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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域兵魂txt下载

    魔奴坐在洞内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会儿。腾!一跃而起。凝视着电闪雷鸣的天空,眼里闪起魔幻的光芒。

    “小魂友,看好了,我去去就来”。

    魔奴跑到洞口,又回过头。“本想拍了你,看你出手救魔者面子,我放你一马,不然拿你当豆子嚼了”。

    莫邪精魂遁出石缝,看着漫天落下的雨水珠子。阴雨天魂路消失,想找到魂门不可能了。

    看看晕迷不醒的两位魔女,莫邪精魂遁出山洞,随着一道闪电,消失在黑漆漆的雨夜里。

    闪电一道道划过,照得洞内雪亮。深灰的天幕被扯碎了!霍!霍!霍刀光在长空飞舞。轰隆隆,轰隆隆,雪白的利剑,挥舞在黑压压的天空,氤氲着朦朦的雾弥漫入洞内。

    雾影闪动,莫邪精魂抓着两缕花魂遁入洞中。看眼躺在水中的魔女,急忙将花魂按在钝钧的耳垂处。

    钝钧脸上的黑气渐渐的退去。咬在耳垂上的花魂,由透明变成黑。越来越浓,越来越大。钝钧猛得睁开眼睛,啪!一股黑烟爆开。钝钧抓起小月遁入震耳欲聋的霹雷里。

    洞内黑烟滚滚,两侧石壁缝开无数的黑缝。咕咕咕!黑的水从石缝中流出。

    莫邪精魂吸口毒烟,飘出山洞。

    “那个老圣婆子真恨哪,竟然用毒来害我们”。钝钧淋着雨狠叨叨的说道。

    莫邪精魂嗯了声,示意钝钧把小月放在地上。

    钝钧放下小月,遁出十余丈远。莫邪精魂如法炮制,又是一股子黑烟,炸得雨空都变了。

    钝钧拉着惊魂未定的小月,又遁出数十丈。

    莫邪精魂凝着黑气遁了过来,吓得小月、钝钧向后躲了躲。

    “跟我来,那边还有个山洞”。莫邪精魂遁去。

    两位魔女看着猛烈抽甩的闪电里黑黑雨空,想了会儿,默默的跟了过去。

    山洞不远,小月、钝钧进入山洞,莫邪精魂已经没了影子。神识一圈后,两位魔女坐在石头上,默然相对。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了,盎然走了,小月和钝钧反而乐不起来。

    “钝钧,对不起”。小月偷看眼钝钧,看着洞口淋淋细雨,小声的说道。

    “小月,没什么,其实,我更对不起盎然”。钝钧还想说,不觉得泪水流入嘴角,苦涩的变成哽咽声。

    小月沉默不语,千年来,与钝钧不只一次坏过盎然,没想到,关键时刻,盎然却。

    小月鼻子一酸,也落起泪来。两位魔女哭了一会儿,不再说话,只是默然的看着天空撕裂出一条条光痕,好似巨兽咧开着血盆大口,正欲吞噬世间万物。

    “钝钧,我炼了化魂术”。小月低声说道。

    “真的”?钝钧收回目光,瞪着惊魂的凤目。“怎么样”?

    “用化魂术炼化精魂,能修炼的更快”。小月看眼黑洞洞的山洞,神神秘秘的说道。

    “是这样”?钝钧一脸的惊愕之。

    嗵嗵!洞内石壁打鼓般响了起来。一道珠光遁出石壁。

    莫邪精魂闪着青光,瞪着小月。

    二位魔女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魔友说的可是真的,能否给我看看此术”。莫邪精魂急切的问道。

    小月、钝钧笑着,刚才是为了骗魂者,才这么说的,没想到魂者真信了。

    小月笑着摇摇头。“魂友,多谢救命之恩!只是此术是魔主秘术不能外传。我等不敢传授”。

    莫邪精魂沉思着,许久神识道:“我也有一术,也叫化魂术,不但可以助修炼,还可以强化神识”。

    小月、钝钧愣了。强化神识?怎么可能?无论魔者,还是圣者,神识强弱与资质有关,后天想强化根本就不可能,跟了魔主、魔母千余载,什么事没听说过,就是没听说有这种神术。

    两魔女互看着,神识不停的波动。前些日子,与泰阿等圣者相遇时,就是因神识太弱,根本神识不到其在何处,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只可惜,我不能凝术,不然可以对比看看”。

    小月、钝钧一听,心跳跟着快了起来,嗵嗵的快慌到嗓子眼。

    钝钧忙取出魔晶按在眉心处,几缕清烟升起。魔晶闪出墨绿光芒。一刻钟后,钝钧虚脱般倒在小月怀中,有气无力的把魔晶放在小月手里,示意了下。

    小月拿着魔晶放在身边的石头上。

    莫邪精魂落到魔晶上,拉出一缕花魂。嘶!一阵长长的吮吸,花魂飞回莫邪魂珠。

    小月都看傻了,就连瘫如烂泥的钝钧都惊大了眼睛。一声吮吸破去识禁,说明魂者的魂识远远超过钝钧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事。

    莫邪精魂笑了起来。“两位魔友大可不必紧张,本魂教你等术法,也是有求于二位。我这有十缕花魂,只要帮我收十缕精血,我自会离去。你信就炼,不信就不炼。此术是我生前秘术,是圣族术法,不必担心魔化”。

    小月、钝钧互看着,取出魔晶,十缕花魂飞入晶体内。

    魂珠闪动。几月过后,莫邪精魂动了下,闪出青光芒。

    小月、钝钧忙围了过去,眨巴着灵动的眼神,盯着微动的虚空。

    “此术有太多的瑕疵,是残术,我给两位魔友这种化魂术是完整的秘术”。莫邪说着取出一缕花魂按在珠体上。

    嘶!几息过后,将两缕花魂交与小月、钝钧。

    小月、钝钧有些将信将疑,不敢轻易将花魂按在眉心。

    “信不信由你,两位请将吸血花魂交与我”。莫邪精魂看着洞外的暮,神识道。

    小月、钝钧交出血花魂。

    莫邪精魂收好后,遁向洞外。

    “魂友,此术炼化何物”。钝钧柔声问道。

    莫邪精魂停遁下,神识道:“虫族启识珠”。

    “启识珠”?小月、钝钧都糊涂了,没听说过。何为“启识珠”?

    小月、钝钧追了出去。

    莫邪精魂消失在茫茫夜里。

    两位魔女傻傻的盯着黑漆漆的山域,神识不到魂者去了何处。

    “小月,我们是不是上当了”。钝钧苦笑的问道。

    小月神迷茫,有些失神的看着黑脊山影。“应该不会,只是他似乎想让我们跟着他”。

    “对呀!我们也去圣魂城”。两位魔女不再多言,遁向一处山峰。

    月光朦胧,象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浮在山间的雾气衬着苍白的月光,透着阵阵凄凉。

    莫邪精魂望着不再如水的月光,一声无耐的叹息飘散而去……。虽然有魂路,也有花香,旅途的孤独令其默然的神伤。这条魂路十分漫长,十载过去了,苦槐花香还在飘散,没有一点聚合的意思。

    听剑魂说。魂路会聚向幽门,只要进了幽门就能传送到魂域。

    幽门在哪里?莫邪精魂迷茫的看着树叶的缝隙间荡过魂路,凉凉的,柔柔的月亮清辉似水一样在魂路上流淌,一层水纹薄雾如纱般漂浮。

    “咔嚓”!

    一道火蛇飞上苍穹,月光暗了下来,震耳欲聋的响雷,震得莫邪精魂心惊肉跳。

    “啪啪”!腥风夹着血雨扑来,在暗下的空域里溅起晶莹的血花。

    魂珠随着爆开的血光抖了起来。好熟悉的杀气?莫邪精魂没有太多的记忆,可以说大部分记忆都是残破的。就连小月、钝钧都忘记了,却对这缕煞气记忆犹新。

    远处必是一场生死的对绝,那缕血气是死亡的气息。莫邪精魂本想离开,却不由得向血气凝重的空域遁去。

    夺目的闪电和惊天动地的爆声,狂风暴雨般的血气铺天盖地冲来。挟持着血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着血空。闪光亮起,血丝如雨般爆去,化成漫空的血。

    莫邪精魂忙拿出花魂,血气凝香,不用说,是位圣女战死在乱战中。

    这是怎么样一场杀戮,会这样的无情,不多时,莫邪精魂吸了十余缕花魂。

    遁过被削平的山峰,一片火海满天横流,疯狂的火浪有如狂怒的海潮扑空而来,一个接着一个,张牙舞爪地吞噬着浓重的血气。火海的上方烟雾弥漫,浸透了血烟的天空,凝成血光罩,颤巍巍的、摇晃不息的闪着血。

    莫邪精魂神识远域,战场足有千里。这座山不过是战场的边缘。道道术法爆光不断的炸开,像似星晨炸着老去的红芒。山红了,地红了,千里岩石溶化成岩浆一股一股地往着四方流去。

    焰火夺目,血气冲天,时而有残破的圣器爆光冲破云霄,火红薄暮四散开来,久久的凝结在空中。血气往这边蹿过来,卷起的血浪,说不清有多少圣者惨死在爆光里。

    圣域怎么会这么残暴血腥,即使莫邪在圣域时,也从来没看到圣者间有这样的血战。每一息都有圣者死去,漫天的血气,染得天都红了。

    莫邪精魂望向战团中央,那缕神秘的气息就在那里,可是莫邪不敢过去,战场虽然血腥,但是阳气太重了。站在削平的山峰上,魂珠升起缕缕青烟。

    看眼雷霆万钧、惊天撼地的战场。莫邪精魂退到山峰背后,停在石崖边看了看天际。遁向另一处山峰。

    莫邪精魂不敢在此峰守着,这座山峰离战场太近了。说不准何时,战场会移到这里。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一团团突如其来的紫火焰,瞬间跃过血山巅,急速向无尽的黑暗中逃去。

    唰唰!三道蓝光飞遁而来,瞬间挡住紫的光芒。残影顿停,现出一位老圣士。

    苍老的面容刻着一条条的皱纹,双手双脚微微颤抖,嘴巴一开一张,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嘴里流着血,没有了牙般吐着血泡泡,。一双血的眼睛深深向里凹进,流着眼泪。

    “呵呵呵!小小培行圣者能活到此时真是难得了”。光环里,传出圣士冰冷的笑着。

    老圣士骨瘦如柴的手抬起,向三道光环行礼。“三位圣祖,在下并非叛军一伙,是被囚禁在军中”。

    晶轴在空中展开。无数的黑光闪动,光影停住。晶屏上现出苍老的面容,影像下闪着两个字。“干将”。

    “干将!叛军嫡系成员,贼首必心子世传弟子。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晶屏闪着干将详细的出生地、传承系等信息。

    干将脸铁青,高高的颧显得眼窝更深了。三柄怪剑持在手中,锃亮的剑锋燃着青的火气。

    “想死!我就送你一程”。光环里飞出一根指头,在空中划了个叉。叉影殷实,变成光锥。

    呼!清凉的风吹过,光环微微颤动一下,弹飞数十丈远。

    光环内圣者,见一股子翻滚的绿浪,激着波涛扑在“九环防身光环”上,没等看清是何物,眉心一阵冰冷,识域变得黑沌空荡。

    啪!蓝光爆碎,三具黑头圣体躺在空域。

    干将下了一跳,明明还没出手,三位凝气境圣者就死了。

    “多谢圣祖救命,干将永生不忘”。干将跪在空中连连磕头,磕了数十下,也不见圣祖说话。

    干将慌张的站了起来,怪异的神识着四域。

    呼!一股子怪香扑鼻而来。干将想逃已经没有机会,一朵花影凝在眉心前,干将吓得都对了眼,盯着花影直咧嘴。

    花影一闪扎入眉心,干将差点没吓哭了。抱着头尖叫起来,跳了两下,身子一挺,直直的站在空中,瞪着混沌的眼神,道道幽光在眼中闪动,咧开的嘴,流下的哈喇子滴了一身。

    半个时辰后,干将打了个寒战,清醒过来。擦着嘴角的口水,摸着微痛的眉心,不由得闭上眼睛,头都要炸开,胀得生痛。细细神识,竟然多少数十种秘术。

    “点空术化魂决遁木术遁石术遁水术幻影术”。干将越看越愣,越看越傻。

    干将在圣域混了千余年,可是没有白混,别的看不明白,这惊天秘术还是识得的。这几十种术法,大多没有见过,但却有耳闻,“遁木术”与“遁石”、“遁水”、“遁地”、“遁空”并为五大遁术,当年怎么求世祖必心子,都不肯将“遁木术”授与。今天却莫明的得到了,而且还不只一种。

    “只是”!干将心里又怪怪的,所有的术法都是顶级秘术,为什么单单有灵动一阶才练习的点空术。

    干将也不敢多想,对虚空拜了三拜,慌张的逃入黑暗的山影内。

    山的那端依旧是血光冲天,旋风卷来阵阵怒号和呼啸,只听得一阵阵凄苦的声音,似狼嚎,似嘶吟。

    数天后,才有圣者越过山峰,飞遁到悬空的尸体前。

    二位大圣者惊异的看着,脑袋黑枯的三具圣体。吓得脸苍白。

    “姚长老怎么办,少主被杀了”。玉面圣士声音颤抖的问道。

    姚为一声不吱,面如白纸。“报家主”。

    “是”。玉面圣士刚想寄出信晶。

    “等等”。姚为喊止,遁到一具枯头尸前,细细的看看。x脸上有了点温以。

    “快!少主还没死”。姚为抱起枯头尸,遁向来时的山峰。

    玉面圣士脸沉了下来,鼻子哼了声,抓起地上的枯尸跟了过去。

    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的雾气,向山下游荡。夕阳在金红的彩霞中滚动,沉入阴暗的地平线。山峰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混为一体,远处树林暗淡的轮廓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浅线条。

    幽光从林间飘来,光芒若隐若现。

    莫邪精魂仰望着山峰,血光虽然落去,浓重的血气漫过山顶。

    幽光闪动,莫邪精魂飘向山巅。

    黄蒙蒙的雾点子,一阵一阵地翻腾,绕着黑的浆石,一会儿奔涌而起,腥臭的气息凝固了,令人阵阵作呕。

    平坦的孔石上,没有星点的骨头。莫邪精魂走了很久,连一件圣器都找不到。唯一留下的是黄烟阵阵,浮去飘来,一切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走!都走!留下怨气重,魂城可再生”。黄的轻霭里转来幽长的声音,凄凄的喊着悲声。

    唰!一片白光飞向空中,化成点点的晶水滴。洒落在墨黑的石面上,几声吱吱的声音。晕黄的雾气变成白,渐渐的消失,只留下石面上轻轻的,腻腻的潮湿。

    一种奇异的花药香味儿的气息,有点微醺,渐渐的弥漫开来。

    墨的空域里飘来硕大的葫芦。药鹊坐在葫芦上,轻轻的撒着符光,符纹飞舞,变得万点晶光,似悲切的泪水从空中滴落,晕黄的血气渐渐的消失,留下浓重的薰香味。

    “去,都去,留下罪孽重,魂域可修行”。药鹊扬着符光,低着头,声音悲长。

    突然,药鹊抬起头,看向一处烟障。神识波动。“走!延着魂路走!有恩有怨魂城再见”。

    莫邪精魂远远看着苍发老圣士,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无耐的遁向另一域。

    药鹊神识夜霭中远去的粉光,眉头不由得锁起。“必心子战死了,怎么没听到消息。难道是过路的散魂”?

    药鹊心里疑云重重,莫邪精魂虽然没有化魂,还只是一颗魂珠。化身境圣者完全可以神识到,魂珠的魂息太重了,只有化身境的魂息才如此的可怖。

    “走!都走!留下怨气重,魂城可再生”。药鹊一遍遍重复着。

    莫邪精魂穿过千里火岩平原,沿着晶光闪闪的魂路飘去。

    飘出百里,莫邪精魂停遁在空中,凝神看向一处石砾。微弱的魂息从石间弥漫而来。

    “好熟悉的魂息”?莫邪精魂飘到石砾上。

    乱石里,粉晶光闪着一团磷火,嘶嘶的升着青烟。

    莫邪精魂伸出魂丝想抓起魂珠,啪!魂丝不小心碰到石头上,爆起一团磷火。

    嗡!莫邪魂珠抖了起来,退出数丈远。再看魂丝被烧去小小的一截。

    “磷火石”。莫邪也傻了眼。

    这“磷火石”可不是一般的石头,此石是一种隐阳石,可以击打出火花,在傀境时,傀人常用于取火,称之为“火石”。

    莫邪精魂没想到,这种火石竟然能焚烧魂者魂珠。

    看着“磷火石”里燃烧的魂珠,莫邪精魂傻了眼,眼睁睁的看着青烟燃起。

    嗖!莫邪飘回火岩平原。

    “走!都走!留下怨气重,魂城可再生”。药鹊扬着符光,凄切的喊着,缕缕的幽香四处弥漫。

    药鹊收回欲扬起的符光,神识着飘近的魂息,眼里闪着疑惑的光芒。

    “圣友,在下有一事相求”。莫邪精魂遁住魂影,神识道。

    药鹊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魂友,圣者与魂者势不两立,你求我,想过后果没有”。

    莫邪精魂沉默一息。“魂某相信圣友并非此类圣者”。

    “错”!药鹊打断莫邪精魂的魂识。“本祖在此,不为了救魂者,而是驱赶魂者入灭魂阵”。

    莫邪精魂听得毛骨怵然,没想到会是这样。

    “不过,魂友与此事无关,我道可以放你,但想救阵内魂者没那么容易,还会引火烧身,你出不了灭魂阵”。药鹊话峰一转,又失去先前的硬气劲。

    莫邪精魂被药鹊弄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那句才是真的。

    “圣友,就算无法出灭魂阵,我也要救这缕魂者,请圣友借我一缕寒息”。

    药鹊哼了声。“魂友,你太放肆了,想至我于不义吗?放你已经是仁慈之举,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死老头子,又硬气起来”。莫邪精魂心里骂道。

    嗖!一团紫火焰异常诡异打来,莫邪精魂一闪遁出数百丈外。

    “敢骂我,你当本祖感应不到吗”?药鹊捻着火环,瞪着莫邪精魂。“滚!别在此自找没趣”。

    莫邪精魂盯着远去的葫芦,转眼遁向“灭魂阵”。

    药鹊瞄着远去的魂珠,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默默的念叨。“此魂真像莫邪”。

    数百里外,莫邪精魂站在火岩平原边缘,放眼无边无际的石山。

    “都是磷火石”?莫邪精魂这时才发现,漫山的石砾,竟然都是可怖的“磷火石”。果然是阵法。想不出来,战死的圣者与圣族有多大的怨恨,要用如此方法斩尽杀绝。

    “磷火石阵”绵绵何止千里,莫邪精魂魂识没能看到阵法的边缘。

    “好狠毒”!如果莫邪精魂不想救那缕魂者,冒然进入大阵,天亮出不了大阵,只有死路一条。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莫邪精魂看看天,晃了一圈,不知不觉天际微明,魂路随着阳气渐重,变得虚无。

    嗖!莫邪精魂急速遁入“灭魂阵”,几息后,来到石砾堆前。那缕磷火还在燃烧,啪啪的爆着青烟。

    莫邪精魂取出一缕紫火,用花魂吸去火苗,弹入石砾里。

    啪!紫光爆开,“磷火石”挂上一层紫霜。魂丝一伸,莫邪精魂将一缕魂珠揽入怀中。转身向另一域飘去。

    天破晓,朦朦胧胧的大地笼罩着一层银灰的轻纱。

    莫邪精魂终于在稠密的灌木丛中找到足够深的岩缝。长出一口气,掸去身上的青烟,莫邪精魂抱着魂珠逃到最深处。再晚一步,跳出山峰的骄阳将困住莫邪精魂。

    莫邪精魂将魂珠放在突石上,魂珠蓝光极弱,分裂不钧。被磷火石烧得差点魂散。

    看着极弱的魂珠,莫邪精魂急得青光闪烁。魂息一旦散去,就是灵者也无回天之力。

    转了几圈,莫邪精魂取出花魂按在本体魂珠上。青光过后,莫邪精魂拿着花魂看着微弱的魂珠。

    此术名为“凝魂术”,是“化魂诀”中三术之一。莫邪精魂怕魂珠经不住磷火余痛散去魂息,也许“凝魂术”能保其平安。

    莫邪精魂将花魂按在微弱的魂珠上。蓝烟阵阵升起,魂珠上放出七彩莲花光芒,一朵朵开放,一朵朵聚合,将整个魂珠包裹在花芒里。

    “果然有效果”!莫邪精魂兴奋起来,自得到“化魂诀”以来,只修炼了“化魂术”、“识魂术”。唯独“凝魂术”没有修炼过,到底有何妙用不得而知。

    看着魂珠气息缓合,莫邪精魂坐到一边,细细的观察着魂息的变化。

    一晃间,日落月升。莫邪精魂伸个懒腰,遁到石缝裂口。回首看看蓝光闪闪的魂珠,闪身遁出石缝。

    小半个时辰后,莫邪精魂带回两缕魂珠,如法泡制,将“凝魂术”殖入魂体。

    数日过后,莫邪精魂又救回三缕。

    “灭魂阵”浩瀚无边,莫邪不敢再深入,只好守在洞中。这一等就是数年。

    这日,余辉染红了天角,天光石浑然相融,熠熠生辉。远处的火岩平原染了绿、红光。远远看去,像巨下载猫残画,映着青瘦的肌健。

    一颗魂珠亮起,四溢光华照得山洞雪亮。

    “多谢魂友相救”。魂珠向莫邪精魂深行一礼。

    莫邪精魂笑笑。“青魂友,不必客气,在下莫魂,生前,你我有一面之缘”。

    青魂闪着幽光看着莫邪精魂,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莫魂是谁,在其魂识里,只有一缕仇怨名为“丁雪”。对莫魂没有一点念想。

    莫邪精魂闪着粉光。“青魂友不用想了,我只知你我见过面,在哪儿,我也想不起来了”。

    青魂儿红光闪闪,看向其它魂珠。

    “这些都是我从灭魂阵中救回的魂友”。

    “灭魂阵”?青魂儿惊问道。

    “不错,那是一片由磷火石组成的阵法,魂友就是我从阵中救出”。莫邪将事情经过说了一翻,青魂儿都惊傻了,阵阵的珠光跳燃。

    青魂儿从晕迷中醒来时,只见到莫魂,却不知道自己生死一线。

    莫邪精魂笑笑。“等这几缕魂友醒来,我们再过灭魂阵”。

    青魂儿看看五缕魂珠。“魂友非要过灭魂阵”?

    莫邪精魂叹了口气。“这几年,我多次探过大阵,没能找到边际,魂路却只有此一条”。

    “魂路”?青魂儿有些蒙。莫邪精魂只好把遇到的事说给青魂儿听。

    “今夜,你看着几位魂友,我再去探路”。

    “好!请魂友放心”。

    莫邪精魂飘出山洞,踏着露水滋润着萎靡的花草,遁向“灭魂阵”。

    站在阵边,没有风,四周异常宁静,空气凉爽,暮留下那片泥金般的回光使天空变成瑰。

    莫邪精魂来过到“灭魂阵”探阵数十次,每次魂路都变换着方向,只要夜风吹起,魂路抖着波纹变动着方向。莫邪精魂每一次进入魂路都有小小的偏差。遁入阵中,寻至午夜时分,不得不返回,到了洞前正好薄暮里漾着微明。

    这次莫邪遁度极快,远远超过以往的距离,流星划破夜空,沿着夜风,擦出无比奇异的光芒。流星光芒不像天穹的流星划出即逝痕迹,而是在天空停留着雪亮的光线,久久的才一点点地融化在夜空里。

    月至高空,莫邪精魂停下遁光,站在一片白芒芒的花石前。

    果然,昨日撒下的寒晶没有消失,莫邪精魂心一喜,伸出魂丝抚摸着霜石,冰冷的石体没有半点温意。

    细细的看了一会儿,莫邪精魂急速的遁回。天微亮时,回到石缝。

    洞内坐着六位魂着,见莫邪精魂归来,忙上前见礼。“多谢莫魂友救命之恩”。

    莫邪精魂摆摆手。“即然相遇就是缘份,谢什么”。

    青魂儿飘过来。“莫魂友,这位是丁魂、毕魂、殷魂。你的事,我都讲了”。

    莫邪精魂见过礼。“各位魂友再休息一日,今夜过灭魂阵”。

    “找到路了”?青魂儿惊喜的问道。

    莫邪精魂摇摇头。“找到安身之处”。

    “灭魂阵”如此大,是青魂等魂者没有想到的。见莫魂如此坚定,众魂者也无二话,各自坐在一侧休息。

    一轮橙日静卧于远处墨的群山之间,云蒸霞蔚,燃亮了一片灰空。转眼夕阳坠入地平线,燃烧着鲜红的霞光。

    莫魂等魂者不约而同的闪起幽光。“出发”!六道光影穿过宁静娑树的枝梢,消失在火岩平原上。

    寂静的夜,淡淡的月光,一缕冷风吹过,六道流光飞蛾扑向黯淡的天穹。

    刚接近“灭魂阵”,二位魂者不由得颤栗起来,仿佛魂珠被压迫着,大口大口地喘吸着。

    “怎么回事”?莫邪精魂遁住身形,看向万魂、姚魂。

    “没事,莫魂友,珠体有些刺痛”。姚魂强忍着痛魂识道。

    莫邪精魂看向青魂、丁魂。二魂忙道:“微微有些不适”。

    “灭魂阵能功击魂识”?莫邪精魂立即认识到危险。

    “几位魂友能否坚持住”?

    “眼下没有问题”姚魂低声道。

    “青魂友、丁魂友看住几位魂识弱者”。莫邪精魂吩咐完带着众魂珠遁入“灭魂阵”。

    众魂珠明知危险,不得不跟进去,魂路只此一条,不走只能困死在这里。

    因姚魂等魂者魂识太弱,莫邪精魂不敢遁行太快。午夜过后,才来到那片寒晶花石处。

    莫邪指着寒晶石。“各位魂友看,这是我三日前撒下的寒晶今日还在,我等今晚不在此休息,黎明前找到石砾即可”。

    众魂者连连点头,如今只能跟着莫魂儿。

    行了万里后,众魂者停下。

    光秃的磷火石上,花苞的警片里露出一朵朵光洁的小花,亭亭玉立翠绿的石头上。远远望去,就是一颗“红宝石”,在夜风中轻轻摇摆。

    丁魂等魂者不由的打起了寒战,似被待放的花骨朵吓掉了魂。

    莫邪精魂打了个冷战,慢慢的飘近花骨朵。

    “魂花!这是魂花”!众魂者惊愕着,就像圣者对尸体的恐惧一样,魂者看到魂花,顿时觉得毛骨怵然,混身冰冷透体。

    莫邪精魂看着魂花不住的叹惜着,这魂花应该是被困在“灭魂阵”中的魂者,被磷火石炼化的魂体,只留下一株魂花。

    莫邪精魂伸出魂丝。青魂儿忙上前止住。“莫魂友,此花不祥,还是不摘为好”。

    “是呀!莫魂友”。众魂者随声应和。

    莫邪精魂未停手,魂丝抓过魂花,一道骨影握在魂丝里。“带着他!安葬到魂城,才是他的归宿”。

    众魂者见莫魂收起骨影,心里阵阵惭愧,默然的跟在莫魂者身后。

    莫邪精魂看看天,不敢再停留,急速遁向“灭魂阵”深处。

    天微明时,莫邪精魂带着众魂找到一处磷石背阴处。取出寒晶,撒在磷石青面和石缝里。众魂者见莫魂处理完,才小心翼翼的进入石缝。

    莫邪精魂还是不放心,又在石缝上布上厚厚的冰凌。

    刚布置好,众魂者僵直在石缝中,石缝外,阳气发出阵阵怪啸声。一排排火浪扑向磷石,石缝不停得交错起来,咯咯嘎嘎的磨砺。阳气不住呼啸,有如鞭子狂抽着磷石,转眼又化成一条无比大的火龙,在磷石上狂舞。

    腾腾落落,左右翻转,绞头摔尾,莫邪精魂感觉到石缝向内狂喷着雪粉,打在珠体上,像石子一样痛。风嚎声令众魂者透不过气来,吓得魂差点飞了出去。

    “没事,都休息”!莫邪精魂心慌的说道。

    众魂者那有心思休息,这阳气就像架在脖子上的刀,不知何时就突破了寒晶,到那时别说跑,怕是瞬间就是成了烤红署。

    又等了一会儿,众魂者放宽了心。刚想休息。旋风的怒号和呼啸声中,只听得一阵阵凄苦的声音,这声音像狼嚎,又像鬼哭,又像有圣者在呼救。

    嗡!众魂者魂丝惊立,吓得呼吸都没了。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魂怨”!竖起耳朵的魂都们心惊肉跳,吓得要死。生前从来不知道,大白天的会是这样的景像。

    阳风在磷石上盘旋、号叫、呼啸,石缝内停滞的空气里有甚么东西爆炸开来,猛然起了一阵阴风。叫着,吼着在石缝中回荡着。忽而扯天扯地的直驰,忽而四面八方的乱卷,像个乱撞的恶魔,横扫每缕魂珠。

    太恐怖了,呼嚎声整天不停地奏着。像数以千计的冤魂在互相揪着、扭着、骂着、哭喊着,吵嚷不休。

    众魂者脑袋都要炸开锅了,真想找个地缝再钻进去,那来的缝呀!只好受着恐怖的煎熬。

    莫邪精魂看着满天的残影,像妖魔一般在空中奔跑,在阳气中挣扎、**。魂丝紧紧把着珠体,莫邪精魂有要疯的感觉,想不出,为何要杀戮,为何要相互残杀,原来圣者眼见的平和,在魂者的世界里是如此的恐怖。

    那是不甘的怒吼,是愤怒的咆哮,是懦弱的哭泣。在阳气中残喘的是谁,有多少魂者?众魂珠不知道,也心里明镜似的,那场大战,数以万计的凝气以上圣者死于非命。如今想想为了什么?青魂儿等魂者都已经忘记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一日的煎熬,似千年的摧残,等一切都在夕阳中湮灭时,静,太静了,众魂者站在石缝前看着一望无际的“磷火石”,那种心境已经不能用悲催来形容。

    六位魂者默然的前行,谁也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怎么到了这里,为什么会死去,都忘记了,只有一或几个名字深深的铭记。

    莫邪精魂走走停停,收集着散落的魂花。一朵、二朵百朵,只要莫邪能遇到的都收走。

    莫邪精魂不敢放来神识,千里内有太多的魂花,收都收不完。

    五位魂者默然的跟着,理解莫魂者的行为,却不愿出手,那些焚烧过的魂骨留着有何用,就算送到魂城就能心安了吗?

    莫邪精魂收着,百朵千朵。每收起一朵,莫邪精魂都不颤栗,酸酸的,痛痛的,说不出什么味道。

    “来吧!都来吧,留下怨气重,魂城可安生”。莫邪精魂低声的念着,听得人不觉得流下酸楚的泪水。

    月渐西斜,莫邪精魂早早的找了一处背阴的石缝,安顿好五位魂友,独自行出,神识眼千里磷火石。急速的飞遁而去。

    “莫魂友为何收集魂花”。毕魂不解的问道。

    众魂者摇摇头,谁也想不明白,那东西太恶心人,是不祥之物。

    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墨色的夜幕时,莫邪顶着青烟飘回洞中。青魂等魂者睁着恐怖的眼神,盯着霜凝的洞壁。一息、二息一刻、二刻,时间慢慢的流逝。没有风,没有嘶吼,也没有刺耳的**。

    阳气薰烤着磷火石,反射着鳞鳞的白光,整片磷火山地,没有一颗树,一根草,满目的白光似烈日下的海面起伏着粼粼波浪。

    一晃五日过去,当众魂者刚要休息时,外出的莫邪精魂匆忙的回到洞中。

    “各位魂友,刚才收集魂花时,发现千里外就是‘灭魂阵’的边缘,我看了一圈,十分的安全,这样,明夜各位魂友沿魂路找幽门,我留下收集完这里的魂花”。

    五位魂友相互看看,无耐的点点头。众魂友知道,莫魂做事很执着,青魂多次劝莫魂都没有成功。

    “好吧!我们在幽门等你”。青魂略有所思的回道,其实,青魂儿也想陪着莫魂,只是对魂骨那东西,看了就头发麻,毛骨倒立。

    丁魂、毕魂想劝止莫魂,见青魂同意,也不好再说什么,必竟,几缕魂都认为是青魂救的他们。莫魂只是外来的魂者。

    斜阳余晖返照山光石色,交织着飘动的浮云。暮色从远山外暗暗袭来,山色深赭,在淡青与深褐间转换着颜色。

    莫邪精魂目送五位魂友远去,转身遁入“灭魂阵”深处。

    一缕淡雾飘来,在残阳一点红光下,浴着绯色。雾气铺开,硕大的葫芦浮在红云上,三位圣祖银发飘然,在月光下挥着银白,目光冷漠的凝视着五缕魂珠遁去的方向。

    “药鹊,你的灭魂阵效果不佳呀!还是有魂者逃了出来”。简雨笑着理着鬓间散发,抖起一缕银丝。

    药鹊默不作声,目光看向“灭魂阵”。“好强的神识”。

    “什么”?杜彬惊凝的问道。

    “以这五缕魂者的魂息不可能过‘灭魂阵’,刚才回到阵中的魂者才是主角”。药鹊长叹着,眼里闪过凶光。

    简雨、杜彬听了心里诧异,“灭魂阵”死门由药鹊真身把守,生门由药鹊化身把守,怎么没有斩杀闯入大阵的魂者。

    “两位,那五缕魂者交与你们,我在此等着入阵魂者”。药鹊化身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简雨眉头挑挑,心里怨气横生。“化身竟然敢吩咐本祖”。

    生气归生气,简雨、杜彬转身追向五缕魂者。

    药鹊化身像一棵苍松站在葫芦上,灰白色的胡须稀稀拉拉飘着,暗红的嘴唇干裂聚着深深的唇纹,两只老眼半睁半闭瞄着磷白的石域。

    这一等就是十余载。

    实在等不下去了,药鹊化身鼻孔喷出重重的浊气,招招手,脚下的大葫芦变成小葫芦,呲牙咬开葫芦盖。

    “收”!密密麻麻的磷光飞向葫芦口。

    啪!药鹊化身盖上葫芦盖,摇了两下,脸色阴了下来。枯柴般的手上青筋暴起,抓着葫芦不停的抖着。

    唰!莫邪精魂眼前飘起长长的磷光河,一闪消失了。站在月光下的莫邪精魂,吓得愣了。沿着磷光飞去的方向看去,魂珠惊鸣起来。

    莫邪精魂心知不好,幽光一闪,想要遁走。

    半空中,黑云莫明的聚合,啪!一道金光打在莫邪魂珠上,交织成无数的光弧。

    轰轰轰!一阵巨大的崩裂声,震得四域山峰塌去一截。

    凝在空中的黑云,化成金色葫芦,雨箭似的弧光打着旋圈飞向光弧。

    啪!闪电、光弧交织在一起,想吸回葫芦内,却被硬生生的定在空中。

    药鹊化身遁出空域,手里托着银色葫芦,炯炯有神的眼睛黯然失色。

    手一抬,银色葫芦飞向天空,瞬间与金色葫芦重叠在一起。

    药鹊化身嘴唇急动,念着不明的咒语。闪电、光弧转眼间飞入葫芦内。

    虚空阵阵波动,药鹊慈眉善目的走到近前。“小魂者好强的神识”。

    “你放他进入‘灭魂阵’,偷魂花”?药鹊化身笑问道。

    “我那想到,只是想困住他,没想到寒晶在他手中比磷火还要甚”。药鹊晃着葫芦哈哈哈的大笑着,心里这个痛快,竟然生擒魂珠。

    “别生气,回去炼成魂丹,保你境界、神识双丰收”。药鹊甩着大袖子,拿着金色葫芦,乐呵呵的遁向山域。药鹊化身一脸喜色的跟着。

    “药圣友,大阵收起了”。简雨、杜彬急匆匆的遁来。

    药鹊化身瞥眼二位圣友,冰冷哼了声。“抓到五缕魂者吗”?

    简雨脸上泛起红光,呵呵的干笑两声。“去晚了,他们进了幽门”。

    药鹊化身心里冷笑,却没有责怪两位圣友。

    杜彬笑着盯着药鹊化身的银葫芦。“药圣友,收了多少魂骨”。

    嗖!银葫芦飞到空中。“自己看”。

    银光闪过,葫芦变得透明。简雨、杜彬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葫芦内只有半葫磷砂,连个魂骨影都没有。

    简雨满脸疑云,看向药鹊。

    药鹊笑着扔出金葫芦。金光过后,简雨、杜彬都傻了眼。“就一个魂影,怎么可能”。

    “魂骨在那五缕魂者身上”。药鹊化身气急败坏的说道。

    简雨、杜彬脸青一阵、红一阵。两圣根本就没去追杀五缕魂者,躲在远处生怕药鹊收阵时动了手脚。

    “走吧!回圣剑山交差”。药鹊化身瞥眼二圣,遁上天穹。

    简雨、杜彬默不作声的跟着。

    药鹊见三圣消失,嘴角凝起鬼异的笑容。背起葫芦,甩着长袍,踏着晨光而去。

    空山寂寂,晨风微寒。几颗寒星悬浮在空旷的天幕,点点光斑,凄清幽冷。树木葱茏的山峰**着花的幽香和草木的清香。

    药鹊遁到山前,筋了两下鼻子,怪怪的眼神盯着云雾弥漫的山谷。

    忽而,一声兽唳划破寂寥的山谷。唳音微凉,像起浮在云海上的月光般飘渺。忽而渐行渐近,清冷的声音悠远苍凉。

    药鹊摇摇头,神识眼身后的空域。落入沉寂下来的山谷里。

    一片青幽幽的芳草地上,流过清鳞鳞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波光潋滟。映着灿烂的朝霞,衬着松林的倒影。

    溪边的石子放射着宝石般璀璨耀眼的光芒,似河水的波光,淋到了卵石上。

    羽刀披着鳞甲,破碎的金芒星星点点,落入小溪。

    魔奴熊废拄着大树叉子瞄着空域。“嘿嘿嘿!拍你了”。

    药鹊停遁在溪水上,狠狠的瞥眼魔奴。“娘的,我拍你”。

    魔奴似乎并未再意,咧着大嘴嘿嘿嘿的笑道,看着药鹊来了,眼里都放了光。

    “细肉全吃”!羽刀嘟囔声魔语。

    急风呼啸而来,唤雷、闪电和流光如雨点般攻击而来,刮得药鹊白发响起边哨声。

    药鹊饱经风霜的脸上现出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印,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魔奴呲着牙,乐了起来。“魔主问你,魂丹炼的怎么样了”。

    药鹊淡淡一笑,心里却对羽刀的魔技惊愕不已,比五十年前相遇又精进了不少。“魔友,化身境魂骨太少”。

    “细肉全吃”。羽刀声音冰冷起来。

    药鹊感到身前,风又紧了起,气障光罩将其推出数步远。

    魔奴瞪着红眼珠,恶狠狠的道。“这么说还没有炼成”。

    药鹊脸上堆着笑容,笑的有些生硬。“还差点火候”。

    “药鹊,别推三阻四,魔主已经给你机会,还恬不知耻”。魔奴气得大骂起来,手中的大树杈子嗡鸣着。

    药鹊沉下脸色,狠狠的瞪眼魔奴。“魔主,非我不想炼,我求魔主办的事,也没办成”。

    羽刀鹰眼眨巴下,没再说魔语。

    魔奴似没了底气。“魔主为敌十祖,也伤的不情”。

    药鹊心里骂道:“没弄死你算轻的,堂堂魔域之主,独攻圣云城,不是找死吗?拷,也就是你魔域能干出这种****事”。

    魔奴遁到一侧,奸诈的笑了起来。“魔主说了,既然没炼成,就在这儿炼吧!炼不出来,魔主要拆了你的骨头”。

    药鹊见羽刀不语,知道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圣域圣者都清楚,与魔主讨价还价,是在玩命。眼珠一转。“魔主,魂骨不多了,能否再收集一些”。

    羽刀瞄眼魔奴。

    魔奴从腰间魔袋里取出一颗魔晶,扔向药鹊。“拿去,炼不出来,把你一起炼了”。

    药鹊心里不是个滋味,当年为救莫邪,求羽刀攻打圣云城,没想到城主会醒来,非但没能救下莫邪,反而让魔主以此要挟自己,得不偿失呀!

    药鹊接过魔晶,轻瞄一眼。“那来的这么多化身境魂骨”?

    要知道,化身境魂骨都是化身境魂珠所化,此境的魂珠虽然没有化魂,想抓住太难了。药鹊不用“灭魂阵”,根本无法困住魂珠。

    药鹊看看寂静的山谷,摇了摇头。“此地阴气太重,无法炼‘魂丹’”。

    魔奴气得两颊的肌肉颤动,鼓起了一道道的棱子,狠狠的抽着鼻子。“嘿嘿嘿!拍你了”。

    “魔主不信,炼废了,可不要愿我”。药鹊扬着头,看着天,一脸不屑的样子。

    羽刀闷不作声。魔奴呛得直翻白眼。“去哪儿”?

    “万里外,有座火岫山”。

    羽刀眼里射出两束刀剑寒光,发出一种邪气的蓝色。震耳欲聋的声音从药鹊心底升起,寒战连连的流过全身。“药鹊,别以为本魔真的什么也不懂”。

    药鹊心血如同结了冰,整个圣体都变得僵硬了。

    “羽刀能说圣语”?药鹊差点没惊死,就连圣云城城主都知道,羽刀只会魔语,听起来就那么一句。“细肉全吃”。说的什么意思,都是魔奴来翻译。这一句话,惊得药鹊魂都飞了。

    “细肉全吃”。魔幻的声音响起。

    魔奴带着一腔怒火道:“走吧”!

    魔奴点开空域。眼前场景瞬息万变。明媚的阳光洒在山林上,美丽无比的光环透过茫茫云海,挥动着白色的轻纱。那里有溪水,那里有卵石,只有热浪卷着起舞的云海。

    云海中,一座红褐色****山峰挺拔天地,粲然四域,陡坡上耸立着一块岩石,悬空依石是万丈深渊,往下看直觉一阵眩晕,两腿打抖。

    火岫峰?药鹊一愣,怎么到了这里。

    魔奴嘿嘿的笑着。“你以魔主好对付吗”?

    药鹊面色平静,心里打着鼓,想去“火岫峰”要路过圣族大营。当年圣族为剿灭必心子叛军,屯兵在此。必心子叛军在毕家“藩金平原”被剿灭大部,为守“灭魂阵”,此处还留有数十位圣祖和数万圣族大军。

    魔主羽刀怎么过的圣族大营?药鹊心里范着嘀咕。神识眼山域,竟然在“火岫崖”上。

    当年必心子为何首攻“火岫峰”,就是因为此峰是圣境火气极盛之地,白日云飞雾绕,一到夜里,幽深的峡谷之中,升腾着神鬼莫测的火气。是圣域夜间,阳气最重的地方。

    想炼“魂骨”,最怕的是“魂骨”精化散去,“磷火石”可以克魂珠,将其炼化为魂花。却挡不住魂骨的逃逸,特别是夜里。只有在阳气极重之地,才能保证“魂骨”不散。

    “看来,羽刀早有准备”。药鹊心里掂量着。

    这“魂丹”,药鹊真得不想炼。羽刀称其为“魂丹”,实际就是“魂骨”的精化,可以用来强化魔识。

    羽刀的神识远远强过药鹊,再得到“魂丹”。必如虎添翼,怕是圣域无圣在其右。何况,想炼得“魂骨”精华,谈何容易。

    药鹊心存隐念,又不得不为身陷囚笼而自危。一个魔奴已经不好对付,羽刀,药鹊知道魔主在此,连逃的想法都没有。

    晶光一闪,药鹊取出晶鼎。一道青光从鼎下升起,晶鼎浮于崖空。红云从鼎间升起,道道旋光从云间爆开。

    药鹊未急于炼药,坐在崖边凝视着天边的云霞,手中魔晶幽幽的变幻着奇光。

    羽刀、魔奴退到远处,眨着好奇的眼神盯着晶鼎。别看羽刀魔术惊天,圣域圣祖与之单打独斗少有胜者,谈起炼药,那就是用唐诗填宋词—狗屁不通。

    夕阳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渐渐沉入阴暗的远山后。火岫崖下迸出两三点炽热的火星,近处暗淡的岩石轮廓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浅蓝色线条。

    魔晶突然抖动了起来,缕缕魂骨冲撞向晶壁。

    药鹊嘴形微动,魔晶打了个光旋飞到晶鼎上。嗡嗡的旋转起来。

    “火岫崖”下的浮云,随着几点炽星亮起,似一点火花燎原了整个山谷。青色火气化成数条青鳞火龙,呼得漫上崖空。

    唰!药鹊被三色光罩罩住,青色火气划了弧,扑向羽刀和魔奴。

    羽刀伸着脖子,身前分出人形光弧。魔奴咧着嘴,躲在魔主身后。“晕!差点变成烤熊掌”。

    青色火弧分开后,打了个旋又飞回崖空。

    药鹊目不转睛,眼里闪着青色的龙影。几道咒语从嘴里飞出,落到指尖,形成点点符文。

    羽刀脖子越伸越长,瞪着魔幻的黑瞳,侧着耳朵听着,眉头随着药鹊的咒语挑来扬去。

    药鹊刚要将符文打向魔晶。嗵!一声怪响,惊得药鹊收回符光,目光落到身边的葫芦上。

    羽刀细脖子一收,脸上现出不悦之声,厉光看向葫芦。

    葫芦里装得什么,药鹊当然知道,只是为何在关键的时候会响,令其十分的诧异。

    药鹊拾起葫芦,挂向腰间。黑光一闪,药鹊手空了。惊出冷汗的药鹊忙看向身后羽刀。

    只见羽刀拿着葫芦看来看去,眉头锁起了疙瘩。“细肉全吃”。

    躲在身后的魔奴跳了出来。“药鹊!魔主问你是什么东西”。

    “魂珠”。药鹊漫不经心的回道。

    “嘿嘿嘿!拍你了”。魔奴呲着牙乐了起来,笑得那个龌龊。

    羽刀魔眼晶光闪闪,拿着药葫芦伸向药鹊。“嗯”!

    药鹊脸上现出难色,沉吟几息道:“魔主!此魂珠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羽刀瞪起魔眼,牙齿咬得嘎的一声。

    魔奴抡起大树杈子,要拍向药鹊。

    药鹊叹了口气,术指一点葫芦。啪!葫芦盖飞开,一缕粉光飞出。

    羽刀魔指轻轻一捻,魂珠被捏在手指间,一缕刺目的魂光飞射出来。刺得羽刀半眯起眼睛。

    羽刀眼里放着光彩,脑袋歪来歪去看着小小的,几乎无法神识的魂珠,呲牙乐了起来。

    “细肉全吃”!羽刀念着魔语,转身消失在夜空中。

    药鹊一愣。“魔主怎么走了”。

    魔奴嘿嘿两声,伸手抓过“火岫崖”空上的魔晶,扛着大树杈子跟了过去。

    药鹊愣愣的看着夜幕上的残影,即莫明,又哭笑不得。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脱身,就这么完事了。

    药鹊那里还多想,去******,逃吧!药鹊连晶鼎都没顾得收,撒开虚空,跨了进去。

    “魔主!等等我”。魔奴扛着大树杈子,呼哧带喘,没命的追着,那里还有魔主羽刀的影子。

    唰!两道羽光落下。钝钧、小月挡在魔奴面前。

    魔奴停住遁光,斜着黑眼瞥着两位魔卫。

    “魔奴,魔主哪”?小月柔声问道。

    魔奴眼睛眨巴着,像似没听明白,张嘴打着哈欠。抽了两下鼻子。

    “问你,魔主哪”?钝钧没好气喊道。

    魔奴指指远域。“刚跑”。

    二位魔女二话没说,腿蹬一点,魔兽化成羽光。

    魔奴呲着牙乐了。转身向相反的方向遁去。

    一股洪流直冲而下,在日光映射下,砸落在石壁突出的岩石上,琼浆飞进,碧玉粉碎,溅出的水花形成大片喷雾,像一团**白色的轻烟薄云。

    悬空的彩练,珠花进发,翻滚着白色的浪花。飞溅着似玉如银的水珠,落在黑漆漆的发丝上,闪烁着五彩缤纷的霞光。

    盛晴斜依在飞烟的卵石边,墨玉般的秀发自然地垂落在潭水里,像一股黑色的小瀑布,波浪起伏,乌光闪闪。

    清澈流动的眼神瞄向远空,眼睑的启合微微眨动,闪着锐利如剑的熠熠闪光。嘴角不知不觉的挂起一丝倔犟的微笑。

    远空迸发出续而不断的雷鸣声,气势雄浑、磅礴豪迈。转眼间,几个大大的脚印着透过虚空。嗵!嗵!踩出一溜脚丫子。

    脚丫子一顿,羽刀手舞足蹈的遁出虚空,脸上笑容挂满了顽皮像。

    噗哧一声,盛晴笑了,就像石子投进池水里,脸上漾着欢乐的波纹。乌亮的大眼睛,晶莹透澈得宛如两潭秋水,柔媚的无法覆盖脉脉含情的妖美。

    羽刀魔眼大了一圈。“红肉全吃”!

    托宝贝似的,把手伸到盛晴眼前,咧着大嘴呵呵的傻笑。

    盛晴低头看着,眼神不由得起了粉光。瞥眼羽刀,魔主用力的点着头。

    盛晴淡淡的笑着,梳理着水中的长发。“小魂珠,本魔祖找你很久了”。

    莫邪精魂被环光围绕,滚滚的魔焰将其围困在中间。魔音响起,魔焰愕然停止。

    莫邪精魂被烧得体无完肤,喘着厚重的气息。无神的瞥眼盛晴。

    “交出来吧!不然你会魂飞识散”。盛晴温柔的劝道。

    “交什么”?莫邪精魂有点蒙,才逃出磷火烧烤,又被魔火困住,神还同缓过来,就有魔者要东西,交了屁呀!老子那知道交什么。

    魔主羽刀呲起牙,盛晴摇摇头,羽刀手心的魔火熄去。

    “我提醒你,‘冥域神光’还计得吧”?

    “冥域神光”?莫邪精魂绞尽脑汁想着,什么是“冥域神光”,魂珠都要想爆了,也没想起来。只好闪了闪魂光。

    “细肉全吃”!羽刀的脸上爆起青筋,眼珠子都红了。

    盛晴“嗯”了声。羽刀眼珠子快瞪了出来。“莫邪,本魔烤了你”。

    莫邪精魂愣了下。“莫邪”?这名字听谁说过。本魂是姓莫,却不知道莫邪是谁?

    “行了,莫小魂友咱们可以商量商量,只要你交出来,本魔放你回魂域”。盛晴柔媚的笑了起来。

    莫邪精魂想了又想,真的想不起来什么是“冥域神光”。

    “看我炼了他”。羽刀咬着牙狠叨叨的吼道。

    莫邪精魂心神一动。“我死时圣袋被泰阿和夏禹抢走”。

    盛晴、羽刀对看一看,眼里魔光闪动。

    啪!一道魔珠在空中炸开。

    蜜香味扑鼻而来。魔奴熊废扛着大树杈子遁出空域。嘴角流着蜜汁。声音变得呜噜。“魔—主—”。

    “细肉全吃”!

    魔奴眨巴两下眼睛,嘴咧得跟瓢似的。“不用找了,这两个小圣士,我听说过,前不久被我抓了,给你烤着吃”。

    羽刀嘴巴子差点掉到地上,双手忙抱住肚子。

    “后来,被魔卫救走了”。魔奴大喘气的说完,脸上现出惜容。

    羽刀偷眼看看盛晴。

    盛晴凝视着天际,魔奴撇着嘴。“魔主,那俩丫头让我骗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

    盛晴小脸沉了下来,魔奴吓得躲到羽刀身后。

    羽刀眨巴着魔眼。“细肉全吃”。

    魔奴乐了,扛着大树杈子一溜烟的逃没了影。

    盛晴看眼被“魔域精火”囚困的魂珠,伸手捻来,挂在手腕上。轻轻撩起潭水。

    不知何时静寂的潭水,又变得隆隆地咆哮,喷涌,**白色的瀑布像团团的浓烟下坠,飞流泻入潭中,水珠四溅,云漫雾绕,万斛晶珠闪出一道银白色的狂癫。

    及至山巅的云雾,风悠空谷般动了下,雾濛濛水涧上空现出两道纤影,双双跪拜在空域。

    盛晴半依着青石,玉白的小腿轻摆着潭水,轻纱时隐时现透着白腻。“呵呵呵!化了”。

    钝钧、小月刚抬头,吓得忙又低下,面颊微红,汗浸青丝。“魔母怎么会知道泰阿和夏禹”?

    小月瞥眼钝钧。钝钧吓得两股乱颤。

    “魔母是这么回事”。小月见钝钧吓得慌了神,忙解释道。

    盛晴听完,冷眼看着钝钧,道道幻影在眼中闪动。“钧儿把泰阿和夏禹带来”。

    嗵!钝钧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连连磕头。“魔母开恩,泰阿、夏禹是在下异姓兄长,自小情深意重,情同手足”。

    “呵呵呵!化了”。盛晴一句魔音。

    长长青藤伸出虚空,一声脆响抽在钝钧的背上。钝钧被抽趴在地,魔甲被抽出长长的口子,从肩部直至**,滴滴精血从裂口处渗出。

    小月吓得混身发抖。千年来,从来没见过魔母发怒,重罚魔卫少之又少,最多怒呵一声,足以吓得魔卫魂飞魄散。

    “月儿带她下去,办不好,自知后果”。

    小月抱起钝钧,低着头退出潭域。

    群山缭绕,云海翻滚,蓊郁荫翳的树木遮着湛蓝辽阔的天空,隐隐约约看到巍峨的顶峰上,一座小亭子缭绕着云雾,七拐八弯的石阶,通天而上,直达小亭下。

    亭成八角两层,抬头四望,山边湖水连着起伏的山脉和深绿色的山林。

    赤晓坐在亭内,凝望着千里湖光山色。

    “霄儿在哪里”?赤晓的眼里溢满了泪水。

    咔嚓!晴天一道夺目的闪电,随着是滚滚的惊天动地的炸雷,胁迫着狂风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啪啪!一阵狂风挟持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抽在湖面上空。两道巨浪分开两叉,穿透了湖底,两侧山峰变成汪洋里的小岛。

    两道掠影穿湖而过,分成两叉逃向各自的方向。

    遁出十几里后,掠影一闪又遁回湖面,背靠背盯着远处滚滚而来的黑云。

    “你们一群废物,两个小圣士都抓不住,非让本祖出手吗”?道道闪电雷霆里,传来骂咧咧的声音。

    两位圣士现出影像,惊愕的盯着远空。

    魔奴扛着大树杈子从雷霆中走出,瞥眼圣士。“跑呀!怎么不跑了”。

    两位圣士脸色苍白,见到魔奴魂都要吓掉了。

    “泰阿、夏禹在哪儿”?魔奴瞪着红眼珠子问道。

    “魔祖,我们真的不知道”。一位圣士怯声声的回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跑什么”。魔奴跟着问道。

    “我”。圣士想说,看见魔奴的血目,吓得咽了回去。

    “骗我,去死吧”!魔奴抡起大树杈子。杈间细网,电闪雷鸣,巨蟒从网间飞出,张口扑向圣士。

    噗!一道血剑从空中飞落,剑锋斩过蟒头,将伸出红信子,斩下小小的一截。

    蟒影定格在空中,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剑影轰懵了。

    魔奴收回大树杈子,转眼看向山峰尖上的小亭。

    “熊魔祖,欺负小辈,有点过了吧”!幽然的柔声传来。

    熊废大嘴一咧乐了起来。“世侄在此,好有闲心呀”!

    白色的浓雾随风飘荡,笼罩在山头的云雾,系着山间的白丝带。一道纤影慢慢的走出雾气。

    “是呀!没有闲心,怎么能看到你欺负圣族哪”?赤晓看眼圣士,柔里带钢的问道。

    两位圣士见是赤晓少主,双双跪在空域。“见过少主”。

    魔奴挠着蓬松的乱发,嘿嘿嘿的笑起来。“在圣域,我那敢欺负圣者,我就是问他们件事”。

    “啥事,我知道,你问我吧”?

    “不问了,不问了,我走了”。魔奴扛起大树杈子转身要走。

    “熊魔祖,我想问你一事”。

    魔奴摇摇头。“我疯疯癫癫的什么事也不知道”。

    “你要知道怎么办”。

    魔奴嘿嘿一声。“知道,我也不说”。

    一道黑光遁去,魔奴逃得无影无踪。

    远溢的湖水涌回,山光水色变得颓废。只留下山尖的小小一片绿色。

    赤晓看着向跪拜圣士,眼里闪着犹豫之色。许久才低声问道:“赤霄哪”?

    一位膀大腰圆的圣士低首道:“少主,二弟被圣云城囚禁”。

    赤晓疑惑的盯着圣士,眉头挑起。“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圣士一时无语,似乎不知如何解释。矛盾的心,痛苦地绞缢着他,像一条毒蛇在咬啮他的脏腑。怎么说?圣士吞吞吐吐,真的说不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编没有用,早晚少主都会知道。

    “我”。圣士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肝肠寸断。

    “少主,我对不起四弟,关键时刻我”。圣士趴在空中,抽搐着肩膀哭述者。

    赤晓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不关心的事,我只想问霄儿的事”。

    赤晓此时比圣士还内疚,如果不离开圣云城,赤霄等圣不会落魄如此。万万没想到,中了圣云城调虎离山之计,非但回不去圣海城,连圣云城也进不去了。

    “少主,我与夏禹离开圣云城时,二弟被关在刑湖”。原来圣士是泰阿,竟然用了易容术。

    赤晓微微闭上眼晴,抬头睁眼看着余辉染红了天角,天光水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

    “泰阿、夏禹,你二圣背弃莫邪,我姑且不怨,但你等再背弃赤霄,于情于理都不容,你们走吧”!

    泰阿、夏禹跪在空中,不停的抽泣,迟迟不敢起身。夏禹对赤晓了解的少,泰阿跟了赤晓近千年,对赤晓嫉恶如仇的秉性太了解了。如果不是看在赤霄的面子,那会这么容易放二圣离开。

    “走,离开这里”。赤晓突然怒呵道。

    泰阿、夏禹慌张的爬了起来,转眼逃得无影无踪。

    赤晓目光落在天空一片深红色的云霭上,蔷薇色的斜晖,化为成群成阵墨点子似的乌鸦落向山林暗处。

    泰阿、夏禹头也不敢回,一口气逃出数万里,这才缓了神来。

    “大哥准备去哪里”?夏禹脸不是色的问道。

    “我去虫域”。

    夏禹看看泰阿,苦苦的笑笑。混到今天这种地步,能怨得谁哪?“也好,我们同去吧!事情还没有传开,等到了化身境再回来”。

    夏禹原想回杜家,看到赤晓少主厌恶的眼神,只好放弃。夏禹虽然是杜琼长老的得意弟子,必竟是外姓,在杜家还不如杜姓的家奴。经常被欺负和岐视,此事传到杜家,后果不想都毛发倒立。

    泰阿不语,低头漠然前行。

    嘶!夏禹、泰阿同时吸口凉气,脸色惨白,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股股冷汗从脊梁上流下。

    过了几息,夏禹、泰阿的脸色才平缓过来。

    流光闪过,钝钧香汗淋淋的遁到近前。“泰哥,禹哥,你们快点离开这儿,到圣城去,魔主、魔奴在四处抓你们”。

    夏禹、泰阿骨头都要吓散架了,魔奴抓他们已经令其心寒胆战。魔主?想不明白,怎么惹到了这种煞神。当年在圣云城时,听到一些疯转。别说小小的凝气境圣士,就是化身境的圣祖们听到这个名字一样头皮发麻。

    “谢钧妹,泰哥这有几道术法留给你,对你或许有用”。泰阿将莫邪转他的术法,包括自己学到的秘术凝成传功石。

    钝钧急的满脸通红,汗珠直往下掉。看到泰阿刻印传功石,心急如焚,想阻止,又怕泰阿走火入魔。

    夏禹慌了神,顾不得泰阿,疯了似的逃向远域。

    数个时刻后,泰阿从眉心处取下传功石。脸上布满了疲色。“钧妹,这些秘术对修炼境界、神识都有奇效,你一定要练习,我躲过此难必回来找你”。

    钝钧接过传功石。“我知道了,快走,躲到圣城里千万别出来”。

    说话间,泰阿看眼远域。苦笑的点点头。

    “钝钧,你要背叛魔母吗”?一声娇呵,小月骑着魔兽飞遁而来。

    “泰哥快走,我来对付她”。钝钧猛推泰阿,虎背熊腰的泰阿像片羽毛,被推出数百丈远。

    钝钧取出魔环,驱兽挡住小月。

    小月嫩脸粉红,冷眼看着逃遁的泰阿。“钝钧,你要为他与魔母为敌”。

    钝钧摇摇头。“小月,我不敢与魔母为敌,也没有那个资本。但是,我不能让我的朋友因此而受到伤害”。

    小月一听钝钧的话,气得脸色变得煞白,瞪着大眼睛,沽白的牙齿咬住薄薄的嘴唇。“你好糊涂”。

    钝钧见小月语气变了,紧绷的面色随之又缓和下来。“多谢月儿”。

    “谢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走,追杀圣士”。月儿驾着魔兽慢慢的遁向泰阿逃走的方向。

    钝钧只好驱兽跟了上去,默默的跟在小月身后。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夜风阴冷的嚎叫着,风吹树叶的沙沙惊晃。

    突然一道黑影掠过山脊黑线,雪亮的百里城影将黑暗吞噬。黑影站在山域,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到了关城,狂风的心呀!总算可以平静下来了。

    黑影理着粘在一起的黑发,拭着面颊上的汗水,掸落身上的尘土。遁向关城门。

    呼!一股子蜜香风吹来。遁在空中的黑影,脸上现出白光。想逃已经没有机会,身子似被东西粘住,向后拉去。

    “嘿嘿嘿!拍你了”。鬼异的声音响起。

    分叉的树枝子拍在黑影身上,瞬间连头都拍没了。

    咚!咚咚咚!关城上空战鼓如雷,整个城空波光闪动,似有巨大的光罩扣在城上。

    几道白光,流星般划过天际,一柄利剑将夜暮划成左右两边。闪亮的白线劈空斩向树枝影。

    呜!大树杈子抡了一圈,飞来的利剑惊鸣声声被弹回空域。

    三位化身境圣祖手持虚兵,惊疑的看着空中晶网,脸色不由得变得难看起来。刚张开的嘴,硬生生的合上了。

    大树杈子现出原型形,顽童般在青色天穹上任意抹画。留下几个惊掉魂的大字。“嘿嘿嘿!拍你了”。

    三位圣祖看着深蓝色的天空乱划出银亮的线条。脸色跟猪肝似的,盯着远去的树影,没敢再追。

    树影消失。才有圣祖吐了口气。“快报圣魂城”。

    夜黑风高,阴森的小径上寂静的能听到风语。天上亮,地上黑,阴深的水气把光阻隔了似的,山林黑沉沉的,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过。

    一点微光亮起,夜雾透着晕黄,显得这夜更阴凉。朦胧间,纯黑的影子出现在光外。

    “魔主,我回来了”。

    微光一闪落去,两双红目凝着立睛透过雾气。“细肉全吃”。

    “抓到了”。魔奴晃着大膀子,扛着大树杈子,杈间挂着无头尸体。

    嗵!魔奴放下大树杈子,树根扎入石中数尺。伸手抓住圣体。咚!拔酒盖似的将圣体从晶网上拉下,重重的将其扔到地上。

    圣体被摔得吭哧一声,头顶转着星星圈。

    一只大手伸出雾气,扣住星圈头顶。

    “啊”!圣者痛苦的惊呼一声,眼白一翻,整个脸都抽上脑门,身体不停的抽搐。

    小半个时晨后,烂泥巴似的圣体被扔到地上。

    魔奴眼睛瞪的跟火球子似的,大嘴角子咧到了两腮。“魔主”。

    羽刀背着手走出凝雾,脸色阴得要打雷。

    魔奴摊着手,咧着手。“没有”?

    羽刀点点头,狠狠的盯了眼地上的圣者。

    “二个都没有”?魔奴不甘的问道。

    “嗯”!羽刀从牙齿缝中挤出点声音,听得出来,魔主强压着心头怒火。

    魔奴傻了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煮了他们”。魔奴抓起地上圣士。

    羽刀抬头嘿嘿了两声。“细肉全吃”。

    魔奴瞪了眼,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魔主想干什么,收两个不入流的圣士为魔奴”?

    “****运”!魔奴提起地上的黑影,骂了句,遁离雾域。

    数万里外,细如银丝的雨,仿佛风吹断了似的,笼罩着一层白烟。雨缓缓飘落下来,如缕如丝地飘落。

    盛晴站在雨里,望着连绵的山城。随手一抬,从雨中捻出一颗晶信,神识一眼,轻轻的按在眉心处。

    哦!盛晴瞪起凤眼,脸上现出惊愕之色。抬起手腕看着腕间悬挂的魔珠。幽光闪动,小小的魂光在魔珠里闪动。

    “哎呀!盛魔友,在下在关城久候多时了”。淅淅沥沥如花针的雨雾里,走出宽大的影子,抖着如烟如云绵甲,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

    盛晴瞥眼大腹便便的神算子,轻轻的点点头。“有劳圣友,本魔从此去魂域,路过罢了”。

    “哈哈哈!我知道魔友路过,只是魔友不能带着不吉之物入魂域”。神算子抖着绵绵细雨,笑呵呵的看着盛晴。

    “你要挡我”?盛晴挑起眉梢,不屑的看着神算子。

    “错!圣魂城从不与魔城为敌,本祖不挡魔友,只是挡着魔友所带的水不吉之物”。

    盛晴神识眼数百里外的关城,除了神算子,并没有其它圣祖。神算子怎么知道她身上带有魂珠?

    盛晴怒火中烧,气得心都在发抖。“还没有圣者敢挡着本魔”。

    神算子并没生气,反而笑了。“我也不敢,只是魔友带的东西,关系到圣族未来,我不得不挡着”。

    盛晴心里咯噔的跳下,瞄眼手腕上的魔珠。

    神算子乐了。“不错,就是魔友腕上的魔珠,只要把他交与我,圣魂城任魔友出入”。

    “哼”!盛晴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魔友,幽光再现,别错过了时间”。神算子大声喊道,看着盛晴的背影,无计可措。只能默默的看着盛晴离去。

    “小家伙真行呀!躲过了重重追杀,逃出了‘灭魂大阵’,还找了个大魔头当靠山”。神算子心里暗暗的骂道。

    沙沙沙,细雨像万条银丝,飘落在洞檐上,突石滴下一排水滴,像美丽的珠帘,滴哒的落在石头上。

    盛晴坐在雨帘内,看着指尖的魔珠,眼睛不由得湿润了,环峰朦胧,水帘重影,晶莹的黑瞳里只留下小小的幽光。

    两滴玉珠从腮间滑落。激灵!盛晴打了个寒战,悲切的眼神变得魔幻。

    “小魂友,看来你与圣族的恩怨不浅呀!你还是自已找魂门去吧”!盛晴说完,轻轻捻破魔晶。一缕魂光从爆烟中飞出,闪了几下,消失在雨雾中。

    盛晴看着又轻又细的雨,听不见淅淅沥沥的响声,也感不到雨浇的淋漓,只觉得好似湿漉漉的烟雾,轻柔地滋润着失落的心。

    莫邪精魂穿过雨雾,遁出千里后,回首神识远域,盛晴的神识已失。莫邪精魂这才放心在溪流蜿蜒山崖下,找到一处山洞。

    “那位圣者是谁?为何挡着自己入魂域”?透过条条的银线,莫邪精魂看着远处的山、水、树、雨,一色朦朦胧胧的景像。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一阵清凉的风迎面扑来,泥土芳草味带着些潮湿清新的气息,令莫邪精魂猛得清醒了,凝目看向千里外的空域。

    嗖!莫邪精魂逃入洞域深处。

    几息后,细濛濛的雨雾里,现出宽大的身影。

    神算子衣发飘逸,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眼睛里闪动着琉璃的光芒。冷面的凝视着雨雾中的石洞。

    许久,神算子淡淡的笑笑。“莫魂友,既然到了关城,魂域近在咫尺,何必躲躲藏藏”。

    洞域无声,回荡着神算子的可怖的笑声。

    “莫魂友不想理我,其实,我与你素不相识,也无冤无仇,只要魂友不入魂域,我可以放魂友一条生路”。

    神算子说完又等了会儿,洞域内依旧没有神识波。神算子锁起眉头。手里凝出血红色的火珠。

    “你娘的神算子,让不让老子多睡一会儿”。骂咧咧的声音从洞里传出来。

    神算子一愣,心里咯噔的跳着。“绿毛欲桐”?

    一道绿影走出洞域,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绿眼瞪着神算子。

    神算子摸了把脸上的雨水。瞪着绿毛欲桐眼睛都绿了。想不明白,这死绿毛怎么会在洞里。

    “你怎么在洞里”?

    绿毛欲桐回头看看山洞,挑着三角眼。“你家的”。

    神算子气得眼睛一瞪,闪身要遁入洞中。

    绿毛欲桐抬手挡住。“此洞现在姓欲”。

    “滚”!神算子差点气疯了。“欲个屁,这是我关城的洞”。

    “狗屁!再近一步,别惹我急眼”。绿毛欲桐口气也生硬起来。

    “滚!洞中有圣魂城要犯,你想得罪圣魂城”?神算子爆跳如雷,指着绿毛欲桐的鼻子大骂起来。

    绿毛欲桐冷冷的呵呵两声,并没有让开的意思。抱着膀子守在洞口。

    神算子这个气呀!别看神算子给盛晴面子,却不给欲桐面子,似乎对植者,神算子不屑一顾,不然也不能这么骂绿毛欲桐。

    看得出来,绿毛欲桐还也真不给神算子面子,神算子凶神似的发飙,气得直跺脚,绿毛欲桐就是不让位。

    “神算子,别给你脸不要脸,你当我植族真的软弱可欺吗”?绿毛欲桐被骂的也火了起来,本想压住火,如今压是压不住了。

    伸手抓向神算子的嘴。“老子今天先撕了你的臭嘴”。

    嗵!一道青烟爆起,神算子与绿毛欲桐消失在空域中。

    洞域微微晃动,莫邪精魂沿着洞壁遁出,看着无波无澜的雨空,有些打怵。来到洞里竟然没有感应到有植者存在,当绿毛欲桐从洞中走出来时,别说神算子,莫邪精魂都吓傻了。“怎么会有植者躲在洞中”?

    莫邪精魂看眼洞域,不由得毛发惊立。顾不上阴雨连绵,猖狂的逃向另一处山域。

    数日过后,青光一闪,神算子筋鼻子瞪眼,胡子乱扎的遁出空域。“娘的,闹了半天是个幻影”。

    神算子盯着山洞,凝视一会儿,转头看向另一处山域。哼了声,遁向关城。

    数十万里外,天空稀疏地缀着宝石般的星辰,闪着鬼睐眼似的白魅光。潺潺流动的魂路,弯曲的伸展在黑夜中,空气里弥漫着泥土、雾露和叶子的清新气息。

    莫邪精魂摇晃在散着馨香气味的魂路上,条条魂路通向一座怪石峥嵘、幽壑纵横的山峰。

    奇峰苍劲、烟云缥渺,舒目四望,摩天高峰直刺云端,峰上殿影掩映,碧翠斑斓。万丈深谷危崖直立不见其底,谷中斜松幽美、流泉淙淙,白云缭绕,轻柔的薄雾飞来荡去。

    山峰看似绵绣,与圣域名山并无二异。莫邪精魂却越看越奇,沿着魂路走了一次又一次,每条都聚到这座山峰。莫邪精魂不敢靠近,守在千里之外,凝视着远峰近岭上葱茏的古树。

    树影里,隐约可见宫殿飞檐上的龙首凤啄,金鳞丽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仰首低吟着长鸣天穹。

    偶然的丽甲圣女亭亭玉立在深蓝的空域,飘着洁白的轻纱,脸上粉红色或桔黄色的纱巾遮盖着羞涩,飞来落去。

    “幽门”怎么会在这里?莫邪精魂闪着苦闷的光环。

    哎!长长的叹了口气,莫邪精魂落到苍黑似铁岩石上,托着魂珠窥视着千里魂路。

    一日、两日一月、一年。莫邪精魂整整等了十年之久,莫邪发现此域魂路交错纵横,却没有一位魂者来到这里。十年,只有莫邪精魂独自守着这片荒凉的山域。

    “快来呀!秦师姐,这儿的水好清爽”。阳气弥漫的洞外传来圣女的嘻笑声,噼啪!腻耳的水声涌进山洞。

    莫邪精魂收回神识,向洞内的石缝里躲了又躲。那群不知敛耻的圣女,又来洗澡了。看多了,莫邪精魂习以为常,一群圣女叽叽喳喳的闹得白天黑夜都休息不好,躲都没地方躲呀!

    “秦姬师姐,你总看那个山洞干什么。哎哟!脸又红了”。

    “去你的!死妮子,小心我撒你的嘴”。

    “嗯!可不是吗?我的嘴都让你撕大了,怪不得没有师兄相中我”。

    “贫嘴”。

    哗哗哗的流水声,浸过细嫩光滑的皮肤,哒哒哒!几声细牙的颤抖声,令人不由得生怜。

    “秦姬师姐,你去哪儿,今天的水好冷,冻死我了”。

    洞口微微一暗,身着白色纱衣的圣女轻步行入山洞。轻纱澄澈透明的质感,挡不住柔美娇挺的**,一阵风吹过,飘逸的纤影,令人心神狂跳的要窒息。

    一双清澈流动的眼神,伏在弯弯的眉毛下面,细细的扫过阴湿的山洞,伸手抚摸着苔藓的岩石,一步步向洞内行去。

    每走一段,秦姬会停下,细细看着每一处石缝,那双带着忧郁的眼神里,闪着不明的光芒。

    噹噹。秦姬纤细的指尖敲击着石壁,阵阵环形青波从指尖敲击处荡开。

    嗡!一波青纹荡过莫邪精魂藏身的石缝,电麻般的寒栗直透珠体,魂珠不由得一阵轻颤、酥软,变得僵硬起来。

    秦姬目光落到闪着幽光的石缝上,脸上现出一丝喜色。

    “啊!你个臭流氓,敢偷看本姑奶奶”。洞外传来圣女的怒呵声,接着是几声术法的爆音。

    秦姬脸色一变,丽甲遮住精巧细致的身形,细致乌黑的长发甩过双肩。转身遁出山洞。

    “秦师姐快来帮我”。未来得着甲的小师妹,松散着长发,与一位圣士斗在一起。

    “大姐,别打了,我是路过的”。圣士未还手,抱着头四下逃窜,时而被术法震得摔个大大的跟头,爬起来,顾不上痛,咧着嘴接着逃,无论怎么逃,都被小圣女的术法震回去。

    “有脸说路过,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圣女追着,打着,呵斥着,没有半点手软的意思。

    “真不知道呀!我要知道大姐在此,打死我也不敢路过”。圣士带着哭声,求着小圣女。

    “谁是你大姐,看你一脸的褶子”。小圣女更显娇媚妖娆,纤指一跳,青光打在圣士的屁股上。

    啊!圣士一个前趴,嘴啃在空域。“哎呀!妈呀!我的牙”。

    “牙!我打的是你屁股”。小圣女遁到圣士身前,一脚踩在破了洞破甲上。

    圣士捂着屁股,嘴角流着血,杀猪了一般叫着。

    “秦月放了他”。秦姬踏着青雾行来。

    “师姐,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抓到”。秦月瞪着仿若透明般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让人不得不喜爱。

    “我认识他”。

    “师姐,你认识这种”。秦月小小的红唇撇着,说了一半,见师姐的脸色不对,一对小酒窝浅浅一笑,抬脚遁到一边。

    圣士哼呀的想坐起来,屁股没着地,又挺了起来。

    “是无涯师叔吧”!秦姬微行一视。

    圣士愣了下,苦着脸上下打量着丽甲圣女。

    丽甲用彩色的丝线绣着一朵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乌黑秀丽的黑发被一支绣花簪绾成了一个复杂的发髻,浑身散发出冰冷而不易近人的气息。

    无涯子脸色变缓,咧嘴苦笑笑。“是秦师侄”。

    “脸真大”。秦月哼了声,小脸扬上了天,斜着眼角瞥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无涯子。

    无涯子脸腾的红到了脖子根,小圣女骂的不错,秦姬已经凝气三阶,自已才培行五阶。

    “师哥,你没事吧”!远处树林里窜出一道矫健的身影,一闪到了无涯子身边。

    “滚!你就看着我挨打是吧”!无涯子怒声骂道。

    “没有呀!师哥,我就是出手也一样被打”。仇剑扶起两腿不听使唤的无涯子。

    “啊!还有你”!秦月突然叫了起来,凝出青光打向仇剑。

    嗵!无涯子眼睛翻了白,仰面向后飞去。重重的压在仇剑的身上,仇剑舌头伸出老长,抱着无涯子嘴里流着精血。

    秦姬脸色阴了下来。“秦月”。

    秦月伸着小舌头,嘟囔着。“这么不经打”。

    “快把他们救回去烈阳峰”。秦姬抓起无涯子向远峰遁去。

    “师姐,峰里不让外圣进入”。秦月喊了声,见秦姬未理她,只好抓着仇剑遁去。

    青灰色的殿脊,映着镂空的窗花,沐浴在玫瑰红的夜霞中。吊着几钵香油,燃着粗粗的灯芯,升腾着几缕黑烟。两侧是圣甲雕像,像前立着炉香,飘荡着清色的烟雾,弥漫大殿,香气窒人,阴沉昏暗。浓香、压抑朦胧着神秘的气氛。

    殿堂一角,无涯子、仇剑躺在石板上,瞪着无神的眼睛,看着袅袅清烟。

    “行了师哥,别装死了,我们进来了,走吧”!仇剑神识道。

    “滚!我让你唱双簧,有你这么唱的吗?骨头都打断了”。无涯子神识骂道。

    “不演真的,她能信吗”?仇剑翻着眼皮,眼里流动着烟影。

    “等等再说”。无涯子不再理仇剑,眼神落到大殿中央,排开几张石案,案上摆着几件圣器和几卷晶轴。

    “师姐,他俩在装死,我再给他一下”。殿外传来秦月狠叨叨的声音。仇剑吓得牙都打了架,那死丫头真不是说得玩的。那一技,看似打在师兄身上,仇剑伤得比无涯子还重。

    “看着门,我有事问他”。

    “哼!师姐”。秦月不依不饶的喊着。

    秦姬已经进了大殿内。

    无涯子歪头看着行近的身影,阵阵迷幻的香气,令其有些窒息。

    极窈窕的身影隐隐显露,白皙胜雪的肌肤映入眼帘。无涯子苦着脸指着胸。“世侄,这还断着”。

    秦姬点点头,戴着寒玉的葱指点在无涯子破烂的胸甲上。瞄眼无涯子的酸样,抿嘴笑了起来。“师叔,在圣域混的不错呀”!

    无涯子像似被挖苦了,脸色变得怪怪的。“混不来了,这不逃到这里来躲躲,世侄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去关城”。

    秦姬笑眯着眼。“怎么怕这里不安全,放心没有圣者敢乱闯‘烈阳峰’”。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无涯子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依旧是苦相。

    “师叔为何被追杀,什么仇家这么张狂”。

    无涯子脸上像打了鸡血,红了起来。“说来话长了,还记得我那个师父吧”!

    干将?秦姬当然知道,在傀境时,师徒俩就闹得天翻地覆,连秦姬的父亲秦强都牵扯进去。

    “干将师祖还在抓你”?秦姬真有点笑抽了,想不明白这师徒怎么了,在傀境作对,到了圣境还不依不饶的。

    “人家牛了,成了叛军的小头目,我算个屁呀”!无涯子骂了起来,仇剑脚却了动,想踹无涯子,痛的咧咧嘴,脚没抬起来。

    关于叛军的事,秦姬听峰内长老们谈起过,据说不久前一场血战,死伤无数凝气境圣者。

    “伤好后,就留在这里吧”!秦姬绝美的脸带着几分忧色,略有所思的说道。

    “谢谢世侄”。无涯子抬手想行礼,软软的没有半点力气。

    秦姬眼里放出异样的光,微笑着,瞥了一眼无涯子。“师叔,我想问你件事”。

    秦姬的声音有点像蚊子,说完,脸上显出鲜艳的红晕,渐渐蔓延到身后颈间,透着温柔甘美的肉息。

    “什么事”?

    秦姬迟疑一会儿,红着脸问道:“师叔是否见过莫邪”?

    “见过,见过”。无涯子连连点头。瞬间打开了话匣子,吐沫星子也飞了起来。

    秦姬静静的听着,脸儿粉嫩的红着。一晃千年过去,秦姬因未能带回莫邪,被圣魂城主卞寒逐出圣魂殿,发配到“烈阳峰”。虽然受了不少的委屈,还是顺利突破凝气境,如今在“烈阳峰”地位不高,也有了不错的差事。只是因有圣魂城主禁令,秦姬至今未能离开“烈阳峰”。

    无涯子的话匣子还唠叨个不停,说实在的,无涯子知道莫邪的消息少的太可怜了,要不是上次莫邪在“枯魂谷”救了他,特地恶补了些消息,还真得被秦姬问到了。

    对于秦姬来说,无涯子说的件件都令其兴奋,听得面红耳赤,心随着无涯子吐沫星子飞来飞去。

    “烈阳峰”的圣祖虽然多,大多都被囚禁在峰内,说是守峰,不如说是终身监禁。因此信息十分的闭塞,那场惊天动地叛军之战也许太大了,才会震动了“烈阳峰”。

    无涯子有意的想拉近乎,见秦姬听得入神,把在傀境时给徒弟讲故事的本事拿了出来,添油加醋,轻描淡写,听得仇剑都忘了痛。“心里骂道,老子怎么没听到过”。

    “邪儿突破化身境了”。两片榴花瓣突然飞贴到秦姬的腮上,两颊排红了,**辣的,碰上去会烫手。

    无涯子心里有了底,这境遇能遇到个熟人不容易,何况是这么熟悉的,还有这么一根红线。无涯子心里乐开了花,那故事讲得更加的卖力。

    “师姐,殿主叫你过去”。秦月在殿外喊道。

    秦姬缓过神来,歉意的笑了笑。与无涯子道了别,心神恍惚的出了大殿。

    “柳师妹,给两位好友疗伤”。

    秦月眼里闪着星星般的晶莹,看着秦姬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怪怪的,秦姬师姐在“烈阳峰”有名的冰美人,很少乐呀!今日怎么像没了魂的影子,少了些冰冷的煞气。

    “死圣士,一定花言巧语,看我怎么疗伤”。秦月转着媚眼行进大殿。

    “哎呀!我的姑奶奶”。无涯子见了秦月走进来,吓得闭上眼睛,心这个慌哪。

    仇剑吓得眼睛都没敢闭呀!可怜的眼神盯着秦月,死也得做个“睁眼鬼”。

    “再看,剜了你眼睛”。秦月凶巴巴的吼了一句,扭着细腰走了过来。仇剑吓得头发都立了起来,那影子每近一步,仇剑的心跟攥在拳手里紧一下。

    要说仇剑挨揍比无涯子少多了,这叫痛者知痛,反而有心理准备,仇剑是不知痛,想不出这痛能达到什么滋味,他可比无涯子更怕。

    秦月抿着小嘴。“哪儿痛”。

    无涯子闭着眼睛指指肋骨,秦月轻轻按下。啊!无涯子杀猪似的叫了起来。痛得脸变了色,汗珠子成了窜的流下来。

    秦月白眼嘴打着寒战的仇剑。“这点小伤自己治疗”。

    无涯子听了差点没骂出声,这是小伤吗?骨头都断了,什么伤是大伤?

    秦月从圣袋中取出一株白花,花无叶,只有光滑的茎。看眼无涯子,眼睛笑眯成缝。

    无涯子虽然紧闭着眼睛,拒绝与小圣女对视,但神识全开,窥视着小圣女一举一动。见小圣女笑的诡异,猛的睁开眼睛,恐怖的眼神盯着小圣女手中的白花。

    “怕了,偷窥时不怕,现在落到本祖手里,才知道怕。这叫‘断魂花’,听明白了‘断魂花’”。秦月嘻笑着捻着花株,精致的小脑袋随着笑声晃着。

    这不晃还好,这一晃,无涯子知道大事不好,小圣女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嘴一咧,求了起来。什么爷爷奶奶的都来了。

    秦月斜着眼,真是半个眼珠都看不起无涯子的熊样,也不吱声,小脸却变得越来越阴寒。

    无涯子那顾得看脸色,一个劲的求着,那好话说的,仇剑听了都脸红。还没轮到自己,仇剑也只好干闷着,是死是活,无涯子是第一个。

    秦月听得实在不耐烦了,拿着白花转过身。无涯子见有了效果,立即变本加利。

    秦月抿着嘴,眼珠来回晃晃。手起花落。

    “啊啊”!无涯子叫了起来,叫得比杀猪还凶。

    仇剑脸变了形,嘴咧的跟月牙似的,满脑子瀑着青筋。喉咙里直嗯嗯。

    秦月转眼消失在殿域,大殿里依旧回荡着无涯子干嚎声。

    “师兄!别叫了,扎扎这了”。仇剑憋的满脸通红,一字一句的蹦着。

    无涯子收了嘴,瞪眼看向仇剑。只见仇剑双手抱着丹海,一朵黑花插在指缝里,整个脸由红变得黑青色,咬着牙,混身打着筛子。

    “师兄,我”。仇剑眼白一翻,晕死在石地上,身子还在抽搐。

    无涯子吓得脑信子冰凉,张着嘴愣了会儿。不堪忍受的怒火直冲脑门,浑身血气上涌,怒火怏要把眼睛都烧红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又摔趴在上,咬牙支着身体,破口大骂。“死圣女,你不得好死,你早晚天打五轰”。

    哇!骂了一会儿,无涯子气得吐了血,没用,大殿里就他自已扯着嗓子骂,根本没人理他。

    无涯子捶着地大骂着,越骂脸越青,越骂声越小,最后累得趴在地上,支起身体的劲都没了。

    秦月沉着脸出现在殿内。无涯子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地逼视着地面,眼中迸出可怕的火花,脸上肌肉不停地抽搐着,牙关咬着咯吱咯吱的响声。“你杀了我吧”!

    “哼!想死容易,没劲了吧!再骂,你离死不远了”!秦月从圣袋中取出白色花株,脚尖挑翻无涯子圣体。无涯子跟一滩烂肉似的晃着,牙都快咬碎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青色脸颊一滴一滴流下来。

    噗!秦月将“断魂花”扎在无涯子丹海处。无涯子嗯了声,叫的力气都没了。

    秦月哼了声,要不是秦师姐,就凭无涯子骂她,死都不会救的。没办法,只能憋着一肚子的气。

    “你等着”。秦月气呼呼的走出大殿。

    气势恢弘的大殿,立着数十只猛兽,兽角高挑,仰首前视,微屈前蹄,似欲纵横驰骋。

    兽身上坐着圣者,个个眉清目秀,俯瞰殿域。正立当中宝座上,一位老圣士身着战甲,悬握一串晶珠,万道灵光从圆圆的光圈中射出。

    老圣士目光炯炯有神,面带微笑。见秦姬进入大殿,微微转过头来。

    秦姬在“烈阳峰”担任并非要职,就是看着众弟子定时定点上香。凭时没什么事,除了修炼,只有游手好闲。别说殿主召见,面都见不到。

    秦姬见礼后,默然等在一边。不知殿主为何召见她,其它长老微闭双目,正眼都未看秦姬,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

    殿主打量会秦姬。

    秦姬身着白纱衣,内裹齐肩甲,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眉心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殊璃清丽,褪怯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丝丝妩媚。

    殿主微微点首。“秦巡法,昨日接到关城密令,有魂者进城域,欲入魂门。众长老推荐你,果然神识不弱”。

    秦姬心里惊跳,昨日与秦月野浴时,感应到有魂息,后因无涯子搅了局,未能捉到魂者。难道殿主指的是这缕魂者。

    秦姬心存疑惑,还是应允了下来。必竟这是千年来,殿主交的第一份事务。

    殿主满意的笑笑。“城主只有一令:‘灭杀’”。

    秦姬行礼遁出大殿。

    一位长老睁开低垂的眼皮,看向殿外。“殿主,为何选一位凝气二阶圣女去,她根本办不到”。

    殿主摇摇头。“姜长老,我也奇怪,关城就是这么来信,我有何办法”。

    姜天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闭上眼睛。

    秦姬遁到自己的殿宇,数位圣女已守候在殿外。

    秦姬扫眼秦月,见其噘着小嘴,靠在石柱边。众弟子都行礼,秦月头都不抬,垂着睫毛用力拽纱衣角。

    看来又受气了?秦姬脸色一沉,冷眉看向众弟子。“谁又气师姑了”。

    众弟子吓得跪拜在地,低头不敢吱声。

    “每圣重罚一千晶石”。

    “师姐,没她们的事”。秦月噘着嘴走了过来。“你带来那两个圣士太狠恨人,敢骂我”。

    哦!秦姬心里明白,自已这个师妹刁蛮的很,那有弟子敢得罪她。殿里两个不识时物的圣士就不好说了。

    “师妹,他们是客人,别再意,何况论辈份比我们高”。秦姬柔声的劝道。

    “哼!和你在一起就没占到辈份的便宜”。秦月噘着嘴,生起气来。

    “行了,今天殿主交个好事务,明日,我们可以冠冕堂皇出峰了”。秦姬话峰一转,说起秦月最喜欢的事。

    “真的”?秦月瞪着大大的黑眼仁,蹦了起来。

    “你看”!秦姬拿出令牌,在秦月的眼前晃晃。

    “关城令”?秦月声音微变,拉着秦姬进了一侧大殿。

    进了殿后,秦月脸上现出疑色,拿过令牌细细的观看。时不时挠挠光秃的尖下巴,噘着嘴斜歪着脑袋。

    秦姬一声不响的看着秦月,想不出这个小师妹又在琢磨什么?别看秦月有点顽皮,遇事比秦姬想的细,又能权衡得失,千年来,秦姬几次化险为夷,与秦月有直接的关系。

    秦月想了会儿,快趋成了老太婆的脸。“师姐,神识在峰内能排几位”?

    秦姬摇摇头,“烈阳峰”有圣者数十万,能排几位,几千位就不错了。

    “师姐虽然得城主秘术,能窥视魂者,峰内有数万凝气六阶以上圣者,用得着你吗”?

    秦月的担心,秦姬想过,秦月担心的是峰内那几位一直不怀好意的长老,而秦姬怕得是此令非殿主本意,那就不好说了。

    两位圣女,你一言我一语商量到深夜,也没想出个对策。

    天亮时分,秦姬早早起来,洗漱过后,拉起睡懒觉的秦月。

    “再让我睡一会儿”。秦月伸着懒腰。

    “晚上不修炼,白天不起床,我走了”。秦姬轻轻的捏着秦月的鼻尖。

    “哎呀!鼻子捏破了”。秦月瓮声瓮气的喊着痛,揉着眼睛,嘟囔着小嘴爬了起来。

    几位弟子忙上前帮着梳洗打扮,秦月反而急了。“行了,行了,师姐,我们走”。

    秦姬摇了摇头,这个疯丫头,又想去寒泉洗澡。也没拦着,拉着小师妹,嘻嘻哈哈的遁下“烈阳峰”。

    守峰圣者,看见秦姬和秦月遁来,并未向以往拦下。秦姬得“关城令”的事,早就在峰内传开了。关城守护七峰、六岭,有几位圣者能得到关城钦赐的令牌。

    秦姬二女刚下山峰,两位凝气六阶圣士遁下峰巅,交了峰牌,遁出峰外。

    寒潭瀑布比昨日更急了些,惊天动地的磅礴气势,铺天盖地滚滚而来,千万条张牙舞爪的青鳞巨龙在水花中翻滚着,缠绕着。

    寒潭荡起一圈圈粼粼波纹,无数浪花在夕阳的柔光中跳跃。潭边满铺着一层水浮莲,开着金光闪闪的小黄花,仿佛特意撒了一层金星。

    “秦师姐,你的眼睛又走神了”。

    秦姬看着远处的山洞,心神有些错乱,秦月喊了数声,秦姬都没有回话。

    “看什么哪”?欲脱战甲秦月凑了过来,顺着秦姬的眼神看向远方。

    “昨日,我在洞中遇到魂者,正欲将其擒住,被你打乱了”。秦姬神识道。

    “真的”?秦月遁向石洞,手中青光一闪,一打青龙昂首摆尾,抉雷裹电冲入山洞内。

    瞬间,青龙又咆哮而出。倏而,腾空而起,向一处山域俯冲而下,四道爪影连落数次,空域被抓出四缕珠光。

    秦月见“飞龙诀”未能奏效,脸儿变得有些微红,术指再点龙身,青龙盘旋天际,长哮四野,冲着另一座山域飞落。

    秦姬看着龙腾山间,勾魂慑魄、风姿倾国的脸儿上,灿然似星光的水眸现出阴影。

    “飞龙诀”是城主当年亲传秘术,专用来捕捉魂者,以境界而论,捉到化身以下的魂者轻而易举。龙影连抓数次都落空,分明魂者的境界远非秦月可及。

    秦月不甘失败,脚下流云闪出青光,轻轻一迈,飞出六千丈。指尖在空中画个弧,飞龙飞旋而去,扑向远处的山脊。

    嗖!又一道残影碎在利爪下,在随后而来急风中化成轻雾。

    秦姬脸色变得凝重,掠影太快了,小师妹根本无法捉到掠影的本身,次次都抓在残影上。

    秦月气得细牙着红唇,直跺脚。“师姐快来帮我”。

    秦姬拉住欲追去的小师妹,秦月急得嫩脸红晕。“追呀!师姐”。

    秦姬摇摇头。“师妹,你见过魂珠有这么快的遁速吗”?

    秦月那里见过魂珠,出道了这么久,一直跟着秦姬混。何况,以她的境界,魂珠什么样都没见过,也感应不到。只是,“飞龙诀”是非同一般的秘术。

    “没有”。秦月噘着嘴,不甘的看着远山。

    “来呀!你抓我呀”!幽静的山谷里,回荡着嘿嘿的笑声。绿树成阴的山坡上,浓绿的树影下露出一张绿毛脸,不清不晰,像树叶上的露珠反射到雾气上的影子。

    秦姬、秦月没有动,放开神识,凝视树上的绿影。神识越聚影子越是模糊,似乎在渐渐的远去。二位圣女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遇到神识强者。

    秦姬、秦月慢慢向后退去。

    “师姐怎么办”?秦月神识到。

    秦姬也拿不定主意,看不出绿影是恶意,还是善意。

    唰!绿影出现在秦姬、秦月身后的树丛上。嘴着板牙笑着。

    秦姬只感觉影子从眼前一闪,转头看到绿影随着神识远去。吓得惊悸,头发着了魔一样地颤栗起来,拉着秦月向后退去。几闪消失在天际。

    “把卞寒那老犊子叫来”。林中传来闷声闷气的声音。

    秦姬、秦月遁出数千里,回头看去。尖刀似的山峰,挑着几缕**白色的雾,雾霭里,隐约可见一根细长的线。正是二圣逃遁的痕迹。

    秦月拍着起伏的**,喘着如兰的气息。“师姐吓死我了,那来的妖孽”。

    秦姬指尖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秦月吓得瞪着鬼魅的眼神看向雾线。

    “小心他的神识远在我们之上,不要得罪他”。秦姬继续神识道。

    秦月伸着小舌头,做了个鬼脸。拉着秦姬遁落到山林中。

    秦姬、秦月坐在交错的树枝间,槐树繁盛地伸展着,颤动的叶子织成碧绿的云。密密层层,阳光很难射到下来,难得漏下的一点阳光,像色彩鲜艳的虫子,在淡红色的战甲上爬行。

    透过那一点光,秦姬能神识到五里空域的云飞雾动。

    “师姐!他会跟来吗”?秦月胆怯的神识道。

    秦姬摇摇头。任务刚刚开始,还没有查到魂珠的影子。秦姬不想回去,只要那绿影不跟来,守到天黑就有找到魂珠的办法。

    秦月见秦姬不说话,心里更加的没了底。师姐千年前办事务回来被囚禁在“烈阳峰”。为了逃出圣魂城,秦月主动陪伴秦姬。如今,千年过去,秦月没有离开过烈阳峰山域,谈不上有什么江湖阅历。就是个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