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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乘风见凌冲破解了一道无形剑气,笑道:“那小子终于有些开窍,懂得以剑意预判无形剑气来路,可惜秋少鸣还未练的上乘境界,无形剑气变化不多,凌师弟仅凭此招,当可立于不败了。

    ”陈紫宗亦笑道:“道经有云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便是这个道理。凌师弟悟通此道,剑术当更上层楼了。”

    凌冲剑心活泼,剑意勃,剑气森然,三者合一,又是举手一划,看似随意,两道剑气飞出,将两道无形剑气化于无形。秋少鸣见凌冲居然又挡下无形剑气,心头急躁,忍不住以全数真气催动无形剑诀妙用,一时之间,剑气破空,足有数十道无形剑气矫矢袭来。

    无形剑诀练到上乘境界,非但掩去剑光,剑气亦破空无声,刁钻异常。这数十道剑气声势浩大,却掩盖不得剑气破空之声。凌冲胸有成竹,双手剑诀齐展,剑意呈一混元,剑气抖动之间,将无形剑气尽数湮灭,剑意未尽,又蕴含丝丝反击之意。

    任青忽道:“秋少鸣求胜心切,有些急躁了。”斗法斗剑,最忌心浮气躁,秋少鸣道心不稳,便是落败之象。陈紫宗摇头道:“不然,依我看,秋少鸣能被选来参与本门大比,定有过人之处,此刻一时心乱,未始不可重整旗鼓。”

    话音未落,秋少鸣已知自家气息散乱,求胜心切犯了大忌,镇定心神,剑法又规整起来。陈紫宗点头:“秋少鸣果然亦是个修道种子,难为他能够悬崖勒马,重整道心。不错!”赵乘风笑道:“不过凌师弟已然悟通其中关隘,只要剑意不乱,自可破敌取胜。倒要瞧瞧掌教至尊究竟传了他多少洞虚剑诀的法门?”他却不知郭纯阳还未有正式传授剑法,凌冲如今所用剑法要么自三十六式守山剑中化生出来,要么靠着玄剑灵光世界,临敌机变而生。

    二人真气外放,托在足下,石柱上插满利剑,长短不一,二人不约而同,足踏长剑一面拼斗,一面凌空之上,如走云梯。斗到分际,秋少鸣陡然一声长啸,双手连拍,剑气过处,石柱上一柄柄利剑为其引动,铮铮鸣响,忽有一柄长剑飞出石柱,寒光生花,直落劈来,又有数柄长剑为剑气激荡,脱出石柱飞来。秋少鸣同时御使数柄飞剑,显示出浑厚的真气修为,剑光森寒之间,数剑齐出,将凌冲包围。

    赵乘风冷哼一声,当年他便是败在方凝这一手乱剑齐出之下,只不过彼时方凝同时运使七七四十九柄飞剑,每一柄飞剑皆是一口上佳剑器,赵乘风当时施展诛魔剑诀,可惜对方所用亦是玄门正宗法力,克制不到,被四十九柄飞剑轮番攒刺攻击,不得已败下阵来。

    赵乘风痛定思痛,自那以后苦思破解这一招乱剑齐飞之法,又去请教乃师周其道人,倒是得了几条法门,但无一不是要求修为精强,剑术精妙,赵乘风苦练经年,自思还是没有把握一雪前耻,便不曾出山去寻方凝的晦气。他见秋少鸣居然也会施展这一门剑法,心下不喜之余,也为凌冲捏了一把汗。

    方有德没费甚么功夫,便将一柄小巧飞剑到手,正欢天喜地操演剑术,凌冲与秋少鸣忽然大打出手,把他吓了一跳,及见二人越打场面越大,最后搞得乱剑齐飞,凌冲节节败退,自思若是自家上场,也不过催动佛门法力,先护住全身,再思破敌之策,“凌兄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和那小子打了起来,大家先挑选剑器,等第三关再出手不好么?干嘛这样猴急?”

    凤兮郡主手中亦有一柄剑器,那长剑两尺七寸,剑身冰纹宛然,犹如火焰,试着将天凰焚天真气输入,略一挥动,居然如臂使指,十分开怀,正要寻李元庆的晦气,报他方才阻拦之仇,却见凌冲与秋少鸣已战至不可开交,瞧了几招,登时面大变,“这等剑法,还比的甚么?这乱剑齐只消一轮,我便要败下阵来,不过此人用的绝非太玄剑派剑术一路,那几位仙长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容忍其如此施为。”

    李元庆手持龙舌剑,一只手紧紧握住剑柄,连关节都白了,眼中唯有那数柄飞剑,冲天而起的剑光。他自小受尽荣宠,修炼的最上乘功法剑术,连大夏镇国之宝龙舌剑也拿在手中,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谁知一来太玄,先是被种下魔种,险些身死,如今又出了两个怪胎,剑术精强之极,自己万万不是对手,心头一股浓重的挫败感袭来。

    凌冲被数柄飞剑环绕,周身大**尽在剑气笼罩之下,他也算迭经大敌,尤其与杨天琪望月楼一战,更是以弱胜强,一颗剑心通明刚健,丹田中玄剑灵光世界轰然运转,将全身太玄真气鲸吞殆尽,忽有一缕奇光迸,凌冲仰天长啸,随手拔出一柄宽有五指的大剑,那缕奇光注入剑身,狠狠一抖,剑光耀目之间,剑尖在袭来飞剑之上连点数下,那数柄飞剑本是来势汹汹,被宽剑点中,一缕剑光飞入剑身,一个个似被拿住七寸的长蛇,全没了脾气,啪嗒啪嗒,掉落在地。

    陈紫宗满面精奇之,低喝道:“剑眼?他怎么会使这一招!”剑眼并非飞剑生眼,而是剑修中特指真气在飞剑中运转,操控飞剑之时,真气流转的脉络。催动飞剑凌空切斩,需要剑诀手势配合真气御使,真气在飞剑中运行,与在人身中搬运一般无二,亦有脉络之分,剑眼一说便源自于此。所谓剑眼,乃是特指飞剑本身之脉络,如人身之**窍,最是重要不过。

    若能得知飞剑剑眼在何处,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以一点真气一击之下,可令飞剑无功。等若是一个横练高手被人知晓了罩门,临阵之时非死不可,是一般道理。但每一柄飞剑铸造手段不同,灵药洗练又自不同,同一位铸剑大师也不能铸炼两柄一模一样的飞剑,因是每一柄飞剑剑眼皆是独一无二,极难拿捏。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凌冲竟能在一瞬之间,一招以内,连破数柄飞剑剑眼,以他年岁修为,着实不可思议。凌冲自家却知是靠了玄剑灵光世界一抹灵光支撑,那一剑实已耗尽全身真气,此刻身内空空如也,全无半点真气。

    秋少鸣也好不到哪去,强行催动无形剑诀中万剑齐飞的解数,全身精元欲沸,结果被凌冲一剑一个,全数破去,立刻受了剑气反噬,哇的一声连吐三口鲜血,面立时委顿下去,无形剑诀十分玄妙,自运转,体内真气涓滴生出,一点点恢复起来。

    忽觉咽喉一点寒气袭人,抬头却见凌冲手持一柄短剑,剑尖正抵在他颈上,口中说道:“承让!”秋少鸣满怀激愤,再也忍耐不住,又吐了一口鲜血。凌冲双手微微颤抖,勉强将剑收回,拄在地上,不令自家倒下。

    秋少鸣缓缓起身,目光在凌冲面一扫,沉声道:“今日之赐,永不敢忘,他年自当再来讨教!”转身向陈紫宗四人躬身一礼,说道:“秋某败于人手,不敢在厚颜参加比试,请送我回转鹰嘴峰下,自有本门高手接应。”陈紫宗叹息一声,说道:“秋少鸣,你须想的明白,此时一走,便再无拜入本门的机会了。”

    秋少鸣默然片刻,嘶声道:“弟子知道,无奈人算不如天算,我方才为了不受魔种侵扰,不得已修炼无形剑诀抵御,如今一身无形剑气,却还是败于贵派弟子之手,着实没有脸面再待下去。还请道长行个方便。”

    秋少鸣委实十分委屈,他辛苦打磨,修炼无名功法十几年,本拟一飞冲天,谁知先杀出个大行神君,乱洒魔种,被逼无奈修炼了无形剑气抵御,之后郭纯阳又弄狡计,派了个精修剑术的弟子混进大比,他出尽手段,将无形剑诀挥到了本身境界的极致,居然还是败北,一连串的打击令这位天之骄子道心受挫,自思便是拜入郭纯阳门下,也不会有甚么作为,反倒成为别人的笑柄,还不如一走了之。

    今日之事,半是气运半是巧合,以他的微薄修为,难以扭转僵局,相信只要如实回禀,以郑闻老祖的心胸气度,也不会过于怪罪,且他自身毕竟是一位练剑的奇才,就算不能拜入太玄剑派,修炼自家的无形剑诀,未必不能成才。至于《太玄一炁清经》之事,以秋少鸣的修为身份也没资格再去多想,且让郑闻老祖头疼便是。

    陈紫宗沉吟片刻,点头答允,说道:“既然秋贤侄去意已决,本门自不好强留。赵师弟,烦劳你护送求贤侄往鹰嘴峰下,交与七玄剑派来人。”赵乘风应命,带了秋少鸣飘然而去。秋少鸣来时信心满满,不可一世,去时却失魂落魄,不知高低。临行之时,他望了凌冲一眼,将这小子面容深深记在心头。

    凌冲双目微合,御使一股精纯真气,活络周身血脉。其余之人见没了热闹瞧,纷纷又将目光投注石柱之上,挑选合意利剑。任青喝道:“尔等要么运用自带剑器,要么在石柱上挑选一柄合意的,再有一炷香的功夫,便不许再选!”

    众人熙熙攘攘,又有为了挑选合意利剑,大打出手者,任青与狄谦负责看护,只需不闹出人命,尽管由得他们去。陈紫宗始终留神凌冲,见他手持那柄随意拔出的长剑,整个人精气似有还无,抱元内守,不过片刻之间,体内真气又自充盈起来,不禁暗赞这位小师弟修为之精纯深厚。

    赵乘风驾驭剑光,将秋少鸣裹在其中,一路飞驰,到了鹰嘴峰下,按落剑光,却见卢全正自等候,见了他与秋少鸣,忙即上前。方才魔教玄阴老祖来袭,卢全甚是机警,不曾上前送死,就在周边寻了个地方藏身,现下才现身出来。他见秋少鸣满面颓,心下一沉,问道:“少鸣,你现下出来,难不成是夺了大比第一么?”

    秋少鸣哼了一声,说道:“卢师叔,弟子无能,非但不曾夺得大比第一,连入门三关都未通过,令老祖数十载心血辅助东路,弟子惶恐之极!”卢全面一白,郑闻为了图谋太玄派镇派宝典,筹划了几乎百年,谁知到头来却是功亏一篑,若是没有甚么说得过去的缘由,自己与秋少鸣绝没有好下场。

    卢全忙问:“可是出了甚么差池?”秋少鸣一五一十道来,从自己种了噬魂魔种,不得已修炼无形剑诀抵抗,又说道方才与一位太玄弟子斗剑,使尽招数亦不能取胜,颜面不存,这才负气出走。当着赵乘风之面,他不好明言怀疑凌冲是郭纯阳派来专为阻挡自家拜入太玄的细作,但三言两语,挑明了凌冲身着太玄二代弟子玄道袍,又精修太玄剑法,绝非初见太玄守山剑短短几个时辰的修为。

    卢全十分精明,早明其意,故意叹道:“原来如此,少鸣你被噬魂魔种逼迫,迫不得已修炼本门无形剑诀,抵御魔意侵袭,乃是正道,想来郭掌教不会以此见怪。只是那姓凌的少年,既是已得了太玄真传,为何又来参与大比?太玄派如此作为,只怕令人心寒罢!”

    赵乘风在一旁听得秋少鸣搬弄是非,本不欲反驳,又听卢全说话夹枪带棒,当下忍耐不住,冷笑道:“卢师兄有所不知。那凌冲前者在灵江之畔,癞仙金船出世之时,舍了一柄血灵剑,换来一件至宝,为本门立下大功,已得掌教至尊亲口允诺收为弟子。只是门中长老言道,还需他来这入门大比中走一遭,拔得头筹,方能堵住悠悠众口。我太玄剑派素来光明磊落,凌师弟之事确是机缘巧,卢师兄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赵某言尽于此!”

    卢全微微冷笑,阴阳怪气说道:“赵师弟之言,卢某岂敢不信,只不过兹事体大,再者那凌冲之事委实太过凑巧,难以令人信服。卢某信你,怕是天下人也信不过,如今家师正在太玄峰上做客,我带了秋师侄前去,上禀恩师,看看他老人家如何落。”

    赵乘风见他纠缠不休,气极反笑,说道:“好!既然如此,赵某舍命陪君子,咱们一同往太玄峰上走一遭,瞧瞧究竟我太玄剑派是光明磊落,还是暗施阴招!”二人各别苗头,纷纷驾起剑光,直扑太玄峰而去。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太玄峰上太象宫中,郭纯阳大显神通,三剑斩伤司徒化,逼得血神道人望风而逃,一战奠定太玄剑派雄厚根基,令正邪两道再也不敢小视。宫中正殿之上,郭纯阳与四位师兄齐齐落座,又邀前来观礼的诸位同道后辈一同落座,早有侍奉童子捧来仙果佳酿,斟满玉杯,大家齐齐开怀畅饮。

    段克邪手举玉杯,饮得数口,心下惦记秋少鸣大比如何。木千山行至金光老祖与6长风面前,笑道:“金光老祖与6师兄威名,木千山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幸何如之。请!”满饮了一杯。

    6长风目光微闪,低声笑道:“少岛主太过客气了,若非贵岛老岛主遣人送来的厚礼,鄙师弟怎会康复如常?此恩此德,我少阳剑派一门上下,俱都领情!”木清风暗中派遣长老给杨天琪送去一缕先天乙木精气,那乙木精气号称万木之源,功能起死回生,小小断臂自是不在话下。

    杨逊本拟求取别的接驳灵药,为儿子治伤,先天乙木灵气送上门来,实是意外之喜。也知这是木清风示好之意,少阳剑派与其他两大剑门不对付,与其余玄门各派倒是无有仇怨,也乐得借此搞好关系,便收下精气。6长风与金光老祖出来之时,杨逊已用乙木精气将杨天琪断臂接驳如初,但要恢复如常,还要静养白日。

    6长风与金光老祖明知杨天琪一条臂膀无碍,受了杨逊之命,前来问罪,为的是给郭纯阳添堵,谁知郭纯阳居然十分光棍,令叶向天与6长风死斗,居然不肯赔礼。木千山借着这个由头,向金光老祖和6长风示好,木清风百年以来,欲联合正道各派,剿灭噬魂教,为亲子报仇雪恨,只是景从者甚少,他先前将主意打到了太玄剑派身上,如今又来拉拢少阳剑派。

    郭纯阳瞧在眼中,只作不知。惟庸道人笑呵呵的,手持玉杯,小口饮了几次。他身后诛魔宝鉴元灵所化的小姑娘一脸怕生的样子,只偷偷露出半张脸,好奇的打量殿中个人,若有人眼光瞧来,立刻缩在惟庸道人身后,不肯现身。

    忽有剑光凌空,在太玄峰上转的几转,落在正殿之中,现出赵乘风三人。周其道人见了喝道:“乘风!你不去主持入门大比,跑来太象宫做甚么!”赵乘风忙向五位掌教长老施礼,说道:“回禀恩师,有七玄剑派送来本门参与大比的弟子秋少鸣,自愿中途退出,只是其中尚有几分误会,容弟子在几位师伯师叔驾前详禀。”

    周其道人一听是秋少鸣之事,脑里便是翁的一声,他暗中收了七玄剑派的好处,谁知半路杀出个凌冲来,以血灵剑换来万载玉匣,郭纯阳金口已开,收为弟子,再也不好收回,本指望秋少鸣能在大比中大放异彩,入得郭纯阳法眼,他再代为说项,尚有几分回旋余地。

    秋少鸣走到段克邪近前,低声将前事又叙述了一遍。段克邪听闻他被逼无奈修炼了无形剑气,体内无名法诀真气尽数化为无形剑诀的修为,微微摇头,又听说凌冲居然精修太玄剑法,却去参加入门大比,第一个念头亦是被郭纯阳算计,用这等卑劣法子,令秋少鸣不得拜入门下。

    段克邪将玉杯轻放,起身道:“郭掌教,段某听闻贵派亦有一位弟子参与大比,非但穿着的是二代传人道袍,且精修贵派剑术,不知此事是真否?”郭纯阳小眼微眯,说道:“此事是真,那弟子唤作凌冲,自小机缘巧合,修炼本门剑术,且又立下大功,郭某已将他收归门下。只是百炼师兄说,既然天下俊彦皆来参与本门大比,不若命他也去走一遭,如此方可名正言顺。”

    段克邪微微冷笑,说道:“郭掌教当真好算计!那凌冲一个区区凡人,缘何得了贵派剑术?难道当真那般凑巧么!”殿中诸人大多不知郑闻的算计,还派了一个后辈企图混入太玄,原来七玄剑派居然还送了弟子出来,参与太玄大比。金光老祖与6长风对望一眼,均有些幸灾乐祸之意,看样子本是一双两好之事,却被太玄派搞得砸了,如此一来,还将郑闻大大的得罪了。

    郭纯阳呵呵一笑,说道:“老道做事,素来我行我素。凌冲是我弟子,此事断然无可更改,郑闻那厮是什么算计,当老道不知么?”周其道人见郭纯阳言语冒火,忙打圆场笑道:“此事曲折太多,也只能委诸天意,即便没有凌冲这一档子事,秋少鸣修炼无形剑诀,按理也不能拜入本门了。”

    段克邪冷冷看他一眼,冷笑道:“秋少鸣修炼本门无形剑诀,乃是逼不得已,若是郭道友愿意收他为徒,段某做主,立时将他无形剑气的修为废去。只可惜郭道友用的这等下作手段,却是令段某不齿!”

    周其道人见段克邪出言不逊,心下亦是着恼,不敢再劝。只听郭纯阳哈哈一笑,说道:“无论秋少鸣修炼的无形剑诀也好,有形真气也罢,老道不想收,便是不收。郑闻若有本事,尽可打上我这太玄山来,瞧瞧郭某是怕也不怕!”

    段克邪双眼精光乱闪,沉声道:“郭掌教慎言,家师亦是一片好意,希图郭掌教能收得一位佳弟子,继承衣钵。只是贵派行事么……”郭纯阳冷冷说道:“这弟子收与不收,乃是老道之事,凭你也有资格插嘴?还不给我滚出去!”

    段克邪面上青气一闪,当真是怒极反笑,纯阳老祖哪个没有些脾性?哪个肯屈居人下,他冷笑道:“好!郭纯阳,你莫忘了今日行事做派,他日自有果报!走!”怒意不息,当先离去。卢全与秋少鸣忙跟在身后。三人走出大殿,段克邪将手一摇,一道剑光裹着三人破空飞去,眨眼无踪。

    周其道人一张老脸都要挤成了菊花,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郭纯阳今日之战后,展露纯阳级数战力,掌教威力深重,周其道人亦不敢轻易忤逆。惟庸道人微笑道:“罢了,不过是个弟子,不收便不收。何苦弄得同道之间如此难堪?”

    郭纯阳哼了一声,说道:“赵乘风,你且回,命那些弟子比来,不得迟延!”赵乘风如蒙大赦,忙即跑掉。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郭纯阳哼了一声,说道:“赵乘风,你且回,命那些弟子比来,不得迟延!”赵乘风如蒙大赦,忙即跑掉。太象宫中,众仙宾早已惊得呆了,早知太玄剑派强横霸道,未料郭纯阳居然刚愎至此,居然一言不合,将段克邪逐下山去!段克邪是何等人物,七玄剑派大长老郑闻徒,本身亦是纯阳老祖,手握重权,这样的人物,这一方世界中也无有几个,却被郭纯阳一语逼走,郭纯阳敢如此作为,要么是得了失心疯,要么便是不怕七玄剑派的报复。

    今日之前,若是众人得知郭纯阳敢大大得罪七玄剑派,撕破面皮,定必笑话其目光短浅,但今日之战,郭纯阳显现出乎一般纯阳老祖级数之战力,又兼身为一派至尊,若是决定与七玄剑派决裂,似乎也有几分底气。

    金光老祖与6长风对望一眼,默然不语。木千山心下十分震撼,暗忖:“郭纯阳居然胆气如此之壮,想来他的底牌远没有暴露,太玄剑派封山百年,势力竟然一跃至此,我回岛后定要禀明祖父,请他老人家定夺。”

    程素衣美眸流转,暗暗一叹,郭纯阳今日可谓将七玄剑派得罪的死了,两派之后再无圆转余地,虽还不至于不共戴天,但必定摩擦不断,玄女宫若要找寻盟友靠山,只能舍一家而投另一家,至于究竟定下哪一家,还要看乃师姬冰花之心意。

    沈朝阳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似乎段克邪与郭纯阳尽皆有理,却又都没理,只是最后郭纯阳强势霸道,生生气走了段克邪。沈朝阳素来立身持正,性情豪爽,见了这样场面,实在有些瞧不过去。

    最为尴尬的乃是周其道人,他暗中收了七玄剑派的厚礼,结果秋少鸣欢喜而来,段克邪狂怒而去,“不好,此次可算将七玄剑派得罪得很了。掌教师弟怎么也不变通一番,倒叫我两面难以做人!”他偷眼去瞧郭纯阳,却见这位掌教至尊言笑晏晏,似乎全然忘却了方才的不快。周其道人苦了脸,似乎第一次觉得这位相识几百载的师弟,有些陌生。

    赵乘风一路剑光飞驰电掣,心下也有几分欢喜,太玄剑派封山太久,久到修道界几乎忘却了这门剑修祖庭的存在,久到许多宵小也敢打一打太玄的主意。“掌教师叔借着今日开山大典,非但击败魔教高手以立威,还厉斥段克邪,我太玄剑派声威大振,外人皆知本门不可轻侮!”

    赵乘风剑光极,不一刻回转石柱之地,见了陈紫宗,低声将太象宫中之事说了,陈紫宗咂摸几下,沉吟不语。任青却是满面意外之,深感惊诧那位掌教师叔居然敢如此硬气。狄谦默然良久,蓦地蹦出一个字:“好!”

    陈紫宗道:“掌教至尊自有打算,我等不必妄加揣测,只尽快督促弟子比试,而后往太象宫中面见诸位长辈便是!”任青颔同意,气运丹田,喝了一声:“时辰已到,诸人选定剑器,且上前来!”

    众人经过一番拼斗,无论输赢,都赶忙从石柱上捡定了一柄利剑,有长有短,形式不一。听得任青召唤,忙即上前。凌冲缓缓起身,手中仍拿着那柄随手拔出的长剑,慢悠悠走来。方才与秋少鸣尽情一战,耗尽周身真气,连带玄剑灵光世界亦有些运转不灵,经过这许多时候修炼,体内真气也不过恢复了一成而已。

    任青见凌冲面苍白,显是精元消耗过大,暗暗有几分忧虑。秋少鸣委实是剑道奇才,所施展的无形剑诀自问在其这般年岁时,绝然破解不得,只有弃剑认输,这位凌师弟居然见招拆招,最后还以一招剑法险胜,剑术之高,天分之强,着实不可思议,如今才了解,为何掌教师叔百年不曾收徒,居然会为他破例。

    赵乘风开始对凌冲还有几分偏见,及见凌冲力战秋少鸣而胜之,实在为太玄剑派大大长脸,不知不觉也有些倾向于这位小师弟,见其面惨白,低声问陈紫宗:“大师兄,凌师弟真气耗费过巨,第三关比剑之试,如何是好?”陈紫宗亦低声回道:“门规所限,我也无法,只看他自家了。”

    任青见众人围将上来,朗声道:“尔等学得我太玄剑派入门心法,与太玄守山剑三十六式,如今俱亦有些根底,此是第一关。第二关便是着你等挑选合意剑器,剑修之辈,一剑在手,天下皆可去得。所谓剑在人在,剑断人亡。选剑便是问心,手中之剑便是心中之道。如今各人手中皆有利剑,那便可入得第三关!”

    “第三关者,乃是各人以剑器相斗,如今场中恰有六十四人,每两人为一对斗剑,取其胜者三十二人。此三十二人可入为内门弟子,余下三十二人则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给予三年时间,修行入门心法与守山剑法,三年之后若是根基牢靠,可拜我等二代弟子为师。至于外门弟子也不必灰心丧气,同样三载时光,若是进步神,可升为内门弟子。若是毫无存进,就此打下山,还会抹去你等神念记忆。尔等之中,若是谁敢将本门心法剑诀画影图形,或是私传外人,立时诛灭九族,绝不姑息!”

    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声俱厉。众人心头凛然,俱都躬身应是。如此一来,在场六十四人,皆可入得太玄门户,只不过分为内门外门,内门者固然可以一步登天,外门弟子也并非全无念想,只要自家努力,还有机会升为内门弟子,那时一样可以拜入二代弟子门下,修炼上乘道法。

    这些人除去凌冲与方有德外,几乎个个皆是九国之民。太玄派封山良久,门下弟子青黄不接,急需补充,早就定下规制,若非怕新入门弟子得之太易,生了骄横之心,影响道法进境,还打算索性尽数收录。

    众人想到此节,心下皆有几分放松,但随即想到,不过区区一场斗剑,却是人生两隔,胜者直入云天,败者却要苦苦挣扎,一个不好便被遣送回去,还要抹消记忆念头。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任青续道:“我念过名字之人,站在一旁,两两为战。赵大奇、蒙天、凤兮……”一个一个名字念过去,转眼六十四人尽数念完。凤兮郡主与李元庆分别与另一人对战,方有德的对手却是一位娇弱女子,老方一脸的晦气,不知如何是好。陈紫宗几人在一旁默默观瞧,对各人资质秉性皆有一番判断,显然对凤兮郡主、李元庆几个十分看好,有意不将他们分作一组。

    凌冲的对手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年,满脸斑点,见了凌冲满面苦,方才凌冲与秋少鸣一场大战,着实将这些未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吓得魂不附体,万剑齐发,真气四溢,皆是他们做梦都不曾见过的大场面。自家居然和凌冲这个小霸王分在一组,妥妥的是要掉出内门弟子,想起为了这次拜入太玄剑派,吃过的苦楚,忍不住悲从中来。

    凌冲亦有几分无奈,他如今剑术境界,超乎同侪,唯有秋少鸣生俱异禀,能以无形剑诀与他酣畅一战,其余如凤兮郡主、李元庆之辈,简直就是送菜。这少年与自家分在一组,必输无疑,正纠结间,只听陈紫宗说道:“这一关凌冲不必比试,方才与秋少鸣一战,已然展露本门剑术,掌教法旨,着即为二代弟子,便是尔等师叔了。凌师弟,你且过来罢!”

    此言一出,无数目光登时投注在凌冲面上,凌冲道心坚凝,视若不见,抖了抖玄道袍,行至陈紫宗面前,施了个玄门稽首之礼,说道:“四位师兄,师弟凌冲有礼!”这一次他才算名正言顺,拜入郭纯阳门下,位列二代弟子班辈,与陈紫宗、叶向天等人一同辈分。

    陈紫宗四人不敢怠慢,忙即肃容还礼:“凌师弟有礼!”凌冲见礼已毕,站在一旁,默默无言。那满脸斑点的少年见转眼间凌冲居然成了太玄二代弟子,自家岂非不用比试,直入内门?恨不得大叫三声,以抒胸臆。果然陈紫宗续道:“蒙天不必比试,直入内门弟子,但三年之后考校剑术,若不如意,立时逐出山门,永不叙用!”

    少年蒙天算是占了凌冲的便宜,郭纯阳特意吩咐陈紫宗,不必让凌冲比过第三关,陈紫宗见了凌冲剑术,深以为然,因此将蒙天破格拔擢为内门弟子,只是考校之规更严,若是修为不达人意,立时逐下山去,连贬为外门弟子的机会也没有。

    蒙天却是喜从天降,连声应命,只差不曾跪地道谢了。众人见了这一手,自然心有不服,但想起方才凌冲之剑术,又自哑火。赵乘风冷冷瞧了他们一眼,说道:“方才你们凌师叔的剑术也都瞧过了,若是有人心存不满,可站出来,与他切磋一番,若能在他手下撑过十招,立时拔擢为内门弟子,若是无有这等信心,还是莫要胡思乱想,沉下心去斗剑罢!”

    凤兮郡主妙目凝视凌冲几眼,心头暗忖:“这位便宜师叔果然来头不小,说不得正是为了击退方才那甚么秋少鸣,被掌教安插进来。他的剑术身手太高,本郡主可不是对手,还是莫要自取其辱,老老实实做个三代弟子的好。”

    李元庆目中神光电闪,他倒是有心趁着凌冲真气不曾回满,出手挑战,但一来自家身手未必能胜得过这位少年师叔,二来几位二代弟子明显偏帮其人,若是此时乘人之危,非但讨不了好去,还要遭人记恨,得不偿失,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念头。

    方有德张大了嘴,心中狂叫:“我的乖乖!这位凌兄弟果然不同凡响,出手凌厉不说,居然一下子蹦到了二代弟子的辈分,岂不是做了我老方的师叔?这却有些不妙了。”瞥见身旁那位娇弱女子,又头疼起来:“我老方也不会几手剑术,与个娇滴滴的娘们动手,赢了胜之不武,输了更要遭人耻笑,两面不是人,这可如何是好!”

    陈紫宗道:“众弟子比剑之时,只许施展方才山洞之中的石壁心法与入门剑诀,若是胆敢妄用旁门功夫,亦要逐下山去,你等可听清了么!”众人轰然一声,都道:“听清了!”陈紫宗微微颔首,说道:“既然如此,且捉对斗剑!”

    众人连忙远远跑开,各自捉对厮杀,一时之间剑光四散,剑击交鸣之声不绝。赵乘风苦笑一声,说道:“这一场入门三关说来隆重,其实甚是粗略,若非本门如今弟子紧缺,哪会如此敷衍了事?你瞧瞧这剑法,散乱不堪,空门大露,哎!当真气煞我也!”

    任青笑道:“你是金丹真人,练成剑气雷音的无上剑术,自是瞧着这等入门剑法不入流,但我等在他们这样年岁时,可未必有这样身手。”陈紫宗见凌冲专一运气,也不打扰,亦自笑道:“不错,他们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机缘,定会戮力修行,我等再多加点拨,自有成材之人。掌教师叔有命,每一年皆要选拔弟子,充实门户,师弟只要多加留心,定会有剑道奇才入于本门毂中。”

    赵乘风眼光一瞟凌冲,微笑道:“说是剑道奇才,我等却无有向天那等眼光,出门一趟,居然就带回这等剑道种子,着实令人羡慕。”陈紫宗摇头道:“凌师弟亦是机缘巧合,再加天生剑心,方能脱颖而出,这等际遇,天下也没几个。”三人说说笑笑,一面放出阳神神念,观瞧场中比斗。以三人一位元婴两位金丹的修为,把关斗剑自是手到擒来。

    狄谦是个闷嘴葫芦,不去看斗剑,反而盯着凌冲瞧个不停。赵乘风看着有趣,打趣他道:“狄师弟,你为何总去瞧凌师弟,莫非有甚企图不成?”狄谦望他一眼,默然不答。赵乘风是个猴急性子,遇事勾起了兴致,非要一问到底,纠缠狄谦良久,左一句右一句。狄谦被逼无奈,半天冒出一句:“玉匣,宝物,还有!”

    赵乘风闻弦歌而知雅意,立时道:“你想瞧一瞧凌师弟身上还有没有万载温玉剑匣那等宝物?”狄谦点头。陈紫宗与任青立时来了兴致,他们可是知晓凌冲所得一方万载温玉剑匣,本身材质万载温玉便是万载难逢的至宝,其中所藏物事更是非同小可,连掌教也不敢轻易打开。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凌冲身上若是还有别的宝物,那便足以惊人了。凌冲勉强回复了三成真气,睁开眼看见一张大脸凑在近前打量,险些一剑都劈了过去,定神一看,却是狄谦,一双大眼盯着自己,眨也不眨,笑道:“狄师兄瞧我做甚么?”狄谦不答,眼神上下逡巡。

    赵乘风笑道:“凌师弟,你狄师兄是在瞧你身上还有甚么宝物。”凌冲想了想道:“我机缘巧合,得了一柄血河宗的血灵残剑,已与星宿魔宗的莫孤月换了本门一方万载温玉剑匣,进献掌教恩师。除此之外,身上别无长物了。”

    狄谦面上露出失望之,抽身退开。此时场上大多已分出胜负,方有德遇上的那位少女,看似娇弱,双手居然持着一柄大剑,足有数十斤沉重,施展的虎虎生风,举重若轻。方有德居然连连受挫,自家参悟的佛法灵光也不能施展,仅靠着几手半吊子的太玄守山剑,被少女几剑逼得团团乱转,败相已成。

    凌冲对这位胸怀豪放的老大哥有些好感,向陈紫宗道:“陈师兄,那位方有德……”陈紫宗知他意思,缓缓说道:“那方有德于参悟佛法上颇有天分,但是修炼太玄剑术吗,却非种子,勉强修炼,只能故步自封,反不如修习佛法,前途来的远大。”

    凌冲立刻明白,方有德在剑术一途上没甚么天分,反倒是与佛门有缘,只是他一门心思想要学成剑术,如此南辕北辙,越行越远,自然也不会有甚么大展。陈紫宗将他与那少女分在一处,就是为了让他自家想的明白,究竟是投入太玄剑派,修炼根本不可能有成的剑法,还是转修佛法,脱生死。不过可惜,看方有德的架势,是要一门心思走到底了。

    凌冲闭口不言,每个人皆有每个人的活法,既然方有德非要学成剑术,他也不会阻拦。只听方有德一声低喝,那少女一剑将他手中剑绞脱手,已是胜了这一局。方有德垂头丧气,只能做个外门弟子。其余弟子6续分出胜负,凤兮郡主与李元庆分别战胜各自对手,且胜的十分轻松,两人得胜之后,互相瞪视片刻,同时扭头过去,哼了一声。

    任青微微苦笑,说道:“李元庆与凤兮皆是上佳的修道种子,只是世仇难解,以后必是一个麻烦。”陈紫宗道:“无妨,他二人资质不同,不会同拜一位长老为师,只要分开修行,便无大碍。”

    三十一对弟子尽数胜负已分,有的欢欣雀跃,亦有人羞愤难当,索性下手皆有分寸,最多划伤刺伤,并无断手断脚或是当场被杀之辈。赵乘风喝道:“尔等且将手中剑还回石柱,再来我处听命!”众人忙即将剑器插回石柱,等了几息功夫,俱都围上前来。

    陈紫宗清点人数,见再无遗漏,将手一抬,一道剑光飞出,往太玄峰而去。太象宫中,郭纯阳目光一闪,见鹰嘴峰下一缕剑光冲天,对惟庸道人笑道:“陈紫宗他们已然督促弟子比过三关,还请大师兄出手接引,令其等入太象宫,祭拜历代祖师。”

    惟庸道人呵呵笑道:“掌教法谕,自当遵从。”伸出一只枯瘦手掌,五指指尖忽放毫光,眨眼间遍满殿中,呼啸冲出太玄峰,直入鹰嘴峰下。五指玄光初时不过小指粗细,愈来愈长,愈来愈粗,落入鹰嘴峰下时,已化为一道五虹桥,宽有数丈,光耀诸彩,奇瑰非常。

    众弟子抬头望去,一道五虹桥迎空架来,头一次见识这等仙家手段,都是一脸惊奇之。陈紫宗见虹桥落下,说道:“家师已在太象宫中作法,我等上桥入宫,拜谒掌教长老,祭祀历代祖师!”赵乘风喝道:“众弟子听命,上虹桥,不可迟疑,把稳心神,莫要晃荡,待会从桥上摔下,可不是作耍子的!”

    众弟子想笑却又不敢笑,匆匆上桥。桥面极宽,数十人站将上去也不嫌拥挤,最后陈紫宗、凌冲等一干二代弟子五人亦上了虹桥。众人皆上了虹桥,惟庸道人似有感应,法力一收,众人见离地越高,眨眼间横跨高峰,来至一座雄伟殿堂之中。见仙家满殿,上乃是五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凌冲早将剑器插回石柱,两手空空,如今二入太象宫,不过这一次却是名正言顺的掌教嫡传弟子身份了。

    赵乘风喝道:“众弟子还不跪拜掌教、四位长老!”众人忙即跪地叩头,齐呼:“弟子拜见掌教与各位长老!”声音还算齐整,声震大殿。郭纯阳哈哈一笑,伸手虚抬,说道:“好了,不必那些俗礼,众弟子一路辛苦,且起身罢!”众弟子纷纷起身。

    木千山笑道:“恭贺郭掌教收得佳弟子!”程素衣、沈朝阳这些与叶向天一同班辈之人亦起身恭贺,金光老祖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你们太玄剑派忒也小气,居然只收了这几个人,我们少阳剑派每年皆要收录数百弟子,传授道法,方可保本门气运不衰。也怪不得到了你郭纯阳这一辈,长老高手只剩大猫小猫两三只。”

    此言一出,百炼道人面沉似水,周其道人怒目而视,贺百川微微冷笑。惟庸道人闭目垂帘,似乎全未听到。郭纯阳笑道:“金光道友所言不差,太玄到了我这一辈,却是高手死伤殆尽,不若贵派兴旺。因此才封山百年,修养元气,如今惟庸师兄炼成本命法宝,百炼师兄亦破境纯阳,足可镇压我太玄门户气运不堕。”

    “如今大开门户,自可广纳贤才,不出几年,又有佳弟子出世。金光道友,你看这些弟子,看似寻常,皆是本门精挑细选之人,剑术之道,在乎心诚意正,也许这些弟子之中,百十年后亦有修成纯阳之辈,也未可知!”

    金光老祖哼哼唧唧不说了,他一张臭嘴太易得罪人,郭纯阳又是有名的气量狭窄,轻易也不敢招惹。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金光老祖哼哼唧唧不说了,他一张臭嘴太易得罪人,郭纯阳又是有名的气量狭窄,又好记仇,轻易也不敢招惹。秦拂宗细细打量,见这六十几名弟子,大多神完气足,倒有几个却是良才,不过清虚道宗执玄门正道牛耳几近万载,门中弟子数万,甚么资质不曾见过?瞧了一眼便即作罢。

    郭纯阳忽道:“凌冲,你上前来,见过诸位长辈道友。”凌冲落落大方,上前一步,与金光老祖等人施礼,又与程素衣、沈朝阳与木千山三人见礼,三人忙即还礼,陆长风见凌冲与自家用的是平辈礼数,果然郭纯阳又道:“这孩子乃是老道新收的弟子,倒也有几分天赋,日后行道天下,还请诸位多多照拂!”

    秦拂宗眯了眯眼,见这少年周身道气盎然,居然身怀极为罕见的通灵剑心,心下一动,笑道:“这孩子居然天生剑心通灵,果然是练剑的好苗子,郭师兄倒是寻得了好传人!”

    众弟子不知剑心通灵是个甚么物事,只看秦拂宗面,想来是非同小可的,看向凌冲的目光中满是惊疑艳羡。方有德更是沮丧,“我老方千里迢迢来此,居然只能做个外门弟子,凌兄弟摇身一变,居然成了师叔,还甚么剑心通灵?罢了终归是得了太玄剑术传授,且卖力修炼几年,说不定我老方被哪位长老瞧上,也弄个内门弟子当当!”

    凤兮郡主美目注视凌冲,女孩儿家心思细腻,大比之时就觉出凌冲与众不同,不想果然如此,居然还是掌教亲传弟子,这个分量可就重了,不但可以得传上乘道法,连一应修道外物的供应也绝不是他们这些内门外门弟子能比拟的。“这位凌师叔看来十分好亲近,倒要寻个机会,好生结交一番,莫要让李元庆那小子抢了先。”

    李元庆面阴沉,他在大夏国中本是天之骄子,来到太玄派便处处受挫,只混到一个内门弟子的身份,连师傅都未拜,一个十几岁的小子居然也能压在自家头上,成了师叔一辈,着实令他不爽。

    陆长风笑道:“这位凌师弟头角峥嵘,日后必能为太玄派放一异彩。”木千山轻摇折扇,笑道:“凌师弟果然是修道奇才,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业,他日有暇,可再往神木岛一游,做师兄的必定倒履相迎!”凌冲听着这些吹捧言语,面上神不动,规规矩矩立在叶向天身后。

    郭纯阳说道:“诸位弟子随本座前往祖师殿,祭拜历代祖师,再由各二代弟子挑选门人,外门弟子须苦修剑术法诀,三载之后再行比试,修炼有成者亦可纳入内门,毫无存进者就此打发下山。诸弟子勿要戮力修行,勿失吾望!”众弟子凛然遵命。

    新入门的弟子已然拜过掌教及诸位长老,接下来还要祭拜祖师,祖师殿乃是各门各派最为隐秘之地,众位观礼仙宾也不好同去,金光老祖最先说道:“此间事了,老祖我还要回去复命。郭纯阳,杨天琪之事绝不会轻易了解,且看杨逊决断罢!”

    郭纯阳微微冷笑:“本座等着便是!”金光老祖哈哈一笑,与陆长风扬长而去。杨逊原本命他们前来问罪,但太玄剑派今日之战,爆发出的战力太过惊人,郭纯阳一改畏缩之态,居然强势无比,金光老祖也不敢轻捋虎须,还是先回少阳剑派,看杨逊如何说法。反正杨天琪臂膀已然接驳完好,报仇也不必急于一时。

    金光老祖二人一走,秦拂宗也跟着告辞,跨出太象宫,钻入云阙飞宫之中,将令牌摇动,一声霹雳雷响,云阙飞宫挤入虚空,眨眼不见。程素衣亦自告辞,沈朝阳向郭纯阳与叶向天告辞,紧追程素衣而去。木千山折扇一合,笑道:“掌教真人,家祖有言道,先天乙木精气神木岛上多有,若是贵派有需用,只需一纸书信,神木岛定当双手奉上!”

    郭纯阳微笑道:“如此还请贤侄替老道多多拜谢贵岛主。”木清风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先天乙木精气何等珍贵,以此为饵,不过是为了钓太玄派与神木岛联手,绞杀噬魂教。不过兹事体大,牵一发而动全身,还要从长计议。

    木千山亦自告辞。转眼之间,来道贺的仙宾走了干净,原本今日来太象宫中观礼之辈便不多,走了这些人等,大殿之上仅剩太玄门中诸人。郭纯阳大袖一挥,众人眼前一花,已来至一座偏殿之中,殿上供奉着数十道排位,俱是太玄剑派历代掌教祖师与长老灵位。

    这座太象宫乃是郭纯阳与诸位长老联手炼制的一件法宝,所耗宝材不计其数,希冀有朝一日能够开启元灵,成为太玄一脉的根本道场。此宝之中禁制处处,郭纯阳弹指之间,将众人挪来移去,也是寻常事耳。

    凌冲极目望去,最上首一座牌位刻着太玄老祖的道号,余下乃是太玄六代掌教,长老牌位分列左右。太玄剑派自创派老祖太玄道人以来,已历八代,郭纯阳乃是第八代掌教。其上七任掌教,除却太玄老祖行踪不明,其余六位掌教只有两人飞升九天仙阙,四位尽数陨落,转世重修,也不知所踪。

    郭纯阳指着殿上牌位,淡淡说道:“本门六代掌教,四位祖师陨落于与外道争斗之中,包括上代掌教荀真人,亦是死于剿灭血河宗总坛之战。尔等皆须切记,太玄传人,有进无退,宁可轰轰烈烈战死,绝无苟且偷生之徒!众弟子,跪下!”

    众人面凛然,除掌教与四位长老外,二代弟子与新入门弟子尽数跪倒在地,百炼道人喝道:“祭拜祖师,九拜叩首!”众弟子行九拜大礼,百炼道人身为掌刑长老,自是当仁不让,主持祭祖大殿。

    就在殿上朗声道:“众弟子听真!本门戒律,一戒欺师灭祖。二戒结交魔道。三戒为非作歹。四戒恃技炫耀。五戒……”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就在殿上朗声道:“众弟子听真!本门戒律,一戒欺师灭祖。二戒结交魔道。三戒为非作歹。四戒恃技炫耀。五戒……”

    凌冲跪伏在地,凝神细听。太玄剑派门规不多,只有二十四戒律,大抵是要弟子屏息万念,戮力修持。太玄剑派历代掌教中,四位掌教皆是在与魔教争斗之时陨落,有的连残魂也不剩,彻彻底底形神俱灭,可谓凄惨已极。只是剑修之道,本就是走的“但凭手中剑,敢与天争锋”的路子,有所牺牲也是在所难免。

    百炼道人将门规宣读完毕,厉声喝道:“众弟子务须谨守门规戒律,若有违犯,严惩不贷!”周其道人续道:“众弟子大比辛苦,且由执事弟子安排歇息,明日再引尔等拜师入门。”十几位执事弟子走出,引领六十几人分散而去,各自前去修整。

    此次太玄重光,本就是由二代弟子开门收徒,传授道法。二代弟子中陈紫宗修成婴儿,修为最高。余下叶向天、任青、赵乘风、狄谦四人皆是金丹修为,教导这些门外汉修道却也够了。惟庸道人这一辈四位长老门下非止一人,皆有几位门徒,其他二代弟子亦会收徒传道。但须等陈紫宗等五人挑选过后。

    唯有凌冲机缘巧合,拜入郭纯阳门下,一举成为二代末座弟子,与陈紫宗等一同班辈。郭纯阳道:“凌冲随为师来。”当先而去。凌冲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赵乘风对任青笑道:“不知掌教师叔要传授小师弟哪一门剑诀?总不会令他将洞虚烛明剑诀当做根本道法罢?”

    任青尚未答话,惟庸道人已笑道:“你掌教师叔自有他的谋算,也不必你来操心。紫宗,你带领几位师弟,去太玄峰周遭,修复山石绿地,不可怠慢!”陈紫宗五人躬身称是,驾驭剑光而去。

    太玄重光,先有血幽子以天魔解体大,法,催动孤峰来袭,又有血神道人御使六道血河神柱,攻打太象宫。那血河**无比,将方圆万里疆域尽数化为死域,禽兽不存,土地无有数十载休养生息,绝难生长花木,可谓毒辣已极。唯有以玄门道法化解其中玄阴魔气、戾气,方可令大地回春,再造桃源。这等难题,自然要交由二代弟子跑腿去办。

    周其道人笑道:“两位师兄瞒的小弟好紧,大师兄偷摸炼就了一件法宝,二师兄居然不声不响进阶纯阳,若非今日魔教来袭,还要瞒我们多久!”惟庸老道笑道:“不怪百炼师弟,此皆是掌教之命,为的是给魔崽子一个惊喜,那诛魔宝鉴我耗费我百年苦功祭炼,前年方才开启灵智。”

    百炼道人说道:“掌教数十年前造访楞伽寺,换来那一道瞒天过海的法诀,我方能绕过待诏之境,直入纯阳,只是如今真气不济,还要闭关数载,方可行动如意。”贺百川叹道:“二师兄为了力挽狂澜,甘愿舍弃向上之机,这等心胸……”百炼道人严峻面上现出一丝笑容,说道:“太玄养我教我,何况我已证长生,别无所求,也算不得甚么了。”

    郭纯阳带凌冲在掌教所居殿中落座,含笑说道:“好孩子,你大比之中表现,为师甚是满意。尤其将秋少鸣击败,逼得段克邪拉不下脸面,负气而去。不然如何驱赶那小子,我还要大费周章。”

    凌冲道:“师傅,为何要容得秋少鸣参与大比,倘若他得了魁,岂不要混入本门?那厮一身精纯七玄剑法,岂非笑话!”郭纯阳笑道:“此是阴差阳错。郑闻修成纯阳,太久不曾突破,将主意打到了本门《太玄一炁清经》上,命秋少鸣混入本门,伺机夺去大位,偷盗经书,这点小算计,以为为师瞧不出来。”

    “原本我欲将计就计,等秋少鸣混进门来,随便打他到哪一位师兄门下修持,暗中算计郑闻那厮一回。不料先有噬魂教妖人乱放魔种,逼得那小子修行无形剑诀自保,复又被你击败,也没了脸面赖在此处,干脆一走了之。如此也好,日后再去算计郑闻那厮便是。”

    凌冲一阵无言,这位掌教师尊几乎算无遗策,连七玄剑派太上长老郑闻也要坑一番,结果魔教横插一脚,段克邪与秋少鸣含恨而去,他苦笑道:“师傅,段克邪与秋少鸣似乎更恨弟子坏了他们的大事。”郭纯阳笑道:“那你就尽快修成纯阳,为师再与你几件法宝,就不必怕他们了!”正道:“凌冲啊,你机缘巧合,修成玄剑灵光世界,以这道灵光催动剑法,用起来感觉如何?”

    凌冲沉吟道:“这道灵光世界却有洞虚烛明之妙用,无论斗法斗剑,皆是妙用无穷。只是,似乎颇耗真气。”他几次施展玄剑灵光世界斗剑,似乎真气消耗的极为剧烈。太玄剑派真气便再不以醇厚见长,到底是玄门正宗,绝不会几下就消耗的一干二净。尤其方才与秋少鸣激斗,最后一招为了破解无形剑气,居然一气将他真元吸干,若是再有一个敌人在场,只需补上一剑,就可了结他的性命,思之实是不寒而栗。

    郭纯阳抚掌笑道:“好孩子,果然甚有慧根。玄剑灵光世界乃是洞虚烛明剑诀之根本,亦是这道剑诀修成之道果。洞虚烛明剑诀的要旨,便是推演诸般剑术,破尽万法。只是要催动这道剑诀,需用玄剑灵光世界为基,所需真气便是海量。本门历代无有以这道剑诀修成纯阳者,固然是无有通灵剑心这等禀赋,还有便是因此本门练气之法,不善修聚真气。”

    凌冲了然点头,太玄真气虽非绵厚见长,却也气脉悠然,但玄剑灵光世界催动起来,耗费真气还要数倍于其他剑诀,他之前修为粗浅,还不觉得,随着剑术日精,这样的弊端也日渐显现。既然师傅如此说,必有对应之道,不然也不会命自己专修这一路剑诀了。

    果然郭纯阳续道:“本门四代祖师创出洞虚烛明剑诀,自也知晓其中破绽,亦有修补之道。只是此法太干忌讳,其余修炼洞虚剑法之辈,又无通灵剑心,就算告知了也无用,也就留待至今了。”

    凌冲甚是乖觉,知晓此时应当马上去问,才能激起郭纯阳谈兴,问道:“然则此法究竟为何?”郭纯阳果然不曾藏头露尾,说道:“便是星斗元神剑!”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凌冲心下一惊,郭纯阳又问:“你可知当今修道界中,哪一门法门最善修聚真气?”凌冲回想一路所见玄魔两道各派的功法,忽然心底灵光一闪,脱口道:“星宿魔宗!”他瞧过莫孤月全力施展北斗劾死戮魂禁法,禁锢虚空,冻结宙光,法力之浑厚,令他印象十分深刻。

    郭纯阳点头道:“不错,的确是星宿魔宗的道法。魔道之中,唯有星宿魔宗的道法堂皇大气,贯通阴阳,采周天星力以为己用,凝练星斗元神,斗法犀利,妙用无穷。你要修炼洞虚烛明剑诀,催动玄剑灵光世界,便须以无量星力为基方可。”

    凌冲笑道:“师傅如此说,难不成你老人家手中还有星宿魔宗的修炼法门不成?”正邪两道对于自家传承道法,瞧得比甚么都重,太玄剑派只有一套守山剑流落在外,已是闹得鸡飞狗跳,百炼道人不依不饶,定要查明根源。星宿魔宗这等魔道第一大派,若是根本道法外露,哪怕对手是清虚道宗这等庞然大物,亦要杀得血流成河,连星帝也要全力出手。

    谁知郭纯阳竟点头笑道:“你小子真是金口玉言,为师手中果然有一道星宿魔宗的道法,便是这一套星斗元神剑了。”凌冲张大了嘴合不拢来。郭纯阳续道:“四代祖师创出洞虚剑诀之后,便知这套剑法所需真气实是海量,本门道法杀伐有余,炼养不足,因此特意斩杀了一位星宿魔宗的长老高手,夺取了一套《星辰噬元法》的副本,只可惜这套法诀直能修道凝聚星神种子,也就是玄门所称的金丹境界,千年以来,本门巧取豪夺,也不曾得到再往上的法门。”

    “门中长老便以这套《星辰噬元法》为基,创出了一门星斗元神剑。这套法门说是剑诀,实是修炼星力,凝聚星神飞剑。星宿魔宗至今也不知本门得了这套星辰噬元法,若是知晓,定必倾巢来攻,因此不曾传授弟子。这套剑诀与洞虚烛明剑诀合修,当可解决真气不足的破绽。”

    凌冲已经无言以对,太玄剑派行事果然肆无忌惮,居然强抢星宿魔宗的法门,这可是不死不休的世仇,绝难化解。郭纯阳瞧着他的脸,笑道:“修道界中抢夺功法本就寻常,只看谁的手段高明,你当星宿魔宗不想抢夺本门六大真传么?这星斗元神剑经过几代长老增删递补,金丹之下的法门已算尽善尽美,只是出手之时,对方若是星宿魔宗嫡传弟子,还是能够察觉出一丝端倪,所以你若要施展星斗元神剑的法门,务要不留活口,免除后患。你明白了么?”

    说到最后,已是声俱厉。凌冲登时凛然。郭纯阳道:“洞虚烛明剑诀为师今日便传你金丹之下的法门,你回去好生揣摩。至于星斗元神剑么,传承真本在你大师伯处,我已打过招呼,你可去天巽宫中请你大师伯传你。”

    凌冲告别师傅,脑中全是洞虚烛明剑诀的诸般法门、图形、口诀,洞虚烛明剑诀不愧为太玄剑派六门之一,号称破尽万法。其中精妙之处,不可以道理计。郭纯阳一口气将脱胎、凝真、炼罡、金丹四重境界法门一齐传授。凌冲细细揣摩,洞虚剑诀的根本便是那一道玄剑灵光世界,可说是万法之源,千万剑术,万般神通,皆从灵光世界化生而来。

    对洞虚烛明剑诀而言,所谓金丹、婴儿、法相,种种境界,其实皆是修炼这一道灵光世界,剑诀之中言道,唯有修炼至凝真境,才会凝结出这一道为灵剑玄光幻境,还称不得世界。凌冲乃是机缘巧合,受了杨天琪压力,又有阴阳之气相助,才能在脱胎境就修炼成功。这套剑诀的最高境界便是将灵剑玄光幻境由虚化实,化为一座真正的小世界,孕育无数剑光剑气剑招,而后将元神融入其中,便是纯阳境界。到了彼时,与人斗法,出手便是无数剑气剑光,威力宏大,犀利之极。

    但修炼这道剑诀所需的真气亦是惊人之极,无论推演诸般法门,还是与人斗法,一不小心便会真气告罄,被人偷袭击杀。历代修炼洞虚剑经之人,有许多便是如此而死,十分憋屈。他们不曾得传星斗元神剑,真气供应不足,但凌冲不同,剑心通灵,又在脱胎境便修成了灵剑玄光幻境,得郭纯阳看中,才指点他去天巽宫寻惟庸道人求取星斗元神剑的法诀。

    凌冲手中持着一块玉符,乃是郭纯阳所赐。太象五元宫中,唯有掌教与四位长老居住,日夕以本身法力祭炼这座法器,希冀有朝一日化为法宝,镇压太玄气运。只有了几个侍奉道童在宫中听用,其余弟子包括叶向天在内,俱都在太玄峰天柱之上开辟洞府,居住修炼。若无奉诏,不可入太象宫中。

    太象宫中危机处处,禁制重重,等闲高手,便是纯阳老祖贸然闯入,也要被困个一时三刻。郭纯阳赐下这块玉符,便是激太象宫禁制的法器,有了玉符凌冲便可随意挪移身形,在太象宫中进出自入,也可见郭纯阳对这位小徒弟是多么看中。

    凌冲将玉符高举,灌注太玄真气于其上。玉符半个巴掌大小,布满符文鸟篆,精致非常,得了真气灌注,登时放出莹莹青光,裹住凌冲只一闪便自无踪。玉符之上雕刻有五处凹痕,正是对应五位老祖所居宫殿。凌冲按在天巽宫所在凹痕之上,眼前一晃,已来至一座大殿面前,正是大长老惟庸道人所居的天巽宫。

    殿前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而来,头梳小辫,生的玉雪可爱,正是诛魔宝鉴的元灵。小姑娘仰起头望着凌冲,奶声奶气道:“你可是凌冲么?”凌冲虽不知她是法宝元灵,但一身真气波动却是如汪洋巨潮,永无休止,不敢怠慢,躬身道:“弟子正是凌冲,奉掌教恩师之命,求见大师伯。”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小姑娘一笑,露出一口细碎白牙,说道:“老祖命我在此等候,且随我入殿罢。”当先引路。凌冲目不斜视,道袍一抖,紧随在后。入了大殿,一方玉台之上,惟庸道人正含笑端坐。

    凌冲躬身施礼,说道:“弟子凌冲,拜见大师伯!”惟庸道人左手微抬,微笑道:“凌师侄不必多礼。你的来意我已知悉。掌教师弟弄这促狭,那星斗元神剑他自家也知法诀,却要老道越俎代庖。”

    凌冲不便接口。惟庸道人打量他一番,越看越是喜爱,笑道:“你机缘巧合,修成了洞虚剑诀中的灵剑玄光幻境,此乃天授,非是人力所能为之。只是洞虚剑诀无论修炼或是催动,皆须无量真气供给,本门道诀却非其长。因此前代祖师苦思冥想,从星宿魔宫长老处,抢夺了一套《星辰噬元法》的秘典,与自家剑术相合,创出这一路星斗元神剑。”

    这一套郭纯阳也曾与他说过,凌冲依旧凝神恭听,惟庸道人续道:“三关大比之时,你与秋少鸣放对,最后一招破解他的剑气,强行催动玄光幻境,虽是险胜,但也真气耗尽,全无自保之力。便是洞虚剑诀的破绽所在。只是洞虚剑诀前人并无以此道法成道者,这一点你可知晓么?”

    凌冲答道:“此事师尊已然说与弟子知晓。他老人家言道,弟子天赋秉性,最合这道剑诀,希望弟子能够跳出前人窠臼,自成一派,补足这一道剑诀,使之亦可直通纯阳。”

    惟庸道人目露奇光,缓缓道:“跳出窠臼,自出机杼,谈何容易。你可知若是不能成功,无数苦功尽付流水,这一世更是蹉跎无成,现下你根基还弱,若是转修其他真传剑诀,未免无有成道之望。我可以去寻掌教师弟说项,命你改修其他剑诀,无论混元灭道或是太戊持法,尽可由你挑选,你要想的明白才好!”

    凌冲胸中一股豪气涌出,大声道:“多谢师伯美意,弟子心意已决,就是要修炼这一路洞虚剑诀,要借此证道,为后人补足剑诀缺陷,会遍天下豪杰!”惟庸道人不住颔,意甚嘉许,抚须笑道:“好!既然你有如此雄心,老道便传你星斗元神剑诀,助你补足道基!”

    “这道剑诀本门只得了金丹之下的修炼法门,星宿魔宗称金丹为星神种子,称元婴化身为星斗元神,至于法相之境,则是数道星斗元神合一,成为一大阵势,效仿周天星图,身化天地,威能无穷。老道这数百年来也曾对星斗元神剑加以钻研,自信如今已是尽善尽美,以此吸纳周天星力,反哺自身,足可弥补洞虚剑诀真气不足的破绽。”

    凌冲心头一动,问道:“大师伯,弟子当日在灵江之畔,曾见星宿魔宗星帝徒莫孤月施展北斗劾死戮魂禁法,禁锢虚空,果然威力极大。不知这套法门可曾收录与星斗元神剑中?”

    惟庸道人摇头道:“祖师所得秘典之中,仅收录了星宿魔宗筑基之法,与二十八星宿星神祭炼之法,并无你所言的北斗劾死戮魂禁法。星宿魔宗道法分为二十八星宿、七曜、三垣等等体系,二十八星宿便是俗世所称的四象真灵。如此循序渐进,逐步修炼,待到三垣境界之时,便成真仙级数。至于北斗劾死戮魂禁法乃是采纳指极七星亦即北斗七星星力锤炼,那北斗七星位于周天紫薇垣星图之中,为九皇之神,七现二隐,唯有星宿魔宗掌教一脉方可修习。”

    凌冲心头记起当初萧厉施展的凶厉刀法,似乎便是甚么白虎监兵七煞元神之法,忙问:“那星斗元神剑中可有白虎监兵七煞元神之法?”惟庸道人看他一眼,笑道:“有的,有的!不知你从何处知晓这许多星宿魔宗的法门。星斗元神剑包含二十八路星宿道法,自然便有四灵四象真法,且是完整无缺的法门。”

    凌冲道:“弟子想起来了,当日莫孤月便是先施展的四灵四象真法,其后血幽道人来袭,才改成北斗劾死戮魂禁法。弟子有一仇人,修炼的便是白虎监兵七煞元神法,不知大师伯可有法子克制?”

    惟庸道人沉吟道:“所谓南火克西金,要克制白虎监兵,自然便是朱雀陵光破邪真法,以火克金,自能取胜。”凌冲大为兴奋,脱口道:“那弟子就学这朱雀陵光破邪真法!”一直以来,萧厉便是他心中大敌,为了高玉莲之事,二人已是不死不休。那厮拜入星宿魔宗,若是学成道法,定会对凌家之人不利,虽有碧霞和尚与清元子两个答允就近照料一二,到底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凌冲早思自家学成剑法,寻到萧厉,将那厮除去。只是星宿魔宗道法绝不在太玄剑派之下,若是萧厉进境神,岂不是奈何他不得?如今太玄派中居然有星斗元神剑的法门,可谓知己知彼,只要修炼了克制白虎监兵之法,对上萧厉自是胜算大增。

    惟庸道人颇为奇怪,说道:“你可是惹到了修炼白虎监兵七煞元神法的仇家?若是两方功力相若,自能克制其道法,若是对方功力远胜于你,这克制之力便微乎其微,不甚管用。再者这一门星斗元神剑乃是要四灵之法齐修方可,四灵四象真法修成,才能吸纳无量星力,供给洞虚剑诀之用。且四灵四象真法亦有禁锢虚空法力之能,对上你那仇家,自可令其根自断,不战而胜。”

    凌冲只听得热血沸腾,忙道:“便请大师伯传授弟子星斗元神剑诀!”惟庸道人哈哈一笑,说道:“自当如此!”伸手一指,一道玄光迸,如蛇灵矫,射入凌冲眉心紫府。凌冲只觉无量图形文字一齐涌入识海,还有一副周天星图,其上二十八座星宿熠熠生辉,尚有一尊人形图录,标注上百道**窍位置,只瞧了一眼,便觉繁复之极。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