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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军营:军少,别乱来txt下载

    这是那名年轻男子的声音,仅听他说话便觉优雅当如此!

    叶志帆却只觉遍地生寒,每走一步跟踩在刀尖上般,扎得他双脚举步难行。

    他听出年轻男子说话时的底气,绝对不是吓唬自己,当真说到便能做到。

    没想到,没想到,……没有想到叶简竟然成了自己动不了的人,哪怕官升得再高,也动不了了的人。

    讽刺,太讽刺了!

    曾经,一个脆弱到自己抬抬手指便能决定是生是死的小女孩,仅用了五年的时间成了一个他动不了的人。

    太讽刺了!

    行走很慢的叶志帆静静的想着,冷冷地笑着。

    玉佩他要,这人,他也想除掉!

    且看看,到底能不能动她!

    站在招待所门口,叶志帆回头看了眼只招待部队官兵,以及偶尔招待政府官员的招待所,儒雅的脸上浮出丝渗到血脉里的阴冷,……叶简,你不提玉佩还好,提了说明你一直惦记着!

    心里刺根深种的叶志帆微地眯了眯眼睛,等到嘴角边露出抹阴戾的浅笑,这才一步一步下了台阶离开。

    玉佩是他升官的宝,想拿回他的宝,叶简,你得有命拿!!

    酒店里叶盈终于按耐不住拿起数次放下的座机话筒,手指头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意拨出一组号码,听到传来熟悉的声音,叶盈哭音颤颤问道:“爸,您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从车里下来的叶志帆接过的士司机找回来的零钱,低声说了句“谢谢”才下车,“我在酒店门口,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

    一肚子的话只能咽下了,叶盈不太情愿的“哦”了一声,“我知道了,爸,你早点休息。”

    “早点休息。”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叶志帆一贯有耐心,他知道她想问什么,为了开始磨练她性子却并不多说。

    想到会同已经走得很远很远的叶简一较高下,叶盈的性子必须要磨了!不磨,成不了才!

    握住手机的叶志帆风度翩翩颔首谢过替自己开门的酒店工作人员,步伐笔直,气质稳沉地朝酒店电梯方向走去。

    四十出头的年纪正是男人的黄金年纪,事业有成,风度翩翩,再加上十多年的为官,多了份从容的魅力,也多了为官者的威严,一路走来数名工作人员与来往女客都不由自主多看了他几眼。

    叶盈为什么提醒孙冬晴注意保养,还一个劲拉着去报什么气质修养班,什么插花班等等,就是她意识到父母之间的差距,生怕有一天听到自己爸爸外面有人!

    好在叶志帆不是个沾花惹草的,孙冬晴年轻的时候陪着他走过,受了叶老太太的磨难,他野心再大也没有想过要换一个一心一意向着自己的妻子。

    叶盈一直趴在门口,听到隔壁传来关门声,咬咬下唇眼里泪光闪了闪气呼呼地躺到床上。

    什么都不同她说,今晚让她怎么入睡!

    越想着心里头越觉得委屈,眼泪一下子“哗哗”直流,都不知道哭了多久叶盈才迷迷澄澄入睡。

    时针指向十二点,抽了半包烟的叶志帆单手往玻璃烟灰缸里捻灭手里的烟蒂,目光则落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烟蒂捻灭手也拿起了手机。

    想解决叶简的不是他一个,还有另一个真正与叶简家有仇的人——孙耀祖。

    夜色流淌,街边霓虹灯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照着那些夜归人疲倦的面容以及匆忙的脚步,还有人从酒吧里趄趔着出来,一路晃一路喝,用他们的行为勾勒出城市生活的一角。

    此时的叶简早已入睡,她睡得并不是很沉,眉头时不时的皱起,隐可见悲伤流露,一滴眼泪从眼角边缓缓流出,随着她的翻身转瞬消失。

    天色才泛着一点烟青白的时候,夏今渊便开着车从酒店里驶出来,车后坐着叶简同陈校长。

    “你们俩人啊,折腾。”陈校长有些无奈的看着大清早过来堵自己门,生怕他一个人坐车回去的两人,嘴里批评,神情却欣慰的他叹道:“你们送我回去,明天又得往赶回来,好不容易有几天假期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叶简将早准备的早餐递给陈校长,微笑道:“我们年纪轻不累,您这段时间才是真正累了。再来,我也想回家看看,您可别赶我下车啊。”

    “陈叔,她老早就想回家看看了。等她去了学校,一年两年只怕都回不来一次。或许四年过来才能回来也有可能。”夏今渊透了信,好让陈校长心里有个谱。

    都是军人,陈校长一听便知道有正事了。

    连脸色都正敛的他立马对叶简道:“不用惦记家里,你一个在外面放放心心的训练。部队都安排好我以后的事了,以后我大部份时间都留队里,隔三差五才能回家。”

    99国庆大典开始,我国成了全世间瞩目的焦点,而需要从南方到北方的武器也在秘密运送中。

    富军镇的部队作为一个中转站部队早在今年一月份的时候进入特级戒备中,一直效力部队的陈校长回去后也有属于他的任选。

    当然,相对而言会轻松许多。

    叶简并不知道部队安排了什么,闻言,心里头一下子放心了许多,“您到部队里更好,刘团、严政委他们都在,还有好多新兵,陈叔您以后的日子只怕没有多少清闲了。”

    她全程笑眯眯的说着,眉间似乎没有了昨日的悲伤。

    从后视镜飞快看了她一眼的夏今渊也不由弯了薄唇,小狐狸很懂得把悲伤化为力量,把思念化成永恒,心里永远记着老叔的音容,行动上则关心着她想关心的亲人。

    这样的小狐狸,很好!

    特种兵也是人,同样有着七情六欲,不同的是他们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变化,你可以悲伤,但时刻谨记你手里还握着钢枪!你可以欢笑,但时刻要谨记你是一名喜怒哀乐不能显于形的特种兵。

    叶简有欢笑有悲伤,但已经学会的控制,这样,真的很好,很让人放心。

    回到村里才十点多点,夏今渊照样只把叶简、陈校长送到村口,自己则开车往山里的部队赶去。

    没有别的原因,陈校长还不太想让村里人知道叶简找了男朋友,虽然年代不同,可水口村毕竟是个观念守旧的山村,十八九岁没有读书,你结婚都可以,但读书谈恋爱肯定不对!

    为了避免出现些不好的流言,所以呢,咱们夏少校的身份还得继续保持不能见光。

    对此,夏今渊没有一点意见,他更不希望叶简受到流言的纷扰。

    进了村叶简便看到熟悉的村民在田里忙农活,扬着微笑问好,“海叔,日头有点晒了。”

    弯腰扯田里水草的村民听闻声音,立马直腰看过来,似有点不敢相信般惊讶道:“叶丫头,老陈,哎哎哎,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老叔昨天才过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嗯,回来了,海叔,您先忙。”叶简知道他们惊讶什么,村里的白事一般都需要好几天,根爷爷从去世到下葬仅用了一天时间,海叔惊讶很正常。

    海叔正是叶简重生回来第一天碰到的村民,还替叶简出头骂了孙冬晴的,一手泥泞的他仔细看看叶简的脸色,才道:“中午到你家来纳凉,你们家凉快。”

    后靠山,前有桃林,左右有竹海,夏天最凉快不过了。

    同海叔聊了一会,又碰到几名忙完准备回家的村民,一边走一边聊,得知根老叔走得安详,话题都轻松了许多。

    “老叔有福气啊,年轻时候受了难,老了却是享福的。生前部队照顾,临终前有你同部队里的人送终,挺好的,挺好的。”

    “是啊,叶丫头你如今也有出息,老叔走的时候都含着笑呢,可见无牵无挂,安安心心的离开了。”另一位村民接了话,有些与有荣焉地道:“你是咱们镇上唯一的军校生,十里八乡的村民都特意赶到咱们村里看呢,我们全村都觉得脸上有光呢。”

    陈校长笑起来,“叶丫头面皮薄,又是个不喜宣扬的性子,你们啊再说下去,叶丫头都要不好意思了。”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本来就如此。咱们村……”村民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尖锐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打断他的话。

    “了不得了,富军镇的名人,第一个军校生终于舍得回村里呢。”站在自家院门口的孙冬晴确认自己没有看眼花,张嘴就没句好话,“军校生好了不起,比找我家老叶都难找呢。啧啧啧,看样子还没开始就把自己当成大人物了呢。”

    几名村民闻言,脸色都变冷。

    相互使了个眼色,一同示意叶简不要搭理她,这种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谁不知道孙冬晴最不喜叶丫头呢,村民们心里都明白得很,可她如今成了省厅官太太,架子摆得老高,一副更加不好惹的模样,看着让人心里生厌。

    一年到头都不会回村里,偏生今年就回来了,外面说得好,说什么回来避暑,还有的说什么不愿意伺候瘫痪了的叶老太婆子,呵,打量着全村人都眼瞎耳聋不知道叶盈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了。

    “别去理睬她,惹不起,躲得起。叶丫头,走叔中间。”

    脾气硬点的村民冷哼了声:“快走什么,又没做亏心事,怎么,聊个天还聊不得了。叶丫头别怕,在村里她要这么嚣张,我们也不怕她。”

    一般村里若出了个大官,村民们都会敬着,可像叶志帆一家成了村民们敬而远之的对象,不求他家办事,也不需要他叶志帆出面,见面点点头,也就面子上过得去了。

    毕竟,谁不会有事没有事跟一个不讲道理的孙冬晴对上。

    陈校长亦沉声道:“自打知道你考上军校,她那张嘴就没有歇过。越理她,越上劲。”

    “老陈说得对,就是这个理,越理她,越上劲!”

    叶简也没有想过要理她,同她吵架没有必要,微笑着同关心自己的村民说着话,都没有瞧孙冬晴一眼。

    见没有人理她,孙冬晴还得意上了。

    瞧见没有,见了她跟同老鼠见了猫似的,还军校生呢,呸!没有死老头护着,她一个无父无母,无人教的野丫头还能翻多大的浪出来呢?

    死老头死得好!可恨没有早死几年,不然,死丫头也翻不了大浪!

    抬起下巴,继续一个人唱独角戏,“考上军校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天天跟泥腿子混,注定没出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她认为别人上不了台面,却不知全村人都认为她上不了台面。

    说完,往地下啐了一声,笑声猖狂得很:“死丫头啊死丫头,等盈盈进了京政团,你一个小小军校生,哼,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叶盈还没有进去,孙冬晴的白日梦已经美美做起来。

    听到这儿,叶简只觉好笑。

    看来叶志帆还没有将自己处处碰壁的事告诉她呢,还让她继续做着青天白日梦呢。

    眼前从院门口经过,孙冬晴却不依了。

    她看到叶简嘴角边轻凉的笑,感觉自己受了辱般,重重重重一声“哼”,迈出院门口直接挡住叶简的去路,“有没有点礼貌?见了长辈吭都不吭声,学校没有教你尊敬长辈吗?这一点礼貌都不懂,你怎么考上军校的?”

    “我就说你这个军校考得不明不白,凭你,考上军校让谁去相信?”

    好歹也是个建设局局长的妻子,说出来的话比无知村妇还要难听,半点气质都没有。

    “孙冬晴,军校怎么考上,要不要你们家叶盈出来说说?”说话太过难听,原来还劝着叶简别理睬的村民直接讽刺回去,“不对,你家叶盈说不出来,都没有参加高考,怎么知道考军校呢。”

    一句话就让孙冬晴下不了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精彩。

    “都是同一个村的,你们家有点什么事,我们会不知道?孙冬晴,你看不惯叶简我们知道,叶简都避开了你还不依不饶的,别怪我们出面护着她了!”

    “我们不说叶盈的事,不代表我们不知道,不说,是给叶志帆的面子,而你呢,非要找事把自家的里子、面子全丢尽!”

    别以为村民们真老实,太过份的抱成一团一人说一句,够让孙冬晴气上好一阵了。

    叶盈没考上被赶出来这种没脸的事孙冬晴怎么会说出来,她以为自己瞒着,远离省城的村民会不知道,结果今天捅出来,脸色难看到下不了台的她直接指向叶简,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你是个搅祸精!死东西,怎么就没有跟那老东西一起死了!一回来就……,啊……唔……”

    辱骂的话叶简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骂她,她能忍,但胆敢来骂受全军尊敬的根爷爷,绝地不可忍!

    都没有人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刚才还微微笑的她这会儿单手直接掐住孙冬晴的脖子,神情生冷到让他们几个大老爷们都忍不住打了个颤。

    骇最大的是孙冬晴,都不知道自己的脖子怎么就被她给掐住了,眼睛骇到骤然瞪大的她双手死死抠着叶简的手,“放……放……放手,……唔,放放……放……”

    说到最后,嗓子眼里都发不出音了,整个人被叶简逼掐到院墙边,后背贴着晒到滚烫的墙面,孙冬晴看到叶简眼里的戾气,又怕又急的她更加疯狂挣扎起来。

    “你又是什么东西!”叶简视线冷冰的看着她,吐出来的字眼一字一字像染血一样,戾气沉到好像坠着生了锈的铁,“我不跟你吵,是因为你在我眼里压根不是个东西!一个不是东西的东西,你也配同我来说话?找死!”

    叶简确实动了杀意,但还能控制住,否则,一出手便把她的脖子直接拧断。

    “找死”两字有如惊雷炸响在孙冬晴的头顶上,轰得她双腿不可控制的抖起来,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唔”,甚至连眼泪都吓到直流。

    村民们都被叶简一身的冷意震住,压根没有反应过来。

    陈校长呢,不想动,她敢骂老叔就该受点教训,叶丫头心里有底,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手劲越来越大,孙冬晴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没有氧气来源她连挣扎都没了力气,双手最后成无力捶打叶简的右臂,两眼隐隐往上翻起了白眼。

    叶简要杀她,……她真会杀了她!

    从来没有接近过死亡,也没有体会过窒息死亡是什么感觉的孙冬晴怕了,怕到脸上都露出了绝望,想去求救村民,却发现一个二个都没有看自己,而是看着叶简。

    没有人帮她,没有人站出来阻止……,好像……好像都巴不得她被掐死。

    绝望铺天盖地而来,一股暖水从她腿间蜿蜒流了下来。

    “叶丫头,松手吧。”面无表情的陈校长开了手,“她知道怕了。”

    呆住的村民们这才反应过来,全都拉过叶简的手,“叶丫头,好了,好了,她就是一张贱嘴,给点教训就成了。”

    “都吓到黄汤水都出来,肯定知道怕了。”

    “好了,好了,解解气就成。”

    没有人去扶孙冬晴,他们都是大老爷们哪合适去扶呢。扶不好,别被这婆娘说成“非礼”她。

    该,真该!

    死者为大,她还敢这般骂,就该受点教训!

    还真没有人认为叶简错了,像刚才孙冬晴说的那句话,换成家里有儿有女的,早就抄家伙直接砸上门了。

    中午的日头大,热到树上的蝉都跟晒萎的枝叶一样,偶尔叫几声便没了声音,瘫坐在自家院墙边的孙冬晴大口大口喘着气,死里逃生的她都不知道叶简何时走的,一个劲地喘着粗气。

    最少暴晒了十来分钟脸色还是惨白的孙冬晴才抖着两条腿站起来,还未站直又“啪”地摔下去,一屁股坐在自己撒了黄汤水的原地,哪还顾得了害躁,只求快点回屋锁门。

    怕,她怕了,当真怕了!

    叶简想杀她,刚才真会杀了她!

    要不是,要不是陈东锋出面阻止,自己这会儿哪里还能爬起来,横躺地上了!

    眼泪都吓出来的孙冬晴最后还真是爬着回了自己家,她实在没有力气站起来,哪怕只有几步,她膝盖里软到半点劲都使不上。

    叶简彼时已经坐在村长家里,一边吃着丰富午餐,一边聊着天,没有提到根老叔的事,只道她没有回村是因为学校安排她在军训。

    等到吃过饭,便同村里的两位老人说笑着朝自个家走去。

    等穿过结了果实的桃林便看到自家外面都坐了村民,……还是陈叔有经验,吃完饭便急急回来了,不然都把登门的村民锁在屋外了。

    太阳虽然正中午,叶简家中确实凉快,上了年纪的坐堂屋里,年纪轻靠门口或直接坐在外屋檐梁下,手里拿着薄扇一摇一摇纳凉说话。

    水口村的村民们都已经知道根老叔的去世,亦知道老叔安葬在烈士陵园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不由会抹抹眼泪,谈话中长嘘短叹,还不忘安慰安慰叶简。

    村长张德富是全村说话最有代表权的,看着全镇唯一的军校生,身为村长的他也担心老叔一走会影响她的学业,再加上根老叔生前提过,他若不在还需要村里照顾下叶简。

    等村里的几位老人说完,他才对叶简语重心长道:“这人啊,有生就有老,谁也控制不住,老叔是寿终正寝,好人有好报啊。叶丫头,你也不用太过伤心了,老叔可不希望看到你整天哭哭啼啼的。”

    “村长说得对,叶丫头,你可是军校生,要当兵的,电视里经常说流血不流泪,你可不能动不动哭啊。

    又提到叶简考上军校的事,皆言根老叔走也走得安心,叮嘱叶简一个人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缺了什么给村里一个电话等等类似的关怀。

    叶简都一一回答,礼貌而恭敬,让听她说话的村民们愈发的喜欢。

    瞧瞧,瞧瞧叶丫头!

    比叶盈不知道要强多少,那丫头,问她一句话还不耐烦,动不动爱说我爸怎么样,怎么样,还喜欢来一句“你们不懂……”,同她说一句话不是一般的累。

    还要加个瞧不起村里人,偏偏又喜欢在村里人面前炫耀的孙冬晴,如今整个水口村村民对叶盈的印象不是一般的差。

    同叶简再做个比较,没得比!

    只在村里留一个晚上的叶简次日清早五点便离开了水口村,等到早上七点多村民还想过来喊叶简到他家吃饭,才知道她早已经离开。

    “这丫头,还是跟以前一样,生怕打扰了别人。”

    陈校长笑道:“赶火车急,怕错过报道。她又是稳妥性子,我都没有醒来,自个一个人收拾好行李走了。”

    孩子长大终于远飞,陈校长同村民说说笑笑一道往菜园子走去,叶丫头去了学校,他把菜园子整拾整拾一下,后天也得去部队报道了。

    大清早离开不仅仅是叶简,还有孙冬晴。

    “我离开的时候再三叮嘱你,如果叶简回来你不要同她硬碰硬!”接到妻子电话,大清早开车回来的叶志帆戾气横生低斥,“你倒好,她一回来人都没有进家门口就被你堵上,还敢骂根老叔,孙冬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叶志帆都没有进家门,接到孙冬晴立马又开车离开,他丢不起那个脸!

    一晚上都没有睡的孙冬晴到现在还狼狈不堪,闻言,头发没梳,脸也浮肿的她捂着自己还有道勒印的脖子顶了回去,“叶志帆,你还有没有良心!我都被一个黄毛丫头差点杀了,你不为我出头,还来骂我!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

    昨天叶简下了狠手,以至于她现在开口说话声带都沙哑。

    “黄毛丫头,孙冬晴,她都想杀你,你说她还是个黄毛丫头吗?”叶志帆实在有点不想理自家这个蠢的,一天到晚给他找事,没有消停的时候!

    没错,昨天叶简真想杀自己,孙冬晴只觉自己脖子一凉,慌忙捂住自己的脖子,面上神情露出几分害怕。

    叶志帆见此,心里愈发的来气。

    骂不过、打不过,还敢主动去挑衅叶简!

    张德富昨晚来了电话,直接说以后水口村村民不敢跟叶局长有什么关系,怕被孙冬晴都欺负到祖坟上来!

    这话,说得不是一般的重!

    他好歹是从水口村里走出来的官员,如果连当地百姓都不认他,……传出去会有什么好名声?让自己的政敌逮了机会,还不知道会翻出什么风浪!

    自己仕途要受影响,……眼里闪过一道戾色的叶志帆声音都凶恶了几分,“你以为骂她一句自己占了便宜,孙冬晴,你是要把我送出去调查,让省里罢了我的官,你他妈才甘心是吧!”

    “你要真占了上风也就罢了,结果呢,被她差点弄死!我说,怎么就没有把你真弄死呢!”

    叶志帆也是气极了,他还在想办法跟昨日来到根老叔葬礼上的军官们拉关系,她倒好,一句话把他的路全给堵死!

    一旦叶简、陈东锋把事情告诉刘团、严政委,呵,送女儿进京政团?进个地方部队都没有希望!

    丈夫不帮自己,还咒骂自己怎么没有被弄死,孙冬晴一向在叶志帆面前能挺直腰杆,闻言,跟火山喷发没有什么两样,当即在车里哑着声大骂,“好啊,好啊,总算说了一句真话是吧!”

    “想弄死我?成,现在就弄死我!不用叶简他来动手,我请你动手,请你来弄死我!”

    叶志帆气到太阳穴都是一凸一凸的,干脆把车子往路边一停,大喝道:“我要能弄死你,我他妈现在就弄死你这个把女儿前途都毁了的蠢货!”

    ……

    “你什么意思?”只要牵扯到叶盈身上,孙冬晴便能瞬间抓住重点,也不闹腾了,披头散发的盯着丈夫,“你什么意思?我骂叶简跟盈盈前途有什么关系。”

    这几天事事都不顺的叶志帆眉间烦躁放下车玻,给自己点了根烟狠狠地抽了口,“根老叔的葬礼上叶简穿着军装,带着军衔出席了。”

    “她不是军校生吗?穿个军装有什么了不起。”没有等丈夫说完,孙冬晴撇撇嘴巴说着,“我们盈盈进了京政团一样能穿军校。”

    昨晚的教训还是有点效果,潜意识里孙冬晴不敢再一口一个“死丫头、死丫头”的喊的,

    “我骂怎么了,她就是欠骂!”孙冬晴还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给叶志帆惹了什么麻烦,提到叶简的时候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气焰弱了许多,“你少在这里吓唬我!”

    叶志帆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都气到连连冷笑,“我吓唬你?孙冬晴我告诉你,叶简现在是一名有军衔的军人!她,不是名军校生!”

    “前天她以根老叔孙女身份接见了部队官兵,你知道这些官兵有什么来头吗?军校的的领导来了,军区的领导来了,……还来了一位中将!”

    “他们都来了,全部都来参加根老叔的葬礼!全部都认识叶简!叶简全部认识了他们!”

    说到最后,叶志帆几乎都是吼出来,吼到口水沫子都四处飞溅。

    孙冬晴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吼都发懵的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好像……好像……,想着想着,总算抓住重点的她脸色悖然大变,接着嘴唇颤颤到脸色都刷白下来。

    “叶简都……认……认识他们?你……你确……确认吗?”自个女儿是要进京政团的,叶简真要认识这么多的军官,大清早的孙冬晴只觉自己手脚冰冷冰冷,连心都冷了,“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她,她一个孤儿,不,不可能。”

    “根老叔一个老东西,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军官来参加葬礼,叶志帆,你别吓唬。”

    怕?现在知道怕了?

    眼神恨

    不得要杀人的叶志帆阴戾戾的盯着她,咬牙冷笑:“怕了吧,知道怕了吧!我还要告诉你,中将那天晚上还亲自送叶简回招待所了!她不认识别的军官无所谓,她认识中将就可以!”

    “我在外面费尽力气想要同部队里搭上话,你倒好,一句“老东西”把我所有的努力全给泡汤!孙冬晴,你骂谁不好?你怎么敢去骂根老叔!”

    “死者为大,你知道不知道!在村子里你要敢这样骂,有儿有女的人家都来抄你家了!你脑子犯蠢,别拉上我跟女儿成吗?”

    “昨天的事叶简只要向在他认识的军官一汇报,女儿想进京政团?我他妈告诉你,地方部队都别想进!”

    孙冬晴整个人都懵了,“我不知道,……我以为根老头一死,叶简又跟以前一样了,……我不知道,你什么都没有说,我在村里哪知道。”

    结结巴巴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一会断上,一会接上慌到六神无主。

    “你一句话都没有跟我透个信,我哪里知道她还能这么厉害,一会认识哪个,一会认识这个的。我要是去了,看到了场面我哪敢说。”

    越说越乱的孙冬晴开始着急起来,一会转身,一会顿脚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了。

    叶志帆几口把烟吸完,冷地扫了眼这会儿知道急了的孙冬晴,阴沉着脸打开车门坐上去,“留在这里急就能急出办法了?上车!”

    “好好好。”孙冬晴也不敢吵了,祸闯得有点大只能靠自己丈夫来解释,自己最好顺着他来,前务之急先把女儿的事处理好才成。

    “我想好了,你先去给叶简道个歉,然后再去陵园向老叔敬个花圈。”叶志帆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只有向叶简道歉让她别说出去了,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别的破解之局。

    还让她去道歉?

    脸直接拉下去的孙冬晴只觉胸口梗得痛,“我差点被她杀了,我还向她去道歉?我要这样犯贱吗?!”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你想向她道歉,还得看她接不接受!”叶志帆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他心里做好最坏的打算,……真要进不了部队那就送国外吧。

    孙冬晴何止胸口闷得痛,连肝都要痛了,过了好一会,怒火压到神情都扭曲的她死咬着声音问:“道歉!为了盈盈,哪怕让我跪着道歉我都接受!”

    “她人在哪里?现在就去找她!”

    为了女儿前途,她面子里子都豁出去了!只要女儿有出息,总有一天她会让叶简好看!

    “我若知道她人在哪里回来就带你过去了!直接去她学校。”叶志帆大抵气太狠,每说一句话腮帮子都咬得紧,连握方向盘的双手都紧到指骨狰狞。

    两夫妻的心情都不是一般的差,脸上的阴沉浓郁到外面的太阳都照散不开。

    负责开车叶简还真没有想到叶志帆俩夫妻为了叶盈,竟然打算跑去学校找她,第数次用余光打量闭目养神的夏今渊,还未收回视线便听到原本睡觉的他懒洋洋地开了口,“小狐狸,你再这么继续偷看我,我的睡意都被你偷看走了。”

    逮了个现着的叶简没有尴尬,反而扬唇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同他们比赛谁赢了呢。”

    他一回部队便被刘团、严政委直接拉到打靶场以及障碍场同士兵们比赛,刘团只告诉她夏队以一敌数十,却没有告诉她最后结果。

    “结果只有一个。”夏今渊笑起来,清雅的俊颜噙着三分坏味儿的味道,长叹:“可怜哪二十四名士兵,这会儿估计还在受罚吧。”

    跟一名特种兵比赛综合技能,结局一般都不太乐观。

    但她没有想到他没有手下留情,“你还知道他们可怜,怎么不手下留情呢?”

    “不能留情,刘团、严政委说了,他们要考考我有没有资格做你的男朋友呢?小狐狸,我为了向他们证明自个有资格做你的男朋友,拼了命表现呢。”

    睡意彻底没有的夏今渊干脆侧身,目光温柔的凝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孩,看到她因自己的话还扬起了嘴角,他也不由扬起了嘴角,“昨天的比可不能手下留情,我若输了,刘团、严政委一定会打电话给你,劝你最后再谨慎考虑考虑,千万别答应做我媳妇。”

    ……

    “咦,夏队,梓哥说在哪里等我们?”结果什么叶简不想知道的,她只知道再往下说,厚脸皮的夏今渊会说出更多让自己脸红耳赤的话,直接硬生生的转了题,逗到夏今渊挑眉哈哈大笑。

    低冽如古琴铮铮的笑声也让叶简不由红了脸。

    从水口村到AY市的六个小时,车内的笑声几乎没有停过。

    一路有他的陪伴,一直到31号抵达学校叶简脸上的笑都没有中断过,有一个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愿意哄着,宠着,疼爱着自己的人,饶是叶简心肠再冷也终被一点一点的暖化。

    “我自己一个人去报道就成,你不用陪我了。”到了连校门都比别的大学显得格外庄重的国科大门口,叶简对夏今渊轻声道:“你也该回去报道了,别老因为我这边的事情分神。”

    赶回去也不在乎这么一两个小时的,换了军装的夏今渊指指门口,笑道:“现在还是新生军训时期,你这么进去,哨兵不会放行。”

    提到哨兵,一名穿着学员军装的年轻男子走过来,朝身着军装的夏今渊穿了礼,“您好,老师,请问有什么帮到您的?”

    “没事,我送她办理报道手续。”夏今渊回了学员一个军礼,又问她,“新生统一报道的地方在哪里?你指给我就可以。”

    检查过相关证件,又确认叶简新生身份,守卫严格的国科大大门才允许叶简走进校门。

    一步两步,走过高挂国徽的庄重校门,叶简终于开启了她的军校生涯。

    生命展开了新的一页,也必将一步一步将叶简推进辉煌!

    “恭喜你,小狐狸,离你的目标又进一步了。”亲手将学员作训服交到叶简手里,夏今渊深深凝凝以自己为目标而追逐的女孩,“我曾在这里渡过了四年,如今你也即将渡过四年,小狐狸,四年之后我们在部队里见。”

    他的小狐狸,终于长成一棵可傲风雪的青松,而他,等着她四年后的回归!

    “新生,叶简报道!”迟来的新生,迟来的报道,新生叶简终于走到了四十五名学员新兵们眼前,做为一名女生,又是全班仅有的三名女生之一,叶简的出现好比炙炙夏季的一抹清风,吹走了在四十二名男生一身的炙热。

    负责军训的是国科大大四的学员,也是国科大的老规矩,新生的教练都由大四出色的师哥们来训练。

    负责军训的虽然是大四学员,但从他们身上便能看到一名军官应该具备的条件,神情冷毅,目如利剑,叶简挺直了背脊,接受目光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