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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派txt下载

    我出生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镇上,在一个只有几十户的村庄走过了我的童年,四处求学,常年在外地露宿,假期帮助父母收拾庄稼,在秋收的田野里与童伴嬉戏。那个时候的我,简单而又朴实,未来缥缈充满了很多可能性。我是一个尝遍基层民苦的孩子,种过地,打过场,很多农村的庄稼话也许城里的孩子根本听不懂,但是我都知道,证明我小时候是个农民,也是一个醇厚的劳动者。

    14那年春季,结冰的雪地还未消融,我们村很多人都赶赴了一座大城市,一切都已做旧,新的生活悄然开启。面对着家庭破裂,父母离异,我在书桌上,在全班的最后一排,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朗读文章,计算繁琐的方程式,背诵密密麻麻的定理,走着那条再熟悉不过的街道。

    慢慢地我长大了,家庭、生活带给我的压力,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我被人生逼到了一个绝地。当我每每看到“劳动者”扛着重物劳动时,我觉得……还是要勇敢的过下去,而且要活的精彩。后来,我有了一个理想,做一名导演,用自己的电影潜移默化的去影响每一个心灵,改变这个世界,让这个星球的每一个生命获得快乐,是我的梦想,因为在我心底,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也相信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善良的人。

    今天是劳动节,是我们爸妈的节日,也是我们祖祖辈辈的节日,我希望在这一天告诉你们每一个人,要去宽恕每一个人,帮助每一个人,那个需要帮助的身影也许就是困难时的你和家人,不要放弃一棵小草,也不要浪费我们饭碗里的每一颗粮食,所有的一切都来之不易,我不是什么名人,也许不能使这段话改变你们多少,但是我觉得每个人的心底都是善良的,我坚信这一点。

    面对生活,再痛苦请也要像我一样微笑,浇灌一株饥渴的植物,给蹒跚的老大妈让一个位置,用自己的零食温暖一条流浪狗,看见乞讨的孩子,一定要蹲下分享你的零花钱……

    多说谢谢,多多宽容,微笑给予他(她)人,善良这一刻,从我们大家每一个人做起。

    闭上眼,轻轻呼吸,这个星球仿佛都在欢笑。

    原来爱,是如此的简单。

    这个世界纵使纷繁,我们善良的心,永远如一。

    张百灵听了我的问题,嗯了一下,放下罐头端详了我良久,叹了口气说道:“比死亡更可怕的就是失忆啊,你跟我们族长哥哥是铁交,说出来也是自家话。”

    她一提我和发丘指张麒麟的关系,我就一个脑袋两个大,说“铁交”我几乎没什么印象。我直奔主题地说道:“百灵,你还是先说说眼下的吧,这张三臂为什么会有三条手臂,好像你们张家内族与外族有很大的不同啊。”

    她盯着我的眉毛看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唉,这得要从盗墓三十六派成立之初说起了,这是一个既繁琐又极其亘长的历史,我先大致简略说一下,回头你看那本《盗墓三十六派》,那上面记载了所有有关咱们盗墓派的事情。”

    我坐直了身子开始认真地听起来,越听越是震撼人心,原来这世界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夏末商初时,早已不是人人平等禅让制的天下,而是被黑暗的世袭制所取代。禅让制度遗留下来的教派组织“巫”开始了对时下的统治进行反抗与报复,用以警告欲将疾苦施加于平民百姓的世袭制统治者。

    商朝中期,盗墓派逐渐壮大,继而衍生出三十六个派别,每个门派各有两个秘术。这其中的发丘派就有两个秘术,正统的发丘探指秘术被内族掌握,龙生九子秘术被外族掌握。

    发丘派的发丘探指在破解墓穴机关上有绝对的权威性,近身搏斗时又有强大的破坏力,所以掌握龙生九子秘术的张家人被编制为了外族人,受到了很大的排挤。

    这龙生九子秘术也是极其的长远,而且失传了大半,据传是长生术的尾巴。此秘术用现在的科学语言来讲,就是能够重塑基因,培育出新一代的人种。简而言之,张三臂就是龙生九子秘术的作品,拥有三条手臂。

    在发丘派外族里有各种奇形怪状的人,四条腿、两个脑袋的人大有人在,一些长老一心要完善远古的长生术,但始终不得其果,故此留下了迥于正常人的基因,遭到世人的厌恶,也受到了发丘派内族的排挤。

    就因为外族的堕落,发丘派发展到了三国时期,受到了其他门派的打压,不得已而为之,发丘派与当时没有武力实力的摸金派开始合作,和曹操达成了互惠互利的协议。有了军队发丘派和摸金派开始对其他盗墓派进行反击与打压,这场盗墓派内战延续了两千年之久,直到封建制度被推翻,这场战争才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也随之烟消云散。

    我眉头皱成一个结,待她说完,我塞了一块牛肉到嘴里,点了点头道:“嗯。”

    一直以来困惑我很久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接着我又问道:“为什么你们发丘派的族长都是从昆仑山里出来的,历代都是这样的吗?”

    没想到我说完她脸色突然红了起来,将衣角捏在手里揉了两下,咬了下嘴唇说道:“不是历代啦,其实发丘派的祖地是在昆仑山,但是四千年前那里发生了气候变化,我们才迁移出来的,只有一小部分留在了里面,也就是发丘派的第三支,掌握延生术的最纯的一支张家人,我们历代的发丘派族长都会由山里决定。”

    她看了我一眼,略带微笑地说道:“直到你的出现,哥哥才出山。”

    我吃惊了一下,“哦?因为我?”

    “为啥?”

    “因为你找到了另一个世界。”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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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世界?

    这可比长生术的分量更重了。我正欲问个明白,翡翠帘子被掀开,露进来一张和张百灵极其相像的脸,她面无表情地看向我,说道:“过来一下,我们族长有些东西要问你。”

    虽然面无表情已经形容了眼前的这位姑娘,但是还不能完全概括出她的气质,张百灵是一种青春活泼的美,而她是一种冷艳且难以靠近的美,心说气质这个东西,真是分辨人的最好介质。

    说完,她退了出去,只留下翡翠帘子翻着诡异的波浪。

    张百灵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搀扶住我的胳膊说道:“哦,这是我家姐姐,我们是孪生姊妹,她叫张百合,人很好的。”说到这嘿嘿一笑,又道:“就是有点冷。可千万别打歪主意,否则免得断了香火。”

    我的脸差点紫到脖子根儿,心说别开玩笑了,就她那双会杀人的眼睛,我都想放下红尘,剃度为僧了。

    离开榻,脚刚一下地,竟有些头晕目眩,幸亏张百灵扶着我。

    走出翡翠帘子,我的眼前贸然出现了一排排鱼形黑窨棺材,所有的头部都指向一个三米高的拱形青铜门,两扇门上各刻着一个小篆宋体大字——“傀惩”。

    傀惩?这是什么意思?但那青铜的色泽与怪异的花纹又很像诸葛魇墓室里的蚩尤青铜。

    而青铜门下有四个白帐篷,有几个影影倬倬的黑影围着一盏油灯,油灯的火苗上下攒跳着,他们的影子在黑窨棺材上忽长忽短。这种氛围感觉自己的脑后上方有很多双眼睛正盯着我一般,极度的压抑。

    这样反而让我清明了不少,慢慢走近这几个人影,发现共有四个人,一个是刚才叫我的张百合,另外是三个男人,其中两个男人经张百灵介绍,我也大致以他们的特点记住了他们的名字,面黄八字胡的叫张百峰,略胖双眼皮的叫张百发。

    还有一个青年人,是侧对着我,戴着黑色的口罩,虽然如此,但仍然可以看出他的鼻子很陡峭,宛如刀削一般。我知道,这就是发丘指张麒麟。

    张百发看见我赶紧站将起来,笑着说道:“郭大哥,您没事吧。”

    我心说:“郭大哥?老子啥时候有这待遇了,秒变大哥啊。”我很享受地点了点头,张百峰虽然没站起来,但也作了个揖,“大哥,请坐。”

    虽然心里很得意,但是表面上我却很拘谨,原因就是张麒麟,因为他的手要比旁边这些张家人的手还要长,总觉得像个人畜无害地奇人。还有就是他那双亲熟的眼眸,总感觉就在昨天还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不自然地发起了呆。

    发丘指伸出奇长的食指,指着我脚边的黑窨木料,“坐。”

    我哦了一声和张百灵坐了下来。

    这时张百峰说道:“族长,我们现在从郭大哥手中得到的发丘印,是三国时期的吗?”

    发丘指右手张开,先前那枚方便面袋子里的黑玉玺显现了出来,他点了下头,“是。”

    张百峰表情逐渐地吃惊起来,“哦,那么上面都记载了什么事件?”

    发丘指叹了一口气不说话,转头看向了我,我不由得有些莫名的尴尬。

    这时张百峰旁边的张白发面露羞涩,搓着手笑着说道:“族长,您看我们功夫没到家,又是内部人,您就说了吧,不说的话我总感觉心里奇痒无比。”

    张百峰、张百合和张百灵也随声附和着道“是是是,族长大人快说吧。”

    发丘指捏起发丘印,端详了片刻,说道:“这也不怪你们学艺不精,你们再努力也是到不了能解读此枚发丘印的地步的,这枚发丘印是我祖辈中的叛徒打造的。”

    我听的有些模棱两可,云里雾里。发丘印并无字迹如何能记载什么,还有既然发丘指是来自昆仑山最原始的一支张家人,发丘派内族的发丘探指秘术和外族的龙生九子秘术的差别我还是能够理解,那么发丘指和张家内族又有怎样的区分呢?

    如果他们再说下去,我相信我绝对听不懂,索性问个清楚。“打住,我现在有几个不明白的问题需要你们给我解释一下。”

    张百合摇头笑了笑,看向张白发指了指脑袋,那意思是代表我失忆了,但我总感觉她是在讽刺我,心中不自觉的有了一些抵触。

    张白发迷之一笑,说道:“哦,忘了这茬了。您说您说,我全部给您解释清楚。”

    我也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地说道:“好,盗墓派共有三十六个派别,七十二门秘术,那是不是每个派别都有内外族之分?按照推理是如此的对吧,但是你们发丘派居然有三支,那么问题来了,昆仑山里的张家人为什么能读懂这枚发丘印,而你们内族却不能呢?而且这枚发丘印看起来光滑细腻,从哪里来的文字记载?”

    张百发看向了发丘指,好像他很难以启齿的样子。我身旁的张百灵扯了一下我的衣角,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刚才要不是百合姐叫我们,我就给你讲了。”

    “前面的你说对了,三十六派每个门派的确都有内外族之分,不过还是有个别门派例外,比如发丘派、巫葬派、搬山派、鲁班派都是存在三支现象的。不过一千六百年前,以巫葬派原始族为首,接着是搬山派和鲁班派相继消失在今湖北的神农架,原因至今无从知晓,我们发丘派也去神农架打探过,但是却一无所获,所以现如今世上只有发丘派还存在着三支队伍。”

    我伸出手立刻打住她,“等等,一千六百年前是东晋时期,按照我手中残书的记载,那个时期是巫葬派改迁神农乡的时候,郭璞一族与另一族已割襟分道,照你这么说,去神农架的那一族去了神农架之后,就消失了?”

    张百合接过话茬,“没错,郭璞是巫葬派外族的族长,你们族人喜欢占卜做事,所以也一般尊重占卜的结果,这也是我们其他门派不敢效仿的习俗。”

    张百峰说道:“而且郭大哥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你们族人的陵墓,郭守敬就是郭璞的嫡系后代,他们都善于天文风水与术数,你不觉得太过于巧合了么。”

    现在看来我确凿是郭葬无疑了,我愕然地看向发丘指,因为就在刚才他提刀将我族前辈郭守敬的尸体给毁了,发丘指难道是我的敌人?

    张白发收起笑容,“而且郭大哥您知道吗?您经过的诸葛魇墓室也是您巫葬派的祖陵,诸葛魇是巫葬派的原始族,跟发丘派昆仑山里的原始族一样。”

    我下意识地反问道:“那为什么姓氏不一样?一个姓诸葛,一个姓郭,怎么可能是一家。”

    一直不说话的发丘指突然说道:“怎么不可能是一家,发丘派内外族只有一个族长,张麒麟是族长独有的称号,我属于昆仑山原始族,发丘派原始族都姓上官!所有两字姓氏都来源于西王母时期的母系社会。”

    他们连珠炮地说完,我缓缓地站起来,因为这一切太过于震惊了,合着我是在自己家的祖坟里转悠,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一个个信息,没错诸葛魇和郭璞一样,都会占卜龟卦!

    我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张百灵怕我跌倒,赶忙将我扶助,我愤怒地一甩,张百灵吃惊地跌坐在了地上,张百合去扶张百灵,张百峰和张白发都紧张起来,嘴里好像叫着我郭大哥,没事吧的一些话,但是我耳朵嗡嗡直响,我颤颤巍巍指着发丘指骂道:

    “他娘的,合着咱俩是仇人!郭守敬是我祖上前辈,你个狗杂种提刀杀我老祖宗,今天血债血偿!”

    我卯足了劲,膀子一抡一拳直奔发丘指的面门,“打掉你的遮羞布,我靠你丫的。”

    说时迟那时快,当我感觉就差几毫米打到发丘指的时候,我的肋骨上突然一痛,瞬间我的右腿还有右边整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正是先前张百灵跌倒的地方。

    再一看发丘指我对他的速度吃惊到了极点,因为就在刚才的刹那他右手的发丘印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左手去了,那刚才一定是他对我动了手,而我却什么都没看见!这跟张三臂在我大腿点的那一下子可高太多了。

    发丘指蹲在了我的面前,说道:“那已经不是郭守敬了,他现在是曹操。曹操用起灵虫占据了他的身体,这个陵墓其实是曹操的陵墓,我刚才毁的是曹操,而且上面的喇嘛石胎阴气太重,那具尸体和水晶里的蚩尤早就尸变了,要不然为什么要用水晶包裹这些尸体,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尸害,从而困住它们。”

    “郭守敬被曹操霸占身体后胡作非为,你以为他想吗?我这样做他感谢还来不及,你报什么仇?”

    我被他说的竟哑然无语起来,“这……”这了半天愣是没说上来话,想想自己确实是莽撞了。

    我的锁骨处又是一痛,我的右半边身子逐渐恢复了知觉,我说道:“你慢点。”

    张百峰和张白发笑着将我扶起,又坐回黑窨木料上。张白发说道:“郭大哥,我们是一样的,昆仑山里的功夫我们还是不要亵渎了。”这小子这样说,那说明他也看不见发丘指是怎样出手的,看来盗墓派的内外族照着原始部落,要差着一大截。

    这时张百灵用纤细的手指拧了一下我的小臂,抱怨道:“哎呀呀,白给你剥鸡蛋开罐头了,这狗脾气,哼。”她白着眼将脸转了过去。

    张百发调和气氛道:“啧,灵妹子,不许对郭大哥无礼,他也是一时性急,没想开,乖一点,好好照顾郭大哥。”

    她哦了一声又委屈地坐在了我的旁边。

    这时张百峰又虔诚地看向发丘指,说道:“族长,咱们接着说发丘印上的记载吧。”

    他这话刚刚说完,忽然间,背后的黑窨棺材群里刮过来一阵阴风,我们中间的油灯突地竟变成了绿色,然后又一下子熄灭了。

    鬼吹灯!

    我身边的张百灵到底是个女人,吓得“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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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响起了一个冷静的声音,细细一听是张百合,她说道:“莫慌,这定是上面的张四鬼闯下来了,我去把这第三层封墓石门落下来挡住它。”

    心下一想有些道理,如果喇嘛石胎通向元古都地下陪葬陵的机关密道被破坏,那确实会涌进空气来。

    油灯又亮了起来,发丘指一直坐着没站起来,看了看张百合说道:“让他们仨和你一起去。”

    “是,族长。”张百合说完就直奔黑窨棺群的尾部方向而去,张百峰和张百发以及张百灵也跟了上去,一下子就落下我和发丘指了。

    “他们都走了。”发丘指说着居然去扯他的口罩。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我赶紧说道:“你慢点!”因为他的眼睛我有一种太熟悉的感觉,如果他的脸我也熟悉并且认识,那我的记忆说不定就会恢复,这个过程我的神经肯定受不了,所以我才让他慢一些。

    哪知这小子驴脾气,就是不听你话,他的手速快到极致,口罩后面的那张脸就像变魔术一般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靠!这张脸!太他娘的熟悉了,我腾地站了起来。这张脸用《洛神赋》的华丽辞藻来形容也显得不足,我用颤抖的手指着他,脑海宛如过电似的,一些熟悉的零星记忆片段瞬间醍醐灌顶。

    “你!上官……上官介龙!”

    他这一突然的举动,我竟莫名的想起了很多黑白片儿,虽然是模糊且半支末节的记忆,但是我仍然欣喜若狂,我终于想起来一些东西了。

    突然脑海中又有一张胖乎乎傻笑的圆脸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是肥龙,年轻的王点龙!还有……还有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我想看清楚她的脸,但是她的长发遮在了她的面前。想着想着我的头剧痛了起来,这期间我能十分的肯定,我就是郭葬!

    “行了,不要想下去了,出去给你看《盗墓三十六派》你就什么都记起来了,现在他们走了,我赶紧跟你交代发丘印上的密文。”

    我捂着头慢慢坐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背着他们?”

    他将口罩重新戴上,用眼睛看着我说道:“我做了发丘派族长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露过庐山真面目,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

    我点了点头,就像老相识一样凑近他说道:“这发丘印上到底记载了什么事情?我就纳闷了,这印上哪有刻着字啊,哪怕有一幅画也好。”

    发丘指用奇长的手指把发丘印夹到我的眼前,说道:“这枚印玺记载的事情都在中间这四面,没面一百字,共四百字,记载了‘青龙鬼宫’的位置,和如何打开‘青龙门’的方法。”

    “什么!这发丘印上还真有字?”我讶异地说道。

    发丘指白了我一眼,他将右手撤回,用左手伸出两根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那意思是让我看着他的眼睛,仔细听他说话)。

    “这发丘派的族长是山里任命的,这族长手里的发丘印也是山里制作的,每一枚发丘印上都记载了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族长和内族人都看不懂,其实与其说他们摸不到更恰当,因为这发丘印上字只有山里的原始族才能摸得到。”

    我去,按照他的说法这发丘印上字得多小,恐怕用放大镜都难以看得清楚。

    我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这样。那个‘青龙鬼宫’和‘青龙门’是啥玩意啊。”

    他顿了顿,接着不厌其烦地说道:“这正是我要跟你说的。”

    “这‘青龙鬼宫’是曹操培育起灵虫王和研究长生术的地府,也是他延生转换身体的场所,你的族人郭守敬就是在那青龙鬼宫被曹操强换了身体。还有现在曹操终于暴露了,他很有可能活不过一个月……”

    “什么!”

    我被张三臂千里迢迢要挟到这里,还以为是盗曹操的墓,三国时期那么久远的人铁定早死了,但是听发丘指的话他至今还活着,我怎能不吃惊。

    他立马捂住了我的嘴,耳朵动了动,估计是听那四个帐篷有没有动静。“小点声,这件事不能败露。”

    “你知道张三臂为什么要你来吗?”他问我道。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难道不是像他说的帮我恢复记忆吗?

    发丘指向我跟前凑了凑,低声说道:“因为曹操看中了你的身体,你现在是属于长生之体,即使不是,也应该类似于长生之体。有了你的身体,他以后不会再为培育稀有的起灵虫王发愁,也不用承担失败的风险。”

    “而且他如果有了你的身体,他就会实现他的抱负,统一全世界,将引起世界大战。所以阻止曹操的长生计划,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所以我一直在找你。”

    我靠,原来张三臂抓我是想让我去送死啊,我盯了下白帐篷,恨上心来。

    我暗暗把这份仇恨埋于心底,接着问道:“那青龙门是什么?”

    “当然是进入青龙鬼宫的大门。”他说完将发丘印塞进了他的腰包,“这告诉你也无济于事,此青龙门异常凶险,交给我就好了,你别管。这枚发丘印就是打开青龙鬼宫的钥匙。”

    “这发丘印四面分别记载了四个事情,分别是‘青龙鬼宫’的位置、青龙鬼宫里面的路线、打开青龙门的方法、杀死曹操的办法。”

    “这青龙鬼宫里面的路线是用一种字画法叙述的,算上青龙鬼宫共有九个大墓陵,还有千百个小墓星罗棋布,俗称东陵九尸洞,呈漏斗形,互相接通,形成了一个风水地气阵,将所有的灵气注入到青龙鬼宫。”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心说这得多深的心机才有这样的手笔。我正欲要问下一个问题,那就是元古都城外死的外国人到底是不是发丘指弄死的。

    突然黑窨棺材群里又是起了一阵阴风,我和发丘指面前的油灯变绿之后又再次熄灭了。发丘指应该感觉到这情况不同寻常,突然用手按住了我,那意思是叫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心跳,我连喘气都不敢大喘一口,生怕把什么不吉利的脏东西给招来。

    忽然,黑暗中,黑窨棺材群的方向传来沉闷的拍击声。

    啪,啪,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啪、啪、啪……

    这种沉闷的拍击声确实来自黑窨棺材群里无疑,这声音听上去很闷很小,但是从节奏判断,感觉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莫不是黑窨棺材里的尸体起尸了?!

    发丘指将手收了回去,我心想下墓不胆小,胆小不下墓,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得占据主动地位,才能有回旋的余地。

    我将手伸进尼龙背包,去摸索从刀疤脸手里抢来的拧式手电,这东西使着极其带劲儿,拧动时会发出咔咔咔的声音,这种来自机械工业世界的声音,能让你肾上腺激素瞬时地分泌出来,你会狠从胆边生,杀从心里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发丘指在我身旁,我咔咔咔拧动手电,一竖由暗渐亮的光束射向了黑窨棺群。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一口棺材附近,正用两根奇长的手指按在棺材盖上,棺身一震,里面发出啪啪啪沉闷的敲击声。

    是发丘指!

    我转身一看旁边,早已人去影空,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按说我能认出他是能认出他,但那是来自下意识,至于他各方面我就想不起来了。他怎么在我身边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以如此短的时间就跑到十几米以外的棺材旁边了!

    我暂且不予追究,先将这一切归结到他的功夫上。现在迫在眉睫地是棺材里面的那个声音,我左手攥着手电,右手将早已空膛的小冲锋倒握在手里,快速地跑了过去。

    正跑着突然就看发丘指将手插进棺材缝里,大力地一抬,嘎——吱,棺材盖上还带着四五寸的封棺长钉,可见他力量大到了何种程度。我跑到一大半站了下来,心说起尸的粽子还是留着发丘指对付吧,莽然闯过去也是给发丘指徒增麻烦。

    实在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黑黝黝的棺材里坐起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张百灵!

    什么情况!我赶紧跑了过去,将她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一憋气将她抱了出来,这期间只听她大口的喘气声,放在地上之后更是喘得厉害。突然旁边的几个棺材同时发出沉闷的敲击声,发丘指用奇长的发丘探指去试探。

    我急道:“怎么回事情!片刻的功夫他们居然被封进了棺材里,快救出其他三人。”

    发丘指转头看向张百灵,说道:“嗯?怎么会有四个。”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我问:“啥四个?”

    他也有点焦虑,微微皱了下眉头,“他们去了四个人,救出一个,现在还有四个棺材。”

    他的意思是多出了一口棺材,如果开错了棺材,很有可能放出不知道的东西。我赶忙蹲下问百灵,“百灵,怎么回事?”

    百灵先前刷白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血色,盯着我的眼睛说道:“我们四个去喇嘛石胎机关通口下去看情况,发现破了一个洞,我们四处找可疑的地方,但是都无绩于果,后来我们决计放下封墓石门,在里面人多势众,还怕一个尸变的张四鬼不成。”

    接着她面露惊恐之色,颓唐地说道:“就在……就在我们将要把石门放下来的时候,我们的背后吹来了一股凉飕飕的风,我们的手电闪了两下全部变成了绿色,接着就陷入了黑暗。接着我发现我竟无法呼吸了,耳畔边好像听见一些细微的碎语,我惊吓之下,赶忙想躲开,却一头撞在了硬木头上,四下一摸,我这才发觉自己是被封在了棺材里,所以才拼命地敲打求救。”

    我快速地总结了她说过的话,发现这其中有几个突破点,第一,他们被装进棺材前背后吹阴风,我记得他们没离开之前就已经刮起了一阵阴风,第二次刮起阴风时才响起了拍打棺材的声音。那么按照这样的规律去推断,每刮起阴风都是从背后来,第二,阴风来时所有的光源都会变绿然后熄灭,那么第一次为什么没有拍棺材的求救声,当时很有可能也有东西被封进了棺材里,但是它却没有拍打棺材,直到第二次它才滥竽充数地拍起了棺材。

    虽然有点乱,但是我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快速地说给发丘指听,发丘指听了我的分析之后,说道:“第一次阴风封进棺材里的不是人,是张四鬼。”

    “你怎么这么确定就是张四鬼?”我问向他。

    他又仔细地逐个去摸四口棺材,其间他说道:“你刚才分析的都对,但是你忘了一点,那就是那个通口破了一个洞,那么坚硬的铁和水晶不是人力能够弄破的。”

    我觉得下来之后,我情绪失控晕了过去,张四鬼一事应该是甲子腿给他说了。就这样盘问张百灵和理清这件事情,距离刚才拍棺材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左右,依照张百灵的情况描述,在棺材里是不能够呼吸的,倘若再耽搁下去,必会让张百峰、张百发和张百合他们三人非得憋死不可。

    我心说刚才发丘指开棺材那么大的动静,那四个白帐篷居然风平浪静,没一丝反应,当真睡的那么死?是不是也出了意外,我看张百灵恢复的差不多了,赶紧让她去看看,叫些帮手过来。

    我看向发丘指说道:“都开吧,要不然会误了他三人的性命。”

    发丘指艺高人胆大,叫我退远点,本来没有缝隙的棺材愣是叫他抠出了一条缝,接着他左手把背上的青铜古刀抽出,同时右手一发力,嘎吱一声将棺材盖子掀了起来,一个身影慢慢坐起来,是张百发!

    我刚向前走一步,想去将他从棺材里扶出来,却听发丘指严厉道:“别动!”

    看得出他很认真,反正张百发能呼吸了,不至于窒息而亡,我也放下了些心。

    接着发丘指去开旁边另一口棺材,打开之后,我松了口气,他大爷的我都快紧张的疯掉了,我看见张百合坐起来,把头探出来疯狂地吸气,我竟莫名地更加恐慌起来,腿肚子颤抖地都要失去了站稳的力气。

    当发丘指去开倒数第二口棺材时,我有一种想跑的冲动,急忙后退了数步。

    发丘指一用力,棺材盖被掀开,但是我没有看见有人坐起来。

    突然一张紫脸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接着我手里的手电忽地一晃变成了紫蓝色,只见这张紫脸突然转头看向我,然后一道黑影向我蹿了过来。

    是……张四鬼!

    人在死亡面前总会激发出最后一分潜力,我迈开大步卯足了劲儿冲着四个白帐篷就开始疯狂地冲刺。以前自己在家闲聊无事经常看一些抗日战争片,他们为了躲避流弹,冲刺和撤退时惯用S型路线,想着有点道理,于是屁股一扭,也跑起了S型路线。

    当我急忙中回头观瞧之时,发现张四鬼并没有追我,而且我的手电也恢复了正常的亮度,不知何时,最后一个张百峰早已被发丘指单手拎了出来。

    这时甲子腿从白帐篷的方向跑了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由得怒从心中起,责怪道:“外头这么大的动静,你们睡的也太死了吧,刚才我差一点就归西了。”

    甲子腿一脸凝重,对我说道:“不是我们睡得死,刚才张百灵叫我们起来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来我们发现我们都做了同一个梦。”

    做梦?这时发丘指带着他们三人走过来,白帐篷里的人也陆陆续续醒了过来,慢慢地都围到了那盏油灯周围。

    我大致点了一下人数,发丘指这边共有十一个人,甲子腿、还有被绑起来的阿秀和张三臂,我见众人大都迷昏沉沉、神魂颠倒,莫不是都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我一时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拍着甲子腿问道:“啥梦呀?梦着啥了,快说呀。”

    甲子腿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急你个大地瓜,现在还不是讲故事的时候。”接着他对大伙说道:“大伙都快数数这些棺材共有多少个?”

    他一说我还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只知道是一排排一列列的那么一群。我也参与到了数棺材的行列中,首先使者棺身的形状类似于鱼,棺头是三角形,中间是圆圆的大肚子,棺尾的形状酷似飞燕的剪刀尾,故此乍一看去,活脱脱的就像东北那种大黑棒子鱼,这棺材的形状实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横排有十一个,纵列有九个,这么一算共有九十九口棺材,我暗中直夸自己聪明,当即说道:“别数了,共有九十九口棺材。”

    这时阿秀白了我一眼,说道:“傻子就是傻子,眼睛长到了屁股上。”

    我当下火急,心说你以前就知道狗仗人势,如今被五花大绑了还不忘吝啬我,当下我就想过去施行一下家教。

    甲子腿拦住我,啧了一声,说道:“你个大地瓜不会数数啊,老子怎么数出一百个。”

    阿秀虽然被绑着,但是不由得笑的身子花枝乱颤,骂道:“是啊,傻子,老娘也数出一百个,你就不能撅你的屁股好好数数。”

    我的脸刷地一下一阵涨红,张百发违和一笑,说道:“郭大哥,没事没事,这里光线晦涩,少数一个半个都是正常范围之内的。”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还是不死心的又数了一遍,结果还是九十九口棺材,我顿时觉得有些诧异,连忙问其他人。

    除了发丘指没说话,其他人都说是一百口棺材,张百合嘴角一勾,估计丫的又在嘲笑我脑子坏掉了吧,只有张百灵心疼地看着我说:“郭大哥,你应该还没有休息好,别挂在心上昂。”

    被她这一说,我倒真觉得自己的脑子坏掉了。

    忽然发丘指冷冷地说道:“我怎么数的也是九十九口棺材。”

    所有的张家人都吃惊了,连甲子腿也大眼瞪起了小眼,张家人一副怀疑自己眼睛的表情,转身又去数,结果互相询问还是一百个。

    这时一直闷不吭声的张三臂突然说道:“族长,我看到了一百零一口棺材!”

    发丘指站了起来,所有人都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都不由得警觉了起来。发丘指说道:“在帐篷里休息的人,你们都做了什么梦?”

    这是一个较为年轻的张家男孩走上前来,说道:“族长,我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我梦见我在打棺材,就是在这黑窨木料旁边,为一个全身烧焦的人,在做棺材。那具漆黑的尸体盯着我的眼睛,嘴快速地一张一合,我的耳朵里就开始听见一些微弱的说话声,那声音很奇怪,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我想逃跑,可是身体不听使唤。”

    其他张家人和甲子腿都点了点头,那意思大家做的梦大致上都一样,张三臂又说道:“我跟你们情况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是我弟张四鬼,他被那具漆黑的尸体压在身下。”

    我越觉得张四鬼没找到是个大麻烦,就叫其他人注意周围,别被那已经是傀尸的张四鬼伤着。

    发丘指说道:“这东西叫‘丧哭’。”

    甲子腿的驴脸刷的白了个头,惊奇道:“啥玩意?还真有脏东西!”

    发丘指说道:“这东西最早见是在汉代的楚氏墓,大多是还没死透的人在阴灵之气比较重的地方,凝结成的一种怨灵。之所以叫做丧哭是因为它的声音像哭丧,而且谁能听见,就代表它会缠着你不放,直到你死方才罢休。”

    张百合也有些花容失色,说道:“族长,您是说我们多数的那一口棺材,是我们自己的!”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多数一口棺材的人都面露惊恐之色。

    我放眼过去,九十九口棺材其中有四口是被发丘指打开的,那很有可能这里起初没有这么多的棺材,都是丧哭做的。我靠,越想越不可思议,我不得不扼令自己停止思考。

    阿秀向人群里挤了挤,看得出她也有点害怕了。我看向发丘指说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发丘指看了看黑压压的棺材群,说道:“丧哭,也叫‘黑木偶’,它的怨灵是藏在黑木偶里面的,有黑木偶的地方,大都是千年陵墓,起灵派就是依照这种线索来寻找古墓的,有别于摸金派的观星定金和发丘派的闻土识墓。”

    阿秀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怎么你们两个不受那什么丧哭的诅咒?”

    张三臂摇了摇头,苦笑着叹了口气,惆怅着说道:“丧哭的命也没他俩长,长生的人是不会被诅咒的。”

    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说人的器官细胞都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衰竭变老,难道真有长生这一说,那到底是什么原理呢,恐怕现代的科学技术是无法解释的通吧,还有如果一个人真的能够活的那么久还真的是人吗?同类不会伤害同类,如果一个人真的是长生的,也许他早已经死了。

    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才觉得找到黑木偶是关键吧,我问发丘指:“是不是找到黑木偶,毁了它,他们就没事了?”

    我刚说到这,突然我的耳朵里响起了一阵阵刺耳的哭声,那哭声好像来自那两扇青铜门里,我立即将手电照向青铜门,突然手电光一闪变成了墨绿色,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接着一阵黑风扑了过来。

    寰宇无限,自从我下墓以来,这地下的奇虫异怪早已颠覆了自然法则,超脱了达尔文进化论,更蹂躏了我的三观。成百上千的血尸如同洪流奔腾,五颜六色的起灵虫似魑似魅,今又遇到扑朔迷离的“丧哭”,着实令我们大吃苦头。

    搪用张三臂的说辞,我与发丘指并没有受到丧哭的诅咒,可是我欲毁掉黑木偶,如今定要遭到丧哭的怨恨了,这阵阴风吹过我的后脊,凉飕飕一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手里的墨绿色手电光扑闪了几下灭掉了,空间骤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握住小冲锋枪杆的手更紧了一些。

    冷不丁就听背后甲子腿低声骂道:“奶奶的大地瓜,老郭,你是不是吃馊了,你他娘的这屁真臭,哎呀我去。”

    通着三个女人诬赖我发臭屁,这我哪干,当即恢复道:“你屁股上的哪只眼睛看见老子放屁了,别没事儿乱放连环炮,老子一向地门紧闭用嘴放,莫不是你大姨妈漏了想嫁祸于人,你这瘪地瓜,早就看你不是个东西了。”

    反正我又没被诅咒,鬼在我身边又何妨,正好现在报他当初在肥龙店里偷袭之仇。我见他不吭声,我占了上风不由得沾沾自喜,便想乘胜追击,直捣黄龙,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顶嘴。

    我刚张口,一股不用鼻嗅也能灌进五脏六腑的奇臭立马扑了我一嘴,一闻,噗,是真他娘的臭啊。这种臭臭到一种极致,就像是酸臭屁和着臭脚丫的味道,其间又有一股令人作呕的糊焦味儿。

    这种糊焦味儿当下就使我停止了所有动作,这让我立马想起了他们做过的那个梦,一具烧焦的尸体盯着他们的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地动着,他们的耳朵能够听见苦凄悲凉的哭丧声。

    我的心脏咚咚直跳,这糊焦的的味道近在咫尺,莫不是这烧焦的尸体就在我面前!

    刚想到这,我被一口气给突然卡到了,瞬间竟无法呼吸起来,随即耳朵里嗡鸣阵阵,一个哀苦的女人哭声回荡在我的耳畔,慢慢钻入我的心底,使我顿生出一股子绝望之感,心想生着如此苦楚,不如死了算了。

    我心中觉得自己应该早已被丧哭封进棺材里了吧。突然不远处青铜门的方向骤然发出嘎吱吱的巨响,非常的刺耳。突然我身边刮起了旋风,那股糊臭味儿渐渐散去,我手中的拧式手电闪了两下又亮了起来。

    当下感觉自己在棺材里走了一遭,我眼前的众人个个惊目圆睁,豆瓣大的汗水满满的沁了一额角,尤其是甲子腿的驴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紫里透红,我想像他这么神经大条的人不至于害怕成这副熊色,应该是缺氧吧。

    我立即转头去看青铜门,发现已经被打开,露出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黑缝隙,里面黑洞洞的,显得莫名的压抑。

    嗯?我瞬间再次把头转回来,因为好像少了人,我把头转过来一数之下,顿时心中波澜惊起,少了两个人!

    发丘指和张三臂不见了!

    甲子腿和张家人看我数人头,他们一看也是一惊,我们打起手电默契地照向黑窨棺材群,开始数棺材,一、二、三……

    因为棺材摆放的很整齐,所以我只数行和列,然后相乘,便能很快的算出结果。这次我数了一百零一口棺材,比原来九十九口棺材多出来两具,正好和失踪的发丘指和张三臂对上号!难道发丘指那么厉害的人也被封进棺材里了?

    我说道:“一百零一,你们呢?”

    阿秀脸色此时也不好看,惊吓般地望着我说道:“一百零二。”

    我又看向甲子腿和张家人,他们陆续全部都说一百零二。就在这时我的脑袋瓜子突然一蹦,还少一个人!我们一直忽略掉了一个人,是刀疤脸!从始至终我们怎么把他给忘了,互相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一听我问刀疤脸,所有人都是一惊,果然谁都没有料到这么半天功夫,大家竟集体漠视了一个人的存在。

    张百峰冲那个较为年轻的细眉张家人使了个眼色,他立马跑向白帐篷去查看,结果一无所获。现在失踪了三个人,那么为什么只多出了两口棺材?那另一个人在哪里?

    我正挠着头胡思乱考,不经意间竟瞄到有一张黑脸正在青铜门里面对着我,我妈呀吓得跳起多高,阿秀和张百灵也被我吓得不轻,甲子腿问我咋了,我一指那张诡异的黑脸。

    这时张百合向着大伙一挥手,说道:“那是族长,他叫我们过去。”

    发丘指?哦,没错,他是戴着一副黑口罩来着,惊吓有余错把他当成被烧焦的黑丧哭了。有他的地方,都是鬼怪尽退的净土哇,我赶紧像孩子找妈抱撒欢般地跑向他。

    甲子腿在背后直骂我没出息。张百峰命令道:“帐篷不要了,赶紧收拾好东西轻装上阵。”

    我打着手电刚要钻进青铜门里,就听到一声发丘指的喝吼:“别碰青铜门!”

    我赶紧一偏身就射了进去,嘭地一声撞到一口黑棺材上,顿时头脑七荤八素一团浆糊,我定睛一瞧,这是一个拱形通道,一条条浅沟痕迹可以看得出这是古代人工刨打出来的,里面的横截面和形状和青铜门大小相宜。这口黑的发油的黑窨棺材是抵在青铜门后的,被一股大力推出将近两米左右,在地上划出一道白色的痕迹。

    这具棺材和外面的大有不同,是一口雕刻牡丹花的哨子棺,一个巴掌大的黑孔开在三角形的正中间,就像活脱脱的鱼眼睛一样。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走进青铜门内,听见发丘指方才的那一声厉吼,纷纷小心行事。

    见所有人全部进来,发丘指单手横起青铜古刀抵在青铜门后一发力,青铜门便嘎吱一声合二为一。

    我脑子一转觉得哪里不对劲,突然想到张三臂还没有告诉我奶奶骨灰的下落,就问发丘指,“怎么?张三臂你不管了?那你的人刀疤脸失踪了你也不管了?”

    发丘指盯住棺头上的哨子孔说道:“青铜门外很危险,白天相安无事,夜晚便是起尸作害的时候。”

    按他的话现在已经入夜了,是吹灯拔蜡,蒙被避鬼的时候。他看向我接着说道:“张三臂犯了族规,理当处死,现在他被封进棺材,也省的我动手。至于鲁阿三,我们只不过是雇佣关系。”

    原来刀疤脸叫做鲁阿三,这家伙城府太深了,前面是阿秀的人,如今却发现他是发丘指的人,现在发丘指又说是雇佣关系,他到底是谁的人一时半会真的难以想通。

    我冲着发丘指说道:“我奶奶骨灰还在张三臂手上,他要是死了,我奶奶骨灰的下落可怎么办?”

    “你奶奶?”发丘指莫名有些吃惊。

    甲子腿怼了我一下,说道:“傻地瓜,早就物归原主了。”

    我疑惑不解地看向他,问他怎么回事情,他说他把我打昏过去,就把我装上了车,张三臂临走时,早已将你亲爱的奶奶的骨灰交给了肥龙,现在估计早已经入土为安了。再者说拿你奶奶骨灰不是本意,拉你入伙下墓才是目的。

    我听完心中甚是欣喜,又去看另一个当事人阿秀,换位思考谁的奶奶骨灰被盗谁不难受,她看着我的眼睛严肃地点了点头。我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骗我。心下想想张三臂还不是太缺德到底,这让我心里头觉得不应该非得治他于死地。

    张百合欲将手伸进哨子到棺腔里破解机关,打开棺盖,但是被发丘指制止了。一边张百发在棺身上反复摸索了几把,诡异地说道:“这具棺材里葬的是具女尸,是汉朝抑配制度下的营妓。”

    我当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头没脑地问道:“这是啥玩意?”

    张百发腮帮子抽搐了两下,苦涩一笑:“郭大哥,啥啥玩意啊,营妓您不知道吗?就是军营中犒劳官兵的古代**,主要职能是‘献伎、呈身、侍宿’,随着历史长河,一直发展到现如今慰安妇的形态。”

    被他一解释我不自觉地有点尴尬,赶紧岔开话题,说道:“她是怎么死的?”

    张百发说道:“她是曹操军营中的营妓,后来在修建青龙鬼宫时,被酒醉的建墓工匠们践踏后,活活烧死。但这里是阴气浓郁宝穴之地,她因为积怨太深,而化成傀尸丧哭,害杀了九十五个工匠,直到当时的发丘派族长出马,才将她封于这个棺材中。”

    我走到张百发身边一看,果然这黑黝黝的棺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墓志铭,但是字体很小,可见他们张家发丘探指的功夫有多厉害。

    发丘指打断了我们的谈论,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说完只见他身子一探,胳膊快速地一闪,棺材里面发出咔的一声,难道机关就被这样不到一秒给打开了?

    我正疑惑,突然棺材盖子猛地被顶了起来,同时一股烧焦尸体的恶臭味扑鼻而来。

    我们手里所有的手电齐齐爆闪出幽绿色的光芒,一具顶着棺盖的黑毛女尸用墨绿色的眼睛盯着我们,嘴一张,发出刺耳的哭腔声,我被吓得立即快退两步。

    但是它没有向我们攻击,而是把棺材顶到一边,开始蠕动起了身体,差点让我以为它这是不忘老本行,在挑逗我们。很快我便在它的黑毛中发现很多红线,想必当初的发丘派族长就是用这红线束缚了这只丧哭。

    其他张家人还有甲子腿都纷纷后退,甲子腿嘟囔道:“这丧哭真是邪门的粽子,一靠近就无法呼吸。”他说完看向了发丘指。

    发丘指皱了下眉头,将青铜古刀冲着丧哭一抡,刀便打着转飞了过去,刀刃正好绕着丧哭的脖子转了一圈,瞬间它的脖子便喷出黑红色的血浆。眨眼间,发丘指将黑窨棺盖举起,丧哭被跪着砸了进去。

    只见青铜古刀刚要往地上坠,被他奇长的手指勾住,纵腿跨步将长长的青铜古刀插入棺中,棺盖的缝隙下,淌出猩红色的血液。这丧哭应该从头到脚都被发丘指的青铜古刀贯穿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杀这只丧哭,我总感觉他在杀一个冤苦的妇人,跟以前斗粽子的感觉完全不同。心下想想也许我是同情她的遭遇吧。还有就是发丘指宰粽子时候所散发出来气势实在让人畏惧,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狠厉。

    发丘指也不去拔回青铜古刀,跳下来赶紧向着通道里出发,“快走!她还没死!”

    什么!没死,我一时搞不通,赶紧追上去盘问,他说道:“这丧哭不是一般的丧哭,是软硬结合的粽子,只要没找到黑木偶将其毁掉,这东西便会不死不灭。现在它没了肉身,很可能会附在男人身上,只要被它附了身,便会阳气被吸光而死。”

    我心头一跳,看来发丘指也很忌讳这东西。手里的手电光渐渐恢复,我回头去看黑窨棺材上的青铜古刀说道:“这么厉害的宝贝,你不要了?”

    发丘指也回头瞥了瞥,摇了摇头说道:“这粽子的血里有酸毒,普通的青铜都会被腐蚀生锈,用不得了,本是商朝的鸳鸯刀,留在这青龙鬼宫也算团圆了。”

    鸳鸯一词证明原来有两把青铜古刀,这让我想起了起初进墓时,在千叠鱼龙鳞盗洞上钉血尸的那一把青铜古刀,确实是生锈的。这就能推断那么专业盗洞是发丘指他们挖的,但是我总觉得不对劲儿,因为张三臂我们观察时,那盗洞里面并没有留有什么足迹之类的痕迹,难道是从里面向外挖的?

    我刚想问问怎么回事,这时张家人和甲子腿还有阿秀也追了上来,阿秀被松了绑,要不然也是个累赘。不多时,这条笔直的通道就到头了,尽头出现了一个生铁架子,上面盘满了铁链子,千年岁月居然不生锈,定是也融汇了某种物质,看来曹操跟诸葛魇学的很全。走近一看,这庞大的铁架子横亘在四条通道中间,而且这滑轮结构,居然很像电梯!

    古代工匠的巧夺天工我一般都不会去质疑,因为有太多的古代遗迹建筑都是现代人根本无法企及的。

    发丘指没有停顿直接走上铁架里的铁箱内,我们所有人也没有拖沓,赶紧迈步上去,十四个人一齐上去留下的空间还绰绰有余,可以想象得到当年曹操为建青龙鬼宫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这工程的庞大,根本无法去估量!

    而且还有其它三条通道,这元古都地下陪葬陵墓第一层就如此之大,那青龙鬼宫该有多大将不可想象!张家人是机关的行家,张百合将一个齿轮上铁柄向上一抬,这铁箱便开始向下降落,其间发出咯咯咯铁链摩擦的声音。

    下去十米左右,我又看到了相似的四条通道,这是第二层陪葬陵墓群,接着又下去十米多停住了,一条全是青色石壁的通道豁然出现在大伙眼前,这通道古圆近方,打磨的很是细腻,手电光打过去表面仿佛还刻有一些红色的图文字画。

    我在喇嘛石胎里看过这元古都地下陵墓的大致结构,上两层是人肉陪葬陵墓群,最下面这第三层,是藏经阁,较上两层小,这也就是为什么第三层只有一条通道的原因,应该只有上两层的四分之一大小。

    红色的字画太过于醒目,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去。

    途中我就听张百峰和张百发问发丘指怎么制服那丧哭的,发丘指说一切硬粽的气源都在喉咙,只要毁了喉咙,就能杀死它,你们接近它不能呼吸,是因为它正在吸你们的阳气。

    哦,我说发丘指干嘛割那丧哭的脖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下次我专门冲着粽子的脖子打就是了,突然想起了千叠鱼龙鳞盗洞上挂的那具血尸,也是被穿透了喉咙,这一下子就让我摸到了些制服粽子的窍门,拍了拍裤兜,对,还有甲子腿给我的那三十颗子弹。

    这些张家内族人的祖先自三国时期就跟曹操合作,拥有强大的军队做后台,故此他们的门派传承都没有被摒弃,不像甲子腿那样半吊子,纷纷抬头看向洞壁上的字画,根本不需要什么人翻译。

    我看到阿秀冲着甲子腿使了个眼色,甲子腿一会意,赶紧向我招手,说道:“郭博士,来来来,到这来,您帮我解读解读这上面都记载了什么啊?我看不太懂。”

    这有左右两面洞壁,右面的是图画居多,首头便是那祭祀碑,就是元古都城门外那座,上面的文字一字不落的刻在这里,由于是鲜有的古代蒙古文,我确实看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是后面的字画中的文字便是宋代小篆了,这倒是很容易就能看懂。

    我对甲子腿苦笑着说道:“大爷的,我都不知道我上没上过大学,这郭博士喊我可是要折寿的。你看这不是元古都城外祭祀碑的上的文字么,只有活宝典张四鬼能看懂,其他人我看悬。我倒是可以给你解释解释这后面的字画。”

    甲子腿瞪了我一眼,那感觉就好像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气得我拿起手电光晃向他的脸。突然,我被他身后的景观给镇住了,因为所有人只有我的手电是最亮的,这是一款外国拧式手电,我忙又将手电拧到底,光亮立即雪白的像个太阳,前方所有的事物都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我们现在正处于确切的说是一个通道突出去的石台,第三层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坑,在这几百平米的坑中间有一个三层白色的石台,第一层是由五个圆形的石台围成,第二层是三个石台,最上面一层只有一个石台,也是最大的一个石台,算起来共有九个石台垒成。第一层石台上面摆放了满满的铁质天文仪器,奇形怪状很多都是见所未见的,第二层是书架和铁屏风,我估计那铁屏风上应该记录了满满的天文学知识吧,第三层居然是一座和元古都城外一模一样的祭祀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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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彻底惊呆了,跟我想象中的果然一样,这座祭祀碑绝对不一般,当初听活宝典张四鬼说这是一个诅咒,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他是在卖关子,这上头的记载定没有那么简单!

    甲子腿一转身立即张圆了大嘴,“我滴天!这这忒他娘的壮观了吧,自打娘胎到现今,老子第一次被墓给吓到了。”

    旁边的其他人纷纷踱过来观瞧大坑下的三层石台,大部分人无不震惊,特别是阿秀,竟然捂住了嘴巴。此时,我竟有一股莫须有的自豪之情,感叹泱泱华夏的文化磅礴,身为龙的传人着实腰板硬气了三分。

    突然最前面的甲子腿挠了挠头,嘶哑了一声,不由分说转身夺过我手里的手电,把我拉到前面,“老郭!你看下面!这里头也有八卦!”

    八卦?我夺回我的拧式手电,把头从石台探出去,仔细向下观瞧,果然又让我看到了和诸葛魇墓室青铜哨子棺下一样的场景,只见第一层石台的四周分布了八条青黑色的拱桥,桥的尽头又有着诡异且充满神秘的洞口。

    心想,曹操太xiazaimao太复杂,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我会暗中盯着他的,无论什么时候,你千万不要跟我分开,除了张家,没人能保护你。”

    我心里莫名的一阵激动,这是继奶奶和肥龙之后,第一次心里暖暖的。我不想在一个男人面前表现的太过于感性,总有一种同性恋的味道。我立即清了清嗓子,指着洞壁上的祭祀文说道:“这洞壁上铭刻的祭祀文跟元古都城外的一样,你能看懂这上面的古代蒙古文吗?先前我们有一个老头叫做张四鬼,他倒是看得懂,只不过他不肯多说,只是说是一种诅咒。”

    发丘指瞥了瞥我,说道:“你被骗了,这哪有什么古代蒙古文,这是一种西域专用的密文,相传于母系社会的西王母时期,学名叫做‘牙文字’。城外那座碑我看过了,那座石碑上的内容,和这里铭刻的内容完全是两码事。”

    哦?果然说到这个点上了,我立马将上次要问的另一个问题先迫不及待地说出来,“老发,那个元古都外的外国人尸体,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发丘指一愣,倒是没想到我能问这个问题,他点了点头,“对,他们是生化人,被艾狄生做了实验,融入了古西域的‘寄生虫蛊术’,一般小口径步枪杀不死他们,因为这个蛊术使寄生虫与细胞结合,愈合速度太快了。”

    他说到这皱了下眉头,觉得跟我说太多也没用,怕我理解不了,他转过头一颤,再转过来他的口罩上面的小图案改变了,这说明他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换了一次口罩,真他娘的邪乎了,就像变魔术一样,估计先前戴的那个口罩里面水汽太多了,这里面空气本来流通就比较缓慢,他的这个行为确实是比较理性的。

    他舒了一口气,看着我说:“以后别叫我老发,听着别扭。”

    我干涩地一笑,觉得他太死板了,不是那种开玩笑的人,我说:“老丘,那你们怎么进来的?还有那座碑上真的记录了什么诅咒吗?”

    他听我叫他老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那城外的石碑是和诸葛魇陵墓同期的,那是北湘国时代守陵执念碑,据上面记载那石碑下面每年都会埋下大量的童子,所有进入古墓的人和动物的足迹都会被这些亡灵清扫干净,直至把这些擅闯者推向并引领死亡。”

    果然是一个诅咒,但是我还是将信将疑,并且生活在一个崇仰科学的社会,一切都会以科学的视角去解释。但是那个千叠鱼龙鳞盗洞,是真的没有一丝痕迹,无论从里挖还是从外挖,都会留下痕迹,但是那盗洞里真的是一点痕迹都没有,还有墓道里的白影真的是地下的怪气吗?我迷迷糊糊走进青铜球外的陷阱也全都是起灵虫在作祟?起灵虫应该早把我五脏六腑吃干净才对啊!

    我越想越觉得这也许真是一个诅咒,要不然真的不能以其他的证据证明这不是一个诅咒?我将自己的经历逐个讲给他听,他说那盗洞的确是他们打的,千叠鱼龙鳞盗洞一般只有张家人才能分辨出,张三臂本就是外族,能看出来不足为奇。他说我也不要多想,这千年古墓埋的死人太多,就会把陵墓变成幽灵冢,这都是软粽子的范畴,只要人多就不会出太大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心说只要有你在,我一定放一百个心。我转头又问洞壁上的牙文字又记载了什么?

    他走向石崖突出的方向,说道:“这上面记载的是下去的方法,倘若不遵从这牙文字记载的任何方式贸然下去,都会九死一生,有去无回!”

    我听着玄乎,赶紧快步跟了上去,急忙问道:“什么办法,这里既没有绳索和什么铁链子,难道干跳下去不成?”这个坑高怎么也差不多十多米,即使拿绳子爬下去也不是很容易玩得起的。

    前头的张家人见他们的族长过来,纷纷让开一条路,他抬起头吩咐道:“所有人将自己的手电统统照向上面的星盘。”

    我们都很配合的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刹那间我们的上头亮如白昼,发丘指端详了一下我背的小冲锋,把手一伸说道:“给我九颗子弹。”

    这是关键时刻,我即使不愿意,这保命的金疙瘩还是得往外掏,他端起枪,脖颈稍稍往前一倾,对准上头的球体就开始啪啪的击发,他嘴里默念着什么“清虚、回马,高玄……什么的”。

    这九枪下去,头上冒起了阵阵火星,紧接着我们的对面响起了轰隆隆的巨响,所有人不约而同照向对面,突然只见对面四个巨大的黑影扑了过来,我差点吓得跌落下去,其他人也没有准备,都纷纷吓得慌忙地向后退去,阿秀竟然直接扑倒在地,心说外国人果然爱命。

    四个黑影速度之快,是根本没有让我们躲避的,待安静下来,我定睛一瞧,原来是带有抛锚的四条小臂粗细的铁锁链!我们再向对面照去,只见一个铁笼从四条铁索中间滑了过来,铁笼的另一头还有四条铁索,仔细一看利用的是滑轮装置!当铁笼到我们近前,发丘指带着我们全部上去之后,他看向我说道:“还有吗?再给我三颗子弹。”

    我掏给他,他端起枪又朝上开枪,也不知道打到了什么,我们的铁笼一晃,铁笼后面的铁索咔咔作响,居然朝着对面运动起来,对面是一个方形的黑洞口,看来是装置机关的所在。待我们走到那颗赤色水晶下,发丘指又向上开了一枪,只见上面慢慢垂下四条铁锁链,张家人很默契的将四条铁锁链固定在铁笼的四个角上。

    发丘指再次开枪,平行的四条铁索一松,我们的铁笼开始往下降落,慢慢地我们落到了第三阶石台上,上面很大,除了一座石碑,基本上光秃秃一片。

    我第一个跳下去,这石台的石质很像喇嘛石胎里的石头,莫不是喇嘛石胎里挖空的石头都跑到这里做成石台了,直到最后我看见这石质非常的细腻,确定是喇嘛石胎无疑了。

    我又去看中间那块约三米高的大石碑,应该是一种含有金属元素的石头,因为那上面的牙文字不是刻上去的,而是烧出来的,比刻更深邃。

    所有人下了笼子,发丘指叫张家人把那垂直的四条铁索解掉,铁笼又缓缓升了上去,铁笼被那四条铁索拉近对面的崖洞里,那四条铁索锚又弹了出来,快速地收了回去,好像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下来了。

    我们围着这个石碑开始观察,我看发丘指看完有些吃惊,就把他拉到一边,跟他说:“发丘指,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知道我们头上那颗赤色水晶,在天象中代表着什么吗?”

    我本来记忆失去了大半,怎会答得出来,他说:“这颗红水晶代表的是最凶的天狼星,这石碑上记载的就是天狼星红如血时,再根据周天之象,占卜出来对后世灾难的预言。”

    我一时听的云里雾里,他又道:“这天狼星预言在最早的巫教,无不准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发丘指既然说到了占卜上,那肯定是跟巫葬派多少沾了些关系的,现在我走过的两个大陵墓的墓主人都是我们巫葬派的人,诸葛魇是巫葬派的远古族,郭守敬又是外族族长郭璞的嫡系后代,那么这座石碑上的天狼星预言,很有可能就是诸葛魇和郭守敬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占卜的结果。

    那么这到底是谁呢?郭守敬被占据身躯的时候还很年轻,据记载当时他才三十二岁而已,他所拥有的巫葬派传承肯定没有诸葛魇夯实,但是洞壁上并没有说北湘国地下还藏有座诸葛魇的预言石碑啊。

    思前想后,我怎么也不能想通,于是我就将我的不解之处,说给了发丘指听。他既然连上古的牙文字都看得懂,他肯定要比我知道的多得多。

    发丘指看了看阿秀和甲子腿,转过头对我说道:“其实有一个秘密我们发丘派和摸金派一直守口如瓶,但是如今合作契约早已失效,说出来也无妨,只会让你们更加小心曹操这个人物,他的背景远没有历史史料那般简单,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起灵派的外族族长,那可以复制记忆的起灵虫便是他们门派崇尚的神秘生灵,除了起灵派,其他门派都不知道如何运用起灵虫王转换记忆。”

    他说完又看向了阿秀,“这也是艾秋生为什么找鬼老九合作的原因,因为你们嘴中的那位鬼九爷便是起灵派的长老级别人物,艾秋生跟曹操合作就是希望曹操能够将起灵虫转生之术传给他,这样他就能活的更久了。”

    阿秀听完一时显得有些慌张,有些疲惫且憔悴的脸上挂上了一丝不安。

    说实话这事换到谁的身上,谁都会恨之入骨,让别人杀死自己再让别人侵占与享用自己的身体,那着实是一种奇耻大辱!我越想越生气,对着她我就瞪了起来,还有甲子腿,虽然有难处,但是这小子城府也不浅,一直也是在利用我、利用发丘指对他的信任,也利用了阿秀老爹的势力,这小子细想之下比阿秀更他娘的可恶!

    我真想上去踹死他,娘的要不是遇到发丘指,我居然相信了这些老狐狸了!

    一边的张百峰把手一背,说道:“这可真是局中局啊,几乎每个人都是各怀鬼胎来接近郭大哥,那艾秋生看似是在跟曹操合作,但还不是派那些生化人和他女儿要把郭大哥掳回去跟曹操谈条件,郭大哥就是那换取起灵转生术的法宝。”

    张百峰话音刚落,其他张家人都是怒目看着阿秀,当然也包括甲子腿,甲子腿顿时尴尬的老脸一红,刚想做些解释,找些说辞。旁边的阿秀终于撕破了脸皮,说道:

    “你们中国人有什么叫做伪君子和大尾巴狼,我看按在你们张家的头上也不为过!没错,我接近这傻子是为了能够让我父亲多活几年,报答他的养育之恩,也完成他一生的追求,我们只不过也是为了苟且活的久一点,那你们张家人呢?别说是来保护这个傻子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大家只不过各有所求罢了,不要把自己说的太高高在上!”

    她说着说着小脸都红润了,也是激动了。前面有听发丘指说过,要阻止曹操继续活下去,说什么会挑起世界战争!

    其他那几个一直不说话的张家人一直冷言寡语,因为他们的长的太像了,那么可以推断出他们的基因也差不多,性格相近也未尝奇怪,再者族长和长辈在这他们一般不怎么发表言论只用做事就行了,他们一直表现的很冷静,但是听阿秀这么说,他们都有些愤怒了。

    张百合第一个不干了,骂道:“臭婊子,说话小心点!我们做的事不是为了自己,我们是为了避免挑起世界大战,曹操这个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枭雄你又理解多少,你的狗老爸又了解多少,他只知道长生长生,什么时候关心过世界上的和平?”

    “你知道曹操在现在的社会中是什么地位吗?是什么人吗?你知道要是他用了郭大哥的长生之体又会有精力做出些什么事情!”

    阿秀被呛的厉害,不由得反问道:“谁啊!你说说他是谁!”

    张百合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说道:“你一个外国人更不能知道,这比国家机密更重要,你要是知道了,你肯定会死的很惨,你会遭到很多人的追杀知道吗!只要杀了曹操,不但对你们国家有好处,对整个世界都有好处。”

    本来是说天狼星预言的占卜者是谁,没想到吵到这个地步,而且我也知道了我的关键性,看来曹操是想得到我的身体,那么现在鬼九爷和张三臂都失败了,他现在会不会已经正在筹划来抓我了,如果他真的捉到我,给世界带来灾难,那么我会毅然决然的饮弹自杀。

    心里虽然很怕死,但是真到了那个份上,国破家亡也会将一个胆小的人逼向大无畏的边缘的。

    既然现在跟阿秀撕破了脸皮,那么铁定张家人不会再带着她走下面的路程了,要不是她是个女人,也是为了自己的父亲,我估计以发丘指的狠厉,早送她到阎王爷那报道了。

    就在这时,一个对讲机的沙沙声响了起来,众人齐齐看向阿秀,因为声音是来自她的后腰上。只听沙沙了片刻,对讲机里响起了一个美国腔十足的中国话,“大小姐,你没事吧,我们死了一个兄弟麦克斯,现在剩下的十五个兄弟状态都很良好,我们现在已经在石台上看见你了,请做出指示!”

    阿秀,把手慢慢伸向背后,同时慢慢向后退去,张家人怎会让她逃跑,赶紧上去去抓她,他快速地掏出手枪,喊道:“别动!”

    一时间张家人都停下了脚步,毕竟再快也没有子弹快,跟杀死曹操和抓这个女人比起来,我觉得在他们心中还是杀曹操重要的多。

    发丘指拨开人群,慢慢走向阿秀,阿秀是亲眼见过他的速度的,眼神一晃心里立刻没了底,退的速度更快了些,同时拿出对讲机说道:“赶紧全部下来接我!”接着转身一个助跑就翻下了第二层石台。

    发丘指看向张家等人命令道:“杀了她!”

    他的话好像就是圣旨一样,连带张百灵和张百合两个女人也快速地追了上去。旁边一直发蔫的甲子腿,脸色很不好看,发丘指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开始看向石碑上的天狼星预言。

    我看甲子腿挺愧疚的,也没搭理他,转而将上面想的那个问题问向发丘指,“这石碑上的天狼星预言到底是郭守敬占卜的还是诸葛魇占卜的?上面写了什么可怕的预言!”

    发丘指继续看着,没有看我,但是嘴上回答着我,说道:“当然是郭守敬了。当年郭守敬是甘愿把身体和自己的身份给曹操的,但是曹操必须答应他用他的军队给百姓修水渠,改河道,解决天下百姓的旱涝灾害。曹操答应了他,他又重新换了一副年轻的身体,做曹操的军师,帮助曹操寻找世间罕见的起灵虫,当曹操再次做换体延生术之时,郭守敬给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只留下这一座石碑,这些牙文字都是郭守敬亲自刻上去的。”

    发丘指这么一解释起来,我就想通了很多事,比如我一直对曹操会天文学产生怀疑,原来郭守敬一直在曹操身边做军师!

    发丘指看完突然直起身子,有些震惊又有些紧张地看向我,这幅表情我真是第一次见到。

    我预知不好,赶紧盘问:“咋回事?到底是什么预言!”

    发丘指顿了下还是开口说道:“这石碑上预言,公元两千零八年,古蜀地带会发生地震,将会死去无数生命。”

    古蜀地?我在脑海中一下又一下的回荡这三个字,突然一个熟悉的地区是我脱口而出:“你是说2008年四川地区会发生地震?”

    发丘指点了点头。

    我刚想再问的详细一些,一连串噗通噗通的声音在这个巨坑里回荡了起来,我立马转身一看,原来接阿秀的那些生化人居然从十几米高的石胎上跳了下来,而且全部安然无恙,端起枪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身后的发丘指喊了句:“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