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无奈，布罗德很早就进入到视线中，已经合格，今天的行动只是想在他没有得到任何信息的情况下进行测试，得到具体的数据，以便给过后的训练提供参考。现在这种状态大概不行了，或许是布罗德想得过多导致，对此刻状况的判断有些夸大。
说明了大致方向，三人同时起步追击，不过从第一步开始就明显拉出了差距。不到一个呼吸，两人被落下，唯有建筑上落下的人远远跑在了最前面。
“希维，当初老板考察你的时候是什么情况？”清楚地知道跟不上老板的速度，落下的两人中，男子在夜色中稍微放慢速度，让自己更加轻松些。他询问身旁叫做希维的女子，“当初我接到的任务，老板将自己变成了任务目标。这样你该知道那三天中的情况有多惨了吧？中途本打算放弃任务，但被老板察觉到了，然后算是降低了难度，这才勉强让我抓到一点痕迹。只是，追上去后的结果只是另外一种更糟的现实。”
“当时我一直都认为自己的运气肯定不好，这一次接到的任务上，协会没有经过详细的调查和等级划分，让我遇上了。被老板耍了很久，与其说老板那时是猎物，倒不如说是因为他很无聊，想看着我怎么狩猎他。”
“那几天肯定不好受。”希维回答时带着同情和理解，想到了自己大致一样的遭遇。
“已经不是好不好受的问题了，完全是对自己的煎熬。即使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原因和经过，回忆起来依旧觉得可怕。那时完全没有一点已知讯息，心情会是怎么样的，可想而知了。吃饱了食物，躺着用爪子去玩老鼠的健壮的猫。老板就是那只猫，而我就是老鼠。”
“一直想着自己随时可能死亡，恐惧和压力差一点把自己压垮。现在倒是认为经过这些事情后，无论是心境上，还是承受力上，都长了一截。”说到这里男子长长感叹，“但若是可以选择，我并不想经历那种体验。真的，感觉对自己造成阴影了。”
“原来是这样。”希维的话如同了解了般，“相对于老板对特列特克你的特殊照顾，我这边要好很多。大概因为顾忌到我是女生的原因，强度过大的话并不好收场吧。”
特列特克这时长长呼出一口气，“作为女生真好啊。”
“是很好，不过我想也仅限于老板了。”希维带着笑意，“与你相比，没有给我恐惧和死亡上的感觉，但压力有。怎么说，就是在一些时间后，知道自己陷入到了旋涡中，怎么挣扎都不能逃脱，可偏偏希望好像就在自己身边，只要再将手伸出去一点点就能够到。实际上，那一点点距离的把控被老板掌握得非常好。不过这种体验的时间只持续了一天多一点，老板见我有些支撑不下去了。因为像是被追杀的我逃了整整一天，最后生出了‘就这样算了，静等死亡来临吧’的想法，所以再也不逃了，等着最后一场战斗。不过等来的是走出来的老板，他花了一些时间给我解释原因。”
“嗯，大概过程就是这样。不过你经历过了，肯定明白期间时间流淌得有多么缓慢。”
特列特克很认同地点点头，“只是，跟在老板身后，我们面对的或许要比以往的不寻常很多。我们这样的手术者，似乎都有着聚合效应。什么样的人会扎成堆，何种实力的人会经常碰到一起。老板所在的环境本来就是我们一直想要去的地方，不过提前被好好教育了一顿，心里也有一定了解。”
说话间，两人想起般看了某个方向一眼，从奔跑中停了下来。希维打开了强光手电，照射了周围一圈，很容易辨识出了地面上踏下的深深脚印。
“我们跑了有多久？”希维问。
“现在的话，刚好十分钟。”特列特克回答说，“继续跟上去吧，老板要考察的话，大概会一直跟在布罗德身后。我估计布罗德大概能维持这种速度一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这场测试本身也是将我们包含在里面，否则隔着太远，老板打出信号弹时我们也发现不了。”
同一时间，前方追击的程度已经慢下来。十分钟是个界限，布罗德浑身都是汗水，调整自身时，速度也不敢减少丝毫。即使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可身后追来的人像是故意的一样，将追赶自己的动静弄得特别大，不用仔细辨识就能察觉到。
布罗德明显感觉到了自己与身后追击的人的差距，这当然不是源于观察的判断。他甚至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模样，只是自己未知的警惕性中全是警告。以前有过几次这种感觉，毫无列外，那几次对他来说都与性命有关。
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没有直接追上来，布罗德想不清楚，只能暂且看做敌人的速度仅是如此。二十分钟后，布罗德好歹将所有想法从脑袋中清空，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如何奔跑上面。这时还有余力去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是否可以提速，体力还能支撑多久等等。
半个小时，呼吸开始稍显急促的布罗德开始努力调整身体，血液的流速让他感觉危险。不得已，他降低了速度，以让奔跑变得更加持久。而这时，城市变成了他们身后的虚影，周围是大块农田与荒地的聚合物，不时能见到灰白色的道路弯弯曲曲延伸出去。
四十分钟，布罗德无心多去注意其他东西，除了自身，就只有身后敌人的动静。
“对方大概也是一样的情况，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彻底摆脱了。”这成了布罗德唯一的想法，如同信念。因为此刻的速度经过两次减缓，敌人依旧没有追上来，似乎说明了什么。
五十分钟，布罗德无力去思考任何事情，他现在只知道如何驱使双腿向前迈开。呼吸已经紊乱，大口呼吸似乎也起不到很好的作用。速度是多少已经不再重要，布罗德的脑袋里，自己现在只要还在跑着就行了。他对自己有信心，维持高速奔跑一个小时以上，在小国中几乎很难有人做到。
一个小时后，布罗德开始忘记了计算具体的时间。双脚在高速奔跑中承载了太多的冲击，此刻出现麻木。疲软感从全身各处袭来，不知道多久，布罗德的脚终于迈不过来，身体经过几十米的减速后，终于在几个踉跄后倒下。
还好是片不错的荒草地，倒下时没有感觉到疼痛。布罗德将剩下的力量都用在呼吸上，两分钟左右，混乱的身体终于被缕清一点东西，开始向着平缓恢复。这时才有一点力量将自己翻过来，面朝着夜空。
“啊、、、”依旧急促的呼吸让布罗德说一个字都拖出很长的重音。他这时抬起头，看向来时的路，一片平静，没有任何东西。随即四下环顾了一圈，周围安静得可怕，甚至没有虫鸣。
“没有、、、追上来、、、”像是确定一样，布罗德看着夜空说，紧接着舒缓了好几口气。
“确实啊，另外两人是没有追上来。”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不合时宜的时间中响起来，还没有等到布罗德从这声音走出来，两颗闪亮的信号弹拖着尾巴升上天空，在高处炸开，如同给布罗德在长途奔跑之下去到终点时，所绽放的庆祝烟花。
：。：
布罗德的身体因为惊吓在地面上跳了一下，他强撑着坐起来，信号弹的光线下，不知何时，没有任何察觉，一个人躺在自己的身边。不能说紧挨着，但距离上对任何一个手术者来说绝对是死线之内。
楞在了原地，疲倦感有影响到布罗德的反应能力与感官。等到他想起般去拔枪和握住战术刀的时候，一旁的男子正好将双手举起来，他想要的东西都在那双手上面。
“你最好躺下休息，我没有恶意，若是想要杀你，那条街道上你就是尸体了。”旁边的男子说，“因为你的判断错误，我们离得城市几十千米远，等会儿还得跑回去。”男子看过去，“一个小时十七分钟，耐力还算看得过去。”
布罗德有些呆滞地看向前方，荒野被信号弹染成了淡红色。没有听男子的话躺下，但是他也没有其他动作。和自己不一样，刚才看向男子时，那种自然的脸色，以及此刻察觉到的平缓呼吸与心跳，都证明着身旁的人似乎没有一点消耗。
与其说是消耗，倒不如说着一个多小时的奔行对男子只是一种热身运动。察觉到事实的布罗德自顾“哼哼”了几声，如同自嘲，坐起来的身体轰然后仰，重重压在泥土上。
“是他们雇佣你过来的？”过了一会儿，布罗德的呼吸恢复大半后，他说到，“我不觉得那件事情能让他们做到如此地步。你的价格绝对不会便宜，大概超过了千万圣币。我值不上这个价钱。”
“你说什么？”
“对你来说，杀我很简单。但你没有这么做，大概是想借由这些动作让我认识到差距。”布罗德自顾自话，“好吧，我认识到了，很深刻的认识到了。你不杀我，应该是想从我这里再拿走一笔钱吧，当做买下自己生命的钱。这种事情有雇佣军和赏金猎人在做，特别是这种涉及到超远距离地点的任务。八百万圣币，我只拿得出这么多。”
“不过，他们也真地愿意花费这么多圣币来买我的性命，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一直以为来到小国里面，主动消失就能将以前的事情全部撇清了。”说完自顾叹息，布罗德整个人在这瞬间就像开朗了起来一样，又像是和以往的什么彻底斩断了联系。
“你是帝国出生的人？”
“嗯？”布罗德反射性回答，过后他听出不对劲，立即坐起来，看向身旁的男子，从那张笑脸上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什么意思？你和柴斯诺家族没有关系？不是受到他们雇佣的人？”
男子点头，“怎么给你解释呢，总之再等几分钟吧，等另外两人过来，我想你能很快明白过来。只是惊讶你是帝国出生的人，这点我倒是没有得到任何信息资料。不过，趁着这难得的时间，我们可以谈谈别的，比如你口中的柴斯诺家族。”说完拍拍地面，男子示意布罗德还是躺着好一点。
最后还是躺在了地面上，只是布罗德没有开口说话，似乎不想谈起。
“柴斯诺家族很有名吗？我在帝国的时候好像没有听过这个姓氏。”
“不算有名，在一个大地域中是绝对的暗处统治者，与那里的各行各业，黑暗世界也好，明面上的交易也罢，包括各处城市的管理部门等等，都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世袭制的侯爵家族，你若是了解帝国的话，应该明白其中的分量。”
“侯爵啊，难怪想不起来。我原本以为是自己有段时间没有回去，将那些家族的姓氏记错了。”男子感叹，但不是对侯爵的爵位，而是一年多时间了，回忆起帝国的信息，竟然会有怀疑的地方。
布罗德笑笑，“是啊，侯爵啊。”充满疑惑，以及对男子轻视的嘲弄感，“看来你在帝国中没有待上很久时间。看上去侯爵被上面的大家族死死压着，不过在另外的势力和家族眼里，一个世袭制的侯爵就是一座大山，不可逾越。”
“我赞同你的话，那你能告诉我这个柴斯诺家族为什么要雇佣我、、、假设雇佣其他人来追杀你？不应该的，既然是侯爵家族，连这份力量都没有？”
“不、、、你、、、、”布罗德这时觉得氛围似乎有些不对了，他再度坐起来，看向身旁的男子，“先生，我想、、、”
“你可叫我索里亚图，不过嘛，过后你还是得叫我‘老板’，所以就直接称呼我为老板就行了。至于‘索里亚图’，知道就行。”卡西亚看向布罗德，露出笑容来，“躺着好一点，另外两人还有几分钟才到，是个惊喜，见到他们你就明白了。”
布罗德接着又躺下，因为这样确实要舒服很多。不过，他沉默了，没有说话。
“你杀了柴斯诺家族中的人，并且那个人还很重要？”卡西亚继续说着，“不过，这样推测有些不对。若是死亡的人很重要，那么其身边绝对有保护。以你目前的实力来看，好像没有应对那些保护人员的办法。是因为你自身的身份问题？让柴斯诺家族有所顾忌，不能直接从家族内部派遣人员，而需要雇佣赏金猎人们？”
“另外一点，你似乎很了解柴斯诺家族，话语里面听出来的。我感觉是这样。”卡西亚接着说，“你是柴斯诺家族的人？”一旁的布罗德有细微的反应，“不过，既然你不愿意谈这方面就算了。”
“杀了一个有继承人身份的人。”过了一会儿，布罗德长长呼吸，“不过那次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以及意外。当然，和你猜测的差不多，我是柴斯诺家族的，否则也不会有接近继承人身份成员的机会。只是想起来总觉得不公平，不过，现在没有了，还是自身原因。”
“布罗德先生，你应该也是一个继承人吧？从手术开发项目上来看，你最开始十分钟的状态里，应该是两个项目的融合体现。没有实力与家族的支撑，并且在里面没有一点身份，大概很难获得。另外一点，在侯爵家族里，似乎绝大部分都保留着直系与旁系的区分。死去的应该是直系身份，布罗德先生你则是无关紧要的旁系了。”卡西亚说，“不知道我猜测得对不对，应该正确，这方面我还是有所了解，虽然不是很多。”
“基本上一致。”布罗德回答，卡西亚同时再度打出两颗信号弹。
“所以说侯爵被二十三大公家族死死压着是有原因的。即便大公家族中依旧存在你这样的事情，但只要处理得当，那便是自己晋升的资本。怎么说，大公家族的内部宽容性是其他爵位家族完全比不上的。”
“索里亚图先生，你是二十三大公家族里的人？”布罗德还是坐了起来，他认为这种话题躺着说怎么都觉得别扭。
沉默轮换到了卡西亚这边，只是小会儿后，卡西亚坐起来，“另外两人来了。”说着，他将最后一刻信号弹打出去，同时站起来，看向前方。
大半分钟，信号弹最后的光线中，喘着气的两人终于步入视线中。两束强光手电这时打开，照亮了布罗德前方的地面。
“老板。”希维与特列特克走过来，这才看向视线不断在卡西亚与他们身上来回的布罗德，“几个月不见了，布罗德，你和老板谈得怎么样了？”
“很开心、、、”木纳住的布罗德说。
四人返回后直接去到了布罗德的住所处，花了三个小时。回来时已是晚上十一时，几人坐到小小客厅中的餐桌边，布罗德拿了酒过来，也坐在一边。
“这是清单，确认一下为好。”卡西亚拿出准备好的纸张递给布罗德，“与回来时说的一样，你可以好好考虑，但只有两天时间了。很希望你加入进来，布罗德先生。”
布罗德确认了清单，没有立即回答。卡西亚看得出来他还有其他顾虑，可能正在思考是否能在这会儿提出来。时间上还有两天富余，卡西亚看了三人一眼，站起来说：“你们是朋友，这样坐在一起的机会肯定难得。不如你们先谈着，明天晚上我会再来一次。那时有什么疑问也好，有什么新的要求也罢，请一并提出来。”
见到布罗德点头，卡西亚才叫了声希维，将那把狙击枪与多余的子弹还回，“一定要考虑清楚，过后几乎没有反悔的余地。”说完，卡西亚转身离开，去酒店的过程中，他联系上另外两人。
达亚联盟中，卡西亚筛选了接近十三人。信息与实际的不对等最为浪费时间，到最后，也只有五人达到了制定的标准。另外两人是达亚联盟另外一个大区域中的，最先筛选出，便被卡西亚放在了那边。
通知他们可以动身赶过来了，两天后，无论布罗德是否加入，卡西亚都得赶去和赫斯列的汇合地——圣维丘国。
夹缝中的小国，为了维持基本的秩序，也就是不因为自己间的相互战争而自身灭亡，大部分国家联合起来成为了一个协议上的联盟。其中过程是否有组织在中间做相应的对接与帮助，卡西亚不清楚，只是这个协议联盟中有七个国家被选出来作为了统筹国。简单来讲就是七个身份平等的队伍队长，负责一些国家与国家间事情的协调。
七个统筹国自身面积与实力在一众小国中都能排到前十五之内，卡西亚猜测其中多有组织的帮助。科技和发展上都比普通的小国——例如达亚联盟这般的国家——多上两三层。
圣维丘国就和达亚联盟交接，面积是达亚联盟的三倍多。将之作为汇合地点，除了在圣维丘国内，会建立这块大地域中的主要据点，卡西亚也计划将一些工厂安置与此。另外，作为统筹国之一，较好的发展与环境肯定会吸引很多有能力的人过来，手术者也不例外。还未筛选的绝大部分人员都在圣维丘国中活动。
在卡西亚看来，圣维丘国确实不错。即使基础设施与建设肯定比不上帝国，全面接通电力与蒸汽的地方仅限于主要的大城市，但在小国中，这已经是在标准之上很多了。
从英安斯公国和赫斯列分开行动后，卡西亚就因协会的事情先一步去到圣维丘国中看了看，其后才来到达亚联盟中。基本情况算有些了解，结合那里的环境，会催生出一群怎么样的人来，卡西亚心中大致有了一个估算。
酒店中，卡西亚回来后没有立即休息，想了想布罗德他们三人的事情后，他摊开圣维丘国买来的数张地图，为了据点和工厂位置的选取，开始地理位置和交通上的分析。圣维丘国并不是这一次行动的终点，但最后都会回到这里来。加上作为统筹国，信息资料、关系网络上的复杂性注定了卡西亚必须得小心翼翼。
繁华地域比得上图辛尼，不仅仅是协会，组织也好，或是三大巨型国家中的一些家族，都会选择这样的国家秘密建立起自己的行动据点。所以不得不小心，只是危险归于危险，国家性质带来的好处也异常多，更加丰富的工业，是这大片地域内的中心国家，强大的交通能力，都是卡西亚希望工厂所在位置需要具有的硬性条件。
同时也在考虑阿道夫与特李维康两人的事，卡西亚希望有某个机会能让自己借由组织的身份去到圣维丘国中。有两人同行，说成在一旁监视自己，亦或保护自己都可以。有他们两人在，至少就危险上，卡西亚认为自己可以放下心来。
“这似乎并不能由我自己决定。”也只是想想，卡西亚很清楚。
而另外一边，布罗德与希维他们同样没有休息，在住所里，交换着自己手里的信息。
“协会发出的通知并不局限于达亚联盟中，我询问过几人，协会在其他国家中发布了一样通知。”特列特克说着这件事，“希维这几天也跟在老板身后，应该看出来了吧？”
“‘还以为协会不会有动作’，老板说的一句话。加上平时谈话中老板对协会的了解程度，还有一些看法等，让协会发出通知的人应该就是老板了。”希维接上话，“说是老板一个人可能不正确，是老板的势力，这样看就行了。很希望你加入进来，布罗德。老板很神秘，对他的了解仅仅限于他是一个军火商人，来招募我们是为了进一步扩展自己的生意网络。但是，抛开军火商人的身份，老板的知识，还有战斗经验，以及我们看重的手术开发项目上的资料等等，老板了解得很多很多。”
“布罗德，那些资料，还有对应的药剂在我们这里多么难得到，你不可能不清楚。即便黑暗世界中不时会流出一批来，但那都不是我们能得到的东西。既没有可以支撑的资金，也没有具体的购买途径。”希维继续，“但是，这些东西老板都有。不清楚老板是哪里的人。我和特列特克跟在他身后有几天，观察得来的猜测——老板是三大巨型国家中的人绝对不会有错。或许还会在一个大家族势力中。这份实力不像是小国的环境可以造就出来。”
布罗德还是保持着沉默，他思考的是希维他们没有赶来前，他与卡西亚交谈的话。
“我再想想。”布罗德其后说，“索里、、、老板的实力确实非常恐怖，这点我已经深有体会了。不过，我想说的是，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可能会因为老板而牵扯进危险中。这些危险，绝对是当前的我们不能抵抗的。其他的我并不担心，报酬也好，其后的工作内容也好，都不是问题。主要担心的还是这一点。”
说完布罗德站起来，“还有多余的房间，先休息吧。明天晚上，我想得再度询问老板一些问题才能安心。不过你们也不用多劝我，不出意外，我会加入的，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从老板的口中知道，算是给自己一个安心。”
第二天晚上，卡西亚准时去到布罗德的住所。希维他们并未离开，都等着，谈话在卡西亚过去后立即开始了。
还是小客厅中的桌子旁，四人围坐一起，却是陷入到沉默里，不知道从何开始说起。最后还是卡西亚自己找到话题。
“布罗德先生，你来到小国中有多长时间了？希维他们本就是小国出身，但都不是达亚联盟的人，和你差不多，过后因为种种原因过来了这里。”
“三年。”布罗德笑笑，“时间不是很长，来了后因为生活问题，就直接开始成为一个赏金猎人，开始赚取赏金养活自己，也是为了一些意外的到来。”意外是什么卡西亚很清楚，不过没有说出来。
说到这里，话题一下子断掉了。但话头已经起了，交谈很快就被接上。
“说是问题，其实就是我个人的担心。昨天晚上与希维和特列特克聊过了，这里就由我一并说了吧。”布罗德咬着字说，注意到卡西亚的笑容，想了想，觉得自己担心什么来似乎都是徒劳，“主要是关于老板你自己的身份，这并不怎么重要。可以不用那么详细，一个大概都行，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些。”
卡西亚点点头，“明白你们的意思，手术开发项目资料、对应药剂、购买途径与资金等等，这些是大部分手术者接触不到的。尤其在小国中，很多都由国家把控，或是外来入住的势力。我既然说出这些都不成问题的话，肯定会引起怀疑。”
“你们大概猜得到，我不是小国中的人，来自三大巨型国家之一的圣多拉格帝国。可以将我看成是一个大家族中的人，只是空有身份，没有实际的权利与资源，不过借助这些身份，来到小国前，靠着手术者的记忆，记下一堆手术开发项目资料来，这种事情你们大概可以理解吧？”
三人有些明白的点点头，“能告诉我们来到小国中的原因吗？所有小国的资源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巨型国家，差距非常非常大。也就是说，呆在帝国内部的好处是要远远大于小国中。老板你的实力绝对可以在那里过得很好。”
卡西亚露出无奈，“因为太危险了。”看了看三人的神色，卡西亚继续解释，“这么说吧，相对于帝国内部的束手束脚，以及很多固化后的势力，小国中显得更加自由，且充满更多的机会。我是军火商，帝国内部的军火生意大部分都被大势力掌控，想要进去分得一点利益，面对的竞争强度是小国中完全比不上的。所以，既然小国中就可以得到相同的利益，也就没有必要去帝国内部。两者所付出的代价，以及得到的回报上都有着很大不同。”
“最后，真的要说来到小国中的原因，军火生意占了一半，另外一半则是被躲避危险，还有获取平静的发展时间所平分。对我来说，小国中的阻碍很小，大片未开垦的地域正等着我去，所以、、、”
“当然，你们加入进来，负责的只会是生意网络上的扩展。至于其他事情，不好听的话就是即便你们想，我也不会带上你们。很多东西你们帮不了我，反倒会成为累赘。所以在危险上可以放心，且之后我们间的联络方式都是断层式连接，如同一幢楼被一层层分割开，相互独立着。一个楼层出现问题而毁坏，绝对不会影响到其他楼层。从一开始我就会杜绝一些你们不能应付的危险波及到你们，这一点上可能需要你们多去想象一番才行了。”
没有立即回应的三人各自抿着嘴巴，消化这些话中的信息。过后，布罗德看向卡西亚询问道：“是和我相同的原因吗？”
卡西亚摇摇头，没有理会希维和特列特克两人的疑惑表情：“不一样，你是被动而来，我更多地是主动。”
其后问题大多开始和招募本身没有关系，希维与特列特克两人在小国中的信息来源有限，卡西亚为他们解答了很多类似的疑问。这也提醒了卡西亚，至招募结束后，这或许可以当成一个培养的项目来做，认识小国之外的东西。
话题在之后开始偏离今晚卡西亚过来的本意，结束时，时间来到凌晨二时。布罗德在预料之中加入进来，达亚联盟内的事情至此结束。当卡西亚准备离开时，布罗德和希维她们问起一个突然想起的事情，关于协会。
“、、、本来也只是在协会挂上名字，以更加便捷的方式接取任务，直接离也用不着和协会说明。但老板你知道协会的通知吧，过后时间中，协会应该就是我们的敌人了？”
“这件事会持续关注，会是什么关系，敌人？还是说陌生人般？都得看协会高层们的决定了。”卡西亚组转过身说，带着思考，更多的是让人安心的感觉，“总之，就协会的事情上，我们这边看上去处于被动，但就协会身后家族留在这里的力量而言，主动权确确实实掌握在我们手里。我认为什么事情都可以担心，有关协会的却是可以完全放下心来。因为你们本来就是协会下的成员，当一些消息散播出去，比如一些接受了协会的任务，前来狩猎我们的人全部死亡等等。过后再选取一些有影响的人物作为例子，你们认为到最后还会有多少赏金猎人和雇佣军愿意参与协会的行动？”
“至于协会自己的力量、、、”卡西亚以笑容代替了回答，“出发时间是明天傍晚，你们还有时间准备。目的地是圣维丘，一个统筹国，你们应该都去过那里，所以需要做什么，也用不着提醒了。”
、、、、、、
“奇力士家族传来消息，已经在各地域发出悬赏通告了。”
“或许他本身就是那群人中的一个，奇力士家族在这方面的作用不大，让他们盯紧那几个骑士侍从就行了，突破口还得靠着我们自己去找出来。”
“原本以为还能再拖下去、、、”
“教皇亲自下达的命令，不要多想。我们来此的唯一目的就是那个男子，过程中做的其他事情，都不过是为拖延时间罢了。只是现在，教皇不想再看见我们没有任何动作了。”
倒不是我们不想没有动作，是眼前的情况不能让我们有所动作。”女声继续着，“诺诺斯卡，有关新墓地的消息你听说了吗？”女子对来到帝国的目的没有丝毫兴趣，即便是教皇亲自下达的命令。
诺诺斯卡这时偏过头，看着躺在沙发上望向天花板的女子。和当初他们乘坐威尼特斯号远洋巨舰来到这里的样子有所不同，女子天生对周围环境有着极强的适应能力，不说服装上的影响，仅是肤色上，诺诺斯卡已经辨别不出女子是属于哪个国家的人了。
“听说了，奇力士家族那里得到的消息。”诺诺斯卡回答，“怎么，你对新墓地有兴趣？我认为知道就行了，那并不是我们可以去关心的事物。此次过去的人随便走出来一个都足够将我们全部轻松消灭，心里明白就行。”
“关心说不上，我是想说新墓地大概会在一段时间中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吧？”希拉瑞莉坐起来，对着诺诺斯卡露出一个“你好歹你猜错了”的笑脸来，“我一直想着这件事能往下拖着就尽量拖延，可教皇也说了，时间期限只有一年，配合的人、能调用的物资全部都由奇力士家族提供。你我知道奇力士家族其实并不想过多参与这种吃力的差事，最后还是得靠着自己去完成。”
“所以趁着新墓地吸引了很多注意力走，我们也能在他的影响下做一些准备。”希拉瑞莉站起来说，“当前，因为目标人物通过骑士侍从考核从很多人的视线中消失，并且很完美的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搜寻的线索。一年多前，突然之间就没有了踪迹，即使我们知道他还活着，可之后的所有行动必定会小心翼翼，不会露出一丝破绽。其实，我最担心的还不是没有线索供我们追踪，而是、、、”
不合时宜的时候，房间门被打开，一名健壮男子抱着木箱子走进来，径直放在桌子上，里面全是各类酒。
“而是目标人物离开了帝国，去到其他地域了吗？”男子一面开酒，一面看向希拉瑞莉说，“不用担心了，为何不当成根本就是？我们不是一直要做最坏的打算吗？”
进来的男子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然后去到沙发那里坐下，“也只有去到帝国之外，才能在一年多时间中不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换做是我，当初隐去自身后，肯定也会立即离开帝国。后相大陆上不止帝国这一个国家存在，它能提供的东西，其他国家一样可以提供。并且在帝国之外还没有这些危险，休息时都能安心些，那为什么不选择呢？”
看向希拉瑞莉和诺诺斯卡，男子自顾点点头，一口喝下半杯酒，“轻松的时间也一年多了，是应该有所动作，让教国那边看看。不要忘了当初合约上各自签下的名字。走到这一步，大家活了几十年，很多事情其实还是需要提醒，即便心里知道。”
“奇尔曼，你刚才站在门外多久了。”希拉瑞莉没有接上话，却是询问到这件事上。
“半分钟左右。”奇尔曼耸耸肩膀，脸上露出笑意，想撇掉这件事，“不说这个了，看你们迟迟没有决定，我在一旁晾着异常难受。以前是通过教廷传达，但这次是教皇亲自联系过来下达命令，重要性不需要我特别说明了。”
“那么接下来，我说两点。”奇尔曼喝完酒，将被子放在膝盖上，“第一点，诺诺斯卡，你心里肯定早有计划，但是危险性绝对非常高，并且很有可能会造成我们三人之中出现死亡来，所以才一直没有说出来吧？”
希拉瑞莉看向奇尔曼，接着又将目光投向诺诺斯卡，似在询问。不过奇尔曼并不需要诺诺斯卡的答案，他心里很早就知道，“你清楚我们唯一的突破口就在那个名叫‘叶捷琳’的女子身上。她以手术二阶段成为骑士侍从，若是这还不能说明问题，那我真地不知道说什么为好。两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通过叶捷琳，我们才能获得目标的踪迹，或是说，让目标自己露出踪迹。”
“身为骑士侍从前，叶捷琳还是韦伯利家族的人。整个帝国才三十六个名额，虽名额有用来平衡势力间矛盾的缘由在，不过他们每人都具有实权。现在想要对叶捷琳动手，其代价过于巨大了，其途中充满未知的不确定性。”诺诺斯卡回答，“我一直再寻找一种可行的方式，不过目前还没有好的头绪。”
“我有一个提议。”奇尔曼是做好了相应的准备才说出这番话，“依旧存在危险，相对来说要安全些。”说完笑笑，奇尔曼站起来倒了第二杯酒，“情报收集工作一直进行着，花了时间将这一年间的所有信息全部看了一遍。因为是将叶捷琳作为目标，所以也收集了相关的信息。只是过程不是很顺利，还是依托了奇力士家族的信息库里存储下来的资料，最终才找到一点线索。叶捷琳成为骑士侍从后，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自己抹消了自己的资料，尤其是骑士侍从考核结束后，她的行踪一直都被保护着，很难查到踪迹，至少是对我们来说。”
“收集的情报主要是关于考核中发生的事，以及考核前，叶捷琳还是军部学校学生时期的信息。从里面筛选了一些出来，我认为可以利用。当然，说了这么多，其实归结出来，就是利用三十六名骑士侍从间的矛盾关系，借由某几位骑士侍从的手来帮助我们完成对叶捷琳的行动。”
“这件事我正在做。”诺诺斯卡插话说，“就是不知道与你心中的人选是否一样了。”
奇尔曼摇摇头，“重合度很小，并且只是单个骑士侍从的话，肯定吃不下叶捷琳。仔细想过了，就算叶捷琳是靠着目标人物成为骑士侍从，但若她没有相应的能力，这一年时间足以让她露出原型。但事实是，叶捷琳的发展非常非常好，好得有些令其他骑士侍从心生嫉妒。所以里面还得加上一些其他事情作为导火线，并且我们、以及我们的人也得参与进去，才能促成这样一个计划。”
“说到这里，我想提前说第二点，就当做是我自己想到的心里安慰。”
奇尔曼重新坐回沙发：“不久前教皇亲自下达命令，这件事代表着什么，用不着我们再讨论一次了吧。另外，教国内部的消息，极海漩涡那里确实又出了事情，正好和教皇联系我们够得上关系。所以我想说的是，目标在教皇和教廷心中的重要程度或许已经提高了一截。对如此重要的目标，教皇是否真的放心交给我们？还是说，有另外一个我们不知道的计划存在？”
“我们只需要找到目标的线索就行了，最后的狩猎，教皇会派另外的人去完成吗？”诺诺斯卡想了想，接上话，“很有可能，那样的话，我们之后面对的危险也会少很多。”
“这就是我想到的一个心理安慰，毕竟狩猎的时候是真正意义上的战斗，但目前要逼迫目标主动露出痕迹，需要的则是暗地里的手段。”奇尔曼认真的说，“叶捷琳是我们目前唯一可以看到的机会，但是作为骑士侍从来，又身为韦伯利家族中的一员，必定受到家族的看中。资源上的倾斜还好，二阶段的手术，再给她数年时间也不可能威胁到我们。担心的是她身边的保护措辞。”
奇尔曼这时搓搓手，“我已经筛选出很多资料，过后你们可以去看看。就奇力士家族的信息情报网，他们注意到的十来个骑士侍从身边，都有家族派遣出来的高阶手术者暗中保护。一种只涉及到骑士侍从生命的保护措施，这样说你们就清楚是哪一种了。”
“那么具体的计划，就是靠着我们自己去联系一些骑士侍从，让他们对付叶捷琳？”希拉瑞莉这时走到诺诺斯卡和奇尔曼中间说，“我想知道具体的过程，也就是计划需要达到何种程度？你们明白，无论在哪里竞争都是存在的。也就是说，之后除了联系几名骑士侍从外，我们还得做出一些事情，让别人知道在这场竞争中，我们参与进来了。但是，这又和我们的目的不想符合，等于是让目标知道我们再逼迫他现身。”
奇尔曼摇摇头，“不是这样，在别人眼里，它就是一场正常的竞争现象。我们也不要做出什么事情来让别人知道我们参与了进去。不过，在对叶捷琳的计划里，需要将事情做得过分一些才行。例如叶捷琳这一年多时间里组建起来的势力被毁掉大半，核心成员也损失惨重，最好叶捷琳自身也受到严重的伤势。但最好不要致死，否则过后其家族追查下来，我们很难得不露出一些痕迹。总之，是要让目标知道这件事，因为是他一手将叶捷琳推上了骑士侍从的地位。我想，若是没有这么多事情，目标自身也该是一名骑士侍从，亦或会在叶捷琳身边。不过现在、、、希拉瑞莉你应该懂得其中的意思吧？”
“很清楚。”希拉瑞莉回答，她看向诺诺斯卡，“既然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就依照此计划走下去。”
诺诺斯卡明显还有其他顾虑，他自己思考了会儿，这才看向奇尔曼他们，“就这样吧，目前确实没有其他可行的方案了。”
奇尔曼听后站起来，走向门口方向，“趁着这个时间，正好可以一同去看看筛选出来的资料。听说骑士侍从中存在联盟性质，所以想着这方面或许可以利用。且三十六名骑士侍从的资料也都有，有几个我特意挑了出来，是可能与叶捷琳、亦或和目标存在矛盾的人。总之，仅是决定具体的人选就得花掉很多时间。里面，矛盾也好、利益也好、家族间存在的遗留问题也好，我们都必须完全掌握住，这才能制定出一份完美的计划。因为在心里，我还是担心这群年轻人们还没有主动去打破平衡的那种胆量。这方面，我们得想办法帮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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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一个晚上，卡西亚和布罗德他们就乘坐列车去到圣维丘国境内。但入住到酒店中却是在下午二时，一整个上午都在为行李和各种检查手续烦恼。圣维丘作为统筹国之一，某些方面确确实实要比其他国家好上很多。
接下来，卡西亚他们在下车地点暂时休息一晚上后，第二天一早就得继续赶路，去到圣维丘的一座繁华城市里。去到那里的工作还有很多，包括一处大面积的住所购买，车辆上的选择等等。算得上是在这里建立一个初期的行动据点，卡西亚很早就通过地图与一些信息物色到了合适的位置，过去后只需再度察看一番便可。
晚上，卡西亚联系上赫斯列，得到他们尚有一天路程的消息。
“到了后还得继续赶路，和你汇合应该是三天后了。”赫斯列说，能听到列车轰隆轰隆前进的声音。与帝国内部的高速列车比起来，小国中的交通设备都要落后一两级。“达亚联盟中，协会应该也发布了通知吧？”
“这件事我知道，原本以为他们不会有任何行动。”卡西亚吐出一口气，“在圣维丘的工作又得增加一项，但我还是想看看后续走向，若不影响我们的筛选，就不用浪费时间。”
“我想肯定会的，团长。”赫斯列直接说，带着自信，“既然发布了通告，协会的下一步就是找到他们看中的人，提前进行招募行动。即使不提前招募这些人，肯定也会派出相应的人来与他们交谈，先稳住他们，降低加入我们的几率。或者，其中可能还会存在一些被提前说通的人，故意加入进来，获得足够的资料后，在一次性对我们收网。”
“不知道这条路线的可能性有多大？”赫斯列询问。
“一半吧，和我想的。”卡西亚迟疑了下才回答，“我会好好考虑怎么应对，你过来汇合的时间里，我会再去看看协会总部处。”
赫斯列没有回答，而是在几秒钟后嗯了声切断了联系。卡西亚知道赫斯列想说什么，他自己心里异常清楚，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以及协会那边的动作来催化卡西亚做出实际动作。
卡西亚知道自己始终不能像叶捷琳，在很多事情上跟随着自己的第一感觉。不知是习惯，还是从小就因环境影响而在性格上产生的东西。他明白这件事换做叶捷琳处理，第一时间肯定不是招募布罗德他们，而是带着一队人来到圣维丘，经过仔细探查后，将协会这个潜在危险实实在在处理掉，再来展开其他计划行动。
不过卡西亚在这之间多加了一层考虑，这算是卡西亚给自己的开脱之词。心里一直想着协会之后就算有动作，也成为不了大威胁，多出来的不过是处理时间。
“这期间会去看看，根据协会的动作来判断是否提前处理吧。”卡西亚想。经过赫斯列的通讯，还有短暂的思考，其实卡西亚知道自己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不想这般明确的表现出来。
第二天一早，卡西亚和着布罗德他们一同乘坐列车前往圣维丘的繁华地带——北图西堡。协会的总部也在那里，光线亮丽的一幢建筑，总共四层，还不包括一个很深的地下室，表面上是以建筑公司自居。
北图西堡离得圣维丘国的首都有些距离，是另外一片地域的中心。作为统筹国之一，相较于首都森严的管控和强大的治安力量，北图西堡要显得宽松很多。协会选择这里作为总部的安置地点，原因大概也是如此。同时，这一宽松也造成很多外来手术者都将这里看做自己发展的地方，因个中原因，北图西堡的确实存在很多机会。
另外卡西亚也得到过这样一条信息，北图西堡的现状是圣维丘国故意为之。暗地里，圣维丘的军队同样在这里物色一些出色的人员加入。相比较卡西亚这边的高水准线，小国军队的筛选机制就要简单很多，标准线也降到一定程度——仿佛是手术者，就能加入般。北图西堡成为这片地域中最大的手术者汇合点，圣维丘国军队的暗中招募不无是个主要原因。
在列车上呆了整整十一个小时，踏在北图西堡的土地上，出站口墙壁上的大钟正好指向凌晨二时。周围依旧有着可观人流，全天候的一个车站，夜晚里的候车室中也有大半座位上坐着行人。人员吞吐量的确可观，仅是在同一趟列车上，下车时，卡西亚就在出站口那短暂的时间里，注意到了周围行人里的三四个其他手术者。
这种比例让卡西亚有些惊讶，不过想想之前调查过的各种信息，很快就从这种心情里走了出来。直接在车站外经由站在那里举着“住宿”牌子的人的介绍，卡西亚他们被引导至一处不错的旅店中住下一晚。
第二天上午九时，卡西亚将筛选后的地点告诉给了布罗德他们，让他们分成两队人，一队前去各个地点看住所的实际情况，做好记录；另外一队，则在伪装后去各车店中看看这里的礼车。
“住所的话，注重看周围环境及建筑、交通的便捷、视野上是否开阔等等。车辆要注意可改装能力是否足够强，不需要它本身多好，但绝对要承受得住长时间的使用，补充一点，有越野性能最佳。”基本几点说完，卡西亚将地图给了他们，自己从行李中拿了转轮手枪与战术刀，从旅馆前去协会总部，“两天之内完成这些事，时间很充裕，不必着急，之后，我们还是在这里汇合。”
在旅店用有限的东西简单伪装了自己的样貌，卡西亚乘坐北图西堡中的短距离列车去到此地域另外一边。北图西堡就像森明的梯田一样，大凡相同的建筑与公司都聚集在一个地方。协会总部也是如此，同样，像协会这样的公司有多少，卡西亚没有仔细去调查，不过肯定很多。这里的手术者也不全是协会独自管理着，还有很多其他机构在做着另外的事情，各种势力交错在了北图西堡中。
他们都受到圣维丘国的调控，说不上管理，只是一些规则和底线需要这些势力知道，并遵守。统筹国的力量说不上大，对付不了几个家族势力。可在小国中，一些事情必定得受到全部力量就在周围的圣维丘国的限制。
中午，卡西亚在一条街道上和着大群工作人员挤着吃完不算好吃的午饭，这才徒步走了数千米远，来到协会总部边。距离上一次来到这里有一个月时间了，当时正赶上协会的一场重要会议，那时很多人都在。现在，看着身前人员少了小半的协会办公处，卡西亚左右察看，这才径直去到大楼边的停车场附近，翻身进去。
主体不是地面上的四层建筑，而在地下室中。高频声波穿透下去后，记忆中那张布置图再度和眼前的景象重合。留守在这里的力量是一支十五人的小队，此刻似乎只有其中两人在这里。剩下的都是其他人员，接近五十多名手术着处理着协会各分部的事情。
直接侵入这里并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卡西亚准备去留守小队的住所看看。上一次来到这里，足足呆了三天才离开。会议结束后，卡西亚跟着那支小队，知道了他们平时休息的住所。离得协会总部有五千米的距离，穿过了城市中的一片闹市区，在一处相对安静的豪华别墅住宅群。
当然，协会建立已有二十年，那幢别墅早在几次装修中被改造成了坚固的堡垒地，上一次卡西亚探查时就如此评价。布满各种监测设备，可留守队伍在这里呆着的时间少说也有数年，小国中的压力与环境氛围，早已经同化了他们的警惕性。当时卡西亚从窗户进去过住所中，并未被察觉，得出上述结论也是因为上次的潜入。
这一次也未例外。卡西亚在住宅群中转了数圈，去边上的主题公园坐了很久，到下午四时，见时间差不多，才往回走。声波显示剩下的十三人里，此刻也只有七人在住所中呆着，剩下的应该是去城市中了。
卡西亚感叹一声，自言自语一句“一些事情终究要做，那么就自己让时间提前一点”后，仔细探测了一遍周围，从未打开窗帘的窗户进入到客厅中。
客厅中有两人，一名闭着眼睛听唱片机优雅的音乐——女声清脆优雅，有着细腻的嗓音，但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沉闷。不知道这是歌唱者本人的功底，还是机器实在过于好了。另外一人则显得无聊，坐在桌边一面喝着酒，一面看手上的书。瞥了一眼，是有关奇闻异录的。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幸而窗户也不高，卡西亚落下时并未因体重原因发出声音。气息隐藏得不说好，至少眼下住所中的人并不能通过感知和手术开发项目手段察觉到他。
先去敲晕了闭着眼睛的男子，另外一人直到卡西亚走到他身后，才倏然间回过头，状若脖颈被什么叮咬了下。他满脸疑惑，大概是感觉到什么。但，这疑惑在其后还是被他一同带到昏迷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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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亚提起两人，轻轻放在客厅的沙发边，左右看了看，确定了剩余五人的顺序后，他脱掉了鞋子，光着脚轻轻去到客厅边缘的房间。途中顺带走到唱片机处，调大了声音。
门管着，但并未锁死。里面的人正躺在床上，躺着看手里的资料。卡西亚转动门把手的同时注意着屋内成员的动作，音乐声给与了卡西亚最大的掩护，整个过程没有被发现。是背着身体进入房间中，等到卡西亚走了几步远，屋内的人才放下资料，看过来。躺着本就失去了优势，卡西亚的速度也并非只要是一名三阶段的手术者就能及时反应过来。被一记手刀打中后脑，脑袋出现眩晕感后便立即陷入昏迷中。
房间大都分散开，这对卡西亚来说无异于是最好的消息。依照最开始的办法，过后四人都在这种方式下昏迷过去，唯有最后一名成员出了点问题。卡西亚猜测这名成员很大可能是队长、亦或具有管理职能。七人中只有他在卡西亚出手前察觉并完全反应发生了什么，可抵抗的结果不过是让他在昏迷前断了一只手。
五人最后被卡西亚从房间中提出来，放在了沙发后面。从大门看过来，也只能看见像是因为熟睡而躺在沙发上，或是趴在桌子上的两人。时间至此也才走过十分钟，卡西亚坐到沙发上休息，客厅墙壁上的精致机械钟显示现在差一点到五时。吐出一口气，十来分钟后，声波脉冲显示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卡西亚起身去到唱片机边上，在其下方的乐盘中挑了挑，选了一张更为舒缓平稳的播放起来。如此来看，此刻客厅中的氛围更加适合当下没有大起伏的音乐。
坐着至时间去到晚上七时，卡西亚看完了那本讲奇闻异录的书，可周围几条道路上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卡西亚站起来在客厅中走了几圈，去桌子那里挑了几颗果子吃。吃完后觉得没有事情做，想起刚才房间里的五人中有人在看什么，遂转身又将每个房间从头到尾搜索了一遍。
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胆子很大的小偷般，不过这种心情在搜索房间时很快消失。卡西亚学习过远海共同国的语言，很多资料看一眼就能归出类别。这幢两层的巨大别墅中有十来个房间，地面下还有一个地下室，被改进成了堡垒样的住所，这一队人很自然地将很多东西都安心的放在了这里。
在像是队长的房间中找到了很多有关器官移植与改进的资料，不过都是术后的自我拓展。远海共同国的手术就和他们的工业技术一样，把人体当做了一件设备来看待，是整合体。而手术在他们那里，除了最开始的激素注射来促进体质发生同化融合进入到一阶段外，其后过程就是根据自己的意向来一件件替换或强化各种组织脏器。好坏参半，好处在于一些有资源的人在一阶段后期左右，就具有了一两项手术开发项目能力的雏形。到二阶段时，这些能力便可很快成型。坏处则是在整体上，他们比不过帝国的手术者。
一个走精细化，仿佛由小至大；另外一个则是从整体到局部。两者的差异大致在此。
除这些资料，剩余的大概就是各类武器装备。枪械不被计算在内，很多仅从质感就能判断出好坏的战斗服，还有以前骑士尚存在时期的盔甲样的防护板等等，都被卡西亚集中搬到了一个房间中。
另外，卡西亚还在地下室中发现了很多重型武器，气动武器也有数件。而两具动能装甲给了卡西亚很大的惊喜。按照维尼弗当初所讲的等级划分，高频声波的穿透性为依据，这只能算是最低一级的动能装甲。可这样也是本次最大的收获，黛尔亚他们空有一整套不成熟、也没有经过任何实验的资料，这两具动能装甲正好能成为他们的研究样本。
继续搜索，各类远海共同国的书籍、地下室里的遥控型炸弹、小型的探测机器，以及一具展开估计在两米高的无线电控制式战斗机器人。靠仿生蜘蛛的八条腿作为行走方式，武器系统是左右两挺六管机枪，以及机身上隐藏起来的四具火炮发射管。
“真是好东西啊！”说不羡慕是肯定没有的，当初作为一个会前往帝国重工学校攻读蒸汽动力与机械结构的学生，卡西亚的内心中似乎始终给这些东西留有一小块地方。除此外，作为存储仓库的地下室，称之为一个小型且完备化的武器库绝对合适。
想了想，卡西亚拿出通讯器，联系上了布罗德他们。
“、、、没什么大事情，总之需要几辆小型卡车，最好伪装成垃圾运输车辆，亦或是装修房屋的车辆。嗯，工程检修车也行，数量在三辆以上吧，东西确实有些多，一次性拉走要安全些。”
“时间吗？我想想、、、明天中午就行了，不要来早了，也不要一起过来，陆续赶来就可以。记得全员都要伪装好，什么车辆配置什么工作服，不要在简单的事情上犯错。”
联系结束后，卡西亚在地下室入口回头看了看，突然觉得心满意足，长长舒了口气。至少在圣维丘国的北图西堡这里，很长一段时间，武器上不必成为问题。虽然卡西亚知道自己目前对这些东西的需求量不会很大。
回到客厅中坐着是七时四十多分钟，卡西亚去厨房找了杯子，花了十来分钟烧热水喝。一杯之后，声波脉冲中的一辆礼车引起他的注意。紧随其后的定向高频声波束将之笼罩，穿透性的不同让卡西亚立即藏起杯子，站在了大门边，气息心跳呼吸等等，眨眼间消失不见，仿若客厅中只剩下他的影子，其他所有都忽然被抹消。
礼车在别墅区的专用停车场停下，三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毫无察觉，也没有察觉的意图，踏着步子走向了自己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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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平常习惯，手里东西的最少那人在接近别墅大门时快步向前走了几步，好不容易掏出钥匙，打开颇为厚实的合金门，顺带说了句“钥匙真是不方便”。在别墅外不能听见的舒缓音乐顿时被温和的光线一同从屋内带了出来，三人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异色，这种情况很平常。
两人先行走进去，提着最多东西的人在最后。都没怎么注意，脚步迈进屋子不到一米多远，三人看见似乎昏睡的两人，下一刻就几乎没有时间差的成为其中一员。
门在其后自然关上，发出“嘭”的清脆声响。卡西亚将三人拖到厨房里放着，回到客厅里看时间已到了八时，估计被打晕的人或许有醒来的可能，于是一一再度对着他们的后脑勺逐一敲打了几次，这才放心。毕竟让人一直昏睡着很难，叫醒他们的方法不仅多，还很简单。
坐回沙发继续喝热水，等待期间，卡西亚有去几个房间打开了灯，伪造一种有人在的假象。不担心因此露出什么破绽，如此警惕性的敌人大概不会察觉出什么，即便会，好像也不会造成不良后果，只是追击需要一点时间罢了。
至此还剩下四人未回，卡西亚也不清楚这支队伍的人是否每天都会全员回到住所。即便情况不是如此，卡西亚也希望今天自己的运气可以好一些。算是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让自己看看这幢别墅所有成员的脸再走，那样才不会留下遗憾。
八时半，出行的另外两人驾驶礼车回来，不久后就被卡西亚提到厨房放着。在协会总部处理事务的两人回来得最晚，期间卡西亚又烧了次热水，吃光了客厅放着的果子，唱片机也换了几张盘。一样开着礼车，区别在于手里拿着的是文件，虽然很少。过后卡西亚翻了翻，大多关于账务，剩下的则是各协会分布传回来的重要事情。其中，看见了与自己有关的文件——标题是有关其他势力介入招募下方成员的调查，不过两页纸，但被重点标注过。还有后续，只是文件上没有细说。
至此十五人全部到齐，卡西亚关了窗户，在别墅中找到几节合适的绳子，把十五人绑起来，提到客厅中腾开的一大片地方里，继而又把他们的通讯机器搬到这里。最后他带上临时做出的简易面具，在厨房拿了一口大锅，接了半锅水，后从冷藏箱里拿出小冰块丢进去一堆，待温度差不多，才一一泼醒十五人。
除了断了一只手的那名成员，其余十四人第一时间都是疑惑呈现在脸上，继而看见坐在他们面前的卡西亚，才最终反应过来。对其中数人的印象变差也是这时，因为醒来发现情况不对便撕开嗓子大吼，希望引起注意。
被卡西亚一一踢过一脚后，他们才知道开始分析整件事情的始末，以及自己的处境。
手臂断掉的那人的确是队长，因为表现得最为沉着，也最先试着开口说话，套取可用信息：“这位朋友，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态度很礼貌，只是情况也不允许他不礼貌。
卡西亚摇摇头：“没什么大事情。先提醒你们一点，这里不计算我在内，一共十五人。也就是说，这个数字代表着你们一共有十四次机会可以说错话，或是说出错误的信息。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我不希望这种机会变成十五次。”
一一扫视过十五人的脸，卡西亚继续，并拿出转轮手枪，拨动弹鼓发出“哗哗”的声响：“不要做无用的动作，我相信你们都能捕捉枪口方向，一定能躲开子弹。但绳子就是从这幢别墅中找出来的，坚韧程度是多少，你们应该比我清楚。若不能瞬间挣脱开，我想应该还是子弹更加快一些吧？”
“过后你会放过我们？”
卡西亚看向说话的人，枪口转过去，对着他的脑袋边缘开了一枪。客厅的地板炸开一块坑洞，同时此人也消失了半边耳朵。
见没人再说话，卡西亚满意地点点头，一面用转轮手枪敲着自己的膝盖骨，“咚咚”声中，他一面拿出那份关于招募的文件，将标题展示给了十五人看。
“清楚了吗？”
“清楚了。”只是队长回话，如同十五人在瞬间降临的沉默间商量好了般。
“我想知道你们对此事的态度如何？”卡西亚看向队长，“你们让协会的各分部都发布了任务暂停的公告，想必同时也对一些看中的成员进行了联系，说了一些事情吧？”
“对，告知他们这是诱饵。”队长回答，“但都活了很多年，通告和联系起到的作用不会很大。”
“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应对？”
“计划是从各片区收集有关你们的信息，并让几个出色的雇佣军与赏金猎人作为诱饵，待你们招募进去后，从内部传给我们信息。调查完毕后就是整合力量围攻。”队长的觉悟一面让卡西亚感觉惊讶，一面又感觉其中似乎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不知道是队长很清楚自己这边与卡西亚的差距，还是说他内心处在筹划着什么东西。
和卡西亚预想的不一样，以前没少审问一些敌人来获取必要信息。交谈如此顺利还是第一次，卡西亚回忆后对比着判断到。
“除上述计划外，你们还有其他动作吗？”继续询问，卡西亚盯着队长，虽没指望从其神情中看出东西。
回答速度明显比刚才慢了，队长像在思考，而后瞬间思考清楚，亦或是很快在心中做下决定般：“有，此事在半个月前被上报给了家族。你能找到我们的住所，并且实力能几乎不让我们察觉地全部昏迷，那么一定知道协会的背景，。”
“嗯。”卡西亚很自然地点点头，欣然接受这不像是夸奖的夸奖，“那家族的反馈是？”
“会有一支专门处理此事的队伍过来全权接手，并告知我们支援到来期间尽可能多收集情报，不让这里的情况继续恶化。”队长回答，“我们留在这里所能处理的都是一些小问题，并且按照规定，无论有无重要事件，每个月都必须向家族反馈一次信息与大致情况。”
“那支队伍多少人？具体实力分布？多久会到达北图西堡？怎么来？你们手里有无路线？”卡西亚一次性抛出数个问题，在他的脑袋中，这支即将到来的队伍已经全员死亡，他们赶路的结果只是为自己寻找一个并不怎么舒适的埋藏地而已。
队长这时摇摇头，说对于这支队伍，他没有权利过问任何信息。之后，大概是客厅陷入沉默中大半分钟，队长抬起头，如同试探，但更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看向卡西亚说：“先生，不知道能否给我一个单独与你交谈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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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卡西亚有些疑惑，看着队长脸上的神情，想了想，这才从沙发上起身，口中一面说着等会再泼醒你们，要抱怨就抱怨你们的队长吧，然后一面按照顺序将其余十四人再度打晕了。
“好了，现在可以单独说话了。”坐回沙发，卡西亚看向队长说，“是什么重要消息，不能让其他队员知道吗？”
队长摇摇头，脸上还是对卡西亚打晕其他人这种动作感到惊讶，但却觉得好笑般的表情：“话可能有些多，希望先生你能给予一些耐心在我身上。”
“明天中午之前，这段时间都可以，我会一直待在别墅中。不过若是单独时间持续这么长，你的队员们就要多遭受一些苦难了。三四个小时就得再去拍打一次，以免中途突然醒来。”
队长还是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后缓慢说到：“我不认为先生你询问完所有想要的信息后会放过我们，至少不会是全部。实力上的差距让我看到很多东西，对于性命，特别是我们这般手术者的性命，我想只要自身也是一个手术者，便从来都不会怜悯什么吧。有时候我们对于普通人，甚至是对于一些猫狗般动物，或许会生出一种类似怜悯的心情，可这种心情，几乎不会出现在手术者身上。”
“嗯、、、”卡西亚认可的点点头，“不过在朋友，或是盟友身上，我想一些正常感情还是存在的。”
“我只是指对敌人，还有与自身无关的人。”队长解释说，然后看向卡西亚，“所以我并不指望我们口中的信息可以作为筹码，从先生你手上交换回性命，并且还是十五个。这种买卖确实很不划算，站在先生你的立场，过后处理也会异常麻烦，因为基数很大。”
卡西亚这时思考了片刻，突然间有些明白队长的意图了。他示意队长继续说下去。
“于是我在想，若是将基数减小，筹码增加，是否可以完成一场交易，即便不公平，也没有保证，不过我想试试。”队长说，吐出压在自己心里的那团沉重空气，“先生你知道我们被家族留在这里，是因为平均实力确实要比小国中的人强上一级。加上脑袋和教育，以及更好的武器装备，大多数小问题都能被我们自己消化。但我想说的重点不在这上面，而在于我们‘留守与此’的本身。”
“先生你知道我们再这里呆了多久吗？”
“至少五年以上吧，从你们的警惕性上去判断。远海共同国内部，你们但凡不敢如此松懈，环境对大多数人的影响巨大无比，且不易察觉。”卡西亚说出自己的判断。
“平均是七年时间。”队长说，陷入回忆，“十五人分成了三个批次，最短的是六年前，再则是八年前，最早的，应该有十年了吧。”不怎么确定了，队长感叹着，“我是最早的那一批。当时来了五人，死了两个，剩下的两个被召回，只有我被留下，一直等待着家族发出通知，让我回去。”
“不是说这里不好。”队长说，如同与空气辩解着，“没有什么压力，危险几乎遇不到几次，处理的事情大都动动手，动动嘴便能处理。协会的收益也很不错，就个人花费上来说，在账目上随便做做手脚，就能有很多钱可以使用。刚开始两年多，这种生活很好，并且都沉溺其中。过后嘛、、、”
队长摇摇头，“不明白这是什么心情，身体自然而然就开始感觉不舒服了，对环境也好，对周围的人也好，对什么也好。一眼看过去，就能发现这里和自己国家的差距。留下我一个人时，是我来到这里两年后，认为是自己的能力比不上其他人，于是之后我开始努力工作。协会确实在那段时间得到很快的发展。协会分部的一次大扩展就发生在那会儿。可是，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十年，我想自己应该不打算再等下去了。”脸上带着失落，更多的是遍布失望的惨笑，“肯定被家族放弃了，虽然一直思考，但实在想不出刚开始来到这里的那段时间前后，自己有触犯到家族里的什么人来。不过现在好像也无所谓了。”
“不知道先生你是否能体会到这种心情？”
“大概能想象出大半的感受。”卡西亚说，随即询问到，“不过，有些地方并未想通。被家族放弃大概就是资源和身份上会受到巨大影响。但在小国这里，身份上暂且不谈，就资源上，协会每一年赚取的利益绝对不会少吧？涉及了十来个小国，这份覆盖范围，可想而知每年的金钱数量。”
队长点头应允，“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卡西亚点头，示意队长直接说就行了。
“先生你从协会这里招募那些赏金猎人和雇佣军们，给出的条件只是单纯的金钱数字吗？有些东西不行就是不行，找不到门路就是找不到门路，不是手里有了某种东西，周遭环境便能一下子改变。很长时间让我知道了这件事。是知道有黑市，还有很多购买途径。但自己在那些商人眼里，终究是排在最末尾的顾客。很多东西一在黑市出现，他们联系的都是自己首要的客户，等到了我这里，剩下的东西、、、”
“并且，是一直再对账单做手脚，可动作也不会很大。我一直想靠一笔巨额资金敲开一扇属于自己的门，但终究不行。家族的调查一直没有停止，对于超远距离的据点，就像协会这种，监察力度非一般性可比。而小国终究是小国，在自己国家内很容易办成的事情，在这里需要付出数倍的代价才行。”
卡西亚沉思一小会儿，看向队长说：“清楚你的目的了，那么接下来，就仔细说说你的计划，以及对应的筹码有哪些吧。其中有一点很重要，是官关于支援队伍。无论对我对你，他们出现在圣维丘国都会感觉到不适吧。”
“确实。”队长松了口气，语气在这时变得轻松了很多，“我相信筹码肯定不会令先生你失望。因为这是建立在协会存续和覆灭都和我再无关系的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