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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八阶妖兽大战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整个镇威侯府,此时二公子曹豹宿夜未归,也不知道到哪个府上作客,或者是与几个狐朋狗友寻花问柳去了。.org能稳定局势的只有一个曹昆,曹昆当机立断的派人通知无伤城的守卫。只不过守卫赶到还需要一定的时间,但那额头黑布上带着一朵银色兰花图案的采花大盗却已经扛着曹喜儿飞身而起。

    “银兰大盗!”资历深,见识广的曹昆一眼便认出了黑衣人的身份,再看到一脸驼红,身上仅裹着一件轻纱,几乎衣不蔽体的曹喜儿,一脸昏睡状态,显然已经着了银兰大盗的手段。曹喜儿一对肉光致致的大腿还露在外面晃荡,看到银兰大盗掳走了自家小姐,曹昆顿时急得目眦欲裂,镇威侯走之前将府上的事务交给他打理,却连小姐都看不住,让他以后有何面目向镇威侯交待。

    “嘿嘿,你们镇威侯坏过老子的好事,现在老子吃点亏,让他做一回便宜泰山。”银兰大盗大笑着速度再增几分。顺带着一掌拍向曹昆。一只冰晶大手印凌空罩下,光是那寒冷的气息,就足以将一个筑基修士冻毙,曹昆虽然舍生忘死地冲上去,但筑基修士与金丹修士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便是以前强如陆小天在筑基大圆满的时候,尚且当不起周通一击,更何况此时的曹昆。

    冰晶大手还未落下,曹昆还有附近几个战战兢兢的筑基修士身体已经被冻得僵硬不能动弹。

    曹昆面如死色,双眼中尽是痛苦与绝望。便是此时无双城的城卫军,也无法及时赶到。三小姐的清白一旦有失,他便是百死也难辞其咎了。不过这样也好,死于此人掌下,也不用再去面对镇威侯了。

    不过便在此时,现场却再次多出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体形略显削瘦,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轻飘飘的一掌便将空中镇压下来的寒冰大手给化解开去。那凛冽无比,足以将筑基修士冻毙的冰寒气息,也被一股温润的气息所化解。

    “哪一路朋友,竟然敢管我银兰大盗的事。冤家易结不易解,奉劝朋友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惹火烧身。”看到陡然间出现的敌人,银兰大盗不由脚下一滞,原本他是打着自己先走,后面石猴再依次撤退,不过现在看来,他要是先走了,多了一个黑衣人,他的长臂石猴非得被撕成碎片不可。他能潇洒至今,与他实力相当的长臂石猴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银兰大盗自然不舍自己的这只豢养了两百多年的灵兽。

    意识到来人不简单的银兰大盗没等黑衣人追便停了下来。只不过还未等他落地,黑衣人手掌一番,手里多了一柄,红色的长弓,弯弓搭箭。那骇人的气息让被锁定的银兰大盗有股窒息感。两个金丹高手之间的交锋也让要原本昏昏欲睡的曹喜儿转醒,看到自己全身上下仅裹着一层薄纱,顿时又羞又愤,但她此时已经被银兰大盗制住,身体绵软无力,只能旁观事态的发展,不远处狄幽犬与一只上蹿下跳的长臂石猴大战成一团,整个猴府被两只金丹级灵兽的大战弄得一片狼藉。

    父亲已经带着侯府上下的高手去黑天山脉征战,整个府上并没有其他的高手,不过眼下这个新出现的黑衣人,明显跟意图掳走自己的人不是一伙的。但不可能是侯府的人,侯府此时已经没有金丹高手坐镇。

    大惊失色之下,银兰大盗伸手祭出一把银兰软剑,挥舞出一道道剑幕,如同一朵朵绽开的兰花,美丽而致命。转眼之间,新来的黑衣人四周转眼之间便如同绽放了一圈的兰花丛。

    但兰花上成绽开的杀气却足以让筑基修士感觉到空气都已经在凝固。扼杀所有的生机。

    新来的黑衣人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大弓往身前一横,箭只向前射出,一箭破空,身前那妖艳无比的兰花丛顿时如同水中泡影,在外力的搅动下,支离破碎,但那率弦之箭却如同流星赶月一般向银兰大盗疾射而去。

    银兰大盗吃惊之下,再也顾不上曹喜儿,这黑衣人锁定的是他,便是将曹喜儿横于身前,以曹喜儿那柔弱的身体,也不可能起到任何的阻滞作用,而且还会阻止他放手施为。感觉到黑衣人所带来的威胁,银兰大盗直接将曹喜儿扔一边,任其从空中落下,曹喜儿虽然美名在外,但如何比得起自己的性命来得重要。

    银兰大盗感觉到这一箭之威,双手往前一推,将手中软剑推出。那软剑在空中片片碎裂,转眼之间组成一朵巨大的银兰,碎片上绽放着阵阵有若实质的森寒之气,如同触手一般的寒气长鞭,向黑衣人激射出的一箭抽打过去。

    寒气长鞭不断地抽打向破空而来,如同火蛟般咆哮的箭矢。

    便在曹喜儿落下的功夫,黑衣人凭空一掌,打出一股柔和的推力,将其推到曹昆身边。

    大喜之下的曹昆哪里不知道这个神秘莫测的黑衣人是虽然来历不明,但无疑是没有恶意的,连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干净的衣服给曹喜儿套上。

    “昆伯,这个黑衣人是什么来历?”此时好奇之下的曹喜儿向曹昆问道。

    “我也不知道,侯府的金丹高手都已经随着侯爷去征战了,如果是侯府的故交,此时早已经现身,而且侯爷的故交我大多也认识,并没有一个擅使弓箭,并且威力还如此惊人的。对方却不愿意表明身份,想来是有不便之处,不过此时能出手救下三小姐,显然对我们没有恶意。”曹昆眼中同样带着一丝疑惑,他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出手的人是谁。

    “这银兰大盗好生可恶,不过法力确实是高深无比,也不知...”曹喜儿看到激斗的黑衣人与银兰大盗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三小姐无须担心,这新来的黑衣人逼得银兰大盗不得不舍下三小姐,而且在激半之余,还有余力将三小姐救下来,显然未尽全力,银兰大盗虽然厉害,但未必是黑衣人的对手。”曹昆说道。

    曹喜儿轻嗯一声点头,对曹昆的话倒是信服了几分,虽然曹昆此时虽然只有筑基修士的实力,不过曹昆以前毕竟也是金丹修士,眼力不是寻常的筑基修士可以望其项背的。

    正说着,银兰大盗与黑衣人的大战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关头,四周大量的法力波动不得不让这些筑基修士退到足够安全的地方。.org这还是黑衣人用箭,攻击力十分集中的情况下,如果像那银兰大盗一般,出手肆无忌惮,恐怕镇威侯府还不知道要被破坏成什么样。

    无数碎片结成的巨大银色兰花,那上面的碎片如同一面面的镜子,泛动着迷离的耀光。摄人心神,一缕缕从花瓣处绽放散发的花香便是那凝若实质的寒气长鞭,每一次抽击出去,似乎空气都会为之凝固。

    银色兰花,妖艳而致命。身体悬浮于兰花之上的银兰大盗,头发飞舞,身上的黑色披风列列作响,邪气冲天。

    “昆伯,无伤城的城卫队怎么还没赶到?”看到此景,曹喜儿脸上不由焦急地道。

    “不清楚,城卫军中与老爷交好的有,与老爷关系不好的也有,看样子,今天应该是与老爷平时不对付的江东成当值,如果不是这黑衣人出现,这次咱们侯府当真要成为整个无伤城的笑柄了。”曹昆脸色此时也阴郁得快滴出水来。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黑衣人不败了。”曹喜儿眼色关切地看着挡那略显削瘦,但如同苍竹般坚劲的背影。

    嗖!前面一箭被寒气长鞭不断地抽击所阻,黑衣人不为所动,面色平静无比,身上忽然多出了一股异样蛮横的气息,如果山野中的凶豹。再次挽弓搭箭,一连又是两箭。势若奔雷,快如闪电。

    银兰大盗面色大变,没想到眼前的黑衣人不仅修为不在他之下,而且此前爆发出来的攻击力不过是冰山一角,他怪叫一声,脚下高达数尺的银兰,凌空飞击,挡在身前。

    卡!一箭射击在银兰之上,银兰大盗面色苍白,一口鲜血吐出,打在前面光芒陡然间暗淡了不少的银兰之上,未等他有多余的反应,后面那一箭已经没给他多少反应的时间便直接将由碎片组成的银兰花重新击成碎片。这一箭穿过阻拦。

    一声惨叫,那漫天的碎片重新变成一把数尺长的银色软剑无力的飘浮于空。

    左肩处插着一箭的银兰大盗却借着这一箭之力向后暴退,同时不忘召回他的软剑。吃痛之下的银兰大盗拔出火蛟箭,箭口处已经是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扔掉了火蛟箭的银兰大盗身体在黑夜中划过一道流光,狼狈奔逃而去,至于那长臂石猴此时收到银兰大盗撤退的指令,也撇下狄幽犬狼狈而逃。

    “这位壮士在我侯府危难之迹出手相助,是我镇威侯府的大恩人,不知壮士是否方便通报姓名,我镇威侯府必有重谢。他日我家侯爷归来,必将壮士引为挚友,以报壮士今日援手之恩。”

    曹昆眼见得此前还嚣张无比,在无伤城屡屡犯安未被抓获的银兰大盗竟然被黑衣人数箭击伤,惨败而退,那狂野刚猛的数箭仿佛能吞噬人的心神一般,此时方才稍稍回过神来,连忙向黑衣人弯腰致谢。

    “是啊,恩公若是不嫌弃,不妨留在我镇威侯府做客,喜儿和全府上下必将恩公引为最尊贵的客人。”曹喜儿此时衣袍在身,已经没有了此前的尴尬,柔声向黑衣人邀请道。

    黑衣人自然是陆小天了,对于火蛟弓修复后的威力,他还是比较满意的。此时的火蛟弓比起以前更上一层楼,毕竟修复所用的材料比起以前的七阶火蛟厉害了好几倍。而且还融合进了数种灵物。大多数修士丹元法器受损,直接换新的丹元法器重新蕴养太花时间,往往会选择去修复,哪怕多花些代价也愿意。有的法器在不断地修复中越来越厉害,也有的完全损毁,情况不尽相同。

    所以往往修为越高的人,所拥有的法器也是独一无二的,很难存在第二件完全一样的,毕竟每个修士的经历都不一样,哪怕是同系的修士,修炼的功法一样,但也不可能每次斗法后所动用的修复材料,份量都一样。

    陆小天正琢磨着是否要回曹昆一句,丹田内陡然一阵异动传来,陆小天面色一变,不再停留,直接破空而去。狄幽犬并未追远,它的使命是守护镇威侯府,没有曹昆的命令,不会走远。

    曹昆与曹喜儿等人也没想到黑衣人连一句话都不说,便直接离开。对于这神秘莫测,但法力高深的黑衣人心里不由多了几分猜测。

    “昆伯,明天要不要去拜访一下父亲在无伤城的几位故友,若是非亲非故,黑衣人也不可能凭白无故的助我们镇威侯府。”曹喜儿目光闪动,视线直到黑衣人挺拔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收回来。

    “拜访是肯定的,不过你的心思我明白,一些旁敲侧击的打听就不必了,那些金丹修士都是人精。你有什么心思,三言两语便能感觉到你的试探,到时候反而不好,而且这黑衣人既然不愿意让我们知道他是谁,想必也有其不便之处。冒然打听,也可能犯了别人的忌讳。此事顺其自然吧。”曹昆想了一下,摇头说道。

    “可是。”曹喜儿心里有几分不甘,不过一想曹昆说得也有道理,她父亲在的时候一切好说,不过现在远在大齐国。镇威侯府能说得上话,背份足够的也只有曹昆,冒然询问,或者是试探,确实有可能引起其他金丹修士的不快。

    “你们都散去吧,今夜之事,只字不许对外面提起,侯爷虽然远去大齐国,但我镇威侯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银兰大盗名臊一时,若不是他逃得快,此时也要交待在这里。黑衣人虽然未留下名号,但也可能是侯爷安排下来的高手。”曹昆一脸威严的向四周的筑基修士吩咐道,“若是让我听到谁在外面管不住自己的嘴,别怪到时候老夫翻脸无情!”

    四周的筑基修士连忙轰然应诺,曹昆说得确实有道理,再加上积压之下,谁也不敢反对这位大管家所说的话。

    黑影闪过,陆小天重新隐匿身形,直接回到了自己小院的所在之处。此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外面虽然有些声音嘲杂,但还没有影响到院子里面来。

    对面那叫叶昕的少女出了这种事倒是没有任何异动,陆小天心里有些奇怪,正常情况下,镇威侯府遭遇强敌,作为镇威侯府的下人,多少会有些人心惶惶,不过叶昕所在的房间却是没有丝毫异动,未免也太过平静了一些。

    不过此时陆小天也没有闲功夫去管这些了,丹田内一阵刀绞一般的疼痛。陆小天也不禁心里有些发蒙,丹田内的剧痛自然不是银兰大盗伤到了他。自从当初在月隐山庄养伤以来,他以为参悟悟剑石碑之后,已经克制住了体内的飘渺剑气,没曾想现在近二十年过去,一直未曾发作的飘渺剑气,竟然再次出现蠢蠢欲动的迹象。若非刚才丹田内的异动,银兰大盗和那长臂石猴想要安全退走,还得问他答不答应。

    此时丹田内的伤势虽不足以导致他战力大减,不过体内陡然间出现的异状,却让陆小天心里升起了足够的警惕。进入到屋内之后,陆小天连忙打座,察看体内的伤势,陡然间发现丹田之内,原本裹在透明光罩内的小剑明显比起以往的亮度要增加了不少。以前在他参悟悟剑石碑之后,这小剑已经锋芒内敛,但现在却再次多出了一铮嵘的锐意。

    “原本以为已经将这体内的飘渺剑气彻底炼化,没想到此前只是一时的错觉。”陆小天面色有些难看。主元神沉入悟剑石碑中,并未发现有何异样,不过当他参悟悟剑石碑时,丹田内那原本有些躁动的飘渺剑气似乎又开始平静下来。

    虽然曹昆严令府上的众人不得外传,但世界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银兰大盗进入镇威侯府,差点将曹三小姐掳走的消息不胫而走。不过银兰大盗这个在无伤城作案多起,祸害了几个女修的采花大盗,一直逍遥法外,甚至一次从几个金丹修士手下全身而退,连无伤城的城卫军都拿他没办法,无作城虽然有元婴老祖,但元婴老祖只是坐镇于此,各自有自己的事,或是忙于修炼,或是忙于别的,只要不是切肤之痛,些许小事根本不会亲自出手去管。否则一个银兰大盗便需要元婴修士出手,天下之大,那么多事,又岂是元婴修士能忙得过来的。

    只是银兰大盗手底下也绝对不弱,但这次竟然被镇威侯府的一个黑衣人几箭重创,负伤远遁,甚至在镇威侯府一战之后便销声匿迹,显然镇威侯府中传言重创银兰大盗不会有假。寻常修士还只是猜测,但镇威侯府在无伤城也有一些故交,知道镇威侯曹胜尽起侯府精锐回北齐国抵抗兽潮,此时镇威侯府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银兰大盗有一次想要掳走一名北齐的贵妇人,险些被镇威侯与另外两个侯府高手围杀,因此结下了梁子。

    这次趁镇威侯不在,确实拣了个好时机,只是没想到镇威侯府还有这样厉害的金丹修士,要知道当初曹胜与另外两个金丹修士围堵也让银兰大盗给逃了,现在镇威侯府新出现的一个黑衣修士竟然凭一己之力便重创了银兰大盗。可见这名黑衣人的实力。让镇威侯曹胜原来的那些故交对曹胜也更为看重了几分,认为镇威侯府的底蕴恐怕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更深一些。

    时间就在外面的流言中悄然的流逝,陆小天心思却陡然沉了下来,经过反复数十次的尝试,他发现了一个十分特殊的规律,他丹田里无形光罩内的透明小剑正是所结的剑珠并不完全是自己的,只能所当初在悟剑石碑中顿悟之后,剑珠之内有了自己大量的气息,但飘渺尊者剑胎所发出的剑气仍然还没有完全被他炼化。而是在剑珠内化成了更为隐蔽的存在。混杂在自己领悟出来的剑意之中,让其形迹更加难以琢磨。飘乎不定。甚至陆小天已经难以将属于飘渺尊者的剑气与自己领悟的剑意区分开来,只知道对方真实的存在自己炼制成的剑珠之内,飘渺剑气只是帮助他用更快的速度参悟悟剑石碑。

    也许是飘渺尊者的境界太高,半步化神级别的强者,如果不是几大强者的大战引动的雷劫太过惊世骇俗,飘渺尊者已经是化神级高手也说不定。陆小天眼中闪过几许思索的神色,双方的境界相差太大,单是元婴期,陆小天此时便难以望其项背,甚至无法揣度元婴修士的手段。更何况超越了元婴后期大修士的存在。

    看来只有后面境界提高了,或者是对飘渺剑道体悟更深,才能彻底拔除遗留在体内的这个隐患。如此看来,修炼飘渺剑诀的事便更加不能放松了。反复的思索之后,陆小天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幸好此时的自己已经有一个修复好的蕴灵葫,否则同时修习数种功法,恐怕便是他的五道元神,也忙活不过来。便算如此,也需要他有充足的丹药提供消耗。否则法力的进步也会止步不前。

    陆小天双手伸臂一展,便如同夜鹰一般,扑向长空,身形迅速的隐没于夜色之中,只是此时的陆小天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他所在的这个小院,另外一双眼睛却也看到了陆小天消失时的那淡淡黑影眼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陆小天轻车熟路的来到废弃的枯井内,遁入封火灵阵,熟悉的火灵气,混杂着地焱火毒,还有地月罡煞的气息,陆小天服下一颗寒露丹,清凉的气息在体内化开,将地焱火毒隔绝在体外。陆小天熟练的打出数道圆柱形的银叶佛桐木,利用地月罡煞削下同等份量的银叶桐木,然后再将大量的梵文玄奥字符,万字形的佛道法印打入重新朔形的桐木之中,使其更加充满着一股浩然的佛道气息。

    时至今日,陆小天凝结梵文,与卐字形法印的速度比起以前提升了数倍不止。毕竟二十几年每日不绰,再加上有充足的丹药支撑,陆小天对于这种手法已经熟悉无比了。



    将一截截银叶佛桐木重新朔形的时间自然也大为提前,倒是比起他以前预料的时间要缩短了不少。

    主元神仍然一如既往的负责警戒,待四道重新朔形,体形一模一样大小的银灰色桐木悬浮在身前时,陆小天松了口气的同时,眼神也开始凝重起来,前面十几年他凝结卐字形法印,还有梵文字符的速度并不快,直到三年多前才领悟到其中更深的门道,速度大增,这三年的功夫倒是能抵得上以十五年不止,速度激增之下,陆小天也比原来提前朔形出足够的银叶桐木。现在已经足够炼制出一座镇妖塔了。

    想到这里,陆小天神情有几分振奋,振奋中又带着些许凝重。相比起此前,后面的炼制要更加的困难。

    重新吞下一颗深蓝近乎青色的寒露丹,正是陆小天炼制出的一颗极品寒露丹,可以在这封火灵阵中支撑大量的时间。

    陆小天盘坐于青色法莲之上,一脸肃穆,嘴唇微闭,但腹部已经开始稍作鼓动,而后这股震动不断地传导到喉部,哞嘛唵呢咪叭

    并非嘴唇发声,而是利用丹田内的法力震动腹腔,由内至外,一股浩荡的法力传导震荡而出,晦涩而深奥的梵文真言连贯在一起,形成一阵阵梵唱之声,所幸这里深在底地,又处于封火灵阵之内,声音无法传到地表,哪怕是其他金丹修士站在井口也未必能察觉得到。

    如此陆小天一连梵唱了数月之久,其间服下过好些次寒露丹与补充法力的丹药,此时陆小天双目微闭,甚至连自己都未发觉到随着梵唱的时间变长,原本自己看似平平无奇的身体,此时竟然散发着一股银灰色的光芒,并且这银光不断地变亮向四周扩散。最终这团光亮包裹着陆小天,一直扩充至数丈大小,陆小天身处其中,身形与正常人无异,但一道陆小天的虚影却逐渐从陆小天的身上浮起。那虚影被裹在银光之中,起初有些模糊,到后面越来越清晰,竟然与陆小天的长相一般无二,只是这虚影之上,更加具有一种超然于物外的佛道气息,看上去如同一个得道多年的高僧。纵然还蓄着银发也无损那梵空灵净之气。

    这正是陆小天利用镇妖塔口诀,炼制而成的佛道银身法相。那法相看似只有数丈高大,但旁边若是有人,便会感觉法相充斥着整个阵法中一般,一股浩荡的禅净,庄严的气息如同水银泻地的向四周漫延。陆小天的梵唱之声也越来越响。嗖嗖嗖数十根重新朔形好的长方条形状的银叶佛桐木在陆小天的控制之下,从结界内飞出,被那法相笼罩住,这些重新朔形的桐木原本就已经与陆小天的气息十分相近,此时法相笼罩之下,桐木与法相之间忽然间如同水到渠成一般,多了一种玄奥无比的联系。

    此时陆小天双目一睁,两道禅净的光芒有若实质的从眼中绽放而出,几道副元神交织之下,悬浮在眼前的佛桐木开始自行垒起。如同世俗凡人那般彻砖造屋。一块块银叶佛桐木不断地叠加,那中间原本存在的缝隙,在法相的笼罩下,变得严实无比。浮屠塔,又称镇妖塔,以佛道圣木为基,以卐字形图案,梵文字符为引,以梵罗灵火为势,以法相聚合。

    转眼之间,大量的被陆小天朔形好的佛桐木激射而出,数以千级的银叶佛桐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合起来,转眼之间,便如同聚沙成塔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成了一座宝塔。

    只不过此时的塔还远不是陆小天想要的,更起不到镇妖伏魔,扫荡群敌的作用。如果结合得不够稳固,这些佛桐木便会如同沙子一般,被强力的打击所轰散。银叶佛桐木虽是佛道圣木,但也只是凝聚神通的载体,本身并无任何攻埚力。真正厉害的,是陆小天费尽心血凝结出的无数玄奥的梵文字符,卐字形镇妖印,还有陆小天倾尽法力贯通于其中的佛道法相,以及其中隐藏的梵罗灵火。

    这数种杀伐手段,再加上陆小天以法力催动,借助宝塔,才能爆发出最大的威力。现在陆小天要做的,便是将这些分散的佛桐木聚为一体,从此再难分离。

    “大罗聚梵咒!”

    梵唱之声越发的浩大,那原本乌黑的云层之中,陡然间裂开一道云层,自天空之中,倾泻下皎洁的月华之光,那月华之光将整个镇威侯府笼罩得如同白昼一般。受大罗聚梵咒的影响,这月华也带了梵唱的影响,一片详和宁静。

    “这,这是!”此时的曹昆端着一杯陈年的青竹酿,在自己小院的竹林边正欲品尝,陡然间从头顶上泻下如同流水一般的月之精华让曹昆身体陡然间一震,浑身上下如同躺在一片冰凉舒爽的奇异灵力之中,这种舒适的感觉,只有在以前得到顿悟时才会有这种奇异的感觉。曹昆甚至感觉到自己已经大为跌落的境界,那已经衰朽的法力,又有几分活跃的迹象。

    “昆伯,这是怎么回事?”不止曹昆,便是曹喜儿,还有那性情有些残暴,玩世不公的曹府二公子曹豹。以及其他曹府上下的人,此时都各自走出自己的房间,看着眼前这惊人的一幕。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咱们镇威侯府的地域有什么异宝要现世吧。”曹昆眼中也是一片疑惑。

    “是吗?咱们侯府会有异宝现世?”曹喜儿脸上尽是一片喜色,浑身徜徉在这灵动的月华下,身心一片异样的舒适。

    “侯爷不在,这个时候又出现如此异象,怕也未必是件好事。”相比起曹喜儿脸上的喜色,阅历要丰富得多的曹昆却是一脸担忧的神色。

    曹喜儿也是聪慧之人,听得曹昆如此说,立即也便反应过来其中的利害,城卫军中有父亲的对头,若是他们故意放松一些警惕,相信这原本平静的镇威侯府恐怕也会热闹起来了。



    “看来这镇威侯府也要平生事端了。”此时便在陆小天的小院,叶昕的房间内,凭白多了一个中年妇人。坐在窗边,警惕地看着外面的异象。便是中年妇人,此时也是一脸的惊色。

    “那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叫叶昕的女子问道。

    “暂时还未有人发现你的身份,不必如此。现在就算换,也未必有个安全之所。”中年妇人摇头道,“等等再看吧,不过倒是跟你一起住这院子的人,只怕多半是以前在月隐山庄碰到的那陆姓青年无疑了。”中年妇人说道。

    “应该是他,之前还不太确认,不过你跟袁叔叔都隐藏在镇威侯府附近,那日也并未有外人进入镇威侯府。此前我还只以为是面容相似,不过从此人深居简出,行踪神秘与当初在月隐山庄一般。”

    如果此时的陆小天听到这段话,便会豁然惊醒原来这个跟他一般深居简出的杂役女子竟然也是从当初月隐山庄出来的项怜儿。而被她称为徐姨的中年妇人正是当初一直护卫着项怜儿的徐琬。

    “此人有没有察觉到你有什么异状?”徐琬眼中闪过几丝杀气。

    “没有,他从来不过问我的事,这二十几年,虽然与其他杂役也说上一些话,但好像在刻意回避我一般,不与我说话。平时进出院子大多数情况下,我也察觉不到他。”项怜儿想了一下,摇头说道。

    “如此作派,必然已经察觉你的不对劲了。”徐琬说道。

    “徐姨你是说?”项怜儿悚然一惊。

    “也许没有认出你是谁,对方只是不想多管闲事,惹得麻烦上身,此人倒是个聪明之极的人。”徐琬稍稍松了口气道,“既然对方是个聪明人,倒也好办,只不过这侯府又生异象,镇威侯至今未归,镇威侯府倒是未必能挡得住那些狼子野心之辈。真是来得不是时候。”

    “徐姨,你说这异象会不会是那陆姓男子弄出来的?”项怜儿突发奇想的道。

    徐琬面色一怔,陡然间又沉凝下来,“经你这般说,倒确实是有可能,方才连我都没有想到,那陆姓青年虽然修为不算高,气息游离不定,看上去只有金丹初期,应该是修炼了某种敛息功法所致。否则战力不会如此强悍,一个照面便击杀了当初围杀咱们的胡琴。这次重创银兰大盗,更是连其灵兽都未动用,只怕这些年法力越发深厚,又在炼制某种威力奇大的异宝。如此说来,你在这里反倒是安全的,我倒不能在你这里久呆了,免得此人回来,引起他的戒备。”

    “徐姨此话怎讲?”项怜儿脸色有些疑惑地道。

    “对方隐姓埋名在此,甘心在镇威侯府只做一个小小的杂役,也许是在借助镇威侯府这块地方修炼。”徐琬说道,“既然银兰大盗的事他阻止了,想必其他人过来窥视,同样讨不了好。如果此人离开,异象跟着消失,那些见宝起意的人自然也该散了,你的行踪照样不会有人发现异常,不过你倒是要小心一些,不要被那些进来窥视的人殃及池鱼了。”

    “徐姨放心,我省得,那些人在乎的是宝物,又岂会对我一个其貌不扬的杂役女子起疑心。”项怜儿点头道。

    嗖嗖

    两道狭长的黑影出现在距离镇威侯府不远处。

    “冯兄,镇威侯府竟然出现这等异象,看来定然有些不为人所知的地方。”一个手里拿着把白扇的中年文士,双目泛动着精芒的打量着远处被月光之华笼罩住的镇威侯府。

    “嘿嘿,恐怕发现镇威侯府非同寻常的也不止我们两人,此地异象太过奇特,有些像通灵法器出世的征兆却又不全像。”被称为冯兄的男子拄着一根看上去由青藤纺织而长的蛇头杖。

    “如此说来,也就是先到者得了,只要取走了宝物便走,后面的事自然也就没有了,现在镇威侯曹胜还有府上的高手不在,倒确实是个好时机。”白扇中年文士说道。

    “倒也未必,不妨先看看再说吧,镇威侯府这么大,也不可能刚好是咱们两个发现,而且这侯府也不是什么善地,银兰大盗便在这里吃了大亏,现在重伤逃遁,躲避仇家追杀,没个安生,咱们两个若是在此地受了伤,恐怕其他仇家也不会放过眼前的天赐良机,银兰大盗便是咱们的前车之鉴。”蛇头杖男子冯世贤摇头说道。

    “既然冯兄如此说,那便等等再看吧。”白扇文士看似有几分不甘地道。

    此时另外也有几波人跟白扇文士一般,伫足在镇威侯府之外,但同时也对侯府内隐藏的高手,或者是对旁边的其他窥视者有所忌惮,一时间有些拿不下主意。不过时间一长,终究还是有人按捺不住,身形一闪,进入侯府之内。

    另外也有两道人影准备进入时,看到那跃入镇威侯府的身影,面色大骇,顿时止住了身形,仓遑后退。

    “妖鹤老怪!”

    与镇威侯府沐浴在月光之精华内,一片有如白昼的世界相比,府外的夜空仍然一片漆黑。黑色的夜空之中,一个黑袍老者大袖一展,如同一只妖鹤的双翅般展开,速度鬼魅而奇快,几个起落,便飘逸的落进了镇威侯府之内。

    此时的妖鹤老怪也早已经发现了白扇文士与蛇头杖男子冯世贤的踪迹,一对阴森的眼睛往后看了一眼,冷笑一声,肆无忌惮地在镇威侯府内搜索起来。寻找着那引起月之精华的奇异所在。

    能让白扇文士与冯世贤两人如此忌惮的妖鹤老怪不仅是金丹后期强者,而且手段诡异,性情嗜杀,殒落在其手下的金丹修士仅仅是叫得上名号的便已经不下数十人,甚至还包括相同修为,金丹后期强者。白扇文士与冯世贤两个金丹中期,对于突然出现的妖鹤老怪,自然是畏惧不已。

    “没想到连妖鹤老怪都插足进来了,咱们该怎么办,这妖鹤老怪杀性可不是一般的大。”白扇文士面色垮了下来道。

    “确实有些棘手,咱们两人联手,恐怕也未必会是妖鹤老怪的对手,静观其变吧,既然连妖鹤老怪都来了,很可能还有其他强者,咱们再冒然插手已经不合适,后面看看有没有坐收渔利的机会。”



    妖鹤老怪略微偏瘦的身体如同一只灵巧的灵鹤一般,在侯府内急速飞掠。

    “嗷---”肆无忌惮的妖鹤老怪很快被八阶的狄幽犬所发觉。不过狄幽犬对妖鹤老怪却是忌惮非常,前足往地面连刨,一副想冲上去,却又有几分畏惧的样子。

    “回来!”此时曹昆看到妖鹤老怪阴戾的眼神,连忙对狄幽犬传音,唯恐狄幽犬冲上去,曹昆十分清楚,此时的曹府已经成了是非之地。单凭一只狄幽犬,已经无力起到足够的防御作用。便是镇威侯在无伤城的几个旧友,恐怕也不愿意为此时侯府的危居来趟这趟浑水。此时让人狄幽犬出去,只是徒增伤亡,他现在的主要责任是保护曹豹与曹喜儿的安全,至于府上是否出了异宝,侯爷并没有与他交待过,他也守不住。因此曹昆很容易便做出了取舍。当下带着曹喜儿与曹豹以及几个心腹进入地下密室。

    镇威侯府说小不小,但是任由一个金丹修士来往,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便能将整个镇威侯府搜个底朝天。甚至妖鹤老怪还找到了镇威侯府的地下密室入口。妖鹤老怪面色一阵阴晴不定,凭他的判断,这密室入口里面应该有镇威侯府累积多年的财富,不过此次他来,并非是为这些财货。而是引动天象的异宝所在,凭他的经验判断,这月之精华虽然笼罩住了整个镇威侯府,但似乎并非是由这里有引起。而且密室入口机关密布,还有不少禁制,凭他想要破解,也是颇为麻烦,而且动静太大,城卫军虽然有镇威侯的冤家,但也有交好的人,只是交情不算太深,也不太愿意来搅和进来,只不过这边如果闹出的乐子太大,城卫军也不好继续揣着明白当糊涂,少不得也得过来看看,在无伤城,城卫军才是无法招惹的存在。一旦与城卫军交起手来,如果击杀的城卫军过多,坐镇无伤城的元婴老祖面子上不好看,真要是动动念头,没有哪个金丹修士能承受得起。

    略微考虑了一下,妖鹤老怪转向继续搜索其他地方,在妖鹤老怪的飞掠之下,很快便将整个镇威侯府几乎翻了个底朝天。甚至惊退了另外几个意图不轨的修士。

    妖鹤老怪此时心里戾气渐深,身体四周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杀气,再加上他名声在外,手底下沾的性命着实不少,寻常的金丹修士根本不敢招惹,而且此时还未遇到镇威侯府内的宝物,若是遭受无枉之灾,岂不是冤枉得很。

    妖鹤老怪此时也有些纳闷,在镇威侯府内来回的搜索了几遍竟然一时间都找不到头绪。哪怕是天上月之精华倾泻而下,但覆盖的区域如此之大,凭他的修为,也不这些月之精华到底聚集于何处,只能隐隐的感觉这月之精华渗入地下,逐渐下沉。难道宝物是在地底不成?妖鹤老怪脸上露出一阵思索的神色。

    “妖鹤道友,是不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此时一道颇为阴柔的声音自夜空处轻飘飘的传来。

    “南云子,你怎么也来了?”妖鹤老怪眯着眼睛看着一个长相妖艳,穿着红色长裙的年轻宫装美妇人。

    “妖鹤道友能来,我便不能来了吗?”南云子轻轻一笑,眼神有几分嗔怪地道。

    “既然你来了,倒是好办事多了,这镇威侯府的异象颇为奇特,我途经此地,进来逛了几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南云道友你博闻强志,想必能看出此地的蹊跷。”妖鹤老怪对南云子的媚眼只当是没看见,直奔主题地说道。这南云子虽然修为只是金丹中期,不过颇有些手段,实力不可小视,而且其身后的南云家族,是黑天山脉中的一大势力,消息颇为灵通,妖鹤老怪轻易也不想去招惹。

    “噢?连妖鹤道友都发现不了,看来问题还真是棘手了。”南云子脸上的笑意敛去,显得严肃了几分。身体兔起鹘落,未过多久,便大概将镇威侯府周边的地域都丈量了一遍。

    “会不会是在镇威侯府的密室内?”妖鹤道人眯着眼睛问道。

    “应当不会,这异象的出现,怕是镇威侯府的人也不甚明了。密室内的法器财物,都是经镇威侯的人办理,必然都是镇威侯控制之内的,而且镇威侯一去大齐国二十几年,侯府内的高手倾巢而出,虽说有一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但最好的宝物自然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曹胜没有留在府内的道理,更何况能引动如此天象,必然非同小可,更没有留在此地为曹府上下招来祸患的可能。曹胜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唯一能说得通的,便是镇威侯曹胜也不清楚。”南云子莲步轻移地摇头道。

    “你南云家素来以消息灵通著称,想必应该知道蛛丝马迹。这是曹胜的地盘,难道在自己的府上,还有曹胜不知道的东西?”妖鹤道人虽然明知南云子就算知道也不会轻易告诉他,不过仍然有几分不死心地道。

    “倒也不是没有,要说这府上无法彻底掌握的地方还真有一处。”南云子轻轻一笑道,“不过却甚是凶险,等闲金丹修士根本不敢轻易进入。”

    妖鹤道人猜疑地道,“噢?还有一处这样的地方,倒是未曾听说过。难道曹府还真有什么龙潭虎穴不成?”

    “还真是有,据我所知,曹胜之以前之所以与城卫军中的鲁大庸结冤,便是为了争夺这处地方,因为此处隐藏着一个储量不小的火系灵石矿脉。曹胜是个颇有手段心计之人,鲁大庸没有争过他,曹胜自以为占了一处灵石矿脉,但却万万没想到,此处火系灵石矿脉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好,开采了一段时间之后,矿内便出了问题,上万由北齐抓过来的战俘被充作矿奴,分批运至矿内,可没过多久,这火系灵石矿内便出了乱子,上万矿奴一夕之间死伤殆尽。估计整个镇威侯府,也只有这么个地方是曹胜的控制之外了。”



    “上万矿奴一夕之间全部死亡?”便是手底下沾了不少人命和鲜血的妖鹤老怪此时也不禁面现惊容。

    “不错,镇威侯曹胜也没能料到那火系灵石矿脉所储藏的灵石虽然不少,但地底却有大量的毒气,还有其他灵物,上万矿奴几乎死绝,后来还是在无伤城的大齐国元婴老祖亲自出手,才将自矿洞内冒出的毒气与其他危险的灵物封印起来。”南云子只言片语间,便将一件尘封多年的秘辛与妖鹤老怪交待了首尾。

    “也就是说你知道此处险地所在了。”妖鹤老怪继续追问道。

    “倒是知道,不过里面凶险异常,寻常的金丹修士根本无法进入,并且里面还有阵法师设置的阵法,久闻妖鹤道友你的鹤涎香可解百毒,想必不吝啬于分给我一些了。”南云子一对美眸在妖鹤老怪的身上扫来扫去。

    “说了半天,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老夫也要知道是否真有其事才能决定是否给你一些鹤涎香。”妖鹤老怪眼珠子一转,并没有因为南云子透露的这些事有任何的示好之意。

    “也成,若是妖鹤道友觉得凭一己之力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顺利进入其中,不给我鹤涎香也没关系。”南云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那道不至于,只要形势真如你所说,老夫自然也不会吝啬一点鹤涎香。不过你所说的那个地方是否真如你想象中的那般凶险,还有待考证,我看咱们不如引几个外面的人进去,你以为如何?”妖鹤老怪说道。

    “也好,妖鹤道友还真是小心,不过此计甚妙。镇威侯府周围,恐怕也不乏想要过来拣好处的人。让他们探探路也是再合适不过了。”南云子点头,对于妖鹤老怪的老沉持重颇有几分认同。

    两人相视一笑,在皎洁的如水月色下,眼神阴鹜地看着更远的地方,在南云子的引导下,两人在来到废弃的枯井入口徘徊了一阵,一副沉思的样子,不久之后离去。

    “你说那妖鹤老怪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白扇文士琢磨着道。

    “谁管他打的什么主意,这整个镇威侯府都被他搜索了数遍,应该是没有多大的收获,偏偏在这废弃的枯进处与另外一人停留甚久,想必引动这天象的东西便在这枯井里面。现在妖鹤老祖与那妖**人都离开了,对于咱们倒是个不错的机会。”冯世贤起初有几分谨慎,不过骤然出现的妖鹤老怪让他也按捺不住了,毕竟此时镇威侯府空虚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机会一旦错过也便没有了。

    “既然如此,那还多说什么。”白扇文士比起冯世贤还要心急几分,自废弃的井口一跃而入,转眼前身形便消失于其中。

    冯世贤一咬牙,也紧接着跟了上去。

    “咦,那妖鹤老怪还真是有几下子,这废弃的枯井内,月之精华确实比其他地方要浓郁许多,看来还真是里面的东西引动了天象。”白扇文士脸上露出几分惊喜的神色道。

    “看样子情况有些不对。”白扇文士惊喜的同时,冯世贤已经皱起了眉头。

    “有何不妥之处?可是那妖鹤老怪两人无端自退,担心里面有凶险?”

    “不错,如果里面风平浪静,以妖鹤老怪的为人,不可能无端退去。”冯世贤说道。

    白扇文士道,“妖鹤老怪向来疑心甚重,不过他有这个实力,咱们两个若是拖拖拉拉,不能把握时机,还不如趁早退去,而且妖鹤老怪现在也只是怀疑,并未真正进入,咱们实力不如人,若是再畏首畏尾,恐怕才是真正的祸患。”

    冯世贤面色一怔,他们两人之所以一起行走各地,便是因为白扇文士善断,而他则擅于心机利弊,能够互补。此时听到白扇文士的分析,也觉得有些道理。当下不再说什么,跟着白扇文士不急不徐的深入井中。

    废弃的井道说短不短,但对于金丹修士而言,也说不上有多长,那月之精华照耀镇威侯府,月之精华渗入地下,便是他们修为高,也无法透过深厚的地层感悟到月之精华的去向,但此时深入废井之中,以他们的境界,可以清晰的感觉得到,这些月之精华,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往一处汇聚。

    只是循着这个方向,两人便轻易地来到了封火灵阵之前。

    “果然有古怪,这里竟然是一处阵法。那些月之精华,都往这封印阵法里面去了。”白扇文士看向冯世贤道,“你可能破解此阵?”

    “此阵颇为蹊跷,这废弃的井中火灵气异常充郁,竟然是一处火系灵石矿脉,不好!”冯世贤的修为稍低,再加上之前有月之精华的掩饰,此时一路行来,他吸入了不少地焱火毒,顿时爆发出来,丹田内顿时一阵火辣辣的酌痛感。

    “怎么回事?”白扇文士看到冯世贤一脸痛苦的神色,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丹田内也有异样传来。

    “不好,咱们两个中毒了。怪不得那妖鹤老怪没有进入,原来早就察觉到了里面的异常,快退!”冯世贤身形向后暴射。

    白扇文士原本还想坚持一二,但冯世贤已经退去,而且丹田内的酌痛感也越来越甚,白扇文士心中恼恨,也只有随着退了回去。

    封火灵阵可以封闭声音不外传,再加上陆小天的布置,外面的冯世贤与白扇文士更无从察觉里面的一切。不过陆小天通晓此阵,一直在警戒外面的情形,陆小天自然已经知晓阵外的情形。

    “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来了。”陆小天冷哼一声,事前他也没想到祭炼镇妖塔竟然会引动如此惊人的天象,吸引大量的月之精华进入废弃的井道内,如此多的月之精华,显然也是从天上下来的,这些看到异象的金丹修士找过来也算不得什么。但这枯井内可不是善地,想要随意出入此处,并且进入封火灵阵,却也不是一件易事。

    不过有倒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虽然封火灵阵对于封堵逸散的火灵气还有那地焱火毒,地月罡煞有着奇效,但也并不是能封堵住所有的修士,特别是像他这样精通阵法之人,看来,还得加快镇妖塔的炼制才成。



    白扇文士与冯世贤的仓皇而退,引起了其他几个金丹修士的忌惮,.la白天时分,无伤城城卫军巡逻的次数变得多起来,便是城卫军中有与曹胜过不去的,也无法一手遮天。

    曹昆想了一下,将曹喜儿与曹豹两兄妹送到了无伤城的核心城区,毕竟镇威侯府占据了一大块地方,实则有些偏僻了,城卫军中又有冤家,白天这些心怀不诡的人还有几分忌惮,到了晚上,城卫军戒备降低的时候,可就没有这许多顾忌了。

    送走了曹豹兄妹,曹昆也算松了口气,只要他们两个没有出什么意外,其他府上的事都是小事。

    只是侯府上为何会出现这种异象,曹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便在曹昆纳闷的时候,原本吸收月之精华的镇妖塔在白天变成了日之精华,镇威侯府内的光照明显比起别处要浓郁几分。只不过由于是白昼,倒不像晚上那般区别明显。

    此时的封火灵阵之内,那原本分散的数千块银叶佛桐木,此时已经形成一座银光灿灿的玲珑宝塔。

    无数日光之华化作星星被镇妖塔吸入其中。

    白昼变作夜晚,夜晚又变成白昼,如此反复,废弃枯井之外的人换了几波,都未能在解毒丹耗尽之前找到破阵之法,只能在封火灵阵之外干瞪眼。

    不过陆小天炼制的速度也越法快了几分。除了前面的几日,镇妖塔吸收的日月精华引起的天象波动尤大之外,几日之后,镇威侯府内的月之精华虽然明显也有几分浓郁,但比之此前那种有如白昼一般的情形也衰退了不少。

    某日夜,只听嗡地一声,一直悬浮在陆小天身前的银灰色镇妖塔似乎被唤醒了一般,显得轻灵无比地向陆小天头顶飞来。缓缓落下,将陆小天罩入其中,与陆小天的法相,还有本身融合起来,这一刻,陆小天觉得镇妖塔便是自身的一部分,而自己也是镇妖塔的一部分,非常玄妙的感觉。他蕴养得最久的是裂地刀,其次是火蛟弓箭,再次是如意战甲。哪怕是裂地刀,从他还是炼气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将其炼化,蕴养至今,但联系之紧密,似乎也不如眼前这镇妖塔来得更玄奥。

    陆小天意念一动,并未调动任何法力,镇妖塔陡然间一颤,向远处的井道中砸去。

    轰地一声,由于没有法力的激发,只是砸塌了一块岩石,不过陆小天眼中却露出几分狂喜的神色,只须意念控制,无须法力的贯注,这镇妖塔便已经能自行攻击,只不过威力还小,但已经具备了通灵法器的一部分特性。

    耗费数十年之久,打造出来的第一座镇妖塔,竟然已经无比接近通灵法器,真是意外之喜。法器通灵,心意相通,便可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心情迭宕之下,陆小天伸手一招,那高大无比的银灰塔,如同玩物一般,急剧缩小,从数丈高大转眼间变作数尺,再到数寸,隐约之间,只有一个小灰,然后灰光一闪,直接消失于无形,果然,已经具备了通灵法器的一些特性,但比起真正的通灵法器,似乎还有所不足。

    陆小天脸上露出几许沉思之色,不久之后一道塔影自体内浮现而出,而自陆小天的座下,大量青色的火焰自塔影中涌出,转眼之间,便如同一片小型的火海般,掀起大量的焰浪,拍打着四周。

    陆小天心念一动,青色的焰浪不断地变化着各种形状。

    “是时候出去了。”感受到外面又来了两人,豁然是一个金丹后期与一个金丹中期的高手,正是盘旋了数日的妖鹤老祖与南云子,陆小天步履一动,那青色的焰浪聚在脚下,隔绝开地月罡煞的惊人杀伤力,形成一道火罡,护得陆小天周全。此时陆小天轻灵无比,踏火步罡,而这青色灵火,正是让无数金丹修士畏惧且梦寐以求的梵罗灵火。

    花费二十几年的时间,陆小天耗费了大量的心血,炼制出了第一座镇妖塔。而原本被银叶佛桐木所吸收的梵罗灵火,自然也为他所控制。回想起此前的经历,陆小天也不由感喟修仙者之不易,为了这梵罗灵火,前后奔波已经有近四十余年了。如今总算如愿以偿。

    “恕晚辈无能,未能破解此阵。”此时一个白发老者颤巍巍地向妖鹤老怪道。

    “没用的东西,浪费老浪的鹤涎香。”妖鹤老怪一掌拍过去,盛怒之下,直接将白发老者打成一团血雾。

    南云子脸色是阴沉无比,这几日以来,他们一直在寻找破解封火灵阵之法,只是当初设下此阵的是北齐国的一位精通阵法的元婴老祖,数日的功夫内,他们接连换了两人,都没能破开此阵。

    废弃的在枯井内岔道颇多,不过陆小天略微转了一圈才发现从封火灵阵出去的通道却只有一处。此时妖鹤老怪这个金丹后期修士,还有那妖艳的南云子堵在外面,他倒是不好出去,虽然现在镇妖塔已经炼成,不过未经实战,他也不清楚镇妖塔的威力达到了什么地步。能否帮助他战胜一个金丹后期修士着实不好说。再说旁边还有一个妖艳女子,修为虽然低一些,但跟妖鹤老怪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多少畏怯之意,显然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好在那阵法师还是破解不了封火灵阵,还有他另外施加的几个辅助的小阵法。否则还真可能逃不了一场恶战。

    又等了数个时辰,妖鹤老怪与南云子面色不甘地退出了废弃枯井,待对方走远之后,陆小天也出了封火灵阵,出阵之后,岔道颇多,陆小天拐进了其他岔道,然后呆了一阵,又有两个金丹修士结伴进来,陆小天没有多停留,找了个时机,离开枯井,回到自己的小院,此时的他才松了口气,总算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了。至于那封火灵阵,阵基颇为牢固,布阵之人手段不在他之下。想要进阵容易,破阵却是难上加难,有那个本事破阵的,对于他们而言,进阵并不是难事。自然不会费那个心思。



    整个镇威侯府内太平了两日,虽然偶尔有金丹修士进出,四周搜寻府内可能存在的异宝,但来往的几波修士也没能找到想要的宝物,反而有些修士中了地焱火毒。

    直到这两日,那吸收日月精华的异象突然消失,更是让这些窥视在侧的金丹修士无法释怀。有一些吃了地焱火毒的亏,直接散去,还有一些诸如妖鹤老怪这类的强者,也许是进入到封火灵阵之内,看到没有多大的便宜中占,反而碰到了更为厉害的地月罡煞,认识到封火灵阵另外一侧的凶险,直接从镇威侯府内退出。

    也有一些恼怒之下,牵怒到镇威侯府内一些下人身上,或者是想要从侯府的灵田内收刮那些珍贵灵物弥补损失的。

    “还真是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陆小天也没想到会有金丹修士这般不堪,原本只以为这些金丹修士找不到传闻中的宝物会自行散去,没想到竟然还会折腾出这许多事来。

    屋外一阵凄厉的惊叫声响起,还夹杂着另外一个金丹修士得意的笑声。陆小天眉头一皱,这赤渊大陆的修士与世俗凡人之间的联系更为紧密,经历得更多,但沾惹上的世俗欲望,也与之俱来的增加了。陆小天房间的木窗无风自动地打开,破窗而出。虽然这镇威侯府与他干系不算太大,但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若是情况允许,他也不想这里遭受到多大的破坏,而且镇妖塔只炼制了一座,他估计在这里还要呆不短的时间,必须得立立规矩,不能让什么人都肆意妄为。否则真把这里弄个底朝天,他在这里的修炼,恐怕也不得安生。

    陆小天身体在朦胧的月色中几个闪动,来到一处月桂树的枝头,俯视着脚下的院落中,是另外一个中年管事的小院,这个中年管事黄慎年,筑基中期的修为。两年前娶了一房娇妻,膝下无子。此时的黄慎年被一根法器绳索捆得结结实实,身体都在绳索的捆缚下有些扭曲变形,眼看就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而那美艳的妇人,身上的罗裙被一个面色枣红的马脸修士直接撕扯掉,赤裸着上半身,花容失色,惊叫着两只手挡着胸前的高耸。

    “叫啊,你叫得越厉害,大爷我越高兴!”马脸修士一脸淫*笑着说道,“大爷我几个月没有碰女人了,你这姿色也还算上乘,可惜你那曹三小姐不在,只能让你来顶包了。”

    被法器捆缚住的黄慎年痛苦哀嚎着,目眦欲裂。

    另外也有一个金丹初期修士在迅速地采摘侯府灵田内那些两百年份以上的灵草,虽然价值也不算高,但种植的数量还不少,对于金丹修士而言,也算是一笔灵石。哪怕是金丹修士,也有穷酸。修为越高,花销的地方也就越多。往往采买一件灵物所需要的花费,也是高得离谱。便是金丹修士,也分三六九等,喜好更是参差不齐,有人好财,有人好色。从这个角度上而言,与世俗凡人也没有本质上的差异。

    陆小天眼神冰凉,身形一动,人已经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从月桂树上弹射而出。

    “敢在此撒野,看来也做好死的准备了!”低沉而冰冷的声音从陆小天的嘴里震荡开去,在陆小天有意为之的情况下,传遍了整个镇威侯府。

    此时仍然还滞留在镇威侯府四周的金丹修士足有七八人,听到这道冰冷的声音,或是吃惊,或是冷笑,或是惊异。吃惊的是他们这么多人在镇威侯府滞留了这么些时日,竟然没有发现这里竟然还隐藏着一个金丹修士,听语气,实力应该不弱。冷笑的是,对方应该只有一人,竟然敢如此口出狂言。真是不自量力,他们这些人里面,可还有金丹后期的强者。

    不过也有人听到这道声音而欣喜若狂的,整个镇威侯府这些日子都是过得战战兢兢,此时终于有金丹修士为他们出头,前段时间,银兰大盗闯曹府,被那黑衣修士几箭重创的情形,不少人都还记忆犹新。在侯爷不在的时候,也许只有这个神秘无比的黑衣人能护得他们的周全。

    原本准备享用眼前这个秀色可餐的少妇的马脸修士,听到那冰冷无比的声音时,身上的汗毛陡然间炸立而起,头皮上直感到一阵寒意。再无半点猎艳之心。反手便是一掌。

    凉冽无比的寒气使得一层寒冷的白霜迅速的爬满了小院所在的地方,地面,青瓦,柱石之上,到处都是凝结而成的浅浅冰层。不过筑基修为的黄慎年,还有那几乎下身仅有半截罗裙,赤裸着上身的少妇更是冷得浑身发抖。厉害的寒气其再次漫延,这两个筑基修士被直接冻毙在场也不无可能。

    竟然是个冰系修士,倒是有些火侯了,不过可惜对付他用了最不合适的手段。

    陆小天不避不让,速度再次增加了几分,整个人在夜空中如同一道流影,与马脸修士的距离在急剧拉近。

    噗地一声低响,并没有那种爆裂开来的巨大冲击,这是两人对于法力的控制都达到了极为惊人的地步。

    “嘿嘿,敢坏大爷的好事,死吧。”马脸修士脸上闪过残忍的笑意,他这一掌岂是这般简单,只见马脸修士衣袖鼓荡间,里面嗖地一声,两根冰蓝色,细如牛毫,快如闪电,长不守两寸的冰针分别朝陆小天的胸口在激射而来,如此近的距离之内,根本不容人的躲闪。

    陆小天整个人都套在黑衣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双眼中满是意外,没想到这马脸修士还有如此阴损的一招,放在以前,而且这细针的攻击速度快得离谱,别说是他,便是一些金丹后期修士,恐怕也无法轻易避开。

    马脸修士一脸的得意,如果不是有这种后手,他又如何会让这个黑衣修士接近到如此近的距离内。早就祭出法器直接轰出去了。靠着这一招,他已经杀死了三个同阶修士。出手时竟然还出声,真是胆大狂妄,狂妄的人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那便是死。



    陆小天虽然惊讶,但也没有多少慌乱,眼前这马脸修士顾然有杀招,但近距离跟他交手,便是金丹后期,陆小天自信也可斗上一斗。更何况这马脸修士的修为比起他似乎还要差上一点。

    胸口银灰色的光芒一闪,一块护甲从体内浮现而出。将胸口严严实实地挡住。

    叮叮,两道清脆的声响,那细如牛毫的冰蓝色长针如同打在了一块铁板上被弹回。

    “这,这是什么法器!”看到自陆小天体内浮出的一块银色护铠,自己必杀的一击竟然落空,马脸修士不由大骇,暗觉有些不妙,便想抽身耍爱。

    不过便在此时,自这黑衣人的手心,一缕缕青色的火焰妯不涓涓流水一般流淌而出。那深入灵魂的酌痛感让马脸修士痛叫一声,左掌朝胸口一划,一块厚达数尺的冰铠挡住那青色火焰。人已经退到数尺开外。右掌连挥,却发现这青色火焰如同附骨之俎一般,根本挥之不去,马脸修士连忙运转大量的法力将沾在右手上的青色火焰逼迫出来。

    不过青色火焰也如影随形一般,大量的青色火焰攀爬到冰铠之上,转眼间,这冰铠便支离破碎,另外的青色火焰在陆小天的控制之下,化为几朵火莲,从几个不同的方向向马脸修士封堵过去。

    此时一直躲在密室内的曹昆更是狂喜不已,他早就在密室内呆腻了,只是他一个人实在过于势单力孤。此时记忆中那神秘无比的黑衣人再次现身,向来将侯府视为自己家的曹昆哪里还按捺得住,黑衣人虽然厉害,但毕竟也只有一人,若是加上他的狄幽犬,或可威慑一部分意图不轨的修士。曹昆一咬牙便出了密室。

    狄幽犬载着曹昆向打斗的方向急奔过去,另外也有两名隐藏在暗处的金丹修士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凶险却并不如何激烈的打斗。那黑衣人看上去轻描淡写,明显留有余力。但马脸修士脸上已经呈现出胀红之色,显然是法力运转过度的表现。

    此时旁观者尚且无法了解到其中的凶险,唯有马脸修士才知道这种青色火焰的可怕,一旦被沾上,便要调动大量的法力将其从身上驱除,破坏力大得惊人,便是以他的修为,也无法坚持多久。往往他才将一部分青色火焰从身上驱离,黑衣人又控制了几缕火焰封堵,更多的火焰爬到了他的腿上,胳膊上。

    看到马脸修士惊乱的样子,陆小天对于梵罗灵火的威力还算满意,这梵罗灵火原本气息逼人,自从与银叶佛桐结合,在镇妖塔内,受那梵唱与佛道法相的洗礼,已经褪去了原有的惊人毁灭气息,变得平静,似乎如同普通的火焰一般,但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能了解到梵罗灵火的可怕。眼前这马脸修士实力不弱,单凭斗法要拿下他,陆小天自忖也要颇费一番手脚,甚至要动用吞魂大法加上自身的法力才可将其击杀或者重创,便像对付银兰大盗那般。只不过在他炼制了镇妖塔之后,近距离交手之下,单是梵罗灵火便让马脸修士疲于应付。

    已经初步试出梵罗灵火的威力,果然不是普通金丹修士能轻易应付得了的,最重要的是动用梵罗灵火,并不需要消耗多少法力。这镇威侯府内,还有另外几个金丹修士窥视在侧,倒是不宜拖得太久。陆小天自几朵青色的火莲中轻巧的穿挺而过。趁着马脸修士调集法力的功夫,一掌拍在其后心。

    噗,遭受重创的马脸修士被陆小天这一掌击得凌空飞出,鲜血狂吐。陆小天脚尖往地下一点,人已经腾空而起。

    “冰光铠!”危急关头下,马脸修士大叫一声,祭出一道九阶防御灵符。一层寒气逼人的冰铠将马脸修士团团护住。不过那已经沾到胳膊上的梵罗灵火却是没有被冰铠隔绝在外,便算是被这冰铠包围,马脸修士的处境也绝称不上有多好。

    九阶防御灵符,倒是着实少见。越到高阶的灵符,制作便越难,陆小天冷哼一声,九阶防御灵符,也不过一个坚固一点的乌龟壳而已。

    神识微动,陆小天的双手上便出现了一对银灰色的拳套。将双手牢牢护住。如同雨点一般的拳头落在冰铠上。

    转眼间,便已经击打不下数十次,除了陆小天的重拳,还有大量的梵罗灵火喷涌而出,将整个马脸修士几乎都团团裹住。屡次攻击之下,冰铠被被陆小天敲打出数道裂缝,梵罗灵火直接从裂缝中钻了进去。

    马脸修士虽然被护在冰铠内,仍然被强大的拳劲震得头晕耳花,还没反应过来,梵罗灵火已经自冰铠的裂缝中钻进来。那酌烧灵魂一般的痛苦让马脸修士再次哀嚎出声。

    整个交手的过程十分短暂,曹昆那边骑着狄幽犬才从密室中赶过来,便看到了让他热因沸腾的一幕,在侯府放肆的马脸修士败象已露,只见那黑衣人身体一个倒纵,双手搭在马脸修士的头上用力一拧,将其那马脸修士的脑袋直接给摘了下来。

    “好!”曹昆兴奋得大吼一声,直接取其项上人头,这种类似于世俗凡人间的武斗对于修仙者而言,也是异样的激励人心。

    陆小天伸手一招,那束缚黄慎年的法器长绳,此时失去了主人的控制,被陆小天直接收走。黄慎年得以从束缚中解脱出来,连忙跪下给眼前的黑衣人磕头重谢。不过待他跪下再抬起头时,头顶上的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

    陆小天提着马脸修士死不瞑目的脑袋破空飞行,着实震慑了一些心怀不轨的金丹修士。

    不过此时陆小天还不算完,伸手将那脑袋向赶过来的曹昆抛掷过去,“将些人首级悬挂起来,警示贼人,在镇威侯府撒野者,便是如此下场!”

    “好!”曹昆腾身而起,满脸兴奋的神色。感觉这黑衣人虽然冷酷寡言,但行事之凌厉当真是大快人心。

    “擅入侯府者死?好大的口气!”此时一个体格彪悍,头上扎着黄色头巾的国字脸男子脸上露出一丝讥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