

    张昆已经如同恶狗一样,直接压在了三儿的身上,一脸的疯狂,“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我一直让你做我的女人!从来不对你用强!!你却不理我!!去勾搭外国佬?!!你这个……贱人!!贱人!!贱人!!”

    他双手按住了这个一直以来想要得到的女人的脖子,“我干死你!”

    嘶……啦!

    “妈妈!妈妈!妈妈!哇!!”

    小吱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