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从前
漆黑夜晚里，无月，无光源，全世界孤单的好像仅有一个人。尤其是雨林的夜晚更是那样，黑的看不见十指。
稀稀疏疏的雨点落大地，若是雨林的雨季能晴朗一天一夜不下雨，那真个是奇迹了。
“嘀嗒……”雨水落在脸上，洁白的手伸来将雨点扫开。一位书生抬头看天，虽然看不见天空，他还是骂了几句“贼老天，贼老天……。”
骂完之后，这书生竟突然发笑：“月黑风高杀人夜，大雨倾盆夺命时。贼老天对我倒是照顾，看是此行是老天注定的。”
“是极是极，大当家顺天行事，自然顺利无比。”黑暗看不出说话者的脸孔，如果有光源照射可以看清，说话这人赫然是朱霸。
而苏栋已经杀死一个朱霸，眼前这位朱霸又是从哪里来的？
朱霸身边，自是他磕头求饶的大盗。
这伙盗贼一直活跃在雨林和中原的交界地带，那里有个名字，叫做边疆。边疆上最凶狠的一伙强盗名叫疆贼，自号疆族，疆贼就是眼前这伙人。他们的大当家，也就是这位书生打扮者，名为边城万。
边城万少年天才，也曾是边疆大家族的儿女。家族争斗血腥残酷，边疆上的家族更甚，如狼似虎，联合刮分了边家。侥幸逃命的边城万流浪在边疆，十三入伙，十四杀首领，自领一山。
至今，已有十多个年头，他大名如雷灌耳，可止小儿啼哭。他手段残忍，从不留活口，他行事偏激胆大包天，敢冲击大家族……但谁也没想到，他长的是这般，文弱。
掏出一柄伞撑开，边城万将伞举在头顶，然后是一支支伞撑开，十几柄伞像是一朵朵开放的花朵，盛开在黑暗里。
滴滴答答的雨水打伞声，边学成闲庭信步道：“走吧！”
又回头看一眼没有伞的朱霸，他轻笑道：“忍一忍，很快就到了。如你所言，龚家商队真的走这条路，那对我来说真是一笔难以计数的大财富。到时候这十七支伞下终有你一隅之地，我会送你一支伞，你也许是第十八支。”
凄惨的朱霸淋着雨，雨势渐大，他浑身湿透，谁也没多看他一眼。他暗道“鬼才稀罕你十八支伞，老爷我真的入伙做大盗不是漂泊无居？和这几年我过的流浪日子有什么区别？老爷我想的是成为龚家外长老，荣华富贵，香车美人，可比做贼强得多。早就听说你和龚家有仇，但你可不知道龚家商队里有个小宗师，那小子绝对不好对付，待你们两败俱伤，老爷将你们全杀了，神不知鬼不觉，还能掳个小娘子伺候……”。
朱霸想的兴奋，连寒雨似乎也不那么冷，连声答应边城万，亦步亦趋走在队伍中。
“也不知道小五怎样了。”二当家看着远处的吴家集道。
小五易容成朱霸混进商队里做内应，好给龚家商队下毒，也不知得手没有。
边城万拍拍二当家肩膀道：“小五心思缜密，做事小心聪明，一定无事，我们去也许看见的是整个集市都被毒倒。”
二当家知道边城万和龚家的仇怨，疆贼见到龚家商队，那向来是不论男女全杀光，他点点头不再言语，却怒视朱霸一眼道：“你听什么？”
“你很好奇？”边城万笑看朱霸问道。
朱霸下意识的点点头，想起这时候是晚上，对方看不见。他心底舒口气，想说“不，我不好奇。”。然而边城万的声音已经传来。
“和你讲个故事吧！这故事是真实可信的。”边城万顿了顿开口“从前有个家族，姓边。边家有个孩子，他叫边城万，那时候的边城万只有五岁，亲眼看见龚家、沐家、许家……他们如狼似虎，将好好个边家瓜分的支离破碎。五岁的边城万开始流浪……。”
边城万缓缓诉说着，似说一个和他没关系的故事，但气氛却渐渐肃杀起来。疆贼十七人，从未多过。十七人，竟然全是边家余孽……。
雨水不大，下的烦人。吴家集已经在望，边城万带着十七人开始上山。此时苏栋也下山，在这伙贼人到来的十秒前，他刚过山脚，狂奔向大河。
一边狂奔苏栋一边翻看“朱霸”留下的蛇皮袋。蛇皮袋里有白银千两，黄金十，加若干外伤用药和两本秘籍，秘籍是武技，苏栋翻两眼就没兴趣，比起他自创的武技这东西差了很远，倒是银子大丰收，五百两白银，这可是五十两黄金，足够买上一斤养血花。
袋子里最好的东西是一柄神兵，那是一柄斩马刀，刀柄上刻着“弟五”两个小字。刀身有两条血痕，说明此刀为二品神兵，价值在五百两金子左右，价值不菲。然后是两颗蚕豆大小的血晶。
血晶是血脉之力凝结，可让人吸收，用以提升血脉力量的强度，从而晋级。这种东西必须六层以上血脉才能凝聚，非常珍贵，常常有价无市。两块蚕豆大小的血晶，价格在二百两黄金上下。用来修炼可提升一倍速度，持续使用两天时间。
把玩长刀，苏栋满意的耍耍，他心情上佳，边赶路边耍起刀法来。他对于刀法不算精通，但舞起来密不透风，竟然让身上一滴雨水也没沾身上。这种刀法运用在实战中狂风暴雨不能形容，占据上风可一直将人压制到死。
他不愿放弃一刻修行时间，平日里走路呼吸，无时无刻都在运转血脉力量，虽然提升的缓慢，总是有点效果。至于内力，不是他不想修炼，而是需要安静地方，否则很容易受打扰走火入魔。
这也是武学不及血脉的一大例证——血脉之力可随时修炼，但内力不行，很容易走火入魔。
赶路一刻钟，苏栋奔的飞快，出一身毛毛汗，他的体温保持在一个恒定温度，连雨水也带不走分毫。到了河边，将尸体抛入河水，他再次返回。
狂奔下他的速度不逊骏马，通体温暖，身上冒气腾腾热气，体**力奔流不息，让他畅快之极。自重生来，还没有像这样舒坦的狂奔过，想及前世此类畅快事常常有，这一世却自我压抑，简直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嘴角挂笑，又奔数里，奔流的内力陡然一顿，海纳百川，顺着经脉游走。四肢百骸有无数隐藏的内力出现，归于丹田内。
“要突破了。”苏栋脸色古怪，这突破来的太容易，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荒山野岭，细雨绵绵，这地方可不是突破的好地方。可惜他没有选择，只能盘腿坐在雨水里，开始运转功法。
一个小周天运转完毕，他惊讶道：“似是血毒？”
在血液里，有某种未知的药物，效用不知，正潜伏其中。苏栋再三思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能判定为对身体没好处。
暂时不发作便罢，突破才是紧要。
多年练武，至于他体内有很多内力隐藏，今天爆发开，冲破二级武者水到渠成。一口气纳入，随身流转，沉入丹田，如此七八次，积蓄的力量足够，猛地爆开，恍惚中听见蛋壳碎裂的响。
苏栋睁眼，不禁发出一声长啸。
“二级武者，来的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