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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人生俱乐部txt下载

    郝俊原打算一看到凡萍先问问时宾有什么计划,没想到凡萍更急切的想知道车间里的情况,就只好先和她简述了一遍。

    郝俊认为三个人问题。

    沙沉汐对于汉白玉底座轻拿轻放的程度超出了正常的安全范畴,更像是担忧一不小心跌坏了引发的严重后果。

    他的助手似乎不怎么可疑,很像是正常的工作状态。

    但质检组的组长和包装组的组长也有点儿过于小心的感觉。

    通常来说,外人看到如此精美的工艺品倍加小心是常有的事,但对于这些每天和工艺品打交道的人员来说,尤其是老工人,对这些产品都是尽量保证无损即可,不可能有那种极度小心的感觉。

    这一点,郝俊维修家用电器时就已经深切的体会到了。

    对于大多数家庭来说,都是只有一台电视机,而且电视机也不是便宜东西,所以送去维修的时候也非常爱惜,唯恐碰了、擦了、刮了。

    但对于维修人员来说,每天都要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再贵重的电器也司空见惯了,只是在一定的范围内加以防护,不可能像电视机的主人那样无微不至地爱护。

    当电视机的主人看到维修人员直接把电视机面朝下扣倒的时候,都下意识地想阻止,或者说想多垫一些软的东西。

    其实,正规维修人员的桌子上都有防静电的橡胶垫,软硬正合适,既不会对电视机造成不应有的磨损刮碰,还在一定程度上便于维修时稳定操作。

    如果在下面多垫一些软的东西,有可能因为底盘不稳造成不应有的失误。比如说用电烙铁拆除个二极管,虽然不用多大力气,也有可能把电视机捅的位移,手中的电烙铁和镊子等工具就可能一不小心碰歪某个电感线圈、碰坏某个元器件……

    今天沙沉汐和质检组的组长都有共同的一个特点,那就是像电视机的主人爱惜送修的电视机一样,对粘结着汉白玉底座的夜光美人鱼特别的小心,这就让郝俊感到不正常了。

    由此,郝俊判定六车间里有一个分工明确的小团伙,目前来看至少有三个人,以沙沉汐为主,质检组的组长和包装组的组长加以配合,共同完成毒品的改装和转运工作。

    郝俊叙述和分析完毕,向凡萍询问时宾那边的计划。

    凡萍说已经把这批夜光美人鱼的运输方向和客户信息告知了时宾,时宾已经开始调兵遣将了,要一步步的确定分流的“批发商”和“二道贩子”。既然这边确认了有毒品,也就等于确认了汉白玉底座的供货者就是上线,也将对他们做好抓捕准备,必须一举摧毁这张贩毒网,如果有所遗漏,说不上前功尽弃,但绝对贻害无穷。

    时宾希望郝俊这边能以最快的速度确定嫌疑人,他将安排侦查员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以防收网时有人逃脱。

    郝俊忽然眼角一跳!

    因为他并不是确认了汉白玉底座里有毒品,而是确定汉白玉底座里有不同的介质,还是粉状物,他可对毒品的性质一窍不通,万一里面不是毒品呢?

    他之所以认为里面是毒品,是因为时宾确定这批货里夹藏着毒品,而那些汉白玉底座外表完整,凡萍抽查时都没发现有封装的痕迹。作为底座,没必要掏空填装粉末状物质,那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了嘛!

    不过,郝俊担心有另一种巧合,就问凡萍有没有可能这些底座原本是做其它工艺品的,临时改装成夜光美人鱼的底座,怕工艺不符合要求,才用石粉填充到里面,并封装起来。

    凡萍连连摇头,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因为刀具切割时经过的截面已经有少许变成粉末了,虽然汉白玉的材质比较细腻,不会出现像切割大理石后再怎么拼接都缺损纹理的情形,但封装到严丝合缝的难度太大了,还不如重新加工一个省事。所以,宛如一体的汉白玉底座绝对有大问题!

    听凡萍这样一说,郝俊认为底座里夹藏的非毒品莫属了。

    凡萍把前几次疑似携带毒品流入的业务员名单交给了郝俊,把到货后的当天和第二天去领料的人员名单和领料明细也交给了郝俊。

    凡泰的记忆里都有这些人的相貌特征,但有详细信息的不多。

    他和凡萍讨论了一会儿,圈定了十二个人名,就再也无法删减了。

    照着郝俊的话来说,看看谁都像偷斧的。

    凡萍一时没反应过来。

    郝俊告诉她,从前有个人的斧子找不到了,怀疑是邻居偷的,然后怎么看那个邻居都像是个偷斧的,走路像、说话像、开门像、做饭也像。

    凡萍被逗笑了,但随即收起了笑容,果然像是郝俊所说,这些人都是越琢磨越像,但都和毒贩相勾结是不可能的,那么隐秘的事不可能在一个厂子里就发展这么多人,这里只是一个中转站啊。

    但他们不敢随意删减了,万一删掉了真正的贩毒分子怎么办呢?最终的结果还是交给时宾来甄别吧。

    凡萍调出了这十二个人的正面照,这都是入厂的时候存档的,有些人的相貌已经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真的是仅供参考。

    凡萍把十二张照片配上了名字和登记造册时的家庭住址,要传送给时宾。

    郝俊觉得这样有可能让时宾辨认和追踪、监视困难,便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十二个人的近期图片,开启了双向解波仪,连接了时宾的手机,和那些照片及信息组合在一起,依次传送了过去。

    凡萍听说过双向解波仪,但双向解波仪所需的会员积分太多,她只能干眼馋,没想到郝俊这个土豪连这宝贝都有!

    下班的铃声响了起来,没有加班任务的就等于放年假了,他们以科室、车间及小组为单位,分发着年货。

    凡萍是要照例去门口和员工们道一声辛苦的,并拜个早年。

    郝俊也和她一起到了大门口,但他的主要任务是随时为时宾指示可疑人员,以便于时宾他们迅速锁定目标。



    十二点半的时候,放了年假的员工们已经全部离厂了,需要加班的都在食堂吃饭。

    凡萍和郝俊去六车间查看了一下,觉得一切还在掌握之中,便迅速退出,以免引起沙沉汐等人的怀疑。

    他们紧接着去了也有加班任务的八车间,待了片刻就走了出来。

    沙沉汐那边已经接近尾声了,八车间那边至少也得一个半小时才能完工,他们的货都是装同一辆车出发的,所以当前不用紧盯着。

    既然时间还富裕,他们两个也没有必要饿着,干脆去食堂优哉游哉地吃顿午饭,让沙沉汐他们更放心一些。

    吃饱了的员工们陆续离去,食堂的大厅里只剩下凡萍和郝俊了。

    郝俊见凡萍目送着沙沉汐他们远去的神色有些落寞,下意识的低声问道:“是不是因为嫡系里面出了鬼,心里面不舒服?”

    凡萍微叹了一口气,“那是我最信任的一个车间,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糟心事。”

    之前郝俊给她分析情况时,就已经圈定了包括沙沉汐在内的三个组长,然后根据领料时的明细来分析,他们又圈定了沙沉汐的两个组员,就等于六车间里可能五个人有问题。

    按照常理来分析,贩毒者不可能每次都把半成品状态的东西运进来,然后组装为成品分流出去,肯定有的时候需要拆分和分装,如果生产组那边只有沙沉汐一个人,是很容易触纰漏的。

    最合理的解释是,他们把毒品分装到环氧树脂制作的各种大中型工艺品里面去,比如说雾化盆景里面的假山,比如说传统的风车摆件。

    质检组的组长负责把内有乾坤的工艺品归拢在一边,包装组的组长负责把这些工艺品集中包装……

    凡萍没想到最信任的队伍里,竟然一下子出了五只披着羊皮的狼,怎么可能不失落?

    另外七个人除了厢货车的两个司机以外,还有业务科的科长嵇誉和四个业务员。

    他们分析两个司机最多只有一个有问题,也就是说可能都没有问题,但由于不清楚出差时的具体情形,只能先把两个司机都圈定在嫌疑人里面。

    嵇誉等五人也不可能都有问题,极有可能只有两个有问题,但凡萍和郝俊也是抱着千万不能放过嫌疑人的心理,先划在圈子里再说……

    下午三点整,厢货车离厂,除了值班的,都离开了厂子。

    郝俊马上联系了时宾,把实时动态通告了他,特别说明了那些夜光美人鱼在车厢里的位置。

    这几天郝俊忙着习练各种技艺,凡萍则是把父亲的原办公室和卧室都彻底翻找了一遍,却没找到任何与自己的身世相关的东西。

    但她觉得父亲不可能对凡泰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藏在很隐秘的地方,她想让郝俊帮她找一下,如果郝俊也找不到的话,就只能当做这件事是父亲的酒后戏言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郝俊有手眼观天的手段,只是觉得郝俊身上的光环太盛,常有奇思妙想,再加上多重手段,相比之下,肯定比她找得到的可能性大一些。

    这种事郝俊也不好推辞,便和她一起搜索了她父亲原来的办公室,一无所获。

    然后,凡萍和他一起回了家,让他进入父亲原来的卧室搜索。

    卧室不过十几个平米,郝俊很快就发现了夹层。

    夹层是在博古架的寿星摆件里,说起来这也是因为郝俊和凡萍在厂子里分析了沙沉汐之前拆分和分装毒品的手段,郝俊才下意识地对这个寿星摆件开启了五指触摸的模式,果然整件作品不是同一种介质!

    凡萍给他找了一把剪刀,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件环氧树脂制作的工艺品底部旋出了一个洞,先抽出了几条细海绵,接着把一个粗粗的纸卷抽了出来。

    郝俊把纸卷交给了凡萍,凡萍把纸卷展开一看,是三张十六开的纸。

    最上面的一张纸,竟然是凡萍的父亲写给她的话!

    大意是自己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因为老婆身体的原因,怀孕极其困难,多方求治无果,便领养了凡萍。没想到两年后老婆竟然怀孕了,而且通过熟人检查出是个男孩。

    他老婆因为要有自己的亲生骨肉了,欣喜若狂,却也因为来之不易而有点神经质了……

    这张纸的最后写到了凡泰难堪大任,凡萍不必把实情告诉凡泰,只是看在自己把凡萍养育大的恩情上,每年把工艺品厂的收益交给凡泰十分之一就可以了。

    第二张纸,是凡萍的亲身父母写下的因生活困难,把三个月大的凡萍转给凡萍养父的协议书,并得到了凡萍养父的五万块钱。

    第三张纸,是凡萍老家的地址,也就是她生身父母所在的地方。

    凡萍看后默然不语。

    虽然早就知道困难会找到这些东西,但真的找到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

    郝俊仔细探测了夹层里面的额东西,剩下的也都是海绵了。也就是说,除了这几张纸,没别的了。

    郝俊也有些纳闷,“你说你父亲也真是的,这么大的秘密藏在这里面,这是想让你知道么?如果不是今天我在这里,你肯定会把他的遗物小心保管,一时半会儿打不碎,你也就永远不知道这些秘密了。”

    凡萍突然想了起来,“难怪我父亲在凡泰最后一次出走后,一直在说算命的说他肯定长寿,是个老寿星,但他呛算命的说,他如果死了,是不是就等于寿星没了?”

    郝俊下意识的问道:“这个寿星是在凡泰最后一次出走后才做起来的?”

    凡萍点点头:“对,走后大概半个月做的,从摆上博古架的那天起,我父亲和我念叨了好几遍,其中一次还是在客厅喝着酒,他特意让我把这个寿星拿出去,又念叨了一遍,这就是在一遍遍的提醒我啊!是让我在他死后就砸开这个寿星啊!”

    晚饭是郝俊做的,伤感不已的凡萍不住地喝酒,郝俊也不好太拦着,只好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往酒里掺些水。

    因为气氛有些压抑,这顿饭的时间就长了些,郝俊去热了三次菜。

    凌晨一点的时候,凡萍终于醉倒了。

    凡泰觉得而把她抱进二楼的卧室不是太合适,就把她扶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让她躺了个舒服的姿势,再给他盖上外套。

    郝俊洗漱过后,没去凡泰的卧室,就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躺下了,就当着守卫凡萍吧……



    郝俊觉得自己没有睡醒,怎么会觉得有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呢?

    但就算是在梦中,他也不想死的这么窝囊,下意识地就要闪避枪口,没想到对方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立刻就开口警告:“别乱动!我们要钱不要命!”

    郝俊心里一激灵,不是梦!

    俗话说,梦是心头想,就算是做梦,现在也应该是和毒贩相关的梦,不应该和打家劫舍扯上关系,一点点相通之处都没有啊。

    这下子,郝俊是完全清醒了!

    他顺着枪管看了过去,一米外站着一个身穿藏青色防寒服的男子。

    男子大约五十岁,眼神阴鸷,让人觉得骨子里发寒。

    郝俊的目光向凡萍那边一扫,发现她被另一个人的枪指着。

    凡萍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喝醉了,刚才男子的那一声警告声音不小,她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郝俊觉得客厅里还有人,目光扫了一圈,门口站了一个,楼梯口还站了一个,沙发的背面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现在局势不太明朗,他不想冒险开启手眼观天进行探测,也不想冒险和四支枪对抗,便静观其变。

    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直接问道:“你是凡泰?”

    郝俊一听这话音,心里一沉,看样子不但是有备而来,还有可能牵扯了其它事情。

    郝俊现在就是凡泰的样貌,既然对方有备而来,不论是什么目的,拒不承认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点了点头,“我就是凡泰,你是谁?”

    对方用枪指点着他的脑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警方合作的?”

    郝俊心中一惊,嘴上却装糊涂,“和警方合作?合作什么?”

    对方的语气一下子狠厉起来,“别和我装傻充楞!你是唯一一个对那批汉白玉底座感兴趣的,然后就出意外了,你还敢说和你没关系?”

    郝俊的脑海里飞速一转,回放了一遍对方说“要钱不要命”时的神情,觉得他刚才不是用那句话让自己放松警惕,以便于让同伙潜入,因为他的同伙们该就位的已经就位了,所以当前瞎咋呼的可能性大一些,很可能真的是为了钱来的。

    所以,郝俊要把装傻充愣进行到底,“对汉白玉底座感兴趣怎么了?出什么意外了?你想干什么?”

    凡萍终于被吵醒了,她一睁眼就看到黑洞洞的枪口,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她脑袋还有点迷糊,但意识基本上清醒了,确认当前不适合硬拼,便也像郝俊一样扫视着周围。

    就在这时,楼梯上有个提着枪的家伙走了下来,朝着郝俊面前的那位欠了一下腰,“头儿,二楼、三楼都没人,二楼卧室里有个保险柜,三楼书房里还有个嵌入式的小保险箱。”

    郝俊确认了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他们真是冲着钱来的,要不然不可能重点汇报保险柜的事情。可他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拿枪瞄着凡萍的立刻吼道:“快说出保险柜的密码,交出钥匙!”

    那个“头儿”转头看向凡萍那边,凡萍一下子认了出来,“沙克!”

    沙克冲着楼梯上刚下来的家伙摆了一下手,那家伙跑过来接替了沙克,继续用枪瞄着郝俊。

    沙克转身走向了凡萍,面无表情的说道:“既然还认识我,我就不多说废话了,你们姐弟俩断送了我弟弟的性命,我来收点儿赔偿合情合理吧?”

    郝俊忽然意识到,他先说汉白玉底座,又说断送了他弟弟的性命,他弟弟不会是沙沉汐吧?这家伙是想忽悠凡萍说出点儿什么!

    郝俊刚要出口重申刚才装傻充愣的语句,以制止凡萍,却没想到就这么一思索的工夫,凡萍已经脱口而出:“你们兄弟俩敢把我的厂子当做毒品中转站,就已经在作死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沙克面色一变!

    郝俊就知道麻烦大了!

    从凡萍认出了沙克开始,郝俊就觉得沙克他们没打算留活口,要不然明知对方认识自己,至少也得蒙个面吧?如果自己和凡萍继续装傻充楞,会让自己多一些反击的机会,但现在事态激化了!

    对于沙克来说,凡萍还有一些利用价值,因为要通过凡萍拿到保险柜里的钱财。

    但他这个凡泰似乎没什么用啊,很可能被施以酷刑逼迫凡萍说出保险柜的密码、交出钥匙!

    他忽然想起了时宾的部署,这么大的行动,不可能一下子漏掉这么多鱼吧?不会是时宾来了个欲擒故纵吧?是想借机追踪到沙克的老窝?

    他马上通过双向解波仪连接时宾的手机,但毫无反应!

    双向解波仪的通讯距离长达二十公里,也就是说,时宾在二十公里开外!因为他身负重任,不可能关机!只要是连接不上,就肯定在二十公里开外!

    郝俊顾不得思索时宾为什么会漏掉这么多鱼了,立刻搜索周围的蓝牙设备,不论开没开机,只要配置了蓝牙就会被搜索到。

    郝俊内视可见的窗口里跳出了几个选项,分别是二十米内、五十米内、一百米内、三百米内、一千米内。

    郝俊想借此确认这里有多少沙克的人,就选择了一百米内的选项,应该可以把沙克的人都覆盖在内了。

    一眨眼的工夫,窗口里出现了八个蓝牙设备的名字及型号,郝俊的手机依然是单独分割在上面的小窗口里。

    下面的窗口里有七个蓝牙设备的名字及型号,其中一个是凡萍的。那么,除了现在看得到的五个家伙,沙克可能还有一个同伙在外面把风。

    郝俊之所以肯定另一个蓝牙设备属于沙克的同伙,是因为凡萍这里的家政人员都被放了年假,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有路人经过。

    从理论上说,应该是距离郝俊越近的蓝牙设备信号越强,应该排在最上面。但实际上由于蓝牙设备的配置高低,有时不会按照距离排序。

    所以,郝俊不敢确定哪一台设备是沙克的,现在的形势瞬息万变,他又不可能嵌入手机翻查详细的资料,只能先舍弃最强的和最弱的信号源,最强的肯定是拿枪瞄着自己的,最弱的肯定是外面那个把风的。

    他紧接着舍弃了相对较弱的两个信号源,再怎么说沙克是他们的头儿,通常来说不会使用配置差的设备。

    剩下的两个,郝俊觉得只能碰运气了,那就选这个信号排第二的吧,至少按照距离来说,沙克应该排在第二位。

    就算万一不是他,让他接一下就是,只不过震慑的效果要大打折扣。



    郝俊点击了信号排在第二的蓝牙设备进行链接,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链接成功!

    双向解波仪作为可以同时接收和发射信息的高精尖蓝牙设备,蓝牙设备应该具有的功能当然是应有尽有,而且更为完美、更为高端,蓝牙耳机的通话功能当然是必备的。

    郝俊用意念拨打着这个手机。

    寂静的空间里突然铃声一响,把沙克吓了一跳!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什么鬼?这么长的名字!

    来电人是省公安厅禁毒处缉毒科科长时宾!

    这是极不科学的!通常他的来电显示只有五个字!

    但现在显示姓名的位置、显示手机号码的位置、显示来电地区的位置却共同显示出了这么长的名字!

    更让沙克震颤的是禁毒处!缉毒科!

    那是自己的死对头啊!

    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的?难道有内奸?

    他阴鸷的目光扫视着他的四个同伙,那四个家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觉察到他神色不善,都有点发怵。

    沙克没看出来很大的不对劲,就收回了目光,再次盯着手机屏幕,觉得电话都打了过来,不接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接起来还有可能明确当前的处境。如果对方是想借此定位而打过电话来并故意拖时间,就马上挂断电话!

    他咬咬牙接了起来。

    郝俊不确定沙克是否了解时宾的声音,但为了尽量逼真,他就模仿起了时宾的声音,通过意念传输了过去。

    “沙克,你们一共有六个人,怎么外面只留了一个把风的?难道那小子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

    沙克神色突变!

    郝俊暗道这个开头选的好,一下子就能镇住他!

    沙克缓缓开口:“时科长,你已经把我外面的弟兄收拾了?”

    “还没有,因为有许多早起的鸟儿在这里觅食吃,我不想吓着无辜的小动物,等一会儿再说,反正你们也跑不了。”

    “那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手机号码?”

    “你们的贩毒网摧毁殆尽,搞到你的手机号还不容易?好了,废话少说,谈正事吧。如果你能保证让凡萍和凡泰一根汗毛不少的走出大门,我就能保证最低限度地惊扰你们的家人。”

    沙克觉得手机有点震耳朵,拿开手机一看,通话音量竟然是最大!

    他抬头一看,四个同伙都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沙克咬了咬嘴唇,沉声问道:“你们都知道被抓住了就活不成吧?”

    马上有人应答称是。

    沙克不知道手机是怎么突然声音变大的,现在顾不得研究这个问题,但可以肯定的是,四个同伙都听到了时宾后半段话,遮掩着反而不好,索性说道:“这是省公安厅禁毒处缉毒科的科长时宾来的电话,他说让凡萍和凡泰一根汗毛不少的走出大门,他保证最低限度地惊扰我们的家人,你们觉得他这屁话有意义么?”

    刚才应答的那人接着回道:“鬼才相信!他们不从咱们的亲戚朋友那里榨出最后一滴油来,绝不可能收手!”

    另一个人说道:“老子以前打个架,还没死人,警察就一遍又一遍的去我们家,想扩大战果,把我以前所有的可能上纲上线的事情全部挖了出来!更不用说是贩毒这么大的事!他们巴不得把咱们所有的亲戚朋友都掰碎了过筛子!”

    沙克对同伙们的表现很满意,他干脆也不调小音量了,把手机举在身前说道:“对不住了,我们不相信你们的话。干我们这行的,早就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了,没有为亲戚朋友考虑来考虑去的闲情逸致,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在外面待着吧,老子要办事了!记住了,你敢伤我外面的弟兄,我就收拾里面这两个难姐难弟。”

    沙克话音一落,就恶狠狠的想挂断电话。

    然而,他发现挂断键失灵了!

    电源键也失灵了!

    无论他怎么折腾,手机屏幕始终亮着,还一直显示通话状态。

    时宾的声音慢悠悠的飘了出来:“别瞎折腾了,我的话还没问完呢!然后呢?”

    沙克虽然有些惊慌,但也不能在同伙面前显得太不淡定了,就强做镇定地对着话筒说:“我们会用凡萍和凡泰做人质,只有我们确定安全了,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是么?你信不信一走出大门,我的狙击手就打爆你们的脑袋?”

    沙克被噎了一下,他可不敢小瞧狙击手的能力,如果周边真有狙击手,还不止一个的话,很有可能在不伤到人质的情况下击毙他们。

    这时候他可顾不得打保险柜的主意了,命令瞄着凡萍和郝俊的两个家伙继续盯着,他把手机放到茶几上,和另外两个同伙聚到了门前向外一边探视,一边商量着怎么办。

    其实这些家伙就是嘴巴上硬的很,死到临头都虚着呢,瞄着凡萍和郝俊的两个家伙也不例外,神情紧张地不时瞄向门外和窗外,还想听清沙克他们在商量什么。

    郝俊刚才想利用骨肉亲情谈条件的计策没有奏效,但之后的恐吓奏效了,已经让他们产生了紧迫感,神经都高度紧张了,判断力和反应能力必然大大下降,对自己和凡萍的警惕性也低多了,现在就是脱困的好时机了!

    他看向了凡萍,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不要因为自己的行动而措手不及。

    他没想到凡萍正在看向他,并频频向他使眼色,竟然是想和他一起动手!

    郝俊随即就了然了,人家凡萍可是水晶会员了,比自己高了整整两个大等级,怎么可能没点儿手段?

    但郝俊还是要照顾女生的,示意凡萍瞅准机会先动手,他肯定有把握制伏自己面前的家伙。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而且凡萍也知道自己的强项不是徒手搏斗,郝俊的手段多多,战斗力不是自己所能比的,那就自己先动手好了。

    就在这时,瞄着凡萍的那家伙正好回过了眼神来,恰巧发现凡萍的眼睛在冲着郝俊做小动作,就伸直了手枪朝着凡萍的脑袋点了两下,以示警告,并示意凡萍把脑袋转到另一边,不准和郝俊眉来眼去的。

    凡萍装作顺从地向沙发内侧转了转身子。



    瞄着凡萍的那家伙,目光刚往门口一滑,凡萍的右手猛地一甩!

    只见一条银灰色的绳索奔向那家伙的手枪,另有四条银灰色的绳索扑向那家伙的面门!

    还没等郝俊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那条奔向手枪的银灰色绳索已经缠住了手枪和那只持枪的手,并把枪口压向了侧后方!

    与此同时,那四条银灰色的绳索像章鱼的触须一样包住了那家伙的面门!

    很明显,四条银灰色的绳索携带着向前推的力量,那家伙“噔噔噔”地连退了三大步,却仍然缓解不了诡异绳索前推的力量,仰面倒地!

    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四条银灰色的绳索竟然把那家伙的脑袋“揪”了起来,然后重重地落下!

    “嗵”的一声!

    那家伙的后脑勺磕在了地板上!

    他想喊,却因为整张脸都被包的紧紧的,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他的右手使不上劲,只能用左手去拉扯那四条银灰色的绳索,却好像力度不够,紧接着脑袋又被“揪”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落下!

    “嗵”“嗵”“嗵”,连续三声!

    那家伙的左手一下子垂了下来,那四条银灰色的绳索迅速从他的面门移开。

    果然,那家伙已经昏死过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只不过半分钟!

    郝俊在那家伙倒地的同时,就翻身滚下了沙发。

    他距离持枪瞄准他的小子差不多一米远,他因为躺在沙发上,不好借力,难以稳准狠地进行突袭,所以只好滚下沙发,像一个石碾子一样撞在了那小子的小腿上!

    郝俊就势单腿一曲,双手抓住了那小子持枪的右手,挤压他的手背,掰开他的手指,夺下他的手枪,曲肘捣向那小子的腹部!

    那小子腹痛难忍,把腰弯成了虾米,郝俊抬腿就是一脚,踢的他鼻血横溢,晕头转向!

    这一切,只不过十几秒钟,以至于那小子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只不过是听到同伙那边声音不对,刚扫了一眼就立刻转了回来,却还是被郝俊打了个措手不及,收拾了个七荤八素。

    沙克和两个同伙正在门前一边关注着外面的情况,一边计划着安全撤离的路线,因为凡萍突袭的声响,一下子转回头来。

    当他们刚要用枪瞄准凡萍的时候,郝俊开始发难了!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可能淡定自若的分工处置凡萍和郝俊两边的事情,自然而然地注意力被暂时引到了郝俊这边。

    没想到凡萍把那家伙“嗵”“嗵”“嗵”地连续三下给撞得昏死过去了,他们意识到两边都是劲敌,沙克马上瞄向郝俊,却因为郝俊利用那小子做掩护而没敢扣下扳机。

    他不是顾念同伙的性命,而是怕身边的同伙对他生出嫌隙。

    所以他学着郝俊利用同伙的身体做掩护调换射击的角度,却没想到郝俊的枪响了!

    郝俊可是和精通各类武器的狙击专家交换穿越过,玩手枪就和玩玩具似的。

    “啪、啪”两声枪响!

    被击中的不是沙克,而是沙克那个已经瞄向凡萍的同伙,右手腕被打断了,直接耷拉下来了!手枪也掉在了地上。

    忽然!

    门开了!

    门是向里面开的,这一开,恰好撞在了沙克和那个没受伤的同伙身上。

    两个人猝不及防,闪了个趔趄,下意识地转身向外看去。

    郝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外面闯进来的人是瞅准了机会打算里应外合的缉毒警,万一开枪的时候沙克他们恰好向一边闪,打着门外的缉毒警就不好了。

    却没想到凡萍那五条银灰色的绳索神出鬼没的再度发威,像一只巨掌一样把沙克他们拍到了门外!

    紧接着,绳索向两边一分,分别兜住两扇门向中间一对,就把沙克他们关在了门外。

    郝俊眼睁睁地看着凡萍把五条银灰色的绳索收到了身边,忽然就不见了。

    他觉得刚才门也是她开的!

    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冲着用来做人形掩体的那小子来了一记手刀,把他砍翻在地,那小子昏厥了过去。

    凡萍一看到郝俊皱眉,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她赶紧对郝俊解释自己不擅长徒手搏斗,担心郝俊难以对阵三支手枪,才想出了拒之门外的法子,至少能保证拥有一个对方看不到全貌的安全空间。但她却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郝俊已经营造了一个虚拟包围圈,所以沙克他们才会这么紧张,她和郝俊才能这么容易抓住反击的机会。但现在沙克被赶到了外面,很快就会醒悟过来外面跟本就没人埋伏!而且他们两个人身上都有冲锋枪、手雷之类的武器,还有可能抓住晨练的当人质!接下来的形势将更加棘手!

    郝俊见她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不过对于她能这么快意识到是自己伪装了时宾和沙克通话,还是比较赞赏的。看来她的分析判断能力还说得过去,刚才只是因为没充分认识到自己有多大本事。

    郝俊的两只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个手腕被打断的家伙,不得不佩服他的忍耐力,竟然一声没吭!够能忍的!

    断手腕的见郝俊看向了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但马上又平静下来,继续咬牙忍痛。

    郝俊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关了灯,接着走到了窗边,借着窗帘的掩护向外查看。

    太阳还没出来,室外还是有点灰蒙蒙的,他确定不了沙克躲在什么地方,但可以肯定的是还没有跑远,但也不可能距离这个客厅太近,因为他们也需要一个安全距离,同时还得防备时宾的狙击手一枪爆头,所以躲得很是小心。

    郝俊觉得没了解对方的大概位置前,不能开启手眼观天,以免因为连续探测对方的位置导致身体疲乏时,对方恰好发难。

    不论沙克和他身边的那个同伙携带了什么武器,郝俊都不在乎,他早在和马克西姆交换穿越期间,就历经了枪林弹雨,那时面对的可是训练有素的极端分子,远非沙克这种毒贩可比。

    郝俊唯一担心的是,沙克他们会劫持人质,毒贩虽说战斗力不正规,但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家伙,用穷凶极恶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郝俊此刻有枪在手,完全有把握不出客厅就能阻止沙克和他身边的同伙出院子,但却无法阻止他外面的同伙劫持了人质进行要挟。



    【对不起,正在修改,请稍等,刷新后再看】

    郝俊觉得应该先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就问那个断了手腕的家伙:“你刚才哆嗦什么?”

    断了手腕的苦笑道:“我还以为你接下来要对我做点什么呢,但做点什么又有什么呢?我都是必死的人了!”

    郝俊指了一下窗外:“你已经知道了外面没有埋伏,你怎么没大喊大叫着给他们通风报信?或许他们逃脱以后能帮你照顾一下家人。”

    “我不是傻子,你冷静的让人可怕!他们肯定逃不出去!就算能逃得出去,大势已去,犹如惊弓之鸟,哪里顾得上照顾我的家人?我还不如表现的合作一点儿,为自己争取一点儿机会。”

    郝俊点点头,这些话是比较可信的,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就直接问他外面把风那个同伙的情况。

    果然不出郝俊所料,那个同伙在车上,还有机枪、火箭筒等重武器!

    他又问起了沙克带着他们来的主要目的。

    原来,沙克这一次投入了自己的全部身家,所以,这一次亲自负责关键点的监测和接应。

    因为车上带有重武器,他们不可能走常规路线,只在一些关键点的附近出现,大部分时间都是穿行于乡镇公路网。

    因此,他们再怎么用心侦测,也不可能发现时宾的全部布置。但他们发现了一些端倪,就加强了对关键人员的随时联系。

    昨天中午,沙克联系沙沉汐时,沙沉汐说唯一的疑点是凡泰也就是郝俊,其它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但仔细想来,也没有什么可疑的。

    沙克为了谨慎起见,在西郊树林里一直潜伏到送货的厢货车一路远去才离开,一边通知亲自押车的嵇誉控制车速,注意甄别可能跟踪的车辆,一边曲里拐弯地赶往下一个关键点。

    他们一路倒也平安,但他们不知道那是因为时宾早已知道了到货地点,沿路都安排妥当了,根本就无需跟踪那辆厢货车。

    但当他们接近到货地点时,常年的谨慎让他们嗅到了不安全的味道,便下意识地以租门面房的名义绕行观察,终于确定了那批货在劫难逃!他通知嵇誉也没有用了!

    车上那点重武器,对付一般的检查站和少量军警绰绰有余,但面对已经形成了合围之势还远远地延伸出去的数百便衣军警,他们敢拼命的结果就是丢了性命。

    他们没敢久呆,迅速离开。

    【以上794】

    其实并不是时宾的人不善于伪装,而是因为沙克过于谨慎了,以至于草木皆兵!

    实际上时宾在那周围布防的不过二三十人!但沙克做贼心虚,才感觉许多人都是军警假扮的。

    沙克原打算回来接上沙沉汐一起走,却被他发现了有人在监视沙沉汐!

    没办法,情况特殊,年三十嘛,监视沙沉汐的警察去谁家都不合适,只能窝在距离沙沉汐加不远的车里面,让早就疑神疑鬼的沙克坚定了自己摇摆不定的想法!

    他为什么摇摆不定呢?因为他一路上没接到任何人打来的电话,通常情况下,如果贩毒网被破获,必然会有急于立功的积极举报,并争取机会,比如说主动联系他,为警察抓捕他制造条件和机会。

    但是,他却长达三个半小时没接到这样的电话。

    所以,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疑神疑鬼的想多了。

    但当他确定了沙沉汐被监视了以后,他知道这一次真的是无处可逃了,老窝也不敢回去了,因为这一次像是同一收网的节奏!时当所有的毒品分流到下一级的下一级手中后,才会统一收网!

    如果真是这样,他除了随身的家当,将一无所有了!

    他庆幸一周前还没开始这单生意的时候就离开了老窝,要不然很可能也会处在警方的视线下!

    没钱了就寸步难行,他当然得想法弄钱,盘算来盘算去,觉得可以从凡萍、凡泰这里找找补偿。

    沙沉汐是厂子里的老人儿,因为功能工艺难题的事,和凡萍的父亲喝过几次酒。凡萍的父亲酒一喝多就什么话都说,据说他喜欢把富余的资金购买黄金和有价证券进行保值,但沙沉汐却没听说过他进行过什么交易。

    沙克当初选定这个工艺品厂作为毒品的中转站时,要尽量掌握重要人员的信息,沙沉汐也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

    沙克觉得,凡萍家里肯定有保险柜,那些黄金和有价证券肯定储存在里面。

    于是他做了个决定,以往常毒品分流的最晚时间为准,如果一切正常,就是自己疑神疑鬼,小题大做了。以后也将继续利用这个中转站。

    如果出了意外,就去凡萍家抢劫,带着黄金和有价证券跑路,并杀了凡萍和凡泰泄愤。

    所以,他们一直等到了凌晨四点半。

    沙克没有等到谁打来电话,但他尝试着拨出的电话没有一个接的通!

    通常情况下,这些电话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这说明,他们都出了问题!绝对不是手机同时没电的问题!

    而是,警察统一收网了!

    一般来说,刚逮捕犯罪嫌疑人的时候,都会把犯罪嫌疑人的手机暂时关机,以免长时间不接听引起对方的怀疑。当警方觉得可以控制犯罪嫌疑人的言论时,甚至说犯罪嫌疑人肯定可以配合办案时,才会把手机开机。

    但因为沙克早有怀疑,一连拨打了好几个应该开机的电话,才让警方的这种小心变成了他判断是否出事的依据。

    不过,反过来想,如果那些手机都开着,沙克打过去,不接吧,肯定有问题。接吧,更容易出问题。

    当沙克确定了以他为主要成员的整个贩毒网都出了问题时,马上就按照原计划来到了凡萍家。

    因为沙克第一个手下会开锁,所以他们没费多大事,也没出多大动静,就进了凡萍家的客厅。

    事情都清楚了,郝俊觉得院子里的沙克两个人还好说,但外面那个配置了重武器的家伙应该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他不想掠过院子先去找外面那个家伙的晦气,那样太冒险了。

    他让凡萍立刻打电话给时宾,问他多长时间能赶过来,如果时间太长,就协调本地的军警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控制局势。



    凡萍联系了时宾,一说这边的情况,把时宾吓了一大跳!

    时宾在本地的手下都已经抓捕了相关的嫌疑人赶往省公安厅汇合了,返程赶过来要差不多一个小时,他本人距此有至少两小时的车程。所以他只能尽快协调这边的军警赶来控制局势,比较乐观的估计,大约在二十分钟左右。

    郝俊觉得时隔二十分钟挺危险的,但确实不好苛求,毕竟时宾和本地的军警不是直属关系,而且今天是大年初一,据说连小偷都要过大年初一,军警不可能像平时那样做好充足的备战准备,随时准备着应付突发状况的肯定没有其它的节假日那么多。

    但谁能想到毒贩专门挑这种日子进行毒品分流!还真是蛮拼的!

    凡萍挂断了电话后,郝俊想了解一下凡萍当前的战斗力,问起刚才那五条诡异的银灰色绳索。

    凡萍看了看那个断了手腕的家伙。

    断了手腕的家伙条件反射地扫了两眼昏迷在地的同伙,苦笑着抬了抬一直在加压止血的右手腕,“有不该让我听到的话,你们也把我弄昏过去吧。只不过我一昏过去的话,怕血枯而死啊。念在我这么合作的份上,不要让我死的这么窝囊,我还有心愿未了呢。”

    凡萍起身去了书房,拿出来一个小急救箱,动作娴熟地进行了简易包扎后,给他打了一针,让他片刻之后就陷入了沉睡。

    凡萍拂了一下垂在额前的长发,微笑着和郝俊解释说:“我从小就想当个医生,做游戏的时候总想给小伙伴们扎上一针。没想到长大以后,这个愿望越来越难以实现,还好我进入了俱乐部……等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努力把凡泰培养起来,让他管理工艺品厂,我就专心圆我的医生梦。”

    凡萍把小急救箱先放在茶几上,走到了郝俊面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刚要说话,院子里响起了沙克的声音:“时宾,大科长,我们商量一下吧,我提供给你想知道的信息,你放我一马,怎么样?”

    郝俊眉头一挑,“看来他们已经蛰伏的受不了了,疑心也大起来了,这是试探时宾是不是真的已经把他们包围了。刚才他们怕暴露藏身的地方,一点儿声音也没敢出,现在既然敢出声音了,估计一会儿就会联系外面把风的同伙。咱们稍后再谈,我得先断开他们和外面的联系才行,我这就给沙克身边那个同伙关机。”

    郝俊立刻开启双向解波仪,从搜索出来的信号中筛选了两个疑似的蓝牙设备,链接后全部强制关机。两个蓝牙设备的信号就消失了,如果有哪个手机重新开机,郝俊这边马上就会知道。

    然后,他对凡萍说:“外面把风那家伙的手机先保持畅通,以免打草惊蛇。不过还多亏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大清早就有放鞭炮的,要不然一连两声枪响肯定会引起他的警觉,还有可能造成周边居民的恐慌。也幸亏你这里稍微偏僻些,没有一大早来拜年的,要不然情况更复杂。”

    沙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时大科长,鱼死网破真的没什么意思,我不想死,你们也不想增加伤亡吧?说句话吧。”

    凡萍知道他还得疑惑和试探一会儿,就再次把右手伸到了郝俊面前,“你之前看到的不是绳索,那是我的右手。”

    因为郝俊还得分神关注着外面的情形,所以凡萍让右手变化的比较慢,以便于郝俊看到演变的过程。

    她的右手先是变成了银灰色,之后皮肉就像延伸出来一样,如同银蛇狂舞在手臂上!

    郝俊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之前往回一收,诡异的绳索就不见了,原来是直接还原成手了!那上哪里找去?他甚至以为是凡萍的机关太精巧,以至于自己目力超凡还没追踪到去处。

    郝俊回忆了一下之前的情形,下意识的问:“想必这只手演变之后的战斗力不强吧?”

    凡萍点点头,“灰银手的力量和长度、直径成正比。延展的长度在三米之内,每一根手指相当于我自身的一臂之力。如果延展的长度达到了三十米,每一根手指相当于我自身的一手之力。如果达到了三百米,每一根手指就只能发挥我自身的一指之力。如果达到了六百米的长距离,五根手指就都细若发丝了,加起来也只能发挥我自身的一指之力。”

    郝俊了然了,难怪拿枪瞄着她的那家伙被她兜着脸放倒了,四根手指就是四臂之力!即便是女人,四臂之力也不可小觑!

    但凡萍也有些遗憾,“可惜啊,灰银手的自身防护太弱,只是延展性无与伦比,也就是说钝器击打、拼命拉扯和重力碾压毫无问题,却不能抗衡锐器,如果被子弹击中、被尖刀切刺,可能马上就断了或者开裂,其本质就是相应的那根手指的皮肉受了伤。严重的时候,那根手指或许只会剩下骨头!如果不能在一定时间内赶到俱乐部进行救治,只剩下骨头的手指就等于废了。所以,我刚才不敢在室内和他们徒手搏斗,距离远一些,或许我还能攻其不备。”

    郝俊追问道:“延展的速度有多快?”

    “每秒三十米。”

    郝俊用目光丈量了一下院子,“沙克应该在院子的中间位置,如果确定了他的藏身地,你在一秒之内就能达到他所在的位置。”

    凡萍微微摇头,“客厅前面这段太开阔了,我可能需要迂回接近,像后期工程排布网线一样沿着院墙的边角前行,但最多三秒钟就能到达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凡萍话音一落,五条银蛇就像爬山虎一样顺着墙壁攀援到了房顶,顺着天花板和墙壁的夹角飞速延展了出去,还真是像五条后期铺设的网线。

    看着暗淡无光的灰银手,郝俊若有所悟:“我说怎么觉得这灰扑扑的银色看着别扭呢,而且灰银手的名字也不怎么大气,现在一眼看过去才明白,一点儿反光的感觉都没有!灰银手既具备了白银的高延展性,又消除了白银的光泽感,很适合悄无声息的搞事情。”

    凡萍马上问他:“你有什么计划?”



    郝俊反问凡萍:“灰银手延展的指端除了我已知的和可以联想到的,针对于现在的情形来说,还有什么特殊用法?”

    凡萍想了想,收回了灰银手延展出去的部分,又让五根手指像五条银蛇一样在小臂上扭动,但指端都发生了变化,有的像是普通的指肚,有的像钩子,有的像钥匙,有的像五根细小的手指,有的像指示用的箭头。

    凡萍解释说:“如果你能确定他们的藏身地和形体动作、观察方向,我可以悄悄摸索到其中一个人的冲锋枪上,打开保险,勾动扳机,给他们造成混乱!肯定能把他们吓得从藏身处跳出来,你就可以大展雄威了。另外,我注意到院门没有关紧,应该是他们为了撤退方便故意预留的。我可以趁着他们混乱时去锁上大门,使外面的同伙不能一下子冲进来。然后,”

    凡萍还没说完,院子里的沙克等的心焦,又开始喊了起来。

    郝俊对凡萍说:“得把外面把风的那个同伙弄进来,要不然一旦开战,可能会伤及无辜。”

    凡萍一惊,“你开玩笑吧?万一那家伙抗着火箭筒没露头就来个突然袭击,这门、这墙可挡不住!房子没了可以买可以重建,人没了可就真没了!”

    郝俊抬手指了指沙克没来得及拿走的手机,“沙克的手机在这里,而且我一直是强制性的通话状态,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通话了,估计那家伙也等急了。只要我以沙克的名义接通电话,他心急火燎的肯定来不及仔细甄别,通知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凡萍见郝俊胸有成竹,联想到他与他人交换穿越的传闻,特别是经历过极端严酷的枪林弹雨,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只问自己应该怎么配合。

    郝俊先让她把沙克的手机和其它两支枪拿过来,问明了凡萍不会用枪,一边把枪都放在自己身上,一边和凡萍说着接下来的计划。

    然后,郝俊断开了和沙克手机之间的通话。

    他刚在沙克的手机上查找到本机号码,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的是已存的联系人。

    郝俊和凡萍对看了一眼,觉得可能是外面那家伙等不及了打来的,就立刻接了起来。

    没想到对方一接通电话就大唱赞歌,然后又说去年的生意大赚特赚,为表达谢意,他早就承诺的那个一尺高的沙克纯金像已经做好了,正好给沙克作为新春之礼,预祝来年更发财。他问沙克什么时候能去拿,或者说个地址,大过年的不敢辛苦沙克,他自己送过来。

    很明显,这不是门口把风的那家伙,郝俊认为可能又是时宾行动时的漏网之鱼,便含糊着应答了几句,正想套出对方在什么地方,对方却又扯起了别的事,而且语速很快,郝俊竟然插不上嘴。

    猛然间,郝俊被对方连珠炮似的没话找话点醒,这肯定是某毒贩在时宾的手下审讯后想立功抓住沙克!

    为了万无一失,郝俊单刀直入地问话确认自己的猜测:“你不是被抓了么?怎么还能打电话?”

    对方一滞,马上就冷场了,紧接着传出了无法听清的窃窃私语的声音,然后隐隐约约的好像是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

    郝俊确认了对方应该在审讯现场,果然是想通过这种手段确认沙克的具体位置。

    实际上,只要手机开着机,即便没运行任何定位软件,手机和基站之间也会有周期性的信号交互,也可以凭此模糊定位。所处位置偏僻的时候,精准定位是不太可能的,只有通过计算多个基站之间的相关信息,才能精准定位某一部手机。

    开始通话之后,就等于手机和基站之间持续发生信号交互,而且信号比待机时有所增强,对于精准定位来说就容易得多。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正在追踪的手机被故意转移或遗弃,通话可以确认人机一体,找到了手机就等于找到了要找的人。如果抓捕的队伍开始行动了,这种手段还等于拖住正在接听电话的人。

    郝俊现在可没时间听电话那头解释什么,也不确定时宾是没来得及和手下沟通,还是想暂时保密,所以也不便于和电话那头的警察多说什么,干脆挂断电话,把那个号码拉黑。

    在沙克又一次乱喊的同时,郝俊通过双向解波仪链接了疑似把风那家伙的手机蓝牙,把沙克的手机号码作为来电号码显示在那个手机屏幕上。

    电话瞬间就被接通了,对方急不可耐地询问事情怎么样了,因为天色越来越亮了,街面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再呆下去可能要出状况。

    郝俊模仿着沙克的声音告诉他,事情不是很顺利,所以耽搁了不少时间,要他把所有的重武器都收好,随身只带一把手枪就行了。然后把车开到凡萍的门外等候,要把保险箱拉到没人的地方强行打开。

    把风的静默了一小会儿,追问了两句后,才挂断了电话。

    沙克已经停止了乱叫乱喊,听他最后两句话的意思,已经确认了没被时宾包围。

    但他依然没敢冒头,因为客厅里还有个郝俊呢,郝俊手里还有枪呢,郝俊一连两枪都能打中同一个人的同一只手腕,足见枪法之精准!

    因为手腕的目标不大,还是持枪悬停在身前,中弹后不可能固定在被击中前的位置,必然要发生位移,但紧接着又中了第二枪,不可能是凑巧!

    最合理的解释是,郝俊预判了手腕中枪后的位移方向和速度,或者已经达到了人枪合一的境界!

    无论郝俊属于前者和后者,都不是寻常的枪手可以比拟的,最优秀的狙击手也不过如此!

    沙克担心自己露头必死!

    他后悔的是,自己竟然真的以为被困住了,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冲出院子!

    更让他后悔的是,自己叫喊了多次,郝俊很可能已经根据声音判断出了自己藏身的位置!

    他马上命令身边的同伙联系外面把风的,却发现手机关机了。

    刚一开机,还没等调出号码,手机自动关机。

    再开机,又关机!

    当然不是手机故障,是因为郝俊控制得死死的!

    就在他气得想骂娘的时候,听到了院外有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门口。

    车门一响,然后院门被踹开了一扇,却不见有人进来。

    郝俊忽然想到了什么!



    郝俊早就做好了准备,外面那把风的一声惨嚎,必然让沙克他们惊魂不定,郝俊趁机一把拉开客厅的门,朝着东院墙冲了过去!

    一步十二米!

    两步过墙头!

    如果凡萍有所闪失,不仅他的生命将继续面对危险,也等于这一次的穿越行为不圆满!

    所以郝俊爆发出最快的速度,转眼间就飞跃到了越野车的旁边。

    此刻,把风的双眼已经血泪模糊!

    对于凡萍的灰银手来说,现在这段距离,每一个手指都能发挥出一只手的力量,肉眼凡胎的眼珠子怎么可能受得了猛戳!

    把风的已经感觉到了火箭筒的扳机和自己那只手都被束缚了,他强忍着疼痛,想用左手帮忙,以便让右手拼命扣动火箭筒的扳机,先造成混乱再说,说不定沙克可以趁乱冲出院子来解救他呢。

    但灰银手的延展性无与伦比,他的左手无论怎么撕扯都不可能奏效,就掏出了刀子。

    灰银手可抵不住刀子的切割!郝俊不敢怠慢,抬手就是一枪,正中他的眉心!

    他连吭都没吭出来,仰面跌倒!

    郝俊上前拍了拍依然束缚着火箭筒的灰银手,凡萍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收回了灰银手。

    郝俊向周围扫了一圈,现在天色大亮,把风的大喊大叫果然招了不少人来,却因为他先是受到了诡异绳索的攻击,然后郝俊又开枪射杀了他,大家都越退越远。

    看热闹是看热闹,但豁出命去看热闹就没意思了。

    郝俊不想把把风的尸体放在这里吓人,就提起来扔进了院子,还是特意从沙克他们藏身的景观石上面扔过去的,先把沙克他们吓得不敢动弹再说。

    然后,他把火箭筒提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车里和后备箱的情况,把火箭筒扔到后车座上,锁上了车门,把车钥匙装进了口袋里。

    郝俊刚要探测一下沙克他们的情形,却听到客厅里传出了一声枪响!

    郝俊吃了一惊,立刻抬手对着沙克的藏身处就是两枪,要把他们吓得不敢抬头,然后飞身而起,在景观石外围一借力,从沙克他们的上空掠过!

    再一次落地后,他就到了客厅门前,但他没敢马上冲进去,把身体靠在门和窗之间向里面探视。

    那个曾经被郝俊放倒的小子缓缓倒地,脑门上绽放出一朵血花!

    郝俊立刻闪身入内,顺手关上了门,站到了墙边,上下打量着凡萍,“你没事吧?”

    凡萍惊魂未定的摇摇头,“没事,想不到他突然就醒了过来。”

    郝俊抱歉地笑了笑,“通常来说不会醒的这么快,可能是和今天鞭炮声震天动地的有关系。不过,你这枪法可是够准的,不是说不会开枪么?”

    凡萍有些尴尬,“我没想打死他,瞄的是右胸,不知怎么的就打到了他的脑门上。”

    郝俊哭笑不得,这算是歪打正着么?

    郝俊看了看其他两个人,“睡”的还挺香!

    不过,他潜意识里觉得,那个被凡萍在地上猛撞后脑勺的家伙后果也不会乐观。

    反正这些都是自己也认为被逮着就活不了的,管他呢!万事有时宾兜着呢!

    想到时宾,郝俊就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已经二十分钟了,本地的军警们也该来了吧?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远远地传来了警笛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郝俊不由得想吐槽,这也太扯了吧?又不是让你们巡街震慑蠢蠢欲动的小偷小摸,抓捕这么有份量的毒贩,你们呜呜呜的瞎叫唤什么?怕毒贩不提前做好应对么?

    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警笛声戛然而止,郝俊觉得像是来了五六辆车,把凡萍的家围了起来,门前至少有两辆。

    然后就是例行的喊话程序了,无非是宣称已经包围了这里,劝说毒贩放下武器等等。

    郝俊还真是无语,时宾没有向他们交代过么?不知道这里有内应么?不知道先打个电话问明白情况再制定计划么?

    然后,就像是郝俊的腹诽起了作用似的,竟然真的有电话打了过来,还真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很明显,对方知道郝俊这个人,肯定是时宾提前交代过,还说过郝俊不是一般人,因此态度比较恭谨。

    互相交换了信息后,郝俊憋得难受,不吐不快,就随口埋怨了几句。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才尴尬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这里只是一个四五十万人的小县,治安一向不错,已经连续七年没有大案子发生了,所以一听要抓捕大毒贩,还要解救本地效益最好的企业老板,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那个兴奋,情不自禁地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拉着警笛跑来了。

    郝俊叹了一口气,原来是没有临战经验啊,幸好自己和凡萍都不是普通人,要不然别说被解救了,不被他们害死就不错了!

    不过,转念想想,这似乎也不好太责怪他们,书本上的知识、警校里的知识,毕竟只是纸上谈兵,一到实战的时候,好多人的脑子都不够用。这就像是去面试一样,在家里准备的那叫一个充分,还对别人的面试失败冷嘲热讽偷着乐,大道理说得一堆一堆的,等到自己上场的时候,还不如别人呢!

    谁都是在不停的实践中成长起来的,所以郝俊不想对他们的失策多说什么了。

    但既然正规军警到场了,郝俊觉得自己和凡萍没有再上场的必要了,不但可能暴露异能的秘密,给凡萍带来后续的影响,还会更加衬托出这些军警处置突发事件的无能,让他们痛失立大功的机会在其次,只怕他们多年后都不堪回首啊。

    所以,郝俊决定把主导权交给他们,只是提醒了这位总指挥几个要点,希望他们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

    如果他们失利,就等时宾带了人来再说,反正重兵围困,沙克和他仅剩的那个同伙不可能跑出这院子,慢慢想法子收拾去。

    凡萍认为人在读书的时候最放松,在卫生间的时候也防御力比较低,所以书房和卫生间是她这栋别墅里最坚固的地方。

    为了避免被枪弹误伤,凡萍带着郝俊进了书房,谅那沙克不敢闯进郝俊坐镇的客厅,就让他在院子里折腾吧。



    凡萍发现郝俊的神色不对,连忙问怎么回事。

    郝俊说刚才和把风的通话时,他静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又追问了两句,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自己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因为沙克和其他三个同伙都随身佩戴着手枪,自己就下意识的认为把风的不可能没有手枪!

    但实际情况可能是,把风的是驾驶员,为了随时下车应付临时检查,身上没有手枪等可能暴露身份的东西!

    所以,把风的对刚才的通话产生了怀疑!或者认为是有人冒充沙克,或者是认为沙克被人控制了。

    果不其然,把风的在门外喊道:“沙老板,你还好么?”

    沙老板,是沙克的同伙或者说是手下对于沙克的掩饰性的称呼,把风的是在确认沙克的安危。

    沙克不清楚外面的变故,也不敢探头张望,只能提醒把风的:“当心,客厅里的两个人都有枪!凡泰的枪法堪比顶尖的狙击手!”

    把风的一喜,“沙老板,你没被他们控制?”

    沙克稍微一犹豫,觉得郝俊必定推测出自己的藏身地了,也就没必要过于遮遮掩掩了,应该让把风的知道自己的大体位置,“我们在院子里大约中间的位置,你可千万小心,你要是完了,我们也就死定了!”

    “放心吧沙老板,我有数了!只有我打他们的份!”

    郝俊确实根据沙克多次想和时宾谈判的喊叫声推测出了他的大体位置,但还没有开启手眼观天洞察他的形体动作和观察方向,所以还没和凡萍商谈突然袭击的细节,但现在的计划要改一下了,得先解决把风的!

    郝俊对凡萍说:“现在院门被踹开了一扇,却不见有人进来,只能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越野车。把风的肯定是借越野车的掩护,趴在了车另一侧的地上观察,他已经发现客厅没有落地门落地窗,我们如果想看到他、想枪击他,就必须打开门蹲在地上、跪在地上、趴在地上,但我们一开门,他就会扣下扳机!所以他才敢说只有他打我们的份,他那里可是有机枪、火箭筒等重武器!越野车的底盘高,只要他的技术说得过去,完全可以躲在车的另一侧攻击我们,还伤不到越野车。那家伙停车的位置也恰到好处,我站在这里想打油箱也看不到。”

    把风的大声喊了起来:“屋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火箭弹瞄准了,老老实实地待着,只要我发现门窗旁边有人走动,我就给你们来上一发!不信就试试!”

    郝俊立刻开启手眼观天,“视线”飞速延伸到了越野车的另一侧,把风的正手持火箭筒调整着身体位置,这是通过喊话震慑对手的同时,给他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郝俊又迅速“视线”回缩,确定了沙克两个人的准确位置,并确定他们不探头就看不到客厅这边,很可能是因为被凡萍拍到门外时慌不择路,急急忙忙地先找了个藏身的地方,没来得及考虑观察外面的需要。

    眼看着开启的极限已到,郝俊马上关闭了手眼观天,以防身体不适,影响到接下来的行动。

    手眼观天是从乔坤那里得来的手段,他不能随便泄露相关的信息,也就不便于和凡萍介绍的太详细,只说是自己从实战经验得来的判断,和凡萍紧急商讨。

    当前情况下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立刻发射火箭弹攻击客厅,让沙克趁机逃出去。但院子就这么大,崩塌的楼房很可能误伤沙克,所以这种可能性不是太大。

    第二种可能,对方以火箭弹胁迫这边不敢乱动,让沙克成功脱困。然后再击发火箭弹,既可以避免自己追出去进行枪击,又可以造成局部混乱,便于他们趁乱逃走。

    鉴于把风的大喊大叫可能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造成混乱后有利于夺路而逃,平民百姓不会冲上去拦截这么有杀伤力的歹徒。所以,第二种可能极大,消除了后顾之忧,还能给出逃创造条件。

    果然,把风的又喊道:“屋里的人听着,我现在让我们老板离开院子,你们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地待着别动!”

    郝俊估计他已经趴在那里瞄着这个方向了,便立刻问道:“我怎么知道你们老板离开之后,你会不会来上一发?”

    郝俊话音一落,就立刻把刚刚想到的计划告诉了凡萍。

    为防止意外,郝俊掏出一把枪来交给她,寥寥几句话,教给了她最基本的用法,就算打不中对手,也能震慑一下。

    凡萍枪交左手,右手的手指延展开来,从后窗绕行东院墙,飞速逼近院子前面的越野车。

    郝俊再次开启手眼观天,用“视线”覆盖着整辆越野车,万一凡萍的灰银手遭遇危险,他可就顾不得暴露的可能了,一定得指挥着凡萍重创对手!

    还真是不出郝俊所料,把风的真的趴在那里瞄着这个方向了!

    或许是他想不好怎么回答郝俊,目光有些发直,甚至有些急躁,在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一上火扣动扳机!

    凡萍的灰银手紧贴着越野车的侧下边缘接近了把风的,然后沿着车轮内侧垂到了地面,紧贴着地面小心前探,以确定把风的身体方位和火箭筒扳机的位置。

    灰银手的最前端,不仅保留着指肚的触感,还更加灵敏,轻触一下就相当于普通手指的反复触摸。可以说凡萍此刻的探索还没有阵阵寒风的劲头大,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凡萍转头看向了郝俊,使劲点了一下头,意思是随时可以攻击了。

    郝俊也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意思是马上攻击。

    沙克这帮人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毒贩,都知道一被抓住就是个死。直接动用火箭筒的,更是可以用穷凶极恶来形容,所以对他下手没必要留情,要不然哭都没机会!

    凡萍立刻行动,三指控制火箭筒,两指戳向他的眼睛!

    只听得一声嚎叫!

    把风的直接像大虾一样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