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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人住的地方,也就是人口集居的山村、城镇,都有‘七关’之说,这七关,是这个地方的‘生气’主要是阳气的走向,即使在荒山,也有七关,因为动物也是存在阳气的……”张国忠开始给孙亭和艾尔讯讲解何为“七关”,“所有恶鬼、畜生,都可以根据当地‘七关’的阳气走向来辨别方向……有些对方向很敏感的动物,按茅山术的理解,并非是真的对地球南北磁极敏感,而是对阳气很敏感,例如鸟类。(鸡对于阴阳的敏感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按茅山术的理解,雄鸡报晓,并非是因其时间观念强,二十其对昼夜更替时的阴阳变化很敏感,人们通常认为,鸡的阳气是很强烈的,鸡血、鸡骨也是茅山术施法最常用的材料,但实际上,对阴阳敏感度与鸡相当甚至更强烈的野生鸟类有很多,但很少被广泛应用,张毅城所饲养的雀鹰就是例子。)”

    “但古人,也有疏忽的时候……”老刘头加以补充,“古人对自然界的了解很局限,认为海是地的尽头,海里没有人,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可研究的,尤其是茅山术,所有的茅山术都是针对于地上的东西,从来没有针对于海里的法术与阵法,自从古时传承至今,只有继承没有发扬,甚至可以说是只有失传没有自创……”说到这,老刘头顿了顿,“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自创,害人杀生的招倒是发明了不少,正经东西不但没多,反而越来越少!按教派说,云凌子并不是茅山传人,应属宿土教分支,但他却有史以来第一次让茅山的理论得到了本质上的创新,只不过他过早殉国,只留下了一点皮毛……!”

    “‘七陔’理论,就是云凌子在茅山‘七关’理论的基础上发明的评断阴气走向的理论……”。张国忠又开始解释,“按《云凌晓志》的记载,云凌子应该是将茅山理论拓展到海洋的第一人,按茅山术的说法,陆地上的动物属阳的居多,所以阳气大于阴气,‘生气’走向以阳气为主。而水本身就属阴,海里的生物又大多属阴,所以,‘生气’的走向就要以阴气为主,与陆地上‘七关’一样,云凌子也为水中的阴气走向分了七个脉眼。称为‘七陔位(当云陔、连山陔、化血陔、坎叱陔、坎末陔、大央陔、辰艮陔)’,其实陆地上的某些地方,同样蕴匿着大量的阴气,与海里是差不多的,有些是人为的,有些则是自然形成的,茅山术城陆地上这些蕴匿阴气的地方为‘聚阴池’,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历代茅山先人认为这些地方阴气巨大,就像水中一样,如果恶鬼和畜生出现在聚阴池中,便会厉害非常,以至于历代茅山传人但凡碰到聚阴池,要么把鬼怪引到外面对付,要么就必须去寻求什么千古至宝,总之都是采取一些硬碰硬的笨办法,然而云凌子通过对海中阴气走向的研究发明了‘七陔’之后,对付聚阴池中的东西便简单了很多……”

    到这里,张国中发现孙亭和艾尔讯的眼都直了,知道自己说的有些深了,便开始用通俗的方法解释。“举个例子个游泳池中有一条鲨鱼,而一个人站在游泳池边,拿了一把枪岸上开枪的话,射程不够,而跳到水中后枪又不能用了,如果是你,孙先生,你会怎么办?”

    “把池水放掉,然后跳到池中开枪把鲨鱼打死!”孙亭反应的确很快。

    “不愧是孙先生!”张国忠微笑道,“这就是云凌子发明的引葬大阵!把聚阴池的阴气引走,然后把怨孽‘干’在那,便可轻易破之,之后再把阴气引回原处!”

    “可惜,这引葬大阵可以说是亦正亦邪,你可以把水先引到别处然后打死鲨鱼造福别人,同样也可以把水引到别处去淹死别人,倘若把数个推聚阴池的阴气都秘密引到皇宫,连皇帝老子也得认栽,所以云凌子在《云凌晓志》上只记载了如何断定七陔位置的方法,却没介招引葬大阵的详细布法,所以我们只能凭我们两个的本事弄一个意思差不多的,云凌子的引葬大阵,规模小一点的可以一个人弄,甚至可以白天弄,但们俩研究的这个,只能在子时,也就是阴、阳更替的时候开阵,而且必须两到三个人弄……”老刘头找了三块石头,好歹摆了摆布局,我开阵,等于把水往国忠那引,而国忠那里好比另一个水池,国忠必须得泡在水里负责开关闸门,你们此时若杀了一个人,虽说不是把鲨鱼给国忠放过去了,但也等同于给国忠放了条食人鱼过去,如果你把据点那二十多人都端了,就是二十多条食人鱼,想必比鲨鱼还厉害……”老刘头抽了口烟,顿了顿,借着张国忠打的比方继续讲解,“而且,国忠那坚持的时间是很有限的,时间长了,是有可能被水淹死的,所以在水被引走期间,我必须把鲨鱼杀死,否则国忠坚持不住了,把水放回来,死的就是我……这么说,明白了吧……?”

    “哦……”孙亭和艾尔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孙亭仿佛是真的明白了,而艾尔讯俨然已经彻底迷失自我了……

    “阿讯,我们有没有麻醉枪?”孙亭的头脑简直比秦戈还快。

    “没有……”艾尔讯无奈,“想带一支的,但我觉得要打就直接解决,还麻醉个啥劲啊!”

    “现在如果让个孩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搞,估计最快要多久?”张国忠对这三兄弟翻山越岭的速度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知道,这个要看他们,我给我朋友写个条子,到了直接取,这一点不用耗时间,问题就是路上的时间……”艾尔讯道,“我去问问他们……”

    走到三个孩子跟前,艾尔讯一通白话,然后带着一脸的奸笑回来了,“孙先生,这三个孩子,脚程最好的是老二,他说他愿意回去一趟,但没有手表,不好把握时间……”说罢艾尔讯指了指孙亭的表。

    孙亭早就看出这老二对自己这块表图谋不轨了,心里一通暗骂,他娘的,发国难财啊,不过没撤,皱着眉摘下了手表递拾了艾尔讯。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戴上心仪已久的手表,老二立即就来了精神头,拿上艾尔讯的纸条,嗖嗖几下就消失在林子里了。

    “他说有好多小道能回去,只不过很危脸,所以咱们带着行李的时候不能走,但如果是轻装上阵的话便没问题,抄这条小路明天中午就能回来……”艾尔讯道。

    “我就知道……把控时间是幌子,要手表是真格的……”听艾尔讯这么孙亭也被气乐了,不过就凭这老二刚才这几下,孙亭还真是开了眼了,真人版的《人猿泰山》啊!(当时可能还没有“跑酷这种运动,按现在的说法,这三兄弟其实都应该算是世界顶级的“跑酷”高手了,动作大片《007之皇家赌场》的开场部分,恐怖分子逃跑的情结便借鉴了“跑酷”的动作元素。

    “麻醉枪打中,多久能放倒?”对于科学,老刘头始终有点抵制。

    “几秒钟吧……刘先生你放心,打老虎狮子都不超过5秒钟,大人只能更快……”这东西自己可是经常用,无声无息无杀伤,有时候比真枪更好用。

    “哦,二小子拿回麻醉枪之前,咱们最好先当没麻醉枪,先把阵布好,等二小子拿回来麻醉枪以后,咱们一块去装炸药,来一个麻一个!”听说有了麻醉枪,老刘头也挺高兴。

    “万一爆炸的声音,他们听见怎么办?”艾尔讯对于老刘头的计划似乎有点怀疑。

    “艾老弟,你放心,只要在咱们布完阵之前他们不跟着搅和,等到你引爆的时候,保证他们个个跟死猪一样!”老刘头捋着胡子晃着脑袋,“今天咱先好好睡一觉,明天五点起床办正事!就按刚才布置的,除了艾佬弟以外,其他照常进行!一切随机应变!”

    “师兄……把引葬大阵布到他们基地去,是不是太缺德了啊,折寿咋办?”张国忠肚子里的坏水毕竟不如老刘头多。

    “你放心,‘迎怨阵’我来掌,我有分寸,再说这帮人全他娘的是卖白面儿的,就算都死了也是替天行道,你放心吧……”老刘头说罢,又和张国忠研究了一下人手分配,肖大生枪法最好,又懂汉语,麻醉枪来之前,由他和张国忠一组,负责放哨,实在不行就开枪打毒贩的步话机,等麻醉枪到了,由他掌管麻醉枪,掩护众人埋炸药,之后去把据点岗楼上放哨的麻倒,给老刘头和孙亭在据点门口布阵制造机会,而老三则先给老刘头和孙亭放峭,麻醉枪来之后开始一块埋炸药,洞口炸开后则和老二埋伏在周围放哨,此时大阵已破,再杀人也应该没事了,但凡有漏网之鱼想进洞,便立即放倒。

    不知不觉已经10点了,众人又明确了一下各自的任务,最后检查了一下装备之后,开始睡觉,当然,放哨的工作肯定是由明天上场最晚的艾尔讯负责……

    清晨,天刚蒙蒙亮,几个黑影便跟做贼一样,缩着脖子猫着腰出现在了布布据点上方半山腰的丛林里块突出的大石头上,老刘头掏出笔记本,对了对草图,又看了看对面的山,用手指头比在眼前瞄了一下,确定了这便是布“怠怨阵”的地方。

    张国忠和肖大生留在了这里,放下背包准备布“怠怨阵”。

    站在这个地方,大概能看见一点据点的局部,这个所谓的据点,其实就是山脚下几间建在树下的破房子,和张国忠想象的那种《第一滴血》里面那种不过从这个武装团伙的据点完全不一样,借助望远镜可以发现,据点周围,似乎有铁丝网围着,因为植被比软茂盛,也看不清其他地方的情况。不过从这个视角观察,据点的人似乎还挺多,看来还没出发,在据点旁边的几棵大树上,三三两两有几个树屋,想必就是艾尔讯提到的“岗楼”了。

    “这地方……能有巡逻的?”此时,孙亭等人已经奔山洞方向去了,张国忠把背包放在地上,一样一样的往外掏东西,放慢了语速问肖大生。

    “嘘!”肖大生把手指头比划到嘴边,机警的四下看了看,用手指指了指嘴,又用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姿势,示意张国忠说话小声点。

    “哎,大惊小怪……”张国忠暗道,这深山老林的,就算有巡逻的,也不可能像地毯式搜索一样啊,这个地方虽说有块大石头比较显眼,但离着那个据点也有一段距离,况且树林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没完没了,俩若连说话都能被人听见,这帮毒贩子得找多少人专门负责巡逻啊……

    拿足了材料,张国忠抄起罗盘,围着大石头走了一圈,然后将三根木桩子插进了地里,用一把小铁锹在木桩之间挖起了沟。看着张国忠开始干活了,肖大生伸手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之后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潜伏进了草丛,不一会便找不着人影了。

    大概过了两个多钟头。三条两米长、一尺深的沟构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三角形的三个顶点,便是最开始插进地里的三个酒盅粗细的木桩子。放下铲子,张国忠刚想坐下喝口水,忽然感觉一只手啪的一下拽住了自己的脖领子,然后猛然一通犯拖拽,力气大的跟熊一样,凭张国忠的身手竟然连回头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像拖死狗一样拖进了草丛里。

    “谁!?”张国忠身子刚一稳当,第一件事就是想拽出匕首反击,却发现原来拽自己的人是肖大生,此刻正竖起一个手指头示意自己不要说话。然后双手作了个喇叭口,朝着山洞的方向学了声鸟叫。而刚才放在石头上的背材包竟然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拿了过来。

    “真他娘的……”张国忠呆呆的看着肖大生,心说这小子他娘的从哪蹦出来的啊,如此身手,凭自己这点本事,一对一单挑还真够呛是对手,这些边境山村可真是藏龙卧虎,看来艾尔讯在这块混了几年也不是白混的,能找到这种人……

    过了没两分钟,从石头旁边的方向隐约传来了一阵叽里呱啦的说话声,似乎有人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而且不止一个人,随着声音逐渐接近,张国忠也吃了一惊,三个破衣烂衫的武装分子正朝石头这般走,从弧形的大弹夹来看,背着的都是冲锋枪,再看周围,这半山腰上,除了那块破石头还勉强能当个掩体以外,基本上连棵能把人挡全了的树都没有,俩若真跟这三位爷爷撞个满杯,恐怕007来了也是凶多吉少啊……

    眼看着三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张国忠也紧张起来了,下意识的用手握住了巨阙剑的剑把,毕竟已经是白天了,杂草也不是很高,隐蔽性并不是很好,而且自己刚才挖的坑就摆在那,甚至就连折叠铲也在坑旁边的草丛里扔着,倘若真被这三个爷爷发现了,稍微仔细点搜索一下,便不难发现自己,到那时可真是惨了……

    怕什么来什么,只见这三位爷爷走到石头旁边的时候,就像见了鬼一样,忽然机警了起来,开始小心翼翼的观察张国忠挖的坑,时不时的叽里呱啦说几句,张国忠的心此时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跟对付鬼怪怨孽可完全是两码事,冲锋枪啊,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年云凌子连炼尸窑都不怕,最后不也是栽在了枪杆子底下么?“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张国忠心里不断念叨,汗珠子一个劲的狂下淌,此时的肖大生,也是睁大了眼珠子慢慢的把枪架上了,看架势已经准备战斗了,“妈的,怎么连他都沉不住气了……”张国忠暗道不妙,心想早知道这样,孙亭给自己的那把无声手枪就拿着了,要是用肖大生的这把古董枪打,就算能把这三个人撂倒,八成也会惊动别处的毒贩

    紧张归紧张,肖大生也不是傻子,虽说把枪架上了,但并没有开枪的意思,而是紧张的盯着这几个人的动静,只见这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不但没有进一步搜索的意思,好像为了这个坑还发生了一些内部的分歧,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哈哈一声笑,从地上把张国忠挖坑用的折叠铲也拾起来了,其他两个人立即凑了过去,叽里呱啦的说个没完没了。

    “完……张国忠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他娘的豁出去了,要是真被发死了,老子一刀先飞死一个,然后以最快速度再扑倒一个,肖大生再一枪撂倒一个,这三个人基本上就能搞定……那把破枪的声音不算太响,应该传不了太远……握着巨阙,张国忠计划的还挺乐观,虽说自己从来没杀过人吧,但此时别无选择,看来也只能把对面这三位当“实心”的怨孽来处理了……

    想着半截,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这三位爷爷争论了一番以后,忽然从地上捡起了几跟细树枝开始猜长短,猜了两把以后,一个人笑呵呵的把折叠铲别在了自己腰里,三个人叽里呱啦的又去巡逻去了……

    大概又过了一两分钟,说话的声音渐渐减后慢慢消失了,看来人己走远,从他们离去的方向看,这群毒贩仿佛是从据点出发,呈“s”型路钱沿山坡由下向上巡逻,按刚才这种巡逻速友估计,这个地方一天至少要被光顾六次以上。

    “一帮二百五……”张国忠松了口气,心说这三个人可真是稀里糊涂的可以,倘若刚才往四周多搜索五米,哪怕是多看几眼,没准自己就被发现了,整个计划可能也就泡汤了。但这三个人直至发现了一把折叠铲,都没说多走一步路多看一眼。渎职渎到连自己这个当敌人的都看不过去了,哎,大锅饭害死人啊……

    几百米外,山洞口。

    是山洞,其实也就是两米来高一个凹子,里面七七八八横着几块大石头,很明显是被人为炸塌的,凹子外面有一块大概三米见方的平地(这山坡上基本上全是斜坡。所以这块平地显得极为异样),上面的杂草明显比旁边斜披上的茂盛,仿佛人工施过化肥一样。

    刚来到这个洞口时,老刘头也着实吃了一惊,来到这块平她上,扒开杂草看了又看,然后又推到了几米外看了看这个凹子,不由一件感叹,“厉害啊!小日本,厉害啊!”

    “刘先生,这里,有什么特别么?”孙亭忍不住问道。

    “孙先生,你不觉得,这块平地上的草,与旁边有什么不同么?”老刘头道。

    “好像……长的很旺……”孙亭也住意到了这块平地上的草“这……是怎么回事?何以见得厉害?”

    “这片平地上,连只虫子都没有……”,老刘头道,“看两边的山,有点漏斗型的走势,这个凹子,其实是个‘湍口’,说白了就是一个阴气的聚点,这山里肯定还布了其他的阵法,有像茅山术里布在地上的拔阴斗一样,把山里的阴气拔过来,在这里形成了一个聚阴池,这块平地下面,八成就埋了炼尸釜,现在山洞是堵着的,阴气不流,所以没事,洞口一旦打开,阴气一流,从这往外五百步以内的人一律着道!”

    “着道……是什么意思?”虽说在调查云凌子的事时,孙亭也研究过一些道教术语,但对于这些近似于方言的行话还是不太懂。

    “就是鬼上身……那些日本人变着花样的自杀,就是因为瞎挖挖到了这东西,战壕本身,就是导致阴气流洞的罪魁祸首!”老刘头撇着嘴道,“这东西,就是那邪门歪道中的原子弹!古代有不少道门败类勒索那些地主老财,用的就是这玩意,用句现代的话,也算是‘核威慑’了!”

    “那你们所说的给游泳池放水,不也要有流动吗……?”孙亭有点不理解。

    “那个是放,不是流,这个地方,原本是没有阴气的,而是从别的地方被引过来的,而我们要做的,是让那些被引过来的阴气往别处流,不从这流,不就没事了……”说罢老刘头掏出折叠铲扔给孙亭,然后自己用匕首在空地前面画了几条线,“孙少爷,我这把老骨头是干不动喽,来,你按我画的线挖几条沟,一尺深……”

    孙亭虽说有把子力气,但挖沟毕竟不如张国忠在行,挖着半截,远处忽然传来几声隐约的鸟叫,正在树上放风的老三听罢一下跳到了地上,压低声音跟艾尔讯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大家快隐蔽!老三说有情况!”正在树下打盹的艾尔讯翻身站起,拎起包就跑,老刘头和孙亭用杂草把已经挖好的坑盖了盖,紧随其后。

    大家伙藏在草丛里等了好一会,把个老刘头都等烦了,才看见三个人晃晃悠悠的从来的方向走过来,晃晃悠悠没精打采的,跟逃兵差不多。

    比起张国忠,老刘头他们的运气确实不咋地,凹子前边这片平地,好像就是这些巡逻的固定的休息场所,只见这三个人来到平地前摘下枪往草丛边上一坐,其中一个人拿出了干粮和水,三个人吃上了。

    “还他娘的吃上了!这个得藏到哪辈子去啊!?”四个人躲在灌木丛里,轮番用望远镜观察着几个人的动静,老刘头虽说嘴里暗骂,但心里头也是一阵后怕,幸亏艾尔逊对这帮人的巡逻范围有所知晓,这几个人吃饭的地方离凹子也就两米远,倘若要是真按自己最初的安排往凹子里装了炸药,不被这帮人发现才怪。

    就在这时候,艾尔逊突然看了一眼孙亭手里,眉头一皱,又用望远镜看了半天,压低声音道:“怪了,他们要里头别的那把铲子,怎么看怎么像咱们这次带来的啊!”

    “买重样了呗”老刘头拿过望远镜,也看了看,由于凹子周围确实像艾尔讯说的一样,基本上没有地方藏身,所以几个人被迫又向上爬了三十多米,这个距离小声说话基本上还是安全的。

    “不能啊这种铲子在美国都算是最新产品啊,这帮乡巴佬怎么可能”艾尔讯从老刘头手里拿过了望远镜,又确定了一下,“好像就是咱们带来的啊不好!”艾尔讯恍然大悟。“会不会张先生他们”

    “孙少爷,快用步话机问问”听艾尔讯这么一说。老刘头也慌了。

    “张掌教刚才没拿对讲”孙亭脑袋上也冒汗了。虽说这次来带了fbd发的微型对讲机,戴在头上就可以,但是这么多人毕竟没一个是特种部队出身,早晨出来的时候光顾着预备各种材料了。对讲机这么重要地装备却忘了分配。

    “你你!”老刘头瞪了孙亭一眼,心说他娘的,这些人里最时髦地就是你小子了,这种事你不操心谁操心啊

    “张先生可能没事”艾尔讯道,“他们用地全是国产的56式,声音挺大的,刚才要是开过枪的话咱们肯定能听见。而且现在这三个人好像没碰见过什么情况。否则也不可能坐在这吃饭”

    听艾尔讯这么老刘头的心也放下点儿来,“等会,先让老三把步话机给他们送过去,操不起这份心呐”

    几个人正说着,下面这三个哥们已经吃完了,收拾了一下东西,竟然往众人藏身的地方走过来了。“他们这是什么巡逻路线?!怎么还带拐弯的!!”三十多米也就是几步的距离。孙亭脸上的汗立即就下来了,一只手下意识地握住了手枪。艾尔讯的手也放到了手枪把上,就连孙老头都把龙鳞匕首拽出来了,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宁可放弃计划不进洞,也不能让这帮毒贩搁倒在山上啊。

    几个人正在着急的时候,林子里忽然传来一声鸟叫,继而又是一声鹰叫,前面那声鸟叫倒是可以以假乱真,但后面这声鹰叫可是太假了,一听就是人学的。听见这两声叫,尤其是鹰叫之后,这三个哥们立即警觉起来,干脆把冲锋枪摘下来端在了手里。

    “他娘的这是谁啊?!”老刘头心里一通骂,心说本来还能来个出其不意,这下可好,对面这三位把枪端上进入战斗状态了。就凭孙亭和艾尔讯手里这两把手枪,怎么跟人家冲锋枪拼啊。

    就在老刘头暗骂的时候,老三更是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举动,用手捏着鼻子冲着天空“哇,哇,”的学了两声老乌(乌鸦)叫,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身冷汗,老三这两声,倘若在远处听,还听不出来,但此刻对面的毒贩离此不过二十几米,简直就是自报家门啊!这两声过后,三个毒贩立即朝众人隐蔽的灌木丛走了过来,一边走,嘴里一边喊:“准备战斗!”艾尔讯恶狠狠地瞪了老三一眼,抽出了手枪。

    不过说实话,这些毒贩并不象艾尔讯当初形容的那样视死如归,此时那三位也摸不着情况,心里比老刘头他们更紧张,嘴里喊的声音挺大,但脚下的移动速度跟嘴上的音量却完全成反比,移动速度那叫一个慢!最后干脆在离众人隐蔽地点大概20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光喊不走了。

    “现在怎么办?”孙亭也是一头汗,用手指头捅了捅艾尔讯。

    “等他们到了10米内就开枪!必须一枪打死!”艾尔讯开始部署,“我打中间的,少爷你打边上那个有胡子的,刘先生你打那个腰里别铲子的,”艾尔讯看了看老刘头手里的匕首,“刘先生,必须一下打死,不能给他们开枪的机会,您,还是用枪吧。”虽说见识过老刘头这把匕首的厉害,但此时非彼时,对面那几个人若是开一枪惊动了其他毒贩,可就连逃跑都困难了。

    正说着,奇迹发生了,只见对面三个哥们其中一个扑通一下就躺在了地上,另外两个人刚反应过来,就又躺下一个,剩下的那个哥们刚要朝天鸣枪,忽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将其扑倒在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下巴。

    “嘿!他爷爷的!老二回来了!”艾尔讯擦了把汗,把枪又插回了腰间,从灌木丛里站了起来。

    “都捆上,都捆上!”老刘头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老二跟前拍了拍老二的肩膀,“好小子,好身手!”此刻老刘头对这佤家三兄弟已然另眼相看了,且不说大队人马走了两天的路程,这小子一晚上竟然能打来回,但就刚才这几下,就已经足以让一般人张目结舌了。

    “他听不懂”艾尔讯道

    老二看了看老刘头,嘿嘿一声傻笑,撸开袖子冲老刘头晃了晃孙亭给的手表。

    仔细看了看这三个人,艾尔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其中一个人就是当初毒贩头子逼迫艾尔讯入伙时专门负责抽鞭子的,此时落到了艾尔讯手里,还能好过?

    二十三三十分,洞口一切就绪。

    “我这边还差一点,再过十分钟就差不多了”张国忠这边本来早就该完事的,因为六十四根钉怨桩中的十几根要钉进岩石里,所以着实费了牛劲,叮叮当当的凿了一下午,才凿了一半。

    “我说你快点吧还半个钟头,好了赶紧告诉我!”老刘头看了看星星,又把头转向艾尔讯,“对了,这三块料晚上没回去,他们不会怀疑吧?”

    “到现在都没动静,应该没事!”艾尔讯看了看表,“刘先生,你现在布置一下吧,等会我们怎么配合你?”

    “恩,等会,你,孙少爷,老二老三,到咱们白天藏着那地方去,我不发话别出来!”老刘头道,“等阵数转到国忠手里,你们赶紧跟我下山,留个孩子看着这三块料就行!”

    十分钟后。

    “师兄,我这边完事了,你动手吧!”此刻对讲机里传来张国忠的声音。

    “你们现在快过去!”老刘头一摆手。

    “走!”艾尔讯用枪顶着三个俘虏,跟着孙亭一快往灌木丛走去,老二老三拿起枪紧随其后。凹子外面,只剩了老刘头一个人。

    其实,这处山洞,并非是山中的聚阴池所在,当初那个原因幸九郎从云凌子处学得了引葬大阵后,直接将山中其他地方聚阴池的阴气引到了洞口,然后又仿造了一个李嗣源镇墓所用的炼尸釜放在洞口以作防范之用,破这个阵,其实有一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到原因所布的引葬大阵的所有阵眼,将其逐一破掉,便可平安进洞了,但引葬大阵千变万化,凭老刘头和张国忠对这种阵法的了解,找到阵眼是不大可能的,所以只能再布一个引葬大阵,将原田引过来的阴气再行至他处,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虽说理论上讲,这种方法是可行的,但实际效果如何,就连刘老头心里也不能打百分之百的保票。

    拿着罗盘站在“送怨阵”的中央,老刘头一个劲的看星星,不时用手比划出一个奇怪的姿势在眼前做参照。“国忠你招好了,我开阵了!”老刘头把罗盘放进随身的布兜子里,拿出打火始一根接一根的点插在地上的香

    “开阵。

    要说也怪,这山里本来一丝风都没有,这一把石粉撒出去后,好像有了一丝凉风似的,明亮的月光下,树叶子似乎有些啪啦啪啦的声响。

    “不好,起风了!”孙亭仿佛有些紧张,“当初我阿公就是因为刮风下雨误了大事的!”

    “少爷你别着急,现在好像还没有下雨的迹象!”艾尔讯抬头看看天,漫天星斗,万里无云,下雨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说话间,耳边的风力似乎由微风变成了旋风,转瞬间树叶狂响,飞沙走石,只见阵中的香雾《138看书网》此刻的风可是够大的,巴掌大的树叶子就会被卷入天空,然而这一圈的香也就有筷子粗细,在旋风之中却是纹丝不动,连晃都不晃一下,老刘头则立在旋风中间,身上的白色对襟唐装被风吹的噼里啪啦,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龙卷风!刘先生有危险!”孙亭有点沉不住气了,爬起来准备冲过去。

    “别!刘先生说除非他叫咱们!”艾尔讯一把拉住孙亭,“你现在出去可能会影响他!”

    “国忠!准备接阵!”旋风之中,老刘头对着步话机一声大喊,抽出龙鳞插上一张符噗哧一下钉到了地上,伸手砰的一下拔出了“送怨阵”侧面的一根木桩,只见一柱旋风呼啦一下向张国忠的方向移了过去,没出几十米便转成了狂风。所过之处飞沙走石鸟兽四散,甚至连三个俘虏都把眼看之了。

    “快跟我下山!”老刘头一声大吼,揣起龙鳞第一个蹿下了平地。

    听到老刘头大喊,艾尔讯立即朝老二老三打了个手势,二人一点,拿起麻醉枪紧随老刘头和孙亭也蹿下了山。

    戴上对讲机,接上引爆器。就等着老刘头下命令炸洞口了,就在接引爆器的时候,艾尔讯忽然和三个俘虏中的一个对了一下眼,“哎?坏了,忘了给这三块料一人补一枪了...”接好引爆器,艾尔讯低头找了一块重量比较顺手的石头,一手抽出枪,不怀好意的走到了三个人跟前。“他娘的,老子给你们来个人工麻醉...”

    “快!快!国中抗不了多久!”山坡上,老刘头拼了命的往下蹿,但说实话。老了毕竟是老了,老刘头的七十岁,和当年马真人的七十岁是没法比的,小跑还行,倘若是狂奔,没多久便已感觉有点力不从心。

    据点门口不远,肖大生已经等了半天了,见几个人连滚带爬地跑过来了,立即迎了上去。

    “大小子!二小子...你们俩...”老刘头喘着粗气指了指不远处的树屋,做了一个杀的姿势。

    肖大生点了点头,立即把53式古董枪拿出来了。

    “哎!不是这个!!”老刘头都快急死了,一把从老二手里拿过麻醉枪,冲老大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接到老刘头的信号时,张国忠也点了一圈的香,一只手放在了一根木桩上,打开手电照着不远处的灌木丛,忽然,一大群野兔子山猪就如同地震将至般从草丛里窜了出来,“来了!”张国忠喊道,砰的一下拔出木桩,转瞬间,狂风在“怠怨阵”里又变成了旋风。张国忠用巨阙插了一张符,像老刘头一样插到了地上,两只手死死按住剑柄,只见旋风越来越大,吹的张国忠都快睁不开眼了。

    “师兄,你那边快点...”张国忠对着对讲机喊道,由于距离过远,风声也大,老刘头那边听地支支啦啦的,“快!快挖!国忠好像抗不住了!”此时孙亭、肖大生、老二、老三人手一把折叠铲,就连老刘头也用龙鳞开挖,好在此处的地下没有太多的树根,比山上好挖了不少。

    “师兄!你那边好了没有!”张国忠眼睛里都冒血丝了,只感觉一股凉气从剑柄传到手掌,又从手掌传到全身,整个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打哆嗦,两只脚隐隐有些麻木。

    运气真气,张国忠刚想压一压双手的凉气,忽然一根插进石头地木桩砰的一声从石头里崩出,随旋风飞上了天,啪嗒一下掉在了不远处,四周的香也开始晃悠。“师兄!!好了没有啊!!”

    “国忠!放吧!”老刘头一边冲着步话机喊,一边挨着个的给孙亭、肖大生和老二老三插“锁魂针”,“处理品吧孙少爷!放啊国忠!”

    呼呼的风声之中,张国忠什么都听不清,不过眼看着木桩一个一个的飞,香一根一根的断,张国忠也心虚了,一把拔出冲着据点方向的木桩,旋风转瞬间又化为狂风,向山下刮去。“我去你娘的爱咋咋地吧!大不了不挖了...”

    此时,山下。

    正在老刘头着急的时候,忽见不远处的据点里一阵大乱,转而灯光四射,人影晃动。

    “不好!被发现了!”孙亭恍然大悟,“忘了他们的对讲机!”光顾着麻醉岗楼里的人了,忘了他们手里还有对讲机呢,呼叫没人回话,肯定起疑心...

    这时,一阵大风从山上呼呼刮了下来,“他娘的可算来了!都到我身后!”老刘头摆了个手势,站在迎怨阵中央,拔起木桩,转而阵中又刮起了旋风,“开!”老刘头一声大吼,只见四周七八根木桩砰的一下同时飞起老高,一圈香向四周啪啪的飞了出去,周围的所有植物与此同时一阵乱晃,叶子落了一地,好几只鸟噼里啪啦都掉到了地上。随着这一下,巨大的旋风瞬间踪影全无,顷刻间,四周立即变得死一般宁静,基地里虽然灯火未减,却立即静了下来。

    “成了...”老刘头捡起一只掉在地上的鸟看了看,“国忠。成了!该你了!”这次还好点,没有风声,张国忠那边似乎能听清,支支啦啦喊了几句“明白”。

    “刘先生...这...里面怎么了?”虽说插了锁魂针,但刚才这一下还是震的孙亭头晕眼花金星四射双腿发软,当初在埃及好像也有过这种感觉。

    “刚才这一下,叫‘阴怒’,五百步以内所有的活物。魂都被震飞啦!”老刘头眉飞色舞的,俨然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心想这个阵可是自己这辈子操作的最大手笔了,竟然比预料还简单。“就跟你当初一样,没魂啦。睡去吧让他们...!”(瞬间的超高电磁脉冲可以使一定范围内的电器失效,阴阳气息的瞬时高峰也有同样地作用,张国忠当年发明的阵法叫“阳怒”阵。由于幅度比较小,仅可以吸引怨孽的注意力,但此时这下是聚集山中阴气弄出来的“阴怒”,比起张国忠那个阵的幅度,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人体本身是属阳的,若没有锁魂针保护,这一下瞬时的阴气震荡,足够把正常人震的魂魄离体。但如果整个据点的二百多人都在的话,阳气过盛,则会中和阴怒的力量,阵法便可能失败。)

    “想必...,当年你阿公云凌子用的也是这个方法,即可卸掉聚阴池的阴气,又能毙敌于无形,可谓是一举两得!我和国忠研究了半个月,方参得皮毛,但我们需要三十六根引魂香,你阿公他只用三根,真乃高人也!可惜啊......”老刘头拍了拍孙亭的肩膀,“走吧!进洞找宝贝去!”象征性的缅怀了一下云凌子之后,老刘头终于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

    “那...这些人...都会死?”孙亭问道。

    “明天寅时三刻便会醒来的...咱们得快...”一想到兰亭序就在眼前了,老刘头不免一阵的兴奋,上山比下山还利索,浑身上下仿佛有用不完的劲。爬到一半时,忽然听见山上一声巨响,“快,快,时间有限...!”老刘头都快死了,《兰亭序》呀!唐朝的临摹本都是无价之宝,而此时的真迹仿佛就在自己眼前了。

    走到洞口,张国忠和艾尔讯正在把碎石头往外搬,凹子已经整个被炸开了,凹子上方的岩石整个被掀了起来,看来日本人并未把洞封的太死,封洞的巨石从外面看密不透风,而从上面炸开的豁口看,也就两米来厚,此刻已经基本被炸碎了,碎石后面,则是一条黑漆漆的通道。

    在那块平地中间则插着一根木桩,木桩上放着一块拳头大小的死玉(张国忠布的特殊的释艮阵,用来拔出练尸釜的阴气,按张国忠于老刘头的估计,此练尸釜应为原田幸九郎所仿制的赝品,如无聚阴池的话,释艮阵便足以破之)。

    按艾尔讯的交待,老二老三留在洞口放哨,肖大生则跟随众人下洞,为了以防万一,下洞的人,除肖大生外,每人都拿了一把手枪。

    可能是由于时间紧迫,这条通道秀的很窄且很陡,楼梯的高度足有三十厘米,通道壁上的灯两两之间的距离很远,而且都是通过裸露在外面的拉线供电,可见其修建时的仓促程度。

    往下下了大概三十多米的样子,通道渐渐平缓,通入了一个较大的掩体,此时洞顶的高度忽然矮了下来,在场的除了老刘头外,全都必须低头猫腰才行,也不知道是工期太仓促,还是可着当时那些日本兵的身高修的,方正一米七以上的人,根本不可能在里面站直了走。

    “他娘的,这姿势还挺难拿...”张国忠猫着腰,打着手电四处乱照,“这...!”不光是张国忠一个人,进到这个大掩体后,所有人都是一愣...

    “慢!”老刘头一摆手,顺势抻出了匕首......[(m)無彈窗閱讀]

    五束手电光在掩体内来回的扫,环绕着掩体四周整齐的摆放着不少尸骨,从这些尸骨的姿势看,似乎不是受酷刑而死,相反的,大部分尸骨仿佛还死得很坦然。

    “没什么事……估计是被灭口的……中国古代也经常这么干”老刘头掏出罗盘看了看,没什么反应,“别管这些死鬼……此地不宜久留……快……找宝贝!”

    这是个长方形的掩体,大概有十几米宽,三十来米长,除了一具具尸骨外,什么都没有,在掩体的尽头,有两扇大铁门,至少三米宽,门上有类似于保险柜门的密码轴,但要比一般的密码轴复杂很多,至少有十层刻度,每层刻度又分为三十个数字,由于年久,已经严重腐蚀了。

    “这么大的房间……怎么什么都没有……?”张国忠感到有点不对劲,从进来时的镜像看,造这个洞的时候工期应该很紧张才对啊,而眼下这个巨大的掩体,却只有几具尸首,在这种山体内部修掩体,应该不是小工程,就眼前这个屋子而言,如果没有大型的工程设备,人工凿的话少说得个两三年时间,怎么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我怀疑……这里另有出口……或是……假藏宝洞!”凭借丰富的考古经验,孙亭也开始觉得不大对劲,首先,凭众人进洞时的窄小入口分析,根本承担不了太大的土方运输量,如果铁门后面没有别的出口,那么便可以断定,铁门后面的空间肯定不会太大,或者说,这干脆就是一个类似于古代帝陵“疑冢”的假藏宝洞。

    “应该不是假的……”张国忠倒是觉得日本人还没有那么无聊,“孙先生。按你的说法,山下奉文修藏宝洞的时候,日本鬼子已经差不多该完蛋了,在这种大势已去的背景下。怎么可能还有心思修这么个假洞呢?我觉得铁门后面一定别有洞天……再说,美国专家不是也探明了这里有重金属反应么?科学仪器总不该骗人吧?”

    “但愿如此……阿讯……这里能不能爆破?”孙亭看了看艾尔讯。

    “有点……悬……我试试塑胶炸药能不能把密码锁炸开!”艾尔讯猫着腰,用手摸了摸湿漉漉的屋顶,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铁门旁边。

    “他妈地,还挺厚……好像还是灌了水泥的……”艾尔讯用折叠铲敲了敲铁门,声响仿佛有些异常,“咱们是不是想个别的办法?我不知道屋顶有多厚,弄不好会把这里炸塌的……”

    的简单。此时众人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又没有什么大型的钻探或切割工具,那里有什么别的方法?

    “炸吧!”孙亭倒是无所谓,反正给阿公昭雪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老刘头可不一样,一脸的愁苦,嘬着牙花子摆了摆手。把头背了过去。

    打开背包,艾尔讯拿出了块状的塑胶炸药,用军用匕首剔了剔铁门的缝隙,准备贴炸药。“慢!”张国忠始终觉得有点不对劲,“师兄,我觉得,炸之前,得先布个阵……”

    “布阵?”老刘头也是一愣。“布啥阵?一炸连房子保得住保不住都不知道,布个阵不炸飞啦?”

    “师兄,这哥们……不简单……”张国忠在门边上,用剑柄叮叮当当的敲打着铁门,“没必要啊!师兄你想,这门口弄了个练尸釜引葬阵,洞口还封上了,有必要再弄这么个门吗?还有,这外面这么多的死人,不管是闷死的饿死的还是毒死的。都不应该死得这么舒服啊,你看看这一个个的……”说罢,张国忠又用手电照了照地上的尸骨,只见这些尸骨双腿并拢,双手交叉摆在胸前,“看,所有人基本上都是这姿势。就好像死后统一被摆成这样似的,但如果真的是死后被摆的,那摆他们的人是谁?是他们其中之一?然后自己也保持这个姿势死去?不可能啊,或者是……他们死的时候,这个洞还没封上?“

    “张掌教……你应该多了解一下日本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如果他们的上级官员告诉他们,这样是为天皇尽忠,那么他们即便是死于酷刑,也会很从容的。”对于日本人的自杀情结,孙亭并不怀疑。

    “孙先生,照你这么说,就更解释不通了,为了天皇,死都能死的这么坦荡,难道就不能为了天皇保密?”张国忠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一具尸骨,“上下颚骨完全咬合,看来死的时候并不惊慌,而且有心理准备……双腿紧并且脚尖向上,说明死的时候是故意保持这种姿势的而且死后没人动过;手指自然弯曲,说明不是自杀,而且死的时候似乎并不痛苦……太怪了!”仔细这么张国忠心里还真犯起嘀咕了。

    “这……”听张国忠这么孙亭的眼珠子也瞪圆了,开始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这些尸骨,“张掌教,你……懂法医?”

    “不,这不是法医……这是茅山术中的“观殡诀”,历代茅山传人以这种方法来分析死者的死因,以此来判断其亡魂是普通魂魄还是怨魂厉鬼……”

    “会不会是饿死或是憋死?”

    “不大像……”老刘头一贯信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道理,碰上恶鬼就封上,碰上夜鬼就超度,从来都没把这“观殡诀”当回事,当年师傅教的时候也没上心学,没想到这会还真用上了……虽说“观殡诀”学的二五眼,但出道以来,各种死于非命的尸首可见过不少,眼下这些个枯骨,经张国忠这么也引起了老刘头的注意,不禁也低头瞧了起来,“饿有饿死的相,憋有憋死的相,饿死的人双肩上耸,腰腹后穹,一般都是佝偻着身子死,憋死的人张着嘴的居多,没见过躺的这么舒服的,只有……”老刘头皱起眉,琢磨了一下,“倒是像病死的或毒死的……”

    “不应该……”处于历史学的角度出发,孙亭并不认同这个结论,“日本兵自杀应该是剖腹,他们的军校中,剖腹是一门必修的技能,从来没说兵败后服毒自尽的,他们认为服毒是懦夫的表现,而且按记载,这个藏宝洞修建的时候,日本天皇还没颁布投降诏书,他们没理由自杀,病死就更不可能了……”

    “他们怎么死的……和炸门与否,有关系么?”艾尔讯拿着炸药看了看表,“暂么还有四小时十七分钟。”

    “先别着急!国忠说道有道理!得布个阵……”老刘头站起身,眉头也皱上了,也不知道铁门那边什么情况,布什么阵呢?

    和张国忠商量了一下后,二人决定在下来时的通道中布一个“定门阵(老刘头在埃及曾经使用过)”也就是防止冤孽出来的方法,所有人在引爆时退出阵外,以防万一。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通道中立时间暴土扬长,这种塑胶炸药爆炸后产生的烟气和当年秦戈带的雷管可是大不一样,呛的所有人眼泪横流,“艾老弟,你方的是炸弹还是催泪弹啊!?”用袖子擦着眼泪,老刘头拿出了罗盘,顿时眼就直了,“不好!”

    “怎么了?”张国忠咳嗽着凑到罗盘前面,只见罗盘纹丝不动。

    “刚才……刚才……咳咳……刚才转了好几圈……”老刘头道,“现在又不动了……”

    “可能是爆炸震的……”张国忠举起巨阙第一个走出了通道,若是有东西,他手里这把家伙应该算是最厉害的,“这些人不管是中毒还是病死,应该不是恶鬼,咱们见机行事……”

    “真他娘厉害……这是小型原子弹吧?”看着被炸开的铁门,老刘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许是铁门腐蚀过度的原因,之间门上艾尔讯装炸药的五个点,被炸出了五个大坑,原来的密码轴也被炸飞了,门内填充有水泥,厚度比众人猜想的要薄,整个门的外框原本是嵌入岩石里的,此刻也已经完全被炸出来了,把手伸进门框与岩石间的缝隙,便能感到有向内的气流。

    “没错!应该还有出口!”孙亭用手试了试门框缝隙的气流。

    艾尔讯把两根折叠撬棍分别递给张国忠和肖大生,三人一叫劲,哐当一下,两扇大门中的一扇被撬了开(因为门内的水泥已经被炸碎了不少,所以分量轻了很多)。

    “这是什么意思?”进了铁门,张国忠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只见门口仍是一条黑漆漆的通道,通道伸出比下来时的通道稍微宽一点,但仍是窄的可以,也就一米多一点,但通道口却和铁门一样宽(三米左右),顺着通道向里,俨然是一个喇叭口的形状。

    “真他娘的是脱了裤子放屁……”老刘头仔细看了看通道的四壁,“这是什么?”之间通道一面的洞壁上三三两两的嵌了不少铁橛子,排列形状很不规则,粗细与食指相仿,露出墙壁的部分是尖的,约么有五公分左右,用照很是恐怖。

    “不会是什么暗器吧……”张国忠想起了一些武侠小说里的描述的机关暗箭。

    “不像是暗器……是死的……”艾尔讯用手搬了搬,纹丝不动,嵌的还挺结实。

    “我说国忠你别犯傻,打日本鬼子那可是民国以后的事了,你当是十三陵呐?”老刘头虽说也觉得奇怪,但至少能肯定这不是什么暗器,飞机大炮都能造出来,还用得着这种暗器?

    “大家…最好小心点…”老刘头拿出一打子生符往每人的腰里别了一张,“都提着鼻子闻着点,谁身上的符要是冒烟,马上说一声!”

    张国忠打头阵,众人继续往里走,这是一条略带弧度的通道,像当年巴山的藏宝洞一样,通道中也有一层薄薄的雾气。走了二十多米,进来的铁门就已经看不见了,只有前后漆黑的通道。走着走着,一团挂在墙上的黑漆漆的东西吸引了张国忠的注意,“这是啥玩意?衣服?”

    “好像…是个人!”孙亭青着脸,咽了口睡沫,说实在的,国内国外一些古墓宝藏孙亭见过不少,邪门歪道的东西也不是没碰到过,人也是动物,在面临一些诡异事物的时候也会有一些特珠的感觉,不只是孙亭,在场所有人此刻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自己扑到铁橛子上死的…?”老刘头来到这团黑漆漆的东西跟前,用匕首尖挑开破布仔细看了看,是一个人,也不知道是因为洞内的阴气还是别的缘故,这具被挂在墙上的尸首与外面掩体里摆着的完全不一样,腐烂并不是很严重,甚至肉还是蜡黄色的,从狰狞的表情看,死时似乎很痛苦。

    “国忠,你不觉得这些铁橛子的位置有点怪么?”老刘头把头探到尸首侧面看了看,脖子根不由得胃起了凉气,除了身上的铁橛子外,最辣眼的就是尸首的脸上,一根铁橛子从死者鼻子的位置深深钉了进去。

    “怎么?”张国忠也用剑尖挑开了死者的衣服,捅了捅皮肤,似乎还有弹性,倘若放在现代,肯定又要被那些科学家称为什么古今奇迹了。“这……也是为了天皇?”眼前这一幕让张国忠看的心里发紧:钉进身体的铁橛子暂且不说了,但钉进鼻骨的铁橛子着实有让人汗毛孔收缩的效果。

    “国忠,你说他是死了被人弄上去的。还是活着自己扑上去的?”老刘头顺着死者的大腿向下观察,死者大腿仿佛很是放松,所有的铁橛子钉入身体的尺寸基本上都一样,倘若是自己扑上去的,全身受力很难如此均匀。但其面部表情狰狞。似乎又是被话话钉死的。

    “死了被挂上去的吧…”张国忠实在不敢想象,如果把一个活人钉在铁橛子上,尤其是还要从鼻骨穿过钉入头部深处,将会是怎样一种痛苦,“对天皇再怎么尽忠,也不可能活着就这样吧…?”

    “太他娘的怪了…”老刘头用龙鳞在墙上的尸首旁边的一堆铁橛子周围画出一个人形的轮廓。“早就觉得怪!国忠你看这她娘的究竟是什么旁门左道?”

    “尸…穴?”张国忠参照老刘头用匕首刻出的人形轮廓,大概数了数人形轮廓中间的几根铁橛子,约么有十一二根,有几根的位置与死人身上的尸穴吻合,而有几根却和活人身上的七脉吻合,“好像也不全是…好像…还有七脉的穴位…等等容我想想…活人和死人的穴位在一块…”

    “别想了,找宝贝要紧!”老刘头看了看罗盘,貌似没什么事。“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你想的再明白,该有的东西也是得有!是骡子是马就拉出来遛遛!他娘的小日本子,弄的这是什么遭瘟玩意…!”

    “大家…小心…!”张国忠擦了把汗,又提起了巨阙剑,继续往通道深处前进,凭直觉,张国忠始终感觉这个洞不像想象的这么简单。

    大概又走了四五十米(其间众人又看见了几个被钉在墙上的尸首,与前一个不同的是。这几个人有的是面朝外,有的则是倒着挂,但腐烂都不是太严重),又有一扇大门挡住了去路,从材质上看,不像是金属。

    “我去炸开它!”艾尔讯背着包来到门前看了看,似乎是扇石门,但四外的框子是金属的,用手一压门把手,只听门里喀吧一声,竟然开了。“哟,质量还不错!不用炸了!”

    “别进!”张国忠一把拉住了准备拉门进去的艾尔讯,“他娘的,有问题!”

    “嗯?什么问题?”尝过埃及那堆玩意的利害,艾尔讯对这些东西也不敢不信了。

    “刚才是铁门,现在是石门…”老刘头黑着脸,若有所思,“刚才是铁门,咋突然弄起石门来了?又他娘的不是古代…?”

    “铁……!铁不行阴阳!石头可以!”听老刘头这么一说,张国忠恍然大悟,脑门子上的汗立即就下来了,“外面那个大厅里的死人,那么摆是有目的的!”

    听张国忠这么一说,艾尔讯心里也一哆嗦,下意积的松开了手,只见这扇门吱呀一下,竟然自己开了。

    “啊!……”艾尔讯眼都睁圆了,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门,这扇石门虽说不厚,但怎么说也有个百十来斤,一没角度二没机关,怎么就自己开了?

    “退后!”老刘头一个箭步蹿到张国忠前面,从包里掏出一把铜钱摆在了地上,速度之快甚至连张国忠都没反应过来。

    “请君入瓮?看看是他娘的哪路神仙!”老刘头自己也退后了两步,噗嗤一下,一杆黄旗立在了地上(地是石质的,黄旗杆子并未插入地里,而是自己立在了地上,把孙亭的眼珠子都看直了),“开!”老刘头拿着龙鳞哐的一下插在地上,只见四外的铜钱一个个全郡立了起来,黄旗杆子吱呀呀自己弯了起来,眼瞅着就要折。

    “国忠,把你的家伙给我!”老刘头一把从张国忠手里夺过巨阙,哐的一下也插进了地里,巨阙一入地,这黄旗杆子扑腾一下又直了,转了几圈啪嗒一下倒在了地上。

    “嘿嘿,一物降一物!国忠,你这家伙降的住这玩意!”老刘头收起铜钱,回头把剑还给张国忠,可是这头一回就傻了。只见张国忠两眼紧闭,满头的汗,下巴一个劲的哆嗦。

    “国忠?咋了?”老刘头一脑袋的不明白,张国忠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当年在巴山弄那个八仙局。在香港斗那个赵昆成。都是腥风血雨死里逃生,就算是在真仙台被“阗鬼”围攻的时候,也没见师弟这样子,这是怎么了?

    “师兄,咱们,进错洞了!”张国忠闭着眼。一字一颤道。

    “张掌教你在开玩笑?”孙亭也觉得张国忠有些怪异,“这难道不是山下奉文的藏宝洞?”

    “这个洞里,有骴气!”老刘头布阵的时候,张国忠开起了慧眼,本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东西的,然而结果却让自己大吃一惊。

    正常情况下,开慧眼常见的气息共有三种,生气、阴气、煞气。正常人与一般小动物。在慧眼的观察中通常呈现桔红色。阳气过重的人或动物(例如得道的高僧、真人以及各种灵兽)往往也会呈现出火红色或紫色,有些孽兽或修仙的畜牲,在慧眼中也会呈现桔红色,但散色比较暗淡,并没有光晕,修成真身的则会呈现淡黄色,这些统称为“生气”,野鬼在慧眼中是白色的。恶鬼、怨魂在慧眼中大多为灰色,也有黑色的,这些统称为阴气,总之是颜色越深越难缠,当初在巴山碰到的“千魂魈”,在慧眼中就是黑色的;再有就是煞气,大多为青色,有点发蓝头,传统的阳宅风水学认为,“利则为煞”,就是说,有棱角的东西就带有煞气,棱角越锐利,煞气越重,而在茅山术中,对煞气则有另外的说法,茅山术认为“杀生为煞,伤鬼神为大煞,伤星宿为至煞,煞可累之,杀生亦惑之上焉”,通俗点说,杀过生(尤其是人)的家伙就会带有煞气,如果是荼毒过鬼神的家伙煞气就会很大,而杀害过大人物的家伙,就是最煞的东西了(当年七叔给的问天匕首,相传杀过韩信与袁崇焕,应该算是至煞之物了,此时的巨阙,也不知道杀过哪位大侠或是杀过多少人斗过多少怨孽,煞气竟然比问天还高了不少),煞气是可以积累的,同一把家伙,倘若荼毒的鬼神或普通人很多的话,煞气一样会超过杀害过大人物的家伙。

    然而,还有一种不常见的气息,就是“骴气”,“骴”字的字面含义,是肉未烂尽的骸骨,顾名思义,“骴气”就是半生半死、半阴半阳的气息,理论上讲,活人若使用茅山术同归于尽的招数“阳魂法”,其魂魄阳气未散之前,在慧眼之中会呈现墨绿色活浅绿色(以携带阳气多寡为准,阳气越多,颜色越深),这种气息便可以理解为“骴气”,在茅山术中,除了指名“阳魂法”可以造出“骴气”以外,还没有什么别的方法或阵局也能造“骴气”的记载。

    “什么气?”听张国忠这么一说,孙亭也很紧张,二战时日本的生化部队是很厉害的,著名的侵华日军七三一部队便是日军生化战的典型代表,类似于芥子气一类的毒气是日本军队的惯用伎俩,这类武器有效期极长,触发简单,很可能被应用于宝藏的防盗,莫非艾尔讯一开门,触发了这个洞里的什么毒气装置?

    “不是毒气…”张国忠缓缓睁开眼晴,“孙先生,咱们有麻烦了…”

    ………

    注解:二战时的日军生化部队:二战时,日本士兵总是给人堂堂正正打仗的印象,你没子弹了,我也退弹夹,你上刺刀,我绝对奉陪…在武士道精神熏陶下的日本兵,似乎是一些堂堂正正的侠客,但实际上,日本高层的dna中却始终滋长着一种缺德阴险龌龊的基因,臭名昭著的七三一部队,曾对手无寸铁的中国平民使用生物化学武器,甚至用活人做人体细菌试验,1944年,日本甚至在太平洋战场使用过堪称史上最缺德、最龌龊的生物武裘——性病bd,这个计划在当时被称为“金马计划”,计划内容是由日本特工给太平洋岛屿上的土著妇女接种一种称为“雅司病”的热带性病bd,若在这些岛屿驻扎的美国大兵与被接种的土著妇女发生性关系,便会感染这种bd,很快便会生殖器化脓溃烂而死,治无可治,绝对没有特效药,如此缺德阴险的招数,在人类史上实属罕见,日本人dna中遗传的龌龊、猥琐与阴险由此可见!

    “究竟是他娘的什么道道!?”张国忠恶狠狠的吸了口气,砰的一下从地上拔出巨阙。

    “?气…!?”听张国忠这么老刘头干脆抽出了手枪,并换上了贴有红色标签的弹夹。孙亭给老刘头的这把手枪一把警用手枪,奥地利格洛克公司生产,9毫米口径,威力比秦戈用的史密斯伟森1076式10毫米手枪稍微小一点,但后挫力也要小一些,而且弹夹容量比较大,可以装填9发子弹,按老刘头的安排,孙亭特制了约5夹约发“赤硝夹心达姆弹”,贴红色标签的弹夹,装填的就是这种“夹心弹”。

    “大家…退后!”张国忠举起巨阙,缓缓的推开了只开到三分之一的石门,谁知刚又推开了一点点角度,门轴处便传来嘎巴一声,声音很清脆,听的所有人又日一激灵,就连张国忠都傻愣了半天,摆了半天迎敌的造型后,发现似乎没什么事,才又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

    用手电四处照了又照之后,张国忠并没发现什么异常,转身打了个“跟上”的手势,所有人排成一队,沿张国忠的路线也进了屋。

    “这是什么…?危险!卧倒!”孙亭排在老刘头后面,倒数第二个进屋,就在经过这个石门的时候,忽然被一个形状奇特的孔吸引了注意力,孔的直径并不大,大概与筷子相仿,边沿有很多参差不齐的凹凸,“好像是钥匙孔…”孙亭用手电仔细往孔隙内部照了照,似乎确实有点像锁芯。但由于孔太小了,始终看不太清。

    “奇怪…既然有锁,为什么门一推就自己开了?莫非有人来过?”凭借一种考古学家特有的敏锐,孙亭习惯性的举起手电往屋里的犄角旮旯照了照,这一照不要紧,差点把魂吓飞了,只见屋顶的角落处一排黑管正对着自己。

    “快趴下!有机关!”孙亭以最快速度趴在了地上,所有人包括张国忠在内。心本来就提到了嗓子眼,听孙亭这么一喊,虽然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飞快的趴在了地上。

    “又…又怎么了?”老刘头卧倒的太迅速了,弄了一脸的土。

    “有机关!”孙亭用手电向屋角一晃,顺着手电光,只见一黑管齐刷刷的对着门口。看粗细似乎是枪管。

    “好像…已经失效了…”艾尔讯也注意到了这些黑管,“应该已经失效了…这种现代的防盗设备…往往需要电,这个地方建好至少有40年了,应该没有电池能用这么久的…而且如果真是枪的话,这么潮的环境。弹簧也应该烂了…”当过侦察兵的艾尔讯对现代武器设备的了解显然要比孙亭多。

    “小心不是错!”趴了约么一分多钟,发现没什么动静,张国忠握着巨阙第一个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汗,小心翼翼的继续往前走。

    这个屋子,比众人刚进来时的掩体高了很多。至少有三米左右,面积也更大,少说有上千平米。石门就开在屋子的正中间,进门后是一条货道,两旁高高矮矮落满了箱子,就好像仓库一样。

    “不会又她娘的是金条吧…?”老刘头酸着脸,当时到巴山,也是满山洞的箱子,清一色全是金条,搬也搬不动。拿也拿不多,倘若找着这种宝藏,只能守着金山哭。

    “我看看!”艾尔讯来到一个箱子旁边,举起手枪砰的一枪打烂了锁,小心翼翼的掀开箱盖,用照,立即傻了。

    “什么?石头!?”听艾尔讯一喊,孙亭也有点懵,来到艾尔讯跟前往箱子里一瞅,果然,箱子里装的清一色全是石头。

    “这怎么可能!?”孙亭也顾不得危险了,把石头一块一块地往外搬,一直搬到景后一块,还是石头。

    “这石头中间…可能有东西!”抄起折叠铲,拿出镐头,孙亭找了块形状稍微扁一点的石头哐哐一通砸,直到把这块石头砸成了若干小块,石头还是石头,并没藏着什么特别的东西。

    此时艾尔讯已打开了另一个箱子,“少爷,这里也是石头!”

    “这不可能!”孙亭来到另外一个箱子跟前确突是多半箱子石头,跟刚才那箱子一模一样。照这样又打开了三四个箱子,无一例外,全是石头。

    “孙少爷,咱们是不是…上她娘的小日本的当啦?”老刘头一脸的黑青,卟的一口痰吐在了箱子上,“这她娘的不会是个疑冢吧?”

    “不应该啊!”孙亭哐一下靠在了箱子上,一脸的失落,“当年美国的探宝公司明明探测到这里藏有贵重金属,莫非乔治森博士骗我?他都要死了,为什么要编我?不不!没有理由的!”

    “孙少爷你别着急啊!”老刘头见孙亭郁闷,也不好意思再带头骂娘了,“我、国忠和秦爷在巴山也扑了个空,秦爷那个脾气,你知道吧?不也就这么过来了?该吃吃该喝喝,来日方长啊孙少爷!”

    “不不…刘前辈,我不是在考虑那个问题,我只是觉得这个洞应该另有玄机!”孙亭皱眉道,“‘疑冢’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放在这个洞是完全不可能的,首先,修建这个洞的时候,日本军队应该已经按近油尽灯枯了,不可能耗费如此巨大的工程量来修‘疑冢’;其次,那个所谓的‘引葬大阵’不是小工程,况且还有这么多离奇死在这里的日本兵,即使日本人拿人命不当回事,也没必要为了一个‘疑冢’付出如此牺牲,最重要的,依照乔治森博士所说,当时在这里寻宝的时候,仪器确实显示地下有重金属,即使日本人骗人,仪器不会骗人啊!所以我怀疑这些石头才是疑兵之计,这个洞穴必另有玄机!”孙亭顿了顿,“还有一种可能…如果这个洞穴真的没有宝藏……那么挖它的目的…很可能是为了掩盖什么秘密!”

    “挖这个洞本身就是秘密啊!还能掩盖什么秘密?”老刘头也被整糊涂了,“要不是波尔布特手腕狠,恐怕这个洞一辈子都没人知道啊…我看宝贝肯定藏在别处,咱们好好找找…别着急…看看地有没有空心的,墙有没有空堂的…”

    “我只是猜测…”孙亭也陷入了沉思,“我有种感觉而已…”

    实话,老刘头也希望孙亭的假设是真的,就像在后晋的藏宝洞一样,有一个专门藏古玩字画的密室,里边全是“干货”,那可比拿两根金条实惠多了。

    “怪了…!”张国忠并没在意孙亭在后面叮叮当当的砸石头,而是开起了慧眼四面八方找了又找,而进门前看见的“?气”却再也没出现过。

    “什么怪了?”老刘头凑到跟前,“又看见啥了?”

    “什么都没看见。”张国忠睁开眼,皱起眉头,“刚才‘?气’应该就是在这里出现的,现在却没有了!”

    “没有不是更好?你还指望它有啊!”老刘头把手枪揣回腰里,“对了,国忠,这些箱子里装的不是宝贝,全她娘的是石头,所以我和孙少爷分析,宝贝肯定在什么其他的地方藏着,日本人不可能白修这个洞!”

    “师兄,我看咱们还是撤吧…”张国忠实在是心虚,“?气”那东西按理说应该是活人濒死时造出来的,而眼下这个洞的情况,怎么可能有濒死的活人呢?如果真碰到,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对付统统都不知道啊!

    “古人云,既来之则安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谷子种不出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老刘头虽然心里多多少少也有点虚,但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多少古代的道道都见怪不怪了,这民国时期的日本鬼子又能弄出啥厉害玩意来?

    这个时候,孙亭和艾尔讯已经开始用折叠铲敲击地面和墙面了,“主要找墙!地面上全是石头,底下要是空的肯定经不住!找墙!”老刘头也开始用折叠铲敲墙。

    “唉!”对自己这个宝贝儿师兄,张国忠真是一点辙都没有,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没办法,跟着一块找吧,找的着找不着放一边,赶紧找完让他死心,然后离开这个缺德地方才是真格。

    就在张国忠也拿了把折叠铲开始叮叮当当的敲墙时,后面石门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隐隐的呻吟声,就好像烂醉的人躺在床上哼哼一样。

    “谁!!?”张国忠回头就是一嗓子,吓得在场所有人不由得浑身一激灵。

    “咋了?”老刘头用手顺了顺胸口,“我说国忠,你别老一惊一诈的行不?”

    “后面有声音!”张国忠转头向后,用手电上下左右一通照。

    “有声音?你听错了吧?”老刘头转身用手电照了半天,敞开的石门,黑洞洞的通道,好像没什么异样,“孙少爷、艾老弟,你们听见啥动静没?”艾尔讯和孙亭都摇了摇头。

    “你可能听错了…”老刘头擦了把汗,“别忒紧张,当年在巴山不比这个邪?”

    张国忠深呼吸了一下,举起折叠铲,继续敲墙,可刚敲了没两下,肖大生忽然端起了枪,转身瞄向了身后的石门,砰的就是一枪。

    “又咋啦!?”老刘头回过头,只见肖大生满脸惊悚,还保持着开枪时的姿势光下,枪口似乎还在冒烟……

    “有…人!”肖大生的汉语水平本就很差,发音本就歪七拉八的,这突如其来的一惊,这两个字说的更是让人听不大清。

    “什么…!?”虽说没听清,但肖大生这一开枪,艾尔讯也把枪抽出来了,凑到肖大生跟前用当地的土语问了两句,“肖大生说,后面有人!”

    “在哪!?”孙亭也抽出了手枪,一手打手电四处乱照。

    “来个痛快的吧!”艾尔讯见洞内并没有军火,直接把信号枪又拿出来了,照着石门刷的就是一发照明弹。

    明亮的光线下,整个房间一览无余,虽说没发现肖大生所说的“人”,但众人还是惊呆了,这是一间完全人工修凿的长方形屋子,墙壁是水泥的,屋子高度大概4米左右,在3米的高度上吊着一层金属龙骨,在进门方向的屋顶上,吊着两台奇怪的设备,成色还挺新,刚才的枪管,就是从这个设备里探出去的,屋顶龙骨再往上,悬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金属网,虽说已经落满了灰尘,但在照明弹的强光下,有些灰尘少一些的地方还是会闪烁出黄橙橙的光芒。

    “我知道乔治森博士为什么坚信地下有黄金了…”孙亭目不转晴的盯着房顶上的金属网,“这个网子是黄金的!”

    “他娘的!小日本子真他娘能糊弄人!”老刘头多少有点失落,如果说当年美国探宝队的仪器上显示的重金属,就是屋顶上这层黄金网的话。这个屋子里有密室的可能性便小了很多。

    “这是什么意思?”张国忠彻底糊涂了,地上的箱子装石头,屋顶上弄一层黄金网,小日本到底想干什么?

    “日本人真是…匪夷所思…”孙亭此刻比张国忠更迷糊,既然门口有如此复杂的防盗设备。便说明这间屋子确实很重要,而眼下屋里放的却都是石头,好像并没有什么值钱东西,最奇怪的便是屋顶上的这层黄金网,看似有其功用,但黄金网能有什么作用呢?

    “小日本挺下功夫的。我怀疑宝贝就在其中某个箱子里!”老刘头仍然不死心,“咱别找夹层了,来,把所有箱子都打开!”

    “所有…箱子!?”此时照明弹已经熄灭了,艾尔讯惊愕的表情别人也没看见,“刘先生,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恐怕来不及!”艾尔讯按了一下手表的夜光按扭,“咱们还有三个小时不到!”

    “没事!能开多少开多少,万一能找着呢。实在不行就他娘的把上面这层网子扯走!”老刘头不甘心啊,贼不走空啊,这提心吊胆风餐露宿的,岂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师兄,你不觉得这像什么阵法么?”张国忠一个劲的寻思,“现在看来只有一种解释,就是阵法!干什么用的呢?”

    “阵个屁!大家伙嫌赤硝贵,都他娘改用朱砂吧,你见过谁拿黄金摆阵的?皇帝老子家也摆不起啊!来来!快帮忙开箱子!”老刘头一百万个没好气。把赤硝夹心弹的弹夹退出来换上普通弹夹,砰的一枪又打烂了一个箱子的锁,抬腿哐的一脚踹开了箱子盖。用手电顺着石头缝照了又照,“他娘的,石头…!”

    “可是,不是阵的话,日本人为什么耗费这么多的黄金弄这个网呢?”张国忠爱钻牛角尖,什么事不整明白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我管它为啥呢,自当这帮兔崽子是吃饱了撑的!!日他娘的,又是石头”每打开一个箱子。老刘头都要骂一句,费了这么大劲,找到一堆石头,越想越窝火啊…

    “张掌教,这个问题我也弄不明白,但我希望咱们回去再研究,刘先生说的有道理,咱们还是把其他箱子也打开看看吧…”孙亭也开始举枪开锁。

    可能属于考古学家的职业病吧,孙亭打开一个箱子以后,无意中把石头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孙亭就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的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张了半天的嘴,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这…这…石…”

    “怎么了?”张国忠走到孙亭跟前,拿过石头仔细看了看,不由得也是一惊,“师兄!这确实是个阵!”

    “啊?啥阵?”老刘头正准备开枪打锁呢,听张国忠这么一说也凑合过来了,“发现啥新大陆啦?”

    “石头上有宇!谁懂日语?”张国忠用手电仔细照着石头,这是一块形状不是很规则的石头,大小与碗口相仿,在石头表面,隐隐刻着不少的字,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字的形状很奇怪,但绝不是殄文。

    “这不是日文!”孙亭道,“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丈字…或者说…符号!”

    “快给我看看!”老刘头从张国忠手里拿过石头,仔细看了看,又从箱子里拿出另外一块石头看了看,“大伙看看其他箱子里有没有!”

    “这里也有!还有这里!”艾尔讯随便找了个箱子拿出几块石头,挨个用手电照着仔细看,只见每块石头上都隐隐地刻着一片一片的怪异文字。

    “他娘的,大家不用找了!”老刘头掂量着手里的石头,“还真他娘的像个阵…”

    “这阵是干嘛用的?”张国忠也找了块石头,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屋顶的黄金网。

    “真是阵的话,肯定不是中原的阵法!”老刘头皱着眉头,“这很可能是那个原田幸九郎自创的阵法,或是东洋的什么邪阵,这个要回去研究一下!不过…费这么大的劲,耗子掏洞掏出这么个阵,还加了这么多机关理伏。弄死这么多的人…估计不是善茬!”

    “那咱们怎办?怎么破阵?”张国忠有点抓瞎,对于这种从没见过的东洋邪术,真是有点不知所措。

    “国忠啊,你开点窍行不?”老刘头一咧嘴,“艾老弟。那种打绳子的枪你带了没有?把房顶子上的黄金网给它拿走!等会咱撤的时候用炸药把他这个洞端了,我就不信他这个阵不破!”

    “带了!”艾尔讯从包里拿出射佩枪,“我现在就去弄!”说罢,艾尔讯拿起绳枪直奔屋角。

    黄金网的面积和屋子基本相同,有近千平米,大概每隔一米多就有一个钩子钩着。都弄下来少说也得有个几百斤,破坏掉是没有问题的,但想都带走的话就有一定难度了,话虽如此,艾尔讯还是挺美,毕竟不用找箱子了,这一屋的箱子,少说几百个,一个一个找得找哪年去?说实在的,大家伙这次来缅甸。纯粹就为哄老爷子开心而已,毕竟是救命恩人啊(张国忠被骗来的除外),但没想到这老刘头太佞了,不见黄河不死心啊,此刻可算改了主意,不易啊。

    绳枪发射出去,穿透金网,打在屋顶上火星国射,铁钩子从屋顶反弹下来后。两段绳子中间的金网少说有十几米,拉住两根绳子稍微一使劲,金网便会被豁开一大截。看来这一屋子的金网只是面积大,厚度还是蛮薄的,照这么弄,最多半个小时,这一屋子金网就能弄个差不多。

    不一会功夫,艾尔讯就弄下来了一大片金网,说实话,艾尔讯也是工薪出身。虽说在孙家当保镖收入比当警察翻了近百倍,但毕竟挨过穷日子,看着这成大片大片的黄金网,心里也痒痒,撕下一片装一片,包满了就开始扔东西,能扔的基本上全扔了,微型氧气筒、夜视仪、雷管、手榴弹,总之,只要包里还能装开,就狠了命的往里塞,“他娘的,真是金的,还挺沉!”射出一枪之后,艾尔讯拎起大包掂量了一下,“嗯,比来的时候还沉,这得卖多少钱啊!唉!没鱼虾也行!没白来!”想到这,艾尔讯倒吹起口哨来了,刚才肖大生说门口有人的事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谁!?”正美着半截,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了艾尔讯肩膀子上,这一下可把艾尔讯吓了一大跳,爆叫一声猛地回身,原来是张国忠。

    “…哎呀!张先生,你吓死我了!”艾尔讯用手顺了顺胸口。

    “我只是…有些顾虑,想问问你,这个炸药遥控爆炸的距离有多远…”张国忠皱着眉,“爆炸的时候咱们肯定要退到洞外,信号有那么远么?”

    “这个你放心!我有定时器…定时引爆就可以了!”艾尔讯哼哼着小曲拿起绳枪,“对面注意啦!开枪喽!……天边…飘过…故乡的云…长江…长城…黄山…黄河…”

    约么又弄了十几分钟,大半个屋子的金网都弄下来了,这下艾尔讯可犯愁了,包装不开了啊,“唉…!管他呢,等会大家伙的包一律利用起来!”抄起绳枪,艾尔讯哼哼着小曲又要发枪。

    就在艾尔讯刚想扣扳机的一刹那,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蹑手蹑脚的靠近自己(艾尔讯可是侦察兵出身,对于周围的微小响动异常敏感),“张先生!人吓人吓死人啊!别老吓我行吗?”说这句话的时候,艾尔讯故意提高了嗓门,心说这个什么道教掌教可真行,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什么?我在这!怎么了?”斜前十几米外,张国忠正跟老刘头和孙亭研究这些刻字的石头,听艾尔讯喊自己的名字,便打着手电晃了晃,借着手电光可以看清,张国忠、老刘头、孙亭和肖大生都在一块,一个不少。

    “啊!谁!?”艾尔讯一看不是张国忠,吓的浑身一阵痉挛,下意识的握着绳枪猛的转身瞄准……[(m)無彈窗閱讀]

    回过头,艾尔讯几乎傻在了当场,“日…日…大家快…”

    “咋啦?日来日去,日谁啊到底?”老刘头本来正用手电照着手里的石头琢磨,听艾尔讯这么一喊,急忙用手电照了过去,看这孩子平时一脸正气也不怎么爱说话,怎么好端端的骂起来了?

    “日本人不…不…日本鬼”艾尔讯不自生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鬼还分国籍?”老刘头拽出龙鳞几步窜到了艾尔讯旁边,用手电一照也傻了,只见对面一个青面獠牙的“人”正龇牙咧嘴的看着艾尔讯,表情仿佛在笑,最让人恶心的是,这个“人”的身上穿的是日本军服,在冷白色的手电光下,身上有好几个食指粗细的黑窟窿,脸的正中央也有一个好像在笑的表情,就是脸上的黑窟窿的缘故

    “他娘的,这是刚才钉在墙上的主儿”老刘头胳膊横在艾尔讯身前,二人一起后退了两三步,此时张国忠也蹿上来了,一看也俊了,“这…是什么东西…?”张国忠自从看见骴气以后,想象过各种各样三头六臂的形象,但就是没想到,这东西原来就是走廊里那几个钉在墙上的哥们

    对于观察鬼怪的着眼点,张国忠和老刘头是完全不一样的,老刘头习惯看“皮肉”,张国忠则习惯看“甲丝”,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两个人对眼前这个东西的猜测竟然得出了截然不同的结论

    “莫外…是‘鐾令之孽’?茅山术中一种只有文字记载的人造怨孽,相传‘施法者以利器杀于阵局之目,锢其魂魄于尸身,驱之行孽’,说白了就是杀完人以后再驱使被杀者的魂魄以其尸身行凶,所以这种怨孽民间又称为‘洗刀鬼’,这种怨孽会把触发特定机关的人当作是杀自己的凶手且‘怨不平则目不瞑’”老刘头用手电照了照对过这位哥们的脸,由于光线是白色的所以这东西除了鼻子上的黑窟窿周围是黑色以外,其他部分都呈现一种干芦苇一样的深黄褐色,眼球甚至都没有腐烂,也是黄褐色的,就是没有眼珠孙亭此次带来的手电是一种冷光战术手电光线十分强烈,所以颜色对比也很强,凭借着几十年后还没烂的眼球,老刘头断定这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洗刀鬼”

    “就是普通的戕鬼卒于酷刑的恶鬼,由于对方带着日本军帽头发看不见所以张国忠只能通过手上黑灰色的指甲判断”张国忠横起巨阙,“刚才的骴气应该就是这东西弄出来的,身上可能有什么东洋邪术…大家都到我身后来”

    很快地,孙亭和肖大生也躲到了张国忠身后众人开始向门的方向缓缓的后退,对面这个日本鬼虽说也慢慢悠悠的跟了上来,但好像确实对巨阙剑有些顾及,始终与众人保持着大概两三米的距离,你走我也走,你停我也停,嘴里嘁哩喀喳地也不知道是磨牙还是什么别的声音

    “艾先生快埋炸药,这东西害怕我的剑我拖住他”张国忠干脆用剑向前一比划,对面这位还真就往后退一点,“这些东西没什么智商,大家先退到洞外,我托住他艾先生你埋炸药”

    “可…炸药在…”艾尔讯指了指对面的方向,包括装满金网的大包和已经掏出来的炸药,都在对面那东西的身后

    “怕他?”老刘头此时已经把赤硝达姆弹换好了,“埃及的成魄魑祟都让老子搬倒了,怕你个小日本子?大家伙给我照着点”端起枪,老刘头瞄准对面这东西就要开枪,不瞄不要紧,这一瞄,老刘头汗就下来了,“不对呀…”

    “什么不对?”张国忠听老刘头描述过赤硝达姆弹的利害,所以对这东西也寄有一点希望,看着老刘头光瞄准不开枪,也挺纳闷

    “穴位上…都他娘是黑窟窿啊…”老刘头咽了口唾沫

    就在老刘头犹豫的时候,对面这个日本鬼忽然嗷的一嗓子蹦起老高,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目标正是老刘头,度之快,以至于张国忠一点反应都没有,等感觉不对劲的时候,日本鬼已经从自己身边窜过去了

    “哎哟”老刘头只感觉手腕一阵剧痛,随之嘎巴一响,当啷一声手枪落地这时候张国忠已经把身子转过来了,照着日本鬼的脖子横着就是一剑,只见日本鬼一低头,竟然躲开了,张国忠也是一愣,按理说恶鬼绝对没有躲闪的智商,就算懂得躲闪,也不会懂的猫腰低头躲闪,这还不算什么,就在张国忠准备把剑抽回来继续再砍的时候,忽然觉得手腕子被两支手以一个奇怪的婆势抓住,瞬时便剧痛难忍,“啊”张国忠疼的差点昏死过去,巨阙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我的手…”张国忠感觉手腕几乎被扭断了,拚命把整个身体顺着手腕被扭曲的方向歪

    “老子戳死你”老刘头咬着牙,左手抽出龙鳞,照着这东西的后脑勺就是一刺,这一刺,老刘头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虽说是左手,但度与力量比一般人右手刺的还要夸张,但这东西后脑勺就好比长了眼晴一样,就在匕首离后脑勺还有一寸的时候,忽然把脑袋一歪,很轻松的躲开了这一下

    “他娘的…这东西…是活的”老刘头也傻眼了,眼前这东西很显然有智商,不但会“空手夺刀”的功夫,还会躲匕首而且躲闪的姿势甚至和武术高手差不多

    老刘头正喊着,忽听砰的一声枪响,“日本鬼”的军帽被打飞了,头发散起半尺长,黑呼呼的“脑浆”溅了老刘头一胳膊,原来肖大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躲到了七八米以外,正咬着手电,端着枪瞄准

    这一枪不要紧“日本鬼”立即松开了张国忠,嗷的一嗓子向肖大生蹿了过去肖大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看着这东西朝自己过来了,干脆拉了下枪栓砰,准备开第二枪,就在这时身后枪声又响了起来,只见孙亭瞄着这东西一口气打了一梭子弹

    孙亭一开枪,这日本鬼犹豫了一下,趁着这功夫,肖大生砰的一枪正打中日本鬼的左眼日本鬼嗷地一声惨叫瞬时开始没头苍蝇般的挣扎乱窜,虽然动作很快,但窜的范围却不大,东一下西一下始终就在一小块地方打转

    “给我回来你…”艾尔讯举起手中的绳枪,啪的一下射向这个日本鬼,虽然没打着,但绳子却掠过了肖大生的身边,肖大生可是打猎出身的,一看见绳子,第一反应就是抓起来绕着这日本鬼跑,艾尔讯干脆也拽着绳子围着日本鬼转起了圈不一会,这日本鬼就消停了,被八百公斤拉力的尼龙绳捆了个结实

    “这东西…她娘的…好像怕枪”老刘头左手握住脱臼的右胳膊,咬住了牙一软劲,嘎巴一下又把“环”上上了

    “不是怕…”张国忠龇牙咧嘴的活动着手腕,“我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啥?”老刘头问道

    “留着活人的脑子,但还有恶鬼的道行”张国忠道,“这东西不靠阴阳辨方向,而是跟咱们一样,靠眼睛”

    “厄…国忠,这不大可能…”老刘头一皱眉,“你说留着裆里那套家伙我倒能想象,但留着脑子这个解释不通啊刚才大小子一枪把它脑浆子都打飞了,咋还懂得扑人?”

    “师兄,刚才屋外边那些铁橛子,我一开始就觉得怪,现在我知道是咋回事了铁器不透阴阳啊,用铁橛子钉死七脉七穴,人虽死了,但尸身不烂,阳气就不泄啊阳气不泄,元神就不散啊七尸穴也被钉死,阴气不流,尸身就不烂啊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阵局能让这些东西起尸,但在起尸的一刹那,有‘骴气’不稀奇啊”张国忠用力握了握拳头,感觉腕子差不多恢复了,“这么筒单的道理,怎么当时就没想到呢?”

    “对啊”听张国忠这么一说,老刘头也忧然大悟,“我说怎么你拿巨阙都没啥事,我一掏枪反而冲我过来了呢,当兵的,对枪这玩意在意”

    “刘前辈,您刚才说,这东西是活的,是什么意思?”孙亭看了看躺在地上来回挣扎的日本鬼,不禁一阵的冷战

    “嘿嘿,我看它挺聪明,还以为是啥不死的邪术呢,不过现在看来,这东西还是个死鬼”老刘头走到孙亭跟前,“按国忠的说法,如果身上真带着阳气的话,一来罗盘测不出来,二来不怕治鬼的招法阵术…反而枪打在这东西身上,倒比打一般恶鬼有效的多…好像…这个原田幸九郎发明这东西,不是为了防一般人,而是专门为了对付像我和国忠这样懂法术的…”

    “那就奇怪了…”孙亭道,“除了阿公云凌子以外,原田好像没跟国内其他道门中人斗过啊”

    “那云凌子死了以后呢?”张国忠道

    “这…”孙亭一愣,“这个我没调查过…”

    “艾先生,你对缅甸这一带比较熟,不知道缅甸这块有没有类似于阴阳五行的方术?”张国忠把头转向艾尔讯

    “据我所知没有…”艾尔讯又比划着问了问肖大生,“确实没有”

    “那就怪了…阵都布到缅甸了,却还在想方设法防着中国的东西…我怀疑,这个阵法远不止咱们想象的简单,孙先生,我觉得咱们有必要查清事实的真相”张国忠斩钉截铁道,“等咱们回去后,孙先生你能不能去日本探访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这种阵法是干什么用的,尤其是这些石头上写的是什么…师兄,咱们回去想办法查清原田除了和云凌子接触过以外,还有没有和其他人斗过如果有,目的是什么”

    “没问题”孙亭道,“对了,当时国民党政府曾经组建过一个特别组织,名叫‘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表面上是民间组织但实际上却隶属于军统局,好像还受戴笠的直接指挥这个组织与一些道门中人联系密切,当时我在调查阿公的事时查到了这个线索,但由于这个组织的人并未与我阿公正面接触过,所以我并未深入调查,这次回去我会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

    “哎哎你们回去查这些东西,《兰亭序》怎办?”老刘头一听调查方句要跑题,有点沉不住气了

    “咱们应该先离开这…”艾尔讯看了看表,“我马上装炸药,这里太危险了”

    “那这个怪物怎么处理?”孙亭指了指捆成了蚕蛹的日本鬼

    “嘿嘿…这个交给我今天他刘爷爷我也拿这帮日本鬼子做做试验…”老刘头一脸坏笑,从包里拿出一把铜钱,然后掏出一个小瓶子笑呵呵的看了看挣扎着的日本鬼…

    艾尔讯一边装炸药,一边听着身子后边的鬼嚎,后背的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起,好几次连电子计时器都掉在地上了。

    “国忠,你还记得赵明川弄的那个‘囚降’吗?就是把七爷祖上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那种玩意…”老刘头瞅着张国忠,有一搭无一搭往地上摆了一枚铜钱,就跟下棋一样,随着这枚铜钱落地,日本鬼又是一阵哀嚎,“现在这个玩意,比‘囚降’复杂,但基本原理差不多!”

    “师兄,你的话什么意思?”一听“囚降”两个字,张国忠立即想起了那种死了以后魂不离体的惨象,脖预子一个劲的发麻,“咦?师兄你摆的这是什么阵啊?”看着地上摆的乱七八糟的铜钱,张国忠竟然没见过。

    “嘿嘿!你先别管我摆的啥阵,我问你,记不记得‘囚降’。”

    “记得啊,怎么了,茅山术的阵法对于‘囚降’应该有效啊,您摆的这是什么阵法?”

    “‘囚降’,还记得咋施不?”

    “记得啊,施法者以命施降…啊!!”张国忠恍然大悟,“如果施术的真是原田幸九郎本人,那么原田应该已经死了!?”

    “我刚才布了七个阵,五个茅山的,两个宿土的,宿土的都管用,茅山的都没用…”老刘头抄起巨阙,噗的一剑从日本鬼胸口插了进去,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就像杀猪一样,剑插进尸身的地方嘶嘶的冒起了白烟,跟烧胶皮的味儿有点像,“原田死没死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但至少他已经把茅山的招研究透了…但是世界上没有无懈可击的东西,不怕茅山的东西,但怕宿土的…”

    “宿土不是研究风水的吗?”张国忠一阵纳闷。风水那东西大部分都是为活人服务的,即使是阴宅风水,也是光宗耀祖主平安用的,怎么此刻对降妖除怪还管了用了?“他为什么对茅山这么敏感?”

    “原田真的已经死了?”孙亭一直在旁边听着,明白了一个大概其,“那日本那个离境的人是谁?”

    “原田怎么可能把茅山的招都研究透?茅山阵法不下千种,在师门里学也得个十年八载才有小成,他一个外人。在中国呆的时间也就几个月,连云凌子的阵都没看出来,怎么可能…”张国忠倒懒得寻思这个原田死与没死,而是疑惑为什么茅山的东西被一个日本人吃得如此之透。

    “别问我别问我!我又不是原田!这些事咱们回去再查!现在先离开这!”老刘头站起身,从日本鬼的身上抽出了巨阙。此时再看日本鬼,两只眼晴,除了被肖大生打瞎的那只以外。另外一只也成了黑窟窿,刚才只散发腥味的身体也发出了一股恶臭,皮肤已经由黄变黑,腐烂程度在一瞬间加剧了几百倍。

    “炸药装好了!二十分钟引爆。咱们快离开这里!”艾尔讯跟贼一样鬼鬼祟祟的溜到大包前,拎起满满一大包黄金网,龇牙咧嘴地背在了肩上,不远处,电子引爆器滴滴答答的响着,绿色指示灯一个劲的闪,如同鬼火一般。

    “快!快走!”艾尔讯直奔石门,包太沉了。刚背了几秒钟两只肩膀就已经被背包带勒木了,“宝藏…我还以为能拿点钻石珠宝呢…”

    “你放了多少炸药?”孙亭边收拾东西边问。

    “十公斤左右吧!全放上了,够把这座山炸塌的,咱们快走!”艾尔讯吱呀一下拉开石门,“快快!张先生!别收拾东西了,那个不值钱!值钱的都在我这呢!快走!”

    众人刚出石门没多远,艾尔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又进了石门。

    “艾先生!你干什么去?”张国忠大吼,转身追了上去,刚到门口,忽然艾尔讯一拉门又出来了,怀里抱了一大堆雷管和手榴弹,“本来以为有枪战呢,带多了…都挺贵的别浪费…”

    跑出没多远,艾尔讯开始把雷管一个一个的往通道墙上贴,每隔个两三米就要贴一个,“张先生你们先走!我马上就到!”

    “那你快点!”张国忠也懒得拽他了就是住过单身宿舍的,都这个节骨眼了还心疼雷管,受雷锋同志的影响太深了…(其实张国忠也是老乌落在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了,来美国以前,家里有一锅馊稀饭,因为觉得倒了可惜,自己一个人全喝了,结果足足拉了一个礼拜的稀,身家几千万的养殖公司总经理啊…

    艾尔讯贴好第五个雷管,正准备继续撕胶布,忽然从洞口方向传来一阵枪声,凭艾尔讯的经验,很明显是双方互打,这一下可把艾尔讯吓坏了,莫非那帮毒贩子醒过来了表,不对啊,还差四十多分钟呢,莫非老刘头估计的时间有误?

    艾尔讯越想越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抽出手枪小跑直奔洞口,可是跑了没两步,忽然看见对面有人影向自己跑了过来,待艾尔讯举起枪,打起照,却发现对面跑过来为首的正是张国忠。

    “张先生!?这是怎么了!!”艾尔讯往张国忠身后看了看,仿佛人影还不少。

    “先别说了快走!!”张国忠拽起艾尔讯又飞奔回了屋子里。

    刚进了屋,又有几个人陆续跟逃兵一样进了屋,除了孙亭、老刘头和肖大生以外,又多了三个人。

    “快关门!快关门!咳…咳…”老刘头跑得直咳嗽,其实不用老刘头说,景后进来的肖大生已经哐当一下把门关上了,只听门外丁丁当当的砸门,砸得门框直掉土。

    “你们!?”艾尔讯用手电照了照多出来的三个人,其中一个是老三,另外两个是最开始被自己用石头砸晕的那两个巡逻的毒贩子。

    “大生,这…”艾尔讯看了看肖大生,又看了看老三。还没等肖大生说话,老三先凑到艾尔讯跟前嘀咕了几句。

    “他说什么?”孙亭问艾尔讯。

    “哦,他问那边的绿的一闪一闪的是什么。”艾尔讯抹了把脸,刚想问问那两个巡逻的是怎么回事,忽然把眼珠子瞪大了。

    “还愣着干啥,快拆啊!”老刘头一听绿光,脸顿时白了,十公斤塑胶炸药啊,就冲着炸铁门那个威力,十公斤要是炸到人身上,可就连骨灰都没了…

    “哦哦好!”艾尔讯也顾不上那两个巡逻的了,叽里咕噜的跑到炸药旁边,把手电递给了紧跟上来的张国忠,“来来,张掌教,你给我照着点!”

    实在的,艾尔讯虽说受过拆弹的专业训练,但毕竟是七十年代的事了,一来忘得也差不多了,二来这种九十年代的电子引爆装置与当年的机械引爆装置完全不是一回事,引爆器一拆开,艾尔讯当场就傻眼了。

    “怎么了?”张国忠发现艾尔讯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没事没事…”艾尔讯一根根的观察电线,当年的常规战斗的炸弹,引爆器大都只有两根线,而这次的电子引爆器,花花绿绿的足有四五根线,拿着军用匕首,艾尔讯出了一头的汗。

    “拆好了没有啊?”老刘头和孙亭正在把装石头的大箱子往门口搬,一个劲的问。

    “外面是什么东西?大家…有没有可能…冲出去?”艾尔讯一边假装拆弹,一边试探张国忠的口风。

    “刚才那东西…少说五个…”张国忠叹气道,“早知道进来时先干掉对了!冲出去不是没可能,但得研究研究…”

    “唉…!”艾尔讯站了起来,“我不会拆!大家快想办法冲出去吧!”

    吧嗒一下,张国忠的手电掉在了地上,下意识的斜眼看了看计时器,9分35秒…

    “那…那怎办?”孙亭毕竟是富家少爷,如果是硬碰硬的恶战还好,但此刻面对这种倒计时般的等死,也开始慌了。

    “大家别慌!刚才我在走廊里埋了雷管!”艾尔讯毕竟是枪林弹雨里出来的,关键时刻还是很镇定的,“我冲出去引爆!然后再回来!大家守好门口就行!”

    “我跟你一起去!”张国忠也站了起来,刷的一下抽出了巨阙剑,“洞里不好躲,这把剑可能能逼退他们!”

    “得!……”老刘头把龙鳞也抽了出来,“艾老弟,把这个拿着,我在这封住门口,这个你先用!加小心!”

    “师兄那你…”张国忠一看老刘头把家伙给艾尔讯了,有点不放心,万一放进来一个,可就没上次那么侥幸了。

    “宿土的阵法不用家伙!”老刘头伸手拍了拍堆在门口的箱子,“就算炸弹拆了,咱们也得想辙出去不是,我自有安排,现在你们随便开门,保准他们进不来!”

    “那我们出去了!”张国忠戴上了对讲机,吹了口气试了试,横起巨阙就要拧门把手。

    “哎!别别!我这阵还没布呐!”老刘头拉住张国忠。

    “刘先生,您布这个阵…得多久!?”艾尔讯虽说还算镇静,但鬓角的冷汗还是一个劲的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