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天人五衰
修士进阶无外乎领悟天道法则和不断积聚仙灵力，这二者缺一不可。
而要想领悟天道法则，尽管大多数时候需要关起门来独自一人静悟，但是有时则要跟友人一起集思广益共同研究。
秦笛每隔一段日子，都要召集四棵仙树的灵体，跟自己一起演化天道法则。
他体内蕴含着木神句芒赐下的法则种子，受到四棵仙树的木气激发，可以较快的萌芽生长，在这种演化天道的过程中，不但他自己有着莫大的好处，就连四棵仙树都跟着收益。
而且每过三年，他的分身秦木都要带着几个弟子，直接传送到青帝宫，一则拜见宫主风音和三位太上长老，二则找人交流关于天道法则的感悟。
青帝宫最好的地方，就在于修士众多。
在新近开辟的悟道阁中，不但有许多的单间，供修士静坐闭关琢磨天道，也有一些比较大的房间，好似会议室一般，供多人聚集在一起共同研究。
关于同一个木心，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
有时候，某位老牌的灵仙可能召集一群听众，当众讲解自己对其中一个木心的感悟。
木心还可以借出来，摆放在众人眼前，如此讨论的时候比较直观。
主讲人一面手指木心，一面讲述自己的发现，而下面的人则不停的发问。如此教学相长，集思广益，大家都有收获。
因此，秦笛经常领着几个弟子过来交流学习。虽然那些主讲的灵仙说的未必正确，但也能给他以启迪，回去之后继续琢磨深层次的问题，往往会获得更大的好处。
除此之外，秦笛还要去藏书阁翻看前辈仙阵师的炼阵记录，借以提高自己的阵法修为。
这一天，他刚刚从藏书阁里走出来，迎面碰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灵仙。
这人满脸的皱纹，看上去十分苍老，蓬头垢面，皮肤都变得干枯了，没有一点儿光泽。
秦笛见了有些诧异，因为对于灵仙来说，很少有人会表现出这个样子，除非修行遇到阻碍，开始出现天人五衰，才会呈现出如此相貌。
而所谓天人五衰，又分为大五衰和小五衰。
大五衰只有天仙和祖仙才会发生，而且几乎每个人都要经历，只有渡过天人五衰，才能进阶为金仙。
而小五衰比较少见，主要发生在灵仙阶段，要么寿命将尽仙灵力枯竭，要么走火入魔仙灵力紊乱。
对于一般的修士来说，如果发生了天人五衰，那肯定会关起门来独自忍受，而像眼前这位老年灵仙竟然还在外面行走，这样的景象可不多见。
因此，秦笛禁不住朝这人多看了两眼。
谁知道这人忽然发话了：“对面可是秦木师弟？”
秦笛略有些吃惊，道：“正是在下，请问师兄是何人？”
老年灵仙用昏花的眼睛望着秦笛，面上显出一缕笑容，道：“我是宫术，今日出关之后，从宫主那里知道了师弟的壮举，所以过来拜会。”
秦笛闻言大喜，连忙伸出手来：“啊，原来是宫术师兄！早就想拜见师兄了，今日得见，不胜欢喜。”
宫术脸上的笑容更盛了，满脸的皱纹也似乎变淡了不少，拉着秦笛的手道：“秦师弟，能否到我洞府坐坐，咱兄弟好好聊聊，有些阵道疑惑，正好向你请教。”
“师兄过谦了，我修炼时间短，很多不懂的地方，一直想跟师兄探讨。”
于是乎，秦笛跟着对方，来到一处距离青瑶峰较远的山峰上。
这座山峰算不得高大，灵气还较为丰富，可惜花草树木都有些衰败，显然身为主人的宫术已经无心打理。又或者，他身上的小五衰气息，释放出来，影响到了这些花草树木。
两人在峰顶仙宫中坐定，寒暄几句之后，便开始交流阵道。
秦笛的阵道根基主要以柳华阳传下的道统为主，对于青帝传承还没有完全领悟。而宫术一直学习的就是青帝留下来的阵道，浸淫多年，深有体悟。所以两人能有这样交流的机会彼此都很开心。
过了好大一会儿，秦笛忍不住问道：“宫师兄，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怎么显得这么苍老？”
宫术叹了口气，道：“唉，师兄也不瞒你，我的寿命将要尽了。”
灵仙也有寿数限制。修士的寿数跟修为境界相关，即便同样是灵仙，灵仙一阶和灵仙九阶寿命还差着很远呢。所以说修士一直在争命，就像有天狗在后面追着，跑得慢了就会被岁月吞噬。
“我最喜欢的是阵道，所以将大部分时间花在研究仙阵上面。我领悟的天地法则已经足够了，但是体内积蓄容纳的仙灵力不足，而且以前的基础没有打好，所以后面变得越来越艰难，日久天长，终于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秦笛问道：“师兄吃过延寿的丹药了？”
“那是自然。我终归是四阶仙阵师，在青帝宫也算重要人物，所以能吃的寿丹都吃了。”
秦笛想了想，道：“师兄吃的是几阶的仙丹？”
宫术答道：“三阶、四阶都吃过，再吃也没有太大的效果了。”
“师兄还能撑多久？”
宫术笑了笑：“三千年内还不会死。”灵仙的寿命极其漫长，就算是死，也不会死那么快。
秦笛闻言略微舒了口气，道：“师兄莫急，我有一位兄弟擅长炼丹，等我碰到他，让他炼一炉五阶的仙丹，还能让师兄继续延寿。”
宫术惊讶的看他一眼，道：“你兄弟能炼制五阶仙丹？那可不得了！整个灵界能炼制五阶仙丹的人都屈指可数！若是有五阶的仙丹，我说不定还有转机。多谢师弟，不管需要什么仙草，我都可以去求宫中索取。”
秦笛道：“寿丹所需仙草与众不同，我那兄弟曾经留下一个单子，师兄你拿去看看，若能凑齐仙草，我让他帮你炼制。”说着，他神识一动，将寿丹需要的材料列在玉简中，然后递给宫术。
宫术接过来扫了一眼，神情郑重的道：“我明日去求宫主。青帝宫最多的就是仙草，可惜高阶丹师并不多，在这一点上，反而不如赤帝神农留下来的传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