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女人之间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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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笑笑闹闹地，胡唯方在半年之后又一次吃到了记忆中已经有点儿模糊但是却印象深刻的美味。
“我看那些电视上打广告的老坛酸菜牛肉面，都是渣渣。那哪儿叫酸？那哪儿叫辣？而且香味也是比茹姨你做的差太多太多了，嗝，我还要再吃一碗。”
“你啊，还要不要给你的小女友留着未来几天卖的肉臊子了？”
“呀，您不说我都忘了。”胡唯方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三点多了，李佩茹住在北四环这边，现在赶往城里估计遇上堵车也得一两个钟头，“茹姨，实在抱歉，我得往城里赶了，不然赶上下班高峰可不好走。俗话说大恩不言谢，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我肯定会好好报答你哒！当然了，刚刚说好了要做出比你好吃的天水臊子面，我也一定说到做到！”
“你这孩子，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别着急，看你也是没吃够，你踏实把这一小碗面给吃了，我一会儿开车送你去跟那个什么破警花打赌！”
胡唯方听到这话，老老实实坐了回去，又开始唏哩呼噜往嘴里塞着干拌臊子面。
虽然代步工具从原来计划的公交系统变成了现在的私家车，但是因为堵车的原因，最终李佩茹带着胡唯方赶回东四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
警花文姐还没到，倒是林希娜这个小丫头片子，因为紧张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收入问题，早早就等在胡同口。
茹姨看到传说中的冷面西施与小推车之后，让我们的胡同学抱着那一大锅的酸辣臊子先去回合，然后自己开着奔驰gla200找车位去了，说一会儿自己停好车过来看热闹。
兴许是因为没想到胡唯方会从车上下来，林希娜竟然第一时间没认出他来。直到我们的帅气的主人公跑到她眼前把大锅往车上重重一放，才吓得清丽小美女浑身一激灵。
“喂，唯方哥你吓死我了！这个锅里是什么东西，准备好的超好吃酱料么？”
“是啊，我也是在棉棉的帮助下才想到老妈的同事会做一种特别好吃的酸辣酱，然后就去求人家帮忙了，她一会儿也过来围观。”
也许经历过昨天的英雄救美，希娜对胡唯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信任感，不过很快小女孩的脸上就又愁云满步了——她一开始还以为胡唯方是家里有大厨，或者认识熟人是比较知名的厨师，没想到最后只是找了个老妈的同事，这口味能行么？
似乎是看出来了对方的欲言又止，胡唯方打开密闭的高压锅盖，一股熟悉的酸辣香气从中弥漫出来。
“哇，好香啊，这个酱料闻着很好闻呢，能不能让我先试试？”
“好啊！”看到林希娜已经弄了个塑料小碗可怜兮兮地伸手过来，胡唯方赶紧从锅里舀出来一晚肉汤平分的臊子给林希娜。
后者满怀期待地吃了两口，然后露出一点儿尴尬的神情：“这个……闻着好香，可是味道怎么这么淡，还有一点点苦头，跟我想得不太一样啊……”
“味道淡？有苦头？”不可能啊，自己明明两个小时之前就吃过了原版，酸辣都很有劲道，如果说这玩意还味道淡，那就只有变态辣的烤翅或者超正宗的红油火锅底料能更有感觉了。
蓦地，胡唯方想到了昨天棉棉跟自己说的可能性——冷面西施林希娜的味觉系统似乎有点儿不正常，像是错乱或者是失灵了的感觉。
“希娜，你爱吃冰淇淋么？”
“冰淇淋啊，小时候爱吃，可是上初中之后有一次买了个巧克力味道的，好难吃啊，恶心得我想吐，所以就再也没敢吃过了，想想就恶心。”
“那你每天都是自己做饭吃？”
“是啊，妹妹虽然很乖巧懂事，但是毕竟才刚刚上初中，我都不让她下厨动火的。”
“她没说过你的厨艺不好？”
“没有啊……”提到这件事，希娜也是有点儿尴尬，“也许因为我是她亲姐，她不好意思说吧，但是新娜每次吃我烧的菜都津津有味，我觉得应该不是假装出来的吧……”
我晕，敢情两姐妹竟然有同一个问题，竟然都有点儿味觉不正常。现在不能说确诊，但是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只待下次机会合适，让棉棉趴在希娜脑门上按住太阳穴检索一下美食记忆就清楚了。
胡唯方难以想象这对儿苦难的姐妹花是如何度过这些年的，他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一直在默默流泪，充斥着一种心疼的感觉。
“希娜，我觉得你可能味觉上确实有点儿问题，你鼻子闻味道是正常的，但是吃东西的感觉好像真的不太正常……”
“是啊，我自己也有感觉，但是为了和同学们一样，那时候还在学校的时候，如果食堂很难吃我也都默默忍住了，看起来不要太像是一个异类……但是还是不能完全做到啊，之前班上有个男生追我，每天送我果汁，我从来不喝，妹妹也觉得恶心，都是偷偷倒掉的……后来有一次被他发现了，他好生气的，竟然找了一堆混混儿放学围堵我，好在有老师路过我才趁机跑掉的。再后来，我性格孤僻不近人情的说法就越来越多……”
两个人正在聊着，熟悉的警用摩托映入眼帘。警花大人驾到，而且气势风风火火。
“你们这对儿小情侣怎么这么早就聚首啦，我还以为胡小弟你不敢来了呢。”文姐摘下头盔走到小推车前，一眼就看到了和昨天不一样的物件——装满肉臊子的锅。
“这就是传说中超好吃的酱料，闻起来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好吃不？”文姐扫了林希娜一眼，发现她脸涨得通红，毫无自信，顿时心里有了底——看来，这次胡唯方带过来的肉酱似乎并没有太好吃吧？不然的话，两个人应该是信心满满，红光满面啊。
文姐有点儿难过，她其实也不太想打赢这个赌，本来以为胡唯方还能带来惊喜，现在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咯。
“要不，今天就甭走过场了，希娜你直接把小摊儿撤了吧，这个车我看看附近熟悉的收废品的能不能高价给收了，本来以为小胡能带来好吃的酱料，看你这毫无自信的样子，肯定也是不行……”
“说谁不行呢？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啊？”一身女神ol打扮的李佩茹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三个人身旁，听到警花文姐这么评价自己的拿手菜，心里自然是十二万个不爽。
“你个路人，管你什么事儿，这是我和小胡打的赌。”
“怎么就不管我事儿了，这是我做的肉臊子，你这种还没吃就妄自评论的行为，是对我的侮辱！”
胡唯方一看好么，两个成熟大美女就这么突然吵了起来。难道，漂亮女人之间永远要存在一场战争？
“二位别吵啦，都是我的熟人，也都是为了今天这事儿而来，我简单介绍一下。”
胡唯方指了指茹姨：“这个是我妈的同事，这次我请来帮忙做酱料的李佩茹。”
然后又把手势偏向于文姐那边，“这位是负责附近这一块儿的警……察姐姐，文姐。”胡唯方差点叫出警花姐姐来，后来一看茹姨有点儿生气，赶紧改口称官方称呼了。
“小胡你这就不对了，”茹姨一听叫自己姨叫那个骚狐狸姐姐，心里立即不高兴了，“你这辈分是乱套的啊。你叫我姨，她看着比我还老，你竟然叫她姐姐？”
“谁老了，你说谁呢，本姑娘今年才24，刚刚毕业工作两年！”
“我……我也就比你大一岁，我刚刚26。”虽然从容貌上看，两个人明显都是女人最有魅力的二十多岁，根本也分不出大小，但是毕竟是大了一两岁，李佩茹头一次觉得如此气结，跟客户谈判也没这么憋屈过啊。
“哈哈，你算数还不行，26减24等于1？你这是怎么算的啊。”
“我这八月份刚刚过完生日，你说谁不会算数呢……反正我不管，唯方，你来评评理，我就比她大一岁多，你管她叫姐管我叫姨？这合适么？”
眼瞅着两个人剑拔弩张，场面已然失控，胡唯方赶紧打起了圆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成不，我不该叫您姨，应该教你茹姐。”
“那也不行，你妈可是叫我佩茹妹妹的，你叫我姐，你和方姐的辈分还怎么论？你叫我茹姨，就应该叫她什么来着，文姨，对！”
“好好好，文姨就文姨。”胡唯方秒认怂，他头一次发现，谚语中说的三个女人一台戏真的所言非虚，还好希娜文文静静地没参与进来，不然……
“唯方哥哥，你如果管两个漂亮姐姐叫姨，我是不是也得跟着叫姨啊……”
“你个小丫头片子，才比我们小几岁啊就跟这儿装嫩，比皮肤嫩比脸蛋美我李佩茹怕过谁？”
“哼，就是就是，希娜你别以为小胡是什么好人，昨天我从摩托车上胯下来的时候他眼睛都直了，就盯着我的热裤和靴子看个不停。”
“你这算什么，今天上午唯方来我办公室，坐我沙发上摸到我之前脱下来的丝袜就不松手，走的时候留了个汗手印在上面，他还假装我没看到！呵呵！”
“啊，唯方哥哥你怎么这样，怎么能这么变态，希娜不喜欢你了！”
“你们真是伤风败俗，一个姨和自己的外甥在办公室搞暧昧，你们还当着我这个人民警察说，真是恬不知耻……”
“行了行了行了！都给我安静点！”
胡唯方是真的有点儿火大了，他知道继续让这三个人聊下去，不知道自己得接多少盆脏水，背多少口黑锅。而且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一会儿要是吸引来街坊邻居的注意可就真的尴尬了。虽然说这里离自己家也有一两个胡同，但是附近的人可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认识也看着眼熟啊。
所以，他怒吼了一声。但是吼完就后悔了，除了希娜是个孤苦伶仃的小女生，剩下两个可都是自己现在惹不起的有身份的人啊，何况冷面西施性格刚烈，可是打算和骚扰自己的登徒子用烧火棍同归于尽的。
茹姨严格意义上比自己老妈要高了两三个职级，老妈只是财务组的小主管，人家是市场部总经理，这可是公司里的上级。要是以后给自己老娘穿点儿小鞋，母上大人不更得生气？
文姐，咳咳，以后改口叫文姨好了，是自己住的这一片的“地头蛇”，平时有个邻里纠纷、安全整改啥的，都得她负责。这次要是得罪透了，不知道有什么后患呢。
陷入了恐慌与后悔中之后，胡唯方发现三个妹子竟然真的出奇地安静了下来。这种莫名地安静让他越发瘆得慌。
“几位大姐，哦不，是大姨……二姨们，我不是真的想对你们发脾气，我……”
“扑哧……”茹姨看到胡唯方的窘态，竟然先笑了出声。
“没事儿啦没事儿啦，也是我刚刚说得不对，其实这个酱料味道闻起来挺香的，我正好饿了没吃饭，希娜你还不赶紧烤冷面之后给我拌一份试试？”
“哦。”希娜可爱地嘟了嘟嘴，乖乖去加热铁板火力准备刷油烤冷面了。
胡唯方一看，自己这稍微展示了一点儿男子气概，竟然就把三个看起来都不好惹的妹子镇住了？
后来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toonaive（太天真）了，但是至少现在看来，三个人风平浪静起来。
还是茹姨最先搭理起没人管的胡唯方，“你个傻孩子也别跟这儿呆站着啊，一会儿铁板热起来了，这个锅得找个别的地方放，不然都烫坏了。另外，回家之后记得把酱料放冰箱，这可是要卖一周的，保存不好了我可没工夫帮你们再烧一锅。”
正说着，希娜的冷面烤好了，舀出一勺带着热气的酸辣臊子酱往烤冷面上一拌，顿时勾起了警花的馋虫。
“快快快，筷子在哪儿！”
胡唯方赶紧有眼力价儿地递上筷子，之间警花端起这一份烤冷面，呼噜呼噜几十秒就吃了个干净。
“我靠，这也太好吃了吧！茹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我其实不太爱吃辣，但是你这辣度控制的很好，而且酸味都渍进肉里了，让这个带肥肉的五花儿肥而不腻，根本停不下来。而且希娜你这冷面烤的也不错，我真是头一次吃到这种风味的烤冷面，能不能再来一份？”
希娜似乎也突然恢复了活力，跟文姐开起了玩笑，“文姐，您这第一份的钱还没给呢。”
“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丫头，之前接济过你多少，你全忘了！”
说完，三个女人笑笑闹闹着打成了一片，不过这次是欢乐的达成了一片。
“我说，你们仨能不能过来商量一下，这一份冷面卖多少钱？”胡唯方揉了揉额头，感觉把女人从发散思维中拉回来真是颇不容易。
“我原来卖8块，要不还卖8块？”希娜弱气地问道。
“傻闺女，你这一份里带着这么多五花肉，8块肯定亏，听文姐的，卖15一份。”
“你们还是太没有商业头脑了，按我说，得20一份。”这次发话的是茹姨。
胡唯方沉吟了一下，看了看三女的表情：“要我说，这烤冷面，30一份也能卖得出去，一天就卖20份，600块钱，这样一个月就有一万多了，抛去各种成本还能赚个万八千的，希娜就能在这个城市活下去了。”
胡唯方没说的是，到时候自己在棉棉辅佐下走上厨神之路，开个小馆子还不是顾客盈门？当然，其他几个人都还不知道棉棉的特异功能以及帮他撕裂食材次元，自然是不了解我们的小胡同学所图不小。
李佩茹第一反应是想说这样肯定不行，但是转念一想又合情合理。其一，东西够好吃，其二，做菜的可是个大美女林希娜，颜值加成总不能不算吧。原来卖不出去那是因为东西难吃，现在这样，大街上一个长得像韩国女团成员的妹子给你烤冷面，卖30一份，味道还特别好，还是每天限量20份，你买不买？
就这样非常草率地，烤冷面价格被定在了30一份，至于卖不卖的出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