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天，五个女人一早起来到厨房忙活，做了一堆丰盛的菜肴。
夜晚的星空格外灿烂，清寒的月光一泄如银，呼啸而来的北风吹乱了他的发丝。
秦照亲手点燃买来的新形烟花，一点火光升至高空，“咻”地一声响，旋即绽放出灿烂的光。
“好美的烟花。”
李虹和宋轻柔舒展双臂，放声大笑，女孩子总是喜欢美丽的事物，她们也不例外。
“我想起了一句歌词，真的好美丽，那天的烟花雨。”
“咻咻咻”
秦照接连点燃三个烟花，凝望高空中的烟火，不自觉地笑了。
自从当上大秦集团的董事长，日理万机，根本没时间放松，春节这几天他彻底放下了生意，窝在家里陪陪老婆孩子。
秦照本来想全家一起去旅游，但女儿实在太小，根本去不了！
李晨阳有点燃几个礼花，嘟着嘴说：“姐夫，现在我同学都成大明星了，我还默默无闻呢。”
秦照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怎么你也想当明星？不是每个人都能出道，那条路不适合你。
你想当兵吗？”
“想，怎么不想，以前我很羡慕村里，能当兵的青年。
他们不用上学，不用上班，一年开七八万工资，退伍后有各项优惠。”
李晨阳面露兴奋，絮絮叨叨说起村里几个退伍兵的事迹。
“如果你愿意当兵，两年后，我送你到战友的部队，体会一下军旅生活也好。”
李晨阳兴奋地跳起来，“姐夫，你太棒了。”
秦照微微一笑，凝望星空，想起那段军队岁月。
正在这时，尚斯文的手机铃声响了。
“请问你是谁？”尚斯文懒洋洋地问，大过年的，实在没心情应付闲人。
对方开始说第一句话时，他的脸色就变了。
“行，没问题，我转告他。”
“司令，新年快乐。”
秦照好奇地问：“到底是谁，让你这么低三下四的说话？”
尚斯文挠了挠头，道：“江司令让我转告你，组织给你派了一位贴身女秘书，全天候保护你，协助你工作。”
秦照大吃一惊，“我没听错吧？又往我身边安排人？而且还安排了一个女人。
以前也就罢了，现在我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每天和一个女秘书进出出不合适吧？”
尚斯文为难道：“这道理谁都懂，这个女秘书肯定是派来监视你的，你还必须接受她。”
“唉！”
秦照叹了一口气，道：“我的事业正如火如荼的进行，他们为何非要给我添堵？”
“秦哥，往好的方面想或许这个女秘书美若天仙智慧超群，和你一见钟情。”
几个女人不约而同的瞪着尚斯文，吓得尚斯文赶紧闭嘴。
“无论女秘书是什么人物，都没嫂子们漂亮，难怪你看不上眼。”
秦照的顾虑就是几个老婆可能因此不开心，就他本人而言，是否多一个女秘书，真的无所谓。
张晓艺嗔怒道：“打住，别说得好像我们限制你自由一样，你愿意找美女秘书，我们不拦着。”
秦照笑道：“我承诺过不再拈花惹草，一定会说到做到，这辈子，我有你们五个女人就够了。”
“五个还少吗？很多男人一个老婆也娶不上，你一下娶五个。”
“那是他们无能，如果有能耐，娶十个也不是难事儿。”
李虹皱着鼻子，道：“终于说实话了，你就是想娶十个老婆，贪心的男人。”
秦照红着脸反驳，“我哪有，而且娶十个，我的肾受不了。”
总体来说，这个除夕夜幸福安乐，第二天爵士李明等朋友纷纷拜访秦照。
初三那天，司令的秘书打来电话，通知秦照女秘书吴兰马上就到。
一连几天都是料峭的天气，阳光浅淡，医院内的瑞雪还没来的及清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才知七八厘米的高跟鞋，踏在雪上，发出咯吱的声音。
听见有人敲门，李虹从沙发上站起来，打开门一看，对面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美女。
穿着打扮绝对不是快递员，何况家里也没人网购。
“请问你找谁？”
“您好，我是吴兰，找秦照先生。”
尚斯文本来在沙发上打盹，听到细微的响声后，如一阵风般跑到门口,拽住吴兰的胳膊。
“吴秘书，你终于来了，秦哥在楼上，我带你去见。”
吴兰淡淡一笑，任尚斯文拽着自己。
尚斯文还不忘回头跟李虹交代一句，“嫂子，这位就是派来的秘书，麻烦你炒几个菜款待她。”
李虹愣在原地，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呢喃一句，“又来一个女人，家里能不热闹吗？”
“秦哥，吴秘书到了。”
秦照正手执狼毫蘸着五彩的墨，描绘一幅牡丹花。
吴兰直接走到秦照身边，看着上色到一半的牡丹，恬淡一笑，“没想到秦局长还有如此雅兴。
唯有牡丹真国色，秦局长气魄不小。”
洁白修长的手指点在金楠木桌上，眼角挑起一抹笑意，身上飘来一股幽香，这个女人真的很极致。
秦照笑道：“这几天比较闲，我画着玩玩，吴小姐，你先坐吧，等画完咱们再聊，如果你实在等不及，让斯文陪你打游戏。”
尚斯文反应超快，立刻点开手机上的一个网络游戏，笑嘻嘻道：“吴大姐，咱别打扰秦哥了，先玩一局《逆战》吧。”
吴兰依然在笑，心中却恼火，心道：“既然他没时间见我，你带我上楼干嘛？
而且画牡丹图算什么大事？他又不是什么国画大师。”
“好啊，斯文，你今年多大？”
“十七。”
“十七就这么厉害，真是英雄出少年。”
尚斯文笑道：“跟你比起来，我差远了，你十六就是奥赛冠军，我十六岁还籍籍无名呢。”
“真是谦虚，你十岁的时候不也得过一个奖？”
二人边玩游戏边闲聊，一个小时之后，秦照在牡丹图上点了最后一点金粉，才算收笔。
他背起手，端详画作许久，其实他只学过皮毛，对丹青既无热爱，也没研究。
这一个小时，主要是为了观察吴兰，顺便摆吴兰一道。
他去洗手间洗了洗手，出来后坐到尚斯文的旁边，笑道：“吴秘书，你的简历我已经看过，江司令跟我说清楚了。
我本人很希望多一个得力助手，斯文和迈克都太累了。但是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有几个女朋友，她们喜欢吃醋。”
吴兰调侃道：“秦局长，你岂不是醉卧美人膝？真让人羡慕。”
“以前觉得齐人之福很好，现在觉得身上担子重。请你谅解一下，以后在外面，你可以全天候跟着我。
在家里，最好跟我保持距离，我实在安抚不了这几个女人，何况我初为人父，也没别的心思。”
吴兰面上一僵，不悦道：“秦总，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是你的秘书，不是你的爱慕者，我对你没有别的心思。”
“我对你也没有”，秦照的声音带了一抹坚决，还是第一次如此爽快地拒绝一个美女。
“主要是我的老婆们胡思乱想，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你住在我家，我一定好吃好喝地款待你。
但在家里千万和我保持距离，越生分越好。”
吴兰柳眉一挑，“好，没问题，我一定照做。”
秦照把手伸过去，“多谢吴小姐体谅。”
随后，尚斯文将吴兰安置在一间客房，并道：“吴大姐，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吩咐。”
吴兰关上门，在这间干净的客房中绕来绕去，叹了一口气，思绪万千。
作为生物系博士，天才计划的初期成员，她根本不屑于当一个政治掮客的秘书，但上级命令已下，由不得她不遵守。
打开红色行李箱，取出多功能耳机和一个SD娃娃，一边给娃娃梳头，一边听音乐。
她倒在床上，摆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呢喃道：“秦照到底什么意思，哼，他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
随意地瞄着天花板，她猛然反应过来——屋里不会装有摄像头吧？
可她又不能在上任第一天就直接问秦照这种问题，只好隐忍不发，继续躺下来。
中午十一点，尚斯文叫吴兰出来吃饭，饭菜很丰盛，十几道菜色香味俱全，还有鹅肝鱼子酱松露等奢侈食品。
饭桌上的几个女人更是养眼，李静产后略显丰满，有一种丰腴美和夺人的丽色。
李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亲切可爱，看似不起眼却有一种特殊的亲和力。
宋轻柔据说是一名商场女强人，精明干练中又不失婉约；张晓艺的身材样貌均是一流，水灵灵的眼睛勾人魂魄。
最美的是黄鹂，这是一个极致的女人，从头发到脚趾，不难看出上天对她的厚爱。
“秦总，好福气啊。”
吴兰感叹这几个女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追随秦照，难道是为了钱？
可宋轻柔张晓艺本来就是富豪千金，最不缺的就是钱。
尚斯文给吴兰夹了一块鸡翅，道：“吴大姐，你别拘谨，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吧，只是……”
叶继承穿着一身黑亮的皮衣，背着手站在水天一色的二楼，一楼是过年请客的宾客们。
推杯换盏，十分热闹，老人给小孩红包，兄弟们互相敬酒。
恍惚间，他的思绪飘到了多年前的除夕之夜，那时候一家人还住在军队大院。
妹妹踩着高高的板凳挂起一个红灯笼，弟弟点燃一个个礼花，在绚烂烟花中欢蹦乱跳。
一晃过了这么多年，名和利，成倍地增长，却丢失了那份纯真。
“叶大哥，林朝阳来了。”
徐来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皮鞋明光锃亮，如旋风般跑过来报告。
现在的徐来身价不菲，是国内最年轻的企业家，比起有多重身份的秦照，他更具励志色彩。
他很拎得清自己的位置，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可以，在叶继承面前还是乖乖地当小弟。
叶继承把手放到栏杆上，盯着一楼一个穿红袄的小姑娘出神 ，很多年前妹妹也穿着这种红袄在雪地里打雪球。
“好，我去见他。”
叶继承瞥了一眼徐来微红的脸色，没多说什么，但想起那个被爷爷一手扶持起来，却中途叛变的冯云。
人心隔肚皮，徐来看起来很乖，谁知道过段时间会不会投靠其他势力。
“小徐，这几天秦照安分吗？”
“还算安分，他整天窝在家里陪老婆孩子，看起来悠闲自在。”
徐来推开门，让叶继承先进去，完全担任了小弟的角色。
偌大的包厢里，只有林朝阳一个人。
叶继承先是热情地和林朝阳握手，然调侃道：“林老弟，你刚抱得美人归，怎么有时间找我叙旧？”
林朝阳笑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和莉莉不差这一会儿。”
“你的好朋友宋天佑呢？平时她他不总跟你同进同出吗？
我爷爷是军人出生，几个堂弟也从军，我很想结交特种兵，有时间把他叫出来，我们一块儿聚聚。”
林朝阳道：“没问题，不过最近他也很忙，他的新公司在紧锣密鼓筹备中。”
“他没时间陪你，你岂不是很无聊？我知道一个地方，非常适合你，改天带你去玩儿。”
林朝阳亲自给叶继承倒了一杯酒，然后也给徐来倒了一杯酒。
“好，有时间我一定去。”
叶继承暂时忘却心中阴霾，加了几口菜，喝了一杯小酒。
“像秦照这样的人，虽然难得但也不是无可取代。”
“远的不说，单说你的好友宋天佑，他各方面条件都不比秦照差，出事圆滑，口碑又好。
还和你有如此密切的关系，他完全能取代秦照。”
林朝阳点头道：“天佑和秦照之间已经没什么友谊可言，他愿意全力对付秦照。
叶大哥，你愿意支持天佑吗？”
叶继承笑了，眼中闪过一抹慧黠，“我没什么愿意不愿意，主要看利益。”
林朝阳举杯，“如果只是利益，我们愿意最大程度的让利。
秦照不识抬举，天佑正好跟他相反，他能做的，天佑完全能做。他做不到的，天佑照样能做。”
“我不相信宋天佑，也相信你的眼光，被你如此看重的人，当然差不了。”
“不过”，叶继承停顿了一下才说，“我们不能明目张胆的对付秦照，他最得意的是有政府支持。
要想打倒塌，必须让官方怀疑他，限制他的权利。”
“叶大哥，看来你已经有完善的计划。”
叶继承似笑非笑，“计划并不完善，群嘲，得罪了那么多人，想他死的又不是只有我们，只要推波助澜就好，没必要自己往前冲。”
“有道理，果然高明。”
林朝阳看了徐来一眼，道“徐总有什么建议吗？”
徐来在这两个官二代面前，不敢托大，羞怯地笑着，“我没什么建议全听你们的。”
叶继承白了徐来一眼，“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卷进这场游戏，朝阳问了你就说，我不信你被秦照整这么惨，心里一点儿想法也没有。”
徐来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说：“秦照现在名声大，不是因为异能局和大秦集团，而是因为天源计划。
很多人拿他当华夏当代乔布斯，吹嘘他的功勋，扬言他能带领人类走向新纪元。
如果天源计划崩塌，我们就好下手了，天源计划生产的口服液已经上市，如果客户出现不良反应。
秦照的光环起码减少一半，想把他从神坛拉下来，轻而易举。”
林朝阳拍了拍手，称赞道：“不愧是斯坦福的高材生，智商170 的天才，脑子转的真快，真是一个好办法。”
徐来心虚地想：“这个办法很容易想到，他们给我戴高帽干嘛？”
正月初七，秦照正式回大秦集团上班，吴兰则贴身跟随。
员工们看董事长又带了一个身材凹凸有致，面容姣好的美女，表面上不敢说什么，心中八卦秦照又收了一个美女。
公司从今天开始进入正常的运转，秦照召开例会，各部门经理总结了一年来的工作绩效。
一直忙到上午十点，例会结束，秦照回到办公室。
吴兰坐在沙发上等他，翻看一本杂志。
“吴秘书，是不是有点无聊？其实我们公司有健身娱乐活动，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去看看。”
吴兰心中暗忖，“在家里不让我跟你说话到公司又让我待在休息室，这样下去，我还能履行当秘书的职责吗？”
“秦局长，我们什么时候去异能局？”
秦总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冰红茶，笑道：“再过几天吧，别急，很快就能见到异能局的同志们。”
秦照立刻翻开报表，认真查阅。
吴兰优雅的坐着，不再言语，上级让她监视秦照，但秦照早有准备。
中午，秦照和宋轻柔李虹一起吃午餐，吴兰借故没去。
下午两点，秦照回到办公室，悠哉悠哉地看视频，吴兰依然坐在沙发上，两人互不理睬。
张经理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大冷的天，额头居然冒出了细汗。
“秦总，不好了，用二十个客户用了我们的康健口服液，出现多种不适症状。”
秦照关闭视频，心里一激灵，马上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前期试验明明效果很好，是生产环节出了纰漏，还是有人故意陷害？”
张经理把公司配备的IPAD递给秦照，“您看看这件事情真的很棘手。”
秦照看后双眉紧蹙，面露担忧，“1天之内，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多发病的客户，不是老人就是小孩儿，全是弱势群体。
他们的父母或儿女一闹，社会舆论，肯定倒向他们那边，我们真就有理说不清。”
张经理双手颤抖，“我已经通知汉东方面的负责人，看他们怎么说。”
秦照摆了摆手，“通知公关部赶快起草一份声明，表明我们的立场。
如果真是我们的过错，愿意无条件赔偿客户所有损失。
如果不是我们的过错，我方也愿意支付一定的慰问金。
总之现在要稳住人心，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吴兰看着秦照认真的神色，对其稍有改观。
没见面之前，她以为裙秦照是一个小人得志的暴发户；见面之后，又以为秦照是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
但裙秦照处理问题时的冷静执着，令她钦佩。
“秦局长别急，总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秦照微微一笑，“谢谢你安慰我，除了这种事儿，赔钱倒没什么，主要是影响大秦集团的声誉。”
三个小时后，汉东方面的相关负责人传来信息，信誓旦旦保证，生产的口服液质量绝对过关。
秦照总算舒了一口气，下令汉东方面请质检机关介入，相信质监部门会还他们一个清白。
“这二十个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地病了，肯定有问题，难道有人在整我？
同行业的口服液没有太出挑的，他们也没这个胆子，除非是……”
他正胡思乱想时，尚斯文火急火燎地冲进来，道：“秦哥，不好了，有人诬陷荣兴公司的几个艺人。
今天天涯论坛有个帖子，主要纰漏荣兴公司的内幕，还说耿雄和一个富二代搞同性恋，林若樱陪酒当小三，程建吸毒打架。”
“更过分的是，他们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拍了几张张宇的丑照，还说他和李晨阳合伙调戏女同学。”
秦照愤怒地浏览这个帖子，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有十万多个回复，各大网站转载，微博大V转发，很明显是有备而来的炒作。
“这些人真过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李晨阳又不是艺人，居然连他一块黑。”
“李晨阳是你的小舅子，比任何一个艺人都有新闻价值，还有人通过他挖掘李静的身世，说李静靠……”
秦照气不打一处来，头嗡嗡直响，偏又在百度搜索自己和大秦集团的相关信息。
过了一会儿，又冒出十几个指控秦照行贿和漏税的帖子，更有甚者，贴出了秦照的四个老婆。
“一王四后，秦照比赌王还风流。”
“现代版金瓶梅真实上演，秦照就是西门庆。”
这些标题，一个比一个哗众取宠，几乎把秦照气个半死。
医生打量着秦“秦哥，别担心，大不了你和嫂子开个新闻发布会澄清这些不实谣言。”
秦照把手放在裤腿上，摸索两下，略有些不安，“同一天之内，不到八个小时的时间，全国各地共有二十个人指控我的产品。
不早不晚，全集中在这一天，他们早就预谋好要整我，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能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尚斯文汇报完毕之后，离开办公室，秦照继续在坐在转椅上凝神深思。
“尚秘书，这里有个人找你。”
尚斯文顺着前台小姐的提示，到门口的休息区，看到一个身穿淡蓝色工人制服的男子。
“请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那个男人站起来，朝尚斯文鞠了一躬，“小天才，你可能不记得，我记得很清楚，当年多谢你救了我儿子，今天我特地来感谢你，这个礼物你一定要收。”
他的声音很低沉，眉眼含笑，观之可亲，右手往怀里一探，掏出一个彩色包装的圆柱形纸筒，看上去很像一罐饼干。
“这个给你”，他将纸筒交到尚斯文手中，随后赶紧推开三四步，好像担心尚斯文会还回这个礼物。
“这是干嘛？”尚斯文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看了看彩色纸筒。
“叔叔，这是什么？我见过你吗？”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尚斯文打开纸筒的盖子，刚一掀开，“噗”地一些，一团粉红的特体扑倒他脸上。
刹那之间，他的脸变得油腻而滑稽。
送纸筒的男人目光一凝，飞也般逃出去，速度快得惊人。
前台小姐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感觉过意不去，跑过来给尚斯文几张纸巾。
“你没事吧？快擦擦。”
粉红色粘稠液体从脸上流到前胸，溅到裤子上，掉落地上尚斯文却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倏然之间，尚斯文猛烈地摇头，伸出双手抱住头，眨了几下眼睛，碰掉了前台小姐递过来的纸巾，发狂般向外冲，瞬间没影儿了。
“这……”
前台小姐左右为难，尚斯文狼狈不堪是因为她随便放人进来，但她也不能擅离职守去追尚斯文。
路过前厅的几个同事也注意到尚斯文跑得太疯不对劲，但他们没往深了想，甩甩头继续工作。
前台小姐伸长脖子不断往外张望，一脸地担忧，同伴碰了碰她的胳膊。
“看你这么担心，不如去外面找找他吧，我在这儿帮你盯着，有人来，我就说你上厕所了。”
前台小姐点点头，道：“谢谢，我马上回来。”
她跑到门外，四处张望，丝毫没发现尚斯文的影子，头顶的太阳十分炫目，令她感到晕眩。
跺了几下脚，使劲搓了搓双手，她才想到手机里存了尚斯文的电话。
她赶紧拨了尚斯文的电话，足足三分钟，也没人接听，一直是盲音。
无奈之下，她只好回去，踌躇片刻后把电话打到董事长办公室。
秦照一直浏览网上的热帖，看着五花八门的评论，心情已经很烦躁，接电话后语气十分不善。
“董事长，尚秘书被一个中年工人恶搞之后，发狂地跑出去，现在我打不通他的电话，你快找找他。”
“什么？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听完前台小姐的叙述后，秦照觉得怪怪的，看向吴兰，道：“吴大美女，跟我去看看尚斯文，他好像遇到麻烦了。”
听到秦照略微不正经的称呼，吴兰的脸微微一红，道：“他出去没多久，能有什么麻烦？”
秦照轻声一叹，“今天很邪门，谁说的准呢？你跟我来吧。”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一楼前厅，索性地上还残留着粉红色粘稠液体。
秦照弯下腰用手指沾了点液体，放在鼻端一闻，没有任何味道，不像添加剂或奶油。
“奇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照转向吴兰，“我现在马上去找斯文，你去监控室调出监控录像，然后把那个工人的截图发到我手机上。”
吴兰道：“可我没有你的微信或qq号，短信传图不方便。”
“磨刀不误砍柴工，赶快加我的微信吧。”
“好。”
加完微信好友之后，秦照马不停蹄地冲到外面，左顾右盼，一时之间也没头绪。
正当他踌躇不前，手足无措的时候，一辆蓝色卡宴从公路上飘了起来，乍一看好像司机要做漂移动作。
只要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正常情况下，卡宴飘不起来。
何况没有谁能胆子大到在市区玩漂移，秦照被吸引了目光，目瞪口呆的看着卡宴上下漂浮。
“轰隆隆”
一个炸裂声响，恍如六月惊雷，卡宴燃烧起来，冒出蓝色的火焰和一阵白烟。
“好奇怪，里面根本没有司机只有一个假人，到底是谁在开卡宴？或者知识一辆无人驾驶的电动汽车，中途出了故障。”
“砰砰砰”
火势愈演愈烈，卡宴四分五裂，碎掉的车头砸在前面的一辆桑塔纳上。
桑塔纳的右车窗居然开着，秦照清楚地看到司机颤抖的右手。
“啊……”
那个司机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紧接着桑塔纳也飞了出去，落在四米开外的一辆保时捷上。
“砰”
又是一声巨响，保时捷一下子撞到前面的大卡车上。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场灾祸波及四辆车。
秦照心中有愧，为何自己要犹豫几秒？如果一开始就冲上去，用九龙真气化解，或许不会伤到这么多人。
他不再迟疑，一个飞身跳到五米外，恰好选在燃烧的卡宴上。
“灭”
在他的催动下，九龙真气如瀑布一般倾泻而出，瞬间包围那团火光，最快的速度将其熄灭。
对面几个好事之徒，拍下了这一幕。
秦照顾不得其他，赶紧扶起手臂受伤的桑塔纳司机，又拉扯出进入昏厥状态的保时捷车主。
好在事态没恶化，大家有意识地让道，有人打110报警。
不过原来打119呼叫消防员的，现在有点后悔，因为秦照一挥手就将火熄灭，完全没必要麻烦消防员。
秦照摇了摇司机的身子，问:“你没事儿吧，现在能走不？”
司机捂住右臂的伤口点了头，秦照说：“那就好，你先去大清集团的医务室那里有人给你包扎伤口。”
司机略显踉跄，谢过秦照后，缓慢地朝大清集团走去，请赵扛起保时捷车主，直接跑到大秦集团医务室。
一下来两个非本公司的伤员，医务室的张大夫十分诧异，但谨遵秦照的吩咐为两人疗伤。
秦照不想再停留，又跑到外面，看了看狼藉的马路，又是一筹莫展。
“斯文到底去哪儿了，今天的怪事还真多。”
他刚跑到楼下，前台小姐就朝他招手，激动地说：“秦总，有人用尚秘书的手机打电话。”
秦照赶紧接过前台小姐递来的手机，焦急地问：“斯文，是你吗？”
“我不是，手机的主人晕倒了，我已经拨打120，你是他家人或朋友吗？
我看你刚才给他打了个电话，能来一下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婉的女声。
秦照脑子一懵，反应还算迅速，道：“没问题，可以问一下你在哪儿吗？”
“福星路130号安琪儿幼儿园，我是一个幼儿园老师，现在保安大叔已经把他扶进医务室，你不用太担心。”
“好，我马上过去，你真的是一个天使。”
安琪儿幼儿园离大秦集团大概有一公里，秦照把手机交还给前台小姐，嘱咐了几句。
“别自责，今天的主要责任也不在你，这件事不要到处乱说。”
前台小姐感激地点了点头，内心依然忐忑不安。
秦照下楼开车，飞速地驶向复兴路130号，到了之后，秦照和保安说明来意，保安也知道这事儿。
“先生，你是他哥哥吗？来得真迅速，比120还快一些，这个男孩好奇怪，跳入我们的小操场，晃了几下就晕倒了，全身滚烫，校医没办法。”
秦照心里打起了鼓，不知道这孩子到底什么情况，快步来到医务室。
一个生穿了白大褂的中年医生送给尚斯文换额头上的手巾。
医生口里念念叨叨，“敷了三块儿冰块儿，他的头还是烫的跟开水一样。这样下去，他怎么受得了？”
秦照走过去，对，医生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救我弟弟，他有家族遗传顽症，我知道怎么救他，告诉120不用来了我们只能去指定的医院见相熟的医生。”
医生打量着秦照，半信半疑，问：“你能证明这孩子是你弟弟？”
秦照翻出手机里和尚斯文的十几张合照，各种姿势都有。
“户口本身份证我都没带，但他真是我弟弟，你看我们长的多像啊！”
医生点点头，既然有合照，即使不是亲生兄弟，也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他完全可以放心把人交给秦照。
“那你快看看他怎么回事儿。”
秦照伸出手探了探尚斯文的鼻息，又掐住他的经脉，发现他心脏跳动还正常，但是浑身滚烫，陷入深度昏迷状态。
秦照不敢让普通医生检查尚斯文的身体，只要医院一做检查，就发现尚各项指标远异于常人。
“这是老毛病了，怎么都治不好？只能暂时压制。”
秦照兜里掏出一个小黑瓷瓶，里面全是给张艺兴买的彩色糖果，取出其中两粒放到尚斯文的口中。
他用手按着斯文的胳膊，为其输送九龙真气，但从表面上看，好像正在为此文按摩，医生和保安都没有多想。
九龙真气如泉水般涌动，压制着尚斯文体内的热流，片刻之后，他的身体不再滚烫如火。
“谢谢你们救了我弟弟，我先带他回去，稍后必有重谢，问一下，发现他的那位女士是谁？他没吓到小朋友们吧？”
医生和善地笑道：“学校张老师发现了他，现在张老师正在上课。
谢不谢无所谓，只要他没事儿就行，要是他在幼儿园内有个三长两短，这事闹大我们跟家长们不好交代。”
秦照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这是一家私立幼儿园，口碑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尚斯文在幼儿园内死去，附近几个同行一定会借此事大做文章，严重影响幼儿园声誉。
拜别几人后，秦照抱起斯文开车离去，刚上车，就给迈克打电话，拨通电话后迈克的声音显得非常焦灼。
“秦照，我正要找你，小灵和叶枫被人绑架了 ，弥月逃过一劫，但昏迷不醒。”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慢慢说。”
“叶枫和弥月进展还算顺利，但弥月非拉着小灵和他们俩一起逛街。
到了城南步行街，蹿出来七八个人二话不说袭击他们，掳走小灵和叶枫，弥月拼死抵抗，但还是被打伤。
出手的肯定不是普通人，弥月也没敢报警。”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他应接不暇，所幸还保持着内心一丝清明。
“迈克，你先别急，斯文的身体出了点问题，你赶快通知，异能局的医生做好准备，给思文进行全面检查，我马上送他过去。”
“弥月他们的事儿，等我到了再详谈。”
心烦意乱之下，他挂上了档，提高车速，还好，路上没堵车，用了二十分钟到达异能局。
门口两个警卫，赶快迎过来，帮忙抬起斯文。
他们将斯文放到检查室，秦照松了一口气，转过身看到迈克。
“弥月什么情况？”
迈克指了指另一间病房，道：“林医生正在为弥月检查，很快就出结果。”
监察室和病房平时接收的都是异能者，弥月算破格使用，但没有办法，总不能舍近求远送她去医院。
“今天发生了好几件棘手的事儿，我现在焦头烂额，一点头绪也没有 。”
迈克面色沉重，将事情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弥月没叙述清楚就晕倒，所以他得知的情况也有限。
还没等他说完，病房的门一开，林医生走了出来，眉头打了结，沉重道：“秦局长，经过我初步检查， 可以确定弥月摄入了一定量的原液。
所幸量不多，她问题不严重，现在她醒了，你们去看看吧。”
二人一听，赶紧进入病房，弥月安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面色惨白，眼角噙泪，苗条的小护士正在给她倒营养液。
秦照接过护士手中的营养液，吩咐道：“杨护士，今天你也够累的，先休息会儿，我们照顾她就行。”
“好”，杨护士柳腰一摆，暂时离开病房。
林医生站在门口提醒，“先稳住她的情绪，这次谈话别超过十分钟，秦局长，你快让科学家们和其他医生来C市吧。
这几天，我的眼皮老跳，有不祥的预感。”
秦照郑重地说： “老林你放心，我马上下令让他们过来，你注意休息。”
弥月眼神迷蒙，轻咬嘴唇，断断续续地说：“我没保护好大小姐，还连累了叶枫。”
秦照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别太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觉得是什么人干的？”
弥月努力地回想，“一共有八个人，每个人身穿黑色皮衣，都是身高180左右的男子，动作敏捷如猎豹。
看长相都是普通人，后来有不少路人围观，有几个人帮我都被他们打倒在地，但他们没伤害那些普通人。”
“你是不是被某种激光辐射过身体？”
弥月点头，“没错，我逃跑时后背机灵一下，某种红色的激光电到。”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们的目标是我，一定会再通知我。”
秦照安慰弥月几句，喂她喝了半杯营养液，和迈克退了出来。
两人在长廊上徘徊，“迈克，你知道今天网络上的攻击和谩骂吗？”
迈克叹了口气，“弥月没回来时，我就上了会儿网，看了几个帖子。
好奇怪，明明范逸华才是大秦集团的ceo,尚斯文风头这么大，却没人提起他们两个反而揪着杨建忠不放。
还故意曲解杨建忠和杨颖的关系，现在关于杨建忠的声讨不比你少。”
秦照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佩服他分析问题一针见血。
“只有一个人会针对杨建忠，就是徐来，他们俩积怨太深。
前几天我见过徐来，这小子在叶继承面前就是个跟班，完全没有在外面的意气风发。”
迈克道：“网络骂战很可能是叶绩承和徐来干的，但他们俩又不能控制一批训练有素的异能者。
叶继承现在会傻到这么干吗？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权利。
叶家已经如履薄冰，如果他再敢胡来,等于加速家族的灭亡。”
“他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想把我拉下神坛的人这么多，其中几个可能强强联手，我们防不胜防。”
秦照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叶家已经强弩之弓，我不怕他们，但我怕王家林家和宋天佑。”
迈克苦笑一下，“宋天佑在你心里能和两大家族相提并论，真是不错。”
“何止两大家族，今天又是我迄今为止最怕的对手，我们几乎有着同样的思维。
某些时候他比我还决绝，当年训练时，我和他总是并驾齐驱，难分胜负。
在一次任务中，我们成了好朋友，但内心仍然把对方视为最强大的对手。”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秦照双眸一凝，嘴角微弯，似笑非笑道：“我不改变自己的初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幸好彩虹小组都在C市行动起来比较方便。”
“现在就让彩虹小组去你家，保护你的家人。”
“于娜这个女超人就不用去了，让王哲思张斌去就行。”
秦照赶紧给李静打电话，叮嘱她这几天千万别出门，李晨阳也不要随意出去。
打完电话之后，秦照的微信传来一条信息，打开一看，正是吴兰发来的小视频。
点开察看，视频中的男人穿天蓝色工作服，大约四十多岁，先是和前台小姐攀谈，然后递给思文一个彩色纸筒。
那个彩色直筒很像多比克薯片包装盒，但是一打开，就喷出浓稠的液体。
吴兰又发来一句语音，“我已经让几个骇客搜查这个男人的身份，他们有消息会通知你。”
秦照发去语音，“干得好，麻烦你啦，请你催促公关部快点儿行动。”
吴兰发来两个笑脸。
秦照骂了一句，“从我离开公司到现在，已经整整一个小时，她才发过来一个小视频，工作效率太低，差评。”
迈克摇头撇嘴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吴秘书根本没打算真心帮你，他就是在一旁看热闹，你手下任何一个员工办事儿，效率都比他高。”
“我当然看出来了，我又不傻，江司令安的什么心，让这样一个女人给我当助手。
等我忙完一定收拾她，最见不得她一副催债的模样。”
“凭你的金枪不倒，一定会让他服服贴贴。”
秦照点开手机中的照相机，开始录制小视频，在镜头前努力微笑。
“大家好，我是大秦集团的董事长秦照。我录视频，澄清一下网上对我的不实指控。
首先，我是一个很专情的人，没有三妻四妾左拥右抱，除了李静，帖子中提到的，其他女人都是我的朋友和表妹。
其次，我们集团的产品，没发现任何问题，现正在与经销商联络，如果真是我们生产和销售环节的纰漏，愿意无条件赔偿客户的损失。
再次，我从未打压徐冉先生，杨建中也从未诬陷徐来先生。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他登录自己的微博，将这段视频发了上去，开通微博以来他的粉丝不断上涨，如今已经涨到四百多万。
但他总共发过六条微博，这条视频刚发出去，就有几千个赞，上千个回复和转发。
很多人钦佩秦照面对商业危机的沉着和冷静，对他的态度表示赞许。
一群花痴迷妹在微博下表白，口口声声叫着老公，收过大秦集团好处的几个网络红人，马上转发这条视频。
不出十分钟秦照就登上了微博热搜榜第十位，秦照趁机回复其中几个表示质疑的评论，言辞犀利。
迈克笑道：“你很懂得利用自媒体营销，再多发几条你都快成第一网红。”
“只要能解决这次危机，并为我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我不介意当一个网红。”
秦照的眼神飘向远处，“这个时代网红也是必不可缺的。”
他一公开发声，舆论开始两边倒，不再一味指责大秦集团。
目前仍在汉东工作的杨建忠也紧随其后发了一段视频，还是和女友杨颖一起录的。
杨颖亲口说她和杨建忠是正常交往，不是什么肮脏的肉体交易，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一群吃瓜群众，只能尽快闭嘴。
又过了十几分钟，绑架赵小灵和叶枫的人还是没打电话，王医生从检查室走出来。
“初步鉴定，尚斯文现在身体很弱，最好不要离开异能局。”
秦照点点头，“们尽量控制他的病情，等专家们过来再说。”
迈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不威胁我们他们绑架小灵和叶枫没有任何用处。”
龙血帮已经解散，现在赵小灵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女，叶枫养鱼总共赚了几百万，还全不能动。
一群异能者，没必要绑架这两个人。
秦照拍拍迈克的肩，道：“别急，再等等。”
反正也做不了其他事儿，秦照所幸又回复评论带节奏。
十分钟后，迈克的手机铃声响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女朋友，活着马上和秦照来城东三元大酒店
一个小时那你们还不到场，我会杀了她。”
秦照皱了皱眉，“三元大酒店客流量不少，他们为什么要约在那里见面？”
迈克急匆匆地问：“你们还有其他的要求吗？我们怎么知道他们俩目前平安无事。”
“呵呵，不相信我，你们就别过来，让这对狗男女等死，我没有其他要求，只要你们人过来就行，至于带多少人，那是你们的自由。”
这种语气真的太奇怪，一点儿也不像一个绑架者的口吻。
秦照道:“难道他只想杀了我？”
迈克拨通于娜的电话号码，“小娜，你和康裕马上过来，我们要出发去三元大酒店。”
秦照又调了异能局内一支警卫队，共30人，每个人持枪荷弹。
六辆防弹车鱼贯而行，直奔三元大酒店。
秦照见于娜和康裕做好准备，稍微松了一口气，有于娜在，无论对方是何牛鬼蛇神，都得乖乖投降。
到了三元大酒店门口，麦克直接回拨刚才的号码，一下就打通了。
“现在你们全部到大厅来，立刻马上那些警卫人员最好持枪进来。”
“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想干嘛？难道要在酒店内部进行枪战吗？不要伤害无辜的老百姓。”
“呵呵，谁想跟你抢战？我只是要让你知道，背叛我没有好下场。
你和秦照靠我们的扶持，结果还想自立门户，害死老大，我要为老大报仇，为自己讨回公道。”
这个人说话莫名其妙，迈克和秦照互看一眼。
秦照吩咐道：“异能者走在最前面，警卫队跟在我身后，记住千万不要随意开枪。”
六辆拉风的军车停在此处已经够显眼，三十多个身穿绿色军服的警卫杭州大型机关枪着实把路人吓到。
他们刚进门，酒店经理，腿都软了差点跪下，惶恐地说：“你们一定搞错啦，我这家酒店非常太平，根本就没有可疑的恐怖分子。”
秦照勉强地笑道：“老板，你不用担心，我们不是针对你，如果没有可疑的人，我们马上就走。”
虽然他解释了几句，但几个打算订房的客人，马上溜之大吉。
酒店经理额头冒出冷汗，无论会不会发现可疑分子，酒店的生意都会受到影响这个月营业额会直线下滑他的绩效奖金没了还得挨批。
“经理，有没有奇怪的客人，带进来昏迷的，一男一女？”
经理把头摇地像个拨浪鼓，“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没有这种事儿。”
这时迈克的手机铃声又响了，依然是那个沙哑的声音。
“我在五楼502，你们上来吧！”
秦照一摆手，告诫大家提高警惕，“康裕，你留守大厅，于娜，你跟我上来。”
于娜秦照迈克三人坐电梯到五楼，直奔502，服务员哆哆嗦嗦为他们打开门，并道：“里面只有一位女客人，但她今天早上出去了，定了3天的房。”
推门一看，宽阔的房间内十分平静，没有任何真气波动。
他们又被耍了，这里没有赵小灵和叶枫，收拾一下房间秦照敏锐的发现，茶几上有一个蓝色信封。
“这是什么情况？”
秦照撕开信封，里面只是一张纸，之上用红墨水画了一个狰狞的骷髅头。
上面写了几行大字，“秦照，迈克，我不会放过叛徒，你们欠老大潜龙早晚要还。”
迈克回拨那个电话，居然真的打通了，但依然查不到对方的具体方位。
“向外看，有惊喜。”
“砰砰”
他们朝窗户外面一看，两具人体从高空中落下。
秦照心中一激灵，赶紧运转九龙真气，破窗而出抓住，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赵小灵和叶枫双双坠地，落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秦照的心，一瞬间抽搐地生疼，自责愧疚愤怒涌上心头。
下面哗然一片，七八个人掏出手机拍照，迈克和于娜先后落到地面上。
秦照对叶枫比较陌生，对赵小灵却很熟悉，很快反应过来摔死的女人并不是赵小灵。
迈克也看出死者并不是女友，松了一口气，翻过两具尸体的身子。
摔死的男性也并不是叶枫，确切地说，这是两句完全冰冷的尸体。
很明显，对方在恶作剧。
一个警卫跑了过来，报告道：“秦总，我们找到赵小灵和叶枫了，他们被送到203号房，203的房主回房间发现后，吓了一跳大喊大叫。”
“他们俩还好吗？”
“不清楚，但至少还活着。”
“那就好，我们马上去看他们，你们把尸体处理一下。”
他们赶到203，直接冲进去探看赵小灵和叶枫的鼻息，两人还有呼吸。
“今天好像坐过山车一样惊险刺激，尚斯文赵小灵叶枫弥月都受伤了，但是都没有生命危险，对方到底安的什么心？”
迈克道：“估计不是一伙人干的，先调出酒店的监控录像。”
警卫队将二人抬到军车上，迫不及待地送回华云军事基地。
下楼后，秦照揪住经理的衣领，喝道：“恐怖分子进入了你的两个房间，你还想将这事儿推得一干二净，一真以为我是白痴吗？
他们要运两个大活人进去，你真的看不见监控录像呢？”
“我……我……我是被逼的，他们说不会搞出人命。”
秦照又问：“他们到底是谁？用什么威胁你？不会只给你几万块钱劳务费，你就做这种谋财害命的事儿吧？”
“他们是新疆的反对分子，一个个凶神恶煞，用我儿子的命威胁我，我真的没办法。”
“哦，那几个人的联系方式发给我，最好还有他们的照片，一会儿你要去警察局录口供。”
秦照示意手下通知C市警方，然后认真查看几个家奴的照片和联系方式？其中有一个确实是给迈克打电话的号码。
“哎，事情真这么简单吗？居然口口声声说我是叛徒，我以前没接触过新疆那边的人，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
经理颤颤巍巍地说：“那个叫杰米的新疆人走了，现在酒店里没一个新疆人，我不知道杰米去哪儿了。”
秦照冷笑一下，“你休想撇清，这几个是极端恐怖分子，你就是胁从犯，一样要付法律责任。”
“我……”
秦照命令人彻底搜查这个酒店，自己则继续逼问酒店老板具体情况。
“轰隆隆”
地面随之猛烈地颤抖，秦照还以为于娜又使用地震波异能，朝其看过去。
“有情况”
于娜一个健步奔出去，秦照和迈克康裕紧随其后，当他们冲到酒店门口时，酒店旁边的电影院发生爆炸。
冲天的火光，四射的火苗，一声爆破轰鸣声，规模不小的电影院骤然四分五裂。
秦照等人赶紧蹲下来，片刻后秦照猛然跃起，催动九龙真气减小火势。
“秦照，回来，别做无用功，对方准备地很充足，我们快回去紧密部署，顺便通知省长和市长，这种情况下，全市要进入紧急状态。”
秦照落回地面，让剩下的二十多个警卫赶紧找灭火器灭火，秦照催动真气一下子控制了四台灭火器，白烟喷起，火势渐消。
“这确实不是叶家几个二世祖或宋天佑的作为，谁会傻到连累这么多人？
在法制社会，杀了这么多人难逃法网。”
“没错，肯定是境外势力干的，但不排除那几个对手推波助澜。”
火势控制住之后，秦照在微信上问李静家里的情况，得知家人安好后稍感安心。
他刚想给宋轻柔打电话，吴兰就发了一条微信。
又是语音，点开一听，吴兰的声音分外焦急，“秦局长，大事不妙，江司令让你马上回异能局和他通话。”
“公司情况如何，公关部是不是死了？为什么非要去异能局通话？在哪儿不行？”
吴兰又发来一条语音，听声音十分平静。
“秦局长，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但请你马上回公司一趟，不只是江司令找你，公司几个高层也有事请你定夺。”
秦照叹了一口气，这一天下来，好几个朋友出事儿，还目睹了一场车祸，一场爆炸，即使是钢筋铁骨也吃不消。
他犹豫片刻，还是发了一条语音。
“好吧，我马上回去。”
秦照和迈克说明情况后，立刻开车奔赴大秦集团。
到了之后，直奔二楼董事长办公室，推门而入，意外地看到四位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留着寸头，面带微笑，有几分面熟，另外三个男人看上去二十五六岁，每个都是虎背熊腰，十分壮硕。
“吴兰，他们是谁？”
吴兰笑了一下，指着中年男子说：“这位是D省军区司令孟浩。”
秦照眨了眨眼，以前当特种兵时，确实见过孟浩，不过那是三年前了，没多少交集，后来就淡忘了。
秦照淡淡一笑，伸出右手，道：“孟司令，你好，请问你来有什么事儿吗？难道需要我帮忙？”
孟浩笑道：“秦局长，我们确实需要你帮忙，上级让我们带你去D省军区，请你配合一下。”
“什么？”
秦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皱眉道：“我没听错吧，好端端地让我去军区干嘛？”
“有人检举你以权谋私，勾结境外恐怖组织，行为不端，乱搞男女关系。
但你的身份比较特殊，江司令决定让我们带你去D省，这样对你对特战组织都好。”
这个孟浩真不是省油灯，笑面虎一个，最后来了句，“请你配合，别让我们难做人。”
秦照根本没搞清这里的名堂，思绪乱糟糟，瞪了乌兰一眼，道：“亲爱的吴秘书，请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
吴兰打开笔记本电脑，直接连线江司令，回头对秦照说：“秦局长，我人微言轻，跟您说不上话，让司令直接跟你说吧。”
秦幻站到电脑前，屏幕上显出江司令那张老脸。
“秦照，既然孟浩大老远去看你，你就配合一下跟他乖乖走一趟。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总会给你一个交代。”
秦照摇头道：“江司令，上个月我还是你口中的孤胆英雄，得力干将，这么快就双规我？
我不过是经营一个大秦集团，搞了个天源计划，你们居然就容不下我。”
江司令道：“有人给你列了十几项罪名，我们正在调查中，但按照规定，将你严格控制没有任何问题。
秦照，你给我个面子，听他们的话，这对你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我要是跟他们走，我的家人怎么办？”
江司令道：“无须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家人，但你要说清楚，你到底有几个老婆，登记的就李静一个。”
“……”
秦照啪一下关了电脑，狠拍两下桌子，喝道：“你们凭什么怀疑我？我一次次冲在第一线卖命，你们这些人躲哪儿去了？”
“秦局长，你的英雄事迹我听说过，但上级有令，我们不得不遵从，还希望你能给个面子。”
秦照向前走了一步，冷笑道：“我不配合，你们会怎样？你们大概也知道我的本事，子弹根本伤不了我，肉搏的话，你们死得更惨。”
孟浩依然笑道：“没错，你很能打，但这与我们无关，我们的任务是带你离开，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们上报就行。
只不过你又多了一条罪名，我们没打算动用武力带你离开，而是打算劝服你主动和我们走。”
秦照大为惊异，没想到这个孟浩是吃软不怕，油盐不进。
“你不想走我们可以等一两个小时，再晚就不行了。”
吴兰走过来，道：“秦局长，我可以实话告诉你。1个月前就有人开始举报你的各项不端行为。
所以上级派我来监视你，必要时候我对你实行武力制裁。”
秦照看着吴兰，不禁笑道：“凭你还制裁不了我。”
“我的确没有这个能力，但是组织有，此时此刻我代表组织让你跟他们走。”
秦照心乱如麻，根本没办法正常思考，平时这个时候斯文总会给他出谋划策，但现在斯文躺在床上，无法提供意见。
“我可以走，但有一个条件，必须让我的老婆孩子跟我一起走，看不到他们，我不放心。”
“可以，但我认为你的老婆，只有李静一个，其他几个女人，我们不负责。”
秦照一声冷哼，又道：“你是故意跟我唱反调吗？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每个人我都放心不下。”
吴兰住了没理由语了片刻，终于说：“好吧，我们可以保护你的几个女人，现在请你跟孟司令离开。”
秦照明白江司令也无法一手遮天，军队里派系林立，各方势力倾轧，谁都不想被别人抓住把柄。
如果他现在不跟孟浩去的话，无形中给自己多添了几条罪名，事态只会越来越糟糕。
仔细想就会明白，江司令并不是要抛弃他，而是在尽最大的能力保全他。
秦照转头看孟浩，“孟司令，我们走吧！”
孟浩和三个手下丝毫没有拘捕秦照的意思，因为他们知道秦照打算跑他们绝对拦不住。
秦照既然答应了就绝不会中途逃开。
秦照率先出了办公室，恰好宋轻柔迎面而来。
“秦照，你干嘛去？公关部发的文章还满意吗？目前网上的恶评差不多快撤啦，事态控制地很好，没有恶化，你放心吧！”
“小柔，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这几天你们尽量在家不要出去，你最好先休假，有空帮我多陪陪李静和孩子，我要随军区孟司令出彩。”
宋轻柔打量孟浩，心中忐忑不安，直到上午他还没听说秦照要出差。
这明显不是因为公事出差，那就只能是异能局的问题。
她不清楚这个梦司令的来历，但只清楚一条，秦照遇到了紧急任务。
她不能拖后腿，马上道：“放心，我会照顾他好他们，你快去快回。”
秦照拍了拍宋轻柔的肩，道：“麻烦你了，几个老婆中数你付出的最多，等我回来一定好好犒劳你。”
“别这么说，我等你回来。”
秦照上了他们备好的军车，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为了打消他们的疑虑，自动交出手机。
“秦局长，你放心，组织会还你清白。”
吴兰看了看秦照，冷不丁挤出这一句，可惜后者心不在焉，长吁短叹。
秦照依然一言不发，瞧着二郎腿，那是没看吴兰一眼。
军车走的是高速公路，大约三个小时后才到军区。D省军区占地广阔，军车在军区跑了好几圈，终于停在一个三层高的大楼前。
这大楼看上去更像大学校园里的食堂，外观朴素，甚至有些简陋，孟浩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秦照上楼。
“这里是食堂吗？”
“这是我们最隐蔽的办公区，你进去就知道了。”
秦照点了点头，直接往里走，刚进门口一个身穿军装的小伙子就领着他进了二楼最靠左的一个房间。
“这儿看上去像一个审讯室？”
小伙示意秦幻坐在一个五十五寸的液晶屏幕前，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按钮，然后鞠了一躬，迅速退出去。
“原来是一个智能审讯室，现在科技真是发达。”
秦照以前就听说过智能审讯室，却没想到自己也能用到，心中百感交集。
液晶屏幕上是碧海蓝天，其余什么也没有。
“秦照，你刚才感叹科技发达，那我问你是科技重要，还是你的玄功重要？身为一个优秀特种兵，你为何搞迷信那一套？”
这个声音明显是机器处理过的变音，且来自房间各个方向，十分恐怖。
“我不知道你们听说过什么风言风语，但我所练的玄功其实就是一种气功。
气功也算国术的一种，我怎么迷信了？当年在军队上级让我学各种国术，我只是恰好学会了九龙真气，难道这也有错？”
“好吧，算你有理。”
“你要求上级保护五个女人，这五个都是你的老婆。”
“没错，每一个都是我的女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身为一个特种兵，而且是异能局的局长，你怎么能乱搞男女关系？传出去会败坏军队的声誉。”
“如果传不出去，不就没影响。我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一句，她们绝不会将此事声张。
每一个都是心甘情愿跟着我，没有强迫和欺骗。
难道几个男女愿意在一起生活也有错？这是我的生活方式。”
“第三个问题，你和东.突到底有没有关系？”
秦照叹了一口气，“如果有关系他们至于这么整我吗？处处想置我于死地往我身上泼脏水。”
“第四个问题，天源计划是你自主研究的项目，还是江司令授意？”
秦照平静地回答，“这是我和尚斯文一手促成的计划，与江司令无关。你们为什么这么问？”
“看屏幕你就知道了。”
液晶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画面，秦照和一个鹰钩鼻子黑发碧眼的高大男子握手，之后双双走到木椅上聊天。
“乖乖，他是谁？我根本没见过他。”
机器声音又传来，“你还不承认吗？这个人是反叛组织的主要头目阿奴汉。”
“名字真绕口，我真心不认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有人举报你和他勾结，他受命于天狼一号境外恐怖组织，你在特战组织待这么多年，总知道天狼一号是什么吧。”
秦照笑道：“知道，不就是令M国特情人员闻风丧胆的恐怖组织吗？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再重申一遍，我根本没见过这个男人，视频怎么回事儿我不知道，你们既然能弄出这么先进的审讯室，为什么不对我进行测谎试验？”
“因为你身负玄功，测谎根本没有用。看来你已经表明态度，在这里好好反省吧，等我们调查清楚，会跟你说明白。”
“什么意思？不打算放我走？你们要调查多久？”
秦照急了，立刻跑到门口，可惜怎么都打不开门，他只好跑到窗户旁边，没想到窗户上安了警报系统，一碰窗户就有响声。
“秦照，你想当逃犯？现在只是调查阶段，你配合的话我们可以网开一面，不配合你就多了一项罪名。”
秦照听着冷冰冰的机器声音，喝道：“谁知道你们会不会饿死我？”
“绝对不会，会有人定期给你送饭，室内的洗浴系统很完善，你能活得很舒适。”
液晶屏幕开始黑屏，显示没信号，秦照发狂地扯着头发。
虽然对方多半听不到，但他依然要陈述，“一个投靠恐怖分子的叛徒会一次次救人吗？
虽然我受过训练，身负玄功，但不代表子弹打不穿我的心脏，我每次都救无辜的百姓，如果是做戏，风险太大了吧。
你们可以查一下，我是否伤害过无辜的人，就在今天早上，我还救了几个人。”
倏然之间，机器声音又响起，“我们会彻头彻尾查清楚，放心，这次的调查期最长不超过一周。”
秦照别无他法，只得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秦局长，醒醒，该吃饭了，今天可是有炖肉和白馒头，还有水果。”
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在叫他，听口音是首都那边的人。
秦照揉揉眼睛，发现自己依然在那个房间，立刻翻身起来，看清了这男人的面貌。
五官平凡无奇，中等个头，面色微黑，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秦局长，现在中央政委都可能被纪委调来问话，你来的还是特别审讯室，规格如此之高，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秦照看了看茶几上的饭菜，感到有点饿，但昨天心事重重，居然一睡到天亮，很不正常。
或许房内有催眠系统，或许饭菜里就有麻醉药物，一般的催眠麻醉对他来说没用，但再高级的东西照样能让他进入沉睡的状态。
“你是谁？还有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几个小时？”
“我叫张元，是军区后勤处的一个小干部，现在是上午十点，你睡了几个小时自己算吧。”
秦照想了想，昨天进这间审讯室时液晶屏幕显示过时间，晚上八点。
进来后一个小时左右，他就睡着了，也就是说这一觉起码睡了十二个小时。
张元指了指饭菜，道：“算不上天下美味，但也不错，你多吃几口，也算给我们的厨师一个薄面。
别担心饭菜里有毒，前几年落马的高官，安乐死之前还见了家人一次，听说你新婚燕尔，组织就算要悄悄处决你，至少也先让你见老婆一面。
即使你穷凶恶极，也没那什么他祸害大，组织对你不会那么残忍，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个人挺能白话，秦照猛地一伸手，看似拍了拍他的肩，实则试探他的功力。
一丝纯真的九龙真气打入他体内，居然完完全全被反射回来。
秦照如遭闪电，心头大惊，只得按耐住火速抽回手，勉强笑了一下。
很明显，送饭的张元是个不出世的高手，具体哪个派别不知道，但他真的很厉害。
“没错，我就算当了汉奸走狗，也不至于现在就被悄悄处决，还不如把我公布出来，以儆效尤。”
秦照嘴上这么说，但没动一筷子，饭菜里确实不可能有毒药，但很可能有麻醉药之类的。
为了保持清醒，他不想再睡过头。
“秦局长，我再劝你一句，既来之，则安之，饭菜没问题，即便有问题，吃也比不吃强。
毕竟你也不是辟谷期的高手，这里也不能让你吞云吐雾，你只能多吃几口饭保持体力。”
秦照夹了一块肉，咬了一口馒头，又喝了一口茶，笑道：“张元，你还知道辟谷期，是不是也练过？”
张元神色微变，伸出了三根手指，“练过三十年，算是小成，在这么高级的审讯室，咱不说古武玄功那一套。”
“你可是第二个来这里的干部，第一个是异能局前任局长，那个老局长身子骨弱，刚来就半死，我们没动他一根手指头，他自己胆小吓死的。”
秦照心里一个激灵，没想到陈局长也来过这个审讯室，江司令从来没提过这点。
“是不是异能局每个局长都要来一次？”
“原则上是这样的，这回你可以放心了。”
刚才的试探，秦照就看出张元的玄功比自己只强不弱，硬碰硬讨不到便宜，何况房内到处是监视器，硬拼又给自己加了一个罪名。
“其实我在哪儿都无所谓，主要是担心孩子和老婆，还有我的小兄弟尚斯文，他现在病情不稳定，我想亲自照顾他。”
张元朝他伸出大拇指，“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你真是性情中人。”
又扯了几句，秦照吃完，张元将碗筷收拾出去，在他开门的一刹那，秦照确实想过逃出去，但很快打消这个念头。
如今这种局面，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他逃走反而有嘴说不清，陈局长来过，证明异能局和江司令都受过调查。
“到底是什么人针对异能局，或者说针对江司令？”
秦照想了半天也 没想明白，躺在沙发上，喊了一句，“太无聊了，就没有点娱乐设施？”
机器声音又出现，“现在你可以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随意看电视。但是请记住，不要耍花样。”
秦照拿起遥控器，按了红色按钮，液晶屏幕果然亮了，居然是新闻频道。
“我要是打算耍花样，刚才就逃出去了。”
“不，你逃不了，张元的武功不在你之下，你要是敢逃，他至少能让你伤筋动骨。幸亏你没逃，态度很好。”
“你们这么确定张元能赢我？我不逃是因为问心无愧，不是因为怕他。”
“你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两把刷子，跟张元动手，讨不到任何便宜。”
秦照心中郁闷，不再说话，一心盯着屏幕，这是综合新闻台，这个时间点报道的全是境外新闻，十几个国家的大事小情听得心烦。
他按了几个键，好在顺利地调到抗战神剧，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看的累了，他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透过窗户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这种日子真难熬，我老婆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第二天，依然是张元给他送饭，这家伙十分健谈，提起了九八年洪水，说得绘声绘色。
秦幻吃了一个鸡翅，笑道：“老张，你说得如此形象，我快以为你是亲历者。”
张元认真回答，“我就是亲历者，我救了不少孩子，又亲自把他们送到孤儿院。
每当有天灾人祸，我心里都不好受，一颗心仿佛放在灶上，小火慢炖。
上天给我的寿命，我用来干什么呢，只好多做点好事儿。”
秦照眨了眨眼，道：“你现在也就四十多岁，寿命很长吗？为什么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秦局长，看来你的九龙真气没练到位，看不出我的真面目。”
“我练的气功就是半调子，不值一提，你的真面目是什么？咱们俩聊了两天，也算有缘，你让我看看吧。”
“好。”
张元右手掐了一个法印，一股劲气扑面而来，紧接着他的身体变了形，居然是一个鹤发鸡皮，满鬓微霜的老头子。
两条白花花的眉毛十分长，一双眼睛尤为明亮。
啪嗒一下，秦照手里的鸡翅掉到地上，嘴巴张得老大，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张元摇头道：“我就说谁看了都要吓一跳，连你也吃惊，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带上面具生活吧。”
他的真面目不过是一个老人，并不吓人，但他这种变脸方法着实吓人。
“你……是神仙吗？”
“这世上哪有神仙，我不过是和你一样，练了几十年的气功，秦局长，你吃得差不多了，我先撤。”
秦照抹了一把冷汗，心道：“难怪组织让张元看守我，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液晶屏幕时常不显示时间，秦照判断时间的依据就是张元何时送饭。
张元一共送了六次饭，本该第七次送饭时，他却什么也没带，而是和孟浩一起进来。
“秦局长，这几天委屈你了，上级有令，让我们带你走，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秦照舒了一口气，道：“只要能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去哪儿都行。”
秦照跟随孟浩出去，走入长廊，看到地面上的阳光，感慨万千。
孟浩带他拐进二楼的另一个房间，房内坐着两个人，分别是吴兰和D省军区最高领导杨思远。
秦照瞥了吴兰两眼，没想到这娘们级别这么高，居然可以审讯自己。
“杨将军，吴小姐，你们要问什么？”
杨思远笑道：“气氛没必要这么紧张，这1周你在军区待的也很好，不是吗？我看你和老张相处的很不错，以后或许能和他多合作。”
秦照不动声色地说：“我还有这个机会？被你们判定为叛徒，以后还能看得见阳光？”
“严重了，秦局长，其实组织还是很信任你，只是异能局历史太复杂，每一任局长，我们都要严格调查。
叫你转到这里观察1周，既是例行公事，也是对你的保护。你应该很清楚，只要你还在外面。爆破枪击案时常发生，你的家人朋友危在旦夕。”
“难道我来这边他们就安全了？我不在谁保护他们？”
吴兰道：“其实那些案子主要是针对你一走他们就不会做要了，何况一个于娜就能对付恐怖分子。”
“你们已经查出是谁干的？”
吴兰继续说：“1个月前我们收到你和阿努汉见面的视频。
开始彻查你的人际关系，确信你真的不认识反叛分子，关于你的犯罪证据，却源源不断滚来。
很明显，有人想把你拉下马，再通过你策反江司令。”
秦照反问：“既然调查清楚了，为什么还把我带来。”
“因为我们需要麻痹对方，让他们以为这个计划成功了。”
杨思远将IPAD递给秦照，“我还是给你讲讲异能局的历史吧。
异能局的却是8个月前创建，但它的前身是特殊情况处理所。
这是一个直属总理管辖的机构，只听命于总理和第一秘书，成立于1976年。”
秦照心里机灵一下，“1976正是我国改朝换代的一年，当时政局及其不稳定，不过我都是听说罢啦，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
杨思远笑道：“作为一个八零后，你当然不了解那段历史。
我就简单的告诉你，那个时候国家需要这样一个特殊情况处理机构。
就是那一年我们的老总理通过各种方式集结了一批奇人异士。这些隐士本来想不问世事，但是被总理的真诚所感动。”
“唐云大地震比报道严重的多，非常惨重，如果不是那些奇人异士及时发挥作用，座城市和周边所有的乡镇都要付之一炬。
当时参加营救的军人边挖坑边哭，现场实在太惨烈，到了晚上终于能喘口气休息的军人，有听到鬼哭狼嚎。
他们本来已经很累，还要承受心理折磨，效率可想而知，但我们没办法接受国际救援。
当时好多国家要对华夏实行制裁，只要一把外国的救援部队和志愿者们放进来。
我们失去的不止是一个大城市，上千万的人民，而是整个华夏。
当年的华夏能力不足，没有及时救助我们的老百姓，如果没有那批奇人异事，死的人会更多。”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杨思远的，眼中隐隐有泪光泛动。
看她的年纪大概五十出头，很可能经历过或者，听老一辈说过那场地震的惨状。
秦照又道：“国强才能民富，后来那些异能者又干过什么？”
“我纠正一点，当时异能局的人并不是异能者异能这个词近几年才兴起。
或者你可以称他们为修真者，修士也可以称之为隐士。”
“因为那批修士记到了极大的作用，所以历任领导人同意给予他们特殊待遇。
前几年的地震，水灾都有他们处理，如果不是他们情况会更糟糕。
这些老人少则修炼几十年，多则修炼几百年，一开始是想让他们直接进入异能局，但他们不服你的能力。
所以异能局成立之初分给你的异能者，中只有于娜算是真正的高手。”
“我明白，我还有很多不足，请上级指正。”
“你大概也明白权利的倾轧多残酷，以前有江司令为你顶着你可能没有多少感觉。
江司令是异能局的支持者，因为他是异能者救援对象之一。
但很多人不认同异能局的存在，特别是几个特种兵部队，异能者战斗力太强。
一旦异能局形成规模，能定期培养大批异能者，特种兵就失去作用，只好提前退伍回家，同时特种兵的权利会被大幅度削弱。”
“我们选你当异能局的局长，有三点原因。第一，你是特种兵王多次，为了老百姓出生入死，立过几个一等功，组织上很信任你。
第二，你已经是一个修士，必要时可方便和那些修士沟通。
第三，我们就是想把特种兵和修士融为一体，而你兼具两者的特点。”
“谢谢组织的信任，请明示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愿意对付叶家吗？”杨思远话锋一转，刚才还提到异能局的历史，现在直接把矛头对准叶家。
“这要看组织的意思，叶家有我的好朋友，也有我的对手，这只是私人恩怨，不值一提。”
吴兰道：“因为你支持叶世兴，叶家其他几个二世祖开始针对你。
我们可以明白告诉你，叶老爷子没去世的时候，上面就想动叶家。
只是叶老爷子把手伸得太长，叶家的网撒的太大，连根拔起不容易，所以等了这么多年。
叶家第二代手段比较温和，但第三代一个个上蹿下跳，上面真的看不过去。”
“盛极必衰，这也是叶家的命运，如果组织下令，我可以对付他们。”
杨思远道：“你现在做的就很好，扶持，闹不起风浪也没什么野心的叶世兴，打压野心勃勃的叶修云和叶继承。
据我们调查，叶世兴在叶家三代中处于边缘地位，没有参与到任何家族利益中，他从叶家得到了几千万早就败光。
如果你想和她一起做生意，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冯云本是叶老爷子扶持起来的一个年轻企业家，叶继承又用同样的办法扶持徐来。”
秦照听了半天，总算明白他们的意思，借他的手对付整个叶家，因为他现在是双重身份，真搞垮叶家算整个特战组织的功劳。
如果叶家不倒台算秦照的个人行为，江司令无疑和他们站在统一战线。
秦照表态道：“没问题，既然叶家对我不仁，我也对他们不义。”
吴兰眨了眨眼睛，犹豫片刻说：“带你来这儿还有一个原因，这周尚斯文接受全面异化手术，我怕你阻拦。”
“什么？”
秦照大惊失色，“你们知不知道，斯文根本不想当一个异能者。他只有十七岁，你们这样会毁了他。”
“唉！”
杨思远长叹一声，“斯文的确是个好孩子，但他运气不佳被注摄十几瓶原液，想恢复到正常人水平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路就是彻底成为一个异能者。”
“你身为老大哥，应该保护将引导，带他走上正轨。”
吴兰也道：“我就是怕你不同意，才把你带到这来，现在事情说清楚了你可以跟C市。”
秦照夸张地说：“跟你回去还要跟你形影不离大姐你真的忘了我是个有老婆的人？”
吴兰俏脸一红，道：“我当然没忘，我对你又没有其他的企图，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不要瞎想。”
“我是否想想不容易，但我老婆会瞎想，我的朋友会瞎想。”
吴兰眼珠一转，道：“不这样，你对外宣称，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妹妹，这样，我天天跟着你也没有人说闲话。”
杨思远道：“不错，这个办法好，星期长，恭喜你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
“好吧。”
秦照和吴兰出去，恰好看到张元，张元朝他挥挥手，“秦局长再见，我在送你一句话。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秦照笑道：“老前辈，你境界真高，这句话我记住啦！”
张元点点头，笑眯眯地拐进一个房间。
秦照和吴兰坐上一辆军车，司机发动引擎，这次没有其他军人随行，宽敞的军车上，只有他们三个。
司机在前排开车，他们两个并排而坐，能清楚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气氛尤为尴尬。
秦照打破沉默，“刚才我没好意思说，但这里的饭菜真的很难吃，而且最后1天为什么不让我吃顿饱饭再走。”
吴兰道：“你又不是上刑场，只剩最后一顿饭，到了异能局再吃不也一样吗？”
“好吧，吴秘书，整天跟着我你委屈吗？”
吴兰道：“没什么委屈的,那都是任务，希望你能谅解。”
秦照肆无忌惮的看着吴秘书娇俏的脸蛋儿，高耸的双峰，修长的双腿。
清心寡欲的活了7天，人多的时候还不明显，在这个狭窄的空间内，和一个美女并排而坐，难免下身蠢蠢欲动。
秦照别过脸，运转九龙真气，压制心中邪念。
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吴兰注意到秦照脸上别扭的表情，但是没多问，而是把手机递给秦照。
“现在我把手机还给你，可以向你保证，没看隐私信息。”
秦照耸了耸肩道：“你就是看了，我也不能咋地，我可以给家里打电话吗？”
“当然，你完全自由了。”
秦照别过脸，先拨通了李静的电话。
“秦照，你到底在哪儿？怎么出去这么久？”李静的声音透露着焦急和不安。
“放心吧，我现在很好，这几天家里和公司没出什么事儿吧。”
“都挺好的，就是斯文还没醒，他的问题好像很严重，现在还躺在异能局。”
“不用担心，专家们会救他，你在家乖乖等着我，我很快就回去。”
随后，秦照又联系大秦集团的张经理，确认集团运转正常后才松了一口气。
军车高速行驶，手机信号不太好，饶是这般，他仍坚持刷网页，察看关于天源计划的不好评论。
还好，事态没进一步恶化，原本声讨的声音弱了许多。
“想不到你很有事业心，有这么关心家人和朋友。”
吴兰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让秦照哭笑不得。
“吴秘书，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吗？每个正常人都关心亲朋好友，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回C市后，你直接回异能局还是家里？”
“当然是异能局，我直接带你回家，李静的小心脏受不了打击，晚上家里肯定炸锅。”
吴兰瞥了他一眼，心中暗忖，“我不过是派来监视和协助你，又不是你的秘密情人，你至于这么害怕吗？”
三个小时后，军车到达C市，又过了半个小时，到达异能局。
秦照迫不及待地下车，甩开吴兰，飞奔到医务大楼。
到了二楼，他直接喊道：“斯文怎么样了？”
王医生从一个房间走出来，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下。
“秦总，你小点声，尚斯文的异化手术还在进行中，你千万别打扰几个专家。”
秦照走近一问：“目前斯文情况如何？手术进行多长时间了？”
“这是第七天，首都的专家们说进展顺利，具体情况我也看不出来。”
“在哪个手术室？我想看看，赵小灵和叶枫醒了吗？”
“二号手术室，你说的两个人没什么大碍。第二天就醒了，只是腿脚不方便，他们在俩已经离开异能局，好像去了你家。”
“哦”
秦照马不停蹄地赶到二号手术室，从外面推不开们，也不敢敲门，门上的玻璃用特殊材料制成，什么也看不见。
“秦哥，你终于回来了。”
王哲思从一个房间拐出来，兴奋地握住秦照双手。
“斯文现在如何？这几天有人来异能局调查吗？”
“斯文还在手术中，但里面有个专家，你见了不要太意外。”
“谁啊？”
“陈自强。”
秦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陈自强不是在劳改队吗？他犯了这么大错误，当什么专家？”
王哲思道：“陈自强在生物技术，人体改造方面还真是专家，他远比你想象中专业地多，没有他的话，斯文的命可能保不住。”
“你们确定他不会对斯文下黑手？”
王哲思拍了拍胸脯，道：“他胆子就是再大，也不敢对斯文下手，我们去监控室看看。”
秦照这才反应过来，和他跑到监控室，调出二号手术室的监控录像，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
秦照倒抽一口气，闭上眼，随后重重捶了桌子一拳。
“怎么能这样？他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机器，这太血腥了，他的身体……”
四分五裂，秦照没忍心说出这个词，抑制住冲过去勒令停止手术的冲动。
吴兰推门而入，道：“秦照，我就知道你是这种反应，尚斯文跟你的时间不算长，但你们的感情很深。
你一定会阻止他的完全异化，所以我们让你离开一周，只是没料到手术比想象中还复杂，可能还需要三天。”
秦照目光一狠，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掐死吴兰。
“你们有没有想过手术失败，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当一个正常人，或者直白点说，手术失败，他直接成了一个废品。
斯文从七岁起被组织收养，无父无母，天资聪颖，他为组织出过不少力，你们为什么对他这么狠？”
吴兰沉默片刻，道：“我们不是想害他，只想进行实验，如果成功了，他就是现实版的超级英雄，战斗力可能比于娜还强。”
王哲思见剑拔弩张，赶紧当起和事老，劝道：“秦哥，吴小姐，咱们都是为了艺能局好为了四魂好，最好心平气合的谈谈。
目前停止手术，斯文死路一条，唯有替她祈祷上苍。”
王哲思还朝吴兰使了个眼色，后者也算明白，他的苦心，语气转为和缓。
“秦局长，这几天你也累了不如先回家休息，等你醒来，一切都解决了。”
秦照冷笑道：“万一我一醒，接到的是他的死讯，岂不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吴兰叹了口气，“凡事要往好处想，斯文那么脆弱，而且这次手术，云集了国内外专家。”
“你口中的国内外专家，不过是陈自强和几个美国的过气生物学家。”
“他们的专业水平，无需质疑。”
王哲思拍拍秦照的肩，“秦哥，我知道你和斯文情同手足。
可你刚回来，也该见见嫂子吗？三天后你再来，说不定斯文已经活蹦乱跳。”
秦照舒了口气平复心情后，回头警告吴兰，“如果斯文死了我不会在当艺能局的局长，你也别想再当我的秘书。
这几天请不要来我家打扰我，我怕我的老婆生气。”
他大步流星而去，直接下楼开了其中一辆夏利车返回别墅。
吴兰憋了一肚子火，从小到大，还没哪个人敢这么对她。
王哲思靠近吴兰，轻轻一笑，“大美女，别介意，秦照是关心则乱，态度不好，但这恰好证明他有情有义 。”
乌兰微微一笑，微微一耸双肩，没说什么便离开监控室。
秦照回家时，宋轻柔和李虹张晓艺正坐在沙发上，三女立刻围过来，嘘寒问暖。
“叶枫和赵小灵在家里吗？”
“黄鹂正在给他们针灸，伤筋动骨一百天，一时半会好不了。”
秦照说：“我先看看他们，先看叶枫吧。”
黄鹂在房内听到动静，打开门，探出脑瓜，笑道：“进来吧，叶枫的伤不是很严重，再养一个月能痊愈。”
秦照走进房里，弥月正陪叶枫坐着，看来两人进展地很顺利。
弥月见秦照前来，立刻站了起来，叶枫也往上挪了挪，和秦照打招呼。
秦照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这么客气。
“叶枫，这几天处理很多事儿，波及到不少人，其中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你一个外人，无缘无故被牵扯进来，我真过意不去。”
叶枫笑道：“秦总，你别这么说，我一个大男人，受点皮肉伤算什么？”
秦照觉得叶枫是个有为青年，和弥月十分般配，聊了几句后又去隔壁房间看赵小灵。
推门而入，秦照恰好看到迈克给赵小灵削苹果。
“小灵，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已经好了，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迈克，你知道斯文在做手术吗？”
迈克的眼睛闪过一抹忧伤，叹道：“我当然知道，我不忍心看他们折腾斯文，才回别墅，看来别墅还有好几天结束。”
“秦照，上级是不是怀疑你？”
“他们怀疑我没什么，关键是……给个合适的理由，我根本没见过疆反叛的人，那个视频肯定是伪造。”
迈克把手机递给秦照，道：“这是江司令发过来的视频，你看看。”
这个视频很短，只有十五秒，主要是秦照和一个女人亲亲抱抱，奇怪的是秦照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
“荒谬，怎么伪造这种视频？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
赵小灵伸出手，“我要看，快给我看看。”
她点开一看，撅嘴道：“秦照，视频里明明就是你啊，没想到你又交了一个女朋友。”
“真不是我，是的话我有必要隐瞒吗？我已经有这么多女友了，多一个又如何？”
迈克叹道：“这个视频真不是合成的，现在只有一个解释，有一个和你很像的人招摇撞骗。
我查过了，视频的拍摄地在美国棕榈湖，而且是两年前。”
“两年前？那更不是我了，我两年前忙得很，哪有时间出国？这个人到底是谁？”
赵小灵歪着头说：“肯定是你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他要回来夺走你的一切，秦照，你要多小心。”
秦照白了赵小灵一眼，“别扯淡，我父母就生了我一个，真有失散的兄弟，为什么不跟我说，或许我动用人脉能找到他。”
的确，这个假设完全不成立， ?8? ???? ?．?Ｕ?８?ＸＳ`ＣＯＭ
迈克皱了下眉，缓声道：“或许，视频中的人带了面具，又或许他是你的影子，是你的复制品。”
“复制人？”
“有可能。”
这件事扑朔迷离，秦照一时之间也理不出头绪，总之，尚斯文能醒来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天晚上，秦照饿得眼冒金星，却只喝了一碗粥，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又过了两天，秦照正躺在沙发上，长吁短叹，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正是迈克，“秦照，异能局王医生通知我们去一趟，斯文醒了。”
秦照一个鲤鱼打挺，整了整衣服，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真的吗？他现在怎么样？”
“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我们先去看看吧！”
“好。”
秦照走到车库打开越野跑车，载着迈克直奔异能局。
到了之后，二人直奔医务大楼二楼，刚到走廊，秦照就喊：“思文现在怎么样啦？”
陈自强穿一身白大褂，楼着金边眼镜悠哉悠哉地从手术室走出来。
“他现在能跑能跳，好的不得了。”
秦照从陈自强身边经过，克制住暴打他的冲动，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陈自强，如果斯文有什么不对劲儿，我绝不会放过你。”
陈自强笑道：“秦局长，这话你留着，一会儿再说。”
秦照没再搭理这个老家伙，直接拐进，二号手术室推门而入。
定睛一看，尚斯文头上还插着两根液晶管，规规距距地坐在病床上。
“斯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尚斯文见他们进来，立刻笑道：“这种感觉很奇妙，整个人晕叨叨的，8 ? ．?Ｕ?８?Ｘ?Ｓ? `Ｃ?Ｏ?Ｍ?”
迈克笑道：“再说下去，你是不是要变成齐天大圣，坐着筋斗云翻十万八千里？”
一个老专家摇头道：“病人刚醒，稍后我们会对他进行各向测验，不要测试他的反应速度。”
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专家别说了一大堆话，秦照的英文水平还行，不然真听不懂。
秦照看向这个美国人，感谢他的帮助，还跟他握了握手，并示意他休息。
“秦哥，我昏迷了多久？”
“十天，害你的人已经找出来了，那老头儿是反叛分子。”
尚斯文微微挪动，“好奇怪，反叛分子居然这么大胆。”
“主要是他们背后的人等不及了，你刚醒，不要想这些，这几天好好休息。”
老专家看了看液晶显示屏，点点头，伸手扯下两根晶体管，吩咐道：“斯文，你现在可以起来活动一下，一个小时后我们会对你进行全身检查。”
“好”
尚斯文双手撑着床面，试着站起来，结果比他想象中还容易，轻而易举地站起来。
他略微舒展双臂，跳到地上，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这种感觉好棒，我好像重新活过来了。”
“你可以去外面跑一圈，让血脉活跃起来。”
尚斯文遵从医嘱，离开手术手术室，刚到走廊就迫不及待地跑起来。
“呼呼呼”
他居然走路生风，才跑十几步就到了一楼，从大门口拐出去，绕着整个华云小区慢跑。
秦照放心不下，一直跟在他身后，尚斯文逐渐提高速度，他也随之快跑。
尚斯文如同一头刚出山的猎豹，勇猛无比。
“斯文，你的速度真快，我都快跟不上。”
尚斯文轻笑道：“秦哥，你说的太夸张了我哪有那么快？”
但他旋即停住，不知不觉间线已经绕着整个小区跑了一圈，顿时感到错愕。?? U8 ?８ＸＳ`ＣＯＭ
“秦哥，我们跑了几分钟？”
秦照抬表一看，“大概三分钟吧！”
尚斯文不由心头大惊，以前他也绕整个小区跑过，最快的一次花了十分钟。
难道受过一次伤，经过专家犯的改造他已经成为一个异能者。
“你怎么停下了，累了吗？”
“不，我不累。”
尚斯文朝四周观望，走到小区门口的石狮子面前，伸出右臂，足了劲儿，打出一拳。
他本来害怕伤到自己的手，结果拳头刚碰到石狮子，就听见砰的一声响。
重达一百斤的石狮子，中间出现了一条裂缝。
秦照也十分震惊，上前拍了拍斯文的肩，为其输送一缕九龙真气。
“不错，你的力气比原来大多了。”
尚斯文摸了摸头，笑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又转了一会儿，他们回到手术室几个专家开始给尚斯文做各项检查。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王医生激动的喊：“太棒了斯文的各项指标仅次于于娜。”
秦照和迈克敲门进去，看了看液晶显示屏上的字。
心肺功能：80
反应速度：90
战斗指数：240
尚斯文很清楚这几项指标代表一个什么样的水平，惊叹道：“天啊，我现在真的跟超人差不多，我要试试能不能飞起来？”
他快速跑出去，打开一扇窗户，鼓足勇气往外跳，一下子摔到草地上，沾了一身灰尘，但感觉一点也不疼。
他拍拍尘土站起来，纵身一跃，居然跳到三四米高。
“我现在岂不是能飞墙走壁？”
陈自强笑道：“你还真是块好苗子，不枉我当时给你灌了十瓶原液。”
尚斯文抬头看到陈自强那张笑脸，双眸不禁一凝，想起种种往事，愠怒道：“死老头儿，你怎么在这儿？谁把你放出来的？早知道你能放出来，我还给你求情干嘛？”
陈自强故作惊讶道：“原来给我求情那个大人物是你啊，看来你真是个有良心的人。”
“如果不是你女儿一在缠着我，骂我无情无义，我才懒得为你求情。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国家连那几个盗墓贼都没杀，又怎么会杀我这个生物学家呢？
你们真以为我是叛徒，没有我你们能那么快弄死夏怀仁？”
秦照迈克和尚斯文面面相觑，陈自强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陈教授，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陈自强叹了一口气，道：“我当年被撸下来，就是因为夏怀仁从中作梗。
我们都是生物科学的专家，如果我不陨落，他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地位？
我以前总骂自己的老师，骂自己的情敌，有一次我喝醉酒，敲碎了周老师家里的玻璃。
他不但没怪我，还给我喝醒酒汤，一不小心将事实说漏了嘴。
真正容不下我的不是学校的几个老师，而是那位愿负盛名的夏教授。
我写了很多材料告他也告不到，只能继续浑浑噩噩度日，直到江司令派人找到我。
不瞒你们说三年前开始我就是异能局的人，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异能局这个称号。”
“老陈，没想到你深藏不露？”
秦照拍了拍陈自强的肩，仔细回想招收陈自强的过程，愈发觉得不对劲。
“老陈，为什么我请的几个骇客偏偏把你放在第一位，强调我必须请你出山？”
“秦局长，你觉得江司令放心让一个外人知道那么多秘密吗？那四个骇客全是我们的人，当时还要考验你，所以没告诉你。”
尚斯文撇了撇嘴，“兜兜转转大半年，我们一直被你耍，真是丢人。”
“丢什么人啊？”陈自强道：“这都是为了异能局，你们不在乎异能局吗？”
“为什么不早说？上次我们把你打个半死。”
陈自强看着尚斯文，叹气，“你们打我，我一点也不怨你们，这三年一共研制了上百种原液，害死三百个试验者。
我心里有愧，被打也应该，人活于世，出来混，迟早要还，我想的很明白。”
“陈老，没想到你有这种觉悟”，尚斯文笑道，“既然真相浮出水面，你赶快跟陈丹丹说清楚，别让她以后再骂我了。”
陈自强皱了皱眉，问道：“斯文，我跟我说实话，你和丹丹发展到哪种程度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俩暧昧不清？”
尚斯文眼珠一转，本来苍白的脸蛋微微一红，挺直了胸膛，义正言辞地说：“有你这么当老爸的吗？居然怀疑自己的女儿，我可以清清楚楚告诉你，我和陈丹丹绝无男女之情。
从以前到现在，我心里只有卓林一个人。”
秦照捂嘴偷笑，“快得了吧，别总拿卓林当你的挡箭牌，都挡多少次了？如果你只喜欢卓林，就不会对着张艾迪流口水。”
陈自强瞥了尚斯文一眼，“我女儿哪儿不如吴卓林？我告诉你，现在你是个异能者，丹丹只是普通人，你最好和她拉开距离。”
“行，我本来也不喜欢她，老头，你放心吧。”
秦照揽过尚斯文，道：“你今天刚醒，放松为主，晚上带你吃海鲜。”
尚斯文神色一变，轻轻摇头，“秦哥，说实话我一点也不饿，海鲜就免了吧。”
秦照立刻揪住陈自强的领子，问：“老陈，他会有后遗症吗？”
“放心，绝无后遗症，但饭量不大，他主要靠原液支撑，你看于娜什么时候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哎，原液不足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异能者缺少原液，真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