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不错嘛!”
被我一拳打倒在地,沙彪也不由一阵愣神。但却很快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的亢奋道:“再来!”
一边说着,他已是径直提起了拳头,眼看着就要向我再度冲来!
“打住!打住!”
见此一幕,我却不由赶紧对他摆了摆手,就我现在这虚弱劲儿,只怕他一拳就能将我撂倒在地。当然,除了体内的炁,我其实还可以使用龙气,但这又不是真正的生死搏杀,我又何必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就在昨天晚上,老张头还一再的嘱咐我,现在这阶段能不使用龙气就尽量别使用它!
一来,他是怕我过度依赖龙气,而懈怠了自己的修行;二来,龙气这玩意儿在修行者眼中,同样也是一个香馍馍,一旦被某些心狠手辣者得知,指不定就会干出点儿什么“杀鸡取卵”的事情。
有关于这点,我可是深有体会,当初那柳家的蛇妖,可不就是惦记上了我体内的龙气吗?
想到这里,我很光棍儿的便对着沙彪抱了抱拳:“我认输了,咱们俩到此为止吧!”
“嗯?”
一听这话,沙彪忍不住便皱起了眉头,问道:“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呀?担心我输不起?”
“不是,不是……”
尚未容我说话,张哥急忙站了出来,赶紧对着沙彪解释道:“王林之前受过重伤,现在才刚刚痊愈,所以……”
“哦?”
一听这话,沙彪忍不住便看了我一眼,见我满脸的苍白并不似作假,这才神色稍缓,点了点头:“这样啊,那好吧……”
“唉……”
暗叹了一声,沙彪忍不住便是一脸的遗憾道:“可惜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手,我还说好久没打的这么痛快了呢!”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拖着重伤之躯居然也能将我打倒,也足见你的实力,确实很强!”
“行!我老沙认输了,中午去我家吃饭,我请客!哈哈……”
不得不说,沙彪可比沙大爷要干脆的多了,丝毫没觉得这是什么掉面儿的事情。爽朗的大笑了几声,这便直接来到了我的面前,笑道:“这总可以吧?”
“既然是沙大哥一番美意,王林自当从命!”
不打不相识,经过这一番比斗,我倒越发觉得这沙彪是个值得交结的人,光明磊落,是条好汉!想想也便打消了立即离开的念头,直接应承下了他的邀请。
对此,沙彪也显得非常高兴,这便带人下去准备起了午餐,说是一会儿再派人来叫我们。而直到这时,张哥这才有时间将我和韩局长领到了家里,一一向我们介绍了他的父母家人。
张哥的家里,一共就只有四口子人,除了他自己以及父母,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叫做张锋俊。与我年纪相仿,同样也是一个在校的大学生,现在在黔阳的医学院念书。
而当张哥的父母得知,我竟好几次救过张哥的性命,对我那叫一个热情,非让我留家里多住几天不可,也好让他们尽尽地主之谊。
对此,我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到时候再看。
大家闲聊了一阵,很快便到了中午的饭点,沙彪果然派人来叫我们来了。不光邀请了我和韩局长,另外张哥一家人同样也在邀请之列。
等到了沙彪家里,我这才发现,沙彪虽然是寨子里的“头人”,但他家所居住的房子,却和其他的普通人家并无什么区别。
而除了张哥一家,刚才的那十几名苗家汉子倒也基本都在。有道是相逢一笑泯恩仇,酒桌上,大家把话说开,又喝了一顿酒,所有的不愉快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不得不说,这些个苗家汉子们,那是真能喝!尽管这水花酒的度数不高,可那毕竟也是白酒呀,而且又有“见风倒”的说法,好家伙,这一个个的简直就跟喝凉水似地,平均每个人少说也喝了两斤以上,差点儿没把沙彪家的酒窖给喝空了!
我也同样没有少喝,这水花酒那是真香,再加上这些人似乎也有意的想灌我酒,我也是一碗接一碗的干着!只不过,这些酒仅仅只是在我的胃里面过了一遍,便被我体内的炁直接转化成了能量,所以我倒是越喝越有精神。
“嘿?没看出来呀,你小子不但打架行,这酒量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呀?”
拳脚上没有比尽兴,现在到了酒桌上,沙彪却是非得要跟我一较高低。我俩就这样一碗接一碗的喝着,一直喝到了下午五点,眼看着都把沙大爷喝急眼了,直接堵在了酒窖的门口,我俩这才作罢。
要说这沙大爷,其实也不算太坏,他刚刚虽然打算给我和韩局长下蛊,但下的却是极为普通甚至是烂大街的蛊。那些个肉虫子看着很恐怖的样子,实际上危害却并不大,顶多也就让人呕吐几下,拉拉肚子而已。
至于像我这样的修行者,即便是喝了,其实也屁事儿没有。
他倒并不是想害我和韩局长,而是想拿我和韩局长做他试蛊的小白鼠。听沙彪说,老爷子很早以前便开始痴迷于制蛊,尤其是对传说中早已失传的“酒仙蛊”甚是渴望,所以一旦寨子里来了陌生人,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拿他们试炼自己的新蛊!
对此,沙彪都不知道已经劝说了他多少次了,但老爷子却是依旧我行我素。平日里沙彪在的时候还好,一旦他离开了寨子,老爷子必定又会想方设法的炮制他的新蛊……他对“酒仙蛊”的研究,几乎已经到了不能自拔的程度。
酒仙蛊的传说,其实我也听说过,说是某位苗疆的酿酒师无意间制成的特殊巫蛊。制蛊当天原本晴空万里,但就在成蛊那一刻,忽然乌云骤起,电闪雷鸣。
半晌之后乌云散去,祭坛上一片狼藉,当中却凭空出现一罐酒曲。苗人就用这种酒曲制成了绝世佳酿,但会制作酒仙蛊的人却是寥寥无几,甚至整个制蛊史上也才只出现了三次,因此无论在苗疆还是中原,酿酒师们都以见到酒仙蛊为平生幸事。
沙大爷同样也是一名酿酒师,如此说来,他对酒仙蛊的痴迷,那倒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了。
我们正聊着酒仙蛊的事情,就在此时,之前那名与我交手,却被我摔倒在地的苗家汉子却是端着一碗酒,步履轻浮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用他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刚才的事情多有得罪,我敬你一碗酒,咱们俩就打成平手了!”
我听懂他的意思了,他的意思应该是说,咱俩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不过他掌握的汉语词汇有限,所以便说成了打成平手。
“哈哈……好!咱俩打平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赶紧端起了酒碗,并不着急喝,而是双手捧着酒碗,对着周围的所有人说道:“小弟初来乍到,刚才的事情,小弟也多有冒犯。啥也不说了,都在这酒里了!喝了这碗酒,大家以后就是朋友!”
“对!朋友!”
一听这话,沙彪也不由站了起来,同样端起了酒碗,说道:“干了这碗酒,大家以后就都是好兄弟,有什么不愉快的,通通忘掉!”
我再一次见识了苗人的豪爽,无论男女老少,此时全都端起了酒碗,咕噜一声便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其中沙彪喝到兴起,啪的一声就将手里的酒碗摔在了地上,那叫一个豪迈,颇有几分梁山好汉的气势。
见此一幕,所有人也是有样学样,噼里啪啦便将手里的酒碗摔在了地上!
“你大爷的!”
噼里啪啦就是二三十个酒碗砸在了地上,沙彪顿时就傻眼了,当即破口大骂:“谁让你们摔得!我家一共就这么点儿家当,这下好了……一会儿老头子出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满屋子的人哄堂大笑……
哈哈……太特么逗了,不行了,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酒也喝了,笑也笑了,大家天南海北的闲聊了一会儿,这便开始各自散了。不多时,酒桌上除了沙彪,就只剩下了张哥以及我和韩局长等人。
这一顿饭,愣是从中午吃到了傍晚,眼看着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张哥这才提出了告辞,准备带着我和韩局长先回他家休息。
然而,几乎就在我们刚刚起身的同时,门外却突然闯进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刚一进门,便对着沙彪嚷嚷喊道:“不好了!头人,您快去我家看看吧!”
“怎么了?”
身为苗寨中的头人,沙彪显然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平日里,这些苗民们一有芝麻大点儿的事情都会过来找他,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微微笑道:“别急嘛,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唉……”
老头却似乎急的不行,带着哭腔说道:“我家里的十几只羊全都死光了!”
“啊?”
一听这话,沙彪这才脸色大变,“腾”地一声便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急忙问道:“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头哭丧着一张脸道:“我哪儿知道啊!莫名其妙的就全死了,应该就是昨天晚上,或者今天上午的事情!我早上出门太急,没有留意,中午刚一到家,就发现圈里的羊全躺在了地上!”
“哎哟哎,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这十几只羊可是准备开年卖咯,给我家小兔崽子交学费用的!你说着……”
“你别着急,先带我过去看看再说!”
不用小老头讲,沙彪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八堡乡的苗民,除了极个别靠酿酒或者蜡染发家致富了以外。剩下的绝大多数人都是一穷二白,就这十几只羊,那几乎已经算是老头家一年的所有收入了!这一下子死了干净,换谁都得急眼。
而身为苗寨头人的他,此时自然责无旁贷,务必要将这事儿妥善处理。
“嗯?”
就在此时,我的眼中却不由闪过了一抹惊异。自打老头出现,我便一直在观察着他,发现此人不仅印堂发黑,而且一脸的晦气,这明显是有“血光之灾”的征兆啊?
之前我就说过,在我刚刚认识老张头的时候,他便逼着我看了许多的玄学书籍,其中如《周易》、《四柱命理》、《六壬》之类的,很多都与相面算命有关。
所以,我虽然并没有系统的学过相术,但对一些简单的面相原理我还是懂的,至少要比天桥下的某些江湖骗子靠谱得多。
“那啥,那我就不多留你们了,你们也看见了,我得赶紧出门一趟,失陪了!”
说完这话,沙彪便与老头一起,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里。
“走!咱们也去看看,没准儿还能帮得上忙!”
那边,沙彪都已经跑到门口了,我这才醒过神来,赶紧对着张哥等人说道。
“咦?你是看出点儿什么了吗?”
张哥明显看见了我刚才掐指的动作,心知我肯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顿时便来了兴趣,赶紧追问道:“不会又是鬼魂作祟吧?”
“不知道!去了就知道了!”
我哪儿知道这些,别说我根本就不懂算命,就算是懂,我也不敢轻易往下细算。算命一途,泄露天机,同样也是逆天之举,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轻者损阳折寿,重者当场咳血身亡,因此,即便是某些真有本事的人,也绝不会轻易给人算命,就算要算,也只是算个大概,根本不敢算的太过仔细。
来不及细说,我赶紧带着张哥和韩局长追出门去。
追上沙彪二人,一听我也要过去帮忙,沙彪自然表示欢迎。通过路上的交谈,我这才得知,老头姓吴,同样也是苗人,但却并没有住进苗寨,而是住在了距离苗寨大约一两里地的一处山坳里,平日里就以放羊为生。
翻过一个小山坳,老吴家孤零零的小院儿顿时进入我们的视线。
然而,奇怪的却是,隔着大老远我便隐隐看见老吴家中似有一道微弱的红光发出。这红光并不明显,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即便是修行者,也需要靠近一定范围,通过炁场方能感应。
“他们家藏着宝物!”
我的脑海中几乎下意识闪过了这样的念头,按照道家的说法,赤霞冲天,这绝对是宝物即将出世的征兆!
莫非,就是这宝物给老吴家招来了“血光之灾”?
可是这也不对呀,他们家既然连羊都已经死了,那就说明有人已经知道这里有宝了,既然来都来了,他又为何并没有取走宝物呢?
带着满脸的狐疑,我们一行终于来到了老吴家里。
刚一进院门,我便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院中的一口大缸里,竟然养着一条金灿灿大鲤鱼,看这个头,少说也得有个四五斤吧。旁边还趴着一只肥猫,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见到生人进来,倒和看家狗一般,高高竖立着尾巴,喵喵的对着我们不断的乱叫。
“原来如此!”
见此情形,我这才恍然大悟,心中不觉莞尔。难怪来人并没有取走宝物,敢情老吴家这不起眼的院子里,竟是藏龙卧虎!
何为藏龙卧虎?
这其实是风水中的一种格局,首先便是那大缸中的鲤鱼。俗话说“鲤鱼跃龙门”,那这缸里的鲤鱼自然便成了“水中藏龙”;而那肥猫就更不用说了,老虎本来就是猫科动物,看那肥猫懒洋洋的趴在那里,可不就应了那“卧虎”二字?
啧啧……这风水局,简直好的一塌糊涂,有这一龙一虎镇宅,便是某些上了一定道行的邪祟,怕也绝不敢来犯。
我看了一眼,老吴家的羊圈刚好修在了院子外面,并不在这风水局中。估计就是因为对方进不了院子,所以才将气全都撒在了那些羊的身上。
唉,要说这老吴也真是够倒霉的,你要把羊圈修在院子里,不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吗?
摇了摇头,我这才跟随着沙彪来到了羊圈,与他一起检查起了羊圈中的尸体。
奇怪的却是,检查了半天,我们却并没有找到丝毫的蛛丝马迹,也没有在死羊身上找到任何的伤口。
倒是韩局长,不愧是专业刑警出身,对着死羊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几遍,最终一指羊腿上的一处黑斑,说道:“就是这儿了!”
我们赶紧围了上去,果然发现,每一只死羊身上都有这样一块拇指大小的黑斑!
就在我们仔细的打量着这黑斑时,韩局长却是接着说道:“应该是中毒死的,看样子像是被什么毒虫一类的东西给咬死的!这羊肉不能吃了,赶紧找地方埋了吧!”
“啊?这……”
一听这话,老吴却不由急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竟是当场嚎啕大哭:“天杀的,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行了!别哭了,听韩局长的,先把羊埋了!”
老吴这一通哀号,顿时便让沙彪有些心烦意乱,赶紧说道:“我会想办法帮你从乡里弄点儿补助下来,再穷也不能穷孩子呀,这学该上还得继续上……”
“啊?真的?”
一听这话,老吴顿时停止了哀号,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挖坑埋羊!”
“只要我那小崽子可以上学,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嘴里念念叨叨的,老吴这便准备挖坑埋羊,像他这种放了一辈子羊,也没见过啥世面的人,自然是对沙彪唯命是从。
就算没有补助,头人都已经发话了,他除了照做,估计也没其他办法。
“不急!”
就在这时,我却不由微微一笑,一把便拦住了老吴,说道:“先带我们去你屋里看看吧,你家里可藏着宝贝呢。这要是能找出来,别说十几只羊了,就算是十几头牛,也挣回来了!”
“嗯?”
一听这话,所有人顿时一愣,纷纷都将目光看向了我。随即便听老吴一脸的苦笑道:“哎哟哎,小哥,你就别拿老头取笑了。我这破屋子里,除了手电筒,连件电器都没置办,又哪里来的什么宝贝呀?”
“我说有就有!就看找不找得到了!”
我却一脸的信心满满,赶紧催促着老吴:“走吧,进屋看看,反正你也没啥损失!”
“唉,行吧……”
见我坚持,老吴最终还是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这才领着我们走进了院子。一边带着我们进屋寻宝,一边回头对着自己的老婆吩咐道:“弄两个菜,晚上留大家伙儿在这儿吃顿便饭。”
咒语念毕,一缕金芒瞬间自我指尖激射而出,当场便震散了妖气。与此同时,我迅速与沙彪并肩站在了一起,一脸如临大敌的戒备起来。
“茅山术?”
来人惊疑不定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眉头紧蹙,一脸的怒气冲冲道:“左青眉是你什么人?”
“左青眉?上一代茅山掌教?”
一听这话,我却不由当场一愣,心说这妖怪看来大有来头啊,居然还认识茅山的上一代掌教?不过见它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家伙怕是八成与那左青眉有仇。
这时候可不是攀亲的时候,于是径直摇了摇头:“压根儿就没听说过!”
“哼!”
那人径直冷哼了一声:“装什么蒜,既是茅山弟子,又怎会不认识左青眉?”
大哥,我啥时候说过我是茅山弟子了?会点儿茅山术就必须是茅山弟子吗?你是不是傻!
无语的看了来人一眼,我不由一脸的苦笑说道:“我确实不认识什么左青眉,而且我也不是什么茅山弟子,我只是机缘巧合学了点儿微末手段。你要取宝,请自便,只要你不伤人,我刚才的话依然有效!”
我的话音刚落,来人却不由冷笑连连:“嘿嘿,不认识就好,那么……杀了你们,应该也没啥大不了的!”
卧槽!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敢情刚才只是在试探我,到底有没有后台?没有后台,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将我们干掉?
“等一下!”
想到这里,我不由赶紧说道:“我虽然不认识什么左青眉,但是我认识王凌峰!王凌峰你知道吧?隔壁老王,那可是我爷爷!”
“隔壁老王?”
果然,一听这话,那人不由瞬间皱起了眉头,下意识问道:“你爷爷是隔壁老王?”
“如假包换!”
见他一脸眉头紧蹙的样子,我的心里不由还有些得意,心说爷爷的名头果然好使,一下子便镇住了这妖怪。
“那就难怪了……”
来人暗暗点了点头,随即却有一缕杀机瞬间锁定了我,冷笑道:“那就更不能放过你了!”
纳尼?
一听这话,我不由当场傻眼,合着这厮压根儿就没打算放过我们。不管我们有没有后台,它都想直接将咱斩草除根?
“草!真当你爷爷怕你不成!”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也不由横生怒火,赶紧便催动起体内的炁,同时对着沙彪喊道:“保护好他们!”
“嗯!”
沙彪赶紧点了点头,一边跑向张哥等人的同时,一边赶紧将手里的加大号杀猪刀扔给了我:“接着!这可是真正的杀生刃!老吴以前可是咱寨子里的杀牛匠!”
难怪这么长,原来不是杀猪刀,而是宰牛刀!
一把接过了宰牛刀,我果然感觉到里面传来了阵阵煞气!沙彪说的没错,这宰牛刀应该有些年头了,被它屠宰的牛羊没有一百估计也有八十!
“哈哈……”
望着我手里的宰牛刀,来人却不由哈哈大笑,随即一脸的不屑道:“你以为,就凭你这劳什子的宰牛刀就能奈何我?简直可笑至极!”
“哼!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却并没有将它的嘲讽放在眼里,聊胜于无,好歹这也是一把杀生刃,总比赤手空拳与它肉搏要强!
来人勃然大怒道:“既然是你自己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话音刚落,一股比刚才不知强大了多少倍的妖气瞬间鼓荡而出,来人一个箭步向前,右手竟一下子衍生出了一根足有一米长的黑色棍棒,猛力一挥,劈头盖脸便向着我的脑门儿怒砸了下来。
“杀!”
狭路相逢,早已没有了退路,唯有死战到底!
咆哮了一声,我也赶紧挥舞起了手里的宰牛刀,直接便对着那根黑棒迎了上去!
对方的黑棒几乎化作了一道残影,但却依旧被我的炁场捕捉,手中宰牛刀一挥,却是当场便与它碰撞在了一起!
铿锵一声,我只觉得手臂仿佛是被电了一下,一阵发麻,整个人忍不住便向着身后倒退了两步。
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听那人难以置信的咆哮吼道:“不可能!区区宰牛刀,根本算不得真正的杀生刃,怎可能伤我?”
“傻逼!谁说宰牛刀就只杀过牛,知道这刀以前是干嘛使的吗?砍鬼子用的!”
直到沙彪在那儿哈哈大笑,我这才醒过神来,心中顿时一喜,原来这宰牛刀还有这样的来历?既然是杀过鬼子的,那自然便是名副其实的杀生刃了!
“受死吧!”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再度催动起了体内所剩无几的炁,径直灌入了刀中,一招“力劈华山”,猛的便向着那人的面门怒劈而下!
“混蛋!”
那人破口大骂,下意识便再度举起了手中的黑棒一挡!
刀气如虹,简直势不可挡,只听得卡擦一声,那人手里的黑棒已是应声断作了两半!于此同时,激射而出的刀气,径直划破了覆盖在它体表的煞气,直接在它胸口留下了一道足有十来公分的血痕!
“吼……”
那人吃痛咆哮,我这才看清他手里的黑棒哪里是什么武器,完全就是从他手里长出来的某种器官!那掉在地上的一截,此时还在不断流淌着黑血!
“死!你们全都得死!”
满含杀气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让人不禁头皮发麻。恐怖的一幕出现了,刚刚还和常人无异的它,此时终于显出了原型!
草!居然是一只足有两米长的巨大蜈蚣!
蜈蚣精?
噗嗤一声,一股橙黄色的烟雾,瞬间从他的嘴里喷射了出来,径直便笼罩向了我!
“不好!是毒雾!”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赶紧对着沙彪等人吼道:“快跑!这玩意儿有剧毒!”
说完这话,我便径直屏住了呼吸,手中的宰牛刀更是直接被我舞的密不透风,这才堪堪抵挡住了毒雾的侵袭!
然而,刚才说话的一瞬,我却或多或少吸进了一些毒气。时间一久,顿觉头昏目弦,进而视线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脑袋一阵眩晕,手里舞刀的动作自然也便慢了半拍,眼看着那大蜈蚣一步步逼近了我,我顿时心中大急。
就在我一脸焦急之际,我却忽然感觉有人拽了我一把,是沙彪!没等我反应过来,随即我便听到耳畔传来了一声鸡叫。
“嗯?”
听到鸡叫,那蜈蚣明显一愣,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向着身后倒退了两步。
对呀!蜈蚣怕鸡!
见此一幕,我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抹惊喜,急忙便在沙彪的搀扶下,迅速向着身后退了好几米远!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蜈蚣怕鸡,此乃天性,即便是修炼成妖,但它的骨子里却始终对鸡保持着一种天生的畏惧!
《广东新语》里就有过这样的记载:蜈蚣,短者也,其长者节节有足,是曰“百足”。性畏鸡,人见百足亟唤鸡,鸡未至而百足僵矣。
意思是说,当人看见蜈蚣,急忙唤鸡,鸡都还没有到,而蜈蚣就已经被吓得浑身僵硬了!由此可见,蜈蚣对鸡是有多么的畏惧!
“太TM机智了!”
此时的我简直想给沙彪点三十二个赞,机智!太TM机智了!别看他五大三粗的,没想到关键时刻竟能如此给力。若不是他在情急之下,学了几声鸡叫,此时的我,怕是早已被那蜈蚣扑倒在了地上,其后果可想而知!
“嘿,我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听我这么一说,沙彪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才说道:“没想到民间传说竟是真的!蜈蚣果然怕鸡,不然我真去给你弄只老母鸡过来?”
“没用的!”
我却摇了摇头,一脸的凝重道:“这蜈蚣早已修炼成妖,之所以被你吓退,那是因为他脑袋一时短路,现在……除非你能弄来一只鸡精,不然普通的母鸡根本不可能奈何得了它!”
“鸡精来了!”
我的话音刚落,随即便见张哥慌慌张张的从厨房跑了出来,猛的便将一包东西丢给了我,我定睛一看,顿时欲哭无泪,只见袋子上写着大大的几个字:“莎麦鸡精!”
“莎麦鸡精?”
望着那地上洒了一地的淡黄色颗粒,我与沙彪不由面面相觑,几乎异口同声的喊出了这两个字:“卧槽!”
这一刻,我俩的内心无疑是崩溃的,我只想问:“张哥,你丫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
我说的鸡精,那是《封神榜》里“雉鸡精”的鸡精,不是TM的煮面煲汤用的那个鸡精啊!尼玛,你咋不给我弄瓶老干妈呢?
与此同时,那刚刚被惊退的蜈蚣精,也是迅速反应了过来。咆哮了一声,刚刚被我斩断的触须,已是瞬间重新长出,张牙舞爪的便向我再度扑了过来!
庆幸的是,我刚刚并没有吸入太多的毒雾,就在这一瞬间的时间里,体内的龙气运转开来,一下子便驱赶走了脑袋里的眩晕感。没有丝毫的犹豫,我赶紧挥刀迎了上去。
“杀!”
咆哮了一声,体内的龙气瞬间喷涌而出,让我一扫刚才的颓势。手中的宰牛刀被我舞的大开大合,我竟正面抵挡住了蜈蚣精,丝毫不落下风!
“咦?”
久战不下,蜈蚣精也不由有些急了,故伎重演,一股子橙黄色的烟雾瞬间喷涌而出,再度向我笼罩了过来。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我当然对此早有防备,提前便憋了口气,此时却是丝毫不受影响。手中宰牛刀力劈向前,一刀逼退蜈蚣精的同时,左手却迅速在虚空中画起了符文,口中振振有词念道:“北斗昂昂,斗转魁罡,冲山山裂,冲水水光,凶神恶煞,莫敢前当,顺罡者生,逆罡者亡!急急如律令!敕!”
随着一声“敕”字出口,我的左手中径直飞射出一道金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轰击在了蜈蚣精的胸口,当场便将其打的皮开肉绽,进而传来了一股烤肉的焦香味儿!
“漂亮!”
不远处,沙彪忍不住便大赞了一声,却不知从哪儿操起了一口菜刀,跃跃欲试,猛的一刀便斜劈向了蜈蚣精的后脑勺!
“吼……”
蜈蚣精腹背受敌,却将矛头瞬间指向了沙彪,怒吼了一声,猛一摆尾,其身子便如钢鞭一般,径直抽向了沙彪!
“不好!”
见此一幕,我顿时便吓了一跳,容不得多想,我也同样一刀向着蜈蚣精的面门怒斩而去。
好在,沙彪虽未筑基,但他的拳脚功夫却是相当了得。眼看着蜈蚣精一尾巴抽来,他却并不显慌张,猛的向着身后一仰,堪堪避开了蜈蚣精的抽打。同时一记“倒挂金钩”,狠狠一脚便踹在了蜈蚣精的小腹上面!
尽管蜈蚣精的身体坚硬似铁,一举震飞了沙彪,但它的身子却依然僵硬了一下。而趁此机会,我的刀锋却已经离它的头颅,不到十公分距离!
趁你病,要你命!
良机难得,我又岂能不好好把握?
没有丝毫的迟疑,我赶紧催动起了体内的龙气,猛的便对着手中的宰牛刀灌注而去!这一刻,我是真下了血本儿,如同赌徒一般,将手里一半的底牌尽数压在了这一击上!
这要是还搞不定这蜈蚣精,那我估计就只能带着大伙儿一起跑路了!
“滚开!”
这一刻,蜈蚣精也明显察觉到了危险,大吼了一句,却不由赶紧将头颅转向了一边,这才侥幸躲过了我的绝命一击!
即便如此,我这一刀也是成果斐然!
一刀下去,最起码削掉了它足足五根长腿,直让它痛苦不堪,口中哀嚎不已。
“混蛋!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蜈蚣精吃痛的咆哮着,又见我和沙彪双双冲杀向它,更是勃然大怒!一张嘴,一颗足有拳头大小的火红色珠子顿时喷射而出,恐怖的妖力顿时弥漫开来,宛如熊熊的烈火,竟让周围的空气也一下变得炙热了几分!
“嘶……”
见此一幕,我忍不住便倒吸了一口凉气,看这架势,对方竟比之前的柳家蛇妖还要更强?于是下意识对着沙彪喊道:“小心了,这厮恐怕是要拼命了!”
“嘿,早TM看出来了!”
沙彪一脸漫不经心的紧盯着蜈蚣精,手中菜刀一挥,一个箭步便向着蜈蚣精冲了上去:“你以为就只有你会拼命吗?老子沙彪也不是吃素的!”
话音刚落,沙彪已是狠狠一刀劈向了那颗火红色的珠子!
“还有我!”
我也不甘落后,右手中指迅速在宰牛刀上画了一道“诛妖符”,随即同样一刀劈了上去!但我瞄准的却并不是蜈蚣精的内丹,而是它的眼睛!
我曾在书上看过,蜈蚣的要害恰恰便在它的一双招子上面,这就好比蛇打七寸一般,要想彻底除掉这只蜈蚣精,首先便要先弄瞎它的双眼不可!
“嗷呜……”
眼看着我与沙彪径直冲杀向它,蜈蚣精却是不慌不慌。直到我俩双双冲到它的面前,它这才猛然动了,果断放弃了沙彪,张开着利剪般的口器,便向着我劈出的一刀猛的撕咬了过来!
它的目标是我的手腕!
我想废掉它的一双招子,它却想废掉我的右手!我当然不能让它得逞,尽管体内的炁所剩无几,但以此来感应它的炁场却是绰绰有余。几乎就在它刚一动身的刹那,我便明显察觉到了它的意图!
然而,有时候,能察觉到是一回事,能否避开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要不然,又何至于会有“眼高手低”这个成语?
对方明显不是什么善茬,搏命的技巧经验远远不是我所能相比,它把握的时机实在是太准了,同时攻击的角度也很刁钻,几乎让我避无可避!
“草!”
就在这紧要关头,我也是当机立断,下意识松开了握刀的右手!右手一松,手里的宰牛刀顿时脱手飞出,却是不偏不倚,刚好横飞到了蜈蚣精的口中,这才使我侥幸逃过了一劫!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赶紧抽身飞退,那蜈蚣精却是满脸不甘的咆哮一声,一晃脑袋便将嘴里的宰牛刀直接甩飞出了院子!同时一记神龙摆尾,狠狠便抽在了我的胸口!
砰!
一声闷响,我只觉自己如同是被一辆坦克给撞击了一般,身体一轻,整个人已是径直倒飞了出去!直接飞上了老吴家的厨房,这才重重的摔了下去。
轰隆一声,便将老吴家厨房的屋顶,直接砸出了一个人形大坑,这才扑通一声掉进了厨房!
趁你病,要你命!
这样的道理,可不光我懂,那蜈蚣精同样也懂。此时的它,俨然是将我当成了它的头号大敌,面对沙彪的攻击,它简直不闻不问。硬挨了沙彪一刀,却是屁事儿没有,转身便又向着厨房冲了过来,誓要将我赶尽杀绝!
“坏了!”
眼看着蜈蚣精横冲直撞的闯入了厨房,此时躺倒在地的我,顿时脸色大变。刚刚宰牛刀在手,尚且被它打的落花流水,此时连宰牛刀也已经没了,赤手空拳的我,又该拿什么来抵挡住它?
“嘿嘿……受死吧!”
蜈蚣精阴桀的狞笑了一声,离头部最近的一根长足却是瞬间变化成了一把奇形怪状的长刀,铿锵一声,便向着的面门劈斩而下!
要死了吗?
不!
我不能死!我是“隔壁老王”的孙子,我的肩上还承担着太多的重担,我又怎能死在这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
强行催动起了体内的最后一丝龙气,我顺手便从一旁的灶中抽出了一根烧火棍,没有半分的迟疑,狠狠便刺向了扑上来的大蜈蚣!
噼里啪啦!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当我用力的刺出这一棍时,我只觉的手中的烧火棍仿佛重逾千斤,如同沉重的阔剑一般!不光如此,我的耳畔竟传来了阵阵雷鸣般的巨响!
噗嗤!
似乎并不费力,我竟一棍子便捅穿了蜈蚣精!
我靠!什么情况?
深吸了一口气,足足过了好久,我这脑袋里依旧是晕乎乎的。我是做梦也没想到,我无意间从老吴家发现的这根“烧火棍”,竟是传说中的“九转雷击木”!
难道说,我真的已经开始转运了?
稳妥起见,反应过来的我,不由赶紧咬破了中指,直接用“童子眉”在烧火棍上画起了符咒。
这东西实在是太诱人了,哪怕是在深山老林里,都能引来蜈蚣精的垂涎,一旦去到人多的地方,说不定立即就会被人盯上!唯有在它上面画上藏匿气息用的“匿气符”,方能暂时压制住它身上的灵宝气息,不至于被人盯上。
画好了“匿气符”,我觉得还是不够,赶紧又悄悄摸到了张哥家的厨房。直接从大锅上刮下了一层锅灰,沾上水,径直涂抹在了烧火棍上。
如此一番折腾,这烧火棍终于又变成了原先黑不溜秋的样子。除非是修为远胜与我,并且直接触碰到烧火棍,以炁场进行感应,否则绝难看出丝毫的端倪!
做完这一切,我这才长舒了口气,只等天色刚刚一亮,我便赶紧叫醒了张哥和韩局长。尽管九转雷击木的事情,就只有我一个人知晓,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觉得还是赶紧把钱取了拿给老吴的好。
对此,张哥倒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匆匆吃过了早餐,这便带着我和韩局长向着老吴的亲戚家赶去。准备把老吴接上,咱们一起去县里取钱,到时候就可以把钱直接交给老吴,我们也就可以不用再回寨子了。韩局长急着要回黔阳,而我也要回渝城老家过年。
然而,我们一行人才刚刚没走几步远,便见老吴已经急匆匆的向着我们小跑了过来。
“呵……”
见此一幕,我们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望着老吴一脸急切的样子,我心说,看来着急的可不光是我,老吴同样也很着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那一万块钱了。
不料,老吴一开口,却说出了一件让我们全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只听老吴哭丧着一张脸道:“恩人,出事儿了!你昨晚交给我保管的‘定风珠’,被我小舅子给扣下了!”
“什么!”
一听这话,我顿时脸色大变,忍不住便皱起了眉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老吴哪里敢有隐瞒,当即便将昨晚他在小舅子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我们。
要说这老吴,那也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他的小舅子。所以,他昨晚在小舅子家留宿的时候,便将什么蜈蚣精、定风珠以及烧火棍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他的小舅子。
他小舅子叫做王鑫,一听我竟要出一万块钱买走老吴手里的“定风珠”,顿时便计上心来。尽管他对什么蜈蚣精的事情,并不相信,但听老吴和吴大妈说的有板有眼的,他也觉得这“定风珠”肯定是个宝贝!要不然,我又怎么会愿意出价一万块钱来买呢?
一万块钱,这在有钱人的眼里或许并不算什么,但在这偏僻的苗寨里,却已经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钱了。尤其是像老吴这样的家庭,那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所以,王鑫觉得,这定风珠的价格,应该远远不止一万!因此他便想办法从老吴的手里骗走了定风珠,说是晚上要好好研究一下。老吴当时也没多想,毕竟是自己老婆的亲弟弟,也就把我暂时让他保管的定风珠交给了王鑫。
谁知,等到他早上去找王鑫要的时候,王鑫却是死活不给!并且让老吴传话,要我亲自过去找他,说是要和我重新商量这“定风珠”的价格!
“草!他王鑫算是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
听完老吴的讲述,张哥顿时勃然大怒,他原本就为我鸣不平,认为这一万块钱根本就不应该花的!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焉有不怒的道理?
“走吧!那就去会会这个王鑫,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多少钱!”
说实话,我也挺生气的,尽管那“定风珠”的价值确实远远不止一万块钱,可那珠子原本就是我的!蜈蚣精是我杀死的,它体内的“定风珠”自然归我,我只是拿这珠子换了老吴的烧火棍罢了。是老吴自己坚持着不肯收,所以我才折衷,打算以一万块钱买下这颗珠子。
这本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大家各取所需,不料中途却杀出了王鑫这个程咬金,居然还想坐地起价?
我其实根本就不在乎那颗珠子,比起我手里的烧火棍,那珠子简直就跟地摊货没什么区别。要不要,我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得到这根烧火棍,那比什么都强。
可他王鑫既然想坐地起价,那我倒还真想见识见识。
当然,我们并没有就这样冒冒失失的赶往王鑫家里,而是又折了回去,打算叫上了沙彪一起。
沙彪毕竟是寨子里的头人,而且昨晚他也在现场,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他作为见证人,许多的事情,无疑都要容易许多。
来到沙彪家里,沙彪正在睡觉,昨晚得到了那只大蜈蚣,可把他给忙坏了,连夜就把大蜈蚣收拾干净了,用一口大缸泡了起来。当然,最高兴的不是沙彪,而是他的父亲,沙大爷。
沙大爷一生痴迷于蛊毒的研究,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制蛊材料,如今一下子得到这么大一只蜈蚣,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不光如此,就连同看我的眼色也不由和善了不少,一听我们找沙彪,二话没说,赶紧就回屋里叫醒了沙彪。
而当沙彪得知,那“定风珠”竟然被王鑫扣下,并且准备坐地起价时。沙彪也不由勃然大怒,当场破口大骂:“草!好他个王鑫,尽干这些没屁眼的事情!走,咱们这就去找他!”
就这样,连同老吴在内,我们一行五人,径直向着王鑫家赶了过去。
刚刚才到他家门口,我便瞧见门口有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正蹲守在了那里,不用问我也知道,这人肯定就是老吴的小舅子王鑫了。
见到我们,王鑫顿时面色一喜,赶紧便迎了上来。可当他看见我身后的沙彪时,脸色顿时便有些不自在起来,一脸的讪讪笑道:“头人也来了……”
“哼!”
沙彪一上来就没给他好脸色看,直接便对他摊出了手,开门见山道:“珠子呢?交出来!”
“这……”
一听这话,王鑫的脸色顿时便有些难看了起来,舔了舔嘴唇,这才说道:“要不……咱还是进屋再说吧?”
“有什么好说的!”
刚刚睡醒的沙彪,似乎还有些“醒来气”,丝毫不给面子,一脸的强硬道:“王鑫,我告诉你,你少给我整这些,那珠子和你一毛钱关系没有,你别想打它的主意!否则,这八堡乡苗寨,我让你一天也待不下去!”
“哼!”
瞧得沙彪的态度如此强硬,王鑫似乎也有些火了,冷哼了一声,当即说道:“沙彪,你可是寨子里的头人,你说这话可就有失公允了吧?”
“这珠子是我姐姐家的,我姐姐和姐夫不懂行情,区区一万块钱就给卖了!难道我这个做弟弟的还不能帮他们把把关?”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的老吴却是赶紧解释道:“我可没让他替我把关!”
“你!”
听完老吴这话,王鑫明显气得不轻,忍不住便是一脸的气急败坏道:“老东西,你傻呀!这珠子少说得卖个十万八万的!到时候,就算咱两平分,那也比一万块钱贱卖的强!”
“嘿,说漏嘴了吧?闹了半天,还不是为了钱?”
听完王鑫气急败坏的大吼,张哥不由冷笑连连,随即上前一步:“还有,谁说这珠子就是你姐姐家的?”
说完,张哥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烧火棍,直接便丢在了王鑫的面前:“这TM才是你姐姐家的!”
“卧槽!”
张哥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而我又有些猝不及防,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哥将那传说中的九转雷击木弃如敝履,直接丢在了王鑫的面前!尼玛,这要是给我弄丢了,我简直弄死张哥的心都有了……
偏偏我在这时还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在意,只能强装着镇定,同样一脸冷笑的看着王鑫,摆出一副,对那烧火棍不屑一顾的样子。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根棍子才是真正的宝贝!”
一边说着,王鑫已然捡起了地上的棍子,一脸冷笑的看向了我。
“好啊!”
这时候,我不发言也已经不行了,于是同样上前一步,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换了!让你姐夫拿回这根棍子,把我的定风珠还给我!”
说完,我也不由对着王鑫伸出了手。
“嗯?”
王鑫惊疑不定的看了我一眼,赶紧拿着那根烧火棍仔细的端详了起来。当然,以他的眼力劲儿自然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沉默了半晌,这才沉声问道:“你确定?”
反正他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我自然也是有恃无恐,于是一脸的冷笑道:“我当然确定!你以为这棍子是金箍棒呢?我不过是看老吴家过的凄苦,家里的羊也被蜈蚣给咬死了,有心想拉扯他一把!既然你们不领情,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这烧火棍,你们爱要谁要!”
“啊?”
一听这话,老吴顿时就傻眼了,没等王鑫表态,赶紧便冲了上来,一个劲儿的向我道歉,随即便对着王鑫吼道:“你干的好事儿!快把我的珠子还给我!”
“我……这……”
一时间,就连王鑫也有些捉摸不定起来,咬了咬牙这才说道:“那也不对!是你自己说要拿珠子换这棍子的,既然已经换了,那这珠子当然就是我姐夫家的了!现在就算你反悔,那也已经没用了,你们还有没有点儿契约精神?”
“哈!这会儿跟我讲契约精神?”
听到“契约精神”这四个字,我简直就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当场便大笑了起来:“好啊,既然你说到了契约精神,昨晚我和老吴已经说定,拿一万块钱买回这颗珠子,难道我们之间这就不叫契约了吗?”
“这……”
我一句话,顿时说的王鑫哑口无言,但他依旧死咬着不肯交出定风珠,说道:“这一码归一码,这珠子明显不止值一万块钱!你别想忽悠我们!”
“草!”
一听这话,张哥顿时一阵火大,当场破口骂道:“那你怎么不说,老吴家的破棍子根本就值不上这颗珠子!”
“行了!还跟他废什么话!”
与此同时,沙彪已是径直走到了王鑫的面前,一脸的不容置疑道:“限你五分钟之内,交出那颗珠子,否则,别怪我沙彪翻脸不认人!”
还真别说,沙彪发起火来的摸样,倒确实挺吓人的,再加上王鑫确实也已经词穷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从兜里掏出了那颗“定风珠”。
依依不舍的掂量了一下,王鑫正准备将定风珠还给老吴。就在此时,一道急切的声音,却是忽然从我们的身后传了过来:“等一下!”
“咦?”
一听这话,王鑫顿时便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下意识便又缩回了手,一脸的欢喜喊道:“寨老,您可算是来了!”
“寨老?”
一听这话,我忍不住便皱起了眉头。
所谓寨老,又称“理老”,或者“乡老”,其实不光是苗族,很多的少数民族,都有“大树护村,老人管寨”的说法,所以款词说:“官家设衙门,苗人选寨老,朝庭设官府,民间推头人”。
和头人一样,寨老也是一个寨子里的领袖人物,有时候,其地位甚至比头人还要更高。在古代,头人一般掌管着军事上的事务,而寨老则多管理祭祀上的事情。头人和寨老间的关系,就好比是族长和祭司之间的关系。
表面上看,族长才是一族之长,掌管族内一切大小事务。可祭司却往往通过宗教,动辄以神的名义,对族长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所以时不时便会压着族长一头。
村寨中的寨老,多是自然形成的,是村寨里的自然领袖。一般年纪都比较大,辈分也比较高,在寨子里具有极高的威望,往往说一不二。
“师父?您怎么也来了?”
见到寨老,沙彪也不由皱起了眉头,赶紧上前打起了招呼,一脸的恭敬喊道。
什么?师父?
这寨老竟然还是沙彪的师父?一听这话,我忍不住便是心里一惊,这才仔细的打量起了这名寨老,年纪确实已经挺大了,但却鹤发童颜,精神抖索,一看就深谙养生之道!
“呵,我也就是过来看看,听阿娟说,吴大头家打死了一只蜈蚣妖,取出了一颗宝珠,所以过来见识见识。”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后还站着一名妇人,想来就是王鑫的老婆了。这王鑫倒是好算计,自己在这儿等我们,却让自己的老婆去请来了寨老。
“寨老请看,这就是那颗宝珠!”
讨好一般,王鑫赶紧将手里的珠子递给了寨老,同时不忘得意的瞥了我一眼。
“果然是好东西啊!”
寨老接过,仔细的端详了一阵,这才连连赞叹说道。
而我的眉头却不由一下子皱的更深了……
修行者!这位寨老竟然同样也是一名修行者!因为,就在他仔细的打量着“定风珠”时,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丝炁的波动!
这倒也难怪,毕竟,就连沙彪也学了一些炼气的手段。而这寨老既然是他的师父,他是一名修行者,倒也不足为奇,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修为也不是很高的样子。
“大头,听说你这珠子要卖?”
寨老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里的定风珠,微眯着双眼,回头一脸希冀的看向了老吴,说道:“我出五万块,不如就卖给我吧!”
没等老吴自己表态,王鑫已是赶紧拽了一把老吴:“听见没?寨老一开口就开出了五万的高价,不比你之前的一万块强多了?”
“师父!”
就在这时,沙彪却不由有些急了,急忙对着寨老说道:“这珠子不是老吴的,是我身后这位小兄弟的!昨天晚上,蜈蚣精就是被他杀死的!”
“哦?”
寨老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仿佛这才发现我似地,笑道:“小伙子,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是一名修行者吧?”
“是!”
说实话,我对这寨老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不过看在他是沙彪师父的份儿上,我还是对他微微拱了拱手,说道:“晚辈王林,见过前辈!”
“听说你打算用这定风珠,换大头家的一根烧火棍?”
寨老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似乎是想从我的眼中看出些许端倪似地。
“是的!”
我如实的点了点头,随即却话锋一转:“不过,那都是昨晚的老黄历了,既然人家不想交换,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我还故意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与此同时,王鑫却赶紧将手里的棍子也递给了寨老,说道:“就是这根棍子!”
“哦?”
一听这话,寨老明显眼前一亮,急忙又接过了棍子,翻来复去的打量起来。
“……”
我的话音刚落,张哥和韩局长顿时满脑门儿全是黑线,其中张哥更是当场笑骂道:“咋滴,你还想贿赂人民警察不成?信不信,我这就把你关局子里去?”
“呵……”
一听这话,我也忍不住笑了。其实,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这钱连老吴都不肯要,又更何况张哥和韩局长?
既然都不肯要钱,于是我便建议,不如就由我做东,咱找个地方,好好的搓上一顿。反正也是你们寨老出钱……
“行啊!这个可以有!必须有!”
一听要去吃饭,张哥顿时就来劲了,然后便向我推荐了宇晨囯际酒店,说是大方县境内唯一的一家四星级酒店。瞧这架势,这货分明是要狠狠的宰我一顿……
达成共识,我们三这便驱车赶往“宇晨国际”,至于老吴则是婉言谢绝了我们的邀请。刚刚到手了五万块钱,他打算立即找一家邮局,给他儿子先汇一笔生活费过去。
老吴不肯去,我们自然也不好勉强,叮嘱了他几句,一定要看管好钱财之后,这便与他“分道扬镳”。
小县城就是这点儿好,去哪儿都不用担心堵车,仅仅几分钟后,我们便转入了酒店所在的奢香大道。
“奢香大道?”
听到导航传出的提示音,我忍不住便狐疑的看了张哥一眼,下意识问道:“奢香墓在你们县内?”
“废话!”
张哥径直白了我一眼,笑道:“不在我们县,难道还跑你们渝城去了?”
紧接着一指前方:“就在前面不远,大概几分钟就到了,如果你有兴趣,一会儿吃完饭,不妨过去转转……”
“哦……”
点了点头,我倒确实对此非常感兴趣,若是一会儿时间来得及的话,我还真想过去看看。于是说道:“行吧,那就吃完饭再说吧!”
……
吃完饭,时间果然还早,于是我们便决定去前面的“奢香墓”参观一下。
“对了!你刚才和寨老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赶路的过程中,张哥这才询问起了刚才在寨子里的事情,一脸的无语说道:“你是没瞧见,你那谄媚的样儿,都TM快恶心死我了……”
“恶心就对了,我本来就是想恶心恶心他,妈的,居然敢对我下蛊!”
张哥不说,我倒差点儿把体内的“蛊”忘的一干二净,赶紧靠边停车,这才催动起体内的龙气,直接将那蛊虫从我体内逼了出来,一把便抓住了它!
靠!居然是一只金灿灿的小蜈蚣?
难怪那寨老对我的“定风珠”志在必得,敢情他所养的蛊虫,竟然同样也是一只蜈蚣!
和之前的蜈蚣精相比,此时我手里捏着的这只蜈蚣,却不知是小了多少倍了。然而,它的威胁却并不见得就比那只蜈蚣精差!
要不是我体内的龙气刚好克制它,短时间内,我还真没办法将它驱赶出身体。
“啊?这……这是寨老给你下的蛊?”
张哥明显吓了一跳,赶紧畏惧的躲到了一边,一脸的惊恐问道。他们刚才就只看见了我从寨老的手里轻而易举的接过了银行卡,却全然不知,就是这样一个小小举动,实则却充满了危险!
“嘿嘿……可不就是吗?我在想,这蛊会不会是那老东西的本命蛊呢?”
一边说着,我的嘴角忍不住便微微上扬了几分,这要真是老东西的本命蛊,那他这次可真就要倒血霉了!一旦我杀了这蛊虫,那他损失的可就不光是这,长达数年甚至是数十年孕育而出的本命蛊虫了,连同他本人也会遭到极为严重的反噬!
何谓本命蛊?本命蛊即是蛊师刚刚入行时便开始炼化的蛊虫,大一点后便会融入血脉之中。从此,人蛊合一,唇亡齿寒,性命相连。
“哼!”
冷笑了一声,我的手里不由一下子加大了力度,当场便将这小蜈蚣捏的吱吱乱叫。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既然是他先起了坏心眼儿,那我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眼看着,我就要捏死蛊虫,就在此时,已经在槐木牌里沉寂了好几天的小萝卜头,却是突然又有了反应,一股脑便钻了出来。一脸眼巴巴的看着我,然后便用小指头指了指那小蜈蚣虫。
“呃……”
一脸狐疑的看了小萝卜头一眼,我这才问道:“你想吃这个?”
小萝卜头舔了舔嘴唇,忙不迭的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呵……”
摇头一笑,我这便将手里的小蜈蚣直接递给了他,小萝卜头欢喜接过,放进嘴里便嘎吱嘎吱的嚼得粉碎,一口便吞了下去。又用小脑袋瓜亲昵的蹭了蹭我的脖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槐木牌里。
“我去……你……”
见此一幕,张哥更是看傻了眼,一脸的无语问道:“你居然随身带着这鬼东西?”
“嘘!”
我赶紧对着张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你小声点儿,一会儿得罪了熊孩子,我可帮不了你!”
一听这话,张哥顿时心中一凛,急忙点了点头,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
解决掉体内的蛊虫,我和张哥这才继续出发,大约五分钟后,我们终于抵达了“奢香墓”。
所谓“奢香墓”,其实就是彝族著名女政治家奢香夫人的陵墓。
奢香夫人是元末明初人,出生于川蜀永宁,是川蜀永宁宣抚司、彝族恒部扯勒君亨奢氏之女。后来嫁给了彝族土司、黔州宣慰使蔼翠为妻。
明洪武十四年,蔼翠病逝,因其子年幼,年仅23岁的奢香承担起重任,摄理了黔州宣慰使一职。摄政后,筑道路,设驿站,极大程度上沟通了内地与西南边陲的交通,巩固了边疆政权,同时促进了水西及黔州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
明洪武二十九年,奢香夫人病逝,就连朱元璋都特遣专使前来吊祭,同时敕建陵园、祠堂于洗马塘畔。加谥奢香为“大明顺德夫人”,并赐以朝衣锦帛,墓葬按正三品的规矩结合彝俗的墓建风格营造。
对于彝族的这位奇女子,朱元璋曾亲口评价说:“奢香归附,胜得十万雄兵!”
由此可见,这位少数民族的女政治家,在当时确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奢香墓”建造的地点,位置极佳,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才刚刚走进陵区,就不得不赞叹了一句,这风水简直是绝了!
墓葬坐北朝南,左面有条“青龙”,乃是“万山环地拱,一岭向天撑”的云龙山。右边则是一条“活龙”,那是已经通车,川流不息的黔西北第一条高等级公路,由大方县城抵川蜀的纳溪,直接与长江水运相连的大纳公路。
前有浪风台“驰逐于其南”,后有将军山,“坐镇于其北”。在四周山高林秀的风景映衬之中,更显示出奢香墓的建构布局,实乃气势恢宏,肃穆庄重,岿然巨制。
我正看着这周围的风水出神,忽然间,我身后的张哥却忽然拽了拽我,压低了一声说道:“快看!那个人是不是司马胤!”
“司马胤?”
一听这话,我的心里顿时便激灵了一下,赶紧回过神来,循着张哥所指的方向便望了过去!
果然,就在门口不远的奢香铜像附近,一名黑衣男子正在那里驻足观望,不是司马胤又能是谁?而他的手里,竟赫然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罗盘,仿佛是在周围寻找着什么!
他到底想干嘛?
他该不会是想盗奢香墓吧?
没可能啊,奢香夫人在黔州的名气虽大,但她的墓葬却仅仅只是明朝正三品的规矩,按理来说,里面是绝不可能有太多的陪葬品的!
更何况,现在这地方,因为奢香博物馆的修建,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处景点,每天几乎都有游客光顾,就算真想盗掘,他也无处下手呀?
那么,他到底想干嘛呢?我可不觉得,他只是来这儿学习风水的……
“怎么办?”
与此同时,听到动静的韩局长同样也向我靠拢了过来,一脸的凝重问道。
“先看看再说,看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由于尚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我觉得还是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的好。而且,据老张头猜测,此人很可能是“红灯教”的人,谁知道周围还有没有其它帮手?
想到这里,我赶紧带着他们找到了一处既隐秘,又可以观察到司马胤一举一动的位置,这便监视起了司马胤。
要说这司马胤也真是够可以的,从我第一次见他,他就穿着这样一身衣服,这TM都十几天了,居然还是这样一身,像是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他似地。
许是观察的太过认真,司马胤并没有察觉到我们的监视,依旧自顾自的在那打量着奢香夫人的铜像。
不多时,只见他收起了罗盘,看样子,似乎是已经确定,他所想找的东西,就在这铜像附近。也许是周围的游客太多。司马胤并没有贸然下手,而是转身便离开了此地。
“他要走了!”
见到司马胤要走,张哥顿时就有些急了,急忙拽了拽我,焦急问道:“追不追?”
“这……”
我这稍一迟疑,已经快步走到大门口的司马胤,却是瞬间消失了踪影。
“算了,他迟早都要回来的!”
遗憾的同时,我这心里倒同样也松了口气,此人毕竟是危险人物,身后更有可能拥有整个“红灯教”作为靠山。咱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追上去,万一要是遇到点儿什么,我可不敢保证一定可以保护张哥和韩局长的安全。
“走!我们也去铜像那边看看!”
没有丝毫的迟疑,我赶紧带着张哥和韩局长匆匆赶到了铜像面前。乍一看,这也就是一尊很普通的铜像。当然雕工还是挺过硬的,整尊铜像,栩栩如生,器宇轩昂,几乎完全再现了这位距今六百多年前,身居边陲,却胸怀远大的彝族女政治家的英姿风采。
趁着没人注意,我尝试着敲打了一下铜像,发现整尊铜像竟是实心的,连同下面的大理石基座同样没有丝毫藏物的空间。
就这样一尊铜像,似乎根本就不可能藏有任何的东西呀?
是司马胤搞错了,还是我们弄错了?
我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我甚至外放出了炁场,对这铜像周围进行了感应,然而依旧一无所获。连同地下都没有任何的空隙,怎么看,这地方都不像是藏有什么东西!
这就怪了,既然这地方根本不可能藏有东西,那这司马胤为何要拿着罗盘在此停留了这么久?难道,他早已发现了我们,他是故意在误导我们?
一时间,我的脑海中一下子闪现出了无数个问号。
“咦?”
而就在我一脸冥思苦想之际,忽然间,我身旁的张哥却再度拽了我一把,直接指向了铜像的头顶:“快看!她头上的凤凰少了一根翎羽!”
“嗯?”
一听这话,我下意识便看向了奢香夫人的头顶,赶紧数了一遍,果然只有八根!而正常的凤凰配饰,一般都会有九根翎羽,寓意凤翔九天。
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最中间的那一根凤凰翎不见了!它被人给拔走了!
可是,这不是整塑的一尊铜像吗?怎么唯独中间一根凤凰翎会被人拔走呢?
“多有冒犯,还请夫人恕罪!”
双手合十,对着奢香夫人恭敬的行了一礼,我不由赶紧将右手贴在了铜像身上,炁场探出,这才探知到,最中间的那根翎羽,竟然并不是和雕像一起整体塑成!那地方有一个凹槽,那正中间的凤凰翎似乎是后面才被插上去的!
怎么会这样呢?
这不是完全多此一举吗?还是说,中间那根凤凰翎有着其它特殊的意思?
可问题是,我们一直都紧盯着司马胤,他根本就不曾有下手的机会呀!
就在我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间,身后却一下子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十几名凶神恶煞的大汉,一下子便向着我们围了上来,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
从他们的打扮来看,他们应该就是彝族人了……
“不好!我们被他拉来当替罪羊了!”
忽然间,我猛然醒悟了过来,下意识对着张哥和韩局长喊道:“快跑!”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赶紧一把拽住了韩局长和张哥,趁着那些彝人尚未彻底将我们包围,撒丫子便向着大门口的汽车跑去!
好在,张哥和韩局长毕竟都是警察,体力都比较好,所以我们最终赶在了被他们追上之前,及时逃上了汽车,油门一踩,便迅速逃离了此地。
足足把车开出了近十里远,我们这才松了口气,把车直接停在了路边。
“到底什么情况呀?”
直到这时,张哥也是满头的云山雾水,一脸的困惑不解问道。
我很欣慰,哪怕是在完全不明白的情况下,张哥也选择了相信我,我让他跑,他便选择了跑路。
“这还不简单!咱们是被那司马胤给利用了!”
韩局长显然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没等我开口,他便率先解释道:“那家伙只怕早在我们赶到之前,就已经取走了那枚翎羽,他是故意在哪儿等咱们呢!想拿咱们顶缸,做他的替罪羊!”
“啊?”
一听这话,张哥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说道:“那我们更不应该跑啊!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应该和那些彝人解释清楚了再走!现在一跑,不是恰好坐实了此事吗?”
“没那么简单!”
韩局长径直摇了摇头,这才说道:“你自己就生活在苗寨,见过他们一上来就和你讲道理吗?一旦被他们逮到,群情激奋之下,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当时那种情况,就算被他们打死,那也是白死!”
“再者说了,你能听懂他们的话呀?还讲道理……”
不得不说,韩局长果然是老江湖了,他的所有想法,简直都和我不谋而合!
我也是昨天在苗寨中,经历了那些苗民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准备对我和韩局长下手,所以才一下子想到了这些!就刚才那些彝人的表现,明显是将我们当成了真正的窃贼!再加上语言不通,一旦被他们逮到,绝对是暴打一顿!就算是讲道理,那估计也只能躺着和他们讲了!
“这……”
听完韩局长的解释,张哥顿时便陷入了沉默,足足过了良久,这才一脸的茫然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找当地的派出所帮忙吗?”
“嗯!先去当地的派出所备个案,就说咱们是追击一个逃犯才去到了奢香墓!这样万一到时候,真闹出什么动静,咱们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光找派出所可能不行,这事儿,你们怕是最好尽快的和宗教局取得联系,只能由他们出马了!否则,一般的警力……”
我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我相信韩局长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司马胤这个人极度危险,连我对上也是丝毫没有把握,就更别说是普通人了。
“嗯!”
韩局长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这就和分局那边联系!让他们赶紧将消息上报给宗教局!”
一边说着,韩局长已是径直掏出了电话,然而,没等他播出电话,旁边张哥兜里的手机却是忽的铃音大作。张哥拿起一看,却不由一愣,下意识说道:“沙彪打来了?”
“接!听他怎么说?”
对于沙彪会打来电话,我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想必,这会儿那寨老应该已经感应到自己的蛊虫出问题了吧?而能隔这么远感应到蛊虫出了问题,那就说明,那小蜈蚣的确就是他的本命蛊!
这会儿,他应该已经急的不行了吧?
自己不好意思开口,这是打算借沙彪的口,向我打探一下情况?可惜,已经晚了,他的本命蜈蚣蛊早已成了我“儿子”的口粮,再也不可能还给他咯!
“没想到,这大方县居然还有这么悠远的历史……”
听完安定哥的解说,我们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却不由一脸的狐疑问道:“可是这和那失窃的凤凰翎又有什么关系?”
“那就得从诸葛亮病逝五丈原后说起了,据《西南彝志》记载,诸葛亮死后,牂牁界中的僚人忽然发起了叛乱,后主刘禅便令我彝人先祖率兵讨伐,并让其统领打下的疆域,念他劳苦功高,特赐‘镂银鸠杖’予以表彰,我彝人先祖……”
“打住打住,我们可没闲工夫听你们彝人的发展史……”
没等安定哥把话说完,宁钊阳已是很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就只需要告诉我们,这失窃的凤凰翎到底有何来历,又有什么用处?你怎么会知道,那司马胤拿到凤凰翎之后,就肯定会去那个地方?”
“是啊!时间紧迫,咱还是直接说重点吧!”
难得我和宁钊阳也有观点一致的时候,他此刻所说,其实也正是我想说的。这安定哥一会儿诸葛孔明,一会儿又后主刘禅的,简直就跟上历史课似地,搞的我头都大了。偏偏对我们真正感兴趣的事情,他却一个字儿也没提到。
“好吧!”
见我们大伙儿全都兴致缺缺,安定哥的脸上顿时便有些尴尬起来,同时眼中划过了一抹遗憾。大概,他是想向我们缅怀一下他们彝人先祖的丰功伟绩,却不料,我们对此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也不能说我们完全不感兴趣吧,而是时间上不允许。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谁还有心思,听他讲故事呀?
顿了顿神,安定哥这才继续说道:“其实那失窃的凤凰翎,据说正是由那后主所赐的‘镂银鸠杖’熔炼而成!‘镂银鸠杖’本为我彝人世代相传的圣物,无奈传承年代久远,最终出现了缺损。一直到六百多年前,奢香夫人逝世,众彝人因感念其功,所以便将这残损的镂银鸠杖,最终铸成了两支凤凰翎!”
“原本是打算插在夫人的凤冠上给她陪葬用的,可不知为何,中途却失落了一支,只好就此作罢!余下的一支凤凰翎,便一直由我水西陇赞一族保存,直到解放以后,政府下令重新修葺墓地。据说是为了镇压此地的风水,所以要求我们拿出了这支凤凰翎,插在了铜像的凤冠之上!”
“镇压风水?”
一听这话,我却不由当场一愣,下意识便扫射了一下四周。随即点了点头,早在刚刚抵达奢香墓时,我便看出,此地乃是非常典型的二龙戏珠局,二龙我找到了,唯独没有找到这一“珠”,如今看来,怕是那插在铜像上的凤凰翎,便是这所谓的一“珠”了!
高手啊!
以凤凰翎作为二龙拱卫的“宝珠”,不但盘活了“二龙戏珠局”,同时又寓意龙凤呈祥。如此看来,当年给出建议的那人,绝对是一位在风水上有着极高造诣的大师!
就在此时,宁钊阳却不由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司马懿拿到凤凰翎后,一定会去那个地方?”
“因为那地方是‘罗氏鬼国’的祭祀所在地,据说当年的罗氏鬼王墓便隐藏在那祭坛之中……”
“等等!”
没等安定哥把话说完,宁钊阳却忍不住再度打断了他,一脸的疑惑道:“刚不是说罗甸王国吗?这怎么又冒出了一个罗氏鬼国?”
“唉……我刚正准备说来着,你不是没工夫听么……”
安定哥幽怨的看了宁钊阳一眼,这才继续为我们解释起了这“罗氏鬼国”的来历。
原来,彝人先祖妥阿哲,在奉后主刘禅令,打下了诺大疆域之后,因为担心自己一个人治理不过来,便派自己的堂兄柏墨前去治理。谁知这柏墨一家子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几代人四下南征北战,到了隋唐时期,竟一口气将整个西南地区统一,最后自立为王,建立了罗国。而又因为当时的部落崇尚恶鬼,所以也称罗氏鬼国,部落首领也对外称自己为罗鬼王!
至此,罗甸王国基本覆灭,新生的“罗氏鬼国”很快便取代了它,连同它们之前的圣物镂银鸠杖,也被罗鬼王夺走。
而据安定哥所说,这罗鬼王死后,就葬在了那祭坛之中,而要进入那祭坛,则必须以镂银鸠杖作为钥匙。后经岁月更迭,几经辗转,那镂银鸠杖最终又回到了水西彝族手中,并且世代相传,直到六百多年前……
也就是说,司马胤盗取凤凰翎,其目的应该是就是为了那罗鬼王的墓穴!
罗鬼王一世枭雄,陪葬品之丰厚自不必说。更关键的是,这罗鬼王当年可是雄霸整个西南地区的大巫,他的墓中很可能埋葬着他生前使用过的法器等物,这应该才是司马胤的最主要目的!
如此说来,那另一只失落的凤凰翎,岂不是同样也在司马胤的手中?
听完安定哥的解说,所有人都不由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这才听宁钊阳说道:“行吧!事不宜迟,我看咱们恐怕立即就得动身了!”
“不急!”
不料安定哥却摆了摆手,说道:“那祭坛只有每逢月圆之夜才能开启,我算过了,最起码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那祭坛才有开启的可能!”
“靠!原来还要等这么久,那你早说呀!”
一听这话,张哥顿时无语的瞥了安定哥一眼,随即一脸的没好气道:“行了,我看咱们还是先散了吧,等过完年,再去那祭坛守株待兔不迟!”
张哥这话,简直说到我的心坎儿里去了!
我本来就着急回家过年,原本是想赶紧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再回家过年的,可一听居然还要等半个多月,顿时就有些坐不住了!
眼瞅着还有七八天就要过年了,反正那祭坛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开启,那咱还在这儿耗个什么劲?
不光是我们,就连宁钊阳也不由站了起来,一副这就要走的架势。
见此一幕,安定哥顿时就有些急了,急忙说道:“话是这么说,可那盗走凤凰翎的窃贼,却并不一定知晓这一隐秘!万一要是提前潜入,咱不正好可以顺手将其拿下?”
听他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于是我们便决定先留下来看看再说。最起码也得等到省宗教局的人赶到再说,等到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接手,咱这些小喽啰自然也就可以撤了。
安定哥倒也是个爽快人,立即便为我们安排了酒店下榻,说是明天一早就带我们去祭坛所在的地方。
下榻的酒店,正是我们之前吃饭的宇晨国际,等到张哥和韩局长全都睡下之后,我却再次拨通了老张头的电话,将我们下午再次遇到司马胤以及凤凰翎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
奇怪的却是,老张头的态度却是相当的平淡,最后只叮嘱我,让我在宗教局的人赶到后,就立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趟浑水实在是太深了,压根儿就不是我们这些小角色可以参和的。
对此,我也是深以为然,即便老张头不说,我也不想再参和此事。
第二天一早,安定哥早早的便叫醒了我们,说是宗教局的人已经到了,这就准备带我们一起去那罗氏鬼国的祭坛所在地。
一听宗教局的人已经到了,我顿时心中一喜,原本我都不打算再去那什么祭坛了。但却拗不过张哥的一再劝说,说是来都来了,怎么也去看看呗!就算着急回家,也不差这半天的功夫吧?
转念一想,张哥说的倒也并非没有道理,于是便和大伙儿一起,浩浩荡荡的向着祭坛所在的地方赶去。
赶路归赶路,可这一路上,我却是丝毫没有闲着。
昨天联系分局备案的时候,韩局长不仅将我们在“奢香墓”遭遇到的情况,如实上报给了宗教局,顺便还将我们在贵毕高速上的遭遇,同样也告诉了他们。
这不,今天刚一碰面,宗教局便向我仔细询问起了此事。最后还把我安排在了他们同一辆车上,给我做了详细的笔录。
我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仅将当时的所有情况,全都如实告诉了他们,就连我从大巴车上捡到的那张符篆也一并交给了他们!
果然,见到那黑色符篆的那一刻,其中一名叫做徐景阳的宗教局成员,不由瞬间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嘀咕了一声:“红灯教?”
“嗯?”
一听这话,我顿时心里一动,心说不愧是宗教局的人,居然一眼就看出了端倪!看来,老张头的猜测果然没错,这符篆的确是出自“红灯教”的手笔!
当然,仅凭这么一张符篆,也并不能证明那司马胤就是红灯教的成员。但至少说明,他绝对是和“红灯教”有所交集,否则,一般人又怎么会搞到“红灯教”的特殊符篆?
做完笔录,徐景阳还特意向我表示了感谢,说是因为我的发现,让他们一下少走了许多的弯路。接着却不由询问起了我的身份,问我到底师出何门。
对此,我倒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儿,并没有说出老张头的存在。而是说一次偶然在天桥下遇到了一个算命先生,从他那里学到了一鳞半爪,勉强算是踏入了修行的门槛。
徐景阳听完,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置可否,随即却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还说他们的福利很好,如果我有兴趣,他可以做我的推荐人。
此言一出,一旁的的宁钊阳立即便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说是宗教局招新,必须遵循严格的规章制度,尤其是要对品性方面进行详细的调查,可不敢如此轻率的就招我进去。
草!几个意思呀?
他这分明是在怀疑我的人品呀!
好在,我也并没有兴趣加入什么宗教局,耸了耸肩,便委婉的拒绝了徐景阳的好意。说我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学习上面,至于修行,那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罢了,也没想过要靠这个谋生。
听我这么一说,徐景阳却不由狠狠的瞪了那宁钊阳一眼,也不坚持,最后只给了我一张名片。说是我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可以随时打电话找他。
我接过一看,上面却只印着一串手机号码,其它的便什么也没有了。
我勒个去,这也太低调了吧?
我原本还打算看看,这徐景阳在宗教局内到底是个什么官职呢。却没想到,他竟如此的低调,连名字都没印在上面,就更别说是官职了。
……
山路崎岖,一路颠簸了近半个小时,汽车终于停止了前行,然后便听前面的安定哥说道:“到了!就是这儿了”
等我下了车,这才赫然发现,我们居然已经身处于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当中!
溶洞?我们来这儿干嘛?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在此时,却听张哥一脸的纳闷儿道:“这不是千虚洞吗?”
“你该不会告诉我,那罗氏鬼国的古祭坛,就在这千虚洞中吧?”
“没错!就是这儿!”
安定哥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说:“根据我彝族的古籍记载,那祭坛的入口的确就在这千虚洞中!”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仔细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但见群山环抱中,透过头顶的天窗洞望去,顶接蓝天,洞吞丽日,简直蔚为壮观!
千虚洞,又名清虚洞或者大洞,是一座山体巨大的溶洞,由天生桥、天窗洞、溶洞三部分构建而成,非常典型的喀斯特景观。
放眼望去,这洞给人的第一感觉无疑就只有一个字:大!让你不得不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要说之前我也曾参观过不少类似的溶洞,但和眼前的千虚洞一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洞大的,怕是同时容纳上万人也不会有丝毫拥挤!而据张哥介绍说,早在01年的时候,该洞的天生桥部分,就已经申请了吉尼斯纪录,并且已经得到了大世界上海总部的批准。
奇怪的却是,在这巨大的溶洞中,不仅修建有各种佛像、道观、佛庙,竟然还有许多已经锈蚀掉的,尚未来得及搬走的大型机械。
许是看出了我们眼中的狐疑,安定哥这才介绍说,这里曾作为民国第一航空发动机制造厂的铸造车间和螺旋桨生产车间。据说当年连老蒋都亲自来过这里,就站在千虚洞的天桥下,向航发厂的1700多名员工训话,发出了“我们发动机何时才能完全自制”的感概,并于天桥下设置了近2000人的盛宴,场面非常的壮观。
可是没过多久,蒋介石政府却突然宣布要放弃这里!对外给出的理由是,因为溶洞后方有一处巨大的天窗,以及洞顶岩层薄,恐难避过飞机轰炸,所以才选择放弃了这里。
而安定哥却并不这么认为,据他猜测,当时的真实原因,很可能是因为他们触发了祭坛里的某些机关!
因为,据当时的知情人透露,就在航发厂运行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后,里面的工人便开始隔三差五的离奇死亡,最后一度出现一天就死了好几十个人的惨剧。
所以蒋介石政府才被迫放弃了这里,将航发厂迁离到了别处。但后面却派重兵不分昼夜的驻守在了这里,不让任何人进入,前后又闹腾了好几个月,好像又死了不少人,这才灰头土脸的离开了这里。
没有凤凰翎的指引,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罗氏鬼国的古祭坛到底是在那个方位。不过,安定哥的猜测,却无意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提示。
既然当年很可能有人已经触发了祭坛的某处机关,那就说明,老蒋的人很可能已经发现了祭坛的所在地。尽管时隔几十年,但当年的施工痕迹却是依旧还在,咱们就根据施工的位置来找,倒说不定能够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
说干就干,徐景阳、安定哥等人当即便兵分几路,各自在这巨大的溶洞中四处寻找起来。
而我则带着张哥和韩局长四处闲逛,既然有宗教局的人在,这事儿自然也就不必我们操心了。咱就纯当是来看看风景,游玩一下也是好的,反正我已经决定,一会儿就让张哥开车送我回家。
算算时间,我已经在大方县耽搁了整整两天,再不赶紧回家,保不齐家里就要打电话来催了……
寻找了大概近一个小时,徐景阳等人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时隔这么多年,地方又这么大,能找到才怪!而且,真要是如此轻易就找到了,那鬼王墓也不可能保存到现在了,早就不知道被人掘了多少次了!
没能找到祭坛,这显然也在徐景阳等人的预料当中,所以也不气馁。然后他们便又商量起了接下来的对策,到底是要严厉封锁,争取在月圆之夜找出司马胤,还是就地驻守,就在此地守株待兔。
对此,我却是丝毫也不关心,反正我都要走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和我的关系,其实已经不大,我才懒得管这破事儿。
经过商议,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就在此地守株待兔,以逸待劳。只要那司马胤真的敢来,绝对让他有来无回!
打定主意,大伙儿这便准备散了。既然还有半个月才到月圆之夜,徐景阳等人自然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这便返回县城,准备去采购一些食物,以及露营所需要的装备。
而我则是赶紧找到了张哥,谁知张哥却直接把他的车钥匙递给了我,笑道:“咯,你自己开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