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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

    这个时候胡同外面着急忙慌的跑进来两个人,正是陈花椒和雷少强,陈花椒一把推开林昆声音特别的吼叫,够了!快他妈停手,你们他妈疯了?真准备打死他啊!

    雷少强一手拉着我,另外一只手揽住王兴不住的劝阻,朝着我俩喊叫:“你们他妈活腻歪了啊?还是打算下半辈子在监狱度过!”然后他把目光看向倒在血泊当中的何磊,何磊已经完全没了动静,身上的血还在往下直流。

    雷少强的怒吼声,顿时把我给喊清醒过来,刚才脑子一直都处于一种极其亢奋的状态,那种感觉完全说不清楚,相信打过架的人应该都能体会的到,此刻再看何磊,我心里面开始怕了,王兴和林昆的脸上也出现惊惧的表情,我们三个气喘吁吁的互相对视一眼。

    我脑袋上的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黏在头发上湿漉漉的一片,感觉从脚底板到头顶一阵发凉,陈花椒慢慢走到何磊身边,伸手探在何磊的鼻子底下,一瞬间吓得瘫坐在地上。

    雷少强赶忙跑过去,把何磊的身子翻过来,趴在他胸口听了一两分钟,朝着陈花椒喊,还有心跳!不过很微弱,快打电话报120。

    陈花椒忙不迭的掏出手机,因为太紧张,他手指头颤抖的特别剧烈,好几次都把手机给摔倒地上,好不容易他才拨通120,结结巴巴的喊:“快来人啊,三中对面的小胡同里有个人快死了。”

    打完电话以后,陈花椒神色慌张的望向我们问,怎么办?

    我也慌了,看了眼血泊中的何磊,浑身哆嗦的特别厉害,边上的王兴直接蹲坐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滞,周围一下子安静起来,只能听到我们几个人喘气的声音。

    这个时候,有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从胡同外跑了进来,居然是伦哥,伦哥冲到我们边上,看了眼地上的何磊,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鼻孔,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难看,赶忙把他抱起来,朝着我们喊:“都他妈疯了是不是?还是谁给你们发了杀人许可证?”

    我们谁也没敢吱声反驳,伦哥抱起何磊就往胡同外面走,一边走一边骂,本来以为你们小打小闹肯定有分寸,操特姥姥的,一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逼崽子。

    我是真害怕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恐惧,脑子当中率先出现的我爸的模样,紧跟着是苏菲还有陈圆圆,如果何磊真死了,我肯定要进监狱,他们一定会哭疯的,我不能进去,一定不能!

    怎么办?要不要跑?我六神无主的望着伦哥哽咽起来,我说:“哥,我们应该怎么办?”

    伦哥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骂,不他妈赶快找地方躲起来,寻思你麻痹呢?等着警察来铐你们吗?你们最好赶紧找个寺庙躲起来,日夜给菩萨磕头祈祷这小子别死,不然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们!

    我们五个这次如梦初醒一般,撒腿就往胡同外面跑,刚跑出胡同没多远,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的警笛声,陈花椒问我去哪?

    我想了想说,去我家吧!

    也没敢带着他们走大路,就是沿着学校背后的庄稼地狂奔,学校距离我们村子一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我们几个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蹿了回去,找到藏在门口青石板底下的钥匙打开门,等哥几个全都进去以后,我赶忙拿门闩把大门插死,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雷少强说,这样不行的,警察一眼就能看出来里面藏着人。

    他又快速跑出去,将大门从外面锁上,从我们家的矮墙翻了过来,大家现在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了,全都坐在院子里喘着粗气,我其实内心已经后悔死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像伦哥说的,我们能坐的就是跟菩萨祈祷,何磊千万不要死。

    林昆脸色苍白的望向我说,三子你家有酒没?我紧张。

    我想了想跑到正厅,找出来我爸以前泡的高粱酒,林昆举起酒壶就往嘴里倒了两口,王兴和陈花椒还有雷少强也都接过酒壶“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好像是在给自己压惊。

    王兴的胳膊刚才被划了一刀,我从屋里找出来床单直接撕成一条条缠在他肘上,我们几个没有任何语言交流,所有人都知道对方怕了,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出口。

    我也很怕,但是我知道不能表现出来,我是弟兄们的脊梁骨,如果我怂了,他们肯定立马全慌张,恐惧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大家都坐在院子里闷头喝酒,我深呼吸两口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不那么紧张的问他们,谁有烟?

    陈花椒和雷少强都从口袋掏出来一包烟仍在地上,我颤颤巍巍的点燃一根烟,使劲嘬了两口,抓起酒壶也大口灌了几口,整整一中午我们几个就坐在院子里抽烟喝酒,谁也不说话,一壶五斤装的高粱酒很快喝完了,烟也很快就抽光了,烟抽完了大家就捡烟屁抽,不知不觉太阳就落山了。

    而我们几个坐在院子里整整半下午没有挪过地方,这个时候陈花椒的手机突然响了,所有人全都被吓了一大跳,陈花椒更是像触电一样把手机丢在旁边,结结巴巴的望向我们说,怎么办?我之前拿手机打过120,肯定是警察找上来了。

    我长吸一口气说,别怕!就算真有事儿,你和小强也没参与。

    扫视了眼一直在不停闹腾的手机,我深呼吸两口捡了起来,手机频幕上显示是胖子打过来的,犹豫了几秒钟后接起了电话,拿起电话我没敢先吱声,而是把手机紧紧的贴在耳朵边,等着对方先开口。

    那边胖子呼呼喘着粗气,特别焦急的喊,三哥你们在哪?

    我瞄了眼院子里的几个兄弟,反问他:“你在哪?”

    就听见那边一阵嘈杂声,接着苏菲的声音传了过来,苏菲带着哭腔问我,小三儿你去哪了?我知道你们今天在学校闹的事情了,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你们没有被警察抓起来吧?

    我吸了吸鼻子说,没有!你们旁边没警察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天才壹秒記住『xzmao qu 】

    一句话把我们都怼住了,看我们不吱声,林昆搂住我肩膀说,三儿有句话我憋心里很久了,想跟你挑明白的说。

    我点点头说,有啥你直说!

    林昆咧嘴笑了笑说,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比你强,长得比你帅,家里条件比你好,学习成绩更是甩你好几条街,可是就他妈不明白苏菲看上你哪点了,要么说感情这玩意儿完全没有理由,希望你以后好好对她!你要是以后敢让她伤心,老子就敢让你伤身。

    我撇了他一眼说,苏菲是我媳妇,你心里惦记我管不着,但是再说出来,咱们兄弟没得做。

    林昆哈哈大笑的怼了我胸口两下说,就他妈欣赏你这个狗脾气,为了马子说翻脸就翻脸。

    这个时候,我家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们赶忙闭上了嘴巴,我摆摆手,哥几个全都弓腰垫起脚往屋里走,我悄悄凑到大门后面,透过缝隙往里看。

    见到苏菲和胖子正左顾右盼的来回张望,估计是看外面锁着门,不确定我们是不是在里面,又不敢大声喊。

    我从缝隙看了他们几分钟,确定身后的确没有人跟踪,才小声的说:“你们从墙头翻过来吧。”

    胖子吓了一跳,刚要说话,苏菲赶忙捂住他嘴巴,俩人摸到了院墙跟前,没多会儿苏菲就跳了进来,胖子费了半天劲也爬了过来,我看到她俩的身上都是土,苏菲的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塑料袋,见到我后,她一头扎进我怀里,又不敢哭出声来,后背一阵剧烈的颤抖。

    我怀抱着她,轻轻拍打了两下她的后背,打趣说:“这咋还调成震动模式了?”谁知道这句话说完后,苏菲哭的更伤心了,一个劲的拿小拳头在我胸口捶打说,你欺负我!

    我愕然的问她,我啥时候又欺负你了?

    苏菲梨花带雨的抹着眼泪说,你欺骗我,为了给我妈筹钱,你付出那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了和我在一起,被小峰哥揍了两次,为什么也不说?每次我在你耳边念叨小峰哥有多好,你心里肯定都特别难受吧?对不起三三,是我猪脑子,说话办事不考虑,我爱你,真的很爱!

    我心里好像注入了一阵暖流,顿时间觉得过去做的那些事儿都没有白费,我心疼的抚摸着苏菲红肿的脸庞说,千言万语不及你一句爱我,我这辈子是彻底败在你的樱桃小口下了,何磊今天敢打你,杀了他也不过分!

    哥几个从屋里跑出来,林昆酸不溜秋的说,你俩敢不敢尊重下我们这帮贵族,单身贵族懂不懂?

    苏菲红着脸抹干净脸上的眼泪,将黑色塑料袋提起来说,本来想给你们带饭的,又怕不方便,我来的时候买了几袋方便面和一条烟,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煮面。

    我拦住了她,摇摇头说:“村里都是生柴火做饭的,咱们这边一开火,其他人肯定知道来人了,我们就干吃吧。”

    苏菲说,那怎么行呢,你们等着我去买饭,说罢话她就翻出了院墙,速度快的我根本来不及阻拦。

    苏菲和胖子的到来为我们冲淡了不少恐惧,我拆开烟盒点燃一根烟,有些惴惴不安的问胖子,何磊何磊到底死没死?

    胖子脸上仍旧还挂着彩,鼻青脸肿的说,我们来的时候何磊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抢救,我偷摸去打听过,何磊身上断了三十多根骨头,左腿和右手大面积骨折,就算抢救过来,以后怕是也要残疾了,来的时候我看到咱们学校现在全是警车,阵势挺吓人的。

    听到胖子的话,我们不由都松了口气,毕竟死了和残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就好像死刑和被判三十年一样,一个完全就是绝望,一个起码还有点盼头。

    我又问他,鱼阳咋样了?听说让何磊他哥带人砍了好几刀?

    胖子点了点头,眼圈顿时就红了,低声说:“今天早上十多个人冲进病房砍我俩,鱼阳本来已经跑了,怕我被欺负,又折回来,才让砍伤的。”

    我吸了口气问他,刘祖峰啥话也没说?

    胖子先是点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小峰哥本来已经组织好人打算去给何苏衍拼命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没去,你们在学校的事情就是小峰哥告诉我们的。

    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讽刺说,关键时刻真他妈掉链子,啥事也不能指望他。

    这个时候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打声,把我们全都给吓了一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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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促的拍门声把我们都给吓了一跳,哥几个条件反射的捂上自己嘴巴,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外面的铁门栓是锁着的,里面我们一直也没敢开灯,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压的很小,不可能有人听得到,我心想多半是村里的小孩子恶作剧闹着玩,敲打一会儿应该就消停了,谁知道外面的王八犊子一刻不停的“啪啪”狂踹门。

    我压低声音问胖子,你确定来的时候没有被人跟踪上吧?

    胖子想了想摇头说,绝对没有,我们打了好几趟车中途来回倒了好几遍,肯定不会有人跟踪上的。

    此刻外面的敲门声减缓了很多,我听到有几个男人说话,家里没人!会不会没回来?

    我点点头,示意大家先进屋去,我一个人蹑手蹑脚的摸到门后头去,透过门缝往外看,门外站了两三个穿制服的警察,一个还拍开旁边邻居家的房门问,他们家最近有人么?

    当时我心里别提多紧张了,我们的伪装可以骗得过外面的人,但是绝逼骗不过一墙之隔的邻居,尤其是之前我和王兴差点打起来,当时吵架的嗓门特别大。

    邻居沉思了几秒钟后摇摇头说,很久都没有人了。

    警察又问了一些别的话,给邻居留了个电话号码,让他如果看到有人进出我家记得随时联系。

    等警察离开后,邻居吐了口唾沫,直接把写电话号码的纸条扔到了旁边,往我家的方向看了一眼也回去了。

    别看之前谣传我爸贪污那会儿,村里的人又是踹门又是往里扔东西,实际上村里人性子淳朴,本身就是沾亲带故,平常邻里乡亲的拌嘴吵架时有发生,但是赶上外村人欺负,基本上都会帮衬一把。

    看到警察彻底走远,我才松了口大气,倚靠在门上茫然的咬着嘴唇,事情搞到这一步,之前谁也没想过,眼下我们能做的就是静安天命。

    雷少强叹了口气说,这算是勉强躲过去第一波白道的抓捕了吧?这才刚刚开始,我预计咱们今天晚上不会消停,黑道白道的人都会轮番敲门,哪怕何磊他哥是个窝囊废,也不会眼睁睁看弟弟被打成那样不放屁!

    我心想,如果何磊挂了,绝对不能连累其他兄弟,我认命!去投案自首,如果何磊侥幸没死,再想想办法看怎么解决。

    苏菲说是去买饭,一走就是两三个钟头,本身我心里就惴惴不安的,还得担心她会不会出事儿,心里别提多烦躁了。

    中间我家大门又被人踹过好几次,有是身穿制服的警察,也有打扮的流里流气的社会小青年,哥几个也从最开始时候听到门响就紧张的不敢喘气,变到后来有些麻木。

    我坐在堂屋的门槛上发呆,担心苏菲会不会出事儿,快到十二点多的时候,院墙外面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传来,紧跟着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跳了进来,因为下来的时候重心不稳,那人影一不小心还扭了下脚,疼的“嗯”了一声。

    听声音肯定是苏菲,我赶忙跑过去搀住她,苏菲看起来特别狼狈,身上脏兮兮的,一只鞋子跑丢了,另外一只脚上也全是泥泞,两片小脸蛋上全是黑漆漆的污迹,额头上的汗渍和刘海黏在一起勾成一缕一缕的,手里拎着个白色的大号塑料袋,袋子里装了一堆盒饭。

    我说,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啊?

    苏菲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有不好意思的跟我说,饿坏了吧小三?对不起啊,你们村口和几条路上现在全都是警察和混子,我是从玉米地里跑过来的。

    回到正厅,弟兄们全都跟饿死鬼投胎似得抓起盒饭狼吞虎咽的就往嘴里塞,苏菲一脸内疚的说,本来我还买了一提矿泉水,路上好几次差点被人拦住,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扔进玉米地里。

    我抚摸她的头轻声说:“傻样吧,一个人提这么多盒饭,还拎一箱矿泉水,真拿自己当成大力士了,是不是扭伤脚了?”我把苏菲搀到沙发上,她光着的那只脚底板血迹斑斑,脚脖子也肿了一大圈。

    实话实说一个女孩子能为我做到这一步,要说心里一点不感动,那我都不算是个人了,我上手帮着苏菲轻轻揉捏脚腕,手指头刚碰到她的皮肤,她就疼的“嘶嘶”的倒抽口气。

    苏菲白着脸看向我说,小三,现在你们村里村外到处都是警察和混子,我觉得这事儿越闹越大了,实在不行你出去躲一阵子吧,小峰哥今天晚上也莫名其妙被喊到派出所去配合调查去了。

    我替她擦拭去脸上的尘埃,又看了眼吃的正香的兄弟几个微笑着说,你别担心了,我心里有谱,最晚明后天就能解决,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苏菲一把攥住我的手掌说,三儿你现在千万不能去自首,何苏衍和你们学校的林恬鹤家里状告你们是校园黑涩会,小峰哥也让我告诉你,千万躲好了,一旦让抓住你这辈子别想再出来了。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我又不傻,从外面舒舒服服的日子还没过够呢,大不了避开这两天风头,我带着哥几个到临县去玩两天,花椒他二叔在们临县杠杠的。

    陈花椒点点头说,肯定的!我二叔完全有这个能力。

    苏菲满脸不信的望着我说,真的?

    我重重点点头,故作轻松的样子说,当然是真的了,避开这两天风头,我带着你一块到临县去玩,花椒哥做东,临县有山有水可好玩了。

    王兴和林昆异口同声的问我,真去临县?

    我“嗯”了一声微笑说,吃完饭大伙都早点歇着,今天晚上我估计应该啥事也没有,就从我家躲个两三天,风头差不多就过去了,到时候让花椒帮忙联系。

    雷少强嘴巴张了张又合上,欲言又止的看了我几秒钟,最终啥话也没说出口,捱到晚上两三点多钟,担惊受怕的一帮兄弟再也撑不住了,纷纷倒在沙发上,床上打起了呼噜。

    我和苏菲一直都呆在我的小屋里,她跟我说了特别多的话,我俩从第一天认识到今天为止都没有说过那么多话,苏菲一直表现的都很温柔,小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掌不肯松手,哪怕已经困得哈欠连连,她耷拉着脑袋都舍不得松开我。

    这天晚上我和苏菲不止一次的亲吻,我能感觉的出来,今天如果我想要的话,苏菲一定会给我,然而我却犹豫了,倒不是我变得正人君子了,主要是我心里还有别的心事,如果我今天真要了她,那可能会毁了她这辈子。

    头一次觉得原来我在她的心目中那么重要,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熬到凌晨四点多钟,苏菲再也扛不住了,脑袋一歪沉沉的睡过去了。

    我站起来,百感交集的凝望着睡梦中的苏菲,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使劲亲吻了一口,然后我垫起脚尖往门外走,回到正厅里,我又看了眼东倒西拐的哥几个,大家睡得都正熟,我咬着嘴唇低声说:“兄弟们,以后都他妈好好的,这辈子能跟你们认识是我的荣幸!”

    挨个从几个兄弟的脸上扫过,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猛然之间我想到哪不对了,所有人都在,单单缺少了林昆,我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几遍确实没有林昆,这个时候院外猛的听到一声“跳墙”的声音,我撒腿就跑了出去。

    我也赶忙爬出院墙,刚刚跳下去就看到林昆速度飞快的往村口跑,我急忙吼叫:“林昆,你他妈给我站住!”

    话刚喊出口,就从旁边的玉米地里很突兀的钻出来两个穿黑西装的年青男子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其中一个男的一脚踹在我肚子上,从身后拿出来个麻布口袋套在我脑袋,我刚要挣扎,就感觉一顿棍子在我脑袋上猛抽,很快就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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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昏迷,其实也就是短时间里失去意识,我估计顶多也就是五六分钟的样子,我就清醒过来,感觉眼前一片黑,我是被人拖在麻布口袋里往前走。

    我慌了,对方的手段这么暴力肯定不可能是警察,如果不是警察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抓我的人是何苏衍,想想何磊被我们打断三十多根骨头,如果我落在何苏衍的手里绝逼不会有好下场。

    想到这儿,我赶忙扯开嗓门吼叫起来,救命啊!杀人了!我是赵成虎,快来抓我吧!

    比起来我宁愿落在警方手里,就算让判十年二十年他们起码不会折磨我,可能是因为我的不配合,拖着我的人被激怒了,他们直接把我给抬起来摔到了地上,紧跟着又是几棍子狠狠的砸在我身上,外面有个男人说话:“我不想难为你,只提醒你一遍,再敢喊一声我就捅一刀,具体捅哪看我心情。”

    那人的这句话说的不带任何温度,我一点都不怀疑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尽管心有不甘,但是我不敢再拿小命开玩笑。

    看我不挣扎了,外面的俩人又把我抬了起来,不知道扔到了什么地方,我听见了汽车发动的声音,当时我心里真的特别害怕,但是却不敢发出任何响声,因为我能感觉到后背上顶着一把尖锐的武器,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把刀子或者匕首。

    汽车开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我就被人给粗暴的踹下了车,有个家伙拖着我的脚腕往前走,感觉不到后背的威胁了,我赶忙扯开嗓门呼救:“松开我!快点!放了我!救命!救命啊!”

    一个凶狠的声音传了出来“小逼崽子,给老子闭嘴!”

    他话音刚落,一根大棍子狠狠抡到我身上,我疼的赶忙抱着自己的脑袋,浑身上下剧痛,他们下手的力道都很重。

    连续打了我十几棍子,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他说:“草泥马的!再特么叫吼一个试试,老子现在就弄死你!听见了吗?”

    我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没敢在说话,内心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大概是看着我老实了,也不吼不叫了,边上的人没有再继续揍我,一时之间,我脑海当中闪过了许多自己即将要面对的画面,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被人拖着往前走,一路上,拖我的人就像是拖条死狗一样,有台阶的时候,也不撒手,颠的我脑袋和胳膊上全都破了皮流了很多血,我被他们拖着扔进了一个房间,紧跟着就听见了大门紧闭的声音。

    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躺在地上没敢乱动,后来觉得周围应该是没有人了,才慢慢的活动了下身体,感觉有些麻木了,尤其是胳膊和后背让打的特别疼,脑袋上依旧是还套着麻袋,我使劲挣扎两下,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快透支了,才把麻袋的口给挣脱开。

    我爬了出来,起身看了看四周,发现我是被关在了一个密闭的房间,这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角落处,有一个臭哄哄的泔水桶,还有一张破草席子。

    整个房间里连他妈扇窗户都没有,黑通通的一片,我心想难不成他们直接把我扔到看守所里了?我冲到了铁门门口喊叫起来:“开门!给我开门!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吧!”

    越是没人应声,我越觉得害怕,我“咣,咣,咣”的就砸起铁门来。

    可是根本就没人理我,我砸门砸的自己手都肿了,蹭破一大片皮,血水止不住的往外淌落。

    砸到最后,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很麻木的坐在了地上。

    我感觉好像从这个房间里面呆了很久很久,起码能有一两天,中间没有一个人进过房间,更没有人给我送过口吃的。

    这里一定不是监狱,监狱还会有管教,可是这里完全就是一座死屋,安静的像个太平间。

    因为没有人给我送吃的,我只能靠喝水充饥,水,就是房间泔水桶上的那个水管子,我觉得好饿,饿的甚至都顾不上害怕,不夸张的说,现在谁要是能给我口吃的,让我跪下磕仨响头,我都毫不犹豫。

    就在我觉得快要饿死的时候,铁皮门终于开了,一个身影出现了,这个人脑袋上戴鸭舌帽,眼上戴大墨镜,脸上还罩着个白色的一次性口罩。

    我半蹲在地上哀求说,给我口吃的吧?求你了!

    他身后冲上来了两个人,同样一身黑西服,带着大墨镜,那两人从身后拿出来橡胶警棍,二话不说,照着我就开抡。

    一顿暴揍之后,我已经彻底没有了反抗的力气,额头上的鲜血在从我的眼前慢慢流下。

    那两个“黑西服”重新把我拽了起来,按着我,让我半跪在地上,我惊恐的求饶说,放过我吧!

    说句没出息的话,我怂了,这种时候谁要还敢说自己不怕死,那纯粹是吹牛逼,我尝试着挣扎着,可是这两个人按我按的死死的

    这个时候,打头的那个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手上出现了一把匕首,他的匕首就顶在了我的脖颈处“别乱动,也别废话,我问一句,你说一句,听懂没?”

    我满头大汗,慌忙点了点头。

    他看着我说,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吗?

    我点点头说,知道。

    他接着问我,衍哥他弟弟脑袋上最后那几棍子是谁打的?是你,还是他们几个?实话实说知道不?

    我抬头,看着脸前这个藏头露面的男子,他的语气很平常,但我丝毫没有觉得他不会下去这一刀。

    看我陷入犹豫,他得意的笑着说:“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是谁,我就放过你。”

    一瞬间,我脑海当中,出现我爸的样子,接着是苏菲,后面是胖子,王兴,林昆他们一个一个的人影都出现了。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内心简直要纠结死了,我是真的特害怕,就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喊出来和我自己没关系了。

    可是我还是忍住了,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兄弟们,我永远不能忘记那些为了我付出那么多的兄弟们,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根本不可能参与这次的事情。

    见我不言不语,那男子递给我一支烟说,我这么说吧,这次我抓了你们好几个人,有人已经招了,说是林昆干的,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我抬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大汉,一瞬间,又心动了,既然已经有人招了,那我再说出口的话应该不算我不够意思吧?

    他一脚跺在我肚子上骂:“说话,快点,如果不说话的话,那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我就当成是你做的了。”

    大汉说完之后,拿起来了手上的匕首

    他薅住我的脖颈,举起来了匕首,就在匕首要下落的时候。

    我用力一挣脱,喊叫着说,别伤害我,我什么都说!

    男人松开我,一把将我推在地上,拿脚踩在我胸口上说,是不是林昆干的?或者是其他人?

    我仰着脸跟他对视在一起,好一会儿,我长出了一口气说,不是他干的,也不是其他人。

    男人往上掀了掀鸭舌帽,沉声说:“不是他?那是谁?为什么你们兄弟都说是他干的。”

    我咬着嘴皮沉寂了好半天,最后出声说,是我干的,何磊最后的几棍子是我打的,和其他人都没关系,我是最先动手的,其他人就踹了几脚,他们赶到的时候,何磊已经完全昏迷了。

    中年男人突然笑了,笑的特别的大声,指着我冷笑说,就凭你个废物?

    我点点头说,我有神经病,你们可以带我去医院做调查,打何磊的时候,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脚,是林昆他们硬拽住我的,如果没有他们,何磊估计真被我打死了

    那壮汉哈哈大笑起来,歪着脑袋吐了口唾沫说,都说赵小三满肚子鬼心眼,神经病?呵呵呵,你还真能编的出来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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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壮汉哈哈大笑起来,歪着脑袋吐了口唾沫说,人家都说赵小三满肚子都是鬼心眼,亏你还真能能编出来,神经病?你是不是知道神经病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负法律责任啊?故意给自己编出来这么一条?

    我尽可能得装成来可怜的样子,吸溜了两下鼻子说,大哥,我是真有病,您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带着我到各大医院去检查,我从小没有妈,受到的刺激比较多,小时候我爸因为我的病愁得都快卖房子了,后来才慢慢好转起来。

    那家伙一脚踏在我胸口上说,少他妈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就问你,何磊最后那几棍子到底是谁打的?

    我说,真是我干的,其他人谁也没参与,如果您真想替何磊报仇的话,就给我个痛快吧。

    我已经把所有的都豁出去了,兄弟们如果不是因为我,不会闯下这么大的乱子,不管我现在把任何一个人卖出去,这辈子良心肯定都不会过意的下去,尽管已经想到了最后的可能,可是我仍旧害怕,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自己的眼眶流了出来。

    青年拿脚踩在我胸口用力碾压了两下说,赵成虎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忍耐性,我最后问你一遍,何磊到底是谁打的?你现在跟我承认,什么都来得及,我不会难为你,而且会把你送出县城,保管谁都不知道今天咱俩的对话。

    说实话他的话让我很心动,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下定了决心又重复说了一句:“是我一个人做的,和他们都无关。”没有人知道我现在的感受,我内心的挣扎很久,一手抱住那个青年的小腿,另外一只手擦了把自己的眼角,盯着他说:“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放过我兄弟!”

    说完,我闭上了眼睛,身体距离开始颤抖。

    我本来以为他会一匕首扎上来的,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他却开口说话,成虎,我听说你爸越狱了,想必老爷子心里肯定把你当成宝贝疙瘩,你想清楚,如果不是你,你非说是你自己的话,我可就动手了,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命只有一条,未来是自己的,你死了你家老爷子会不会疯掉?你还有个处的不错的小女朋友对吧?她会不会疯了?

    我咬着自己的嘴唇,思考了片刻说:“真的是我,与别人无关,一人做事一人担!”说完这句话,我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感觉都轻松了很多,刚才的那些恐惧感,也消磨了不少。

    我就像是一个等待处决的死刑犯,甚至没有睁开眼睛的勇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终那家伙并没有有拿匕首扎我,大概过了四五分钟的样子,我听见了大门关上的声音。

    我像是劫后余生一般睁开眼睛,发现屋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略带潮湿腥味的空气,差一点点我可能就永远没办法再继续喘气,我竭力睁大眼睛适应了眼前的黑暗,盯着黑洞洞的房间,我哭了,像是一个孩子似的两手搂着膝盖无助的嚎啕大哭。

    哭累了以后,我自己坐在角落,蜷缩着身体,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好困,好饿,可我不干闭眼睡觉,我害怕这一觉睡下去以后,就再也醒不过来。

    硬挺了大概一两个钟头,我终于还是捱不住了,闭上眼睛慢慢昏睡过去,不过刚睡着没多会儿,我就被噩梦给惊醒的,我看见一把匕首冲着我的胸口扎了过来。

    我爬起来坐直了身体,后背倚靠着冰凉的墙壁,冷汗将我的衣服全都给浸湿了,我气喘吁吁的大口呼吸两口后,赶忙捏了捏自己的大腿,确定了是梦境之后,我才站起身子,走到门口,又开始“咣咣”砸起门来,可是根本没有人理我。

    踹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钟的门,外面仍旧死一般的寂静,我放弃了,像是个精神病人似的蹲在地上“呜呜”痛哭起来,那种感觉根本没办法跟人形容,我他妈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屁孩,长这么大经历最恐惧的事情就是上次和胖子到“商业街”嫖被警察抓,此刻这种让人囚禁的事情,过去别说见过,想都没敢想过。

    哭的累了,我就倚靠在铁门上昏睡过去,突然之间这扇铁门下面一个小门被打开了,我看见了光线,连忙像条狗似的趴在了地上哀求,我说:“大哥,爷爷们,你们到底想要干嘛,放我走!求求你们了,放我走吧?把我送进监狱,送进派出所,送到哪都好!”

    我的情绪很激动,精神几乎都快要崩溃了,不夸张的说,现在哪怕是杀父仇人站在我面前,让我舔脚趾,只要肯放我离开,我都一定会照做不误,很多时候人都以为自尊不可被践踏,当尊严和生死碰到一起的时候,你才会明白,所谓的自尊简直一文不值。

    外面的人没有理会我的哀求,而是把一碗稀饭,两个菜包子顺着那个空当给我放了进来,接着就又“咣”一声关上了房门,屋子里仅剩的那点光线也彻底消失不见。

    我愣在了原地,歇斯底里般的拿指甲“咔咔”的挠着铁皮门嘶吼,草泥们马的,有能耐就把我杀了,你妈了个屁股的,把我关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然而我的“激将法”屁用没有,屋外根本没人回应我,仍旧死一般的寂静。

    我靠在门上,脑子里面很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此刻我真的特别的饿,饥饿感完全取代了恐惧,我拿起来了包子,塞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说句没出息的话,我当时恨不得把盘子都吃掉的心也有了。

    之前骗那个家伙说我有神经病,说实话我现在真的快得精神病了,和外面的人没有任何的联系,我不知道我的兄弟们到底怎么样,不知道苏菲会不会崩溃,甚至不知道何磊到底是死是活,吃饱以后,我又大声吼了起来,疯狂的砸门挠门,指甲都被挖的翻盖,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自打吃了那顿饭以后,外面的人又很久没有再出现过,未知的恐惧开始席卷我的全身,我跪在地上用脑袋使劲的撞水泥地,撞铁皮门,只有疼痛才能证明我确实还活着。

    人,其实什么都不怕,怕的都是寂寞,无边无际的寂寞。我不知道该如何调节自己的心态,疯了一样的在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囚牢里面,跑来跑去的,慢慢的,我浑身大汗。

    出了一身汗好像可以释放了一些我心底的压抑,很快,我趴在了地上,我疯狂的做起俯卧撑,仰卧起坐,能做的运动,我全都做了一遍,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给完全浸透。

    一直做到浑身一点力气没有,站都没办法站起来,我才像条野狗似的爬到墙角的草席上,沉沉昏睡过去,这一觉睡的很死,居然没有做梦,我睁开眼的的时候,发现门口的位置,不仅摆放着吃的,还有一套换洗的衣服。

    我想了想把屋里的泔水桶清洗干净,拧开水龙头把木桶灌满水,然后脱下来身上的衣裳,举起水桶彻头浇了下去,凉冰冰的自来水冲洗着我的身体,我开始变得慢慢恢复了理智。

    很显然把我绑架到这儿的人并不想真整死我,如果单纯是为了折磨我,他大可以给我一些狗食,或者让我跪在地上像个孙子似的跟他乞讨,可是那人并没有这样做,那他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从一开始,对方就一直都想让我亲口承认是林昆或者是别的兄弟伤害的何磊,似乎只是为了让我出卖自己的兄弟,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想了很久我都没想出来个所以然,但是却看透一点,那个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家伙一定认识我,或者说,他怕我认出来他是谁,之所以会这么做,说明这个人一定和我认识,要么是敌要么是友,我觉得多半可能会是友,如果是何磊或者他哥的话,早恨不得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得意洋洋的在我面前显摆,摧毁我的自尊心,既然是这样的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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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放弃了嘶吼求救的想法,每天就靠着疯狂的运动,来缓解自己压抑的情绪,我能感觉出来自己的力气和反应速度在飞快的进步,我在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强!

    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几号,也不知道外面的任何事情,“度日如年”这个词就是对我现在最好的诠释,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多久,一点阳光都看不见,只能凭借外面的人送饭来判断是不是又过了一天。

    每天会有人给我送饭,饭放在那里,人就走了,按时会有换洗的衣服摆在门口,从我被关进来到现在,我一共吃了四十二顿饭,每次吃完饭我都会拿指甲在墙壁上画一个“正”字。

    我乞求着有人能和我说一句话,我怕我再没有人和我说话,我真的会变成哑巴或者疯子,没有人理解这种痛苦,这种感受,累了,我就蜷缩在角落,想着自己的以前,想着我爸,想着苏菲,想着我的那帮兄弟。

    想着想着,眼泪就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总是觉得自己懦弱的简直像个娘们,当我吃到第五十次饭的时候,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青年。

    当这个铁门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了外面羸弱光线,那一刻我真的像条狗似的,站都不会站了,趴在地上贪污的抚摸阳光,尽管我知道什么都不可能触摸的到。

    我一下就抱住了这个男人的小腿哀求说:“求求你了,放我我出去,只要让我出去,叫我干什么都行!”看着外面斜射进房间的光线,我觉得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他语气中带着笑意的问我,想出去么?

    我脑瓜子像捣蒜似的“咚咚”给他磕头说,想!做梦到都想,或者你把我送进监狱,送进少管所,送进哪都好,只要不让我再这里继续呆下去就好!

    他戏谑的笑着问我,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最后砸的何磊那几棍子?只要你和我说实话,我立马放你走!是不是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干的?

    一瞬间我怒了,感觉这个狗逼完全就是在耍我,或许是这段日子拼命运动的结果,我两只手上的力气感觉比过去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一用劲儿,我直接将他给掀翻在地,疯狂的上手去扯他脸上的口罩,我嘶吼:“让老子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藏头掩面的狗逼!”

    我发了疯一样扑向他,他一脚使劲踹在我的肚子上,将我给踢了一个跟头,这个时候从房间外面跑进来两个青年,硬生生的将我按在地上,我咬牙切齿的嚎叫,我说了一百遍,就是我干的,和别人没关系,要么弄死我,要么放我走!

    因为被两个青年牢牢按住身体,根本动弹不得,我能做的就是用语言攻击他,争取把他逼急了,一刀捅死我得了,这样的日子我是真心受够了!

    那人被我逗乐了,抚了抚脑袋上的鸭舌帽说,关了一段日子脾气见长啊?现在都不怕死了?

    我声嘶力强的瞪着他说,你他妈就是个窝囊废,如果不是仗着人多,老子分分钟把你屎打出来。

    他朝按住我的两个青年摆摆手说,放开他!我给你个机会,十招之内打躺下我,我双手双脚恭送你离开,如果做不到,你就给老子从这个狗窝里蜷一辈子。

    我从地上爬起来吐了口唾沫,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说,我一定会打残废你!

    他无所谓的朝我勾了勾手指头,两手挡在胸前,身上好像生跳蚤似的,一蹦一跳的来回蹦跶,我冷着脸抬起胳膊一拳照着他的脸上就抡上去了,他拿胳膊一挡,被我打的往后退了两步,紧跟着我卯足了力气,上去一拳连着一脚踹向他的肚子。

    他胳膊往前微微一拨,将我腿给拨开,一记直拳直勾勾的倒在我脸上,然后又是一记“高踢腿”踹掉我两颗腮牙,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被他给砸倒在地上,他刚准备废话,我原地一个“驴打滚”冲到他脚跟前,两手搂住他的小腿就将他给拽倒在地上。

    接着我骑马似的趴在他地上,卯足了拳头狠狠的怼在他脸上,甩开膀子刚准备再来第二下,刚才按倒我的那两个人,从后腰摸出来把电棍,一脚踹翻我,拿着电棍就敲在我后背上,“兹啦~”的一下。我浑身开始抽搐,紧跟着外面又跑进来几个人照着我就开始猛踹,我浑身麻木,根本没有还手的力气。

    我把自己的嘴皮都咬破了,朝着那个站在我跟前的“小人”骂街,你他妈言而无信,就是个卑鄙小人,老子保证你个王八蛋一定以前就认识我,藏头露面的窝囊废,是不是害怕我将来报复你啊?操你瞎妈的!

    那人也不生气,伸手轻轻揉着自己的面颊说,赵小三,我告诉个大秘密,你们当初在临县救的那个丫头为了救你,让何苏衍不再告你们几个废物,前几天主动答应给何苏衍开房,你瞅瞅你都窝囊成啥样了?还得指望着一个娘们靠出卖身体保全,使劲挣脱,却根本甩不开我。

    你,如果我是你,就一头撞在墙上,死球了!

    我一听这个,整个人的愤怒值顿时之间上升了一个高度,竭力挣扎自己的身体,尽管手还用不上力气,但是嘴已经可以动了,我猛地照着他的小腿处,一口就咬了下去。

    那男人痛苦的吼叫了起来

    我死死的咬着他,就是不肯松开嘴,边上的几个马仔开始用棍子打我,鲜血从我的眼前滑落,我整个人都麻木了,认着他们打,我能感受到血腥的味道,只是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紧接着我又听见了电棍“滋滋”的声音,我的大脑意识开始模糊,最后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拼着老命我在他腿上撕下来一大块肉。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仍旧在这个房间里面,边上摆放着饭菜,居然还有排骨和米饭,我浑身上下格外的酸痛,特别是后背稍微一碰就觉得肉好像都要掉下来似的。

    看了看周围,我麻木的伸手抓起来边上的米饭和排骨,叫花子似的往嘴里狂塞,吃着吃着我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就出来了,丫头姐为了我去给何苏衍开房,丫头姐本身就是一个没有自信的人,经过这次的事情,我怕她再也找不回来自己了。

    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有时候我甚至想,要不然直接一头撞死得他麻痹的了,可是却没有自杀的勇气,就这样又过了很多天,那个男人再次出现了。

    看见大门打开的刹那,我没有任何动作,木头似乎的蜷缩在墙角里,两手抱着膝盖,瞄了眼他,继续开始发呆。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我旁边,打量外星怪物似的看着我说,赵小三你想离开么?

    我瞟了他一眼说,滚!别给我机会再咬下来一块肉。

    他哈哈大笑着说,兄弟在你心目中很值钱么?自己都被整的这副逼样了,你为什么死活不肯松口?

    我摇摇头说,不值钱,但是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我带头的,老爷们敢做要敢当!

    他“嘿嘿”怪笑了两声朝我竖起大拇指说,爷们你好,今天我再给你个出去的机会!他说着话拍了拍手,两个青年从外面拖着一个脑袋上套着麻布口袋的家伙推进了屋子里。

    他拿出来一根木棍丢在我面前说,打他!越用力越好,如果能打死,我当场放你走,另外送你几万块钱零花钱用着。

    我撇了眼地上的木棍,又看了看那个被套着麻烦口袋的家伙,最后把目光定格在那个把五官完全藏在墨镜和口罩底下的男人笑着说,你让我打我就打?我又不是你爸爸。

    他侧着身子指了指门口说,打到我满意,你就可以滚蛋!不然从明天开始,你的伙食将会减半,好像你又忘记了饥饿的感觉是什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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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没理我,走过去直接一把将麻布口袋揭了下来,当我看到那张鲜血直流的面孔时候,我惊呆了!

    打死我也没想到被我捶死狗似得抡了半天的家伙居然是何磊他哥何苏衍,何苏衍脑袋上血肉模糊,嘴里鼻子全都往外冒着血,半闭着眼睛晕厥过去。

    我愕然的问,怎么会是何苏衍?

    男人“桀桀”怪笑两声说,是不是很意外啊?我之前就说过打完你绝对不会后悔,指不定还要感激我,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心情特别澎湃?

    我瞄了眼躺在地上何苏衍,又看了看男人问,你到底是谁?

    之前我还以为我是被何苏衍抓过来的,可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家伙根本不怵何苏衍,或者说何苏衍完全和他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一把攥住他的胳膊说,你到底是谁?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儿来!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递给我一支烟说,今天中午给你安排只烤乳猪怎么样?

    我愤怒了,一拳照着他的脸就怼了上去,他很灵巧的一低头躲闪过去,单手揪住我的肩膀,左腿像前一伸就将我给抛摔到地上,不屑的说,不要总试图跟我动手,惹毛了我,你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开心。

    未来的日子?我恼怒的爬起来,再次人熊似得朝他扑了上去,牢牢的抱住他摔倒在地上,我咆哮着问:“你他妈到底还准备把我关多久?”

    这个时候从屋外快步走进来两个握着电棍的青年,吃过一次亏的我学乖了,赶忙松开了他,反正我也出不去,再继续纠缠倒霉的还是我自己。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我还以为你的脾气磨不圆呢,敢情你也有害怕的啊?

    我沉着脸说,我还有机会出去么?

    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说,有啊!当然有,难不成你把我当成你爹了,从这儿养活你一辈子?不过具体啥时候能出去还得看你的表现。

    我问,什么表现?我需要怎么表现才能走?

    他没吱声,从口袋扔给我半包烟和一个打火机说,转身直接走出了房间,当铁皮门“咣”的又一声合上的时候,房间再次陷入了黑暗,何苏衍到底死没死,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这次囚禁我的人肯定是股了不起的势力。

    那天中午我终于如愿以偿的吃到了肉,还是半只烤乳猪,馋的我把肚子撑得圆滚滚,躺在破草席上,心里居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满足。

    不知道到底被他们关在这里多久了,反正我现在的头发特别长,额头上最长的刘海,我自己都可以咬的住。

    从那天开始那个男人总是隔三差五的带人来,每次来,都是同样的事情,一把木头棍子仍在我的边上,地上扔个脑袋套在麻袋的人,我拿着棍子麻木的抡在这些人的身上,有的时候他会把麻袋拿出来让我看被打人的模样,有时候不会,不过自何苏衍以后我没有再见过任何一张熟悉的面孔。

    每回打完人,鲜血都会溅到我的脸上和嘴角,我舔舐带着温度的血迹,感受难闻的血腥味,不知不觉我心底的感觉也从刚开始的排斥变成了渴望,我渴望棍子抽在人身体上的感觉,渴望听到惨叫和呼救的声音。

    今天,那男人把武器从木棍变成了铁管,地上依旧是一个鲜活的人,不同的是这个人的头上居然没有罩麻袋,只是嘴里贴了块透明胶带,惊恐的望着我,这也是这么久以后,我看到的第二张熟悉的面孔,这个人竟然是我们县城的水果大亨马克。

    男人打了个哈欠说:“老规矩,这些人都是恶有恶报,要么是一些坏事做尽的,要么就是惹到我们的仇人,老规矩让我满意了,今天中午给你加餐!”

    我麻木的点了点头,把手上的铁管捡了起来,望着满脸惶恐的马克,我笑了,根本没有什么顾虑,我拎起铁管就走了过去,一棍子接着一棍子重重劈在马克的身上,到处都是鲜血,马克的嘴巴被牢牢堵着,根本不可能喊出声,只能“呜呜”的哽咽。

    十几分钟后,马克昏死过去,被两个青年给拖走了,我跪在地上,摸着地上的血迹,竟然有种开心的感觉,我觉得自己的心理越来越不正常了。

    那男人站在铁门外叹口气说,对待兄弟的忠诚有了,耐得住寂寞的大心脏有了,杀伐果断的狠劲儿也不缺少,接下来应该做点什么呢?不如我教给你怎么正确的使唤自己的拳头吧?然后送你出去放放风?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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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屑的撇撇嘴说,就凭你也想教我?如果一对一单挑我自信可以打烂你的脑门,你信不?

    他出人意料的点点头说,信啊!为什么不信,可是那又如何?你这么强大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我顿时被他一句话给怼的哑然了,耷拉下来脑袋点点头说,你说的对,我确实狗jb不算。

    不知道为什么,他刚才昂首挺胸说教我的模样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我抿着嘴唇不漏痕迹的慢慢往他跟前挪动了两下脚步,打算伺机偷袭。

    他伸了个懒腰说:“人的拳头上有全身最硬的骨头,你若会中指握拳,用力得当,绝对可以一击打进别人胸骨两厘米,人的头骨以五十度角斜砸下去,能轻易将别人的鼻软骨击进后鼻腔,是不是很好玩?”

    我没有吱声,但是却感觉好像打开了一扇门,过去和人打架肉搏,完全就是靠着一股子热血和蛮力动手,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完全可以继续提升实力。

    见我陷入了沉思,他伸了个懒腰接着说,有没有觉得很神奇啊?我再告诉你两个关于身体的小窍门,想不想知道?

    我忙不迭点了点脑袋说,想知道!

    隔着口罩我就能听出来他的戏谑之意,他闷生闷气的说,我不白说,说完以后你必须实践给我看。

    我犹豫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

    他一边比划,一边说:“人的手肘是全身最有力道的地方,若你背后侧身反手肘能轻易打碎别人的颈椎,而膝盖是全世界最好的减震,能支撑你抬起一个你两倍重的东西从2米高的地方摔下并毫发无损。”

    听完他的话,我陷入了沉思,脑海里像是放电影一般出现一组我和对面这个男人战斗的画面,我先是拿拳头砸他的胸腔,接着手肘倒他的脖颈,最后膝盖绷直,狠狠的磕在他的肚子上,结束战斗!

    这套类似组合拳似得攻击战术在我脑海中越演练越纯熟,我不知不觉的手舞足蹈跟着做起了动作,不知道那个男人什么时候走的,反正我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门口放了一份晚餐。

    从那天开始除了疯狂的锻炼身体,我又多来一项任务,熟悉那套攻击套路,没事儿的时候,我就对着空气挥舞拳头,把那个男人当成假想敌,每天起码挥上三四百次拳头。

    不知道到底过去多久,可能是一个礼拜或者更久,铁皮门又一次开了,那男人从屋外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个鼻青脸肿的社会小哥,那青年肯定是刚完挨打,额头破了个口子,浑身穿的特别厚,这个季节身上居然穿了件羽绒服。

    当时我正趴在地上做俯卧撑,看到他们进来并没有打算起身,只是仰头看了看就继续该干嘛干嘛。

    男人两手抱在胸前静等我做完后,贱笑着推了推身后的青年对我说:“把他搞定,你就可以离开了!”

    离开?我轻蔑的看了眼他,把脑袋伸到水龙头底下,从我第一天进来,他起码对我说了不下五次离开,可实际每次都把我往恶魔的深渊逼近一步,事到如今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是个人。

    看我没当成一回事,他接着闷声说:“这次是真的可以走,当然走之前我还需要给你盖个章,反正你都必须得动手,不如赌一把,说不定我真让你走了呢。”

    我疑惑的问他,盖什么章?

    他不耐烦的说,有没有那个荣幸被盖章,还得看你今天能不能撂倒对手,好了!准备好就开始吧,他丢给我一块匕首造型削的特别尖的木头片子。

    我笑了,捏了捏指头上的关节“嘎巴”作响,走到那个鼻青脸肿的社会青年边上,男人往后撤退一步,挡在房间门口,还故意将衣服拉起来,露出腰上的手枪把。

    我问他,什么样的程度算是搞定?

    他想了想说,从心脏到四肢我全部要见到红,死活不论,如果你被他搞定了,算你命短。

    我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走了上去,既然他说死活都无关紧要了,那我也可以放开手大干一场。

    就知道狗日的不可能让我轻松的完成任务,果然是这样,就在我距离社会青年还有两三步距离的时候,那小子突然从袖口摸出来把冒着寒光的匕首,嘶吼着就朝我胸口捅了上来。

    我快速往后倒退避开他手里锋利的匕首,伸手攥住他的手腕,他吼叫着拿另外一只拳头朝我进攻,我没有动,任由他砸在我脸上,感觉并没有多疼。

    那青年楞了一下,我拿脑袋使劲的撞在他的鼻梁上,接着搂住他的脖颈,膝盖绷曲照着他的脑袋狠狠磕了两下,就把他打倒在地上。

    同时我顺手捡起来那块匕首造型的木头片子冲着他的心口,手腕,脚腕狠狠的捅了下去,因为他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木头片子刺下去的时候,好像捅在一团棉花上面似得,软绵绵的,不过鲜血已经开始飞溅。

    我一点表情都没有,连续刺了几下,抬头看向立在门口的男人说,我算完成任务了吧?

    他冲着我微微点头走了过来,接着我看到他蹲下身子将那个社会青年身上的羽绒服扯开了,衣服里面清一色的血袋,社会青年的脸都吓的绿了。

    我这才知道,为啥这个王八犊子会穿的这么厚,我的木头片子明明不长,却可以扎到他鲜血直流,敢情又是一场游戏。

    男人盯着躺在地上的社会青年说,欠我的钱有日子还么?

    社会青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使劲磕头,连忙叫吼着马上还钱。

    男人拍了拍两手,从外面走进来两个穿黑西服的家伙,拖死狗似得拖着社会青年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他直接将腰上的手枪拔了出来,低下头把玩擦拭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嘀咕,游戏都还没有玩够就得放你走了,真是有点舍不得啊!

    我迟疑了下说,真准备放我离开?

    他长出一口气说,是啊!你是不是也有点舍不得?满打满算才把你关了五个月,我觉得如果关一年的话,你的实力绝对吓人!

    我心底瞬间一阵起伏,已经被他关了半年?也不知道外面的那帮兄弟们到底怎么样了,还有苏菲还好不好。

    他好像猜出来我心底的想法,“嗤嗤”怪笑两声说,你们打伤何磊的事情,林昆那个傻小子进去背黑锅了,他还不到十六岁啊,就要在监狱里蹲五年,五年以后他出来还能干什么?高中、大学都永远与他无缘了,只是因为你们几个的一时冲动!

    我咽了口唾沫说,您是林叔叔吧?

    他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将鸭舌帽,大墨镜和口罩全都拿了下来,露出自己本来的样子,的确是林昆他爸。

    只不过林昆他爸现在看起来苍老了很多,本来英气十足的面孔多了几分沧桑,两鬓冒出来不少银发,整个人如同是皮球泄气一般,后背完全佝偻起来!

    原本我还对他充满了憎恨,可是一瞬间再也恨不起来了,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在他面前,抬手甩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刮子说,对不起叔!那天早上您完全可以拦下林昆的,为什么反而把我给绑了?

    他爸倚靠着铁门,蹲在地上像是个孩子一般老泪纵横的大哭起来,哭了很久,他才缓缓出声说。

    出事那天晚上,小昆拿胖子的手机给我发了一夜的短信,我当时不知道怎么脑抽居然同意了他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想法,还答应他要保护你们的安全,可是答应完以后我就后悔了,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我不止一次想过要弄死你,但却始终都下不去手。

    所以我就想借你的手替我儿报仇,除掉那些伤害过他,跟他有过过节的人,后来你始终不肯承认是林昆做的,还把所有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感动了我,可我的心理变得有些扭曲,我从警一辈子,想要亲手培养出来一个恶魔,今天我到监狱探监,阿昆一再哀求我多照顾你们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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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林昆他爸的身后走出一条长长的走廊,再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么久以来我居然是被关在郊区废弃的“面粉厂”里,林昆他爸把自己的小腿撩开,上面那道恐怖的伤疤,朝着我微笑说,这伤知道咋来的不?

    我点了点头,说:“对不住了叔。”

    他摆了摆手说,那种情况你要是什么都不干,我其实会下手更狠,等待会人齐了,我再告诉你们个大秘密。他把我带上了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里。

    我没在说话,经过这些日子,这些非人的待遇,我觉得我的内心素质已经强大到了一定的地步,所谓的大秘密很难撼动我的心田。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时不时的会掐自己一下,身体传来的疼痛感觉,让我自己告诉我自己,这不是在做梦,我这半年,确实经历了非人的半年。

    林昆他爸一边开车,一边不知道在跟什么人打手机,说话很隐晦,基本上就是“嗯嗯啊啊”的单词。

    一想到这半年里我,王兴,雷少强,竟然都遭受着一样待遇的时候,我真恨不得马上见到他俩,最重要的一点林昆他爸没说,可我心里很清楚,他们之所以会和我待遇一样,正是因为他们也肯定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如果他们谁敢承认是林昆或者别人干的,我想我们恐怕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见面。

    车子行驶了得有半个多小时,才回到县城,看着这片熟悉的土地,当车子停在我家的时候,我竟然有种想要掉眼泪的冲动,我活着!而且他妈完完整整的活下来了!

    林昆他爸停下车,递给我一支烟说:“抽吧,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待会就能看到你想见到的人。”

    我深呼吸几口,竭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打开车门,走进了我家大院,当我推开门的那一霎那,我就听见了一声叫吼:“小三!”

    苏菲站在院子里,着急忙慌的朝我跑了过来,我赶忙和苏菲抱在了一起,我们两个紧紧的拥抱,苏菲看见我的时候,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扑簌的往外流,因为太过激动,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我紧紧的搂住苏菲的身体,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我抚摸着她的秀发,摸着她的脸颊,我们两个亲吻拥抱在了一起,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情绪。

    很快,我又听见了一声大吼,我转头望去,看见王兴也从我家正厅里跑出来,他身后还有一对儿中年夫妇满脸都是眼泪,王兴比过去更高更壮了,满脸胡子拉碴,古铜色的面庞变得棱角分明,少了一分呆滞和憨厚,多出来几分刚毅和沉稳。

    最后出来的是雷少强,这家伙穿件黑色t恤衫,猥琐的朝我们眨巴小眼睛,因为头发太长,这家伙直接扎成个“麻雀尾巴”,个头也明显比原来高了不少,他旁边站了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我估计就是这货经常挂在嘴边的“杀手老爸”。

    很快,王兴和雷少强走到我跟前,我们三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睛,全都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我撇了撇嘴巴说:“瞅鸡毛啥呢,抱一下呗!”我们仨人重重的抱在了一起。

    我们仨人拥抱了足足五六分钟谁也不舍的撒手,大家心里都明白对方经历了和自己一样的事情,我们仨人心里更清楚,如果当初我们如果承认是林昆或者别人干的那事,或许再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我看着王兴,又看了眼雷少强,我笑了,很无奈的笑容,他们两人也同时点了点头,或许经过这些事情,我们都成熟了好多。

    王兴和雷少强互相看了一眼,我们哥仨再次拥抱在一起,这些日子,我们过的都很痛苦。

    这个时候林昆他爸走进了小院微笑着说:“王兴和小强的大人是我接过来的,前段时间我托朋友给王兴他爸和小强他爸安排了份体面的工作,顺带帮着他妈看了下病,小三的父亲,一直没能联系上,过一会儿胖子和陈花椒也会过来。”

    王兴倒头朝林昆他爸鞠了一躬说:“谢谢林叔,林昆会被判多久?”

    林昆他爸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疼,抿着嘴唇说:“五年零四个月,何磊没死,不过这辈子算是废了,全身高位瘫痪,一辈子都得躺在病床上,他也是命大,被你们打成那样都没死,也幸亏他没死,要么就算小昆一个人扛罪,你们也逃脱不了干系!”

    我抽了抽鼻子,再次跪到林昆他爸面前说,对不起叔!不嫌弃的话,林昆不在身边的这几年里,我愿意给你当儿子!

    看我跪下了,王兴和陈花椒也赶忙跪到我旁边表示,他们也愿意给林昆他爸当儿子。

    林昆他爸老泪纵横,将我们挨个搀扶起来说,原谅我关你们关了那么久,你们几个小家伙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好好杀一杀你们的威风,让你们受点罪,你们是真的不会知道什么是怕,十五六岁的年纪,是一个最什么都不顾虑,什么都不害怕的年纪,你们这次闯的祸实在太大了。

    我们都点点头说,明白!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林昆他爸这些话主要是说给王兴和雷少强的爹娘听的,因为我们被关的这些日子其实做过很多比打伤何磊更过分的事情。

    见我们心照不宣的点头,林昆他爸让王兴和雷少强的父母先回屋子,他接着压低声音说:“其实这次关押你们,除了是因为我想报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一个很有势力的组织拜托我这么干的,这个组织接下来会让你们做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他们委派我,帮你们全都送进崇州市一中去继续读高中。”

    我们没有应声,只是点了点脑袋。

    林昆他爸叹口气说,孩子们别怪叔自私,那个组织说有办法帮小昆减刑,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我赶忙接话说,叔!我们不怪你,林昆为了我们扛罪,我们在外面如果什么都不做,那还是人么?

    其实我心里特别的震撼,以林昆他爸身份都做不到的事情,一个神秘的社会组织居然可以,那组织的能力,我压根不敢想象,可是这么庞大的一个组织却找上我们,图的又是什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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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何磊不就个小人物嘛,而且何苏衍都被整得不人不鬼,为什么林昆还会被重判,犹豫了再三,我还是没敢问出口,毕竟我不懂法律。

    林昆他爸叹了口气说,本来我真想把你们关个三年五载的等外面人彻底遗忘了这件事,你们也成长的足够吓人再放出来,可我每次去探监,小昆都不停问我你们的近况,我实在不忍心继续骗这个可怜儿子了。

    看我们再次沉默,林昆他爸唏嘘的叹口气说,当了一辈子的警察,到最后我竟然强迫一帮侄子去做恶人,这话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

    不知道林昆他爸的话里有几分的可信度,我迟疑了几秒钟后劝阻说,叔您确实是个警察,可更是个爸爸,这件事做的没问题,我们心甘情愿受罚。

    林昆他爸接着说,小昆这孩子从小傲气,看谁都觉得差他一头,我也总认为他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有什么朋友,结果没想到你们一起闯的祸,他一个人扛了。

    别看老爷子好像唠家常似得跟我们聊天,可谁都能看的出来他的言语里透漏着一股哀伤,不管他之前怎么对我们,但林昆确实是为了我们大家才进的监狱,单从这点来说,他没杀我们,真的就算是恩泽浩荡了。

    单轮人品,王兴绝对是我们中最朴实的一个,哪怕林昆他爸已经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他仍旧不死心的发问,叔您真的没有办法把林昆弄出来么?哪怕少判两年都行,实在不行我们几个一人进去蹲一年抵罪,让林昆早点出来。

    林老爷子苦笑着叹气说,孩子你把国家法律当成什么了?故意杀人罪啊?我已经使出自己最大本事,也幸亏小昆还未满十八周岁,才只是判了五年,这一切全都要怪何苏衍跟的那个老板,一纸诉讼告到了市委,小昆才不得不服刑,被迫告别了自己的青春和学生时代。”

    王兴恨恨不平的问,何苏衍的老板叫什么名字?

    老爷子摆摆手说,问那么多也没用,全都怪我从小把小昆给惯坏了,他根本不听我的任何话,我们两个因为这个在手机短信了争吵了一夜,他甚至威胁我要自杀,也是他告诉我最先让我把你们控制住的,目的就是怕你们先他一步去自首。

    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两下点点头,那天我确实看到林昆先我一步爬出的墙头。

    林昆他爸接着说:“我也不知道这孩子为啥这么拧,就跟我说了一句话,你们是兄弟,而且事情确实是他做的。”

    林昆他爸还说,我们两个打了一个赌,我赌你们一定会出卖他,这孩子就赌你们一定不会出卖他,所谓的赌注,就是如果他赢了,我就让他去抗这个事情,我保护你们,如果我赢了,就把你们几个送出去

    。

    我们没有吭声,静静的听他把话说完。

    林昆他爸接着说,这也就是最开始的时候,你们被关在那里,吃喝都没人管你们的原因,那几天我本来还有机会拿你们几个换回来小昆,但是臭小子却跟我玩了个心眼,打赌!这样不管他赢还是输,最后都是他去扛罪。

    说到这的时候,林老爷子眉头紧锁,无奈的苦笑说,只是让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你们这三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居然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有把小昆和其他人供出来,包括提前出局的小胖子和陈花椒,你们几个就跟商量过的一样,口风完全一样,小三甚至还咬掉我腿上一块肉。

    我低头再次说了一句对不起,这句话其实更多是想说给林昆的。

    林昆他爸仰头看着天空,轻声说:“他被判刑前一天,我通过关系和他在看守所里好好的喝了一顿,他和我说的那句话,我现在还记忆犹新,他告诉我说,爸,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妈,别为我担心,我终于有真正的兄弟了,你从小就教我,大老爷们一个吐沫一个钉儿,这几年牢我能蹲,这几个死都不卖我的兄弟,我不能丢,你一定要照顾好他们。”

    林昆他爸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出来,三四十岁的人像是个孩童一般失声痛哭,弄的我心里特别不好受。

    等他爸心情平复了一些后,我问他,林叔,我们啥时候可以去探监?

    林昆他爸的眼泪再次下来了,他说下次探监得到下个月五号,那天正好是林昆十七岁生日,林昆从小连碗都没刷过一次,这跑到监狱里面,得受多大的罪啊。

    发完感慨,林昆他爸直视我们几个问,你们怪我么?

    我们哥仨整齐的摇了摇头。

    他爸接着说,你们还年轻,这次被我关了那么久也学到不少东西,不管那个神秘组织将来让你们干什么,起码学到的东西可以保命,回到学校好好享受青春,替小昆在外面活的潇洒一点,哪怕将来误入歧途,也争取做这一行的王者!

    我们都点了点头,其实谁都清楚,从这一刻开始,我们的命运彻底发生了转变,至于将来是好是坏没人知道,但是哥几个心里都明白,现在的自由,是林昆拿自己的青春替我们换到的。

    没多会儿,胖子和陈花椒赶来了,王兴的父母为我们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林昆他爸只是草草的喝了一杯酒就借口走人了,我想他或许是因为看到别人阖家团圆,又触景忧伤了吧。

    那天大家都喝的很多,包括苏菲也喝醉了,哭着搂住我胳膊求我,能不能再也不要离开她。

    我更是醉的一点意识都没有,只记得有人把我从正厅抱回的小屋,那种感觉很熟悉,像小时候我爸抱我一样,醒过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回事情。

    酒醒了以后,我问苏菲和胖子,丫头去哪了,他俩遮遮掩掩的就说不知道,不管我怎么问,始终没有告诉我。

    一个月后我们从崇州市的少管所看见了林昆,是林昆的爸妈先进去探访的,之后他们离开,我们几个才进去的。

    林昆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光头,见我们的时候,手上还带着手铐,穿着黄色的囚服,他本身长得就清瘦,此刻更是变得有些皮包骨头,两颗颧骨高高的耸起,黑眼圈特别的明显,脖领处还有一条很显眼的伤口,肯定是在里面跟人打架整出来的。

    我,苏菲,王兴,胖子,雷少强,陈花椒隔着透明玻璃站在林昆的对面静静的打量着他,他也面带微笑的望着我们,多半年没见,林昆看起来稳重了很多。

    我握着电话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场面显得有些尴尬,最先开口的还是林昆,他抓起电话筒示意我听。

    我把听筒放到了耳边,林昆略带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说,别他妈这幅死了老爸的倒霉样子成不?大哥从这里再待一年,监狱混个两三五年,老林头再活动活动怎么也该出去了,出去以后不才二十出头,大哥仍然还是条好汉啊,你们几个好好混,如果老子出狱的时候,连辆奥迪宝马啥的都开不过来,都对不起大哥这几年光阴!

    我咬牙切齿的说,放心!你出来如果我弄不上十辆奔驰宝马,都不带跟你碰面的!

    林昆嘿嘿笑了,骂我:“傻狍子,你就是他妈骑辆三奔子来接大哥,大哥也照样上车,以后好好对苏菲,不然大哥出狱肯定跟你公平竞争!”

    我强忍着没让眼泪掉出来,点了点脑袋笑骂,甭管啥时候,裤衩能跟你伙穿,但是你敢打二嫂注意,老子就跟你拼命!如果谁在里面欺负你,你记下名字告诉我,等他出来我弄死他。

    林昆“呸”了一口说,大哥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事有家事,现在是我们号的号长谁他妈敢欺负我?别逼逼,笑一个!都笑!

    我们几个全都挤出来抹憨笑。

    林昆陪着我一块傻笑,笑着笑着他就哭了,他搂着电话筒说,三子!你们他妈去念高中的时候一定要多泡几个马子,替大哥尝尝鲜,还有就是记住,千万不要犯错误,这里面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林昆贱嗖嗖的说要跟苏菲聊几句悄悄话,让我们先滚蛋,我们几个依依不舍的往外走,等了没多会儿,苏菲红着眼圈走了出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