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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军营:军少,别乱来txt下载

    这种不太好的预感掠过心头,他立马站起来当机立断对商场经理道:“我就不打扰向经理办公了,羊毛衣也不必给我们,是谁买的理应给谁才对。”

    同时,用眼神暗中警告孙冬晴,让她闭嘴。

    直接去找叶简过来作证的年轻服务员还不明白里面的情况,忍着委屈怯生生的道:“经理,就是这位客人先买了衣服,樊姐带她去交费,我就留店里打包。”

    “然后,这位客人进来也看中了这款,说要一件加大码,我就说了句“不好意思,最后一件加大码刚好买走,客人已经去收银台结帐”,我没有态度不好,还跟她解释了,可这位小姐不听,直接把钱甩到台上面,拿起袋子就走。”

    “我不敢让她走,情急之下连忙抓住购物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一遍,又说到叶盈顺手拿购物袋打了她脸,最后她看了叶简一眼,小声道:“这位客人可以作证,经理,我当时真没有做别的什么。”

    说到这里,让脸色早变了的孙冬晴顿时炸了,当着叶简的面说叶盈的不好,她忍了又忍才忍下来,如今还让叶简出来作证?

    这是想踩死她女儿吗?

    不敢向叶简撒泼的她冲出来对着年轻的服务员大喝,“小小年纪满嘴是粪!逮到谁喷谁一身臭。说,谁让你干的!不给我个说法,今日谁都别想离开!”

    虽然不敢向叶简撒泼,可话里的意思就是冲叶简而来。

    堂堂一位省官的太太,张嘴如此粗俗,让一直赔礼道歉的经理都不由皱了眉。

    知道冲自己而来的叶简都不想同她说话。

    如今叶家不过是秋后蚱蜢,蹦哒不了多久,干脆对经理道:“我需要拿走我买的衣服,请问,我的衣服在哪里?”

    不好意思,她心眼小,叶盈想从她手里争,呵,让谁也不会让她。

    听到叶简还要把衣服拿走,叶盈不干了,“衣服我给钱了,你敢拿吗?”

    自己不称心,叶简这个贱人也休想称心!

    也不闹腾,站在自己妈妈身边,叶盈冷冷道:“我都把钱都交给服务员了,我也交了钱,叶简,你敢吗?”

    “我买的东西有何不敢拿?”叶简哂笑,并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对方,购物袋就放在旁边,淡然的经过对自己剑拔弩张的两母女身边,很自然的打开袋子,把衣服拿出来看了看。

    “嗯,是这件。”她对经理微微颔首,便拿着衣服离开。

    叶盈见她如此不把自己放到眼里,心里头的无名火熊熊燃烧,“叶简,你敢出走这里,我要让你好看!”

    大喝声让商场经理还有两名服务员都吓了一跳,视线来来回回一圈,都没有出声了。

    都是姓“叶”,还是熟人……。

    有叶简过来,导火线不再往服务员身上烧去,反而烧往叶简身上了。

    面对叶盈的怒火,回应她的只是叶简一记轻蔑不屑的眼神,半个字眼都不想再甩她。

    好看?

    同样的话她已经说了无数回了,可怎么样呢?



    也就那样。

    说了不敢做,甚至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只一味逞口舌之强。

    越说,越让人瞧不起。

    叶简的表情成功激怒受不了女儿被欺负的孙冬晴,此时此刻在她眼里自己的宝贝女儿就是受到叶简欺负。

    把叶志帆警告忘得一干二净的她看着叶简从自己眼前经过,圆润却显刻薄的脸上露出尖锐的狠意,等叶简走到门口,她似乎有了什么打算,眼里有一抹阴狠毒辣的暗然掠过。

    还未等门关上,她咬着牙阴沉道:“盈盈,我们也该走了!”

    太不把他们一家放眼里了!太气人了!不好好教训她,咽不下心里的恶气!

    叶盈似乎明白自己妈妈的用意,连忙道:“我还想买几件衣服,妈,我们去女装区看看。”

    说着,挽住孙冬晴的胳膊急急离开,都不敢回头看眼叶志帆。

    两母女离开,叶志帆便对经理道:“打扰了,希望事情没有影响到商场,也希望不用对两名员工做出惩罚,都不容易,各自退一步,出了这扇门就把事情都忘了吧,权当没有发生过。”

    里面隐隐有警告的意味,听出来的商场经理一边相送,一边连连点头,“是是是,叶局长说的得,我们一定记在心里。”

    “都是小事,都是小事。”叶志帆不想让经理送自己,走到门口才道:“你先忙,不用送我了。我再陪她们两母女逛逛。”

    后背留着冷汗的商场经理不敢不听,但也不敢真不送,只道:“我正好也要去卖场办点事,顺道,顺道。”

    并从背后招招手,示视两名服务员赶紧出来一起送送。

    早习惯被人捧着的叶志帆不再多言,亲民的他同商场经理聊着民生话题一同走出去。

    等走到商场长廊,叶志帆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他看到孙冬晴突然加快,朝叶简的后背狠狠撞过去。

    离的有点远,并没有听到孙冬晴自做聪明来了一句“好狗不挡道!”

    做为一名特种兵培养的叶简对付她是件很简单的事,感觉到后背异样的她敏捷侧身的同时,还把脚稍微伸出一点。

    想害她?

    好好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吧。

    值班的几名商场工作人员,一名清洁员,便看到一名穿着贵气,有点体肥的妇女就像一块从粘板上面掉下来肥肉,一声“啪”沉闷响声过后狠狠地摔了个五体投地。

    一起出来相送的经理看见,狠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了!

    送什么送!

    又送出更大件事了!

    亲眼看到局长夫人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商场经理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叶局长了。

    侧身的叶简视线微微下扫,淡淡地看了眼摔到自己脚边的孙冬晴,摔得还不轻吧,也摔懵了吧。

    抬抬眸子,隔着一定距离又扫了神色暗晦不明走过来的叶志帆一眼,嘴角轻地勾了勾,露出抹让叶志帆心口猛然沉得厉害的浅笑。

    还没有等他读懂什么意思,叶简已经转了身,从摔到这会儿还没有动静的孙冬晴身边淡然离开。



    眼睁睁看着自己妈妈摔惨的叶盈气到肝痛,朝离开的身影大吼一声“叶简”。

    这声“叶简”揉了她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怒,可偏偏又无可奈何。

    为什么心有不甘呢,原因很简单,她想对付叶简,偏偏没有那个实力,只能憋屈的忍着。

    再不甘心叶盈也不敢追过去,自己妈妈摔到半响没声音,怎可能撇下去追?只有先照顾自己妈妈。

    脸色铁青的叶志帆为了不想一家人继续丢人,快步走来的他只有压住自己的火气弯下腰,说着听上去像担忧,实际为警告的话,“走个路都走不稳,我看你以后还是别跟我同女儿出来了。”

    两名服务员挺想笑的,不过看到经理慌了神的模样,赶紧围过去,佯装关心几句,“没有事吧?有没有摔哪里?需要叫救护车吗?”

    “不用,不用,可能是吓着了。”还叫救护车?嫌事情闹不大吗?叶志帆直接拒绝,并对叶盈道:“去倒杯热水过来,猛地摔一跤,怪吓人。”

    孙冬晴确实摔得有些发懵,可正想爬起来冲出去找叶简麻烦,又被叶志帆的话吓了一跳。

    有人对她说过,如果男人还愿意带你出去应酬,说明他还把你当成妻子。

    如果男人不愿意带你出去应酬,又不与你离婚,说明他已经把你当成免费保姆了。

    脑海里猛地浮现这么一句话,自觉丢脸丢大了的孙冬晴干脆装晕了。

    商场经理急成热锅上的蚂蚁,见叶志帆执意不需要任何人帮忙离开,转身把两名服务员大骂一顿,接着又火速联系商场老总,看看怎么去赔礼道歉。

    商场老总一听得罪了省建局的叶局长,吓到眼前阵阵发黑,他也不敢把事瞒了下来,再继续往上一层汇报。

    等整件事到了正陪着夏老爷子下棋的侯梓耳里,回了句不以为然的话,“得罪就得罪,怕什么。”

    大老板都这么说,下面的人全都松了口气,这件事在商场里便翻了页,不会有人提起。

    反观叶志帆回到家里发了好一阵的火,把两母女都吓到坐在沙发里抱成一团,要不是杜副参谋长的电话打过来,估计还要骂几个小时。

    “晚上同杜副参谋长聚餐,你们两母女再不带脑子走,叶盈,你这一辈子都休想进部队了!”刚才还和颜悦色通话的叶志帆挂了电话就变了脸,朝着叶盈怒斥,“最后的机会,你要再犯愚,就是死在自己的犯愚上面,怨不得别人!”

    而没有受到一点影响的叶简已经同陈校长入住了凯撒酒店,一道出来的战友则自己坐车回了狙击基地。

    晚上还需要同刘团、严政委聚餐,且时间可能有些晚,叶简只好先去凯撒酒店休息另加住一晚。

    等到了晚上打车到约好的地方,陈校长看着热闹极了的酒楼,不由笑道:“这地方倒热闹,我看也只有这地儿热闹。”

    “那是,南省的老字号酒楼,他家的血鸭一绝!都上过报纸呢。刘团、严政委最少提前一两个月才订到位吧。”心情不错的叶简笑眯眯的回答,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去了订好的包厢。



    晚七点刘团、严政委准时抵达,没有喝酒的他们点了壶碧螺春,一边吃着老店里的特色辣菜,一边畅快聊天。

    原来心情不错的叶简此时却有些心情低落了,刘团已经选择了转业,等手上所有工作交接完毕便脱了军装离开。

    严政委的调令年前已经下来,正月十五过后前往临川军区任职。

    这餐饭其实就是一餐道别饭,叶简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我们三人认识有十年了,我刚调到富军镇接待我的不是上一任团长,而是老陈。那时候老陈也才来到富军镇才两年。”刘团抿口茶香浓郁的热茶,已见风霜的刚毅脸上有着对往事的深深回忆。

    他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够快,眨眼十年,太快了,太快了。如今想想,仿佛就是昨日的事情。老陈你穿着一套半新不旧的中式装,手里拿着两课本,头发还沾着粉尘,匆匆出现我面前。上来就道歉,说你上课给忘记时间了。”

    “我当时可不是一般的纳闷,合计着怎么也该部队里派个士兵过来接我进山吧,哪料来了个教书匠。”

    富军镇镇中学是南北燃油后勤保障的油库中转站,其重要不言而喻。

    身为油库看守人员的陈校长自然需要立马同新上任的团长碰个面,当时有位老师临时有事请了假,他便代课一节,等赶到的时候刘团长已经抵达。

    回忆往事就有说不完的话了,长叹一口气的陈校长道:“是啊,接你了没有多久老严也到了。我还记得当时你们两人治军管理意见总不合,我一个教书匠还要隔三差五跑进山里调整。磨合了差不多大半年,你们两个歇停下来。”

    还有根老叔,他也经常劝你们,有回劝到他老人家发火。

    那次正好教新兵调枪,一听你们又闹起来,老叔二话不说扛起一把“八一杠”冲进来,把枪往桌上一放,怒道“你们两个小子是不是一定要闹到非得解决一个才成?好,我成全你们,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胜负!”

    往事历历在目,可当年教训他们的根老叔已仙逝了。

    来自黄土高原,一身铮铮铁骨的刘团抹抹湿润的眼角,重重一声叹息间,有了浓浓的愁怅,他强撑着笑脸,接过陈校长的话,“我后来跟老严说,一级军士长发威果然不同于常人,还玩石头、剪刀、布,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呢。”

    “老严凉凉回我一句“在他老人眼里,你跟我可不就是三岁小孩吗?”,我一听就乐了,此后也没有同老严争过,就算有争扎也背着团里的干部默默解决。”

    “我是北方人,粗犷,说话直来直去。老严是南方人,细腻,说话拐弯抹角别提多讨厌。哈哈哈,当时就是两两生厌,恨不得跑去军区吵一回,把他给调走,省得老在我眼前碍着。”

    严政委的眼角也有些湿润,借低头喝茶的时候悄地抬手拭了拭眼角,然后才一脸嫌弃看着刘团长,“彼此彼此,我当时还想不把你这个不知道从哪旮旯里的粗人撸下台,我就不姓严。”



    “结果,根老叔把枪往我眼前一丢,哈,我就怂了。立马向他老人家认错,还保证再不闹腾了。年轻气盛,年轻气盛啊。”

    突地,话题转到了叶简身上,“咱俩当年就叶丫头这般老沉,就没有那大半年的吵闹。也不会麻烦根老叔同老陈时不时替咱俩操心了。”

    一直静静看着他们回忆往事的叶简轻地吸了吸鼻子,有些心酸的轻声:“我是因为有您们的教育,性子才沉稳点,如果没有您们的教导,也就没有今日的叶丫头。”

    “啊哎哎,这鼻子堵的,莫不是哭了?”严政委连忙夹了块血鸭放到叶简碗里,温和的笑起来,“你能有今天不仅仅靠别人,最主要是靠自己。”

    “唯有靠自己才能立起来,靠别人,那都是镜花水月,转眼破灭。叶丫头,你现在这样非常好,以后也如现在这般,军旅就是你最好的归宿。”

    好苗子部队舍不得放走,尤其像叶丫头这种综合型人才,留一辈子都可以。

    刘团长亦道:“老严说话不错,他说话又漂亮又好听,听着也舒服。我说话就直了,叶丫头,你既然走了这条路,该狠的时候一定要狠。”

    “军人,没有什么可以让你柔软的理由,你穿了军装,扛了责任,你就得狠起来。面对军务上面的事情下手就得狠,没有什么好啰嗦。谁敢质疑你,行,质疑可以,拿出可说服你的理由出来。”

    “好的,我们当听,坏了,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没能力还想扛事,干干脆脆送他走,少到你面前装大爷。”

    叶简认真听着,一一记在心里。

    严政委走怀柔,刘团则走严厉,一文一武刚柔相济,能让士兵服从你的同时,还打心眼里敬佩你们。

    刘团从副团到正团,所说的都是最真实的经验,这对后来叶简到野战部队带兵历练起了非常大的帮助。

    陈校长知道叶简心里不太好受,可并没有多说什么,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来来往往的太正常了,她得适应才成。

    十年相识,一朝各奔东西,这餐饭注定吃得有些悲伤。

    叶简默默地续了热茶,给三位将自己最好的年华都献给部队的老兵们添满热茶,再静静地坐下来听着他们共同的往事。

    或许他们的豁达感染了她,离别的伤心渐渐隐去,嘴角边早有浅浅的笑噙着。

    虽然离别,可依旧是好友、知己,某一天还会再聚,再相逢。

    “明晚还需要继续陪今天过来的领导去汽车兵训练基地视察,今晚就散了,散了。”等到了九点,严政委看时间也不早了,端起叶简刚添满的热茶站起来,对陈校长道:“老陈,我走的那天就不跟你打招呼了,这杯茶敬你十年来对我工作的支持。”

    “老陈,我也敬你,敬你没有被我的爆脾气吓走。”刘团长朗朗大笑着一并端起茶杯站起,又对起身的叶简道:“叶丫头,刘团也敬你,敬你前程似锦,平步青云!”



    喝了这一杯茶就到真正道别的时候了,叶简只觉自己握住茶杯的手有点抖。

    “来来来,喝了,喝了,叶丫头,这一别不知何时能见,我也敬你前程似锦,平步青云!”以茶代酒,严政委率先一饮而尽,放下茶杯的时候他的手也隐隐发抖。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又如何不悲伤?

    刘团长见老搭档又扭过头擦眼泪,他用力拍了拍老搭档的肩膀,打趣道:“每次送退伍士兵,就属你掉眼泪最多,害得老子这个不哭的不得不跟着你哭,不然,我怕被骂冷血。”

    “明天还要见杜副参谋长,你悠着一点,别明天顶着两个红肿的眼去陪领导。”

    提到杜副参谋长,刘团的脸色陡地一沉,问严政委,“老严,之前走的时候你有没有听清楚杜副参谋长跟谁通话?”

    跟谁通话?

    严政委给自己灌了口冷开水压压情绪,想了想才道:“当时你同杜副参谋长最近,我在后头,没听清楚。”

    那边,叶简已经微地敛紧眉心了。

    杜副参谋长?

    姓杜?

    总参姓“杜”的只有一位。

    且,自己还有这位的女儿结了个不大不小的梁子。

    “叶丫头,叶志帆只怕还没有死心送叶盈进部队,他……有可能跟杜家搭上关系了。”脸色凝重的刘团再度细细想了想,还是认为自己当时没有听错,“应该是他的夫人打来的电话,我听一句省建老叶,十有**就是叶志帆了。”

    不是十有**,是确实如此。

    没想到刘团、严政委陪同的领导是杜副参谋长。

    叶简没有打算告诉他们自己早知道叶志帆与杜家搭上关系,笑道:“没关系,叶盈想进部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若真能进部队,说明杜副参谋长……”

    接下来的话无需全部说出来,从刘团、严政委皱紧的眉头便能看出来,他们知道叶简想说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确实需要敬而远之。”刘团低低说了一句,立马提醒严政委,“老严,你自己当心一点,这几天他在南省有什么行程,会见什么人,你统统不要掺和进去,以免日后留下把柄。”

    “夏总司令那边,你可以找找旅长,把事儿透露给总司令。”

    严政委沉着脸点点头,“我会留意,一个有心脏病,小小年纪就陷害自己同学的人还能进部队,当真是件让部队蒙羞的事。”

    “你心里记着,脸上别显。”刘团马上转业,部队里的事也就跟他没有多大关系,但他不放心十年的老搭挡,“离远一点,别靠太近,以免听到不该听的事。”

    都准备离开,又因为杜副参谋长重新坐下来说了十来分钟才散开。

    杜副参谋长与叶志帆见面不仅仅刘团长知道,远在京里的夏以薇早第一时间便知道了。

    “好,你帮我盯紧一点,记下他们说了些什么,等我回来再联系。”夏以薇低声叮嘱,成熟妩媚的脸上凝着冷意,又道:“别被他们发现,只记住要紧的。”



    那边,叶志帆与杜副参谋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相谈甚欢,同夏以薇通话的人扭头看了眼身后隐约有声音传来的包厢,轻地点点头,“好,夏秘书放心,有事我再同你联系。”

    夏以薇抬头看眼还在茶室与老爷子下棋的男人,低地“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也不知道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平时下棋就是解解闷,一周下一回也就差不多了。这回大年三十晚吃过年夜饭,老爷子便让侯梓陪他下棋,初一如此,初二又如此,除了用餐之外,其余时间都用来下棋。

    更让她称奇的是侯梓,一个浑不吝的家伙,竟然还有如此好的耐心,陪着老爷子一局一局的下。

    老子爷下棋不语,厮杀一个上午都不会同他说话,……他也能忍下来。

    让一个一分钟空闲时间都想找点事的男人,陪同老爷子吃完饭下棋,下完棋吃饭,完了还不能说话……

    夏以薇又看了眼盘膝坐着的男人,再看看白发苍苍古来稀的老爷子,算了,她还是陪老太太说话去。

    夏家算是一个大家族,老爷子夏云奎出身显赫,祖上世代为官;

    老太太苏榕京里顶顶有名的书香门第世家小姐,祖上虽不如夏家,可那时候苏家有女,百家求。

    老太太一共生四子一女,除夏以薇的爸爸,也就是苏老太太的二子夏安邦因公殉职,其余三子一女皆有出息。

    每每过年,清静的夏家老宅最为热闹,家中小辈都赶回老宅陪着老爷子、老太太过着热闹团圆年。

    但也有不能回来的,如夏今渊他们,小辈中大部分都从军,散落我国五湖四海,一年四季见不着一回很正常。

    对夏家的人来说,几年不见面都正常。

    夏以薇过来的时候,平辈里的大哥夏凌霄提到老六,也就是夏今渊,“算算我跟老六已经有四年没有见面,这次回来还以为可以同他见见,看看昔日家里顶顶有名的混世魔王成了什么模样,哪料都没有机会。”

    “大哥你跟老六四年没有见面,我跟老六差不多也有四年多没有见面。”一名年纪稍大,气宇轩昂的男子一边剥着橙子,一边感慨道:“当年老六跟我说想报考军校,我可吓到了,混世魔王也想考军校?夏家大事件!”

    说话的是夏今渊的三哥,从事导(弹)研发,为军工程科研类工程师,在我国西北某处工作。

    调任西北整整四年没有归家,四年没有一个电话,直到某导(弹)成功研发投出大批量生产,才得一个月的探亲假。

    而夏今渊的大哥同样投身军营,是大伯夏安国的长子,今年四十一岁,如今已为某旅的旅长。

    同杜副参谋长的长子杜凯威不太对付的是夏家老四,夏以薇的哥哥夏于峥,今年三十六岁,同在南广军区某旅服役,职务也是正团,不过军衔比杜凯威高一级,为上校军衔。

    还好大过年的都穿着便装,不然一屋子的军装,一屋子的军衔够吓人的。



    夏以薇进来得到所有人的欢迎,都招呼着她快快坐下来,“来来来,以薇,坐大哥身边。”

    “以薇哪能坐得住,她怕老爷子为难自家男朋友呢。”夏家老二打趣起来,他与夏凌霄都是夏今渊大伯的儿子,如今为某军舰的副舰长,是夏家唯一一位海军。

    夏以薇是夏家唯一的女儿,年纪也不小了,偏偏到今年才带回个有股子邪气男朋友,老爷子很不放心,须得考考他才成。

    “我哪里怕老爷子为难他,我是担心他让老爷子烦心。大过年的,我可不想让他给家里找不痛快。”

    夏以薇见老太太没在,姑姑夏苏君也没在,坐下来又问了句,“老太太同姑姑呢?”

    “花房里秀姨说“六角大红”开了,老太太欢喜着拉上我妈一道去了。我得多谢茶花开得及时,让我可以解放一会儿。”

    一位眉目英气,五官却秀致大约二十三四左右的女孩一边笑眯眯说着,一边朝夏以薇挤眉弄眼,似乎传递某种意思。

    坐她身边一位眉目英俊的年轻男子直接抬手,到她脑袋上面给了一个不轻不重的“爆粟子”,笑道:“你安分点,妈回来要没有看到你,苦日子在后头。”

    男子的话让屋子里一下子充满了笑声。

    有四子一女的夏老爷子,他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加起来也不多,统共才九个。

    孙子有六个,夏今渊最小,外孙周以辰没有排入。

    孙女只有夏以薇一个,外孙女也就是周以瑾一个。

    今年回到老宅过年除了夏今渊,夏于峥没有回来,其余孙子辈皆欢聚一堂,好不热闹。

    被自己哥哥哥敲了下头的周以瑾不满瞪眼过去,又发出一声“哼”,嘴里磕瓜子的速度更快了。

    “你啊,少出去给妈麻烦,那个杜嘉仪不过说别人几句,你有什么好生气呢?从大年三十气到大年初二,你这心眼也够小。”

    周以辰当着表兄表姐们的面毫不客气揭了妹妹的短。

    他是指挥学校的老师,身上有着文雅的气质,说话的时候不急不徐,很有节奏感,“她是什么人,你不早知道了吗?让她说几句又如何,左右又不是你的事。”

    “怎么不是我的事了?她说我好朋友魏佳悦,我能不气吗?那个阴险狡诈虚伪做作又矫情又可恶的女人,我看着她说话都倒胃口!”

    说完还做了个“反胃”的动作,小女儿般的作态让夏以薇他们都哭笑不得。

    兄弟姐妹里周以瑾其实才是最小的一个,夏今渊那时候再浑帐,但从来没有欺负过她。

    二十二岁大学毕业瞒着姑姑报名参军,没有靠家里关系同好朋友魏佳悦一并分到了南广军区,她进了话务连,魏佳悦则进了文工团。

    夏家与杜家的关系他们心里都有数,如今提到杜嘉仪自然都帮着周以瑾了。

    老二夏君柏打趣道:“要不要跟于峥哥打个招呼把你调离南广军区算了?省得老被杜嘉仪气到。”



    夏家之所以能成为京里最大的世家且人才辈出,主要源于整个大家族所有人都很团结,一致对外从不做出危害家里的事。

    像不敢与夏家明争的杜家,时不时要耍点小手段出来为难为难夏家,偏生那些小手段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难怪夏家瞧不起。

    周以瑾虽然姓周,可身上流着一半夏家的血,跟所有夏家人一样天生有反骨,闻言,皱着鼻子“哼哼”道,“凭什么我走,要走也是她走好不好,我才不要去麻烦于峥哥。”

    “不提她了,不提她了。咱们还是说说以薇姐男朋友的事,还有今渊哥女朋友的事吧。我昨天偷偷听到三舅舅说他去见了今渊哥的女朋友呢,老太太还埋怨三舅舅怎么没有把孙媳妇带回来呢。”

    二十四岁的女孩,成长在良好的家庭环境里,为人处事成熟的同时,还保持着一颗纯真善良的本心,面对家人说出来的话充满了小女孩的娇憨。

    夏以薇拿起茶几水果盘里的橙子,笑着往她怀里掷去,“你想打听什么?小妮子是不是也春心萌动了?想带个男朋友回家给我们见见。”

    “以薇姐,你是我的目标!”麻利接住橙子的周以瑾俏皮地挑挑眉,扬着手里黄澄澄的水果,英气的眉宇间笑意飞扬,“到时候还要好好请教以薇姐如何单身这么多年!”

    “胆大不小啊,打趣你以薇姐了!真是欠收拾。”

    “瑾瑾,惹毛你妈其实没那么可怕,惹毛薇女王才叫可怕。”

    周以瑾回了个“我才不怕”的眼神,接着,立马把切好的橙子起身送到夏以薇手里,并搂着她胳膊一摇一晃的娇笑道:“以薇姐,你就说说今渊哥的女朋友嘛,三舅舅肯定很满意她,要不然怎么跟老太太说“还是等老六回来再说,别把她吓走”这些话呢。”

    大伙对老六夏今渊的女朋友确实很感兴趣,做为唯一知晓一点情况的夏以薇便成了焦点。

    优雅理理头发的夏以薇迎着道道灼人视线,微地弯弯嘴角,露出知性、端庄的微笑,“相当不错的女孩,以瑾,把你交到老六女朋友手里,不出三个月脱胎换骨,成为你爸妈的骄傲。”

    “这么厉害?”大哥夏凌霄颇有了些兴致,原来只想了解了解两人关系是否可以,如今听眼高于顶的夏以薇都这么夸赞,夏凌霄对叶简本人都有了兴趣,“什么样的女孩,说说。”

    夏以薇不介意到家人面前帮叶简说几句好话,说与不说其实都差不多,他们只要见了叶简,尤其都是军人的大哥、弟弟们肯定都会欣赏叶简。

    “能入老六眼的女孩,大哥,您说成不成呢?很不错的女孩,身手、才干、相貌并驱,有才有貌有身手,老六眼光不错,娶到宝了。”

    这个评价相当高了,夏家的男人都微微坐直身子。

    身为大哥的夏凌霄笑面道:“我们夏家的女王可从来没有夸过另一个同性别的,看来,老六的女朋友确实不错。”



    夏以薇喜欢叶简不做作的性子,面对家人相问,都给出相当高的评价。

    很肯定的点点头回答他们这一辈中最具威严的大哥,“对,确实不错,哪天等老六带回来你们一见便知。”

    让周以瑾听到咂舌,“不会吧,比我还小!还是个军校生!……她要过来我是不是得躲远点才成?”

    “我会想办法把你抓回来,向老六的女朋友学习。”周以辰微笑的说着,淡雅的声音里充满了凶残,“让你羞惭到恨不能再世为人。”

    两兄妹的对话让其他人都大笑起来,老宅里的佣人听着家中主人们朗朗笑声,都不由露出微笑。

    而被他们提到的叶简回到酒店便被陈校长喊去谈话。

    看着陈校长很严肃的表情,叶简心里有些发怵。

    “刚才刘团提到叶志帆已经同杜副参谋长搭上关系,叶丫头,你似乎早已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事?”

    坐到沙发里的陈校长开口便问,声音很沉,让坐下来的叶简心跳有些加速,她还不知道自己哪里有触怒了陈校长,想了想……似乎并没有。

    还在医院里夏队同他说过,相关事情暂时需要隐瞒叶简,就连叶志帆与杜副参谋长搭上关系的事,暂时不要向她提及。

    可刚才叶丫头的表现非但没有惊讶,反而只有了然,足说明她心里其实早已知道,但不可能是夏队告诉她。

    原来是这么一件事,叶简微微抿抿嘴角,斟酌了会便把今日商场遇到的事一一说出来,“……离开的时候孙冬晴告诉我,说我得意不了多久,等叶盈进了部队有我好受。”

    “所以,当刘团提到叶志帆同杜副参谋长搭上关系,我也没有什么好惊讶了。”

    还好上午遇到叶志帆一行,不然,当真没法解释她为什么不惊讶的原因其实是上辈子自己知道的事。

    她的解释让陈校长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那就可以说通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有些事我也不必瞒着你不说了。”陈校长便把那日医院里同夏今渊聊的问题同样都如实告诉叶简。

    随着蔡局到国科大找到叶简,再到解决孙耀祖,夏今渊想要隐瞒的事此时叶简都已全部知晓。

    唯一不知的是叶志帆之所以能同杜副参谋长搭上关系,竟然是他救了杜副参谋长的儿子。

    “夏队怀疑他们两方搭了线一是为了要对付你,二是对付夏家。怕你多心,故而只同我提起,想查清楚再告诉你。”

    “如今不必了,我们想暂时瞒你的事,你都已经清楚,而军纪委也加入其中,我也不担心你为了自己妈妈的事,一时冲动做错事情。”

    “还有,你可不许责怪夏队没有同你说,是我见你马上考试,叮嘱他不许告诉你,以免你分心。”陈校长可不想俩人生间隙,把事全揽到自己身上,“要不是夏队把你妈妈的事直接汇报夏总司令,只怕军纪委还不知道此事!”

    “你不能怪夏队,而是要好好感谢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