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月在马车上打趣地看着宋初夏,“初夏妹妹不错啊,在村子里这么受欢迎。”
沐心月可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人发自内心地去尊敬一个人的,还个个争先抢后地要抢她回家就为了吃顿饭。
就连他的县令爹爹,可是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想到她的县令爹爹,她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果然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
本来还想要介绍宋初夏给县令爹爹认识,然后可以让他罩着宋初夏。
结果她都还什么都没做,一场地震,居然变成是爹爹要求宋初夏罩着。
如果没有宋初夏,那么爹爹现在估计真的得焦头烂额了。
想到这个,她突然整个人严肃了起来,坐姿也变得端正,异常认真地开口,“初夏妹妹,谢谢你,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帮我爹爹那么大的忙。”
宋初夏傻眼了。
前一秒钟还打趣她的沐心月,突然间这么严肃。
不过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她摆了摆手,“说什么呢,我也是清水县的一份子,清水县变好了,我才能生活得好啊,你没有听说过,清水县是我家,爱它靠大家吗?”
“噗”听到宋初夏的说辞,沐心月忍不住笑出声了。
“小姐,宋姑娘,宋家到了。”车夫突然停了下马车,朝着马车里喊了一句。
“下车吧。”说完宋初夏率先跳下了马车,然后扶着沐心月下来。
她走到大门处敲了敲门,方脸男连城马上跑出来开门,看到是宋初夏回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小姐你回来了。”
“嗯。”宋初夏点点头,带着沐心月进去。
进去后宋初夏先吩咐林氏去准备三份晚饭带走,而她自己则是跑到后院里去把安宇风晾晒的药收到他的房里放着。
看到还在练武的宋玄星和林阳,还有在看书的宋玄郎,把他们一起叫过来吃饭。
吃饱后,她让丁毅驾着马车送她去沣水镇。
而沐心月则是在宋家吃了一顿饭之后,捧了两个西瓜就回她自己的家了。
把饭送到安宇风和宋初微手上之后,宋初夏看到他们水囊里的水都喝完了,又递给了他们三个只装着稀释的空间泉水的水囊,其中一个是给地上躺着的病人的。
该交代的事又交代了一遍之后,宋初夏放心地离开了沣水镇。
而在路上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带着大家来给沣水镇送粥的南宫寒熙他们。
此时他们已经穿上了临时赶制出来的防菌服。
整个人看起来滑稽的要死。
连一向英俊倜傥的南宫寒熙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他喊住了自己的马车,宋初夏还真的没认出他来。
看到宋初夏的南宫寒熙隐隐地泛着怒气,声音低沉,“你怎么没穿防菌服就跑进来了?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正有鼠疫吗?”
宋初夏吐了吐舌头,防菌服的主意还是她提的,她自己居然忘了。
就算她知道自己经常喝空间水喝灵乳,鼠疫对她没影响,但是别人不知道啊!
也不知道会不会回去之后被嫌弃。
她朝着南宫寒熙调皮地笑笑,“我会走人少的地方回去的,然后回去之后马上消毒。”
说完,她朝着丁俊说了一声,走吧。
同时从马车的架子上找了个杯子出来,倒了一杯纯纯的空间泉水给丁俊喝。
晚霞抹尽最后一丝太阳的余晖,月亮像一只晶莹的玉盘,慢慢地从地平线上升起来了,渐渐地越升越高,穿过树林,越过山岭。
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一切仿佛披上了一层银沙。
乘着夜色,宋初夏坐着的马车也顺利地到达了宋家。
没多久后回衙门去处置善后事宜的南宫寒熙也迈入了宋家大门。
还有他后面跟着的一车车的京都送过来的精美的点心吃食以及京都特有的一些东西。
“三皇子呢?”
宋初夏开心地接过南宫寒熙送过来的东西,果然如南宫寒熙想象地一般,没有赶他出去。
南宫寒熙听到宋初夏一开口就是问南宫澈的事,脸色有点臭,“他当然呆在县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他处理呢。”
南宫澈又不是宋初夏的什么亲人,非亲非故地,他怎么可能把他带来。
一个安宇风就已经够烦的了。
“你不是来协助他的吗?怎么一个人跑到我家来了。”宋初夏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点心,吃得心满意足,正在想着接下来像哪一个下手,头也抬。
南宫寒熙看到她这个样子,好心地伸出手给她指了指,告诉她哪块比较好吃,然后才慢悠悠地说,“他应该适应一个人处理这些事情。”
宋初夏不懂这个政治上的事情,只回了一个单音节词,然后拿着那些糕点就去找宋玄星他们。
宋玄星他们在宋初夏不在家的时候,到了时间,也会自觉地开始练武。
福娃当然也是和他们一起在练武的,看到宋初夏拿着东西过来,几个人还是有条不紊地完成自己的动作。
然后才慢慢地收回来,跑到宋初夏身边。
南宫寒熙没有跟着宋初夏过去,他自觉地去找到他之前住过的房间,把带来的东西放下。
每天林氏他们都会把这个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
衣柜里还整齐地叠放着他之前带来的衣服。
而被南宫寒熙独留在县衙的南宫澈此时正埋首处理一大堆的资料。
心里正想着等回到京都之后要怎么向父皇举报这个偷懒的四皇弟。
名义上说是来协助自己,可是他现在总算是发现了,四皇弟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连那一车车的美食厨子也都不是给灾区人们准备的,根本就是拿来讨美人欢心的。
怕是知道这个事实的那个公子哥儿会伤心欲绝了。
只是宋初夏一个村子里无依无靠的小姑娘,怕是会跟四皇弟身份不符,未来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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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宋初夏匆匆吃过早餐之后,又从家里带了几个包子,叫上丁俊骑上马车就赶去沣水镇。
南宫寒熙之前从京都赶过来,在路上折腾了十几天,然后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救援的事当中,于是起来得有点晚。
起来后没有看到宋初夏,他把丁旺叫过来问了几句,发现宋初夏居然又是这样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就去了沣水镇。
他的脸色变了变,马上让小五去马厩把马牵了出来,沿着宋初夏他们经过的路追上去。
南宫寒熙成功地在半道上把宋初夏拦了下来。
硬是把那个穿起来毫无形象的防菌服套到了宋初夏身上。
还随手扔了一套给丁俊。
至于他自己的话,为了不把病菌传染给宋初夏,当然也是要套上的。
宋初夏看着身上这套虽然昂贵,却也丑陋无比的防菌服,哀怨地开口,“南宫寒熙,我就不能不穿这东西吗?”
这实在是太丑了啊。
“不能”南宫寒熙白了他一眼,语气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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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沣水镇安宇风他们呆着的房子前面,宋初夏拖着一身显然与她不符,略显肥大的防菌服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刚一下马车,宋初微就奔了过来。
“姐姐,那个人脸上的脓包开始好转了,精神也比昨天好了。”一脸的眉飞色舞。
原本她跟安宇风都以为,最少也要试几次药才有可能救过来。
可是,居然很神奇地只吃了一剂药就好转了。
这怎么能不让人兴奋。
而安宇风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是他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他整个人看起来实在是神采飞扬。
原本就是俊逸无比的人,此时更加地光彩照人。
仿佛整个破屋子都被他照亮了。
宋初夏看着他们两个,但笑不语。
那些药可是拿她的空间泉水来煎的,如果好不了才奇怪呢。
只是其他人显然不会跟她一样的想法,就连跟过来的南宫寒熙和小五此时也是激动的。
瘟疫在这个朝代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一种疾病,甚至可以说是末日病毒了
但是现在居然可以治愈了,那么以后对于南夏国来说,将会是多么大的一个飞跃。
就像现代人类可以攻克艾滋一样,是多么地激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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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安宇风以及宋初微治愈了一例瘟疫的事情就传了开来,一开始只是在清水县里传。
后来传着传着传到了京都。
二皇子府上
南宫寒易躺在铺满了柔软垫子的床上,听着暗卫一号(这种跑龙套的名字就用代号吧)来禀报事情。
听到安宇风和她的徒弟一起治愈了清水县的瘟疫病人的是时,整个人瞬间打起了精神,病怏怏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红润的气色。
“你们刚才说什么?”他神色激动地从床上撑了起来。
暗卫一号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颤颤巍巍地答道,“清水县的瘟疫治好了?”
他读不懂南宫寒易的意思,不知道他要自己说的事哪一句,只能靠猜测来回答。
“下一句”南宫寒易语气有点不耐烦。
“安宇风治愈的?”手下继续猜测。
南宫寒易随手拿起床上的枕头朝着他扔过去,“安宇风和谁一起治愈的?”
暗卫一号恍然大悟,爽快地答道,“安宇风和他的徒弟一起治愈的。”
南宫寒易这才又满意地躺下,靠在床头垫着的靠枕上。
“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把安宇风的徒弟给我带过来。”
他躺好后,才慵懒地朝着跪在地上的手下下达命令。
虽语气平淡,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完成他下达的命令会有什么下场。
暗卫一号暗自出了把冷汗,领命告退。
南宫寒易在暗卫一号走了之后,靠在床头。
突然间仰天大笑。
“安宇风啊安宇风,想不到你也会收徒弟啊,既然请不动你帮忙,那么只能把你徒弟请来了,咳咳咳。”
笑完后,南宫寒易阴测测地说着。
大概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最后就开始了不停的咳嗽。
听到他的咳嗽声,门外守着的太监跟太医都马上跑了进来。
“殿下,你有没有怎么样?”太监脸上惊出了一把汗,生怕南宫寒易出了点什么事,会拿他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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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县里,安宇风治愈了瘟疫的消息传开之后,所有人的积极性都被带动了。
就算南宫澈和县令他们没有派人去催他们做事。
大家都是自发自觉地把自己家里的那些毁坏的房屋剩下的砖头木头的清理干净,用板车一车一车地推到统一的地方去集中处理。
那些还能用的砖头则是留了下来,留着重建家园的时候用到。
就连那群京城来的高官的儿子们,为了追随南宫寒熙的步伐,都变得史无前例地积极。
几天后,几个城镇都已经整理干净。
而沣水镇由于第一起瘟疫救治及时,没有传染出去,过了没多久整个城镇又开始对外开放。
城镇整理干净后,接下来就是重建的问题了。
周边原本还会对清水县的人哄抬物价的商家,因为皇上已经颁布了指令严禁哄抬价格。
以及得知此次来灾区的居然是三皇子和四皇子。
就算给他们胆子,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更有的为了在皇子们面前刷存在感,活活把价格降低了一成。
这让之后的重建省下了一大笔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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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确定好了之后,南宫澈就开始派人去周边的城镇采买各种建筑用品以及各种生活用品。
一时之间,清水间的重建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
但是毕竟是要重建五个城镇还有周边的村庄,国库拨下来的资金是远远不够的。
南宫寒熙把那些公子哥儿聚集到一起,皱着眉头,故作忧愁地跟他们谈了谈最近资金有点短缺的问题。
依旧是左重阳第一个站出来的,“殿下,我觉得我们可以让大家捐款给清水县重振,我马上就休书一封,让我的侍从带回去给我爹,我们家第一个捐一万两银子。”
汪大海依旧紧跟其后,“我也会让我爹捐一万出来的。”
其实不是他们不愿意多捐。
只是朝廷俸禄有限,如果多捐了,怕是会引起皇上的疑心。
看到他们都说话了,厉文晓没有跟着出来发言,而是直接就去找来笔墨纸砚,开始给丞相爹爹写家书。
但是他捐的金额没有他们多,丞相清廉,家底有限,厉文晓只是让他爹爹捐出五千两就好,另外请他帮忙在京都号召大家给清水县捐款,具体怎么组织这个捐款活动也巨细无遗地写了出来。
写完后,他直接把书信递给了南宫寒熙,“四皇子殿下,这是小生能想到的办法,请过目。”
南宫寒熙大概扫了下,点了点头。
然后朝着身边的淳子吩咐道,“你等下把他们写好的书信都收一下,然后带一队人快马加鞭送到京都去,把他们捐的钱都收齐之后再送回来。”
淳子此时终于知道南宫寒熙为什么会突然间转性同意把左重阳他们这一群人带到清水县来。
估计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让他们身后的家族出点血资助一下这个灾区。
而且还不用自己去开口说,人家还是主动地屁颠屁颠的送上门的。
有了这一次之后,怕是他们几个身后代表的家族还会有无数次这样的机会。
在无形中,也能拉近三皇子和他们的关系。
淳子心里对南宫寒熙的敬仰,犹如八月中旬的钱塘江潮水般,若万马奔腾,奋蹄疾驰,霎时之间席卷全身。
此时的南宫寒熙在他看来,是比神祇还要崇高无比的存在。
毕竟就算是天上的神祇,在人间与灾难的时候也不会露面,施以援手。
哪有南宫寒熙来得实在。
他按照南宫寒熙的吩咐去收集众人的家信,启程出发去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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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清水县的重建问题,南宫澈和沐县令已经都计划好要如何进行。
宋初夏也没有能插得手的地方,于是就留在了风和乡里。
正好之前在地震中救回来的庄稼已经收割完了,宋初夏去找了村长。
跟他谈了现在要把地收回来的事。
现在开始种西瓜土豆粮食这些东西的话,等到一个多月镇上重建完成了,正好就是宋初夏赚钱的时候了。
宋初夏还跟宋公明说了,让他去找一下隔壁几个村子的村长,商量下请人的事情。
“初夏,你真的要把隔壁几个村子的人请过来帮忙吗?”宋公明满脸的不可置信。
虽然每个村子的村长之间也会有竞争,会比较看哪个人为村子带来的好处多,哪个村子发展得更好。
但是宋公明也不是自私得就想让自己村子里的人闷声发大财,而不顾其他村子死活的人。
地震过后隔壁的几个村子也是受灾严重的,如果宋初夏愿意请他们做事,正好可以帮他们一个大忙。
只是,请那么多人,得需要多少钱啊。
宋公明是在担心宋初夏会为了帮人而苦了自己。
“嗯,我打算多请点人帮忙。”宋初夏回答得很肯定。她可是买下了村子里所有的地的,不多请点人怎么够。
可是宋公明,显然想不到这一点的,“初夏啊,你不要为了想帮他们而苦了自己啊,你知道请那么多人需要花多少钱吗,你之前已经为村子里花了那么多钱了,不请他们,我们自己村子的人多干点事情也能干完的。”
在宋公明看来,还是要节约点好。
宋初夏知道宋公明是在为她着想,没有一丝的不耐烦,还是很耐心地回他的话,“村长爷爷,我到时要种的东西赚的钱比我请人花的会多很多,没事的,而且大家干活也需要休息的,人多一点,正好还可以轮休。”
“那就听你吧,村长爷爷现在就去帮你把其他村子的村长找过来,他们知道消息肯定要高兴死了。”
宋公明看到宋初夏这么坚持也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高高兴兴地去帮她找人了。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后,宋公明果然把附近三个村子的村长都找了过来。
风和乡附近的三个村子分别是新堂村,草朗村已经东明村。
新堂村的村长叫郭伟,草朗村的是田树,以及东明村的董明。
他们三个村子里都没有像宋初夏这样的人,虽然在地震的时候,小五和安宇风他们也利用自身轻功的优势去通知他们。
但是毕竟他们只有两个人,能够通知的有限,而且地震后也来不及救人。
最后这三个村子里的伤亡人数都到达了三位数。
地震之后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以及那些失去亲人的人家则是****以泪洗脸。
就算是现在南宫澈他们来了,但是也还没来得及去修建他们的房子。
想到以后村民的生活,三个村长真的是一夜之间愁得皱纹都多了几条。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原本五十多岁的人,硬是长了一头的白发。
宋公明是把派人把他们三个叫到一起,才统一说明目的的。
此时他们听到宋公明的话都激动不已。
“老宋,你说的话是真的吗?你们村子里的那个宋初夏真的愿意请我们村子的人帮忙种田?还每天有二十文的工钱?”听到这个好消息,郭伟脸上看起来好像马上就年轻了两岁,激动地抓着宋公明的手。
“老宋啊,你莫不是骗我们的吧?”田树语气了充满了怀疑。
董明也是觉得不太可靠。
风和乡的事他也是知道的,据说是有一个很厉害的女娃娃,提前预知了地震,救了整个村子的人。
后来还救活了地里的庄稼。
关键的是还借钱给村里的人家造房子。
只是这她毕竟是风和乡的人啊。
董明无论如何也不太相信这女娃会无缘无故帮他们,“老宋啊,这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
宋公明看到他们一个个脸上明显就写着:我们是没有那么好骗的。
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你们一个个的都把我们风和乡的人当什么了?无缘无故我骗你们干什么,要不是初夏那孩子善心,我还不想让你们村子的人去把我们的钱赚走呢。”
宋公明说完,还用鼻子重重地哼了几声。
郭伟、田树还有董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眼神里都在商量着这事的真实性。
他们四个村长平时虽然会为了村子的事互相竞争,但是私底下却也是好朋友。
彼此间都默契十足。
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
几个人眼睛高速运转了几下之后。
董明率先开的口,“老宋,要不先我们几个老头子去看看你们村里那个叫宋初夏的小姑娘吧。”
宋公明瞪了他们一眼,“去就去,我本来就想带你们去见他的,就你们几个多疑不相信我。”
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宋公明感觉到他很受伤。
居然还被他们怀疑了。
他负气地走在了前面。
郭伟他们几个无奈地相视一眼,紧跟在他后面。
一路上,宋公明都没有回头来看他们一眼。
因为宋初夏之前已经跟宋公明交代过把人直接带到她家就行了。
于是宋公明直接就把几个村长带到了宋初夏家里。
站在宋初夏的大门外,三个村长其实已经相信了宋公明的话。
一个住着这么富丽堂皇的房子的人家又怎么会骗他们呢。
而且骗他们又能得到些什么呢。
最后他们跟宋初夏谈完后,终于确定了这事情的真实性。
宋初夏跟他们说的原话这样的,“几位村长,据我所知你们的村子里都还有很多的空地,我打算租用这些地,但是我需要你们村里的人帮我种,我会提供种子,还会提供每人二十文钱的工钱,如果有剩余的劳动力,他们愿意的话,也可以到我们村子里来打工,不知道你们觉得怎样?”
这些是宋初夏在宋公明走了之后想到的。
毕竟风和乡的地真的有限,不可能把三个村子里的人都请过来。
恰恰也因为地太有限了,宋初夏需要有更多地来种植。
之后她的作物肯定会卖到其他地方去的。
只有风和乡这么一点地,必然无法满足这个销量。
而三个村长听到宋初夏的话,眼睛都放大了,紧接着他们看到对方的脸上都兴奋得抽筋了。
他们想欢呼怎么办。
原本一直烦扰他们的问题,就这么被眼前的小丫头完美地解决了。
他们之前还在愁没有银子,村子里的地也租不出去。
现在这一切都不成问题了。
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谈完之后,他们三个要不是年纪太大,估计就一蹦一跳的回家去丈量土地和告诉全村人这个好消息去了。
接下来就是等人手到位以及土地到位,然后发种子下去种了。
……
闲暇的时候,宋初夏想起要起检查自己弟弟妹妹的练功成果。
家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很久不曾出现的人物。
看着眼前温文儒雅的中年男人,宋初夏觉得自己有想要赶他出去的冲动。
这绝对是她看过的最不靠谱的师父。
就挂了个名,却什么也没有教过他的。
“徒儿,看到师父怎么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
叶良尘嬉皮笑脸地调戏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徒弟。
几个月不见,他发现他的小徒弟变得比之前好看多了,连身高都高了。
然而,脾气好像也大了。
宋初夏看着他脸色很臭,还略带了一丝嫌弃,“你不说我还以为安师兄才是我师父呢。”
听到宋初夏的话,叶良尘可是不太高兴了,“就安宇风那小子让他当你师兄都抬举他了,他整个人就跟他师父一样,实在是,唉……我们不谈他了,弄点好吃的给师父吃吃。”
听到叶良尘嫌弃安宇风的声音,宋初夏微微有点咋舌。
虽然她对叶良尘这种消失好几个月也没教给她什么武功的师父不太认同。
不过看在他还是给自己招了个有用的师兄的份上,乖乖地去给他准备吃食,另外还有迟来的拜师茶。
“师父,请喝茶。”
宋初夏双膝跪在地上,双手举高茶杯。
叶良尘接过她端上来的拜师茶,细细地抿了几口,从衣襟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递过去,“这个是送你的拜师礼。”
“谢师父。”宋初夏二话不说地接过叶良尘手上的小册子。
拿到手上放平,上面赫然写着《无影剑法》。
一看到这个名字宋初夏瞬间觉得头痛,这该不会又是一本无字天书吧。
不过打开之后,她松了一口气。
里面不仅有文字还有图案。
她赶紧把这个武功秘籍藏到袖子里。
“师父,你难得来一趟就没有什么要教我的吗?”宋初夏两眼放光地看着叶良尘。
大有一副你若是敢说没有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叶良尘全神贯注地品尝着宋初夏拿出来的点心,以及西瓜。
脸上露出满足地表情,随即果断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宋初夏顿时就怒目而视了。
没有?
没有你还敢来?
叶良尘忙里偷闲地扫了她一眼,“刚不是给你秘籍了吗?自己去练,练完我两个月后来检查。”
接着,叶良尘继续吃东西,连头都懒得抬了。
宋初夏看得都有点后悔怎么没在那些点心里加点料呢。
不负责任的师父就该教训下。
----
安宇风自从从沣水镇回来之后就一直埋首于药房。
他始终觉得自己开的那个药方不应该有那样的神效才对。
那些不过就是普通的散热解毒的药,就算真的能治疗鼠疫,也不会那么快见效。
他听到下人提起叶良尘来了的事,赶紧扔下进行到一半的研究躲回了安宅。
宋初微刚好有事情进来找安宇风。
看到他已经背着包袱越到了墙上,好奇地问道,“师父,你要去哪里?”
安宇风朝着他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然后……
宋初微面前就失去了安宇风的踪影。
————
叶良尘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想起来应该要尽点师父的责任。
于是随口说了一句,“你把安宇风那小子教你的展示一遍,师父我来帮你检查检查。”
“是”虽然觉得这师父不靠谱,但是宋初夏自问还是个尊师重道的人。
她从头到尾把安宇风教她的武功演练了一遍。
连安宇风没有教她的《无字天书》也包括在其中。
不过《无字天书》宋初夏还处于入门阶段。
叶良尘看到宋初夏练安宇风教她的武功时,看得波澜不惊,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的变动。
可是当看到宋初夏演练的《无字天书》里的武功秘籍时,却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只见宋初夏耍出来的每一个动作拆开来看都似缓慢而简单,但是所有动作连在一起却又配合得天衣无缝,无比地精深奥妙。
看似赏心悦目,却招招威力十足。
等到宋初夏练完之后,叶良尘激动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冲着宋初夏跑过去,“徒儿,你练的这个是谁教你的?”
宋初夏看了一眼叶良尘,似乎是故意似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本深蓝色的小册子出来。
叶良尘快速地把小册子接过来,一看《无字天书》。
翻开第一页,空白。
翻开第二页,空白。
翻开第三页,还是空白一片。
他看着宋初夏,微微眯眼,“乖徒儿,你是在耍为师吗,居然拿一本空白的书给我看?”
宋初夏白了他一眼,没有言语,默默地跑去厨房,偷偷地用碗装了点空间泉水出来,端过去给叶良尘,“自己把手帕弄湿了抹到纸上。”
一切都是那么地干脆直接,连一个多余的话都没有。
叶良尘嘴角稍稍抽搐了下。
他狐疑地看着宋初夏。
开始怀疑,究竟自己是师父呢还是她是师父?
怎么觉得角色好像对调过来了?
不过他还是按照宋初夏说的,用手帕沾到碗里,然后抹到纸上。
“乖徒儿,你果然没骗为师,这次就原谅你了。”
说完,叶良尘看得更加地专注,。“这心法果然精妙无比,绝了绝了,学会了这书上所有的武功,那么在这世上就无人能敌了,只可惜我年纪太大了,这无字天书需要从小学起,实在可惜。”
原本叶良尘脸上因为无法学习无字天书而低垂着眼,突然他的脸色变得激动起来,“这……这是殷世离的署名,这武功心法居然是殷世离写的,徒儿,这你从哪里得来的?”
叶良尘情绪激昂地看着宋初夏。
宋初夏被叶良尘脸上的变来变去的表情惊了个呆,不解地看着他,“这是安师兄给我的,殷世离又是什么人?”
“连殷世离都不懂,你还偷学别人的武功秘籍?”叶良尘直接拿起了无字天书想敲到宋初夏的头上,后来想想,这样似乎不太尊重殷世离,马上又把书收了起来,改用另一个手敲到宋初夏头上。
然后侃侃而谈,“殷世离是这世上所有武学的鼻祖,他在漫长的一生中一共收了七个徒弟,教了他们七种截然不同的武功,本是希望他们七个学成之后可以互相交流,相互制衡,将来可以一起将他的武术发扬天下,为民造福。
“只是没有想到,当这七个徒弟都学会了,互相切磋过之后,发现居然大家会的武功都是不一样的,都觉得殷世离自私无比,不肯把自己的武功绝学传于他们。
从此对殷世离就有了怨恨,同时随着他们的武艺日益地精湛,争强好胜之心也日发地显现了出来,都想到成为武林的第一人。
然后几个人都把殷世离当成了是自己成为这第一人的最大的畔脚石,合谋把他的武功修为废去,没有了绝对强者挡在前面的几个人在当时的武林上来说,是当之无愧的最强的七个人,只是一山不能容二虎,更何况还是七个,但是因为殷世离的事,彼此间就有了警惕,索性一起从山上下来,去自立门派,就是现今世上最大的七个门派。而武功散尽的殷世离,传言他心灰意冷地离开了这世上,看来未必如此……”
说完之后,叶良尘脸上是一片缅怀的神色,看了看手上的无字天书,“想必他还是放不下,把毕生所学写成了这本无字天书。”
宋初夏听完叶良尘的话,脸上出现了一片哀伤的神色。
不管怎么说她学了殷世离的武功,那么殷世离就算是她半个师父。
听到自己的师父居然遭受被徒弟背叛的遭遇,不免有点心疼。
她平静地开口,“师父,那七个门派是哪七个?”
叶良尘看了看宋初夏,眼里出现一闪而逝的迟疑,“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江湖险恶,叶良尘并不希望宋初夏过早地去接触这一切。
以后,这一切她该知道的都会知道的。
“哦”宋初夏并没有因为得不到答案而纠结。
毕竟她并不打算真的去为那半个师父报仇什么的。
叶良尘都说了,那是传说中的人,也不知道那么多年过去之后会不会还存活于这个世上。
“乖徒儿,你师兄呢?我要问问他这《无字天书》哪来的?这样的武林至宝他怎么没早点拿出来给我没看看。”
想到这个,叶良尘脸上一阵气恼。
真是的,自己好歹当了他十几年的师伯。
居然还比不上这个只当了他几个师妹的小丫头。
这叫他的心里能平衡吗?
看着叶良尘的样子,宋初夏猜到他肯定是心里不平衡了,捂嘴偷笑,“师父,你别急,我马上派人去帮你把师兄叫过来。”
说完之后,宋初夏吩咐了一直守在一边的丁香去叫人。
在等安宇风过来的这段时间,叶良尘说出了刚才看宋初夏演练武功时的一些不足,以及如何去改善,而且还帮它解答了一些无字天书上的疑问。
无字天书毕竟是集合了殷世离毕生所学之精华,虽然叶良尘在现在的时代也算是当今武林第一人,只是跟殷世离毕竟还不是一个档次的。
有些不懂的就让宋初夏自己去摸索了。
“主子,安公子不在府上。”丁香匆匆忙忙地一个人跑了回来。
宋初夏等丁香顺了口气之后才问,“师兄去哪了?”
“据其他人说,安公子听说您师父来了,就逃了出去。”丁香揣摩了很久,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叶良尘,只能说是宋初夏的师父。
宋初夏戏谑地看了一眼叶良尘,“师父,看来您在师兄心里不太受欢迎啊。”
“这臭小子,等他回来我得好好地教训他。”叶良尘装出一副牙痒痒的样子。
索性就不去谈安宇风的事了。
最后,叶良尘又留在了宋初夏家里,对于叶良尘消失的这段时间去做了什么,宋初夏没有过问。
对于他是什么身份,宋初夏也没有去问。
经历了南宫寒熙的事,她认为叶良尘只要不是皇帝,那么就不那么重要。
而他似乎也真的不可能是皇帝的样子。
因为他跟南宫寒熙和南宫澈一点都不像。
叶良尘也觉得宋初夏年纪尚轻,不适合告诉她太多事情,于是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接下来,宋初夏又忙着村子里种地的以及招人的事。
几个村长的办事效率很高,短短的两天时间,就帮宋初夏把租地以及招人的事情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