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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杂兵不同,西凉铁骑最优秀的一点在于,有非常优秀的战斗经验,而且基本不存在被克制的情况,最重要的是西凉铁骑是长腿,跑得也很快,活动范围够大。

    等这种想法出现之后,无数的心思就从李傕的心头滋长了出来,李儒,那可是李儒,那可是带着西凉铁骑满地图征战,几乎抵达不败的李儒,怎么可能不给他们命令。

    “稚然,你这么一说的话……”樊稠敲着桌子思量了起来,越想越觉得李傕说的很对,貌似还真的很有道理,李儒可不是一般人的角色啊,怎么可能只让他们蹲在一个地方。

    “那稚然觉得军师让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郭汜也缓过味来,李傕的话确实是一个提醒,戊己校尉需要他们这等精锐?

    “戊己校尉存在的价值就是慑服西域,而汉庭已经很久没有真正拥有西域了,在我看来,我们应该算是先锋,主要就是为了确定一下对方的实力。”李傕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们没有被削去爵位,并且还拥有正统的征伐权力。”樊稠这个时候已经全面进入了李傕的思维路线。

    话说樊稠在发现原来自己背后站的还是李儒之后,彻底兴奋了起来,只要那条大腿不跑,捅了多大的篓子都不会出事的,再说在古以来最容易获得功勋的不就是先锋吗!

    同样自古以来抢的最凶的不就是主帅还有先锋吗,不就是因为这两个最容易捞到功勋吗?而他们现在扮演的不就是先锋的工作吗?

    “所以说,你们干不?”李傕看着郭汜和樊稠说道。

    说来这三个人都很清楚如果汉室重新崛起的话,他们的日子会难过,原因非常简单,吕布这一世没挖皇陵,皇陵让这三个家伙给挖了,虽说前面有董卓顶着,但是执行者就是这仨。

    这一点基本没什么办法洗,可以说如果不是挖了皇陵,就钟繇给李傕出的计谋,这三个人不说其他,投任何一路诸侯都会被接受,他们在雍凉干的真的不错。

    不过就算到了现在这个情况,李傕依旧没有放弃希望,因为李儒还活着,而且他已经成功出走西域,也没有人拦截,更重要的是他还有兵权和爵位。

    更重要的是李儒的仆人李凡带着李儒给三人承诺,李儒保证天下归一之后让他们不会有事,至于他们的子嗣,亲友,李儒表示自己会代为看护。

    可以说正因为有这么一个保证,李傕才安心的蹲在西域,李儒的承诺在李傕的印象之中,几乎没有什么是摆不平的。

    “干,军师说过,就算有有人帮扶,也需要拿出足够的能力。”郭汜大笑着伸出手,随后樊稠和李傕也都如此,三人碰拳之后大吼,“此战必胜!”

    既然下定决心,那就没有什么说的,先锋最容易获得大功,但是先锋也同样容易损兵折将,而要作为国之先锋对战另一个帝国,李傕,郭汜,樊稠已经做好了战败的准备。

    就算是败,也要给军师留下足够多的情报,大秦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帝国,到底是强大还是弱小,都需要有人去试探,而这少不得人命去填。

    李傕和郭汜等人早就有了某一天战死的准备,李儒许给他们泽荫后人的誓言,还有其作为精神支柱的重要性,足以让三人赴死。

    “那还有什么说的,平原之上,我们就是不败的!”健壮的樊稠站起来无比自信的说道。

    李傕,郭汜,樊稠命人将所有的西凉铁骑聚拢起来,好在由于语言不通,西凉铁骑并没有太多外出玩耍的,很快就被李傕聚集了起来。

    三人突然聚集兵马,让泰西封城中的贵族无比惊恐,很快就闹到沃洛吉斯五世那里,然而等沃洛吉斯五世去问询的时候,兵营之中除了少数的高头大马,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们去了哪里!”作为贵族的安德拉戈抓住李傕的二把刀翻译大怒的追问道,并且回头对沃洛吉斯五世说,“陛下,请派人捉拿这些不遵将令的贼子。”

    安曰随意的一巴掌的将安德拉戈的爪子拍开,然后整了整衣领,作为一个翻译,他也是很高傲的,尤其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乌孙跑龙套的,而是汉室的官员了。

    虽说只是七品的译长,司职翻译,但是安曰已经完美的代入了这个身份,他不是龙套,他是汉帝国官员,就算只有七品,但是他可是和安息帝国皇帝陛下谈笑风生的汉帝国官员,你个谁谁,给我闪开!

    一巴掌将安德拉戈糊开,安曰走到沃洛吉斯五世面前,微微躬身,不同上一次都快吓跪了的情况,这一次他的底气很足。

    安德拉戈被安曰一巴掌拍掉手,直接懵了,他可是安息七大世袭贵族之一啊,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蔑视过,不过眼见安曰欠身对于沃洛吉斯五世微微施礼,他果断怂了。

    “陛下,将军为您去击溃大秦了。”安曰操着二把刀的安息话说道,虽说装的很给力,实际上他还是个二把刀。

    “何以至此?”沃洛吉斯五世来了一句安息方言,表示自己无比震惊,大汉朝的援军居然负责到了这种程度。

    这话是说牛马怎么跑到那里去了,唔,这和牛马没什么关系,估计是问将军他们怎么不见了。安曰被沃洛吉斯五世一句话问住了,听不懂地方谚语,准确地说,官话他有时候都不懂。

    “将军,有信心,有能力。”安曰基本已经泪流满面了,不过听不懂就说通用的话,作为一个二把刀,要有这样的能力,才能混开。

    沃洛吉斯五世完全没有怀疑译者没有听懂,反倒安曰的回答让他深思,不愧是击溃了匈奴帝国的汉帝国啊,信心,能力,还有这种气势简直让人艳羡,我的国家在罗马撤走之后只知道欢呼,却不知道追袭,更不敢说出这种话。

    “传令,分一半王城禁卫骑,追随汉将脚步攻伐罗马!”沃洛吉斯五世突然下定决心说道。

    “陛下!”哗啦啦一群人出现准备阻止沃洛吉斯五世。

    “哼!”一声冷哼,沃洛吉斯五世直接将王杖交给佛洛特,命其调兵。

    李傕郭汜等人率兵追袭的并不是很快,他们的单发弩已经上好弦,就等集中火力了,说来这么多年,这么干的也就那么几次了,不过帝国的先锋,可不是说说就能承受的。

    强弩的弩矢压好,三柄三尺短枪背好,冲锋箭头换上大宛良驹,披上马凯,拿上那一支足足有一丈长的超级长枪,其他人全部换成冲锋用的长枪,再配上备用斩马刀,和近战收割的大砍刀。

    可以说这算是李傕跟随董卓以来,除了打凉州豪强北宫伯玉,边章那次以外,这次算是装备最齐全的一次,不过想起那次,那次可能算是铁骑少有的失利了。

    同样李傕等人也给自己套上一整身的铠甲,而且套了两层,因为这一次作为锋头的就是他们仨,而很不幸,如果只说战斗力的话,他们仨都算不上多优秀。

    西凉铁骑的速度说不上多快,不过毕竟是一人三马,跑得也比罗马步兵这种短腿快的太多,没花多少时间就看到了地平线上的黑线。

    同样罗马的侦骑也看到了天边的那道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涌过来的骑兵了,没有那种风暴的狂野,但是那种整齐平推的力量感,让罗马人升起了海浪滚压过来的感觉。

    在侦骑将这个消息汇报给加纳西斯之后,整个罗马人都列阵停驻了下来,和普通的罗马兵团不同,加纳西斯的罗马兵团的步兵全都是经验丰富而且装备较好的壮年兵,同时后队还有参与过大量战争,辅助指挥的老兵。

    在这些人的逐级传递之下,李傕还未冲到罗马兵团一里之地,整个军团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了。

    一排排的长枪拼接成连绵一片的枪阵,所有的重步兵在外,冰冷的看着朝他们冲过来的铁骑,仿若大战一触即发一样。

    李傕等人也不是傻瓜,在看到罗马步兵整齐划一的动作之后就知道这一战不好打,这种几乎不需要人指挥就能自动找准自己位置的步兵。上一次见到还是在和陶谦一起平西凉之乱的时候。

    不过既然是先锋,就算有硬骨头也需要啃啊,李傕带着先头的重骑停驻在一里开外的地方,郭汜和樊稠两人心有灵犀的从李傕背后杀出。左右朝着罗马兵的军阵绕去,并没有发动攻击。

    几乎与此同时罗马壮年兵在身后老兵的指挥下,统统低下身子长枪下压,收缩阵型做好防御准备。

    李傕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以敌人的眼光去看待罗马人的调度,而是一个记录者的角度去记忆罗马的一举一动。这一战罗马所暴露出来的每一点他都会实打实的记录下来。

    郭汜和樊稠左右杀出之后,并没有快速靠近罗马兵,而是以一种略快于之前的速度绕着罗马兵寻找破绽。

    这种速度不算是太快,对于铁骑没有什么压力,双方的距离也在一里左右,除非是车驽这种东西,否则这个时代除了笨重的投石机没有任何武器能投射出这个距离,当然精锐弓箭手除外。

    然而投石机这种东西都是拆卸之后才能带走,再要么就是攻城的时候就地制造,拖运的话基本算是做梦了。难度系数太大。

    因此罗马人对于西凉铁骑的环绕行为并没有什么做出什么过激行为,只是默默地做好防御。

    简单的圆阵在不同人使用出来完全是不同的东西,就像现在在加纳西斯手上几乎已经表现出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银灰色的辉光环绕在罗马人的防御阵线上,长枪之上也凝聚着云气的力量,和李傕估计的一样,罗马人能打出自己的国家,那所带的军团至少也属于常规精锐的档次。

    郭汜和樊稠并没有完成绕行一圈的任务,两人一左一右绕到四分之一位置的时候,他们就明白今天这事已经没有办法善了,大秦的统帅相当的优秀。自身在军阵上是不存在破绽的。

    拨马回转的同时,郭汜和樊稠都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一点点的挤压双方的距离,而罗马人则像是沉默的礁石。稳稳地伫立在那里,根本未有丝毫的动静。

    直到挤压到六十步,只需要一个呼吸就能冲杀的危险距离,罗马的军阵之中猛然爆发出无数的箭矢,同样郭汜和樊稠像是危险感知一样一个回拉,闪开了所有的箭矢。

    就算罗马人的短弓无法射穿他们的防御。郭汜和樊稠也谨记着李儒的教育,除非避无可避,否则不要用自己的防御去试探别人的攻击。

    加纳西斯无比凝重的看着两道黑色的洪流像是潮水一样滑了过去,汉军的谨慎让他清楚的明白这一战不好打。

    【不行,汉军太过谨慎了,埋伏的长弓手根本没有机会施展。】加纳西斯已经能看到步兵额头的汗水了,就算是精兵,在这种强敌环伺,但是却不发动攻击的情况下,心理压力也是无比沉重的。

    郭汜和樊稠的时进时退,最近的时候甚至已经做出了冲锋的态势,这种行为之下罗马人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屠刀举了放,放了举,这比直接一刀挥下还让人难受。

    郭汜和樊稠汇合之后,一个大甩就并入了李傕的背后,两人都是无比的凝重,李儒交给他们技巧几乎都用出来了,但是并没有出现什么战果,那么就剩下最后一条路了。

    “稚然,不行,大秦是块非常难啃的骨头。”樊稠盯着前方,目不斜视的说道。

    “如果不强的话,还有让我们来试探的价值,硬骨头吗,那就敲碎他!”李傕冷冷的从马背上拿起强弩,“罗马人的步兵配置真的不错,只不过要是想如此就挡住我们,那就想多了!”

    所有的西凉铁骑左手握住长枪,用臂膀夹住枪杆,右手强弩,双眼无比坚毅,风沙卷过过,李傕怒吼一声,西凉铁骑化作一道黑色的怒龙对着罗马人发起了冲锋。

    几乎同时罗马人就做出了调整,正对着李傕的罗马人长枪撑地结阵做好了防御骑兵冲锋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时樊稠和郭汜率领两支骑兵以更快的速度杀了出来,短短几息延伸出来一个喇叭,然后在罗马人箭雨朝着正面的李傕等人射去的时候,所有人抬起了右手,帝国的碰撞开始了!(未完待续。)

    “嘭嘭嘭~”一大片弓弦震颤的爆鸣声,延伸而出的郭汜和樊稠在同一时刻将箭矢射向李傕正对的罗马枪阵。.

    几乎与此同时,加纳西斯一直按捺的长弓手也都搭弓射箭,朝着最正面的李傕射去,擒贼先擒王是所有国家通用的道理。

    箭雨迸射而出,李傕正面的罗马人几乎瞬间就像是收割韭菜一样倒下了一片,而长弓手的箭雨在射向李傕等人的时候却也只是钉穿了铠甲,除了少数射中面门落马而亡,其他的几乎少有落马。

    一直以来都是以冲锋肉搏而驰名的西凉铁骑,在中原遭遇了无数次长弓手的箭雨,他们依旧是如此战斗,并且成功击败对手,更何况李傕率领的正面两百多人都是披着双层甲胄的重骑。

    箭雨狂飚,罗马人被割韭菜一般开出了一个破绽,李傕迎头都冲杀了进去,郭汜和樊稠也几乎以同样的速度在紧跟着李傕的地方撕开了一个口子,所有人都紧紧的攥住长枪,放下强弩。

    在李傕冲入混乱的罗马兵裂口的时候,无数的箭雨朝着他们的方向集火,李傕高吼一声,直接无视箭雨,任凭箭雨射向自己的铠甲,抄起准备好的短枪,狠狠的甩出。

    飞奔的战马加上大力的甩动,短枪飞了几乎有三十步才砸了下去,相比于箭矢那种东西,短枪自带的力量足够将盾牌一起刺透!

    罗马重步兵的投枪也在这一刻开始,可惜先是被李傕弩矢爆射打的阵型大乱,之后又先一步挨了投枪,这个时候重步兵就算开始投射也仅仅是稀稀拉拉的一片。

    不过罗马步兵队毕竟不仅仅是重步兵,历经百战的老兵在发现这混乱的局面之后,几乎同时下令长弓手进行覆盖性射击!

    当断则断,这种时候连自己人一起覆盖在箭雨之下,用消耗拼死对方才是上上之选!

    “左翼,右翼朝中央斜后撤!”加纳西斯在得到前方形势之后当即下达了第一个收缩命令,“贵族骑兵队出后军,绕敌后!”

    加纳西斯也不是吃素的,挨打不还手可不是他的习惯,就算不能全灭了这一支汉帝国精锐,也要给对方留下深刻的印象。

    锋锐的长枪刺过一个接一个的罗马兵的身躯,铁骑成功突过那长达六十步的罗马步兵防线,在冲杀出来的瞬间,李傕大笑,他突然发现了一点,罗马人的最强的在外围!

    在撞上第二支罗马重步兵的时候,中间那六步宽的距离,李傕等人有了一瞬间的喘息。

    “弃枪,换斩马刀!”郭汜和樊稠大笑着将挂了不少奇怪东西,几乎已经要被血染的长枪丢掉,从马背上拿起准备好的斩马刀,长长的刀柄,加上那么一把大刀,双手握住,疯狂的砍杀了起来。

    罗马人五人一阵,长枪朝着西凉铁骑的战马刺去,第二道防线在双方撞到一起的时候,西凉铁骑有不少直接颠下了马,不过随后从第一道阵线冲出来的铁骑,在弃枪的同时朝着前方丢出了第二支短枪。

    李傕怒吼一声,斩马刀直接砍杀掉第一重步兵队的队长,然后将身上已经射成筛子的第一身铠甲拽了下来,动作猛地灵活了很多。

    “众将士随我杀!”李傕感觉的并不差,罗马兵的配置确实是将次最强的步兵放在最前面,在冲破第一阵之后,李傕一交手就发觉了这一点,而同样强破第一阵的西凉铁骑也都注意到了不同。

    斩马刀一阵狂砍,铁骑再次成功斩断了一根鹰旗,这个时候的铁骑已经明显出现了伤亡,随着罗马人左右两翼的靠近,铁骑的冲杀已经出现了回转困难的问题了。

    “嘭!”一支箭矢射中樊稠,樊稠直接落马,随后几个呼吸樊稠再次翻身上马,他的护心镜已经碎了。

    “咦……”加纳西斯身旁守护鹰徽的第一百人队队长皱着眉头看着樊稠的方向,虽说距离数百米,还有云气层层衰弱了,那一箭也应该射杀了敌方将领,结果对方落马之后却快速的跃起。

    “将军,我打算使用鹰徽歼灭这支汉军。”鹰旗旗官看着军团长加纳西斯说道。

    “好!”加纳西斯也不带犹豫,他已经注意到自己的队伍要吞下西凉铁骑是非常困难的,尤其是铁骑要撤的情况下。

    第一百人队队长狂热的举起鹰旗,随后一道鹰翼一般的光辉划过一整个军团,所有罗马人的武器铠甲上都多了一抹辉光,而罗马人也都同时进入了亢奋状态。

    “噗呲!”三个罗马重步兵两人刺向西凉铁骑的马腹,一人挺起长枪刺向马上的铁骑,骑手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颠下马,随后靠着多年的战阵经验就地一滚,躲开罗马人的枪刺。

    “死吧!”怒吼一声猛地站起身,挥舞起差不多有七尺长的斩马刀一刀将矮个的罗马人斩杀,阵战之中身高马大永远占着优势,纷乱了五百多年的春秋战国,早就将矮子的基因在战争中消灭掉了。

    在罗马人出现异变的瞬间,李傕就已然得知,虽说不知道那杆鹰旗是什么玩意,但是李傕不相信能练出如此雄兵的罗马人会在这种紧要场合玩闹。

    而下一瞬间罗马人爆发出来的战斗力瞬间让李傕明白了那是什么,军团天赋,那一杆鹰旗等同于军团天赋,而军团天赋几乎是三人一生之恨,气不至离体,将不出天赋!

    李傕,郭汜,樊稠三人要说统帅骑兵比曾经的华雄更胜一筹,然而华雄却在如今彻底了压过了他们,就是因为军团天赋,他们三个只会云气堆防御,至于天赋已经成了奢求。

    “死物尚且能有如此之能,我岂不能!”李傕胯下的西凉大马被悍不畏死的罗马人刺中,人立而起的时候,李傕看着那杆鹰旗,那面鹰徽,面容已经彻底扭曲了,军团天赋那是他一生之恨!

    “给我碾碎他!”李傕在胯下大马要将他颠下去时候,也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直接按着马头,让马沉了下去,前蹄踩在罗马重步兵胸前的那一刻,清脆的响声,一道辉光覆盖了所有的铁骑。

    “嘭!”数千罗马长弓手的箭雨在一刻覆盖性射向了铁骑,然后当初短弓射铁骑的那一幕再一次出现,所有的箭矢弹开了。[本站更换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噗哧!”罗马人的长枪刺透了铁骑的铠甲,然后刺中了铁骑的骑士,然而却没有如之前一样刺透身躯,反而让刺痛的骑手反手一刀枭首。

    “这就……是……了吗?”李傕看着自己手上的辉光,那种黑暗之中夹杂则银点的辉光,李傕已经明白了。

    “给我碾碎他们!”李傕大吼道,管他力量是怎么来的,在力量出现的瞬间他就知道这是什么了,更清楚的知道,歼灭对面的大秦,比他去思索更为重要。

    李傕的斩马刀一刀将对面的罗马骑兵枭首,正面朝着他射来的箭矢直接无视,他知道从他开启军团天赋开始,他的铁骑就是天下防御最强的骑兵!

    云气加防御,精锐属性加防御,阵型加防御,直到最后一道军团天赋开启的时候,李傕终于熬到了苦尽甘来,由他率领的西凉铁骑就算穿着破烂的皮甲,也会是天下防御最强的骑兵。

    “哈哈哈,稚然,干的漂亮!”樊稠和郭汜在罗马人那道辉光滑过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妙,胸中勃发的怒火几乎已经上头,连死物尚且不如,他们可是天下最优秀的骑兵统帅之一啊!

    不过就在下一刻李傕身上爆发出来的辉光就将他们笼罩,一切的怒火都被兄弟爆发出来的军团天赋压了下去。

    “杀杀杀!”郭汜在箭矢被自己弹飞的那一刻就知道这是什么军团天赋了,虽说有些怂,但是真的很爽!

    在李傕的军团天赋笼罩了所有的西凉铁骑之后,所有西凉兵都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和之前的不同,就像是套上了一层坚韧的铠甲一般,所有的铁骑都振奋了起来。

    “这是什么鬼!”加纳西斯在鹰旗升起的瞬间,清晰的感受到罗马人节节上升的气势,随后不等吼出,灭杀汉军的口号,就看到了李傕身上延伸出的和鹰旗近似的东西。

    之所以说是近似,甚至明明没有见到过,加纳西斯却清楚的感觉到这种加持的效果,究其原因就是,长弓手的箭矢对于汉军也失去了效果,甚至汉军已经开始用某种狂暴的方式反压罗马重步兵了。

    “给我抢了那个鹰徽!”李傕这一刻意气风发,狂傲的挥洒着自己的武器,从来没有一天像这一天这么爽快,再也不用酸不拉唧的对别人说,不就是个人战斗力够强吗,带兵我可不输于你的!

    从这一刻开始李傕终于有资格对于名将这个称号发起冲锋了,军团天赋本身就算是上天对于名将的认可。

    西凉铁骑这个时候几乎是顶着罗马人的箭雨和罗马人重步兵拼杀,不过场面上铁骑明显占着巨大的优势,至少铁骑当前近乎完全逆天的防御,给罗马人的攻击造成了巨大的阻碍。

    不过这种优势并不能转化成胜势,在罗马人发现李傕朝着鹰旗突进的时候,所有的士卒都像是疯了一般发狂的朝着铁骑发动了攻击,双方的伤亡逐步的爬升。

    “噗呲!”郭汜一刀将身旁的一个重步兵枭首,斩马刀早已在激烈的战场之中崩断,现在他已经换成了大砍刀,和罗马人绞到了一起玩命的拼杀,不过身上受到的伤并不算重。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的军团天赋消耗速度越来越大了,再这么下去,最多半个时辰,我的军团天赋就停止了,大秦这群士卒战斗意志真的令人恐惧!

    李傕奋力的斩杀掉了罗马步卒之中的一个高官,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军团天赋的流逝,虽说他不知道别人的军团天赋是怎么样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军团天赋强大的已经异常了。

    恐怕,我的军团天赋有着时间限制,而且防御方式是柔性防御,对于箭矢和重兵器有特效,对于刀枪这些东西只能削弱三成的力道。

    李傕也确实是天才,仅仅这么一会儿他已经彻底弄明白了自己的军团天赋是怎么回事,纯粹的防御,一种近乎于在士卒身上套防御盾的加强防御的方式。

    “稚然!”樊稠一刀将罗马步兵的胳膊斩断,然后朝着李傕的方向靠拢,他很清楚这一战已经不能打下去了,大秦人的战斗意志太强了,这要是在中原,早就该溃逃了。

    李傕面上一黑,他开了军团天赋第一战居然没打出一个开门红,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纠结这些东西,这该死的大秦人战斗意志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抓狂了。

    实际上李傕完全不知道,罗马人直到现在还不崩溃的原因全都是被他逼得,李傕率领着铁骑死盯着罗马鹰旗的方向打,罗马军团第一队,这个最精锐的重步兵队都被李傕推了大半。

    罗马人打了数百年的仗,输的仗也不少,近乎全灭的仗也不少,但是军团鹰旗只有一次落到过别人的手上,这是罗马帝国的象征,所有人都可以死,鹰旗不能丢,这是罗马人的誓言!

    人死了,帝国会给他们一个交代,鹰旗丢了,他们需要给帝国一个交代,这个交代不是他一个人的交代,是他的家世世代代的交代,顺带军团也会被永远的解散,番号取消。

    唯一一次丢了鹰旗的那一战,在数年之后,罗马人倾全国之力,出兵八个军团,将鹰徽,鹰旗再次拿了回来。

    这种情况下眼见李傕死命的朝着鹰旗冲,罗马人直接抓狂了,罗马军加雇佣军可以统统死在这里,但是鹰旗绝对不能丢,抱着这样的想法,罗马人近乎以疯狂的战斗意识和李傕死扛。

    扛到最后,李傕距离鹰徽只剩下百步,硬是再也不能靠近一步,而且反倒因为这种疯狂的战斗意志,加纳西斯成功的控制了局面,将李傕的铁骑基本诱入到了罗马人的包围圈之中。

    不过加纳西斯也很清楚,今天要干掉这一支汉军,估计需要当场阵亡两万人才能做到,这一支汉军实在是太硬了,若非必要加纳西斯绝对不愿意去咬!

    readx();    如果说之前加纳西斯觉得这支汉军靠着议会卫队或者条顿投斧手能干掉的话,那么现在加纳西斯可以保证,要干掉这一支骑兵,绝对需要禁卫级别的卫队才能搞定!

    至于其他军队绝对是送菜的,加纳西斯之前已经尝试将他的将军卫队压了上去,就算开着鹰旗也只能被压着打,估计只有用上帝国鹰旗的加持,才能打的不分伯仲。

    可以说打到现在加纳西斯已经不想打了,只要铁骑撤了,加纳西斯也没有追的心思,对方的难啃程度他已经确定了。

    李傕也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所以在确定自己啃不动大秦这块硬骨头之后也不再玩命,转而朝南边斜着杀出,这种时候最正确的撤离的方法就是找个薄弱部分杀出去。

    加纳西斯在注意到李傕的铁骑不再朝着鹰旗奔袭,转而朝南边冲锋,瞬间理解了李傕的想法,调动南边防御让李傕尽快的冲出去,当前卷入战争核心,对于双方都是一种损害。

    李傕在突破南边防御之后,顺手抢走了一杆营旗,抢不走那座鹰徽李傕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拿走个别的东西。

    李傕冲杀出来的瞬间,无数的铁骑瞬间从那个裂口冲了出来,紧跟在李傕之后,三千余人的铁骑,这个时候剩下的也仅有两千多人了,皆是浴血而出。

    冲杀出之后,一个大转李傕带着麾下再次摆出一个突击的阵型,然后气势汹汹的指着对面的罗马兵。

    在汉军杀出重围的瞬间,罗马人也终于有机会调整自己已经彻底崩盘的战阵,在铁骑调转马头摆出阵势的瞬间,罗马人的前阵也已经摆出了几分肃杀的阵势。

    加纳西斯双眼凝重的看着那些身中数箭,身上淌着热气的汉军,沉默而又坚毅的汉军,同样李傕也看着无所畏惧手持长枪的罗马重步,他们都知道这一战不能再打下去了。

    汉军的阵亡数量已经超过两成了,而罗马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阵亡率也快到挨到一成了,问题罗马人的一成已经有七千多了,然而双方那沉默肃杀的阵型都摆明了有继续打下去的战斗力。

    【这群混蛋为什么还不撤军!】加纳西斯心下无比凝重的想到,双方拼到这种程度。就连他都承认了汉军的强大了。

    【这群大秦人为什么还不撤军。】李傕无比头疼,他的军团天赋最多还能支持一刻钟,但有句话叫做输人不输阵,总不能认怂撤退吧,李傕可不觉得自己输了。再说弟兄的尸身还在那里!

    李傕侧头对身旁的郭汜说道,“阿多,你去跟他们谈一下,让他们将弟兄的尸身交出来,对方的实力我差不多弄明白了。”

    郭汜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之前脸颊被罗马人的枪开了一条口子,现在还在流血。

    “你这都是废话,你懂大秦话?”郭汜冷笑道,他们根本没办法和罗马人交流。

    李傕有些尴尬,不过想让他撤绝对不行。他宁可先钉在这里!

    “我们的译长没带来!”樊稠捂着胸口的箭矢有些痛苦的说道,之前一个混蛋差点射穿了他的肺。

    “来了,他还能会说大秦话?”李傕反驳道。

    加纳西斯这边也有些抓狂了,他也想给汉帝国人放点狠话,然后体面的离开,结果问了一遍身边的人,没一个会说的,这群贵族都是渣滓,没一个学外语的。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至于撤离是否体面那都不重要了。】加纳西斯清楚不能和李傕这群人家伙继续耗了。

    而就在加纳西斯准备带着护民官们出去和汉军谈判的时候。安息那群穿着红衣的禁卫终于赶了过来,不过罗马人只是瞟了一眼安息人,就继续盯着那群衣着一点也不艳丽的汉军了。

    安息帝国的禁卫军在看到对峙的双方之后赶紧勒马,就现在这场面他们看的很清晰。汉军和罗马人干了一个大了,罗马人八个营旗都没了,当然汉军也没好过!

    不过让安息禁卫军震惊的是,双方都开了帝国的荣耀,不管是罗马人升起的军团鹰徽,还是汉军的黑夜星光在安息帝国这边都是强大的象征。

    李傕扫了一眼安息禁卫军。人不多只有三千余人,就算和他兵合一处也没什么用,大秦非常难啃,至少李傕不觉得安息这种轻骑兵在这种战场有什么意义。

    “安曰,你会大秦话不!”李傕朝着赶过来的二把刀翻译吼道。

    “我去试试!”安曰以前是乌孙商人,古罗马语也会,嗯,这次是真的会。

    安曰驾马到一箭之地,对着对面的罗马人吼道,“汉帝国池阳侯要求和罗马帝国第十五军团军团长交涉!”

    加纳西斯深吸了一口气,放心了不少,安息人来了也好,至少能交流了,要是继续对峙下去,以加纳西斯看来少不得还要打一场,为帝国征战,岂能放下荣耀。

    加纳西斯带着三个护民官和第一百人队队长勒马而出,罗马军中让出一条道路,而李傕和郭汜,樊稠三人一个对视,也都勒马而出。

    安息帝国禁卫骑兵一看这个情况,也都对视了一下,也跟着迎了上去,三方大军在看到这一幕都是往后退了数十步。

    三路大军的中央,罗马十五军军团长加纳西斯和汉帝国池阳侯李傕,以及安息禁卫军军团长梯里塔亚在中亚的平原上正式会面了。

    “加纳西斯!”梯里塔亚盯着加纳西斯眼中闪烁着杀意,安息帝国在这近十年的入侵战争基本都是加纳西斯一手操控的。

    加纳西斯看都没看安息帝国的梯里塔亚,傲慢的从梯里塔亚身边经过,根本没有停留。

    然而在李傕三人过来的时候,加纳西斯却一改之前的傲慢相当恭敬的对李傕三人屈身施礼,对于强大的对手,罗马人愿意表示尊重,就算是战败了也愿意将之纳入自己的麾下,成为自己的中坚。

    “这家伙说什么?”李傕皱着眉头看着加纳西斯,完全不懂对面那五个穿着干净的家伙说的是什么,大秦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啊。(未完待续。)

    “对于将军的强大表示尊敬。”二把刀翻译安曰连用想都不用想,光闻着李傕这些家伙身上的血腥味,他就知道这些家伙干掉了多少人,当真是虎狼猛士,由不得,罗马人不尊敬。

    “帮我也表示一下,对于他们战斗意志的认可。”李傕一愣,没想到罗马人居然会先赞赏他们,不过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军团长阁下,池阳侯说他认可你们的战斗信念。”虽说罗马距离的远,但是要是说口语的话,安曰还是不错的。

    “我们想知道,为什么汉帝国,对于我们罗马发动了攻击!”加纳西斯给一个保民官一个示意。

    安曰完整的将这句话翻译给李傕,李傕沉默了一下说道,“安息王前来我国借兵,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再说我不认为我们会输。”

    李傕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池阳侯说是因为安息国问汉帝国借兵,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且帝国有自信自己是不败的。”安曰沉默了一瞬组织了一下语言,他需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加纳西斯沉默,李傕说的不错,就像某些盟友向罗马借兵去收拾敌人,罗马人还去管对手是谁,他们纵横天下而不败。

    “我是罗马的公爵,掌管边省军政,你和我虽说爵位虽说不同,但同样是高爵,请允许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分享帕提亚!”加纳西斯直接将保民官划拉到一边,自己勒马向前开口说道。

    梯里塔亚和罗马动手这么多年,作为高官他还不至于完全听不懂罗马人的话,加纳西斯如此话语将他搁置在什么地方,再一想汉帝国和罗马人的实力,要真是如此,抹脖子已经成了上上之选。

    “他说什么?”李傕和郭汜也看到了自己友军帕提亚的恐惧神色,一脸不解的看着安曰。

    安曰这个时候也吓坏了,他突然发现,原来他们乌孙无比敬畏的安息也就是这样了,罗马公爵居然毫不掩饰的当着安息人的面要去分割安息帝国。

    安曰张了张口,他已经看到了梯里塔亚的眼神,那双眼之中的威胁还有警告,然而一切对于他已经不过是浮云了。

    “他说,他是罗马帝国公爵,边省军政都在他的掌握之下,他敬畏将军的实力,愿意和将军分享这安息帝国。”安曰实话实说道。

    李傕直接愣住了,等了很久很久之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加纳西斯,虽说他不懂对方的话,但是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帝国,对方双眼之中的雄心告诉了他的一切。

    李傕,郭汜,樊稠皆是如此看着加纳西斯,没有走出国门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然而站在大秦的公爵面前,他们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帝国,帝国是一种气度,是一种气势。

    “告诉他,感谢他的好意,但是不行。”李傕突然笑了,不是因为安息帝国的禁卫军在身边而不敢说,而是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们的实力不够分蛋糕啊!

    至于安息,李傕已经放到了一边,他终于明白了武帝回单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天下虽大,不够吾与君分。

    “公爵,池阳侯感谢您对于汉军的好意,但是不可以。”安曰风淡云轻的回答道,就算卑微如他,在这一刻,也操控着安息这个霸主的国运,帝国的骄傲啊,他终于明白了。

    三个保民官现在都在上下打量着李傕三人,高大孔武有力,脸颊的伤疤,身上的伤痕这些都是功绩的象征,和他们罗马贵族完全不同的形象,但是却有着近似的气质。

    这种近似的气质,这种话语之中的孤傲还有自信,只有兴盛的朝阳帝国才能支撑起来,他们和他完全不同的面容,完全不同的形象之中却流露出来了同样骄傲,这才是帝国!

    “那就算了,不过我们会再来了,下一次我会带着帝国的议会卫队,甚至禁卫前来!”加纳西斯看着李傕开口道。

    李傕虽说不明白加纳西斯说的是什么,但是从对方那肃然的神色之中已经明白是在放狠话,当即哈哈一笑,“不管是什么我一并接着!”

    “将军,他说他下一次还会回来的,而且还会带着更强的国家禁卫前来的。”安曰赶紧给李傕翻译道,却听李傕说道,“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还国家禁卫,告诉他我们汉帝国也不是吃素的!”

    安曰原话翻译了过去,加纳西斯和梯里塔亚都听懂了,两人的神色都不是很好。

    “让他和我们安息停战。”梯里塔亚在罗马人和李傕都沉默的时候赶紧给安曰下达了命令。

    “将军,安息希望我们调停。”安曰自然而然的理解为安息人希望汉帝国帮忙调停。

    “告诉罗马人,和安息停战两年,我们放他们离开。”李傕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安息现在的态势。

    安曰快速的翻译给大秦人,加纳西斯和身边的保民官合计了一下,“安息给出我们双方的赔偿之后,罗马我可以做主停战一年。”

    梯里塔亚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无比的愤怒,紧握的双拳上已经爆出了青筋,那双蓝绿色的眼眸写满了肃杀。

    说实话罗马人还真不是拉拢汉帝国,而是一种正常的习性,在罗马人看来自己的一切战损都不应该算在汉帝国身上,而应该算在安息帝国身上,自然安息赔付也是理所当然了。

    李傕听完这句翻译有些愣神,随后对安曰说道,“将原话翻译给安息禁卫将军。”

    梯里塔亚根本不需要安曰的翻译就已经听懂了加纳西斯的话,愤怒已经充满了自己的双眼,但是却强忍着愤怒,表示停战一事可以等罗马使节到泰西封再行深谈。

    “赔偿合理,我们会愿意赐予安息和平。”加纳西斯随意的对梯里塔亚说道,随后扭头看着李傕说道,“相信我,我们会再次交手的,至于汉帝国勇士的尸骸,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应该已经收敛好了。”

    李傕听到安曰的翻译,面上微微浮现一抹苦涩,而梯里塔亚则无比的痛苦,他们和罗马人战斗了这么多年,罗马人愿意帮安息勇士收敛尸身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仅仅是一战,罗马人就认可了汉帝国。

    安曰将原话翻译给李傕,李傕则是高看了一眼加纳西斯,“下一次我们不会只有这么一点人。”

    说完李傕调转马头直接离开,郭汜和樊稠也没有多话,直接离开,加纳西斯则是目送了三人一节之后才转身,至于梯里塔亚,加纳西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加纳西斯回转之后,当即拨了一个营将汉军的尸身摆好,等待汉军接受,至于自己一方的尸体则装在车架上准备运回两河流域,之后处理一番送回罗马。

    也好在这个时候是冬天,不存在腐烂的问题,否则只能就地火化带回去了。

    “军团长,我们阵亡了大约七千士卒。”加纳西斯回来之后,一个营地长赶紧给加纳西斯汇报道。

    “七千吗?”加纳西斯无比心疼。

    “大部分都是汉军突入第二道弓兵防线的时候造成的损失,我军的弓箭对于汉军几乎没有任何的效果。”营地长苦涩的说道,弓箭手被重骑兵近身了,根本没有反抗余地。

    “我们本国的步兵损失多少?”加纳西斯舒了一口气,死的不是罗马人就行了,雇佣的弓箭手,还有附庸国的弓箭手,死多少也无所谓。

    “阵亡了一千五百有余,对方攻击强大的同时,防御更是让人头疼,据我们分析,对方将领的那道辉光和我们的军团鹰旗有近似的效果。”营地长将手下队长的分析告知了加纳西斯。

    “嗯,我知道了。”加纳西斯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汉帝国的强大足以从这么一支军队之中窥视出来。

    “将所有收集到的消息送往议会,交由议会处理。”加纳西斯在营地长离开之后,对一个前来镀金的保民官说道。

    加纳西斯排着谨慎的队伍缓缓褪去,只留下一个营的队伍保管着汉帝国勇士的尸骸在那里等待着李傕前来接收。

    罗马人缓缓退去之后,李傕也才彻底放心了下来,赶紧关了自己的军团天赋,当即一阵眩晕浮现了上来,甩了甩头舒服了不少。

    “过去接收兄弟们的尸骸。”李傕平静的说道,他早已见惯了生死,同样也清楚战争就是如此,但他依旧会打。

    领头的营地长对着李傕施礼,将尸骸交还给李傕,然后就带着手下离开,至于一旁的安息人他们根本没有丝毫的畏惧。

    “他说什么?”李傕扫了一眼一旁的梯里塔亚问道。

    “好像是说为什么不杀了那些罗马人。”安曰不太确定,他的安息话确实不是很好。

    “告诉他,我鄙视他!”李傕毫不掩饰的说道,他已经懂得什么叫做帝国了,就算是踢了别人的脸,那也是别人的脸砸了自己的脚,错的从来不是帝国。

    “将军让我告诉你,他看不起你。”安曰学着李傕的口气说道,梯里塔亚瞬间憋了一肚子的火。

    李傕驾马回去的时候根本没有理梯里塔亚,至于盟书,他已经做好了随时撕毁的准备,与罗马共分安息这块肥美的土地,很不错的主意,李傕表示这个计划在汉帝国归一之后可以试试。

    李傕对于刘备一统天下还是很有信心的,这其中信心的来源更多的是李儒,至于这遥远的国土如何占领,李傕对于由自己建国称臣还是很有自信的,安息这个前帝国貌似不是很强啊。

    李傕率军回来浴血的形象所有安息王城的贵族都看到了,原本还有想打汉军主意的安息贵族,在梯里塔亚的告知之下彻底没了心思。

    干掉了不下六七千罗马士卒,而己方只阵亡了这么一点,所有人的小心思都灭绝了,真的是非常强悍的帝国啊!

    李傕和郭汜等人将伤口包扎好之后再次聚头,这一次和之前出现了明显的不同,三人都已经被加纳西斯撩起了异心,都对于脚底下这片肥沃的土地升起了渴望。

    加纳西斯麾下的兵卒在李傕等人看来也就是丹阳精锐那个程度的兵种,但是却纵横安息十年未有多少败绩,甚至到了现在都能说出二分安息这种话。

    这让李傕等人震撼的同时,也明白了他们汉帝国的诸侯到底是哪一个层次,罗马公爵这个层次这两天他们也在努力的去了解,最后确定这个层次也就相当于州牧这种封疆大吏。

    而对比加纳西斯表现出来的肌肉,李傕等人掂量了一下,最后给了加纳西斯一个比较高的评价,差不多就相当于当年的徐州牧,豫州牧,荆州牧这三个家伙吧。

    这个程度虽说算的上是很强,但也不是最强,上面还有并州牧和冀州牧这种,以及怪物一般的凉州和幽州,不过结合这次见到的情况,李傕认为罗马总体实力应该比汉室差不多。

    至于准确是如何,李傕就没有办法确定了,不过作为一州州牧级别的加纳西斯就有和安息奋战十年,最后彻底击败对方的实力,李傕想了想给一百年前强大的安息定位为羌人。

    因此李傕估计,到时候只要自己能投入一万西凉铁骑,应该就有资格和加纳西斯二分安息了。

    毕竟一万西凉铁骑差不多就是一州州牧所能拉出来的战斗力,这一点李傕非常自信,毕竟西凉铁骑这个兵种数量越多,每一个士卒的平均实力也会越强。

    “我打算将我见到的一切写在信中,发往军师哪里。”李傕对着郭汜和樊稠说道。

    “至于安息这个国家我们需要再了解一二,这个国家的轻骑兵还有弓骑兵其实非常有威胁的,只不过被大秦克制死了。”李傕也不是傻子,很清楚自己现在必须要依靠身后的帝国才能威慑四方。

    “确实需要了解一番。他们的轻骑和弓箭手对我们无用,不代表对于其他人没用,至于大秦这个……”郭汜微微有些忌惮,罗马人的战斗素质实在太可怕了。

    李傕等人在安息呆了一段时间,了解了不少东西之后,带着安息人赔偿给他们的东西又返回了西域,罗马和安息已经定下了来年四月到下一年四月的停战期。[眼快看书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册的账号依然可以使用]

    这让安息王非常感谢汉室的援手,于是又给了李傕等人不少的东西,不过这个时候李傕就不像之前那么感恩戴德了,他已经明白了跨出国门之后,原本的脉脉温情已经可以收敛了。

    罗马人在李傕回归的时候也跟着李傕一同前往了汉帝国,就像李傕准备派人去看看罗马一样,罗马也对汉室很感兴趣,只不过李傕找不到懂罗马话的汉人,而加纳西斯找到了懂汉语的罗马人。

    加纳西斯也算是雷厉风行的典型,在和安息进行完霸道的谈判之后,当即给李傕那里派遣了一个使节团。

    李傕为了彰显帝国气度并没有推辞,相反还一脸笑意的接受了这个使节团,并且准备来年就将这个使节团送到刘备那里,至于天子,李傕才懒得管。

    等抵达西域之后,李傕当即招了一个十几人组成的懂罗马语和汉语的乌孙翻译团,以安曰为译长,伍习为首领,引一众罗马使臣前往泰山,实不知泰山已经不是刘备的治所了。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李傕出凉州入川蜀,乘船抵达徐州,基本上一路繁华。

    虽说因为环境等原因让不少罗马使节水土不服,但是如此频繁的舟船劳顿,让罗马人感觉到汉室广阔的同时也让罗马人看到了汉室的繁华,川蜀,荆州,徐州,直至泰山奉高!

    进入徐州之后那宽阔的官道,还有那越来越密集的人口,都让罗马人感觉到了震撼,等到罗马人抵达泰山的时候,虽说伍习没有说过这是王城,但所有的罗马人都默认这是汉帝国帝都了。

    不过这些都是来年四五月才会出现的事情,现在李傕还在组织语言给李优写信,将阵亡了数百弟兄得到的情报一个不拉的写给李优,其中不会加入丝毫自己的分析,只用写上自己看到的一切。

    写完之后,李傕就命令数十个认识李优的亲卫务必将这封信交给李优或者贾诩,他相信只要这封信落到那两个人手上,他们肯定会给他一个非常好的出路。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傕和郭汜等人要做的就是等待了,当然他也不会在信中忘了交代自己的军团天赋,这一点让他非常的骄傲,这可是军团天赋啊,号称气不离体,将不出天赋的军团天赋啊!

    带着这封信数十名李傕的亲卫以一人三马不眠不休的方式加速赶往泰山,中亚一带当前的局势李傕觉得非常有必要告诉李儒他们。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北匈奴则是收到了安息境内传来的消息,安息人在汉军的帮助下击败了罗马人。

    “单于,出兵吧,让我们剿灭那一支汉军,我们和汉军的仇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无法洗刷啊,这一支孤零零的骑兵,让我们剿灭他们吧!”一个头人跪在呼延储面前痛苦的吼道。

    呼延储无比的痛苦,作为一个单于,他真的想和汉人一决高下,但是他仍记得上一代单于告诉他的,不要再和汉室争锋了,将匈奴这一支血脉保留下去,等待时机降临!

    “单于,出兵吧!让我们剿灭那一支汉军吧,至少洗刷掉我们身上一部分的耻辱啊!”又一个头人跪在单于面前苦涩的说道。

    北匈奴和汉室是世仇,是血仇,仇到必须一方彻底消失在片大陆上,否则绝对没有谈。

    “单于!”所有的头人一起跪在呼延储面前,这一刻呼延储无比的苦涩,仅剩下七十万的北匈奴到底有什么拼的资本。

    是啊,他们确实是强大到可以和汉室的精锐打出一比一的战绩,但那又如何,汉室有五千万人啊,他们北匈奴只有七十万啊!

    “我意起兵伐汉室!”呼延储抬起手来缓缓地说道,“明年年初回东方草原吞并鲜卑,并草原全力攻击汉室,就这样!”

    所有的匈奴头人大惊,就算他们天天叫嚣要打回去,也明白现在的汉室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狼居胥山沉了……”呼延储闭着眼睛说道。

    “什么!”所有的匈奴头人狂乱的站了起来。

    “我意携草原之力攻伐汉室!”呼延储冰冷的看着众人说道,与其和汉人直接拼命,还不如收服所有的草原部落,然后带着所有的草原部落强攻汉室。

    由狮子率领的绵羊所能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至少也是狼群级别的,至少这样填上无数的绵羊,在给汉室造成巨大伤亡的同时,也能减少北匈奴的伤亡,现在北匈奴真的伤不起了。

    “我等愿意追随单于!”所有的头人皆是双眼冒火的大吼道,他们都明白呼延储是不会欺骗他们的,既然他说狼居胥山沉了,那么这座曾经的匈奴圣山也就此消亡在历史中了。

    “各部头人从今日起东迁,在来年开春慑服西鲜卑,各部落勇士做好准备。”呼延储冰冷的扫过所有的头人。

    呼延储不愿意和李傕的西凉铁骑拼命,那等精锐的铁骑,就算是北匈奴的单于禁卫撞上也会折掉三千左右,这不值得!

    准确的说现在的北匈奴单于非常的清楚,十个北匈奴勇士率领的两万鲜卑就足够堆死的西凉铁骑,何必要拼掉三千自己的族人,如果要杀汉人,那么用别人的血去填吧!

    至少呼延储很有自信,打一场草原部落同仇敌忾的对汉室战争要比北匈奴去单刷西凉铁骑出现的伤亡少的太多。

    我们可是高贵的北匈奴啊,和那些垃圾的鲜卑,乌丸可是完全的不同,我们可不仅仅是本身战斗力强大啊!呼延储看着所有义愤填膺的头人默默地想到,他们北匈奴还有一个有脑子的单于啊!

    看来我也到了培养新单于的程度了,我们不能只有武力啊,还要有与之匹配的头脑,真可惜啊……呼延储看着那些愤慨的头人微微有些伤感,北匈奴多的是战士,也懂得团结,可惜却少有有头脑的。

    陈曦并不知道自己给李优等人画的大饼已经被李傕证实了其真实性,而原本即将混乱的罗马也因为高天之下的一个强大对手的存在,强行制止了自己的作死。

    和安息知道双方实力差距之后还作死坑自己人不同,罗马人在面对对手的时候非常的郑重。

    罗马进入三世纪危急其实有很大的原因就是没有对手了,跟当年剑指天下纵横不败的汉室一样,罗马在推掉安息之后,也进入了无敌状态,天下再无对手。

    这种没有外敌的强盛时代,貌似没有一个人能忍住不作死,这种形势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无法挽救。

    上一世罗马至始自终没有获得关于另一个强大帝国的消息,而这一世加纳西斯中亚一战,不管罗马人是胜是败,都明白了这天下他们罗马不曾孤独,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和他们一样剑指天下的强大帝国。

    那遥遥万里的距离,挡不住罗马人的雄心,同样罗马人也不觉得那滔滔黄沙,能阻碍另一个帝国征服的决心。

    所谓帝国,从来不会因为对手遥远而绝灭自己的想法,同样所谓帝国,从来也不会因为对手强大而灭亡,帝国不畏惧远征,不畏惧失败,孤寂而又高傲,时刻准备着征服自己的对手。

    国虽大好战必亡,这句话从来都不适合帝国,对于一个帝国来说,和平只能让他倦怠,只有铁与血的沙场才能铸造不朽的帝国,当外战停止,当帝国征服的脚步停下的那一刻,帝国也就进入了暮年。

    朝气蓬勃的王朝永远有着开疆扩土,不畏他人的决心,也有着不败的信念,当征服停滞,当敌人俯首,帝国也就失去了当年的权柄,内部的倾轧,既得利益者的碰撞,帝国转瞬就成了过眼云烟。

    往昔之汉室,今日之罗马,其实都已经即将跨过了帝国的巅峰,月圆则亏不外乎如此,不同的是罗马人还有一个名叫安息的与他们争锋百年的敌人,而汉室已经没有敌人了。

    安息王朝的崩塌,也意味着罗马帝国辉煌落下,征服的脚步停止在中亚,也就说明了帝国内部的倾轧已然开始,帝国的铁与火无法朝外喷发那么就注定了朝内宣泄。

    辉煌的罗马和强盛的汉室都没有死在外敌的手上,最后却耻辱的为自己人所崩塌,帝国繁华尽皆褪去,只留下让人缅怀的痕迹。

    然而这一切在李傕出现在中亚和罗马人执鞭笑分安息的时候,就注定了不可能再出现。

    罗马人没有天无二日的概念,也没有地无二主的想法,但是这不代表罗马人会允许有一个强盛的帝国,一个强盛到足以将他推下深渊的帝国在自己身旁。

    同样汉帝国在清扫草原,慑服南北之后,回望中亚,看到那强悍的大秦帝国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欣喜的想法。

    就算双方距离遥远到万里,就算双方有一块共同分享的土地,但是这都无法阻拦一个帝国的决心,强大的敌人对于一个帝国来说并不是威胁,相反应该算是一种助力!

    因为强大,因为畏惧,因为信心,因为忌惮,有着无数的原因,就算有迢迢万里,帝国的征服之心也不会停止。

    就如同罗马议会在收到边郡公爵的消息之后,当即强势镇压议会动乱,开始将矛盾向外转移一样,在李优等人收到这个李傕传来的消息之后,第一个反应也是去思考尽快统一,和对方一较高下。

    不过和罗马不同的是,李优等人早在这个消息来临之前就被陈曦摧残了一次,有着足够的心理准备,和罗马那边还有不少人拍桌子表示不相信的情况完全不同。

    只不过罗马人当前毕竟还属于一个统一的国家,在很多方面有着相当大的优势,至少他们彻底整合国家内部形势,将附庸国重新征召武装起来要比汉帝国这边快了不少。

    总之双方顶层的智者在看到另一个大帝国明确的出现在大陆上之后双眼彻底红了,一个古老帝国意味着什么双方都非常的清楚,同样一个强大帝国的威胁会有什么样的威力,他们也都明白。

    帝国和帝国的战斗,在李傕和加纳西斯相遇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自信而又高傲的帝国,自信而又同样高傲的罗马人和汉人,这些都注定了双方不可能和平。

    就算有着遥遥万里的距离注定了双方不可能正面碰撞,但是帝国的存在就注定不可能服输,发生在本土的战争几无可能,而双方交战的地方在加纳西斯和李傕的谈话间已经订了下来。

    就如同罗马人无视安息一样,汉帝国在真正进入争锋的环节之后,也不会将安息帝国的利益放在心上,走出国门的帝国才是真正的猛兽,在国家之中,不论如何也展现不出帝国的气质。

    就如李傕跨出国门和加纳西斯对面的一番话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一般,帝国啊,从来不是窝里横就能横出来的,而是走出国门去征服出来,征服敌国,征服对手,靠着自己的勇武树立起来的!

    就如龙不与蛇杂居一般,猛虎也从来不将疯狗作为敌人,帝国的朋友和敌人只有帝国,这个帝国可以是敌人,也可以是自己,帝国的崩塌,从来不会是小国发力的结果,一般都是自己作死……

    帝国到底是什么,甚至于陈曦都无法清楚的说出来,但是到了现在李傕却能说出来,帝国是一个意志,是一种风貌,同样也是一种气势,一种让你踏遍天下无所畏惧的心态。

    泱泱华夏,在汉末那个时代到底有多少人能理解班超数十人平西域数国到底是什么心态,恐怕同样到现在也很少有人理解唐时王玄策一人灭国是什么心理。

    帝国就在我的身后,我无所畏惧,我死,我身后之母国会让你们整个国家给于一个交代。

    和帝国的荣耀相比啊,我的性命又有什么可惜的啊,跨出国门的那一刻,为了守护帝国的荣耀,我的性命又有什么不可抛弃,汉唐之强啊,不仅仅是兵甲,强的更是潜藏于民众心底的帝国之心啊!

    且不言帝国如何,陈曦和贾诩现在正趴在鲁肃家二楼看陆逊和卢毓打架,这个时候可没有君子动口不动手一说。

    文武并重在孔老夫子的时代就已经确定了,这个时代的文官你不学一身打架的功夫,虽说不要求是绝世猛将,但是你至少射御什么的要合格,自然身体相当强壮了。

    陆逊和卢毓本身非常年轻,陈曦虽说自身武力只是三流,但是在教育陆逊的时候也没让他蹉跎了武艺,至少强身健体不能少。

    至于卢毓那更不用说了,他爹是大儒,外加还是将领,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典型,所以卢毓其实能打过郭嘉,陈曦这等弱鸡的。

    两人一南一北,西街豆花店,一份甜豆花,一份咸豆花,一边鄙视对方的吃法,一边谈及昨天各自师父的问话。

    “你是说全对?”陆逊黑着脸,连甜豆花都不吃了,话说在这个白糖和蜜糖都是稀罕货的时代,陆逊吃甜豆花已经很奢侈了。

    “不是全对,难道还能是全错!”卢毓瞬间感觉到有些不妙,陆逊这个混蛋不会说了不该说的吧,想想陆逊的性格,卢毓顿时面色一黑。

    咸豆花统统倒在嘴里,卢毓将碗放在旁边,然后给老板一个铜板,而陆逊也吃完了,甜咸之争,哦,对错之争就此开始。

    “话说那家豆花挺好吃的。”陈曦想了想说道,毕竟离得远听不到陆逊和卢毓说什么。

    不过这也不重要,很快就有肢体语言,经史子集什么的搞起来,哪里有拳头给力啊,所以陈曦乐的看陆逊和卢毓用其他方式征服对手。

    少年的时候争吵不上升到拳脚那还叫少年?卢毓和陆逊的经史子集都不差,引经据典部分上下,打起来那就成了必然的结果。

    “豆花也是你家后厨研究出来的吧。”贾诩看了看那家豆花店说道。

    “一曰食,二曰货,自古便是如此。”陈曦跟着这群人厮混的时间长了,也成了引经据典的好手。

    “其实你不用这么说,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贾诩看了一眼陈曦平淡的说道。

    陈曦有些尴尬,好口腹之欲这个貌似大家都知道了,不过也没有什么了,吃饭毕竟是人生大事,基本没有比这个更大的事情了。

    “呦呦呦,快看,你家弟子被我家弟子打翻了。”陈曦一转头刚好看到陆逊将卢毓按倒,顿时笑着说道,这个时候可不流行君子温言,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用拳头解决也可以的,尚武的时代啊。

    “没什么意思了。”贾诩扫了一眼无所谓的说道,扭身就离开,不准备看戏了,陈曦当即紧跟着贾诩下了楼,而鲁肃则正在院中长吁短叹。

    “子敬你不在屋中陪老夫人已经是少见了,怎么居然呆在屋外了。”陈曦出门就看到在大院一脸唏嘘的鲁肃,这家伙居然出来了。

    和陈曦家布置不同,鲁肃家中非常简单,就一个百多米长的前院,然后一大片的院落盖在一起,后面连着一个后院,和陈家那种环套不同。

    “我祖母打算给我纳妾。”鲁肃无可奈何的说道,“我已经有四房妾侍了,但是……”

    “纳了,尽孝而已。”贾诩随意的说道。

    “赶紧给老夫人抱个重孙啊,他就不盯你了。”陈曦拍着鲁肃的肩膀说道。

    “……”鲁肃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他的身体貌似有些那个问题啊!

    “算了,我带你们去喝酒得了。”鲁肃在外面蹲了一阵子之后,可能也是冻得有些受不了了,眼见陈曦和贾诩下来,也就抱着借酒消愁的想法对二人说道。

    “走吧,到文和家里喝吧。”陈曦无所谓的说道,看鲁肃这神情明显心情不好,不就是纳妾吗,到现在陈曦都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了。

    贾诩倒没说什么,不过陈曦一般都是将贾诩的不说话当作默认。

    说起来其实陈曦家,鲁肃家,贾诩家之间只是隔了几家,不过由于都占得地方比较大,导致真要步行的话其实挺远的,所以一般串门的次数很少,要召集所有人要么是去政务厅,要么是去刘备家。

    “呃,这是文和家……”鲁肃看着贾诩家的大黑门上挂着一个桃符有些尴尬,没记错的话当时这家不是这情况吧。

    贾诩扫了一眼,没有搭理鲁肃,不等推门,贾福就欠身将门打开将三人迎了进去,随后左右看了看便合上了门。

    “说来我们还没来过文和家……”陈曦想了想说道。

    “文和,你要不换一个地方住吧,你这地方风水不是很好。”鲁肃进来后明显感觉有些压抑,不管是环境还是氛围都不适合一个正常人长久居住。

    “住习惯了,没什么好换的。”贾诩少有的笑了笑。

    进了贾家里屋瞬间感觉温暖了一节,而且各种酒食,调羹就在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布置好了,看得出来贾家和陈家一样都是随时备着各种吃食。

    “没想到文和你居然跟我是一路人。”陈曦笑了笑说道,仅仅走百多步路的时间就做好了一切。

    陈曦打量了一下旁边低头侍候的侍女,歌姬,倒也不算是多漂亮,不过想想贾诩的性格,能安排一列侍女在一旁侍候,也算是非常很给面子了,按照贾诩正常的作风,基本上是有多低调就多低调。

    “食色性也。”贾诩随意的说道。

    “好直爽……”陈曦撇撇嘴说道,伸出筷子就尝自己的几案上的菜色,话说其实还是很不错,自从陈曦第一个点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个技能之后,刘备这边伙食水准直线上升。

    鲁肃吃了两口,便将筷子放到了一边,很明显心中有事。

    “子敬,为何不吃?可是我招待不周。”贾诩基本不请人吃饭,也不结党营私,基本上属于闷头阴人的典型,结果少有的请了一次人吃饭,鲁肃居然只是小酌几杯就走神了。

    “唉……”鲁肃一脸抑郁,“不是文和招待不周,只是敬心思不在吃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