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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同时异口同声的问向对方:“怎么是你?”

打死我也没想到,那个大波浪女人说的学生妹居然会是林小梦。

林小梦的脸上同样挂满了懵逼,此刻她穿件无袖的白色小短裙,白嫩如雪的胳膊和大腿裸露在外面,头发高高挽起,脸上画着浓浓的妆,可依旧掩饰不住她青涩的面庞,手里还端着一个盛满清水的洗脸盆,整个人完全傻了,估计打死她也想不到客人会是我。

我率先反应过来,轻蔑的咧嘴笑了:“啧啧啧,波大屁股翘,尖脸小细腰,这是谁啊?让我好好看这是谁啊?这不是咱们三中的林大小姐么?大小姐您也来这儿消费啊?”我故意站起来,围着林小梦来回转了两圈。

林小梦的脸瞬间变得白刷刷的,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问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心想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万一这个浪货去学校跟人瞎逼逼,到时候陈圆圆指定再也不会理我,我自己都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居然心里还想着陈圆圆,琢磨了几秒钟后,我咳嗽两声说:“林大小姐在这里干什么?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跟踪你很久了,今天就是专门在这儿等你的。”

林小梦被我的话给镇住了,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又羞又气的盯着我,外面的波浪女人“啪啪”敲了两下门问,有事没有?

林小梦赶忙尴尬的说没事,然后压低声音威胁我,赶紧滚蛋,不然我明天让我干哥何磊打死你。

我哈哈一笑,故意挖了挖鼻孔说:“我看是白天干哥哥,晚上哥哥干吧?你干哥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林小梦自然不信,两手环抱在胸前,站的像个圆规一样,朝我冷笑。

都到这种时候了,这个贱人还给我这么狂,我也没惯着她,站起来就往门外走边走边说,等着吧,我会让全三中的人都知道林小梦有多勤工俭学。

林小梦立马害怕了,赶忙上手拉我,不停的给我道起歉来。

我直接坐到床上,把两腿翘起来,指了指鞋子冷笑说:“别给我装,想干什么你心里没数?我瞅你端着脸盆,是要给我洗脚吧?”

林小梦一脸吃了狗屎的表情,红着脸结结巴巴说:“事情不是你想那样的,这是我干妈开的理发店,我过来帮忙的,不信我把我干妈喊过来你问问。”说着话她转身就要往门外走,我轻蔑的撇了撇嘴巴说了句,你敢出这个门,我保证明天让全校的学生都知道你在“理发店”帮忙。

林小梦有些急了,“咚”一下将脸盆放到地上,溅的自己满脸都是水珠子,怒气冲冲的看向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瞧架势她估计都想跟我动手了。

我心里根本还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尤其是对林小梦这个贱人更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也不可能和陈圆圆闹掰,更不可能让何磊三天打了我两次,变成学校赫赫有名的“垫渣子”。

那时候天真,总以为是林小梦祸祸,陈圆圆才会不理我的,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一个真谛,守护公主的永远是骑士,而公主最终选择的只会是王子,尽管我不是骑士,何磊那个戳逼更不可能是王子。

见我眼巴巴的望着她,林小梦居然还用嫌弃的眼神来回看我,小声说:“赵成虎,我给你二百块钱,这件事情咱们就两清了,以后我保证不给你找事,你也千万别出去乱说可以么?”

我竭力装出电影里那些坏蛋的模样,邪笑的站起来,伸手摸了摸林小梦的脸蛋说了句不可能,本来我就打算应该找个什么法子好好治治她,没想到机会居然自己送上门了,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林小梦的眼圈顿时红了,蹲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问我到底想要多少钱,才答应放过她,见我不吱声,林小梦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反而越哭越伤心。

整的我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绝对不是心疼,或许只是看到女生哭的正常反应,我不耐烦的又坐到床上,吓唬她说,如果敢再哭,我立马就告诉别人。

林小梦这才擦了擦眼泪慢吞吞的站起来,红着眼睛问我想怎么样,平常骄傲的像个小公主一样的她此刻完全哭成泪人,可能听到屋里有动静,那个波浪发的大姐敲了两下门,问有没有事。

林小梦带着哭腔回答没事,那大姐还很放荡的笑着说,现在的孩子真早熟,都玩哭了。

看我没有继续动作,林小梦可怜兮兮的望向我说:“成虎放过我吧,我明天就去跟何磊求情,保证叫他以后不找你事,我知道你喜欢圆圆,我也可以帮你给圆圆说好话,圆圆最听我的了。”

她要是不提陈圆圆我还没那么上火,一说起陈圆圆我立马炸了,我瞪着眼指了指脸盆,又指了指自己的脚:“把鞋给我脱了,替我洗脚。”

“什么?”林小梦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没吭气,只是往起抬了两下腿,林小梦脸色臊红,小声说:“这盆水不是给你洗脚的,是等完事以后,我用来自己洗的。”

我一听瞬间怒了,直接骂了出来:“还给我装逼是不是?马上给老子洗脚,洗完脚再答应我两件事,我就不告诉别人。”其实我没想让她真给我洗脚,纯粹就是为了恶心恶心她,最主要的是我还惦记刚才她说的二百块钱。

哪知道林小梦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居然端起脸盆真放到我脚边,开始给我解鞋带,可能是我脚太臭,替我脱下鞋子的时候,林小梦条件反射的皱起了眉头,挣扎了几秒钟后,才眯着眼睛又把我的袜子给拖了,将两脚放在脸盆里轻轻擦拭起来。

望着她白玉一般的两只手在我脚上轻轻摩擦,一股子报复的快感,取代了之前紧张的情绪,我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可耻的有了变化,赶忙伸手捂住。

替我洗完脚,林小梦的小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声音小的和蚊子叫一样说:“你真不会告诉别人么?只要你不告诉别人,我什么事情都答应你。”

她这句话瞬间点燃了我身体里的兽血,我本来就烫的不行的身体更是像快爆炸一样。

抛去人品不说,林小梦长得真心好看,特别是一双狐狸眼睛格外的勾魂,粉嫩粉嫩的小脸蛋几乎快要滴出水来,加上她的身材发育的也比同龄人好太多,看着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行么?”林小梦慢慢蹭到我跟前坐在我大腿上,一只手伸手搭在我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搂住我的脖子,在我耳朵喘着香气说:“成虎,其实我老早就喜欢你了,在学校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引起你注意。”

林小梦喜欢我?我感觉脑子里“嗡”的一下,不敢相信的看向林小梦说:“你做这些是为了引起我注意?”

林小梦红着脸点了点头,从嘴巴里呼出来的香气吹在我鼻子上,痒痒的,但是很舒服,我浑身燥热的不行,两只手不自然的就环抱在她的细腰上。

我两只手抱住林小梦的时候,她浑身止不住颤抖了一下,嘴里还若有似无的发出“哼”的一声,继续把脸往我嘴边凑,两只胳膊更是和蛇一样搂住我的脖颈说:“成虎,求求你了,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要不然我以后真没脸见人了,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和你”

“和我什么?”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嘴巴里呼呼喘着粗气,尽可能把脑袋往后靠,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我真怕她再贴过来,会把持不住自己做出不敢想象的事情,然而我却忘了我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此刻脑子里只有两股念头在反复交战,到底推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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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还是不推?一瞬间两个声音在我脑海中不停交织纠结。

刚开始时候,我还有一些理智,不断的提醒自己林小梦肯定有阴谋,她这样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是套路,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可是紧接着林小梦一下把脑袋靠在我的胸口,闻着她发梢上好闻的香味我就醉了。

林小梦用修长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滑动两下娇嗔:“成虎,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要不咱俩好吧?行不行?”一瞬间我就彻底沦为“裤裆怪兽”。

望着林小梦红扑扑的小脸蛋,还有她那迷离的眼神,我感觉自己好像喝了半斤二锅头一样,脑瓜里“嗡嗡”的,而且还有点晕,此时她的脸几乎要贴到我的脸上,嘴里哈出暖烘烘的香气更是让我直接迷失了自己。

我心说管她阴谋还是阳谋,先特么推倒再说,反正这事儿我也不吃亏,心一横抱住林小梦就把嘴巴凑了上去,对于亲嘴这事儿我根本没有任何经验,完全就跟狗熊啃苞米似的胡乱瞎啃,抹的我和她满嘴都是唾沫星,我两只手在她后背摸着,摸到两条带子一样的东西。

其实我不想跟她亲嘴,说不好听的就是嫌她脏,谁知道她的舌头都舔过什么玩意儿,不过林小梦却很享受,牢牢抱着我的脑袋。

小舌头轻轻舔舐我的嘴唇,整得我心里有点发慌,我紧紧环抱着她舍不得撒手,其实我心里也明白,林小梦这种女人怎么可能真正喜欢我,她就是害怕我会出去乱讲,故意色诱我。

她亲我,我就不停扭脑袋躲闪,两手不老实的摸挲她的后背,稍稍把手往下延伸捏了一把她的小翘臀,因为她穿的是裙子,所以比较费事儿,眼看我就要得逞,这个时候林小梦突然把我推开,娇滴滴的拿一只手推在我的胸口问:“成虎,今天的事情你会告诉别人么?”

我心里暗骂,这他妈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当然嘴上没有说破,依旧装的像只发情的牲口一样呼呼喘着粗气狂摇脑袋说不会,上手就要抱她,反正这种事怎么算我都不吃亏,整好了今天说不定不用花钱还能挣钱。

林小梦很骚气的抛了个媚眼,半推半就拱进我怀里,红嘴唇再次冲我递了过来,我顺势一把搂住她的腰,我俩的嘴巴刚刚要贴在一起,房门突然被人“咚”的一脚踹开了,两个穿着警服的壮汉直接闯进门里。

我刚刚抬起头,一个家伙揪住我头发就按到了地上,照着我屁股“咣咣”就是两脚,另外一个指着惊慌失措的林小梦呵斥:“临检,双手抱头蹲下。”

我的第一反应是穿鞋,身家性命全都在鞋里,反正跑也没法跑,我很光棍的蹲在地上,被两个穿着制服的壮汉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后,强推出房间,外面的理发店里蹲了好几个人,大波浪女人还有四五个身材丰盈的年轻姑娘蹲成一排。

高文杰和另外几个光着膀子的青年耷拉着脑袋蹲在另外一边,我被推到了高文杰的旁边蹲下,看到我出来,高文杰偷偷摸摸的侧过脑袋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头,我看到他脸上还有两个红艳艳的巴掌印。

我当时心里的想法就是完了,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被判刑。

一个满脸大胡子,长相很威严的警察走到我们几个人跟前,分别踹了我们几个一脚嘲笑:“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简直给家里大人败兴,我要是有你们这样的儿子就羞愧的跳楼!”这话分明就是说我和高文杰,这群人里就数我俩年龄最小。

他正教训我们的时候,一道身影飞快的蹿进理发店,横冲直撞的和那大胡子怼了满怀,然后拔腿往前跑了两步“哎哟”一声,踩到个饮料瓶子上,直接摔倒在地,他从地上爬起来,一看房间,使劲摇了摇脑袋骂了句:“操,跑错屋了!”两个警察冲进来按住他就是一顿暴踹。

刚才蹿进来的那道身影是个跟我岁数差不多大的年轻小伙,长得挺精神的,剃着个小平头,浓眉大眼,皮肤也挺白净,怎么看都像是个三好学生的代表,就是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被人踢了两脚,那小子两手抱头蜷缩在地上嗷嗷直叫唤:“不闹了,不闹了,我就想上个厕所,警察叔叔咱们是不是有误会?”看到这货不着调的喊叫,我差点没乐出来,真特么是朵奇葩。

大胡子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个家伙,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咬牙切齿的走过去,一脚狠狠的踹在他屁股上,朝着旁边的两个警察摆摆手说:“全都带回派出所去。”

我们这些人就被推出了门口,临出门前,我回头看了眼林小梦,林小梦正“吧嗒、吧嗒”的一个劲抽泣,我心里骂了句活该,本来我就打算从她身上讨完便宜,明天就把这个浪货的丑事全说出去,现在好了,警察肯定会通知学校,她都等着身败名裂吧,只是可惜我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我们被推上一辆金杯车改装的警车里,隔着车窗玻璃往外看,我才注意到整条商业街里全都是警察和警车,不少人被抓了,先前让狂揍了一顿的小平头擦了擦鼻孔下的血迹,小声嘟囔:“这么大型的联合检查,我居然提前不知道,真特码丢人。”

我看他语气好像很轻松,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就下意识的往他跟前凑了凑,林小梦也往我旁边挪动了两下,声音很小的哀求我:“成虎,如果待会警察问你咱俩是什么关系,你就说咱们是搞对象的好不好?早恋总比那种事强,求求你了。”

我想了想觉得林小梦说的也有道理,再说为了她这么个贱人,弄得满城风雨确实划不来,不过我又不愿意太轻松的答应她,就歪了歪嘴巴摇头说了句我不怕丢人。

听完我的话,林小梦眼圈一红呜呜哭了起来,我听她哭的心烦,不耐烦的说:“除非你答应我三件事,我就配合。”

林小梦立马止住了哭泣,满脸是泪的朝我使劲点脑袋说,一百件事都没问题,我张开嘴刚准备提条件,坐在驾驶座上的警察扭过脸指着我们吼骂:“都闭嘴,老实蹲好,还不嫌丢人啊!”

吓得我赶忙低下头再没敢吱声,我们这一大群人像沙丁鱼罐头似的挤在车顶部,警察递过来一个本和一支笔,让我们分别写下名字,写名字的时候我没敢写自己真名,改成了赵三,我看到林小梦写的是林梦,心里还骂了句心机婊。

不多会儿警车就开了起来,我心里越发的没底,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经意间看了眼旁边的那个小平头,这家伙差点没把我逗笑,他居然倚靠在车壁上睡着了,而且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到了派出所,警察没让我们都下去,而是站在车外念一个名字,下去一个人,我回头看了眼那家伙居然还在睡,甚至还惬意的拱了拱鼻子,我故意推了推他身子,他可能喝了酒,推了两下我没推醒。

车里不一会只剩下我、林小梦和熟睡的小平头仨人,林小梦不住朝我哀求:“成虎,待会一定要说咱俩是搞对象的,就说我在理发店打工,你去找我玩。”猛不丁看到我旁边的小平头,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我说:“行,但你以后每个礼拜必须给我二百块钱,而且保证不犯贱,还得帮着我给陈圆圆说好话,如果我想那啥的时候”

林小梦连连答应,正好外面喊她名字,她就了下车,紧接着又听警察在底下喊:“木棍,谁他妈叫木棍,外号么?”听到这个名字,我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旁边这哥们也太能扯了,这名字一听就是假的。

我使劲推了推旁边的小平头,笑着说:“喂,喊你呢。”

小平头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顺手抹了把嘴边的哈喇子,皱着眉头看向我:“咋了?”

我说,你不是叫木棍吗?警察叔叔喊你呢。

“谢了哥们。”他朝我点点头,瞪着两只满是血丝的眼睛,怒气冲冲的就走下了车,在车上我就听见他嗓门很大的咆哮,哪个傻逼喊我,老子叫林昆!

我直接长大了嘴巴,这货也太牛叉了吧,竟然敢在派出所里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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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就拿起扩音器开始念名字,院里的秩序稍稍有些混乱,几个警察也都没管,自顾自的站在旁边抽烟,看到这种场景,我不知道为啥脑子里突然出现抗日电影里小鬼子欺负老百姓的画面。

听到两千块钱罚款的时候,我脑子就有点懵,我鞋里倒是藏着不到两千块钱,可问题是我总不能一个人走吧,想到这儿我仰头来回晃了两眼,找到不远处的高文杰,就慢慢的凑了过去。

高文杰耷拉着脑袋,正很没骨气的一抽一抽哭鼻子,我靠了靠他胳膊小声骂了句:“哭个蛋,能不能爷们点,玩的时候硬邦邦的,这会儿成软蛋了?”

高文杰吓了一跳,仔细看了两眼是我,大嘴一咧委屈的差点又要哭出来,我狠狠的踩了他一脚:“闭嘴,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高文杰抽泣的从口袋摸出来五六张“大团结”,吸溜着鼻涕望向我说,就剩下这点了,我爸要是知道我干这种事情能打死我,而且他和我妈在外地,就算打电话也回不来,怎么办啊?

我咬着嘴唇沉思了好半天,我俩的钱合起来可以够一个人走,胖子的父母都在外地,要是知道这事儿肯定伤心的不行,如果警察在通知学校,他指定得被开除,我反正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也不在乎丢人,警察爱通报哪就通报哪吧。

想到这儿我深呼吸了两口,朝着他挤出个笑脸说,那就够了。

然后趁着没人注意,偷摸脱下鞋子把藏在鞋垫底下的钱一股脑塞给了他。

高文杰惊愕的长大嘴巴问我:“钱都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白了他一眼,装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撒谎说,我有个亲戚是派出所的,待会你走了我找他帮忙,一句话的事儿。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真心在肉疼,那时候县城的普遍工资也就一个月三百多块钱,两千块钱可是大半年的收入,而且这钱还是我爸留给我的全部积蓄,还有一张存款折我藏在家里,折子上满打满算也就一千来块钱。

高文杰拿胳膊蹭了蹭鼻子有些不相信问我,真的?

我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说废话,记得后半年管我吃喝就行,他这才转悲为喜朝着狂点脑袋说没问题,不一会儿就喊到了他的名字,高文杰朝我嘿嘿一笑,一蹦一跳的就跑向了办公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货是去交学费。

交完钱,高胖子从一张纸上按了个手印就能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我,我朝他挤出个笑容比划了个ok的手势,高文杰这才慢吞吞的挪出派出所大院。

高文杰是没事了,现在我事大了,刚才那警察说的很清楚,交不上罚款会通报单位和家里,这个我到不担心,我担心的是通报完如果我还拿不出来钱会不会被判刑。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不到十几个,我心里越发觉得紧张起来,不知道待会如果警察让我交钱或者喊我通知家里人,应该跟人说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听到扩音器喊了一声“林梦”,林小梦哭哭啼啼的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后开始拨号。

我心里一阵疑惑,这个贱人能找谁来帮她交钱?肯定不会是她家大人,难不成是何磊?看林小梦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我更加迷糊起来,打完电话林小梦就站在旁边等,不经意间看了我一眼,嘴角上翘很讥讽的笑了,跟之前哭哭啼啼求我时候的倒霉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我瞪眼瞅着她,嘴巴一张一合骂了句贱逼。

大概二十多分钟左右,我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走进派出所,竟然是黑狗熊和陈圆圆,敢情林小梦这个浪货居然给陈圆圆打电话,这逼可真是够没皮没脸的,这种事情都敢跟陈圆圆说。

见到陈圆圆和黑狗熊,我下意识的往角落的阴影处躲闪了两下,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窘态,对于他们父女,我心里其实有种较劲的心态,一直都想等自己长大了,有一天混好了,好好羞辱他们,可是现在的情况,我好像越混越操蛋。

黑狗熊交钱的时候,那个警察头头拿着个扩音器喊:“赵三!”

我心里咒骂了一句,狗日的早不喊晚不喊,偏偏这个时候喊,麻痹的,不是摆明让我难堪么,就装作没听见一样,低着脑袋又往角落了缩了缩。

“赵三!”警察头头又连续喊了两声,眼看一个警察已经朝我走过来,我也知道再藏不下去了,干脆吸了吸鼻子,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黑狗熊身子背对着我在数钱,陈圆圆不停的安慰着哭成泪人的林小梦,猛不丁抬头一眼看到了我,长大嘴巴推了推旁边的黑狗熊:“爸,赵成虎。”

黑狗熊转过脑袋,错愕的揉了揉眼睛,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小声喊了我一句。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除了丢人还是无奈,黑狗熊知道了,也就意味着我们全村人都知道了,陈圆圆看见了,也就代表我们学校的人肯定也马上知道,看来我以后是真没脸再回村回学校了。

我故意别过去脑袋当成不认识他们,很光棍的朝着那警察头头说:“我没钱,也没爸妈,如果你要判刑的话,我认了!”

“小伙子,你拿我当玩笑开呢?还是觉得司法机关都在陪你做游戏?抓紧时间通知家里人,不要跟我耍花招!”那警察头头愤怒的拍了下桌子。

我干脆豁出去了,摊了摊手臂说,我是真没钱,而且也没父母,那是我们村长,你可以问问他是不是真的。

旁边一个青年警察,一肘子怼在我胸口,恶狠狠的骂了句脏话。

黑狗熊马上过来劝架,慌忙从口袋掏出烟盒给几个“人民卫士”递烟说他保释我,我的钱他出了。

我当时也是贱皮子,反而怒气冲冲的吼了句,老子不稀罕你的臭钱。

黑狗熊愣住了,陈圆圆红着脸跑过来拽黑狗熊,一边拽一边冷哼:“爸,别管他,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人就活该,他爸是贼,他干这种事情,就应该被送进监狱去。”

我感觉心都要碎了,本以为早就习惯陈圆圆对我的冷言冷语,可是没想到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心还是难受的要死,越发激起我骨子里那点梗劲,朝着黑狗熊轻蔑的吐了口唾沫,骂了句虚伪!

黑狗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最终叹了口气朝着陈圆圆说,圆圆你和小梦先回家吧,爸得保成虎,说着话就要从口袋掏钱,我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跑过去一把推开黑狗熊骂:“住监狱就住监狱,劳资不稀罕你的臭钱,不用你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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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熊被我撞了个趔趄,手心里攥着的十几张钞票全都掉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看向我。

我其实也有点吃惊自己刚刚的举动,从小我就害怕黑狗熊,他是我们村的村长,长得又丑又壮,而且经常欺负我和我爸,不夸张的说前几年我从村里见到他都是绕道走。

可我一直都认为我爸跑路的事情和他有关,所以从离家出走的那天开始我就深深的恨上了他,撞了黑狗熊一下,我硬着头皮瞪向他说:“我不喜稀罕你的钱,也不用你保释,如果你真想当好人,就把我爸找回来。”

陈圆圆跑过来一把推开我叫骂:“赵成虎,你有病吧?我爸好心好意的帮你出钱保释你,你装什么装?小梦说的没错,你这种人天生龌蹉,上次玉米地的事情说不定就是你找人合伙做的吧?”

前面的话我没听进心里,可是后面的那句我听的真真切切,林小梦告诉陈圆圆上次玉米地的事情是我找人合伙做的?最关键的是陈圆圆居然信了。

当时我的心就凉了,感觉好像滴血一样难受,我拼尽全力的救她命,她居然那么想我,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陈圆圆后来会对我爱答不理,也就是这一刻我在心里发誓,跟陈圆圆的关系一刀两断。

看我不怒反笑,陈圆圆气鼓鼓的搀着黑狗熊的胳膊往回拽,一边拽一边说:“爸,这样的人渣咱别管,让他自生自灭吧。”

这个时候那个警察头头,不耐烦的走到我们跟前,看向黑狗熊问这事他到底还管不管,不管就把我送进看守所去拘留,他说话的时候还在我胸口上使劲推了一下,两个警察反扭住我胳膊就往旁边拽。

哪知道黑狗熊突然急眼了,甩开陈圆圆的胳膊,上手就扯住那警察头头骂叫:“我们又没说不交罚款,你凭什么动手?谁给你的权利打人?知法犯法?”

旁边站着的几个警察立马全跑了过来,跟黑狗熊拉扯在一起,陈圆圆从旁边急的又蹦又叫直接哭了起来,林小梦到好像没事人一般,两手环抱着胸前脸上带着贱笑看热闹,我从旁边也没反应过来,怎么都想到黑狗熊居然会因为我跟警察动起手,一瞬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黑狗熊本身长得就壮实,两只手攥住警察头头的领口死不松手,鼻子“呼呼”喘着粗气说:“咱们有理讲理,你要是不讲理我就找个说理的地方去,我以前是南庄村的村长,县城也认识几个朋友。”

不知道是被黑狗熊的话吓到了,还是真觉得自己理亏,那头头招呼旁边的几个警察松手,朝着黑狗熊好言好语的道歉,他说刚才有点冲动了,还热情的拽着黑狗熊去办公室里聊几句。

黑狗熊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又让陈圆圆赶紧回家,就和那警察头头走进了办公楼,几个警察一时间也没敢再呵斥我,让我往旁边站站,他们接着喊人交罚款。

陈圆圆和林小梦没走,而是站在不远处等着,陈圆圆急的一个劲地抹眼泪,林小梦虚情假意的安慰,猛不丁陈圆圆红着眼睛走到我对面说:“赵成虎,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去死,做出这种事情,还连累我爸给你擦屁股,自己好像还跟大爷似的,活该你妈跟人跑,你爸偷东西!”

我看了眼陈圆圆,又看了看旁边的林小梦,点点头说:“第一次看到你这种胸小无脑的傻逼娘们,你早晚让那个骚货把你卖了都还帮着人家数钱,我做的事情不光彩,她做的是不是更下贱?”

林小梦掐着腰急赤白脸的骂我:“赵成虎,我怎么了?我只是利用课余时间在理发店当学徒工挣点零花钱,谁知道那理发店是那种地方,我是被连累的,你难道没看见?”

我冷笑着指了指脸,又朝她翘起大拇指,就没有再废话。

陈圆圆还以为我要动手,赶忙把林小梦护在身后说,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竟然去那种地方,还强迫梦梦和你那样你好自为之吧。

我怜悯的看了眼陈圆圆,往旁边又走了几步,林小梦看来就是用这样的理由骗过了陈圆圆的,在陈圆圆心目中我反正已经是个垃圾,多说毫无意义。

可陈圆圆依旧不依不饶,跟屁虫似的撵到我脸前,嗓门尖锐的开骂,她问我心是什么做的,她爸这么帮我,难道我就没有一点感动?啰哩八嗦的说了很多难听话,我一个字都没回她,因为在我心目中她已经从女神跌落成傻逼。

几分钟后,黑狗熊和那警察头头从办公楼里出来,黑狗熊走到我跟前说:“可以走了,有些话我想和你谈谈,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特恨我,等你火气稍微小点可以到家找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也可以找我。”

我撇了撇嘴巴哼了一声说,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就径直往派出所大门走,陈圆圆从背后又骂了我好几句难听话,最后还是被黑狗熊给喝住的。

陈圆圆气的拽着林小梦快步从我身边走过,路过我跟前的时候,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丢了句,以后在学校给我小心点,然后和林小梦甩着胳膊就离开了。

我此刻的心情挺茫然的,说不出到底是难过还是开心,低着脑袋往高文杰家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就听后面有人“哥们,哥们”的喊我,声音好像还挺耳熟,我就扭过了脑袋。

只见先前被两个警察拽进办公室的那个小平头居然完好无损的跑出来,正从后面朝我招手,跑到我跟前,那小平头从口袋掏出一包“玉溪”递给我一支,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兄弟,今天的事情替我保密啊。”

我一脸懵逼的问他,保啥密?我又不认识你。

这下他眼睛瞪圆了,咳嗽了两声指了指自己:“你不认识我?难道你不是三中的?我记得好像见过你啊。”

我说是三中的,不过真不认识他。

他这才松了口大气,替我把烟点着,坏笑着说:“兄弟,你挺有骨气的!刚才我从屋里看的清清楚楚,宁愿蹲监狱也不受仇人恩惠,带种!对了,其实你喜欢那个陈圆圆吧?”

我说:“你认识陈圆圆啊?”

他得意洋洋的点了点头,很臭屁的说了句整个三中的美女资料我都一清二楚。

我以为他也看上陈圆圆了,就说以前我确实喜欢陈圆圆,不过今天开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你想追随便追。

他哈哈一笑说:“女生就像沙子,想要抓住她,那就得把她弄湿。”然后哼着小曲离开了。

我傻愣愣的望着这个情圣一样的家伙,也觉得有点眼熟,好像确实在学校见过他,只是想不起来这家伙到底是哪个班的了,按理说初二有点名气的人我都知道,难不成他是初一或者初三的?

我正胡乱琢磨的时候,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吓了我一个激灵,骂了一句“操”回头看了过去,只见高文杰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我身后,孙子似的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疑惑的问他,怎么又跑回来了?

他一只手拖着膝盖,另外一只手从口袋摸出来一沓崭新的百元大票说他来给我交罚款,还说一猜就知道我刚才肯定在骗他。

我心里如同一股暖流滑过,笑闹着在他后脑勺上扇了一下说,明知道老子说假话,你特么走的还那么无牵无挂,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搓了搓鼻子嘿嘿傻笑说他当时真害怕,还问我怎么出来的。

我说:“越狱,你信不?”

这货的脸色立马变了,拽着我胳膊就往派出所里面走:“三哥,我把家里的彩电和冰箱卖了,咱现在兜里有钱,跟我去自首。”

被胖子傻乎乎的举动感动的我差点掉眼泪,我说自首个蛋,我叔来保的我,然后一把揪起他耳朵骂:“你麻痹,你个败家子!你家的冰箱和彩电起码值一万多吧?你爸妈回来不得打死你啊!”

他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了句让我铭记一辈子的话,他说兄弟比钱重要。

我俩说着话往回走,走到高胖子家小区门口的时候,看到那里堵了好几辆摩托车,旁边还蹲着十多个染着黄毛红毛的小青年,手里都拎着洋镐把,脑袋上缠着纱布的何磊也在其中,见到我俩,何磊尖叫一声:“别让他们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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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19姐

听到何磊的叫唤,我和高文杰想都没想撒腿就跑,身后一群混混好像疯狗一样狂撵起来。

跑出去差不多十来米远,胖子动作稍微慢了半拍,立马被一个人从后面揪住衣服,一脚踹倒在地上,紧跟着三四个人抡着木头棍子围上高文杰就打了起来,其他人也都不追我,全都围住胖子狠踹起来。

我趁着这个机会快速跑到街口,听到胖子哭爹喊娘的惨叫,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十多个混混把高文杰围成一圈,还有好几个人都挤不进去。

何磊从旁边朝着我大声喊:“赵成虎,你随便跑,今天弄不了你,我就整这个死肥猪,打完他,再把他送进派出所,以后我特么天天到学校门口去堵你俩!”

我犹豫了,现在这种情况我确实可以一走了之,或者去喊苏菲帮我,可是我怕等我回来以后,高文杰不定被他们折磨成啥样,见我愣在原地不敢再跑,何磊冲我摆了摆手说:“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咱们就聊聊赔偿问题,怎么样?”

我也知道何磊这孙子的嘴跟老娘们裤腰带似的,根本没一点把门,其实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把我骗过去,看着被打的嗷嗷喊叫的高文杰,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深呼吸两口返身走了回去。

我走到何磊对面问他:“想怎么解决?先放了胖子吧。”

何磊冷笑两声,上来就一棍子打在我脸上,只感觉脑袋一晕,鼻子就出血了,身子更是软的不行,我“噗通”一声躺地上了,紧跟着那群人围住我“操操操”的猛跺起来,雨点一般的拳打脚踢落在我身上,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断掉了,愣是咬住嘴唇死死的憋着没吭气。

打了两三分钟的样子,两旁的人慢慢散开,何磊蹲下身子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朝我脸上吐了口唾沫,阴笑说:“今天就是个开胃菜,从明天开始老子每天放学都从学校门口等你,打到你不念为止。”

我的额头好像也破了,黏糊糊的鲜血糊住眼睛,看何磊的脸都有些模糊不清,尤其听到他说每天放学都会到校门口打我一顿的时候,我笑了,喘着粗气说“何磊,你就是个娘们,有本事杀了我,你今天晚上要是不把我整死,明天到学校我根本捅死你,不信咱们就试试。”

这个时候一个留着光头的青年,一脚踹在我脸上,骂了句“狂你麻痹。”接着一群人就又围着我狠踹起来,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何磊再次制止住那群混混,在我身上狠狠踹了一脚说:“赵成虎,拿一千块钱这事咱们处理了,以后都是朋友,在学校有事我肯定帮你,怎么样?”

我心说这个娘炮撑到底还是怕出事,更是紧咬牙不松口,反而一点都不害怕了,眯着肿的完全睁不开的眼睛,声音虚弱的吐了口唾沫:“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把话撂这儿了,没弄死我,咱就死磕,我既然今天能偷袭你一次,肯定还有下一次,不过第二次老子一定拿刀。”

这个时候正好有一辆巡逻的警车从路口开过,躺在不远处的高文杰扯开嗓门就喊:“救命啊,杀人啊!”

何磊从我脸上踹了一脚,骂了句“操,快跑!”那帮人惊慌失措的骑着摩托就跑了,不过警车最终也没过来,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听见故意不搭理。

等他们全都跑走以后,高文杰一瘸一拐蹲在我旁边摇晃,我当时疼的完全站不起来了,胖子从旁边像个小孩似的嚎啕大哭,不停的问我到底有没有事,仰着脸朝着周围嘶喊救命,不过此刻已经凌晨一点多钟了,街上本来就没几个人,偶尔有人路过,看到我俩的惨样,也全都跟没有看见似的匆匆离开。

我躺在地上休息了五六分钟后,才稍稍恢复一点力气,朝着不停抹眼泪的高文杰骂了句,让他把我搀扶起来,我一条胳膊搭在高文杰的肩膀上,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高文杰问我,需不需要去医院,我说不用,回家睡一晚上就好。

我们俩蹒跚的走到小区门口,正好一辆“桑塔纳”往里拐,拐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下来,后排的车窗玻璃放下,一个女人惊诧的喊了一声:“赵成虎,高文杰?”接着她快速从车里跑了下去,搀扶住我,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碰上我们的英语老师19姐,而且看架势19姐好像也在高胖子的小区住。

我被打的都有些懵了,一时间没改过来口,喊了声19姐。

英语老师也没在意,扶着我进了车里,说要送我去医院,我不停解释说不用,她根本没听我,招呼高文杰上车,然后朝开车的一个年轻小伙说去医院。

刚开始那年轻小伙还不太乐意,嘟嘟囔囔的说我满脸是血,别给他蹭脏了车,19姐急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他到底送不送?不送我们就自己打车,还把我脑袋放到她的双腿上,说保证不会弄脏他的车,那青年这才不情不愿的发动汽车。

19姐的两腿很饱满,枕在上面软乎乎的很舒服,而且隔着裙子我能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心里特别不好意思,好几次我都想爬起来19姐没让,还从车里找出来一条毛巾,帮着我轻轻擦拭脸上的血污,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怕高文杰乱说话,我赶忙抢在前面说,碰上一群抢劫的,没要出来钱,就把我们打了一顿。19姐问我记住抢劫的长什么样没有,我说人太多没记住。

不管多大年龄的男人,内心深处都有一股子傲气,希望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今天晚上让何磊给黑了,我心底唯一的想法就是亲手报仇。

19姐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猛然间发现我有一只手摸在她大腿上,一张俏脸憋得绯红,轻轻推了推我的手掌,看了眼那开车的小伙,似乎强忍着不敢说话。

我发誓自己真心没有半点想占便宜的想法,只是脑袋疼的厉害,而且19姐穿的是条白色长裙,我的脸刚贴到她腿上的时候,就把裙子给抹了一大片血迹,怕给她继续弄脏,才把手垫在脸下面的。

那司机的开车技术真心不咋地,三拐两拐就把我给颠的晕车了,一个没忍住我“呕”的一声吐了出来,不光吐了19姐一裙子,还把车也弄脏了。

开车的年轻小伙厌恶的骂了句娘,19姐全然没有在意,仍旧轻轻拍打我的后背,问我到底哪里不舒服,吐了一阵后,我有些虚脱,摇了摇脑袋,晃晃悠悠的枕在19姐的肩膀上就昏睡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已经到达医院,高文杰和19姐搀扶着我到急诊科去挂了号,值班医生说我脸上的伤口有些大,需要缝针,19姐忙跑着去交钱,那个送我们来的青年很不耐烦的说,把人送到医院就可以了,没必要自己垫钱吧?

19姐很不客气的说了句,他们是我学生,我有义务帮助。

医生给我打了一阵麻醉,就开始缝合伤口,缝第一针的时候麻醉还没有起效果,疼的我差点叫出来,我死死的咬住嘴唇没有发出声音,攥着拳头告诉自己,记住今天的耻辱,我一定要变强,一定要报仇。

随着麻醉剂的效果越发的明显,我脑子的意识也越来模糊最后彻底昏迷了过去。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是躺在高文杰的小床上,高文杰的小屋好像被人彻底打扫过,乱糟糟的衣服、杂物都不见了,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正来回巡视的时候,19姐端着碗香喷喷的骨头汤走了进来,朝着我温婉一笑:“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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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姐手中捧了一碗冒着热气的骨头汤,坐到床边朝着我微笑说:“医生说你需要喝一些清淡的东西,所以我煲了汤,你尝尝合不合口。”

我竭力从床上坐起来,隐约记得昨晚上我是枕着她的大腿去的医院,还把那辆“桑塔纳”吐了一车,内疚的说:“老师,昨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你,还把你裙子给搞脏了,实在不行我再赔您一条新的吧?”

19姐今天换了件花纹短袖和一条浅色的牛仔裤,一头乌黑的中长发微微披散,一双细长的眼睛在睫毛下忽闪忽闪,脸蛋说不出的水灵,听到我的话她“噗嗤”一声笑了,舀了一勺汤,细心的吹了吹喂我:“哪有老师让学生赔偿的道理,你养好身体,回去好好上课,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某个很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轻轻撞了一下,忽然有些感动,已经记不清楚我多久没有被人这样细心体贴的照顾了,好像很小的时候生病,我妈曾经带给过我这种温情。

看我傻愣愣的发呆,19姐把勺子又往我嘴边伸了伸,温柔的说:“快喝啊,你不喝都对不起老师熬了一上午的苦心。”

我抽了抽鼻子自己接过来碗,大口大口往嘴里灌,19姐又从旁边说:“小心烫,吹吹再喝。”我说我这个人天生皮厚不怕烫,然后举起碗挡住半个脸,不想让她看见我湿润的眼睛。

喝完汤,19姐让我再休息一会儿,她端着碗离开了,不一会儿又拿了一条热乎乎的湿毛巾递给我,等我擦完脸,她又马不停蹄的端来一杯热水喝消炎药给我。

看到她额头上的汗水,我抓了抓后脑勺说,老师你歇会儿吧,我自己能行,抓后脑勺的时候,不小心扯动脸上的伤口,疼的我呲牙咧嘴的“嘶嘶”了两声。

19姐微微一笑说没事,还开玩笑的打趣:“最累的事情是帮着你们收拾屋子,我都纳闷,你们是怎么做到让袜子能立起来的?早上我看到高文杰同学居然从一堆脏衣服里找干净的穿,就帮着你们把所有衣服都洗了。”

这句话说的我更加尴尬了,虽然那些衣服跟我没半毛钱关系,可问题是19姐肯定认为我和胖子是合租,在心里一定烙下了我也是个邋遢鬼的印象,我发现她笑的样子很可爱,左边嘴角有一个小小的梨窝,一笑两只眼睛都变成了小月牙。

又随便闲聊了几句,19姐突然眼色一正,问我昨天是不是说假话了?其实昨天是跟人打架才会受伤的对吧?

我当然不能承认,犟嘴说就是被人抢劫了。

她也没跟我较真,嘱咐了我一句好好休息,就出门了,感觉她好像有点不高兴,我心里顿时有点愧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浑身疼的要死,稍微转下身体就感觉骨头快要断掉,我恨恨的咒骂了何磊一句。

躺到快中午的时候,19姐又来给我送饭,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想上厕所,她搀扶起我就往卫生间走,她身上的味道很别致,让人闻着有些上瘾,加上我两条腿确实有点软,身子不知不觉朝她靠了上去,19姐没有察觉,只以为我是伤后无力,努力的扶着我,一步一步往厕所走。

她之所以叫这个外号,就是源于19的英文单词发音,我半倚靠在她怀里,胳膊总能蹭到她的胸口,那种感觉很刺激。

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她依然没有松手,我尴尬的咳嗽两声,其实想提醒她松手吧,19姐似乎没理解我的意思,反而关心的问我,咳嗽的这么厉害,是不是还有哪不舒服?

我说没有不舒服,挣脱开她的手臂,扶着墙慢慢摸进厕所,19姐跟在我身后,生怕我摔倒了,站在马桶前面我没好意思拉开拉锁,脸皮发烫的侧头看了她一眼,19姐茫然的问我,是不是手疼?说着话她就伸手帮我解开拉锁。

我脑子“嗡”的一下直接懵了,都不知道是怎么解决内急的,就又被19姐架着回到房间,回去的路上我真是痛并快乐着,那种感觉根本不知道怎么形容。

本来我就比同龄人早熟很多,老容易动歪念头坏想,现在又被19姐这样一个娇媚可人的美女抱在怀里走了这么久,加上她刚才居然还碰了我那里,换成是谁,能不“难受”。

19姐全然没有在意,把我放到床上的时候,还喘着香气问我,你脸色特别的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当然不能告诉她到底哪难受,摸了摸烫手的脸皮,朝她挤出个笑容说:“有点困了!”

19姐很体贴的点点头,帮我将被角压好,就离开了房间。

刚才上厕所的画面,像电影画面似的在我脑子里一直放映,我在脑子里生出很多邪恶的胡思乱想,最终都被“老师”两个字生生的扼杀了那些坏想法,我是人不是畜生,19姐是天使,我不能亵渎她。

空气中还残留着19姐身上的清香,迷迷瞪瞪的我就昏睡过去,好像还梦到了小时候的情景,那时候我妈还在,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小院里温馨的吃饭,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我发现泪水把枕巾全都给打湿了。

摸了摸侧脸上的纱布,感觉已经不那么疼了,我爬起来准备去上个厕所的时候,听到外面钥匙开门的声音,紧跟着高文杰像是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火急火燎的推开卧室门说:“三哥,出大事了,你干姐跟何磊在人民广场上约架,现在人民广场上全是人。”

我急忙问他,苏菲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胖子呼呼喘了两口气解释说,中午苏菲去学校找我,结果在校门口碰上昨晚上揍我们的那群混混跟何磊一起,苏菲当时扇过何磊两个嘴巴子,两帮人没废话直接打了起来,当时苏菲就带了五六个人,所以吃了亏。

打完架以后苏菲问胖子我去哪了,胖子把苏菲带回家,看到我满身是伤,苏菲当时就暴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又带人闯进学校,把何磊狠捶了一顿,然后和他约架晚上到人民广场群挑。

我急了,赶忙起身穿鞋,苏菲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女孩,而昨晚上打我们的那帮混子,一看就是职业的,跟他们开战,苏菲肯定吃亏,穿好鞋子我随手抓了件胖子的衣服套在身上,让高胖子带着我出门。

高文杰犹豫的说:“咱俩这样,去了也帮不上啥忙,要不然”

我骂了高胖子一句,扶着墙就往外面走,高文杰尽管嘴上不乐意,不过还是嘟嘟囔囔的起身扶住我,我俩一起朝外面走去,临出门前,我又从高胖子家的厨房找出来菜刀拿报纸包住藏在怀里。

打了辆“三奔子”,直奔人民广场,我心里暗暗的想,如果何磊这个逼敢伤苏菲一根手指头,我今天就算拼了命不要,也肯定剁死他,大不了就一命换一命。

高文杰从旁边不住的劝我,吓唬吓唬就得了,千万别真动手怎么怎么的,我也没吱声,心急如焚的朝着骑三轮摩托的司机喊快点。

人民广场在县城郊区,以前好像确实建过一个大电影院,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拆了一半,只留下一大片水泥地铺成的广场,以前就听说县城里的混混群殴都会把地方选在那,听说那地方还死过人。

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总算到了目的地,刚下车我就看到广场上人山人海的全是小青年,有男有女很是壮观,有穿校服的小混混,也有染着头发的痞子,广场的前面停了好多自行车和摩托。

两帮人分成两伙在对峙,一伙大部分都是穿着高中校服的学生,领头的正是苏菲,还有一伙清一色的社会混混,领头的是个剃着光头的青年,何磊就站在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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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磊一下子狂起来了,鼻孔朝天的冲我叫唤:“赵成虎你可真没种,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本事?”

我讥讽的撇了撇嘴说:“整的跟你不是藏在别人裤裆底下一样,有能耐咱俩单挑!”其实我说这话纯粹吹牛逼,昨晚上让他们打的够呛,现在我浑身都疼,从这儿站了几分钟,身体就开始有些发软。

当着这么多人面被我鄙视,何磊那点男人的血性也彻底激出来,牛哄哄的往前一站,指着我说:“来来来,今天咱俩谁先跪下谁是孙子。”

苏菲搀着我胳膊不让我上前,吐了口唾沫,埋汰何磊不要点逼脸。

旁边那个叫凌辉的男生往起挽了挽胳膊说他跟何磊单挑,何磊立马又怂了,压根都不敢接凌辉的话茬,指着我挑衅:“赵成虎,你就这点本事儿,除了舔女人屁股,啥也不行,不是跟我单挑么?来啊!”

他身后的那群混混全都哄堂大笑起来,各种垃圾话往外瞎喷,说我是苏菲的小情人,还说苏菲求欲不满怎么怎么的,苏菲身后的那群人也同样拿脏话怼对方,一瞬间各种问候家里十八代的话漫天飞扬,整个广场上都变得闹腾起来。

眼看着苏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的火气立马被挑了起来,他们怎么骂我都行,可是骂苏菲我就受不了。

我使劲挣脱开苏菲的胳膊,直接从怀里抽出来那把拿报纸裹着的菜刀指向何磊吼:“来,废物!今天爹教教你做人!”

广场上顿时变得安静无比,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何磊,何磊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好半天没敢往前迈脚,涨红着脸憋了一两分钟,才憋出来句,你拿武器算什么英雄。

苏菲鄙夷的啧啧了两声,我们身后的那群高中生全都哈哈大笑,只笑不骂人,就比什么语言更打脸,何磊挤到光头青年的身旁催促:“豹哥,咱开干吧,是他们说给咱群挑的,现在又扯什么单挑,规矩不能总他们说了算吧?”

光头青年沉思了几秒钟,朝着苏菲说:“妹妹,我不想为难你们一群小孩儿,我从体育路混的,我叫张豹,我大哥是苏衍,你们应该听说过,今天咱交个朋友,把他留下,你们就都可以走了,咋样?”

不等他把话说完,苏菲直接打断,指了指自己的脸说:“秃瓢头,你脑袋好像被驴给踢了,现在不是你们找我麻烦,是我找你们事,首先是我弟弟被打,其次今天中午,你的人扇了我一巴掌,这笔账怎么算?”

我这才注意到苏菲的左脸稍稍有些红肿,刚刚压下去的火气猛地又喷了出来,拎刀指向光头就骂:“草泥马,谁打我姐的,老子今天弄死她!”

他正说话的时候,几辆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我们全都扭头看去,见到七八辆摩托车,朝着我们这个方向开来,荡起一路黄色的灰尘看起来特别的屌。

几秒钟的时候,那群摩托车就开到了广场跟前,从摩托车上下来二十多个青年,基本上都是染着黄毛、红毛的小青年,领头的家伙我也见过,正是前天晚上在苏菲吃饭的长得有点像“陈浩南”的那个青年。

新来的这群混子全都穿着黑色的t恤衫,胸口上画着个狰狞的骷髅头,每个人手里都拎根一米来长的棒球棍,拖着地就走了过来,棒球棍拖着地面的声音让人格外牙碜。

光头看到“陈浩南”一伙人脸色瞬间变得比吃屎还难看,一对老鼠眼阴沉沉盯着我和苏菲。

“陈浩南”走到我们身边,伸手轻轻抚摸了下苏菲的秀发,很阳光的咧嘴一笑:“没来晚吧,小丫头。”然后又冲着光头说道:“张豹,你现在可真是混大了,都开始欺负初中生了,了不起啊!”

苏菲装出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嘟着小嘴说:“祖峰哥哥,他们刚才骂了我很多难听话,那个光头还扇了我一巴掌!”说着话,她指了指自己红肿的脸庞。

光头寒着脸低吼:“刘祖峰,今天的事情和你无关,我不想”

哪知道“陈浩南”一个箭步蹿过去,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光头的脸上,接着揪住他的衣服领子,拿膝盖狠狠的磕了两下,把光头打倒在地上骂:“你他妈动我大哥的妹妹,就跟我有关系,操尼玛!哪只手扇的?老子今天剁了哪只手!”

“草踏马的,敢打豹哥,干他!”何磊喊了一声,那群混混呼啦一下涌动过去。

我们旁边的那群穿黑色骷髅t恤的青年也纷纷包围过去,两帮人马推推搡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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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苏菲站的位置最靠前,一瞬间我俩就被两边的人群给包围住了,对面何磊带的痞子们推搡不说,身后那群穿骷髅t恤的青年也不停的拥挤,场面混乱的不行,四周全是扯着嗓门不停“草泥马,草泥马”骂街的混混。

苏菲怕我被挤伤,拿半个身子牢牢护在我前面,拽着我胳膊拼命往外挤,两旁的人你推我搡根本没有半点空隙,不知道谁的手一把揭开我脸上的纱布,昨天刚缝好的伤口瞬间开始往外冒血,粘糊糊的顺着我侧脸往下流,滴答的苏菲也满手都是。

我们正竭力往出挤的时候,何磊偷偷摸摸的朝我们走了过来,拎着根木头棒子指着我叫唤别跑,我刚准备跟他干,苏菲已经抢在我前面一把推开他,把狗日的推了个趔趄,接着又一脚狠狠的踹在何磊的裤裆踹上,何磊“嗷”的惨嚎一声捂着命根子就跪倒在地上。

少年人的热血本来就很容易被点燃,加上又是这种场景,我的情绪顿时有点不受控制,我攥着菜刀冲何磊骂了声“去尼玛的!”就劈了下去,苏菲赶忙拉住我胳膊往后拖,焦急的呵斥我:“你他妈活腻歪了啊?想进进去蹲大牢么?”

正是因为苏菲拉了我一把,那一刀才没砍到何磊身上,不过也把他给吓得够呛,整张脸都变得惨白惨白,跟条狗似得捂着裤裆就蜷缩回人堆里。

接着苏菲又回头朝凌辉那头喊了一声“开干!”凌辉摆摆手,那群高中生就也加入了推搡的行列当中。

我有些后怕的朝苏菲说了句,姐谢谢!

我俩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个家伙拎着把木棍猛的朝苏菲砸了过去,苏菲当时眼睛望着另外一个方向,根本没注意到,我赶忙搂住她往后退了几步,同时拎着菜刀指向对方吼:“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砍死你个逼养的!”

那家伙被我吓住了,没敢硬往前冲,我手里攥着菜刀来回瞎比划,发狠的指着两边的人咆哮:“都他妈给我滚开!”还别说,这菜刀真心比砍刀、木棍啥的有威慑力的多,我就那么来回抡了两下,我们周围顿时就没什么人了。

刚才情急之下我一把将苏菲抱在怀里,一只手刚好抓在她的胸口上,感觉软绵绵的,还下意识的捏了两把,不等吓唬住这群混蛋,苏菲就赶忙从我怀里挣脱出来,俏脸红扑扑的都像个小苹果似得,我尴尬的咳嗽两声没敢看苏菲。

就在三帮人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那个打扮的跟陈浩南似得青年揪着光头的脖领站在人群最中心喊叫:“我的兄弟全往后退,菲菲的同学也都让一下!”

他一嗓子下去确实很有效果,混乱的广场上人流慢慢往下散开,首先是那群穿着黑色骷髅t恤的青年走到两边,接着凌辉看了眼苏菲,见苏菲点头,他也领着那帮高中党退到了广场下面,我们也趁机跟随大部队走到广场下面。

广场上只剩下他们两人,和光头带来的那群混混围在四周,“陈浩南”一点都没有害怕得意思,单手掐着光头的衣服领口问他,这事打算怎么处理?

光头的鼻子被打破了血,耷拉着脑袋嘴巴依旧很硬的放狠话:“刘祖峰,你别狂。我大哥马上过来,有本事你等着他来!”

“陈浩南”讽刺的吐了口吐沫说,我等你五分钟,五分钟何苏衍不到,我今天就废了你!

苏菲从口袋摸出一团卫生纸帮我捂住脸上的血口,非要拽着我去医院,我说咱总得等事情处理完了再走吧,人家来帮咱,咱们扭头走显得太不讲究了。

苏菲想了想后点点头,又心疼的看了我几眼说:“你要是实在扛不住了,咱们马上走,小峰哥跟我的关系就和咱俩一样,也不是外人。”

我嗯了一声没有再吭气,感觉心里有点堵的慌,可能是因为她说广场上那个男人的关系和我一样的缘故吧。

见我没应声,苏菲担心的问我:“三儿,你是不是疼的厉害?不行,咱就先去医院吧?”我摇摇头说没事。

苏菲叹了口气说,如果我哥没进去,肯定不会让咱受这个窝囊气,她还给我介绍了下那个长得像陈浩南一样的青年,说他叫刘祖峰,是苏菲亲哥哥的拜把子兄弟,从小就对她特别好。

我厚着脸皮开玩笑说:“你哥就是我哥,嘿嘿。”咧嘴笑的的时候,挣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我“嘶嘶”了两声。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刘祖峰揪着光头的衣领甩手“啪”的又是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周围的那些混混刚要往上凑,刘祖峰手脚利索的从口袋摸出把折叠匕首怼在光头的脖颈上,懒洋洋的撇了撇嘴巴:“谁再往走一步,我就从张豹的身上开个血洞。”

光头吓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结结巴巴的说:“刘祖峰,你别他妈乱来,你大哥因为什么进的监狱,你不是不清楚吧?如果啊!”他话刚说到一半,刘祖峰已经一刀捅在了他的大腿上,疼的他发出杀猪一般的哀嚎声。

刘祖峰脸上依旧挂着懒散的笑容,从光头的大腿上抽出来家伙,撇了一眼围在旁边的混混,慢条斯理的说:“集体往后给我稍稍,我只说一遍。”

两边的混混齐刷刷的往后倒退,光头捂着大腿上的血洞很没骨气的求饶起来,不停的朝刘祖峰赔礼道歉,还说愿意赔偿今天的所有损失,刘祖峰压根没屌他,自顾自的从口袋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说:“还有二分钟,何苏衍要是不过来,我今天就废了你。”

正说话的时候,不远处开过来一辆枣红色的面包车,从面包车里下来一个染着黄毛,穿件白色紧身背心的青年,那青年从车里拎下来把半米多长的大开山,急冲冲的跑上广场,朝着刘祖峰气急败坏的喊:“刘祖峰,别他妈欺人太甚,放了我兄弟。”

刘祖峰吐了口烟雾,一只手拎着光头,朝新来的那个青年招招手说:“何苏衍,最近混大了啊,我大哥的妹妹都敢打,你不怕他出来活剐了你?”

何苏衍背后纹了一条青龙纹身,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家伙,望着他满背的纹身,我总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尤其是他和光头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更是觉得特别熟悉,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我靠了靠旁边的苏菲小声问,姐那个何苏衍是干什么的?

苏菲说她也不认识,好像听说在县城的体育路挺出名的,估计是个大痞子。

何苏衍似乎对刘祖峰也有点发怵,叫唤的嗓门挺高的,愣是不敢上手,就从旁边一个劲地问他,到底想怎么处理?

刘祖峰一根烟抽完,将烟头直接按在光头的脸上,光头疼的再次惨叫起来,旁边的何苏衍眼睛都瞪圆了,骂了句“草泥马”,胳膊一挥,周围的混混再次将刘祖峰包围起来。

刘祖峰丝毫不畏惧,速度飞快的又从口袋掏出折叠匕首狠狠的插在光头的肩膀上,混混们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一样又不动了,纷纷求助似的望向自己老大。

刘祖峰吸了吸鼻子,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说:“张豹今天手欠打了菲菲一巴掌,我要五千块钱医药费,这事不过分吧?处理不处理?”

光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朝何苏衍哀求,大哥,处理吧,求求你了。

何苏衍深呼吸两口,掉头返回面包车,从车里取出来一沓钞票递给刘祖峰,咬牙切齿的说:“刘祖峰,今天的事儿我记住了。”

刘祖峰接过钱,嘿嘿冷笑两声,一脚把光头踹在地上,大步流星的朝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将钱递给苏菲,然后又回头指向苏衍说:“记好了,这是我大哥的亲妹妹,如果你再敢碰她一指头,我就杀了你全家,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

何苏衍眼睛怨毒瞪向我们这头,当和我的眼神撞到一起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到底从哪见过他了,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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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和何苏衍的眼神碰到一起的时候,我猛的想起来他是谁了,两三个礼拜以前,就是他和那个叫张豹的光头把陈圆圆绑到玉米地的,怪不得看到他俩的时候我会觉得特别眼熟。

只不过当时这两个王八蛋脸上都带着口罩,一时间我没认出来,这下终于真相大白,何苏衍是何磊他哥,也就是说那天的事情全都是计划好的,说什么何磊欠钱不还啥的都是借口。

何磊这个逼真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我心里恨恨的想着,可是转念又一想陈圆圆这个傻娘们不是总认为除了我以外世界上的人都是好人么,让她自作自受吧。

何苏衍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似乎想把我的模样记清楚,然后又冲刘祖峰丢了几句狠话后,就带着张豹和那群混混离开了,那帮混混有骑摩托的,有钻进面包车里,不大一会儿就走的干干净净。

刘祖峰手里捏着五千块钱递给苏菲说,小丫头这是你应得的医药费。

苏菲红着脸不肯接,还说这钱跟她没关系,把我从旁边看着干着急没办法,推让了半天苏菲还是不要,刘祖峰微微一笑,指了指我说:“你看这小子挨的熊样,换药缝针就得不少钱,还有你喊这么多同学过来,也不能让大家白忙活,快拿着吧。”

苏菲仍旧支支吾吾的拒绝,刘祖峰从里面数出来几张揣到口袋说他拿一千块钱给兄弟们加油,就把剩下的钱硬塞到苏菲的手里,不等苏菲拒绝,刘祖峰说还有别的事情,就招呼那群穿骷髅头t恤的青年们骑摩托车离开了。

等他们都走远以后,我舔了舔嘴唇憨笑说,姐,小峰哥真场面,霸气还帅气。

苏菲白了我一眼,笑骂我见钱眼开,从剩下的四千块钱里数出来一半给了那个叫凌辉的男生,让凌辉看着安排,是请大家吃饭,还是分了都随便,把那群高中生全都高兴的不行。

然后她又把剩下的两千块钱一股脑递给我说,小峰哥都说了,就数你挨的最厉害,这钱你拿着买点好吃的。

我相信只要是个正常人见到钞票没有不亲的,我自然也不例外,刚想要拿钱,冷不丁看到苏菲侧脸上的巴掌印,心里猛地颤抖了下,整件事情虽然是刘祖峰解决的,可没有苏菲帮忙,人家认识我是个6啊。

指不定最后赔钱的那个人还得是我,苏菲忙活了大白天,自己还挨了一巴掌,结果一毛钱好处没有,这钱于情于理我不能接,我咳嗽了两声坏笑说:“姐,我口袋漏,你帮我先拿着吧,咱俩不分你我。”

苏菲还想说别的,我捂着脸哎哟哎哟惨嚎起来,这个时候消失了大半天的高胖子不知道突然从哪蹿出来,跟苏菲一起搀住我,让两个男生骑车把我们送回了县城。

回到县城,苏菲本来是想让我到大医院去的,我嫌弃药费太贵,找了家小诊所换了换药,完事后我们仨人随便找了家小饭馆要了俩菜边吃边闲聊,期间苏菲好几次要给我钱,都被我找借口转移了话题。

我问苏菲,姐你亲哥到底是干什么的,为啥小峰哥说起来他的时候感觉特别激动。

苏菲好像不太想回答,拿着筷子轻轻敲击盘子边,发出滴滴答答的脆响,好半天后挤出个笑脸说,我哥是个劳改犯,前段时间失手伤人,让法院判了三年,然后就再没吱声。

我叹了口气说,对不起啊姐,以后我肯定混出个人样,像小峰哥那样保护你。

苏菲吸了吸鼻子,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开玩笑说:“等你以后有了对象,要是还记得我这个姐,我就知足咯。”说这话的时候,她脸色稍微有些失落,从口袋掏出烟盒,点燃一支叼在嘴里,长长的吐了口烟雾。

我激动的一把攥住她的小手,一着急说漏了嘴,说万一我对象就是你呢,结果这话说完,我和苏菲都给闹了个大红脸,苏菲红着脸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一样,着急的把手从我掌心里抽出来,点了点我脑门说不许乱想,我是你姐,然后把账结了,丢了句我还有事,就逃也似的跑出了门口。

看到她落荒而逃,我心里有点失落,苏菲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拒绝我,想想也是,我这样的人要啥没啥,拿什么跟她处对象,不过想娶苏菲当媳妇的种子却在我心里迅速生根发芽,而且比当初对陈圆圆还要强烈一万倍。

吃罢饭,把菜刀放回家,我和高文杰溜溜达达的街上散步,我这副尊荣现在走到哪都是焦点,我也不在乎那么多,和胖子一起来到县城的人工湖旁边,这附近有个小广场,一到晚上就有很多人从广场上摆夜市,吃的、穿的,小玩具,卖啥的都有,昨天挨揍衣服被扯坏了,我寻思从夜市上买两件便宜衣裳换洗。

我问高文杰刚才群殴的时候跑哪去了,他低着脑袋特别不好意思的说他害怕挨打,就躲到了广场的下面,还说这次我在三中真的出名了,尤其是拎着菜刀跟何磊叫板的时候,好多初二初三的混混都在下面夸我。

我撇了撇嘴巴说有个蛋用,其实心里头有点飘飘然,就趁机教育他说,要想不被欺负,就得学会欺负人,我说这话的时候,胖子一脸认真的狂点脑袋,实际上我也知道就是对牛弹琴,他的胆儿太小了,真属于那种你扇脸,他还屁颠屁颠问你手疼不疼的熊包,想要一下子改变实在太难。

我正跟他传授经验怎样当一个合格的混蛋的时候,这货突然拽了拽我胳膊,指向前面的一个小地摊说:“你看那女的是不是林小梦啊。”我顺着他的指头看去,果然看到林小梦和两个男的正蹲在一家卖荧光棒的地摊前面挑挑拣拣。

那两个男的一看就是那种街上混的二流子,大晚上的还戴着蛤蟆镜,穿件黑色的半截袖,故意把袖口挺到肩膀上,露出胳膊上的狼头纹身,跟得了癫痫似的一颤一抖的和卖东西的小贩说话,林小梦这个浪货装的好像清纯美少女似的低着头从旁边捂嘴轻笑。

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搂住高胖子肩膀掉头就走,我现在这架势肯定干不过人家,高胖子只能算半个人,如果林小梦犯贱,今天晚上我俩又得挨揍。

回到家简单洗漱了下后,我以病人的理由名正言顺的占了胖子的小床,他一脸不乐意的抱着那几本明星写真滚到客厅去睡觉,走的时候还嘟嘟囔囔的说从客厅撸的没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高胖子就喊我起床去上学,本来我还打算以受伤为借口在家多躺几天的,可是转念又一想,胖子如果去学校,中午我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反正一个人从家里呆着也没意思,还不如到教室混日子,起码热闹点。

我俩从楼下买了套煎饼果子,边吃边往学校走,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陈圆圆正左顾右盼的站在校门外来回张望,我正琢磨要不要把何磊和他哥的事情告诉她,就当是还黑狗熊人情的时候,陈圆圆寒着脸朝我走了过来,语气特别冰冷的说:“赵成虎,你把小梦弄到哪去了?她家找了她一晚上,我告诉你,现在已经报警了。”

我立马也怒了,瞪着眼问她啥意思?我说我是林小梦她爹啊?她去哪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圆圆像个老母鸡似的,红着眼睛骂我不是男人,还说只有我和林小梦有仇,林小梦一夜没回家,肯定是我使的坏。

我也没惯着她,讽刺的吐了口唾沫说:“谁知道林小梦是不是又缺钱了,跑到哪个洗头房去挣外快。”我说这话的时候嗓门也大,很多同学都看向我俩。

说完我拽着高文杰就往学校里走,哪知道刚走到我们班门口,我就被班主任喊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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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班主任走进办公楼,路上我问他啥事,他也不吭声,直到看见屋里面还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我才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肯定和早上陈圆圆问我林小梦去哪了那事有关。

把我带到警察跟前,班主任就跟个太监似得卑躬屈膝的退出了房间,看的我牙根一阵发痒。

两个警察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长得虎背熊腰看着就挺严肃的,一个警察坐在班主任的桌子上正低着头翻什么资料,另外一个上下打量了我两眼问:“你叫赵成虎?”

我点了点头说是,心里一顿骂娘,也不知道是不是犯太岁,这两天尽跟警察打交道了。

那警察问我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说下楼梯摔得,他冷笑了一声接着问我,之前是不是和林小梦有过节?

我实话实说的承认和林小梦确实吵过架,她还找校外的人打过我。

那警察又问我昨天白天在哪,我说在同学家休息养伤,我们英语老师可以作证,两个警察小声嘀咕了几句。

那个翻资料的那个警察回过身子看了我两眼,问我这几天有没有见过林小梦?还说她从前天晚上就一直没回家,也没来学校。

我说不可能吧,昨天晚上我还在人工湖那片的夜市上见过林小梦呢,就把昨晚上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下,包括和林小梦一起的那两个二流子长相也大概描述了一遍。

我说话的时候,其中一个警察拿着笔在本上记录,等我全都说完他还问我确定自己说的是不是真话,如果是就在本上按手印,以后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那时候我哪懂这些,一听要负责,还是给林小梦负责,我当然不同意了,赶忙摇了摇头说,我好像看错了,不记得是不是林小梦。

两个警察态度倒是挺好的,也没有硬逼我什么,只是说如果还想到什么,就到派出所去找他们,还啰里吧嗦的讲了很多废话,说什么林小梦跟我是同学,现在失踪了,于情于理我应该帮忙。

我表面上点头说明白,心里其实想着关我蛋事,从办公室出来,我看到班主任正和另外几个老师站在楼道里交头接耳的小声聊天,眼见平常在学生面前耀武扬威像个大爷似得老师们此刻比孙子还乖巧,我心里说不出来的痛快。

跟几个老师问了声好,我就往楼口走,刚下台阶要拐弯,班主任从后面撵上我,问我警察都说什么了,我说就问了问我和林小梦的事情。

班主任明显松了口气,问我还说别的没,我当时也不知道咋想的,捉弄他说了句,警察还问我学校有没有老师收礼。

班主任眼珠子都瞪大了,赶忙问我,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不知道,班主任这才连续喘了两口气,拍了拍我肩膀说你先回去上课吧,我强忍着笑意跑下楼,走进教学楼以后才哈哈大笑起来,刚才班主任那个猪头狗脸的样子简直逗死我了。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查贪污腐败的事情根本不归警察管,而且班主任平常收的也就是些小恩小惠算不上贪污,只是他做贼心虚忘了这些常识。

回到教室,已经开始上第一堂课了,而且还是19姐的课,我从门口喊了声报告,19姐也没难为我,直接让我回座位。

往座位走的过程中,同学们全都跟看外星人似得打量我,对于这种异样的眼光,我基本上已经习惯了,挺无所谓的,反而还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往座位上走。

我那个学霸同桌轻哼了一声,很嫌弃的把身子坐的直溜溜的,生怕我会碰到她身上,这里说下我这个学霸同桌叫王珊,人长得不咋地,但是特别能作精,套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说,就是没有公主的命,偏偏得了公主的病,仗着自己学习好,整天傲娇的不行。

对于这位班主任面前的红人,我基本上不怎么搭理,回到座位上,我装模作样的拿起英语课本跟着大家一起念单词,时不时偷看两眼讲台上的19姐,前天晚上要不是她把我送进医院,我估计真得挂了,而且病假也是她帮我请的,我心里琢磨要不要请她吃顿饭表示感谢。

今天19姐打扮的很端庄,乌黑亮丽的中长发束成马尾,穿件雪白色的衬衫,跟她的脸型特别配,偶尔和我眼神触碰到一起的时候,她也只是微微一笑,感觉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看到她手握拿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我心里莫名有点亢奋,想起来昨天她帮我解小手的事情,脸色骤然发烫起来。

其实对于我这种从学校混吃等死的人来说,上什么课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哪堂课可以睡觉,哪堂课可以走神,以往上英语课,几乎都是19姐前脚进教室,我后脚就趴在课桌上开始打盹,可自从前天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就不好意思再在她课上睡觉了。

我同桌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好奇的不停看我,我问她看啥?

她一脸讽刺说,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连你这种人都开始认真听讲,我嘿嘿一笑说,谁规定学渣就不能有上进心的。她撇撇嘴,不过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

没多一会儿,下课铃声就响了,本以为19姐肯定会喊我出去单独聊聊啥的,没想到人家压根没提这茬,合上教科书就走出教室,弄的我心里反倒有点失落。

教室里一下子闹腾起来,我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刚趴下没二分钟,同桌就靠了靠我胳膊说外面有人喊我,我烦躁的抬起头,只见高文杰站在门口朝我憨笑着招手。

走出教室,我问胖子干啥?

胖子拍了拍鼓囊囊的口袋,搂着我肩膀说,去厕所冒两口,路上我问他,警察找他问过林小梦的事情没?高文杰很干脆的摇了摇脑袋,反问我林小梦咋了?难不成因为太浪被人强了?

我说不知道,警察说她失踪了,胖子一听乐的差点蹦起来,拍着胸脯说,这种举国欢庆的的大日子,中午我请你吃好的,我一阵无语,对于专业的吃货来说,就算是清明节也能找到合适的借口胡吃海塞。

不过我心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为啥警察偏偏就问我一个人。

我俩往厕所走的路上,又碰上了陈圆圆,她冷着脸怒视了我一眼,就从我身旁走了过去,本来我也没准备搭理她,可是心里又总觉得有点不得劲,就冲她说了句,你自己长点心眼,小心何磊吧,他和那次在苞米地里绑你的那两个人是一伙的。

陈圆圆根本不相信,两只手抱在胸前反而很嘲讽的说:“赵成虎,你可真卑鄙,整完我最好的姐妹,现在又诬陷我男朋”后面那个友字没说出口,陈圆圆红着脸转身就跑。

我心想反正该说的我都告诉她了,以后出什么事情我起码心安理得,招呼高胖子一声,我俩就走进男生厕所,下课的男生厕所一直都是混混们的天堂,基本上每个班抽烟的混混都从里面过瘾,经常是一根烟好几个人轮流抽,每人吸两口,就感觉有多享受似的。

如果不是高文杰烟瘾太大想抽,我是真不愿意过来,我俩走进厕所,高胖子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一根,就把烟盒迅速塞进我口袋,靠在墙上吞云吐雾起来,厕所里还有不少别班的混混有说有笑的吸烟。

胖子一颗烟刚抽一半,一个梳着毛刺头,嘴唇边长了一颗痦子的家伙走到我们跟前,上去推了高文杰胸口两下呵斥说:“死胖子,给我来根烟。”

高文杰两手一摊说:“浩哥我没烟,我抽成虎的。”还故意拿下吧指了指我。

毛刺头把目光看向了我,我思考了一下,反正也没什么,拿出来烟盒给了他一支,倒不是怕他,只要不想得罪人。

他咧嘴一笑,看我夹着烟没点着,就掏出打火机想把我点上,我说不用,等着胖子抽完烟,就搂住他肩膀往出走。走出厕所高文杰哈哈大笑起来,我问他笑啥。

高文杰心虚的看了眼厕所,压低声音说:“以前周浩跟我要烟,都是从里面拿出来一根给我,剩下的他自己拿走的,刚才你给了他一根,他屁都没敢放,哈哈哈,我就知道通过昨天人民广场的事儿,学校这些混混铁定都不敢招惹你了,跟着我三哥走,面子里子全都有。”

我踹了他一脚,骂了句傻屌,正要往教学楼走,迎面碰上了何磊带着几个狗腿子也也往厕所走,他瞪眼看我,我也不甘示弱的瞪他,从学校里我不相信他敢真把我怎么着。

对视了几秒钟后,何磊挤出个笑脸,朝我握手说:“成虎,以前咱俩有点误会,也算不打不相识,去厕所抽根烟,这事儿就算过了,行不?”

这逼又想耍什么阴招,我心里暗暗想着,可是拒绝,又显得我好像害怕他似的,就点点头跟着他往厕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