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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电话的时候,哥几个全都从旁边乐呵呵的调侃胖子和柳玥,我沉声说了句,等几分钟吧,我马上回去。

    雷少强从那头显然能听到这边的喧闹,苦笑着问我,跟兄弟们一块喝酒呢吧?

    我说,是啊!

    雷少强骂了句,狗日的!真羡慕你们。

    我说,羡慕我们啥?

    他说,羡慕你们这么年轻就能认识如此智勇双全、有情有义的我,等职高的事情搞定后,老子说啥也要到夜总会赖上几个月,天天换不同的妹纸,喝各种口味的好酒。

    我骂了句,傻屌!就挂掉了手机,别看这货嘴上表现的大大咧咧好像啥也不在乎,实际上我能理解他心底那份凄凉,哥几个都从这边有说有笑的大吃二喝,他一个人守着程志远那群人心里不难受才怪。

    此时弟兄弟全都在起哄,“胖子亲一个,亲一个!”刚才尴尬的气氛瞬间就缓解了,大家都特别的开心,胖子把柳玥抱在怀里,盯着柳玥的眼睛猛瞅,人家姑娘还没咋地呢,他到像个小娘们似的脸又红了,愣是不好意思,认着王兴他们怎么起哄,就是不好使。

    柳玥破口大骂了一句:“你是不是个爷们啊!”说着话她两手环抱住了胖子的脖颈,直接就亲吻在了他的嘴唇,没错!柳玥居然主动强吻了胖子。

    我们一帮人全都“吼吼”的拍着桌子闹腾起来,那种气氛有点像是给人闹洞房似的。

    胖子两只绿豆似的小眼珠顿时瞪圆,目光有点空洞,估计自己都忘了怀里面还抱着自己媳妇呢,突然之间松开了手,一脸不敢相信的抚摸着自己的嘴唇,柳玥惯性往后一靠,结果给靠空了,“哎呦!”的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满脸又红又臊,指着胖子就怕:“我操你大爷的死胖子,摔死老娘了!”

    胖子一脸迷茫的表情,把哥几个全都逗的哈哈大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柳玥从地上拉起来,柳玥一站起来照着胖子就挥舞起她的小拳头,胖子傻乎乎的朝着柳玥求饶,媳妇我错了!真错了。

    那副画面特别带感,让人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像是“美女与野兽!”

    胖子抓了抓自己后脑勺问柳玥,媳妇你喜欢我什么?

    柳玥不假思索的说,我喜欢你蠢而且长得丑,这样搁在家里放心,带出去让人看着揪心。

    胖子一下就郁闷了,吧唧嘴巴小声嘟囔,我他妈就不应该问的。

    “哈哈!”兄弟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旁边几桌的客人纷纷扭头看向我们,我觉得挺无所谓的,年轻本来就该这样肆无忌惮!

    我望着自己的这群兄弟,发自内心的开心,从小到大,头一次像现在这样活的真实,兴奋,自打认识这帮兄弟以后,我的整个人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被迫走上一条看不到未来的征途,可我从未后悔过。

    王兴靠了靠我胳膊小声说,崇州市还真是咱们的福地,胖子一来就遇上了真爱,羡慕啊!就是我有点好奇柳玥长得也不差啊,为啥偏偏能看上猪头焖子。

    我坏笑着说,柳玥精的很,长这么漂亮追她的人肯定不少,为啥偏偏看上胖子?因为她知道胖子足够可靠!而且胖子别看嘴上经常花花的不行,实际上真心是个老实蛋。

    王兴点点头说,你是不是有事?刚才看你接电话表情都有点不对。

    我长出一口气说,是啊!学校里还有另外一个老实蛋等着我过去安抚幼小的心灵呢,行了!你们闹腾吧,我先撤了,明天让蔡鹰给我想办法找出来大老板的行踪。

    打了辆出租车返回学校后,雷少强正坐在门岗室跟几个保安叼着烟甩扑克,我装作很平常的样子跟他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往操场的方向走,没一会儿雷少强插着口袋就跟了过来,抛给我根烟说,我发现程志远老从职高赖着不走的秘密了。

    我疑惑的问他,啥?

    雷少强“嘿嘿”一笑,搂着我肩膀往操场对面的老式教学楼走,那两栋楼是学校的短期培训班,教一些电焊之类的实用技术,因为平常也没啥交集,所以我从来没有来过。

    一直走到两栋老式教学楼的背后,是一间很破旧的小院,院里乱七八糟的扔了一些废弃桌椅板凳,到处都是,旁边还有间不点大的小破屋,杂草丛生,甚至还能看到一坨坨的大便之类的,显然很久没人来过了。

    雷少强压低声音指了指小破屋的木门说,程志远从里面藏了一些东西,今天下了晚自习的时候,他让我带一辆工具车进来,然后工具车直接开到了这里,拉走一些破旧的桌椅,还有两个纸箱子,纸箱子里具体装的是啥,我不知道,但是完事以后他给了我三千块钱,参与这件事的只有五六个人,除了我以外全是猛虎团的成员。

    我皱着眉头深思了一会儿,你一个带路的都给三千,其他人肯定少不了,那俩纸箱子里装的东西绝逼值大钱。

    雷少强舔了舔嘴唇说,我怀疑是药!

    我当然知道雷少强说的“药”到底是什么,我们几家场子里也经常有卖摇头丸之类的东西,不过我怕出事儿,所以一直都没允许,听到雷少强的话,我有点惊愕的问,有啥根据没?

    雷少强摇了摇头说,没有根据,完全就是直觉。

    我小声说,你意思是这地方是程志远藏药的一个仓库?

    雷少强刚要说话,脸色猛然变了,拉着我赶忙趴到一堆废椅子的背后,紧接着就看到两束灯光射了进来,我看到两个穿天蓝色工作服的男人拎着手电筒,围着小院来回转了几圈,撒了泡尿后就又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以后,雷少强和我小心翼翼的也离开了小院,我俩像搞对象似的从操场的高低杠上坐着,雷少强说:“刚才那俩是学校短期培训班的,看来成人培训班也有程志远的人,这家伙真牛逼,不光糊弄保安跟孙子似的,全学校到处都有他的人。”

    我摇摇头说,不止!学校的领导怕是都跟程志远有什么猫腻,你想想拉一车桌椅板凳出去,难道不需要开条么?八成是程志远他老子从背后遥控的吧,打着学校幌子,做亏心的买卖,确实够狡猾,警察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到学校里来。

    雷少强坏笑着说,那小破屋估计是他们的仓库,你说咱们要是抄了,是不是就发大财了?

    我想了想说,千万别轻举妄动,他既然敢让你参与这事,说明里面要么有什么防盗措施,要么就是空的,先了解了解再说吧,如果确定里面真是“药”咱俩马上撤出职高,不争了!

    雷少强疑惑的看向我说,三哥你啥时候胆子变这么小了?

    我撇撇嘴说,不是胆小胆大的问题,那玩意儿碰不得,不管是卖还是买,逮住了都太危险,况且咱们又不是急需要钞票救命,犯不上跟人死磕。

    雷少强点了点脑袋说,知道了。

    我俩又唠了一会儿后,我拍拍屁股说回去睡觉咯,走到宿舍门口,我看到陈圆圆两手抱着膝盖蹲在男生宿舍门前的台阶上发呆,疑惑的朝她吹了声口哨说,喂,你干嘛呢?等流星呢还是盼日出?

    陈圆圆吓了一跳,看见是我后,又惊又喜的站起来说,成虎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呢。

    我点点头说,那你就当没看见我回来,继续坐这儿等吧。

    陈圆圆有点委屈的说,我都从这等你一晚上了,你就不能陪我说两句话么?

    我摇摇头说,不能!咱俩又不是搞对象的,哪有那么多话唠,天不早了,你赶紧回去睡吧,我拜托你了行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克我?

    陈圆圆两手伸开挡在宿舍门口说,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我从一中跑到职高来找你,就算你不感动,起码咱还是朋友吧?陪朋友聊两句怎么了?

    我无奈的皱着眉头说,我记得你以前脸皮没这么厚啊?看到我都觉得恶心的不行,咋现在还上赶着倒贴呢?你要是真找不到对象,我可以帮你物色物色。

    陈圆圆犹豫了一下说,成虎我看到你爸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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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陈圆圆的话,我当即就皱紧了眉头,看来我爸确实是在崇州市,那天晚上我绝对也没有看错,只是陈圆圆都见到他了,是不是意味着我爸现在的处境有点危险,想了想后我问她,然后呢?你是想威胁我还是准备去举报?

    陈圆圆黑白分明的眼睛瞬间瞪大,盯盯的望着我说,成虎难道我在你心目中难道就这么恶毒么?

    我笑了笑说,还好吧,那你告诉我,你的意思是什么?难不成你能找到我爸?

    开玩笑,警察都抓不到我爸,陈圆圆要是知道他老人家躲在哪,早就可以破格加入公安局了,我只当成是她没话找话想跟我套近乎罢了,没太当成一回事。

    陈圆圆张开嘴巴刚要说话,我就看到从田伟彤从我们寝室里出来抽抽搭搭的往出走,一边走一边摘下来脸上的眼镜框抹眼泪,我朝着他喊了一声,田伟彤一看是我立马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似的“哞”的一嗓子跑了过来,好像受了天大委屈。

    我冲陈圆圆撇撇嘴说,下次再聊吧,关于看到我爸的事情,希望你能别声张,就当看在老乡的面子上。

    陈圆圆刚开开口说,成虎你爸他

    我不耐烦的推开他说,能不能有点眼力劲儿?没看见我有事么?一个女孩子家深更半夜的不回寝室从男生宿舍呆着你是有多空虚?走走走,赶紧该去哪去哪。

    陈圆圆的眼中瞬间罩上了一层雾气,眼见是要掉眼泪,轻声问我:“成虎,你就那么厌恶我么?”

    “知道还问?你烦不烦?”我不耐烦的拽起田伟彤就往操场的方向走,不再理会陈圆圆,陈圆圆一个人从宿舍门口又站了几分钟后,才回女寝楼。

    走到操场上我没好气的问田伟彤,你特娘的怎么回事?大半夜不睡觉,哭撇撇的出来,是打算回家奔丧还是咋地?

    田伟彤鼻子一抽一抽的蹲在地上哭,我说,那你哭吧,啥时候哭高兴了再来找我。

    他赶忙拽住我裤腿说,虎哥我失恋了。

    我“嗯?”了一声,饶有兴趣的蹲在他跟前问,你啥时候恋的?暗恋难道还能失恋?咋拉?你梦中情人生小孩儿了?

    田伟彤“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难过,大晚上的我俩从操场上蹲着,小风再“嗖嗖”的一吹,真有点拍鬼片的即视感。

    我点着一根烟塞到他嘴里说,抽根烟吧,边抽烟边哭嗓子不容易哑。

    田伟彤抽泣的着说,虎哥,你能不能别调侃我了,我现在心里可难受了,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小芸就是看不上我啊?

    虽然我不知道他嘴里说的这个“小芸”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看田伟彤为她居然哭成这个逼样,我估摸着应该是他一直心心念念说的那个小对象吧,我拍了拍他肩膀说,看不上就看不上呗,咱班女生多了,随便拉一个凑合过,反正晚上一关灯,啥啥都一样,人嘛别活的那么虚伪。

    田伟彤哽咽的告诉我,小芸一直想要部诺基亚出的新手机,他就拼命的节衣缩食,放暑假的时候到快餐店打了两个月的零工,好不容易存够钱,今天下午放学爬墙出去买回来了,晚自习的时候送到小芸班里,小芸当时欢呼雀跃的啵了他一口,还说要做他女朋友。

    我说,这不是好事嘛?你哭啥?因为自己的爱情感动了?

    田伟彤摇摇头说,结果下了晚自习,我看到小芸和一个男生搂搂抱抱的往学校外面走,我送她的手机那个男生拿在手里玩,我追上去问她去哪,小芸说不用我管,然后我就没敢再多问,一直从女寝楼下等她回来,结果等到十二点多也没见到她回来。

    我说,说不定是人家哥哥啥的呢,别乱想,既然她都答应当你对象了,应该不会那么两面三刀吧?话说你是也是够拼的,一副眼镜舍不得配,居然舍得花几千块钱给人买手机,服!

    田伟彤拼命摇摇头说,不可能是她哥,你见过谁哥会摸自己妹妹屁股和胸脯?

    我说,卧槽!兄弟,你这是让人绿了啊?他俩就当着你面搂搂抱抱的?

    田伟彤点了点,我撇撇嘴骂:“活jb该!这么怂,人家没当你面磕一炮都是给足你面子了,这样的娘们,你还舔个逼脸为她哭?值不值?”

    田伟彤摇摇头说,我只是想把手机要回来,她既然不喜欢我,为啥要收我东西?

    我没好气的说,白给的谁不要?那小婊砸和他的小奸夫都是哪个班的?明天我帮你要回来。

    田伟彤抽了抽鼻子说,都是机电办的。

    我顿时间有种想扇烂自己嘴的冲动,没事给人瞎jb承诺干啥,机电办是我们旁边的那栋教学楼,也是程志远的所在的楼,最近躲这个孙子都来不及呢。

    我干咳两声说,兄弟你看这样成不?明天咱们不吵不闹就去把手机拿回来,感情这种事情嘛,就算没在一块儿也尽量不要撕破脸皮,毕竟你曾经深爱过她,对吧?

    田伟彤点点头说,我一点都不怪小芸,她肯定是有苦衷的,以前的她淳朴善良,处处为人着想。

    我吐了口气说,多少傻逼一怒为红颜,多少红颜不要个逼脸,行了别絮叨了!咱们赶紧回去睡吧,明天要是又有班主任课,老子还得从教室门外站着,体力有点跟不上。

    回寝室以后,简单洗漱了后,我躺在床上开始寻思,猛不丁想起来刚才陈圆圆欲言又止的样子,难不成她真知道我爸在哪?我心底一阵犯嘀咕,想想根本不可能的事儿,摇摇头翻身睡着了。

    可能是晚上喝了点啤酒的缘故,睡到后半夜我让泡尿给憋醒了,提着裤子往厕所跑,跑到走廊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有个黑漆漆的影子正从我们寝室门口“蹭蹭”的磨着什么,我撞着胆子骂了句,什么玩意儿?

    田伟彤的声音传了出来,稍微有些沙哑的说,虎哥是我。

    我吐了口唾沫骂,你他妈有病吧?不睡觉从哪干啥呢?

    田伟彤从黑暗中站起来手里拎着把不到半米长明晃晃的除草刀冲我说,虎哥我磨刀呢,上次不是你跟我说的嘛,谁欺负我就往死壳,那男的抢我对象不说,还把我送给小芸的手机占为己有,这么欺负我,我坚决不能惯着了。

    田伟彤的话带着一股子寒意,把我的尿劲儿给生生憋了回去,我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说,兄弟不至于哈,一部手机而已,明天哥帮你要回来不就完了,女人的心抓不住,那是咱没本事,大不了回头我再给你介绍几个好看姑娘,快把刀收起来,这些事情都不叫事儿,我给你保证!为了一对贱人搭上咱自己不值得。

    在我的劝说下,田伟彤总算老老实实的把除草刀给扔到床底下,我也彻底没了睡意,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五点多钟了,寻思好久没有晨练过了,我干脆穿好鞋子,跑到操场上慢跑。

    从操场上跑了五六圈,我发现程志远居然也从宿舍楼里出来,一身大红色运动装来到操场,见到我的时候他也很诧异的,朝着我微微一笑打招呼,你也有晨跑的习惯啊?以前没见过你。

    我摇摇头说,没有!我是昨晚上吃撑着了睡不着,出来溜溜食,远哥每天早上都跑啊?

    程志远笑了笑说,我也不固定!想起来一阵是一阵,头天晚上没喝多,第二天基本上就来跑两圈,关键总是喝多,哈哈!

    我也跟着笑了两声,程志远一开始给我的感觉完全就像是个纨绔,狗屌不是,仗着自己老子是道上大佬,从外面胡作非为,随着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这家伙其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不可能把职高整理的有条有框,要知道陆峰最牛逼的时候,一中不服他的声音还有好几伙。

    之后我们谁也没搭理谁,个人锻炼个人的,但我知道这家伙一直都在暗中窥视我,一直到早上六点多,操场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程志远走过来拍拍我肩膀说,中午一块吃个饭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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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说,没问题,远哥想去哪吃随便挑地方,我请客!

    程远志蹲下身一边系鞋带一边说,我这个人不习惯让小弟请吃饭。

    “小弟?”我疑惑的望向他,他嘿嘿一笑说,你是大强的发小,大强子是我小弟,你可不就是我小弟嘛,哪有小弟请老大吃饭的道理,中午放学咱们从校门口见吧。

    我捏了捏鼻子说,好!就转身往宿舍走,心底寻思这狗日的是警告我呢,还是有想法要把我收进他的猛虎团?回到屋里田伟彤已经醒了,木头似的倚靠在床头发呆,两只眼睛很空洞的盯着墙壁,可能是一眼没睡好,我他的眼球里遍布血丝,配上他此刻的面无表情,属于有点狠茬子的味道。

    别人或许不懂,但我太清楚他的感受了,当初我追陈圆圆的时候好像也犯过这种傻事,而且田伟彤家是农村的,家庭条件一直不太好,我了解村里孩子想攒几千块钱的困难程度,好几次我看到这小子为了省钱下午不吃饭,就从寝室带着睡觉,不过他对我挺大方的,经常把早餐给我买回来。

    我伸手从他脸前晃了晃说,嘿!你特娘从这儿跟墙相面呢?

    田伟彤抹了把眼泪说,虎哥你跑哪了?刚才睁开眼没看着你,我还以为你又旷课了呢,饿不饿?我给你带早餐回来。

    我说,一块去吧,省的你路上再想不开一头撞死在旗杆底下。

    田伟彤直勾勾的望着我问,虎哥有没有什么办法,简单快捷的报复一个人。

    我拿起饭盆搂着他肩膀往外走,点头说:“有啊,你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带条麻绳儿吊死在你仇人门框底下,保管他的吓得屁滚尿流,二逼不二逼,不就一个烂手机和闺女么?寻死觅活的,丢人不?”

    田伟彤搓了搓红通通的眼睛说,我不恨小芸,就是恨那个横刀夺爱的人。

    我撇撇嘴说,你咋知道是人家横刀夺爱,不是你的小芸水性杨花呢?

    田伟彤的眼珠子当时就红了,死死的瞪着我低吼,虎哥你开别的玩笑行,但是不许这么侮辱小芸,你要是这样,我可跟你翻脸了!

    我愕然的盯着他那张几乎扭曲的脸,半天没缓过神儿来,自打我来职高头一天就认识这小子了,一直以来他都表现的跟个受气包似的,别说跟人动手动脚的打架了,班里的女人朝他吐唾沫,他都从来没有急赤白脸过,头一回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是冲我,看来动了情的弱者,真的可以变得比狼更狠。

    我摸了摸他脑门说,兄弟你吃春药了吧?

    田伟彤吸了吸鼻子,立马又恢复成平常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朝着我小声说,虎哥你别那么说小芸,我了解她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生,肯定是那个男生威胁她的。

    我戳了戳他脑袋骂,新买的手机给人玩,让人从学校门口动手动脚的吃豆腐,这要是被威胁的,我特么从五楼顶上蹦着跪下来,傻逼都知道人家看不上你,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田伟彤胸口剧烈起伏着,死死的盯着我喘气,反正我就是不许你胡说小芸。

    说着话我们来到了食堂,我把饭盆递给他说,说的跟谁稀罕提你那点破事似的!去帮老子打份汤,再买俩肉包子过来。

    田伟彤拿起饭盆就去前面排队,没一会儿老实蛋端着两盆汤和两个包子走了回来,我皱着眉头问他,咋就买了俩?

    田伟彤吸溜了口汤说,我不饿,就不吃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是不是没钱了?

    田伟彤摇摇头说,还有!我一瞅他那模样就知道兜里肯定空了,从口袋掏出来二百块钱拍给他说,拿着先用,给我买好几回饭了,我都没给过你钱,不够再管我要,别多想啊,借你的!

    田伟彤急忙把钱推开我说,虎哥我还有二十多呢,真的。

    我骂了句,什么尼玛蒸的煮的,拿我当哥们看就老实把钱收起来,不拿我当兄弟看,钱还我,以后老子也不用你给打饭了。

    我俩正推搡的时候,田伟彤的眼睛突然直了,表情凶狠的瞪着前面的打饭窗口,我回过头去看,见到有个穿一身破洞牛仔的小青年正和一个女孩正卿卿我我的端着早餐坐下来,距离我们还挺近,我看他们的时候,那俩人正好坐下来吃饭,女孩一脸贱不溜秋捏着汤匙喂男生汤喝,眼神还故意往我们这头瞟了一眼。

    我听到田伟彤拳头攥的“咯吱咯吱”的乱响。

    女孩长得挺一般的,扎着条粗马尾,侧脸上还有一小片雀斑,上身穿件条纹的短袖,底下穿件白色的牛仔裤,底下套双登高鞋,洋不洋、土不土的,估摸着应该就是田伟彤嘴里说的那个“小芸”。

    我说,长得跟特么地沟油泡过似的,你稀罕这种款型的啊?

    田伟彤气呼呼的问我,你说谁?

    我说,当然是说那个男的呗,就是他俩骗你手机呗?

    田伟彤点了点脑袋,我咬了一口大包子歪着膀子就走了过来,径直坐在这对狗男女对面,直接忽略那颗“烂白菜”,我朝着男孩微笑说,兄弟你好像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吧?

    估计是觉得自己马子从旁边,男孩“啪”的拍了下桌子,嘴里喷着饭粒就站了起来,指着我骂,草泥马,你算那根葱,知道我跟谁混的不?

    其实我最膈应这种动不动就抬背景,搬身份的损篮子,我朝着他吹了声口哨说,嘿!哥们,我又不是来跟你打架的,你爱跟谁混跟谁混呗,从食堂吵吵啥玩意儿,显摆自己校园黑涩会的高贵身份呗?

    男孩让我怼的没话说,恶狠狠的吓唬我说,我知道你是那个废物喊过来的帮手,明白的告诉你,手机给了我媳妇就是我媳妇的,让我还回去想都他妈别想,不服气中午放学咱们就到宿舍背后的地方磕一下!

    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按到桌上的汤盆了,拎起旁边的饭盆朝着狗日的后背“咣咣”就是一顿猛砸,旁边的小芸急眼了,站起来就要推我,我两眼一瞪骂了句,滚!

    小芸犹豫了一下,扭着大屁股就往食堂外面跑。

    然后我薅起那小伙的头发,甩开膀子就是一记大耳光呼在他脸上,狗日的满脸都是米汤,粘的我手上黏糊糊的,我冷笑着说:“小逼崽子,你跟谁俩唔唔喳喳呢?手机呢?麻溜给我掏出来!”

    小伙还不服气,用力扯住我脖领子,想跟我比划比划,我两手揪住他头发照着桌上狠命一磕,顿时间老实了,捂着鼻子“嗷嗷”惨叫起来,我顺手去翻他口袋,从裤兜里掏出来款新手机,拍了拍他后脑勺说,老子计算机二班的,我叫赵德柱,不服气随时喊人干我,我等你!

    然后我回过头准备喊上田伟彤走人,却发现老实蛋不知道啥时候没影了,我俩的饭盆还搁桌子上摆着呢,我心说这小子也太怂了,摇摇头苦笑一声,把饭盆洗干净就往外面走,结果刚出了食堂口,就看到小芸带着五六个少年就把我给堵了。

    我摸了摸后脑勺笑着问,咋地?想壳一下呗?

    有个剃着大光头的少年指了指我问小芸,是他不?

    我不耐烦的吐了口唾沫骂,你是你麻个痹,再指我一下试试?然后朝着他背后喊了一嗓子:“马新跃去给我喊人!”几个人全都条件反射的回过了头,我趁机拎起饭缸子“咣”的一下就砸到了那光头的头顶上,声音太挺清脆的,然后我抬腿一脚踹翻他,随手拽住旁边一个家伙的衣领,摔跤似的把他给扳倒在地。

    这回我没打算跑,就准备硬碰硬的干一架,正好检查检查最近的实力。

    谁知道我刚刚绊倒一个小子,就看见田伟彤拎着除草刀疯跑了过来,“啊!”的吼叫一声,没头没脑的照着之前那个光头后背就抡了下去,我赶忙扯着嗓门喊,老实蛋别特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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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伟彤一脚狠狠跺在光头的脑袋上,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珠子,眼圈四周稍微有点发白,应该是长期戴眼镜留下的痕迹,此刻看起来格外的瘆人,他一手胡乱抡着除草刀,一边愤怒的咆哮着:“草泥马,欺负人是吧?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

    怒吼完,田伟彤朝着旁边的一个小青年又猛地劈了下去,那小子反应速度挺快的,赶忙往后躲退身体,险而又险的避开了。

    然后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很有默契的撒腿就往食堂里面跑,因为正是吃早饭的时间,当时周围的人很多,不少同学纷纷往我们这头聚堆,田伟彤咒骂着就要往食堂里面撵,我赶忙搂住他说,老实蛋你别特么冲动!真打算去监狱里面吃牢饭啊?

    田伟彤这会儿真的是完全失去理智了,拼命的挣扎身体想要把我推开,喷着唾沫星子咆哮,卧操特妈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我不好过谁也别想舒服!

    而罪魁祸首小芸睁着两只大傻眼,从旁边呆滞的望着田伟彤,估计打死她也想象不到这个平常老实到走道都怕踩死蚂蚁的怂人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暴躁。

    我使劲搂住田伟彤的腰往后拖拽,谁知道我越拽他,他反而越来劲儿,拼了命的想要往前冲,我猛地松开他,他借着惯性一头冲了出去,踉跄的摔倒在地上。

    我指着他鼻子怒骂,傻逼玩意儿,去吧!把里面的人通通都宰了!一个也别留活口,不然你肯定被枪毙,你他妈好像智障,为了个不喜欢你的娘们喊打喊杀有用么?你的命是你爹妈给的,就算不想要了也是还给他们,你有什么资格这么祸祸自己的小命?往小了说你是个懦夫,往大了说你就是不孝!

    田伟彤傻愣愣的望着我,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嘴皮干涩的小声嘀咕,虎哥

    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骂,当初老子还拍着胸脯保证要保护你三年好好学习呢,你学你麻个痹,念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你爹妈养你有个篮子用?喂条狗还知道不弃主,臭傻逼!

    不等我说完,田伟彤从地上慢慢爬起来,面红耳赤的朝着我小声说,虎哥我错了,我确实不应该怎么挥霍自己的小命!

    围观的人群中我看到了陈圆圆,她正一脸担忧的望着我,我长出一口气拍了拍田伟彤的肩膀说,老子也曾经像你这么二逼过,不过还好找准了方向,你不适合从社会上打打杀杀,好好读书,将来让那些看不起你的狗娘们肠子悔青,哭着喊着求你原谅,那特么才是老爷们应该办的正经事!

    说完话我特意瞄了一眼旁边的小芸,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不瞎说,这女孩长得也就是张大众脸,别说放在不夜城,就算从职高里都显不出来她优越,明明没有林小梦的脸,却学了林小梦的贱,如果不是田伟彤钟意她,我真想一巴掌把狗日的呼到澳大利亚,让她去和袋鼠跳恰恰。

    田伟彤也是够没出息的,这娘们都对他那样了,居然还舔个脸走到人家对面声情并茂的说,小芸祝你幸福,如果不开心了,或许他欺负你,你就回来找我!

    我一胳膊搂着他的脖颈拽着往宿舍方向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兄弟,就算分手也分的有点尊严,那种娘们心是铁做的根本捂不热!

    路过那个光头少年身边的时候,我还故意踹了他一脚,田伟彤刚才根本没砍到他,顶多也就是划破块皮,这孙子却好像被踢着蛋似的,从地上“哼哼啊啊”的直叫唤,简直就是个演技派,

    我俩走出去没两步就看到七八个保安拎着橡胶辊冲了过来,小芸指着我们出着一副破锣嗓门呼喊,就是他们持刀伤人的,保安大哥快把他俩抓起来!

    这帮保安当时就把我们给围了,我心底一阵冷笑,真是一帮拿人钱不干人事的杂碎,之前教学楼里那么干仗没见过他们动手,我们从食堂门口稍微热闹了一下,马上就跟狗似的冲出来维护正义,这里面要是没猫腻,把我脑袋割下来。

    我抽了抽鼻子挤出个笑脸说,需要怎么处罚和赔偿,你们开口就行,我们照办!

    田伟彤一下子挡在我前面说,人是我伤的,要抓要罚找我就行,跟我朋友没关系!

    领头的一个保安嘴里叼着根烟,骂了句:“还挺牛逼!”一帮保安抡着橡胶辊就朝田伟彤招呼起来,田伟彤是个老实人,从小到大都够呛打过几次架,刚才只不过是凭着心里一口闷气才会表现的疯疯癫癫,现在清醒过来,根本没有任何招架的能力。

    话都还说完,就被六七个保安给抡倒在地上,这帮保安是真狠,围着田伟彤发泄似的猛招呼,我赶忙跑过去推开一个保安揪着他脖领骂,卧槽尼玛,有事说事,你动手干jb!

    那保安推了我一把,抬起胳膊就准备往我头上打,我一把勒住他脖子就将他给扳倒在地上,顺手夺过来他手里的橡胶辊,没头没脑的往另外一个保安的后背打了两下。

    这个时候所有保安全都把矛头对准了我,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干他!”五六个保安就好像疯了似的往我跟前扑,“你们凭什么打人啊!”陈圆圆急急忙忙的从围观的人群中跑了出来,指着保安骂,职高花钱是请你们保护我们安全的,不是让你们来欺负我们!

    紧跟着又一个梳着马尾的女孩也匆忙挤了过来,搀扶起田伟彤,指着领头那个保安说,刚才打人的命令是你下的对吧?我倒要打电话问问教育局管不管这事儿!说话的女生正是跟我关系一直都不错的柳玥,柳玥八成是刚从校外回来,肩膀上还背着个单肩包。

    我拨拉开陈圆圆和柳玥,将满脸是血的田伟彤背起来,用力撞开领头的那个保安冷笑指着他脑门说,今天的事情咱没完,不管你是想讲理还是私底下碰碰我都奉陪到底。

    保安可能有点傻眼了,摸了摸自己鼻孔底下的大痦子,盯盯的望着我离去,我当他的面拨通了虾哥的电话,虾哥今天挺给力的,早早就醒了,迷迷糊糊问我,怎么了兄弟?

    我说,哥!你带几个人到学校一趟,我让保安给打了!

    虾哥立马清醒过来,急忙冲我说,等我十分钟啊兄弟,我马上就到!

    田伟彤趴在我肩膀上说,虎哥我真没事,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柳玥和陈圆圆从后面拖着田伟彤,柳玥声音很小的说,班长你别吭声,今天不管怎么处理咱们都有理。

    我没好气的骂了句,闭嘴,今天的事情老子必须给你个公道。

    从校门口等了十几分钟,虾哥就开辆丰田的越野车来了,我让他先安排人把田伟彤送进医院,虾哥招呼了一个小弟开车送田伟彤去医院,临走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他小弟,花点钱让医生出个伤势鉴定,只要是轻伤,就构成判刑。

    然后虾哥又问我想怎么处理?

    我想了想说:“找七八辆工具车把校门口给我堵了!”

    虾哥犹豫了下说,这不好吧?万一校方报警

    柳玥从旁边掐着小腰说,报警咱也有理,放心吧这事儿职高的领导不敢闹大了。

    我舔了舔嘴唇看向食堂门口的方向,刚才我们干仗和被打得时候程志远一直都站在那里观望,我这么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确实想帮田伟彤要个公道,第二就是想看看最后事情闹大了,学校会不会让程志远出面跟我谈,只要他肯出面说明两者的关系肯定不简单,我刚好也可以借着这次事情打开自己的知名度。

    虾哥沉思了几秒钟后点点头开始打电话,没多一会儿七八辆工具车就横七竖八的将校门口给堵的严严实实,我盘腿坐在地上很嚣张的点燃一根烟,今天的事情我想的清清楚楚,能妥善处理就处理,处理不了就给王兴他们打电话,把所有兄弟拉过来,跟程志远干一架,然后我风风光光的走人,反正职高如果真是他们藏药的仓库,我肯定是抢不赢八号公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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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虾哥带了六七辆出租车把校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我盘腿坐在大门口悠哉悠哉的抽烟,陈圆圆呆在我旁边,怎么撵都撵不走。

    我让虾哥叫司机们把车全锁了,该忙啥忙啥去,然后静等校方的人出来处理事情,话说职高的领导们确实也真能沉住气,早上六七点发生的事情,一直拖到中午十一点多钟才有个管后勤的主任带着我们班主任过来找我谈话。

    俩狗逼是真不会谈判,明明自己不占理居然对我还连威胁带恐吓,意思是我如果不马上让车开走,就把我和田伟彤都开除了,而且还要报警抓我们,告我影响校园秩序,我直接没甩他们,冷笑着说:“爱怎么滴怎么滴,这事儿不处理。”

    之后俩傻狗就熄火了,夹着尾巴跑回办公楼,估摸是找学校的领导们商量应该怎么应对吧。

    我也不着急,索性等着他们慢慢研究计划,中午十二点左右学校放学了,基本上全校的学生都知道我带着几辆车把校门口给堵了,很多人饶有兴趣的端着饭盆子边吃饭边蹲在不远处看我。

    我感觉自己跟动物园供人参观的小猩猩似的尴尬,对学校的恨意不由又加深了几分,心说这次我要不把他们讹的尿尿就泛黄,就把赵字抠下来。

    陈圆圆怕我饿着了,忙前跑后的帮我又是打饭又是买饮料,我虽然嘴上啥也不没说,不过心里真心挺感动的。

    差不多捱到快一点多的时候,学校里几个打扮的人模狗样的领导总算按耐不住了,挺着啤酒肚牛逼哄哄的围住我问我打算怎么处理?我冷笑着说,我们是受害者,怎么办你们说了算。

    后来学校的一把手,一个姓周的校长说,让保安公开给你们道歉,完事赔偿田伟彤的住院费用和一些损失之类。

    我不屑的摆摆手说,拉jb倒吧,啥时候把态度端正了再来跟我谈,我耐心有限,等到你们下午五点半,如果还是拿不出个合适的方案,就给教育局和警局打电话,咱们到时候经公处理吧。

    几个校领导苦口婆心的又从旁边劝说了我半天,我干脆谁也不搭理,叼着香烟仰头看向远方,只当是旁边一群苍蝇哼哼,看实在说服不了我,他们从旁边又站了一会儿就灰头土脸的滚回了办公楼。

    几分钟后,程志远总算出现了,他是一个人来的,笑眯眯的蹲到我跟前,递给我一支烟,并没有直入主题,而是很随意的跟我闲扯了一会儿,陈圆圆从旁边警惕的望着他,因为上次陈志远揍我的时候她也在当场,估计她害怕程志远又会对我不利。

    扯了几句后,程志远面色正经的说,兄弟你肯定也知道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我真不想趟这滩浑水,可是学校领导平常对我很照顾,不如卖我个面子,这事儿咱们让学校赔点钱算了,需要赔多少你说个理想价,我去帮忙沟通,你看怎么样?

    我摇摇头微笑着说,不怎么样,如果是我挨揍了,远哥您一句话的事儿,一毛钱我都不要,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可关键挨打的是我朋友,上学第一天的时候我就答应过他,会保护他三年,这不是让我自己打脸么?

    程志远面色一冷,眯缝眼睛说,那兄弟的意思是不给我面子咯?

    我说,远哥的面子必须给,但是我们今天当着那么多人面被打了,总不能就这么悄悄的散场吧?不然以后谁都拿我们当软柿子捏,我们未来的几年还怎么从职高继续呆下去?

    程志远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吧,待会我帮你问问学校能不能就这件事情咱们全校开个大会,让动手的保安当着全体师生的面给你们道歉,我这个学生会主席替他们做担保,这样面子里子都有了,还不破坏咱们哥们之间的感情。

    我扬起嘴角笑了,朝着程志远说,敢情远哥原来还是学生会主席啊?既然您都亲自开口了,小弟再逼逼就是不给您面子,让保安当众道歉,再赔偿十万块钱的医药费,这事儿一笔勾销,不然就经公处理,是非对错让警察帮着评定!

    程志远皱着眉头说,十万是不是有点多了?

    我一语双关的笑着说,如果警察介入的话,十万还多不?职高可是市里的名校,光是门口那块牌匾应该也值几十万吧?远哥放心,这事儿肯定不能让您白忙,除去我哥们的医药费,我拿一半出来孝敬您。

    程志远想了想后,拍拍我肩膀说,那我先去给学校商量,具体结果不敢给你保证,但是我肯定会尽量争取,你是大强子的兄弟,也是我小弟,吃亏的事情指定不会让你们干。

    我舔了舔嘴唇笑着说,我是大强的兄弟!但是并没有附和他后面那句“也是他小弟”的话,程志远笑了笑,拔腿往教学楼走去,二十多分钟后,程志远和当初介绍我还上学的那个副校长走了过来,程志远微笑着说,学校最近经费紧张,最多只能拿出来八万,另外公开形式的道歉也不太可能,毕竟影响学校名誉,但是委派我当代表,请你们哥俩吃顿饭,道个歉,兄弟我真是尽力了。

    我心目中的理想赔偿其实是“五万”,而且开不开大会的都无所谓,我的目的只是要让程志远跟我服个软,抬高自己的地位,既然一切都按照预计的走,我也没用继续难为他,屁颠屁颠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冲着他说,远哥费心了。

    程志远摆摆手说,无所谓!我这个人最重感情了,自己兄弟不吃亏比啥都强,那兄弟能不能先让车都撤了,毕竟总从学校门口堵着也不好看。

    我点点头说,当然没问题了!

    就给虾哥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候堵在校门口的工具车慢慢散去,程志远搂住我肩膀拉到旁边小声说,兄弟原来是跟虾哥的,我家老爷子跟虾哥关系也不错,咱们说起来都不是外人。

    我一脸狂喜的朝着程志远各种抱拳作揖说,以后还得麻烦远哥多照顾,不知道医药费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拿到手?

    虾哥曾经亲口说过,他和八号公馆的老板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说明两人肯定就不认识,程志远说这话说明他应该是暗中调查过虾哥,这样一来他对我应该更加不会怀疑,这也是我当时喊虾哥,没让王兴他们过来的根本原因。

    我之所以刻意提到医药费和表现出来一股贪婪的样子,其实也是为了给他一个假象,让他以为我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喽啰,这次的事情就是奔着讹钱来的。

    程志远拍拍我肩膀,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笑着说:“下个礼拜吧,毕竟学校筹集这么大一笔款子也需要时间,互相理解下,等你朋友出院了,我请客,咱们兄弟好好的聊聊,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别人对我藏着掖着了。”

    我忙不迭的点点头,尽可能装出一副小人的嘴脸。

    这样事情基本已经处理完善,我说要去看看田伟彤就离开了学校,陈圆圆跟屁虫似的陪在我身后,坐进出租车以后,我脸上的笑容慢慢冷下脸,余光瞟了一眼站在校门口的程志远。

    程志远不知道在跟什么人打电话,我看他的时候,他还一脸笑意的朝我摆手。

    我小声嘀咕,看来这孙子跟学校的关系真心不一般,这种事情居然都能出面解决。

    陈圆圆从旁边轻声说,成虎!之前那个蓝毛找过我,问过我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我皱着眉头问她,你怎么说的?

    陈圆圆说,我就说你没爹没妈,一直都在县城念初中,最近才来的市里。

    我冲着陈圆圆微笑说,总算你的脑子和胸成正比了一回,话说你今天一直陪在我身边难道不害怕被开除么?

    陈圆圆摇摇头说,我不怕,我来职高就是为了你,如果开除可以让你对我的态度好一点,我觉得无所谓。

    我愣了一下,冲她撇撇嘴骂了句,傻狍子。

    我们正说话的时候,猛地听到一阵摩托车的喧嚣,紧跟着我旁边的车窗玻璃就被人“啪”的一棍子砸了上去,外面突然出现四五辆摩托车,每辆车上坐两个人,手里都拎着铁管正“咣咣”的怒砸出租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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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的两边很突兀的出现了四五辆摩托车,而且摩托车上的人手里都拎着铁管“咣咣”的狠砸车窗玻璃和车身,把陈圆圆吓得失声尖叫,惊恐的扎进我怀里,我赶忙一手搂住她,替她遮挡飞溅的玻璃碎片,一面朝着开出租车的司机吼叫,快他妈开车!

    出租车司机有点傻眼,愣了几秒钟后,骂了句“操!”开始猛踩油门。

    我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程志远派人暗算我,愤怒的骂了句,程志远卧槽你姥姥!开出租的师傅驾驶技术一般都不错,而且也熟悉路况,五分钟不到就把几辆摩托车给远远甩开了。

    开进市区以后,出租车的速度渐渐放慢,我拍了拍陈圆圆的后背安慰说,没事了!

    陈圆圆一手捂着脸,带着哭腔朝我小声说,成虎我觉得脸好疼。

    我先是看了一眼她的手,全都是血渍,接着赶忙往她的脸上瞅,当时真给吓懵了,陈圆圆的左脸上被划开条一指多长的深口子,而且有点翻皮了,猩红的血迹往外止不住的流淌,她伸手摸了一把脸望向我问,我的脸是不是破了?为什么我感觉好疼啊!

    我深呼吸一口挤出个笑脸,伸手抚摸她的头发说:“没事的,只是被划了一条小伤口,咱们去医院处理一下就好了。”

    然后我尽可能装出一副平稳的口气的朝着出租车司机说,去最近的医院。

    出租车司机仰着脸问我,兄弟,那我的出租车怎么办?我可是因为你们才受损的啊!

    我隔着防护栏一把揪住他的头发愤怒的嘶吼,赶快给我往最近的医院开,再废话我他妈弄死你!

    出租车司机连连点头,迅速打转方向盘“轰”的一声就蹿了出去。

    陈圆圆倚靠在我的肩头劝阻我,成虎你别那么暴躁,我现在感觉不是太疼了,就是血流的还有点厉害,是不是我鼻子出血了?

    跟我说话的时候陈圆圆的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故意忍着,不想叫我担心。

    我赶忙把身上的t恤脱下来,揉成一团捂在她脸上轻声安慰说,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到时候医生帮你止止血就会没事的。

    陈圆圆脸色苍白,轻声问我,成虎你别骗我,我脸上的口子到底有多大?会不会留疤?会不会变得很难看?

    我摇摇头说,怎么会呢,只是一条小口子而已,还没有头发丝细呢!别乱想,你一直都跟过去一样的好看。

    陈圆圆娇羞的靠住我肩膀说,你很久都没有夸过我了,这两年看见我,都好像瞧见仇人一样,我挺怀念那时候你为了救我,腿受伤,我每天帮你补课的日子,如果时光能重来,我肯定选择站在你旁边,不管谁的话都不信。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先别说话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聊天。

    她的秀发被汗水给打湿了,再混合上血迹显得有些打结,陈圆圆摇摇头说:“我不要,每次你都不给我说完话的机会,我知道你心里一定还是很讨厌我,只不过觉得我今天流血了,才会耐着性子听我说。”

    我摇摇头说,怎么会呢!你别乱想,等到了医院,医生帮你止住伤口,我坐下来耐心的听你讲一下午,真的!我保证!

    陈圆圆望着我问,那你这次是真的从心里原谅我了么?

    我重重的点了点脑袋说,当然是真的,要是觉得不舒服你就睡一会儿吧,咱们很快就会到医院的。

    陈圆圆伸出一根小拇指说,那咱拉钩。

    我有点心酸的伸出小拇指跟他勾在一起,喃声念着我俩小时候最经常哼的童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完钩后,陈圆圆心满意足的靠在我的胸口,我盯着她脸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完全说不出来什么滋味,陈圆圆从小最引以为傲的事情就是自己长得漂亮,这也是我当初喜欢她的根本原因,可是现在她脸上被划这么大一条伤口,我不敢保证会不会留疤,更不敢保证她知道以后会不会崩溃,说实话我内心真的纠结在了一起。

    出租车很快开到了医院,我一脚踹开车门,环抱住陈圆圆就往大厅里面跑,眼瞅着她被送进急诊室里,我脑门上的冷汗都没有停止过,几分钟后一个医生走出来跟我说,需要缝合,可能会留疤,问我需不需要告知患者?

    我犹豫了,这种事情真没办法替她做决定,我深呼吸一口问医生,怎么样能做到不留疤?

    医生摇摇头说,不太可能,毕竟伤口太深了,如果她皮肤好,再加上后期的保养得当可能会恢复过来。

    我说,那如果不缝针呢?

    医生苦笑着说,那样疤痕会更厉害,而且还有可能感染。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地听到急诊室里陈圆圆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赶忙跑了进去,陈圆圆坐在担架床上,疯狂的将旁边准备手术的一些器材全都给打翻了,满脸都是泪水的哭喊,我不要脸上留疤,我不要变成丑八怪,我不要!

    医生赶忙问旁边的护士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护士弱弱的说,刚才病人问我脸上的情况严重吗,我实话告诉了她!

    陈圆圆泪流满脸的望着我说,成虎,我不要变成丑八怪!我不想脸上留疤,你带我走吧,带我换一家医院,求求你了!

    医生看向我说,伤者脸上的伤口本来就大,现在不适宜情绪波动太大,这样会把他的伤口越挣越大的,而且不要耽搁的时间太久,你抓紧时间安抚她一下吧。

    我咬着嘴唇走到陈圆圆的身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说,你乖,刚才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后期保养的好是可以愈合的,你放心,不管花多少钱,我一定不会让你毁容的。

    陈圆圆“嗷”的一嗓子就哭了,一边哭一边使劲的挠我抓我,咒骂:“你不是告诉我只有头发丝大的伤口么,你骗我,你们都他妈骗我!”我没有动,任由她发泄。

    几分钟后陈圆圆虚弱的抱住我放声大哭说,我害怕!我不想变成丑八怪,我真的好害怕!我今年才十七岁,不想被人指着后背骂一辈子的怪物。

    我拍拍她的后背说,不会的!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医生一定可以帮你恢复原貌的,你相信我!而且你刚才不是也听医生说了嘛,不能耽搁的时间太久了,越早缝合越早恢复。

    陈圆圆抽抽搭搭的哭了半天,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说,成虎我真的害怕。

    我朝她挤出个笑容说,别害怕,我一直都在!

    陈圆圆犹豫了很久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那你别走。

    护士趁机赶忙过来帮陈圆圆打了麻醉,几分钟后我看她慢慢的闭上眼睛,才悄悄走出急诊室,我蹲在外面心情复杂的抹了一把脸,头一次像现在这样六神无主,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脸对于女孩子来说可能比命还要重要,假如陈圆圆真的被毁容了,可能会影响她这一辈子,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我口袋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号码是个陌生号,我疑惑的接了起来。

    对方是个女声,声音还挺急促的,直接开口说,三哥,我是赵静,今天大老板和林小梦从学校门口埋伏了一群人,报复你昨晚上砸了“极度酒吧”的事情,你进进出出的时候小心点!这件事情我真的没参与。

    我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冲着她问,那帮人是不是骑摩托车?

    赵静迟疑了一下说,是。

    我“嗯”了一声继续问她,林小梦现在人在哪?

    赵静说,好像不在崇州市,陪着一个大领导出去旅游了

    不等她说完,我挂掉了电话,拨通王兴的号码,王兴那头好像还在上课,声音压的特别低的问我,怎么了?

    我说,让蔡鹰今天无论如何把大老板给我找出来,不管花多少钱,今天晚上我要抓到他!

    从急诊室的门口等了差不多一个多钟头后,医生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

    我赶忙问他,她的伤口怎么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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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说,缝合手术还算成功,如果后期保养得当的话问题不太大。

    我这才松了口气,又问他陈圆圆大概多久可以恢复?

    医生想了想说,不太好确定,毕竟人和人的皮肤特质不同,有的人三五个月或许就可以,有的人可能需要一两年。

    说话的功夫,两个护士推着陈圆圆从里面出来,陈圆圆的麻醉效果还没过去,仍旧微闭双眼昏迷,她的皮肤泛白,侧脸上贴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纱布,眼睫毛上还隐隐沾染着几颗亮晶晶的泪滴,分外的惹人怜惜。

    帮着护士把陈圆圆一块送进病房,我长叹短息的从病房外面的走廊上蹲了一会儿,陈圆圆短时间里肯定是不能再去学校了,这事儿好解决,只要拿着住院单就能请下来假,难的是怎么从医院里伺候她。

    如果她是个男的还无所谓,我辛苦一点就能办,可问题是她是个女孩,而且我俩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清不楚的,这要是让苏菲知道,不跟我急眼才怪。

    这个时候一个护士正好走过来催我去交住院费,我寻思兜里的钱反正也不够,干脆给王兴打了个电话,让他送点钱过来,顺便跟我商量商量应该怎么办。

    因为觉得愧疚,我特意让医院给陈圆圆安排了个单独病房,隔着门上的小窗口往里看,我心里格外的不舒服。

    虽然说这丫头以前确实很刁蛮,既不讲理而且还总欺负我,可是后来的的确确改了很多,对我也是各种死缠烂打,不仅放下身段一次次给我赔礼道歉,而且还专门从一中跑到职高来找我,我想如果没有苏菲,或许我真有可能尝试接受她。

    想着想着,我猛的就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咒骂自己,魔怔了吧?这种时候怎么能胡思乱想,没有苏菲,哪有今天的赵成虎,没有苏菲,我仍旧还是那个冒着鼻涕泡,任由何磊和刀疤欺负的软脚虾,苏菲才是我媳妇!

    我倚靠在走廊的墙壁处点燃一根烟,凉凉的墙砖能让我不再那么焦躁,清醒了很多,我脑子也开始快速转动起来,赵静打电话说是,这次的事情是林小梦和大老板布置的,想着想着我猛然间就惊出了一头的冷汗。

    哪怕是之前解决赵静这件事的时候,我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重要细节,林小梦和大老板都知道我来职高了,如果他们和程志远有接触的话,程志远自然很轻松就能知道我的来历,又或者说,程志远是真的不知道我的来历,还是一直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越想我越心惊,越发觉得程志远跟我的几次碰面好像都是带着深意的,而且还有一丝戏谑,难道一切都只是我自欺欺人的假象。

    我正胡乱揣测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把我给吓了一哆嗦,看了眼手机是雷少强打来的,我心里的不安更加剧烈,深呼吸一口后按下了接听键。

    “你没事吧?人现在在哪?”雷少强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我问他,我没事儿,陈圆圆伤着了,你旁边有别人么?

    雷少强说,你没事就好,先别管我旁边有没有人,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跟你分享,你想先听哪个?

    我说,先听坏消息吧。

    雷少强嘿嘿笑了笑说,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典型的悲观主义者,坏消息是程志远知道你是不夜城的人了,而且他还和大老板有过接触。

    我咽了口吐沫平静的说,接着说好消息吧。

    雷少强“卧槽!”了一声,吧唧嘴巴说,你是被吓傻了还是已经提前知道了?怎么波澜不惊的?

    我苦笑说,你觉得程志远能吓到我不?不是我波澜不惊是你的语气太轻松,你都能表现的这么顺畅,说明肯定是有应对的办法吧。

    雷少强臭屁的说,不愧是我三哥,好消息是程志远没屌大老板,用他的原话说,他不屑跟个小掌柜对话,他让我问问你有时间没有?

    程志远想和我见面?是有阴谋还是别的想法?我眉头紧皱沉思了几分钟后说,你怎么想?

    雷少强干笑着说,我的意思是你应该跟他见上一面,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而且

    我疑惑的问他,而且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跟着电话那头传来程志远的声音,程志远笑呵呵的说,而且我的刀顶在他肚子上,三哥我想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有时间没有?

    我赶忙嘶吼,程志远你别碰我兄弟,有啥事冲我来!

    程志远语气还算客气的说,我没打算难为他,不然就不会多此一举给你打电话,你说对吧?

    我问他,你想干什么?

    程志远仍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腔调说,帮你报仇,然后联手挣钱,不知道三哥嫌钱烫手不?

    我不耐烦的说,少扯犊子,直奔主题!

    程志远说,先见一面吧,你找我,还是我找你?

    我看了眼昏睡的陈圆圆,指定不能让他过来,不然我又肯定得多一条羁绊,可是把陈圆圆一个人丢进医院里,我又觉得不放心,正思索应该怎么办的时候,那头传来雷少强的声音,大哥别打脸,哎我操!别打脸!

    我低吼一声说,别碰我兄弟,你在哪,我去找你!

    程志远“嘿嘿”一笑说,老教学楼背后的仓库,我等你半个小时,晚一分钟我就剁你兄弟一根手指头。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马上过去。

    程志远又说,我只是想和你谈谈,没想和你群干,所以别带任何人来,不然我会不开心。

    我冷声说,知道了!就挂掉了电话。

    刚挂完电话,陈圆圆就醒了,茫然的爬起来左右张望,我推门走了进去,看到我后陈圆圆“呜呜”又哭了起来。

    我赶忙安慰她说,别哭!医生说你现在情绪不能太激动,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

    陈圆圆两只眼睛红通通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掉下来,伸手轻轻抚摸脸上的纱布问我,成虎,我现在是不是特别丑?

    我摇摇头说,一点都不丑!还是和过去一样的漂亮可爱。

    陈圆圆吸了吸鼻子说,可是我害怕,害怕自己会变成怪物,到时候所有人都嘲笑我。

    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说,不会的,只是一条小伤口而已。

    陈圆圆可怜巴巴的望着我问,那你会嫌弃我么?

    我迟疑了一下,挤出抹笑脸说,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办点事情。

    陈圆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说,你别走,我害怕!

    看她弱弱可怜的模样,我内心不由一软,温柔的说,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刚才已经让王兴和鱼阳过来了,我办完事很快也会回来,可以么?

    陈圆圆失落的说,难道我现在这副丑八怪的模样都不能让你把重要的事情暂时先放放么?

    她的话让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平心而论如果不是被我拖累,陈圆圆不可能受伤,更不可能会伤到最在乎的脸,刚刚做完手术,让我留下来陪她一会儿确实也不过分,可是雷少强这会儿在程志远的手里,以程志远喜怒无常的性格,我担心他真敢伤害雷少强。

    我举步艰难的犹豫了几分钟后,轻轻的把陈圆圆的手推开,朝着她内疚的说,圆圆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我答应你,解决完马上就回来陪你。

    陈圆圆一双美目瞬间睁大,两颗泪水顺着面颊滑落,朝着我挤出来一个很生硬的笑容,微微点点头说,你走吧!我想我这次真的弄明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了,我以为我会暖热你,结果我错了,不管我做什么,不管我怎么做,终究抵不过我的名字不叫苏菲,成虎谢谢你!谢谢你教会我什么叫绝望!

    我长出一口气说,对不起!

    说完我掉头就往门外走,陈圆圆从我背后轻声说,什么叫喜欢一个人?那就是见到对方之前,不知情为何物,错过之后,更不知情为何物,我想我现在懂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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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病房门的那一刻我看到陈圆圆的泪水夺眶而出,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哭,甚至于我对她的哭泣都快感到麻木了,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是真的哭了,而且是特别的伤心那种。

    我咬着嘴唇犹豫了几秒钟,最终兄弟情义还是战胜了一切,或许我本心里还是没办法原谅陈圆圆吧,我为自己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借口,叹了口气说,拔腿就往楼下走。

    我心烦意乱的耷拉着脑袋,也没注意看脚下,冷不丁被一双伸在走廊里的腿给差点绊倒,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了句,操!

    绊倒我的是个两手抱在胸前,低垂着脑袋正打瞌睡的青年,青年头上罩着顶鸭舌帽,一身浅白色的牛仔装,骂了他一句后,我继续往前走,冷不丁那人懒洋洋的出声了:“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杀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赶忙回过来脑袋,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望向他,当时就结巴,伦伦哥?

    青年嘴角微微向上一扬,一把摘掉脑袋上的鸭舌帽朝着我伸出个中指坏笑,傻篮子想哥没?

    我心底一阵激动,赶忙一把搂住了他,使劲拍打他的后背,有点语无伦次的说:“哥,你不是应该在监狱么?不对,难道你越狱了?卧槽,你咋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先跟我走!”

    伦哥一巴掌轻甩在我后脑勺,笑骂说,你当监狱是特么澡堂子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尼玛越狱,借给哥俩脑袋,哥也没那本事啊,是文哥把我整出来的。

    我这才松了口气问他,你怎么会好好的出现在医院呢?

    伦哥撇撇嘴说,老子说来割包皮的你信不?还尼玛为啥好好的出现在医院,大哥今天重获自由以后就直接跑到职高去找你了,结果你丫正牛逼带闪电的堵校门口,后来又一路跟到你医院。

    我抽了抽鼻子没吱声。

    伦哥递给我根烟,撇撇嘴巴说,最近是不是有点飘了?感觉自己这个三号街的大掌柜了不得啦,崇州市都快容不下去你了,各种耀武扬威,各种四面树敌?

    我说,没有啊!

    伦哥戳了我脑门一下说,文哥让我告诉你,从职高搞程志远算啥本事,你应该直接带着这帮兄弟扛着雷管去炸八号公馆。

    我“啊?”了一声,疑惑的看向伦哥。

    伦哥恨铁不成钢的骂,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啥状态不?待会自己照照镜子瞅瞅去,黑眼圈、白鼻头,我再给你整身袈裟,你都能皈依我佛了,带着孙猴儿去取经了,混了个大掌柜看把你现在得瑟的,你还能分得清东南西北不?

    我有点不服气的犟嘴,一中的实力已经饱和了,我想要再继续拓展难道有问题么?凭借咱们现在的一两百号人,别说跟上帝拼了,就是跟刘胖子恐怕也整不过吧?

    伦哥点点头说,你说的确实没问题,我只问你一句话,咱们和八号公馆有深仇大恨么?

    我说,没有。

    伦哥接着说,先不说你能不能干的过程志远,就算你真拿下来职高,你能玩得过八号公馆不?八号公馆既然不怵不夜城,难道真没点自己的底子?你让人欺负了,你爹还知道出来保护你呢,别说一个流氓头子,你想想因为争夺个破职高,招惹上八号公馆,到底是聪明还是傻?

    我愣住了,一直以来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疯狂的拓展实力和尽量不引起八号公馆的注意,可却从来没想过,纸永远不可能包住火,真跟程志远撕破脸皮那一天,八号公馆怎么可能轻易饶了我。

    我咽了口唾沫说,那现在咋整?已经跟人杠上了。

    伦哥没好气的撇撇嘴说,给文哥聊聊,他等着你呢。

    我有点心虚的拨下了文锦的号码,电话刚一接通,文锦皮笑肉不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最近还好吗咱们的大掌柜?听说你现在混的风调雨顺,眼瞅都要把职高给夺下来了,果然是少年英雄啊,下一步是不是准备整合八号公馆,然后剑指不夜城呢?

    听完文锦的冷嘲热讽,我尴尬的咳嗽两声说,老师,我真心向你求学。

    文锦不屑的冷笑两声说,这次求学比较贵,会用掉两次机会,你用还是不用?

    面对文锦的趁火打劫,我一点办法没有,真如同伦哥跟我分析的那样,或许今天晚上三号街就撑不过去了,我犹豫了一下说,用!

    文锦乐呵呵的说,目前程志远不知道你偷袭过他,就算知道也无所谓,老狼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而且你能为他创造更高的价值,那点小仇恨可以忽略不计,不夜城这边上帝对你将信将疑,你也可以趁机给上帝表表忠心,人一定不要太聪明,聪明了会被人惦记,我给你的建议是左右逢源。

    我赶忙问,怎么个左右逢源法?

    文锦说,那就是你的事儿了,我免费提醒你一下,八号公馆只有不到半条三号街那么大,凭什么可以跟不夜城媲美对抗,肯定是有自己的非常手段,不一定要当朋友,但是在没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尽可能别当敌人。

    不等我再说什么,文锦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伦哥搂住我肩膀说,其实我知道这事也不怪你,如果让我在十七岁的时候就混上三号街的大掌柜,我指定比你还飘,要是没俩蛋吊着估计都能蹿上天,走吧!我陪你去跟程志远见一面。

    我说,那孙子让我一个人去。

    伦哥撇撇嘴说,好歹咱也是三号街上的扛把子,出来进去的能不带个司机嘛,而且哥不放心!

    伦哥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腰,我看到那里鼓囊囊的,隐约是个手枪的形状,我说,哥你这刚出来,别因为我再犯事了。

    伦哥满脸不在乎的打了个哈欠,拽住我就往楼下走,走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我看到门前停了一辆纯白色的奥迪车,伦哥心疼的抚摸着奥迪车前脸说:“这可是我费白天劲儿跟文哥借的,希望那个损犊子千万别动手,不然文哥肯定扒了我的皮。”

    坐进车里,伦哥风驰电掣的载着我就往职高蹿,走到门口的时候,王兴给我打来电话说,陈圆圆根本没在病房。

    我迟疑了一会儿说,就从附近找找吧,找不到就算了。

    伦哥斜嘴咬着烟头看了我一眼说,把心先收起来,待会看看程志远跟你谈什么,你感觉能答应的就点头同意,感觉没法答应的就摇头,放心吧!今天哥肯定带着你全身而退。

    我说,哥你待会自己小心点。

    伦哥爽朗的哈哈大笑说,哥连死都不怕,你觉得这世界上还有啥能吓到我的不?

    完事后,伦哥嚣张的按了两下车喇叭,门口的保安走过来探头,我把车窗玻璃放下来,朝着他说:“校长让我过来拿医药费的。”

    保安啥话没敢说,赶忙将大门给打开了,然后我俩径直蹿向了老教学楼背后的仓库院里,远远的我就看见雷少强正被俩人给按着,不过这货脸上和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我这才放下心来。

    程志远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破板凳上面,看到我们进来,还像老朋友似的招招手,院子里大概能有三十多个少年,基本上都是穿着黑色的紧身背心,胳膊上赫然纹了一只虎头。

    我快速从车里下来,伦哥保镖似的站在我旁边,程志远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我面带笑容的伸出手说,三哥你好,看来咱们得重新认识一下!

    我想了想也假惺惺的跟他握到一起,微笑着说:“远哥之前是我不对,,我实话实说我就想混个职高的毕业证,没有别的心思!”

    程志远摆摆手豪爽的说,不存在,小问题!然后他拍拍手,两个小弟拎着两瓶啤酒走了过来,程志远递给我一瓶笑着说,天热咱先来一瓶,再说正经事。

    我接过酒瓶,跟他碰了一下,仰头“咕咚咕咚”干了两大口,程志远没有喝酒,只是盯盯的看着我,猛然间他咧嘴一笑,抬起胳膊就把酒瓶砸在了我脑袋上。

    酒瓶破碎,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伦哥一把推开程志远就要伸手摸枪,我拽住伦哥的裤腿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朝着程志远微笑说,凉快!

    程志远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幻,仍旧乐呵呵的说,你差点废掉我一条腿,我还你一瓶子扯平了,这事公平吧?

    我点点头说,公平!

    程志远翘起大拇指说,讲究!那我开始说正事儿,你听听能不能合作。

    我拨拉了两下脑袋上的玻璃渣点点头。

    程志远说,我可以帮你坐稳三号街,拿下二号街和四号街。

    我笑着问他,条件是什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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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志远抚摸着下巴颏沉思了一两分钟,朝着我阴沉的笑了,问出个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的野心是什么?

    我笑了笑说,野心是随着实力的增长而变化的,以前我觉得只要不被欺负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到后来我想要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钱,可是现在我想要地盘,兴许以后还会再变化吧。

    程志远哈哈笑了笑说,我给你个挣钱的机会,每个月提供一批“药”给你,你可以在自己场子卖,也可以去别的街上卖,我先给你货,你完事后再给我算钱,如何?

    我直接摇摇脑袋说,玩命的事情我不干,我可以玩自己的小命,但不能祸祸我兄弟们的命,这事儿我不干。

    程志远皱着眉头说,怎么会玩命呢?就是很正常的进货出货,别跟我说你的三号街没有人做这行,你不干别人也会干,难道你嫌钱烫手?

    我笑着说,既然事情像你说的那么轻松,你为啥不直接干,绕过我这道程序挣得不是更多?远哥既然有心合作,咱们就开诚布公的谈,如果只是想聊天,那咱就闲扯会儿得了。

    程志远“嘿嘿”笑了笑说,奉承的话不说了,你既然能坐上大掌柜的位置肯定是有自己的实力,我跟你实话实说吧,上帝和八号公馆之间有个潜规则,我们的东西不许流入不夜城,如果可以,我根本不需要你!

    我歪了歪脑袋说,既然有这么的规则,那就更不能打破,我在上帝面前一点不吃香。

    程志远搓了搓鼻子说,规矩就是给有能耐的人打破的,别跟我说你想一辈子蜗居在三号街,你的事情我查的清清楚楚,也算知根知底,想要走向巅峰,就得做别人不敢干的事情,况且那规矩是上帝和我爸之间建立的,跟咱们小辈儿之间又不勾扯,你说呢?

    我沉思了一会儿问他,为什么会选上我?

    程志远伸了个懒腰笑着说,小掌柜没资格跟我谈,其他街的大掌柜都是一帮老顽固,听到上帝的名字都能吓尿,唯一合适的人选就你和陆峰,陆峰现在还没有坐稳六号街大掌柜的位置,不过我们也在沟通,我觉得崇州市的未来应该属于咱们年轻一代。

    我笑了笑说,鬼扯!

    程志远打了个哈哈说,说实话我就是觉得你不屌上帝而且势力又没有我大,合作的话更好掌控。

    我点点头说,这个理由我信。

    程志远舔了舔嘴唇说,那咱们之间的合作?

    我说,容我考虑几天,这玩意儿掉脑袋,而且我从来没接触过,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你懵我,你给我最次的东西却收最贵的价我或许都不懂,所以我需要找到一个懂行的人。

    程志远考虑了一会儿说,说的也对,既然合作就得把一切都弄的透彻,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琢磨,如果觉得可行,随时找我,如果觉得不能干,也给我个回话,别妨碍我找其他人合作,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我和别人合作,可能你大掌柜的位置即将不保。

    我说,稳妥!

    程志远伸出手跟我握在一起说,我希望咱们可以合作,不夜城我没有任何兴趣,地下势力我也不太上心,称王称霸在我看来更像是小孩打架,我的野心就是钞票,成堆成堆的钞票,我知道你到职高来的目的是收小弟,拓展自己的势力,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你们那栋教学楼上的混子以后跟我再没关系,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出卖你信息的那个小掌柜的具体位置。

    我舔了舔嘴上的干皮说,那我提前谢过远哥。

    程志远爽朗的一笑说,你还真不跟我客气!然后他凑到我耳边声音很小的说,长途客运站!

    我朝他抱拳说,谢了远哥。

    程志远招招手说,那不妨碍你先处理私事了,咱们明天见。

    “明天见?”我疑惑的望向他。

    程志远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我以为你也和我一样喜欢学校的气氛呢。

    我“哈哈哈”笑了两声,带着雷少强和伦哥坐进车里往出走,往外开车的时候,程志远乐呵呵的说,幸亏你的司机刚才没冲动,不然我保证他变成马蜂窝,人的命有时候真是天注定哈。

    我环视了眼破败的小院,并没有发现暗中藏着什么枪手,但是看程志远的嘴脸绝对不是跟我开玩笑,再次朝他抱了一拳说,谢谢!就示意伦哥快速离开了职高。

    直到走出去老远,我才一把将身上的外套拖去,后背前胸上全是冷汗,这一次和程志远的交锋完全可以说是全面溃败,真是“人不可貌相”,本以为这小子狗jb不是,没想到人家的社会经验不知道比我丰富多少倍。

    伦哥一边开车一边朝我吹了声口哨打趣,这回知道啥叫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了吧?那小子从小在他爹的耳睹目染下,想不成材都难,跟这些有底蕴的二世祖比起来,你还是太嫩了。

    我有些挫败的点点头说,是啊!程志远虽然刚才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但是却很明确的跟我传达了两个消息,第一他比我强很多倍,第二他手里有枪,而且不止一把,我想这估计是八号公馆可以跟不夜城叫板的主要原因吧。

    雷少强摇摇头说,不止!现在干仗就是拼钱,首先说明八号公馆的财力不输不夜城,另外就是关系,我听说程志远他老子跟市长都能称兄道弟,这关系绝对不一般啊。

    我叹了口气问向伦哥,哥你觉得他的药能卖不?

    伦哥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说,为啥不能?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咱们不卖,别人也会卖,这钱谁挣都是挣,如果你担心的话完全可以去别的街去卖,比如二号街。

    雷少强轻声说,不担心上帝查出来猫腻吗?八号公馆是虎,上帝是狼!两头谁都不好招惹。

    我脑海中快速思索着文锦跟我说的“左右逢源”,到底是怎么个逢源法,想了半天后,我灵光一闪,出现了个计划,赶忙问雷少强你有,程志远的电话么?

    雷少强直接拨通把手机递给我。

    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我说,远哥!如果我一次性要一大批药,但是有可能毁掉一条街的买卖,甚至还连累你背上帝的黑锅,你那头能接受么?

    程志远嘿嘿笑着说,无所谓,我只管数钱,只要你能源源不断的让我挣到钱,哪怕你把不夜城十条街全都毁了我都不管,背黑锅啥的更无所谓,我不信上帝敢到八号公馆来抓我。

    我说,我会尽快给你回话的。

    我揉捏着太阳穴思索了好半天,最后冲伦哥说,刘胖子那条街上卖药的人你都认识不?

    伦哥指了指自己的嘴说,可以打听,问题不大,你有想法?

    我把计划跟伦哥简单说了一下,伦哥奸笑着说,我还是喜欢你这副狗样,刘胖子八成会哭吧,行,我晚点去办!咱们现在到客运站么?

    我摇摇头说,不去,程志远能告诉咱们大老板在客运站,也能告诉大老板我会到客运站抓他,我信不过这个人,这家伙表面憨厚,内心实际比狐狸还奸,恨不得看到咱们打的你死我亡。

    伦哥说,那就这么错过机会?万一你猜错了呢。

    我冷笑说,怎么可能错过机会,我还有俩更合适的人选,先回夜总会吧,不过需要提前做点准备,强子还得委屈你一下。

    雷少强愕然的望着我,需要我做什么?

    我把嘴巴凑到雷少强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雷少强一脸吃屎表情的咒骂,万一那俩货来真的咋整?

    我说,不会的,咱们做足准备。

    去置办了一些东西后,我们很快到达了“蓝月亮”,我拖着个满脸是血身上穿件羽绒服的青年径直走向地下室,望着狗一样被拴着的蒋剑和丧彪,现在这俩人估计是真快被关疯了,眼神都有点涣散,看到我进来,都没有趴在地上求饶,只是呆滞的望着我。

    我拍拍手引起他们的注意,朝着他俩微笑说,给你们个出去放风的机会,你们干不干?

    蒋剑和丧彪立马像是踩着电门似的扬起了脑袋,蒋剑声音干涩的问我,只要肯放我们出去,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丧彪同样满眼的渴望点头,我指了指地上的半死不活的青年,从口袋掏出两把匕首丢给他俩说,只要他肯还我钱,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蒋剑和丧彪毫不犹豫的抓起匕首就往地上躺着的青年身上招呼,青年扯着嗓门喊,我真的没钱!

    他喊的嗓门越大,蒋剑和丧彪往他身上招呼的越疯狂,攥着匕首往他大腿上和胸脯上“突突”的猛扎。

    一开始青年还能发出惨嚎声,到后来叫着叫着就不动了,我赶忙跑过去踹开他俩,摸了摸青年的鼻孔,瞪着眼吼他俩,老子是让你们要账,不是杀人!操,没气了!

    蒋剑和丧彪也傻眼了,呆呆的望着我,我没好气的骂,两个废物,现在开始咱们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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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剑和丧彪呆若木鸡的望着我,我趁机把他们手里的匕首收走,又喊伦哥把地上的青年也拖上楼处理。

    那一刻我心底充满了负罪感,朝着他俩说:“行了,不用担心,这事我会处理妥当,不过咱们已经没法回头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蒋剑的承受能力还好点,只是两眼发直的望着地上那摊血迹,丧彪直接“嗷”一嗓子哭了出来,趴在地上疯狂的捶地,抽自己耳光子,瞪着两只充血的眼睛恶狠狠的瞅着我,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感觉恨不得要弄死我似的。

    我皱着眉头喝斥,收起你的傻逼眼神,别惹我不高兴!

    丧彪仍旧死死的瞪着我,如果不是脖颈上那条铁锁链栓着,我估计他敢跳起来跟我拼命,我看了眼蒋剑轻声说,那你兄弟服气,中午我给你加餐!

    为了防止他俩精力过剩想要逃跑或者生出别的心思,我特意交代过鱼阳让他们每天都处在半饱不饱的状态,一个多月里俩人都饿的皮包骨头,眼珠子浑浊,像是两匹饥饿的野狼。

    当听到“加餐”俩个字,蒋剑当时就疯了,像是一只野兽似的跳起来就往丧彪的身上扑,连吼带骂的扭打在一起,丧彪也嘶吼着还击,两人没一会就都是鼻青脸肿,鼻孔冒血,这个时候伦哥端着半只香喷喷的“烤全羊”下来放到他们的边上。

    俩个人愣了一下,也顾不上再打架,全都扑向了“烤全羊”,在饥饿面前,任何尊严和面子全都狗屁不是,这种感觉我曾经深有体会,我眼巴巴的望着他俩微笑说,慢慢吃,不够还有!

    两个人谁也顾不上回话,闷着脑袋一个劲地往嘴里狂塞,五六分钟的样子,半只烤羊就被他们瓜分了,蒋剑眼巴巴的望着我说,我还是觉得很饿!

    我点点头,伦哥又从楼上搬下来半只烤全羊和几瓶啤酒,等着两个人吃饱喝足以后,我分别给他俩点燃两根烟,笑眯眯的问,喜欢这样有肉有酒的日子么?

    丧彪两手抱住双腿蜷缩在墙角没有吱声,蒋剑自嘲的扬起嘴角说,我们拥有什么样的生活,完全取决您的态度,我早就不把自己当成人看了,即使今天没有杀人,早晚有一天也会自杀,现在我不奢求三爷可以放我出去,只求您给我一个痛快。

    我指了指墙壁说,你可以撞墙死!

    蒋剑摇摇头说,我没有勇气,至少现在还想呼吸。

    我吐了口烟雾说,我可以让你们恢复有酒有肉,甚至天天换不同妞睡的日子,就是看你们想不想自己争取!

    两人再次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望向我。

    我说,反正你们手上已经有人命了,不差再多几条对吧?待会陪我哥去做掉一个家伙,我保你们三个月之内过的像皇上。

    两人眼神狂热,一齐朝我狂点脑袋,蒋剑声音颤抖的问我,您的意思是会放我们出去?

    我邪笑着点点头,伦哥从口袋掏出来刚才一摞照片递给我,我直接甩在他俩的脸上冷冰冰的说,可以给你们自由,但是你们要争取来之不易的自由,不要跟我耍花招,更别试图逃跑,如果你俩要是有别的心思,这些照片会送到警局,杀人犯的标签会永远贴在你们脑门上,你们的家人将品尝你俩现在的待遇,我这个人不爱开玩笑,基本上说到做到!

    一沓照片里全是他俩刚才捅人的画面,丧彪嘶吼着将那些照片撕碎,我摸了摸鼻梁说,你随便撕,底片在我手里,我想要多少可以印多少,没考虑好就慢慢考虑,我明告诉你俩,我囚禁的不止是你们两个人,还有很多人等着出去。

    说完话我就转身往楼上走,蒋剑赶忙吼叫,三爷,这事我干!

    丧彪也不甘其后的叫唤,我也干!

    我重新转身回来,朝着他俩微笑说,记住我的话,速去速回,别存在任何耍花招的心理,你们出门的那一刻,你俩家里的人脖颈上就横了一把刀,他们的安危取决你们的态度,事成以后我会给你俩家里打点钱,然后给你们安排几个姑娘败火,兴许我一高兴,就把这地下室给你们装潢成宫殿!

    我看了眼伦哥,伦哥从点点头,一只手拿着钥匙,一只手攥着手枪,一切交代清楚后,我插着口袋就走上了楼,出现在一间包房里,鱼阳和王兴正帮着先前那个穿羽绒服的青年解衣服,羽绒服的夹层里全是厚厚的包膜和装了猪血的塑料袋。

    青年抹了把脸上的血渍,嘴唇苍白的望着我说,太尼玛骇人了我三哥!我刚才真怕那俩神经病拿刀往我脸上捅,吓得都特么尿裤子了,以后再沾上这种事你喊鱼总干,鱼总讥笑我半天。

    我拍拍他肩膀说,别jb跟我装傻,他俩肯定没本事捅在你脸上。

    雷少强尴尬的咧嘴一笑说,什么事情不就怕个万一嘛,怎么样?搞定没有?

    我点点头说,应该没问题了!咱们吃点东西,待会找二号街上的几个卖“药”头子聊聊去,然后我又望向王兴问,陈圆圆怎么样了?

    王兴摇摇头说,没找到,我还特意去了趟职高也没见到她,这妞不会办什么傻事吧?

    我叹口气说,应该不会,估计是真被我伤到了吧。

    等雷少强换好衣裳,我们一起出去吃了个饭,19姐突然给我打过来电话了,我当时还挺疑惑,19姐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跟我联系过了,偶尔也就是发条短息闲聊几句。

    就接起电话调侃着问,怎么了漂亮的大姐姐?

    19姐语气特别严肃的问我,你现在人在哪?

    我把吃饭的地址告诉了她,19姐就说了两个字,等我!就挂掉了手机,我还跟哥几个开玩笑,自从19姐和文锦好上以后变得越来越深沉了,对话都是精益求精。

    没多会儿19姐冷着脸就走进我们吃饭的馆子,我摆摆手问她,吃了没?

    19姐抓起桌上的啤酒杯就泼了我一脸,指着我鼻子骂,赵成虎我一路看着你成长,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孩子,本质不坏,只是缺少父母的管教才会变得肆无忌惮,对你也总是多一份弟弟似的心疼,可是你说你做的还是人事么?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啤酒沫说,姐我到底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您至于发这么大火不?

    19姐冷笑着说,还跟我装傻是不?我问你,陈圆圆因为谁被毁容的?

    我赶忙解释,那真的只是个意外。

    19姐点点头说,意外不要紧,我能理解,可是我理解不了,在她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你身为男子汉的担当哪去了?怎么忍心把她一个人抛弃在病房?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真的没有必要那么践踏她,就算不是朋友,起码你们还是同乡吧?哪怕对一个陌生人,你也不应该如此铁石心肠吧?

    我嘴角抽搐了两下说,我当时真的有重要的事情,陈圆圆现在是在你那嘛?

    19姐讥讽的撇了我一眼说,我真对你失望,也可怜陈圆圆那样的傻姑娘。

    我咬着嘴唇笑了,朝着19姐说,这件事情我确实做的不对,可我不是只狗也不是只猫,她稀罕我的时候抱起来我,不需要我的时候就把我踹到一边,我也有心,有思想!这件事我错了,我认,需要我道歉哪怕磕仨响头都无所谓。

    19姐柳眉倒竖,指着我半天没有说出来话,涨红着脸憋了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紧跟着她深呼吸两口,语气缓和的说,成虎我觉得咱们的关系亲近,真心想劝你一句,有些感情错过了可能再也无法挽回,刚才我态度有点极端,但是请你理解我的心情,我真的是站在一个姐姐的角度,想要说服犯错的弟弟。

    我点点头说,我懂!她现在是在你那么?

    19姐摇摇头说,不用找她了,别再让她受刺激,我只是希望如果下次你们还有缘分再见,对她微笑一下,即便做不成情侣,也不要成为死仇,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给我打电话,当然了,前提是你还拿我当朋友,当姐看!

    我说,知道了姐。

    19姐叹了口气掉头走,走了两三步又回头望向我说,成虎你一会儿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的眉心是不是越长越近,再问问你自己,有多久没有真正笑过一次了,人生在世,其实很多东西真的是稍纵即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