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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军营:军少,别乱来txt下载

    清清冽冽的女子声音似还有几分青涩,而青涩中又含着冷冷入骨的锐意,让身中四枪几欲痛到晕过去的黎初海瞳孔蓦然收紧,惨无血色却依旧凶狠的面孔亦有了一丝细微变化。

    他不是因为女兵的声音而变化,是因为女兵嘴里说出来的名字而有些细微变化,那是一丝回往事的细微变化。

    孙雪晴……烈士……

    而今再次听到这个离他久远的名字,唇色惨白的黎初海低地轻笑了声,“孙雪晴,红梅……你不提,我还真忘记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的确认识这么一号人。”

    那个像冽冽寒风节里枝上红梅般一身傲骨的女兵,姣好的面容,甜美的微笑,笑时眉眼弯弯,露出编贝似的洁白贝齿,那时的她是许多男兵心目中最理想的对象,仅他知道就有五人暗恋。

    也确实是一个能让人轻易心动的女子,别看她外表柔弱,可到了训练上面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点漆眼儿寒星点点,抿着嘴,哪怕前方是个大水坑,水坑里一洼臭水、臭泥,只要是训练她也会毫不犹豫爬过去。

    很美的女子,很犟的女兵,可惜……就是过于正直了。

    持枪的叶简没有给黎初海做任何包扎处理,因为,她根本没有想过让他活着离开。

    没有立马将他清降,只因为她想更加清楚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如果你忘记我妈妈,你,怎么可能还会吩咐叶志帆养废我呢,又怎么可能让叶老太太处处为难我呢。黎初海,你并没有忘记我妈妈,哪怕我妈妈被你害死,你还在用另一种方式来害我妈妈。黎初海,当年你害死了我妈妈,如今的,你已经无路可逃。”

    痛到眼神都要溃散的黎初海闻言,嘴里溢出来的血好像呛到了他,发出阵阵隐忍的咳嗽。

    刚才听女兵提到孙雪晴,他已经隐隐猜到女兵身份,这会儿倒是证实了自己心中所猜。

    还真是孙雪晴那个考上军校的女儿。

    考上军校,还和一群特种兵一起执行任务,看来……是他疏忽大意,查漏了许多。

    事到如今,黎初海还是没有慌没有乱,他怕死,但不会因为“死”而认怂。

    挑了挑眉,眼神桀骜的他在黑暗还将同自己说话的叶简上下打量,“妈妈?哦,弄了半天原来是故人之女。刚才打我膝盖两枪的人,也是你?”

    “孙雪晴当年枪法不错,看来女儿也毫不逊色。你现在是给你妈来报仇对吧,不错,比你妈有本事,让我小瞧了你。”

    “当年你妈呢,确实是我杀的,可我还真没有想过要杀了她,怪就怪她自己不识时务。对不识时务,顽固不化还要和我做对的人,那就别怪我出手了。”

    面对叶简,面对被他害死的孙雪晴烈士之女,黎初海没有一点内疚,还觉得当年自己可没有做错,因为谁让孙雪晴当年要坏他的事,要当他的路呢。

    不坏他的事,不当他的路,不就结了?



    面对叶简,黎初海到现在还卑鄙无耻的认为:一切皆因孙冬晴烈士没有配合他,所才他才心安理得出手。

    没错,黎初海后来到了国外做下桩桩坏事,都是心安理得认为自己必须要出手,谁让那些人不听话呢。

    不听话的人就该得到教训。

    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到现在还是如此。

    他的底线不是在于道德、法律、良知,他的底线是:你们不配合我,我都能心安理得出手教训你们,包括死亡。

    于是有了坚持原则,忠于自己祖国的孙冬晴烈士之死。

    至死,孙冬晴烈士用自己的底线、原则、忠诚用自己的生命和罪与恶抗衡,用自己的正直和忠诚向那些心里肮脏、人性黑暗的罪与恶宣战。

    上辈子的叶简见过了人性到底有多么黑暗,故而如今面对毫不觉自己有错的黎初海所言,她哪怕心里再愤怒,脸上也能保持平静,“黎初海,你当年伙同孙耀祖一起害我妈妈,就该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的下场。”

    她,根本没有渴望过眼前丑陋的罪犯能幡然醒悟,承认自己当年错了。

    黎初海怎么可能会认为自己错了呢,说出来的那些话便可见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下场?呵,我还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下场。”喘了口气,感觉身边有些凉的他扯扯嘴角,满目阴戾的他还冷地笑了一声,道:“你妈自己要寻死,怨得不谁呢,”

    “如果你妈识相,我会出手呢?要知道解决你妈之前,我前期要做许多准备工作才成,这种事……稍微出点错,出事的就是我了。”

    “你妈啊,不懂识时务者为俊杰,落到个英年早逝,也是她活该。”

    他原本还没有想过对这么美的女兵下手,倒不是他惜香怜玉,而是认识她的人比较多,不太好暗地里解决。

    哪到到最后竟然让她一个人知道许多不该知道的事,还摸到船上当起了黑工,被同乡一个姓孙的识破身份。

    合该她自寻死路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情,又不听他相劝,持意要将查到的事情汇报上去,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黎初海喘了口气,一动都不能动弹的他靠着冰冷到像是冰墙的船体,说话的声音渐渐虚了下来,“为了解决你妈,我可费了不少的功夫。”

    先让和她一起合作的士兵误以为她是个间谍,再把当时和她走得非常近的傅余生给弄走,结果,还没有等他动手,孙雪晴竟然退役回了老家。

    而当时的自己还不太熟悉手上私事的流程,忙到不可开交,查到她并没有向上面汇报,忙于事情的他便暂时放她一马。

    可她知道的事太多了,退役也让他非常不放心,还好后来她又重新回来,这才让他暗中出手。

    就算除掉他也很不放心,既然死了那就死得更干脆点吧,从平生事迹到在部队里的事迹,他一点一点抹去,又利用黎家人脉把她彻彻底底连同名字都抹去,只剩南省烈士陵园一座孤伶伶墓留着。



    孙冬晴这女兵也挺厉害,临死前还咒他不得善终,还说现在没有人知道他的罪恶,可总有一天会有人知道。

    透过夜视仪,叶简看到他的眼帘时而吃力抬了抬,还未抬起又缓缓闭上,看到他那张可憎的脸上含着凶狠笑意,心口,有了少许的戾气冲撞。

    “我妈妈牺牲的照片看了,双眼一直瞪着,死不瞑目,是不是你当时还说了让她无法接受的话?”

    走近两步,叶简抬脚把那把掉在血污里的手枪踢飞,流出来的血结成了血冰,手枪踢出去,血污里还留下了浅浅的手枪痕迹。

    眼帘有些无法抬起来的黎初海闻言,嘴角边露残冷的笑,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了,“想知道?NO,怎能告诉你呢?”

    “你妈那么早就没了,当然死……不……瞑……目……”

    叶简心里横冲的戾气变得有些尖锐了,她微地弯腰,在黎初海吃力的抬眼里用手里的步枪伸向黎初海的肩膀。

    黎初海看到她的动作,嘴角涌出一股血的同时,喉咙里发出怪异像破了的风箱的“桀桀”笑声,紧接着,肩膀的枪伤狠狠地被一硬物戳到,那是步枪的枪管,戳中后慢慢的转着,就像当年他也是这么折磨孙雪晴一般的。

    “你比你妈……狠,难怪叶志帆一家人都非你对手。”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怪笑,那双曾经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眼盯着叶简,虚弱的声音还是透着狠,“你妈死前说了好多话,可我就是不告诉你……嗬嗬……嗬,我就不告诉你……”

    叶简凉凉地扯扯嘴角,回答他:“我也没有指望你告诉我,我只知道我妈妈后背中枪后还被你们折磨过,我只知道我妈妈有可能不是流血而亡,有可能是活活痛死。”

    “我知道这些,正好让你尝尝!”

    “嗬嗬……嗬,好,够……狠,你……你够……狠。”还真疼,疼到现在让他闭眼,他都无所谓!

    当时,他蹲到嘴里都流血的孙雪晴面前,笑问她:“怎么?还天真以为有人会为你报仇雪恨吗?”

    “谁都知道你是牺牲在战场上面,你啊,还得感谢我给你捞个‘烈士’,还能惠及你家里人,孙雪晴烈士,你啊,还得感谢我呢。”

    那女兵明明要断气了,可就硬撑着,瞪大那双漂亮的眼,死死盯着他,流着血的嘴里吐出清晰字眼,“我不是天真,我相信正义,总有一天,一定会有人到我墓前告诉我,你绳之以法的消息!”

    “我死了看不到你的下场是什么,但我一定知道你的下场一定很惨!因为,你背叛了自己的祖国!你一定会不得死好。你们,都不得好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临死前眼睛瞪很大的原故,竟然让他在那一刻后颈发凉,接着,那姓孙的道:“她生了个女儿,不担心别的人会替她报仇,就担心她女儿长大后有番作为。”

    因为是烈士之女,国家必定会善待。



    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还真得防着一点才成。

    有了那姓孙的提醒,他头一回去防着一个二三岁的奶娃娃长大以后会不会真过来找他报仇,先是防着,后来渐渐便忘了。

    直到姓孙的又到他面前提了孙雪晴留下的女儿,他才想起自己曾经还干过一件可笑的事。

    得知这奶娃虽然越长越和孙雪晴相似,可因得了他的吩咐,叶志帆一家把这奶娃真给养废,他又觉得事儿有点意思。

    不是说总有人会替她报仇吗?

    看,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早早给挂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认为一定会有人替她报仇。

    又特意打了个电话给老爷子留下的人,提一提自个几年没有联系,竟然还老老实实按他吩咐办事的叶志帆。

    知道叶志帆也有一个女儿后,他又特意去查了下,查着查着他还查出一桩趣事了。

    原来当年傅余生和孙雪晴就是一对,而被叶家那个老太太骂“野种”的女娃极有可能是傅余生的女儿。

    查到这事,他便觉有趣了。

    傅余生这人他也不欣赏,但他上面有个了不起的老爷子,后来虽然使了手段让他离开孙雪晴,到最后还是没有弄死他。

    至今这是他心里一桩憾事。

    可随着自己查出的事情让他觉得有趣后,又庆幸没有弄死他,干脆琢磨着要不要日后等他回国后整出一场“认错女”的大戏。

    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给自己洗钱的孙耀祖突然被自己的保镖杀了,明明养废的女娃竟然考上了军校,让他还真生出几分警惕。

    回了国便调查了孙雪晴与傅余生之女叶简,才知叶简从初二开始突然间开了窃,竟然一切以往懦弱,非常好学一路成绩上升到最后竟然以南省第一好成绩考上了军校。

    反而叶志帆的女儿连个高考都没有考上,害他“认错女”的大戏不得不推后。

    再往下查,查到叶简哪怕考上军校也毫无根基,反而他抱以希望的叶志帆一家事儿层出不穷,其女叶盈更愚不可及,跑去国外不好好渡金,竟然四处滥交,硬生生把大好前程全给毁了。

    身体越来越凉的黎初海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眼帘也越来越沉重,重到他好几次都已经抬不起眼帘,至于疼……很疼很疼,他啊,哪怕不会流血身亡,也会是活活痛死。

    没想到最后还真是她女儿来报仇……

    黎初海闭上了眼睛,他很冷很冷的,冷到好像皮肉都被削干净,只余一幅空荡荡骨架子,胸口起伏也越来越微弱,气息渐斩散去前,黎初海嘴里呢喃最阴冷的字眼,“向你妈……开枪的……是你……认……认……识的……人……”

    向你妈妈开枪的是你认识的人……叶简收回步枪,又将染血的枪口在他衣服上面慢慢擦干净,尔后,她对着已经断了气息的黎初海淡道:“连你这个幕后黑手都能找出来,想要找出向我妈妈开枪的人,也就不难了。”



    开枪的另有其人,可主谋却是黎初海,现在主谋都已经绳之以法,还怕找不到向妈妈开枪的人吗?

    只是……值得商榷的是,黎初海说向前妈妈开枪的人她竟然认识?

    谁呢?

    她认识的谁向妈妈开枪?

    有那么瞬间叶简想到送日记本过来的蔡局,蔡局和妈妈是战友,也是自个所认识的人。

    但很快又被否认。

    如果真是蔡局向妈妈开枪,那么,他不可能对妈妈一死抱有那么深的怀疑,还为了得到有利线索特意冒着生命危险给她调取妈妈牺牲的调查案卷。

    所以,不可能是蔡局。

    那么会是谁呢?

    夏总司令那边是否知道了呢?

    是否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呢?

    连幕后主谋都调查出来,真正向妈妈后背开枪的人应该也调查出来了吧。

    嘴角微微抿起的叶简慢慢擦着枪管,打定主意等回了京后她再问问夏总司令,看看军部是否已经查了出来。

    擦干净枪管,叶简慢慢起了身,刚想转身对来了许久,也听了许久的战友们说一句“目标清除”,就在转身的刹那间,她的动作猛地顿住。

    她认识的人向妈妈开了枪,军部有可能怕自己不能接受,所以忌讳莫深,那么……就能解释为什么夏总司令已告诉她黎初海是幕后黑手后,又在会议上面避着她了。

    看来,自己认识的人与自己的关系非同一般。

    面对黎初海的拒不认错,叶简都没有多少情绪波动,然后,想到在孙雪晴后背开枪的人是她认识的,且关系非同一般,叶简只感胸口阵阵压痛。

    她转身,对警戒四周的战友道:“目标已清除。”

    连声音都有些轻颤。

    鸽子、白鹤他们此时心里还处在震惊中,他们都不知道追捕的头号目标竟然在杀害自己战友的妈妈,从未听青鸟提过,初听见时,都让他们呼吸一凝。

    当听到黎初海拒不认错,还说孙雪晴烈士活该的时候,他们都狠不能冲上去给他多补几枪,看他还嘴不嘴硬。

    他们听着都感觉很气愤,青鸟却能平静接受,尤其黎初海故意不回答青鸟所问,还非在来了句“想知道?NO,怎能告诉你呢?”,潜鸟都已经冲出来几步,还是白鹤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再气再恨,结果还算满意,最少此人已经掉气。

    可如今,他们又为自己的战友担心了。

    没想到临死前,这王八蛋还摆青鸟一道。

    叶简转了身,他们都不由向前一步,由鸽子率先开口,“目标人物生性狡诈,他的话,不可信。你别放心里,放心里就上了他当了。”

    “没错,既然他自己都承认自己就是杀害孙雪晴烈士,怎么可能还会安排别人开枪呢?能从后背开枪可不是一般的人了,万一不开枪呢?他这么狡猾,不会想不到。一定是他自己开的枪!”

    “不管是谁开的枪,黎初海就是杀害你妈妈的凶手,这一点毋庸置疑,青鸟,你别上他的当!”

    战友们你一句,我一言的开导叶简,生怕叶简会上当,最后和身边认识的人闹掰。



    面对战友们的安慰,叶简笑了笑,“没有,我没有放心里,真有想法的话我直接问军部就可以,何必自己瞎想呢。”

    轻轻松松的回答,并无异样。

    战友们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那么接下来就是清理现场了。

    已经到了四点半,鸽子吩咐战友清理现场,紧接着又联系陆地把他们这边的消息传回军部。

    一直守着的杨少将接到了来电,得知所有人都已经解决,头号目标黎初海中弹身亡,另击毙数名境外危险分子,整晚都脸色峻冷的他终于露出了一丝笑。

    但很快笑容又渐渐消失了,鸽子把黎初海最后向叶简说的话一字不漏汇报上去,杨少将的眉头已经拧了起来。

    夏总司令听完汇报后,也不由拧了下眉头。

    他有些为难,先是站着走出办公桌,渡了几步后又重新坐下,过了最少有三分钟他才沉道:“这事,瞒不了多久,黎初海既然说了,以叶简的聪明必定会想到之前开会,为什么突然间对她忌讳莫深,她知道黎初海没有骗她。”

    “等她回京……如实告诉之吧。”夏总司令下了决定,既然黎初海都已经解决,孙雪晴烈士一案也有了结果,让她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向孙雪晴烈士开枪……也是应该的。

    只怕,到时候重情重义的叶简会有些接受不了。

    杨少将叹了口气,“您说的对,瞒不了多久,尽早都要知,不如直接告诉她吧。”

    “嗯,此事就这么定了。黎初海那边……透点风气给黎家那位老爷子,让他知道点消息,对我们百利无一害。”夏总司令已经把事情转到另一桩大事了上了,“这位老爷子恋权,留下的人多了点,也该好好清理清理了。”

    自黎初海这边出事,京里早已风起云涌,这会儿把黎初海已死的消息透露个黎家,以黎老爷子说一不二的脾气,呵,有些人不用出手黎老爷子也不会放过他们。

    天渐渐亮起,海面有了很淡的水雾,军部派出去的船抵达货轮,现场清理完毕的雪域大队特种兵们把黎初海以及他带过来的人全都掉放到派过来的船支上面,接着拧开水匣把甲板上面残留的血污全部清洗干净,弹壳什么的也都一一捡起来,一直货轮上面不仔细看,看不出昨晚作战时的痕迹,他们这才打开船舱舱门。

    等货轮上面的作业人员走出船舱时,他们听看到后方有一艘驶离的船离开,至于现场……留了几个弹孔。

    也就是这几个弹孔让他们知道船上真发生了枪战,至于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都不知道,连船长和副手都不知道。

    叶简他们靠岸的时候正是黎老爷子接到消息的时候,得知自己费了点力气保出去的小儿黎初海海上被围剿身亡,正在房间里打太极的他眼前阵阵发黑,身子就是一晃,差点摔倒。

    得知自己费了点力气保出去的小儿黎初海海上被围剿身亡,正在房间里打太极的他眼前阵阵发黑,身子就是一晃,差点摔倒。



    黎老爷子对自己小儿黎初海出事无法接受,这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几个子女中性格最与自己肖似的儿子,比起原配所生的两子,他更疼爱小子。

    大抵又是老来得子,总比前面的哥哥姐姐都要疼上几分。

    而小儿聪明伶俐,不仅性格像了他,连模样都像了他。那些年他与原配关系颇为紧张,原配所生两子也和他不太亲近,就是养在外面的一儿一女最讨他欢心了,正因为如此,后来原配过世他便立马将养外头的一儿一女接了回来,同时还给了他们生母一个名分。

    接回黎家的小儿没有让他失望,从小样样拔尖,为人处事愈发与他肖似,也让他愈发的偏心,后来进了部队那也如日中天,能力、手腕皆有他年轻时候的影子。

    后来……后来便出了事,打过骂过最后立马将小儿送出国,直到……直到去年才回来。

    原以为以前的事早早过去,不会再有人过来翻旧账,他最疼爱的小儿也能留在国内,好好陪陪他这个不知什么时候进黄土的老父亲,结果呢?

    结果呢?

    到头来竟然让他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躺在床上的黎老爷子在小黎老夫人的惊呼声里慢慢睁开了眼,那双浑浊的眼里并出年轻时候的有狠劲,问给自己报信的人,“谁把消息透露了出去,给我查!给我查!”

    报信的人穿着便服微微低头站在有阴影的角落里,轻地叹道:“老爷子,没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是正好碰巧碰上了。”

    “碰巧碰上?这世上会有碰巧碰上的事吗?你信吗?”黎老爷子是不信的,他的安排周密细致,连警戒森严的京城都没有困住他最疼爱的小儿,这都到了津市,还上了船,又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安排的人里有人向军方黎老爷子对自己小儿黎初海出事无法接受,这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几个子女中性格最与自己肖似的儿子,比起原配所生的两子,他更疼爱小子。

    大抵又是老来得子,总比前面的哥哥姐姐都要疼上几分。

    而小儿聪明伶俐,不仅性格像了他,连模样都像了他。那些年他与原配关系颇为紧张,原配所生两子也和他不太亲近,就是养在外面的一儿一女最讨他欢心了,正因为如此,后来原配过世他便立马将养外头的一儿一女接了回来,同时还给了他们生母一个名分。

    接回黎家的小儿没有让他失望,从小样样拔尖,为人处事愈发与他肖似,也让他愈发的偏心,后来进了部队那也如日中天,能力、手腕皆有他年轻时候的影子。

    后来……后来便出了事,打过骂过最后立马将小儿送出国,直到……直到去年才回来。

    原以为以前的事早早过去,不会再有人过来翻旧账,他最疼爱的小儿也能留在国内,好好陪陪他这个不知什么时候进黄土的老父亲,结果呢?

    结果呢?

    到头来竟然让他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躺在床上的黎老爷子在小黎老夫人的惊呼声里慢慢睁开了眼,那双浑浊的眼里并出年轻时候的有狠劲,问给自己报信的人,“谁把消息透露了出去,给我查!给我查!”

    报信的人穿着便服微微低头站在有阴影的角落里,轻地叹道:“老爷子,没有人把消息透露出去,是正好碰巧碰上了。”

    “碰巧碰上?这世上会有碰巧碰上的事吗?你信吗?”黎老爷子是不信的,他的安排周密细致,连警戒森严的京城都没有困住他最疼爱的小儿,这都到了津市,还上了船,又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安排的人里有人向军方告密了!

    哭到快要晕死过去的小黎老夫人也是不信的,闻言,抬了头,那张有了褶皱还是能看到年轻时娇养的面孔流露出悲痛万分的神情,紧紧握住黎老爷子的手,抽哽道:“您一定要给初海做主啊,老爷,初海死得太冤了,您一定要替他做主了。”

    “我的海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的走了啊。老爷,老爷,我求求您了,您一定要替冤死的海儿做主啊。他可是您最疼的孩子,您说想他了,让他回国,他二话不说就跑回来陪佻着您。”

    “您不能让他死的糊里糊涂啊,您一定要替海儿作主……”

    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突然间说没就没了,小黎老夫人在黎老爷子短暂的晕迷当中哭到险要背过气,要不是老爷子倒了,她得熬着照顾,这会儿只怕也躺到床上心绞疼了。

    她的海儿啊,她这辈子最大的依靠就是她的海儿,连老爷子都悄悄排到了最后,结果呢,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依靠走了!

    到底是谁杀了她的海儿,到底是谁把海儿上船的消息泄露出去,这些人一个都休想逃,一个都休想逃!

    了!

    哭到快要晕死过去的小黎老夫人也是不信的,闻言,抬了头,那张有了褶皱还是能看到年轻时娇养的面孔流露出悲痛万分的神情,紧紧握住黎老爷子的手,抽哽道:“您一定要给初海做主啊,老爷,初海死得太冤了,您一定要替他做主了。”

    “我的海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的走了啊。老爷,老爷,我求求您了,您一定要替冤死的海儿做主啊。他可是您最疼的孩子,您说想他了,让他回国,他二话不说就跑回来陪佻着您。”

    “您不能让他死的糊里糊涂啊,您一定要替海儿作主……”

    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突然间说没就没了,小黎老夫人在黎老爷子短暂的晕迷当中哭到险要背过气,要不是老爷子倒了,她得熬着照顾,这会儿只怕也躺到床上心绞疼了。

    她的海儿啊,她这辈子最大的依靠就是她的海儿,连老爷子都悄悄排到了最后,结果呢,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依靠走了!

    到底是谁杀了她的海儿,到底是谁把海儿上船的消息泄露出去,这些人一个都休想逃,一个都休想逃!



    小黎老夫人悲痛万分扒在床边凄惨哭着,遮住的脸上褪去平素怯弱表情,眼里已有几分毒戾盘踞,哭出来的声音却让人都不由心有凄然,“老爷,您的安排向来万无一失,又怎么可能会出错呢?”

    “我也不信那什么碰巧,在您的安排之下怎么可能会有碰巧,不是碰巧,是有人故意要害死我们的海儿啊。“

    “老爷,你一定要好好查清楚,不能让海儿就这能不明不白的死去。您让大少爷帮忙吧,那日大少爷回家又突然走了,是不是大少爷知道自个弟弟出事了呢?”

    黎老爷子的脸色就在此时蓦然沉了下来,那日长子有回来?他怎么不知道?家里佣人怎么没有人向他提起?

    扒床悲痛哭着的小黎老夫人似未察觉老爷子变了脸色,又凄凉道:“您现在身体不太好,就让大少爷去查吧,自己的亲弟弟被人害死,哥哥又怎能忍心呢。老爷,您若不方便出便,就让大少爷出面吧……”

    黎老爷子的脸色越来越沉,乌云已经积顶,已有了雷霆万钧之势,他低头,一字一字地问扒在自己身边的小黎老夫人,“老大那日什么时候回来过?我怎么不知道?”

    站在阴影处的人看了眼黎老爷了,又看了眼若有所指的小黎老夫人,嘴微地嚅了嚅,有些到嘴里的话又慢慢咽了下去。

    老爷子最疼爱的儿子被军方解决,熟悉老爷子脾气的人都知道这事不会那么轻易善终,如果真要有人为黎初海之死负责,那么不如让老爷子的长子来负责了。

    都是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迁怒也不过是一会儿的事,总出不了大事。

    面对黎老爷子的质问,小黎老夫人好像受惊了吧,肩膀一缩从自个臂弯里抬头,额有梳到整齐的发也凌乱了,使让整个人的神情看上去更加憔悴,她好像还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抽泣道:“这里是大少爷的家,大少爷回来不很正常吗?平时大少爷回来,我也没有同老爷您说啊。”

    说毕,又抬手擦了擦眼泪,那双不再年轻,胶原蛋白早流失的手慢慢地握紧,直到指甲都泛白。

    老爷子的安排一向万无一失,海儿都已经逃出了京里,又怎么可能会死船上呢?

    晚上得知海儿出了事,次日一向不把自己这个继母放眼里大少爷匆匆回来又匆匆离开,呵,他想害死海儿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今有了机会他怎么放过?

    害死海儿,她会让他一命抵一命!

    不,不!

    让他一家人都给她的海儿抵命,一个都休想逃!

    能爬姐夫的床,并且把对自己有恩的姐姐一点一点逼死,小黎老夫人怎么可能如表面那么怯弱呢。

    年轻时候的小黎老夫人衣不遮体流露街头连口饱饭都没有,是当年还未出嫁的黎老夫人心善央求家人收留了小黎老夫人,两人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娘还以姐妹相称,让乞丐小黎老夫人一下子成了大户人家的女儿。



    那时候,已故的黎老夫人何曾想自己收留了一条用怯弱外表遮掩歹毒心肠的毒蛇,等她成亲不久,这条刚好十五岁的毒蛇便爬上了姐夫的床,生儿育女当起了外室。

    等到已故黎老夫人发现她收留的好妹妹和自己丈夫早有首尾,连私生女子都一并生出来,黎老夫人当场晕过云。

    东窗事发不久,小黎老夫人先是牵着一儿一女大风大雪跪在黎家大宅门口,一口一声说自己有罪,求姐姐原谅,还说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与姐夫无关。

    嘴里喊着“姐姐、姐夫”,可手里牵着的却是与姐夫一起生下的儿女,其心歹毒让人骇然。

    黎老夫人当时还怀有六个多月的身孕,怀相又不是很好,吃饭睡觉没有一刻舒坦,正需要静心养胎的时候外室牵着一儿一女堂而皇之登门不说,还出阴招大风大雨跑到大宅门口求原谅,黎老夫人哪里还能禁得住,当天便流产一个胎发都有了要成型女婴。

    此后,黎老夫人身子骨子就垮了。

    小产过后骤然老了十岁般,身子更一天比一天虚弱。到最后为了不能外室进门拿捏自己所生两子,黎老夫人都是强撑着病体,直到长了长大成人,次子出国留学,黎老夫人才撒手人寰。

    熬死了原配的小黎老夫人惯会演戏,无论何时都怯弱示人,哪怕家里佣人大声说句话,她都要怕到偷偷擦眼泪,尔后,半夜的时候藏被子里偷偷抽泣,等黎老爷子问起,先什么都不说,只说做了恶梦,后来再三逼问这定,小黎老夫人才抽抽泣泣地说了出来。

    就这样不到一年的时间,黎家老宅的佣人全被小黎夫人给哭走,留下来的全是小黎老夫人自己的人。

    故而,当黎老爷子得知自己安排小儿出逃,长子回来竟无一人向他提起,脸上的怒意都让小黎老夫人心口颤抖,“家里的佣人从来都是你这边安排,是不是以后家里有什么事,他只向你汇报,倒把我撂一旁了?”

    心口发颤抖的小黎老夫人脸色更加惨白,摇着头,哭道:“老爷,您又何必说这些诛心的话?”

    “大少爷回自个的家,难不成家里的佣人还要时刻盯紧不成?您不是不知道我这个继母有处境,大少爷回来我敢过问吗?”

    “他回就回来,哪里又还需要向您汇报呢?若真要如此,您又该说我一把年纪还犯愚。”

    心口虽然颤抖,可心里却知道黎老爷子把她的话放心里了。

    还想说几句,脸沉如水黎老爷子却让她先出去。

    长子与继室打一开始水火不容,真要连长子回个家,家里佣人还有继室都在向他提的话,他的确会骂继室犯愚。

    向不敢违背黎老爷子的小黎老夫人只得先出去,她还想站在门口听听,又听黎老爷子吩咐里面报信的人把房门锁上。

    知道自己听不到什么的小黎老夫人下楼去了客厅,给自己的女儿去了电话。

    儿子已经没有了,能替她拿主意的只有嫁出去的女儿了。



    而房间里,报信的人坐在黎老爷子床子,叹道:“老爷子,我向您说是碰巧,您不信我我也能理解,因为,我自己知道后也是不信。”

    “初海去了津市没有人知道,军部那边也不知道,可是,偏偏有几个惯偷偷到了初海准备乘坐的货轮那边,是他们那边出了事,才让军部怀疑。”

    “您也知道,初海在国外的事国内都已经掌握,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让初海活着离开国内呢?”

    “哪怕有一丝怀疑,他们都不会错过,就这么凑巧让初海给碰上了。”

    黎老爷子听到不由闭上了眼睛,胸口起伏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和下来,“派出的是什么人?”

    “唉,这也是我要向您汇报的,这些人……来路非常神秘,完全不知道隶属于哪一个部队,我这边没有半点消息。老杜哪边也打听了,可您知道如今到处风声鹤唳,有些事情真不好随便打听,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有查出来围剿初海是哪支部队派出的兵。”

    这个结果黎老爷子显然不满意,眯紧的浑浊的双眼,慢慢道来:“连隶属于哪个部队都不知道?那你过来仅仅就是为了告诉我,初海被人开枪打死了?”

    苍老的声音不曾当年威慑,哪怕慢声声说话,足让坐在床边的人脸色微紧,他回答:“我过来是怕您知道后,先向外面出手。”

    “现在外面的情况您也知道,整个局面相当紧张,如果您为了初海冒然出手,您手里的人脉怕会受到影响。”

    “连隶属于哪个部队的兵都无法查清楚,以您的经验,您觉得这会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呢?如果是特种部队的话,那么,必定是一支精锐特种部队派出来的兵。”

    “您想知道可以慢慢查,却不是现在,既然要等风声过后您才能出面。”

    报信的人一点一点分析,把个人危害利益掰开了,揉碎了慢慢说给黎老爷子,为的就是让黎老爷子暂时忍下来。

    一旦黎老爷子没有忍下来,那么,他也势必会受到波及。

    爬到今天的位置,他早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的,他得为自己的将来而打算,不能因为一个已故之人,还是一个身犯重罪的人拖累了自己。

    他的分析让黎老爷子许久都没有说话,闭上眼睛静静躺着,已经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着什么,或在筹划什么。

    那人不催也不着急,见此,还起身先倒了杯开水放到手里凉着,等闭目的黎老爷子醒来后,好将温凉的水递过去。

    约摸过了四五分钟,黎老爷子睁开了眼,那人便把水先递了过去,恭敬道:“您醒来还没有喝口水,先喝口水润润嗓子眼。”

    接过水浅啜了几口,干涩到好像堵了浓痰的喉咙有了一丝甘甜,黎老爷子把水杯递过去的同时,目光沉沉盯着由自己一手提携才有今天的男人,淡道:“你说的没有错,现在我还得忍一忍才行。”

    “你那边替我稍微打听打听,我要知道是谁向初海开枪,我可真要好好感谢他!感谢他干了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