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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深处后世,讯息大爆炸的时代,关于铁拐李的来历说法,就更多了。

    八仙皆乃老君门徒,暗合八卦五行之像,别代表着男、女、老、少、富、贵、贫、贱,铁拐李换躯易壳,实则是为了匹配这种设定。

    具体究竟如何,此刻也用不着深究。

    说话之间,砂锅中的焖猪蹄却是已经熟透了,锅盖揭开,一股浓郁的香气,朝着周围滚动,深红色的肉胶,散发着宝光。当之无愧的发光料理。

    楚河的厨艺只能说是一般,颇有浪费食材的嫌疑。但是奈何材料太好,众人甩开膀子吃,个个都吃的满嘴流油。

    其中修为最浅的凌小钰,不过是咬了小半块,便承受不住药力,不得不放下猪蹄,在一旁打坐消化。

    楚河和风行道人是最肆无忌惮的,他们的修为都到了元婴后期巅峰,不迈出那一步,他们无论吃多少的天材地宝,补多少的灵丹妙药,也不过是增加一些真元而已,无法达到质的变化。

    吃饱喝足后,风行道人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楚河奉上的好酒,眯了眯眼睛,神情反而淡然了下来,全没有方才那幅馋虫附体的摸样。

    “师弟若是有心,就去一趟赤城通幽塔吧!那是我青城祖师曾经立下的宝塔,有通幽入玄,勾连地府冥途之力。而塔中更是记载了许多通幽之法,利于发掘前世,沟通他我。”

    “通幽之法各有不同,师弟且记住,越接近真我,越难以辨别,容易沉迷。故而且量力而行,不可贪功冒进。”风行道人郑重的对楚河说道。

    风行道人的意思楚河明白。

    人有前世,而且往往不止一世,而越是久远的前尘往事,越是难以沟通。

    但是相对来说,更加久远的前尘往事,也更加容易堪破,虽然成功后获得的反馈加持,除了极为特殊的情况外,通常都不强。但是却较为安全。

    而越是靠近,比如上一世或者上上世的前尘之事,却仿佛就在昨日,未曾经过多次轮回消磨,很容易就让人沉迷其中,难以自拔,最终不是灵魂迷惘元婴消散,就是被前尘取代,前世觉醒,从而性情大变,仿佛化作另外之人一般。

    当然有些事情,还是看运气。

    假如前世之中,某一世尤为强大,那么一旦通幽,沟通前世,那么十之八九就会被那世之我取代,今生之记忆、灵魂彻底化作养料,只是某个存在漫长生命里,极为不起眼的一小部分。

    就像吴斐,他还远远没有到通幽升华元婴的程度,却已经被曾经的仙童同化了很大一部分,甚至继承了对方的感情。等到通幽,几乎可以肯定,一定会化作那位仙童,而属于吴斐的部分,就会被彻底吸收。

    这就好像一个原本失忆的人,在养成了全新的性格不久后,就找回了记忆,重新塑造的人格,被以往更加漫长的人格经历直接冲垮或者融合一样。

    风行道人的提醒是老成之言,楚河自然听在了心里。

    事关灵魂,楚河不敢马虎,即使有翠竹傍身,楚河其实心中也并不十足踏实。

    鬼知道他会不会哪一世就是鬼谷子的弟子,鬼谷子做的一切,其实都是看在他是弟子转世的份上。那翠竹要保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世的灵魂记忆···。

    虽然这个想法十分狗血,甚至有点被迫害妄想症的嫌疑,却依旧也是一种可能,不得不防。

    “所以,还是要打劫峨眉派么?”楚河脸上挂起了无辜的笑容。

    要说玩转世,峨眉派的手段,那可是天下闻名。

    类似什么童子身被破,稍稍有点不合纯阳之气,那就转世。不小心中了魔头的暗算,被一丝邪气入体,治疗起来比较麻烦,那就转世。甚至年龄大了,突破难度变大,也要转世。

    反正就是一言不合就转世,一次不成再来一次,就说眼下峨眉的所谓风云九子,只怕很有几人,都是过往峨眉的先辈强者转世而来。

    只是如今未曾通幽沟通前世,故而还没有觉醒罢了。

    通过这些迹象,其实只要不傻,都不难猜出,峨眉派一定有某种能准确定位前世的法子。

    “所以,现在我反而要更加期盼,血魔能够脱困而出,然后打上峨眉么?”楚河揉了揉眉心古怪的想着。体内没了南明离火剑,自然也就没有了南明离火剑气干扰,楚河的眉毛和头发,都已经重新长了出来,再度风流倜傥,潇洒非凡。

    上峨眉盗法,那是之后的事情,现在楚河便先入了赤城通幽塔。

    青城一门中,任何的资源,只要楚河有正当的理由,都可以调度,没有任何的节制。故而他想要入通幽塔,也无人阻拦,只是消息却也上报了上去,由驻守在通幽塔的长老,暗中关注着楚河,避免他出了差池。

    “等等!才想到一个问题,我本质上是后世之人,倘若我沟通到了我的前世,却在这方世界的理论上,还未诞生,这是否算是一个时空上的驳论?我的前世,却生在我之后···。”楚河乱七八糟的想着。

    只是这个念头刚起,却又被楚河自信掐灭,自嘲一笑。

    这只是一种很无聊的想法,首先完整宇宙,由无数种可能构成。楚河现在所处的副本世界,或许与后世记录中的某些历史时期相关类似,但是却并非真正处于一条时间线上,不存在因果关系。这是楚河早已多次证实过的,无需多言。

    其次轮回本身就是一件无序的事情,它并不按照时间的节奏而行。

    比如此时某人死了,转世投胎,他有可能转世到之后的数年之后,成为全新的一个人,重新回到凡间。也有可能转世到在原本的时间线之前的某一个时期,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古人。

    简单而言,就是轮回并不屈从于时间,不以时间的变化,调整自己的节奏。

    它们相互之间,是平等的关系。

    所以理论上,楚河的前世,有可能在更早以前,也有可能在更久以后。

    通幽塔内无有明火,只有夜明珠挂在灯台子上,闪烁发光,让整座古铜打造的塔,显得有些古朴、阴森。

    塔有十八重,由上往下,深入地底。

    每下一层,就仿佛下了一层地狱一般,深寒死寂之气便更甚。

    故而一般弟子,都根据资质、真元强弱做出了一些硬性规定,下到多少层为止。当然这规定对楚河依旧无用。



    楚河没有心高气傲的直接兴冲冲往最下一层跑,而是顺着古铜打造的墙壁,一目十行的浏览过去,遇到感兴趣的地方,甚至会停留片刻。

    每一面墙壁上,通常只会有一门通幽法诀,因为是第一层的关系,墙壁上刻录的法诀,多数只能觉醒一次前世之我,并且概率随机,并无任何指向,无法剔除一些不利因素和无用因素。

    也就是说,修行了第一层的通幽之法,最终的结果就是赌人品。

    要是苏醒的前世,是一个只知道闭关打坐,埋头苦修最后老死山中的修士,那就等于中了大奖。若是不小心觉醒的前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无论是三观还是理念都和如今之我不同,那乐子可就打了,顿时就会心魔丛生,说不准就道毁人亡。

    当然除了这两种极端情况,还有各种各样让人哭笑不得的状况。

    比如今生身为男儿,觉醒的前世却是个软萌妹子,那感觉不要太酸爽。

    每一面墙上虽然只有一门通幽法诀,但是空余的部分,却留有许多先辈的心得,这些心得的主人,大多数没有熬过这一关,不是被迫入轮回转世,便是烟消云散。只有极少的一部分,能够跨越这道坎,让元婴沾染三途川之水,摆脱束缚,自由自在,拥有晋级元神的资本。

    楚河现在就站在一篇心得的面前,面色古怪。

    这位不具名的前辈,按照他留字所言,一生风流倜傥,曾与三百多位不同风格的美女有染。谁曾想,觉醒前世,前世却是一个被迫卖入青楼的烟花女子,经历了最初被强迫,后来认命,最后甚至主动揽客的一系列过程。个中的屈辱、不甘、麻木且不提。

    两种经历和人格的极端碰撞,导致这位前辈直接元婴破碎,灵魂受损,不得不转世而去。临死前,便将自己的经历,以不具名的方式留了下来,用以提醒后来者,颇有警告后人,因果循环,天理昭昭的意思在里面。

    “前世的因,今生的果,今生的因,来世的果。因果循环,苦海无边···呵呵!我怎么觉得,这位前辈觉醒的前世不是一位青楼女子,而是一个佛门的和尚呢?”楚河看着墙壁冷笑。

    躲在神舟之中,和楚河一样,看着同样内容的秦大爷,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忽然莫名的有些心虚。

    如果按照这种说法,那他会不会有一个前世,就是这样的身份?

    再想想自己祸害的姑娘数量,秦大爷觉得···最少也该是个老鸨。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河终于看完了第一层。

    下到了第二层。

    第二层比第一层要窄小了一些,也更加阴寒,缠绵的死气,似乎想要吞噬楚河的生机,不过楚河实力太强,又有凤凰涅槃火护身,这些死气还隔着楚河老远,便已经被凤凰涅槃火烧化。

    和第一层相比,第二层的墙壁上,记录的通幽之术便稍微上档次了一些,至少已经有了模糊的侧重。

    能够根据阴阳之气的变化,粗略的选择男女。

    这样就避免了觉醒前世,却不小心觉醒了一个妹子的尴尬事件。

    这让楚河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世上存在一种超越凡俗的生命体,唤作‘女装大佬’,但是楚河自认为自己的心境还没有到达那种程度。

    能够避免这种尴尬,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下到第三层时,发现的法诀和第二层差不多,只是更加精细了一些,整体变化不大。

    直到第五层,通幽法诀才出现了变化。

    这里记录的通幽法诀已经不多,而基本上都能稍稍选择前世的身份侧重。

    辅佐以一些特殊的材料,在施展通幽法诀之时,这些材料化作的气息,就会引导修行者,找到正确所需要的前世,准确率虽然不高,但是却比随机要强的多。

    到了第八层,法诀中记载需要的材料更高级了一些,而通幽诀赋予的选择性,也自然更强。

    也就在第八层,楚河看到了一位修炼者。

    他以黑色透明的钟形法宝扣住自身,整个人身上生死二气夹杂,半截身体已经枯朽,整个人的气息已经孱弱到了极点,偏偏脸上却露出温和、安详的笑容。

    忽然的,却又十分自然的,一道身影浮现,出现在了楚河的身边:“不要过去打搅他!他已经枯坐了六日,这是第七日,也是最后一日。倘若他无法战胜前世,从虚幻的前世中苏醒真我,找到自在。那么他就会永远无法醒来。有时候,过于正确的选择,未必是最有利的。”

    出现在楚河身边的这道身影,正是通幽一脉的潜修长老翮溟子,说起来甚至可以算是和谷道人同辈的人物。久久不出世,甚至许多人都已经淡忘了他的存在。

    楚河曾经在藏书楼内看到过他的画像,这才能认出他来。

    “还请祖师解惑!”楚河自然知道,翮溟子出现,一定是要指点自己,便谦虚请教道。

    翮溟子面无表情道:“你是否发现,越是往下走,留在墙壁上的心得也就越少?”

    楚河点了点头,他之前也正在疑惑。

    虽然也有法诀递减,进入的人数变少,等等客观原因。但是以比例而言,确实越来越少了。

    到了第八层,楚河甚至只找到了两篇留言心得,并且还都是成功者留下的。

    “那是因为,选择了与自身不适应的前世,虽然导致心魔丛生,难以维持本心,却还是能从虚幻中清醒过来。但若是选择的前世太对,就会导致,身在虚幻,却一无所觉,沉迷其中难以自拔,最终精气神彻底枯竭而亡,魂飞魄散。”

    “门中有上好的通幽法诀,为何不网开一面,让所有弟子都能共享?就是因为,大部分的弟子,都心性不足,他们承受不起那么大的福运。给予他们所不能承受的,最终只能害了他们。”

    说罢翮溟子目光幽深,仿佛连通着虚无一般,就这么看着楚河:“所以,你虽然能一直走到尽头,但是就在这里停下吧!通幽寻前尘,或解心结,或造新篇,或大开杀戒,直接粉碎寰宇。其实归根结底,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目的达到了,下到第几层又有什么关系呢?”



    楚河看着翮溟子,从对方的表情之中,他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就仿佛多年的寂静苦修,已经将他化作了一块风雨不动的石头。

    “我能知道下面还有什么吗?”楚河对翮溟子问道。

    翮溟子道:“你很好奇!我并不会阻止你自己下去看。当然我也可以直接告诉你。”

    “再往下三层,记录的只有一篇经文,而且都只是残篇,只是各有侧重不同而已。”

    “残篇?”楚河一愣。

    他原以为,通幽塔一共十八层,眼下才到第八层,再往下该有更好的法诀才是,只有到了最底层,才会出现传说中主角必备的神功残篇。

    “说是残篇也不对,那本是一部完整的《唤魂经》,乃是昔日青城初代祖师所得。但是就连历代祖师,也并不清楚,这部《唤魂经》究竟是从何处开始,又从何处结束。故而按照不同的理解,拆分成了三个部分,各有其效用。”翮溟子说道。

    “三个部分有什么区别?”对于翮溟子的说法,楚河并不难理解。就像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搞清楚手中那点《西王经》经文的正确排列方式,仿佛有很多种可能,怎么排都是对的,却又都是错的。

    翮溟子闻言便道:“第九层记载的唤魂经,能呼唤过去之我,可能会引出一些古老的,甚至已经本该彻底寂灭沉睡的记忆。当然更多的可能是什么效果都没有。人非凭空而来,我们的灵魂中,充满了无数的秘密,甚至关乎整个天地宇宙。但是世界也并非一成不变,人的过去,也不可能无止境的挖掘。”

    楚河点点头,翮溟子说的玄乎,意思无外乎就是,有的人来历古老,灵魂的源头可以上溯到人类的起源时代,使用了过去唤魂经,就有可能获得一些来自远古的启迪。但是同样,也并非人人都有这个资质,要是没有这个资质,修炼过去唤魂经,必定一无所获。

    “若仅止于此,其实也无伤大雅,但凡弟子皆可尝试。只是唤魂经来历莫名,有大凶险。若是呼唤不到过去之我,便会招惹来一些莫名的恐怖,要强行穿透时空,夺取肉身,借壳苏醒。”

    这方面的限制,倒也没有出乎楚河的意料之外。

    “那第十层呢?”楚河询问道。

    翮溟子道:“第十层的唤魂经,记录的是呼唤未来之我,未来的我在真我之后。这是时间和轮回造成的偏差,也是我等修士的大机缘、大造化。”

    听闻这一点,楚河心中明了起来。

    这就像参与副本的修士,大多数分明修为不高,为何还能在副本中屡屡获得优势、好处?其中楚河就多次凭借于此,为自己牟利。

    就是因为,先知先觉。

    而未来唤魂经,表面上呼唤的是未来之我,其实则是穿过了时间的防线,寻找到在轮回之中,某一个投生在未来某个时间点的我之记忆。

    如果成功偷渡三途川,不仅可以修为再往前进一步,更能获悉未来种种,为如今修行创造便利。

    “过去、未来!那最后一篇,不会是现在唤魂经吧!”楚河笑着说道。

    当然他本心是不相信的,一个世界又怎么会出现两个真我?这太无稽了。倘若真是如此,那世界岂不是乱了套。

    岂料翮溟子却好似专程想要打脸楚河一般,直接点头说道:“不错!第三篇正是现在唤魂经。呼唤的正是世上的另一个我,两个几乎一模一样同时存在的人,通过角逐、厮杀、融合出本我。成之,有大造化、大机缘···大恐怖。”

    “这···世上真的会同时存在两个一样的人吗?这难道不是轮回的漏洞?”楚河不可思议道。

    听了楚河的问题,翮溟子也很疑惑:“这确实好像不可能,但是却是有成功先例的。”

    说罢翮溟子目光奇异,带着一种莫名的色彩,死死的盯着楚河道:“而且这个成功者,想来你也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你正是继承了他的衣钵。”

    楚河先是一愣,紧接着面色微变:“谷道人?”

    翮溟子道:“不错!正是谷道人!他当年剑斩龙宫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他悲愤无比。但是我见过他,他的表情很古怪,好像是悲伤,又好像是期待,甚至带着一种轻松。”

    “他说,他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去和鳜儿在一起了。在另一个世界,是另一个自己。”

    “曾经我以为他说的是藏龙剑宫。不过后来,我却又推翻了。我曾经偷偷去过地府,没有找到他的痕迹。而就在不久前,我也去过藏龙剑宫。那元神化作的剑光萤火,确实不凡,凝聚着他的毕生之力,但是那最核心的一点灵魂本源,却不见了。”

    轰···!

    一声嗡鸣,在楚河的脑中不断的炸响。

    看着楚河已经无法在保持镇定的脸色,翮溟子忽然出声询问道:“你是否知道什么?或许这世上真的存在另一个世界,而同时也存在另一个真我?”

    楚河心中震撼,却不摇头也不点头,着实不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这唤魂经究竟什么来头,沟通过去、未来之我也就罢了,居然还能跨越世界和可能的阻隔,与另一个世界的我相联系,互相促进···。”楚河心中想着。

    不错翮溟子说,两个我相互角逐、厮杀、融合或许没错。但那一定是最后的最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在此之前,两个真我之间,必然是相互联系,相互促进的。

    “或许是我的原因,才导致了另一个世界的谷道人占据了上风,通过情感的胜利,夺得了双我之争的胜利。”楚河开始漫无边际的联想,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就是这么觉得,且认定。

    “占据无数可能,穿梭任何时空,这是大罗金仙的能力。某种意义上,现代的修真者们,能够进入副本,穿梭于各个神话故事中,或许最少背后也是一个甚至数个大罗金仙在布局。楚河能够确定的,便有吕洞宾还有鬼谷子。因为他在副本里见过他们,并且和他们产生了瓜葛。”

    “或者还应该加上申公豹背后的那一位,他能屡次抽中帝辛,从而与申公豹结识,各种偶然之中,似乎也夹杂着必然。”

    “这么说来,通过唤魂经,提前沟通另一个真我,战胜另一个真我之后,或许就等于提前掌握一丝丝大罗金仙的威能。翮溟子说的大造化、大机缘、大恐怖,或许就是这一点。”

    楚河的脑子里各种念头纷杂,以唤魂经的解说为诱发点,将他脑子里各种曾经凌乱的念头、线索,纷纷的勾连起来,逐渐组合成了一部分完整的脉络。



    虽然已经有了一些貌似靠谱的猜测,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

    路还是要一步步的走,饭也还是要一口口的吃。现实而言,他还需要想方设法先突破到元婴再说。

    在副本世界,也要先尝试着沟通一个前世之我,盗取三途川,成功脱离轮回,能自由翱翔元婴,将元婴进化成元神。

    大罗金仙什么的,还太遥远。

    沟通另一个世界的现在真我,楚河觉得这也不是元婴该干的事,这好像并不涉及轮回,而是步入了更高的领域,什么时候成了元神,再去尝试不迟。

    面对翮溟子的疑问,楚河还是没有给出具体的回答,独自头脑风暴一阵之后,转移话题,自顾自的发问道:“九、十、十一层是唤魂经,那还有七层是什么?”

    以楚河的想象力,很难再猜想出,还有什么通幽法诀,会比唤魂经更加强悍。

    当然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没有。而是说,以青城派的底蕴,这就该到了极限了。

    果然翮溟子的回答,令楚河感觉耳目一新。

    “总是要留点事情,给后来者去做。门人弟子,若是总想着吃老本,受先辈荫庇,那还能有什么出息?从十二层到最后,都是空置的,只是更加接近地府。到了第十八层,有一扇门,可以打开通往地府的通道。”

    “如果有一天,有门人弟子发现找到或者自行创造出了比唤魂经更强的通幽法诀,那么我想着空置的几层,能够用上。”

    楚河闻言顿时笑道:“也就是说,真正有实际效用的通幽法诀,也就到第八层为止了。再往下,又是赌运气和人品。”

    “不错!”翮溟子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要不要先提前感受一下沟通前世,陷入前世迷障是什么感觉?”翮溟子忽然又开口问道。

    楚河一愣:“这···也能尝试?”

    翮溟子挥手拿出一把灰色的短刀,刀锋朦胧如雾,显得不真实仿佛虚幻,另一只手里却握着一个被封印的元婴,从这元婴的气息来看,应该是一个魔修元婴。

    “这是裂魂刀,可从你元婴上斩下一小块来,融入这个魔修元婴之中,借用他的灵魂躯壳,去探寻属于他的前世。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与你无关,你只是提前感受一下,这个过程。怎么样?要不要尝试?”翮溟子诱惑性十足的对楚河说道。

    听着翮溟子说话的口气,楚河又有些弄不清楚他的目的了。

    就在数息之前,楚河还以为他是要从自己嘴里打听到什么口风,证实存在其他世界这个观点。

    这个理论或许在后世现代,莫说是修士,即使是普通人,也有许多人相信。但是放在眼下这个时代,即便是对元神修士而言,也是秘闻,等闲不可得知。

    但是一转眼,却又化作了好师长、好前辈,送温暖、送关怀,简直令人措手不及。

    虽然不知道翮溟子打着什么主意,但是楚河却又不想拒绝。

    他确实对如何通幽,沟通前世有着极大的好奇心。

    “用不着麻烦您!我自己就行!”想着楚河便以亿万分神之术,分裂出了一道气息,凝聚为种,递给翮溟子。

    这道精神种子是以神通凝聚的,楚河随时都能断裂舍弃,不怕翮溟子搞鬼。

    翮溟子也不以为意,接过种子,看了楚河一眼道:“好神通!听闻你还精通法天象地,如今这门神通,虽然不如法天象地来的知名,但是显然潜力丝毫不差,了不得。”

    “这里有不少通幽法诀,你想到实验哪一门了么?”

    楚河想了想,面向了最左边的一面墙壁,目光悠然。

    “正气通幽诀!不错!选的不差!与你正道弟子身份相合,却又与这元婴本身的灵魂属性不合。既可沉迷,又有脱离的契机。”翮溟子大点其头,赞赏的看着楚河。

    神舟之中隐藏的秦大爷,闻言差点没笑岔气。

    楚河眼中也掠过一丝无奈。

    他虽然不以邪魔外道自居,但是要说他本身是什么循规蹈矩之辈,那简直就要笑掉人的大牙了。对外说当然是怎么正气凛然,怎么占据道德大义都好,但是自个心中还是要有数的。

    楚河之所以选择这篇通幽诀,也是想要去领会一下真正的正道侠义精神,好按照原定的计划,瞒天过海骗住南明离火剑,达到对它的掌控。

    血魔脱困,其实在他心中,已然是定局,这种情况下,越快掌握南明离火剑,才越有自保之力。

    “既然如此,先给你一个时辰,熟悉一下这门通幽口诀。所需的材料你不必担心,我这里早有准备。”翮溟子说道。

    楚河点点头,通幽法诀不是根本修行之法,甚至还比不上一些神通、法术的难度,它只是一种沟通死气,引导灵魂,踏足三途川,然后顺着某种气息,往前世探寻的手段。

    简单来说,好的通幽法诀,就像一幅画好路线的地图,真正带着灵魂穿梭过去的,还是天地间的轮回本质。

    否则的话,区区元婴,又有甚至资格和能力,自行穿透轮回,探索前世?

    等到楚河记牢了‘地图’。

    翮溟子便将楚河的精神种子植入那魔修的元婴之中,让楚河的精神霸占了对方早已被炼化,变得呆滞的灵魂。

    所有的记忆都还在,却已经缺失了最主要的主观判断能力。

    “怎么感觉翮溟子的这手段,简直比魔修还要来的邪恶、诡异···!”楚河心中对翮溟子的防备,更深了一层。

    翮溟子却直接拿出一堆书稿,手一晃。书稿燃烧,冒出青烟。

    青烟之中仿佛有一股凛然正气上涌,顺着翮溟子的引导,汇入那元婴之中。

    楚河不再多想,急忙操控着魔修元婴,运转通幽法诀。

    未过多时,便有一道道死气缠绕在元婴之上,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抓着元婴中的灵魂,连同楚河的精神种子一起,开始迅速的往下坠落。

    无尽的死寂,越来越深入灵魂的冰寒,仿佛要令灵魂冻结,即便是楚河的精神种子也不例外。同时楚河本身也扫了一眼翮溟子手中的元婴,天眼一开,便能看出元婴所储存的真元,正在流失。时间开始进入倒计时。

    而此时,楚河的精神种子,占据了魔修的灵魂中央,透过灵魂的双眼,感觉一切都被笼罩在迷雾之中,难以看清。

    唯有一道青气,夹杂着铁骨铮铮的怅然正道之音,裹着灵魂,在迷雾中穿行着,朝着未知的尽头探索。

    哗哗!

    隐约的似乎听见了滔滔河水的澎湃之声,再仔细去辨认,才发现其实是世间万物众生的杂音。

    三途川也是命运之河与时空之河汇聚的支流,共分三途,一道驻留原地,一道往上,一道往下,贯穿生死,沟通命运,纵横世间。



    冷风如刀,清寒吹角,山海关外,一辆马车自北而来,滚动的车轮辗碎了地上的冰雪。

    马车后紧跟着一骑骏马,马上的骑客是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汉子,背负铁琴,腰间悬挂着长剑,不时地回头顾盼。

    狂风越卷越烈,风中隐隐传来了胡马嘶鸣与金戈交击之声,陡然间,只听得数道厉啸,马蹄历乱之声渐远渐寂。

    马车中坐着一个头发微白,却看不清具体年纪的男子,分明正喝着如火烧心般的烈酒,脸却白的惊人,仿佛已经失尽了血色。

    “方才可是胡兄弟的声音?”男子坐在马车中,对外面的汉子问道。虽然是在发问,但是语气却十分笃定,带着伤感。

    “就送我到这里吧!为了救我,你们烟云八友,已经折了五位。岂能因为在下,全部断送在此。那些鞑子追兵,就由我来挡住···。”话说了一半,车厢内传出激烈的咳嗽声。

    那中年策马来到马车盘,声音豪迈,带着一种发自肺腑的激情:“公子切莫如此,公子为了天下福祉,孤身潜入鞑子军营,斩杀敌酋。如今重伤在身,我等略尽绵薄之力,将公子送回中原,乃是我等的福气。大丈夫死则死矣,但全一腔热血,何足道哉!”

    “真是蠢货!”男子的心中忽然没来由的响起这么一道声音。男子浑身一绷,暗运真气,提升五感,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下一刻内伤复发,便有发出一连串急促的咳嗽声。

    “真是搞笑啊!修炼的明明是锐金性真气,却偏偏学了一门带有厚土性质的掌法,却又不懂得真气转换,内运控制,出十分的力,就要回来二十分。伤敌之前就先伤自己,催动真气越多,运用掌法的次数越频繁,对肺部的压力就越发。到了眼下,已经是危如累卵,几乎回天乏术的程度。”声音又再度响起。

    此刻男子十分肯定,这声音就在自己脑袋里,并非由外而来。

    “难道是传音入密?只是天下间,究竟有何人,能直接将声音传进我的脑中?”男子面色微微低沉,小声说道:“前辈何必戏弄萧某!若是对在下有何不满,尽管划下道来。在下虽然不是前辈对手,但却决然说不出一个怕字。”

    “萧!哈哈!我还以为我之前读取记忆有误差,没想到还真是。自古萧林多主角,气运大姓啊!看来你这次死不掉了!”那声音继续在萧冉的脑中回响着,仿佛与他就是一体。

    “公子!有什么事吗?”马车外壮汉听到声响过来问道。

    萧冉自知道能在他脑中直接说话之人,来历一定莫测,不想将义士卷进来,便说道:“无事!不过是内伤发作,呓语几句罢了。”

    壮汉闻言便又道:“公子且放宽心!再过不久,就是与妙音和尚他们的汇合地点望乡坡。等到了那里,一切都会好起来。”

    车内萧冉不再说话,直接拉开车帘点了点头。

    而那无端出现在脑中的声音,也不再出声,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望乡坡外,两骑负伤的战马背着衣冠破碎的乘客,狂嘶奔来,领先的是一个和尚。

    那中年汉子迎上问道:“妙音和尚!胡亮兄弟他们呢?”

    那和尚勒住马头,黯然说道:“都已死了!真想不到十面埋伏之中,都已然逃到这儿,山海关已经在望,他却还逃不出鞑子之手。不过,他们也真不愧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即便都已经是重伤之身,却依旧力毙数人,临死之前,还杀了地个领兵的鞑子,把那些鞑子兵吓得连忙逃命,不敢再追。人谁无死,像他们这样,死也值得了。”

    那中年汉子双目炯炯,怒视长空,忽而一声长笑道:“山海关已经在望,我等送回公子,便杀回去替胡兄弟他们报仇。我等当年结义,有言在先,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如今有要务在身,不能立刻履行誓言,却也唯有让胡兄弟他们再多等些时候了。”

    和尚闻言,袒胸露、乳同样仰头大笑:“正该如此!大丈夫轻生死,重承诺。国家有难,我等一介武夫,不能挽大厦之将倾,唯有一腔热血,项上头颅以报之。”

    车厢内的萧冉探出头来,脸上挂着同样爽快的笑容道:“既然如此,众兄弟何以如此自私,非要送我回去,陷我于不仁不义?我与众位兄弟,虽然没有搓香摆酒,禀告皇天后土,却早已是兄弟般的情谊。如今共赴国难,岂不是快哉!”

    和尚和壮汉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却又笑道:“公子有此心,我等兄弟顿感荣幸。”

    “不过公子与我等不同,还需留有有用之身,再做它几件利国利民的大事,方才不负我等兄弟这番千里相送。”

    萧冉还欲再说,脑中沉默了一会的声音,却又再度响起:“蠢货!为什么非要死?非要硬拼?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假装投降,然后找准机会挖坑。非要以卵击石,枉送了性命,才是英雄?是好汉?”

    萧冉再也忍不住了,呵斥一声道:“住嘴!烟云八友忠肝义胆,我萧冉一生也是光明磊落,无愧天地。你这等蝇头苟利、卑鄙无耻之人,也配妄议我们?”

    “你即便是修为通天,那也是无信无义之辈,断脊狂吠之犬。”

    话未说完,忽然一声闷哼,整个人只觉得脑袋一空,瞳孔猛然收缩起来。

    听到声音的和尚纵马走到马车前,撩开车帘问道:“萧公子?可曾有什么状况?”

    萧冉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温润如玉的笑容:“无事!妙音大师!我们不着急赶往山海关,转道向山中行吧!”

    妙音和尚以为萧冉还想与他们同生共死,感动道:“公子无需如此!”

    萧冉却摇摇头道:“大明糜烂已久,那山海关的守军只怕也早与鞑子暗通曲款,我等这么一头扎回去,未必就是转危为安。”

    同样也在车外的大汉闻言,稍稍一愣,有些不敢相信道:“这···不至于此吧!”

    萧冉却道:“听我的没错!”

    说罢竟然从车厢中走了出来,将赶车的马匹解开一匹,然后往车厢里摆上了石头,一掌拍在马屁股上。那马吃痛,嘶鸣一声便拉着马车,朝着山海关的方向狂奔过去。



    刷刷!

    萧冉手掌挥舞,两道剑气以锐金真气催动,斩下大片的树枝。

    “快点将树枝系在马尾上,我们往山里走!”萧冉不与妙音和尚等人废话,不自觉用上了一些略带强硬的语气。

    只是因为形势算不上安全,还很危急,故而众人也都还没有察觉。

    众人上马,调转马头,脱离了大道,朝着山林中跑去。

    夜渐起,山林阴森。

    四人围坐在篝火边,萧冉闭目盘腿,半响之后长长吐出一口略带腥臭的浊气。

    “公子!感觉如何?”壮汉扭头,满含期待的问道。

    萧冉点了点头道:“内伤已经稳定住了,再过些时日,就可以痊愈。”

    此言落下,剩余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三人对视一眼,还是由和尚主动说道:“山林苦寒,不过也广袤,容易藏人。既然公子已经暂时无碍,那我三人也该折返回去,与五位兄弟汇合了。”

    萧冉闻言,神情不变,没有出声阻止,也不再提一起折返之言。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

    却忽听得一声响箭,掠过山林,朝着当中坐着的萧冉射来。

    妙音和尚一掠数丈,挥动手掌的月牙铲,朝着那响箭拍去。

    壮汉飞上树梢,往远处看去,落下来的时候,面色难看起来:“不好!是鞑子中号称青年第一勇士的鳌拜。”

    话音落下,只见一员鞑子小将,身披镶黄色战甲,使两把大刀与妙音和尚打得正烈。妙音和尚的月牙铲如神龙出海,横扫直劈,呼呼风响,那鳌拜竟是分毫不让,双刀盘旋,纵横挥舞,将妙音和尚碗口大的月牙铲迫得东倒西歪。

    不过三五招的功夫,妙音和尚已经眼见不敌。

    壮汉心知不妙,立即长剑出鞘,振臂一掠,犹如巨鸟摩云,掠空而降,长剑一抖,一招拂柳穿花,穿心直刺,不去救已经岌岌可危的妙音和尚,却直刺鳌拜的咽喉,正是围魏救赵之计。

    不料那鳌拜双刀闪烁,竟然完全无视了壮汉的这一击,继续挥刀狂劈妙音和尚。将妙音和尚的月牙铲劈飞,一刀已经就要砍断妙音和尚的脖子。

    壮汉的一剑刺中了鳌拜的咽喉,却发出咯吱的声音。剑锋用力,却始终刺不破皮肤。

    鳌拜另一只手上扬,同时左手挥刀,就要斩断壮汉的手臂。

    就在此时,萧冉动了。

    却见他长袖一挥,那火堆上的火焰,如同火线一般朝着鳌拜飞去。

    鳌拜一皱眉,急退两步。躲开了飞来的火线。

    轰!

    鳌拜的身后,一株大树被火线点燃。

    方才逼退鳌拜两步的萧冉,却咳嗽两声,嘴里低声叫骂:“不是说姓萧加气运么?这都什么运气,身受重伤,偏偏还碰到鳌拜。”

    就是萧冉打岔的一瞬间,壮汉长剑一抖,剑招骤变,一个搂膝拗步,剑光划了一道长弧,身随剑势,滴溜溜的转了半个圆圈,手心一登,剑尖往外疾吐,直刺鳌拜的下阴。

    通常而言,外家横练功夫的罩门无外乎下阴、脚底、腋下、眼珠等几处。

    妙音和尚也挥舞着拳头,劈头盖脸的朝着鳌拜的面门打去。

    另外剩下,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那人,同样拔出尖刀,不要命的朝着鳌拜劈砍,招招都是玩命的招式。

    这三人一拼命,倒是勉强与鳌拜斗了个平手。

    只是若是三五十招以后,则必定落败。

    妙音和尚一面扑向鳌拜,生收了鳌拜两刀,一面冲着萧冉大喊:“公子快走!我们拦下他。”

    此时的萧冉早就换了里子,其实本也打算就这么退走,转念一想,正是要体验不一样的人生,这样跑了那还像什么样子?

    何况更加凶险的修行界闯荡了这么久,也只有他让别人吃亏的份。什么时候被人这般灰溜溜的撵走过?

    想了想,见那鳌拜招式虽然凶猛,却还是破绽百出,便心有计较,开始做幕后军师,出言提醒壮汉和妙音和尚三人用招,每每言出必中。

    以三人配合默契,再加上萧冉在后提醒指点,却又局势转变,将鳌拜逼的险象环生,好几次都差点被真的刺中罩门。

    这门来自佛门密宗的护身外功,鳌拜也是新得,修行不久,身上的破绽不少。

    壮汉等人没有这个眼力,但是萧冉却看得透彻。

    见不能拿下四人,且越来越凶险,鳌拜心知不可继续纠缠,便后退数步,想要先抽身离开,等调度大军,在入山搜索四人,合力绞杀。

    “不可让他逃了!”萧冉强行提了一口气,猛然飞身过来。以手指做剑,一连刺出了十五剑,每一剑都点在了鳌拜功法的薄弱点上。

    只听一连串的炸响,年轻的鳌拜身上血光炸裂。

    他的护身功夫已经被萧冉破了。

    萧冉力竭倒地,嘴里大喊一声:“动手!杀了他!”

    壮汉下意识的听从命令,手中剑锋一动,一颗大好的头颅飞起。

    杀了鳌拜,四人不敢多留,继续朝着山林中走。

    等到翻山越岭,绕回中原之后,他们刺杀鞑子军官,还斩了鞑子青年第一勇士鳌拜的消息,便渐渐的传遍江湖武林。

    武林中开始流传四人侠名。

    随后天下反旗高举,四人也加入了闯王大军,杀官造反,救济穷苦百姓,彻底名传天下。

    直到闯王兵败,四人之中,有三人同闯王一起身死,唯有萧冉一人,远遁离开,避入道门。

    渐渐成为了独行客,行走江湖,依旧行侠仗义,却日渐怪癖。

    嗡!

    楚河猛然收回了那一道精神种子。

    只见原本在翮溟子手中握着的元婴,已经尽数枯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若不是楚河见机快,那一点精神种子,也已经跟着一起消散。

    “可惜了!你本来已经醒了,却又沉迷于行侠仗义,忘却了一切皆为虚幻,最终没有堪破。”翮溟子皱着眉头看着楚河,眼神中似乎带着某种失望,与他预料的有所出入。

    楚河却不以为意。

    那不是他的前世,而是魔修元婴的前世。

    或许在遭遇鳌拜的时候,魔修的前世就该死去,却是楚河出手续了一把命。

    先是作为旁观者旁观,紧接着却又亲身参与,将自己彻底的代入到角色中去,起初或许是作假,但是长年累月之后,假亦成真。

    对于楚河而言,这一次的尝试虽然以失败告终,却已经达到了他的某些目的。

    “好了!你已经尝试过了,应该不会再有疑问。不过记住,这次你更像是第三者,存在于虚幻的记忆中,所以容易苏醒,甚至改变。但是一旦你自己真的开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一不小心,就会像他一样。”说罢翮溟子顺手一指。

    所指的方向,那个原本躲在法宝黑钟后面觉醒前世的青城修士,不知何时已经化作了一堆白骨。他身上的血肉,连同精气神都尽数消亡,灰飞烟灭。



发小外地工作许久回来,喊我出门吃饭,更新会比较晚!全都延迟到下午,大家多多见谅!谢谢!谢谢!谢谢!

    失败了!

    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凡人企图挣脱轮回,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在灵气高涨,不曾退潮消失的时代,拥有一定量的资源和天赋,按部就班的修炼,达到元婴后期,并非什么太过为难的事情。

    但是跨过轮回的阻碍,挣脱束缚,将元婴升华成元神,却远远不是那么简单。

    自身简单的经历了一次,又看到了失败者的下场,即便是以楚河的强大自信心,也不敢在没有充分把握的情况下尝试。

    翮溟子又交代了楚河几句后,便一脸阴沉的离开,表情很是不对。

    楚河虽然不解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却也明了,定然是某些目的并未达成。

    对翮溟子提高警惕的同时,不免也有些幸灾乐祸。

    “不管如何,先去看看所谓的唤魂经!”念头一定。

    楚河迈步朝着第九层走去。

    等到楚河历经三层,将三个部分的唤魂经都看过之后,便觉得翮溟子说的果然没错。

    这门通幽法诀,确实古怪之极。

    通常而言,一门功法、法诀,都会有一个总纲,之后的各种口诀,都是围绕总纲进行延伸。而唤魂经不同,似乎随便挑出一段口诀来,都能当做开头,总领全纲。

    这种古怪感又和道德经这类圣人道言不同,道德经虽然每一句拆散开来,都可以作为某些大道法门的总纲,但那是因为整体质量高,道德经本身还是有一个核心的。

    “这门法诀···不像是一个人创造的,而像是很多人的智慧集合体,偏偏谁也没能说服谁,最终所有的观点都保留了下来。”楚河心中这般想着。

    既然暂时不打算沟通前世,盗取三途川,脱离轮回。那么楚河在看过唤魂经之后,便离开了通幽塔。

    至于下到最底层,尝试打开通往地府的大门,去地府走一遭。

    楚河完全没有这种作死的概念和想法。

    许多无论是真实存在,还是虚构的神话故事里,地府好像都是软柿子,有点实力都能去捏一捏。

    但其实,这正说明了地府的恐怖和强大。

    这种概念,就像古典中的豪侠人物,都会下馆子吃两斤牛肉喝一壶老酒一般,牛肉和酒都是奢侈品,一般人很难接触到。这么写图的就是一个爽字,谓之古代爽文爽点。

    而地府除了轮回兴替之所,更象征着死亡和终结。是一切凡人恐惧的终点,所以神话故事里需要不断的去踩地府,达到战胜死亡的目的,突出爽点。

    这么一看,古往今来的形式,都逃不过一个‘爽’字。

    闲话少说,回归正题。

    正道大军已经从万毒峰撤离,原本按照峨眉派的规划,要先拔除玄阴教、赤身教等邪魔大派,最后再与西方魔教一战定胜负,决千年之格局。

    然而血魔窟的变化,让峨眉派感觉到了危险。

    虽然众多元神高人联手在血魔窟布下了新的大阵,看似可以镇压住血魔。但是数位擅长推演之术的元神高手,不惜消耗元神本源,推算的结果却都是,三个月后,血魔出世无法避免,此乃人间正道之浩劫。

    所以值此关头,峨眉派改变了计划,聚拢大军,直接杀上西方魔教的总坛。

    意图在血魔出世之前,先单荡平魔教,占据天下大势,汇聚九州风云气运,用以抵挡血魔。

    此刻西方魔门总坛,正在交手的正是峨眉侯庭风和西方魔教的一位青年高手古破魂。

    二人手段都是不差,各有所长,正打的难以开交。

    血魔即将出世,这让正邪两道都充满了压力,故而似乎商议好了,不再挑起元神境界以上的战斗,仅以元神境以下的弟子比斗,以决定身负。

    若是正道败了,就都需当封山,不再插手人间之事,更要让出几乎全部的资源。反之,魔教输了亦然。

    轰!

    两股磅礴的澎湃的真元,几乎同时从二人的体内爆涌而出,都是元婴后期的修为,但是真元的浑厚程度,却让一些元神境的修士都微微感到了一点压力。

    唰!

    古破魂腰间的天魔化血神刀飞了出来,已经顺势出现在他手中,阴狠毒辣之气,肆无忌惮的放射。

    紧握着天魔化血神刀,他的身形,已然化作一道光影暴掠而出。

    锋利的刀锋,直接带起一道道凌厉犹如月牙的弧线,直冲侯庭风的咽喉。

    而就在古破魂的攻势抵达的那一刹那,侯庭风原本无有动作的身体,忽然活动起来。那一刹那,一股浩瀚的剑煞,从侯庭风的体内爆发出来,旋即在他的双手手指上,凝聚出一道淡淡的光晕。

    双指重叠,轻轻一弹。一道剑影却已然从指间凝聚飞出。

    太乙天罡剑煞,同样是一门炼剑入体,人剑合一的绝学。以煞为剑,有形无形,皆在一念之间。

    若非如此,侯庭风即便是再托大,也不敢真的直接以双指去抵挡古破魂的天魔化血神刀。

    此时刀剑碰撞,一股巨力从二人交手之处激荡开来,二人同时退后一步。古破魂的反应要更加迅速一下,脚尖在原地划了一个弧线,手里的刀已经绕了回去,朝着侯庭风的咽喉划去。

    这一招来的倡促,看似无力。但是配合上天魔化血神刀,却杀伤力十足。

    侯庭风额头瞬间就冒出了冷汗,魔道法宝诡异歹毒,这天魔化血神刀更是其中佼佼者,怎可力敌?

    身形往后一倒,足下剑气腾飞,整个人先着急的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刀。

    古破魂眼眸一凝,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阴冷。

    猛然一股磅礴的真元冲入天魔化血神刀,在魔刀中爆炸开来,刀光暴涨,血色滔滔,就要将侯庭风笼罩。

    侯庭风一时情急,来不及多想,直接打出璇光尺,发无数五彩光圈,笼罩向天魔化血神刀。

    只可惜,天魔化血神刀并未脱手而出,以璇光尺的威力,也只能阻碍它的逼近,而无法直接将其收住。

    唰唰唰!

    刀光呼啸,威势不凡。

    侯庭风又急退了两步,局势已经极为危险。整个正道阵营,尤其是峨眉阵营,全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看着侯庭风。

    正邪双方约定十三战定胜负。在这一战之前,正道已经输了六场。而邪道却才输了五场,剩下两场,无论如何都不能败,只要输一场,正道就要封锁山门,气运大消。根本无力抵挡血魔出世后,即将掀起的滔天血劫。

    却听见侯庭风一声长啸,滚滚剑煞,竟然透体而出,凝聚成势,悍然飞出。

    此时他的剑术显得丝毫没有花哨,只是以磅礴的真元疯狂涌动,然后一剑怒斩而下。就宛如高高在上的天道之剑,堂堂皇皇毫无遮掩,端是如此的正大光明。

    咻!

    巨大的剑煞,犹如一道巨大的匹练撕裂空气,与那些狂奔而来的天魔化血神刀碰撞在一起。

    砰!

    低沉的声音,从半空中炸裂开来,而后,滚滚的气浪爆发开来,两种异常凌厉的光芒,都犹如失控了一般,疯狂的倾泻这自己的力量,直接将擂台切割了个千疮百孔。



    一缕凶狠带着恐怖魔性的刀光从侯庭风的脸庞上掠过,带起了一道细细的血痕,侯庭风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一般。

    整个正道阵营都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声。而邪魔一方,已经开始提前庆祝、欢呼胜利。

    天魔化血神刀,仿制上古时代七首将军的天罗化血神刀而成,遇血则入,伤人则死,歹毒非常。眼下侯庭风虽然只是被划伤了一道血痕,却几乎相当于被判了死刑。

    侯庭风脸上路过一丝冷漠和决然,手掐印诀,口诵佛经,紧接着脸上却露出宝相庄严之色,整个人都散发出玉色光芒。

    看着侯庭风此刻的变化,峨眉派中,忽然有不少弟子传出抽泣之声。

    “这是怎么了?中了天魔化血神刀,怎么感觉这峨眉弟子好像更强了!”一个昆仑弟子小声说道。

    旁边一个青城弟子正色道:“嘘!小声点!这应该是小转轮三相化生妙法,能移后做前,预修来世,在石火电光弹指之间,历劫三生,自转轮回化生脱胎换骨的无上佛法。”

    “寻常的爆发性法门,透支的只是今生,还留有轮回转世的潜力。但是这门佛法,预支的已然是来世。当来世的力量爆发完,灵魂承受三世之苦,必然破碎···魂飞魄散。”

    话音还未落,却只见侯庭风已经再度出手。

    剑煞划出道道强大而又玄妙的轨迹,然后笼罩住了古破魂的周身要害。天魔化血神刀的力量,正在蚕食着侯庭风的生命,但是此刻的侯庭风反而更强。颇有堪破轮回之感,只是却是借助了佛法之力,短时间内强行做到这一点,获得的力量看似真实,实则虚幻无比。

    面对侯庭风凶悍的攻击,古破魂却是丝毫不让,浑厚而又带着魔性的真元,此刻尽数催动,天魔化血神刀带着滔天的刀芒,与侯庭风此刻强横的剑煞正面硬撼在一起。

    叮叮当当···。

    两道声音,快若鬼魅的在台上交错着,刀剑相触,火花四溅,溃散出来的刀气剑气,更是直接将那擂台,切割的的一片狼藉。

    即便是隔着阵法屏障,看着擂台上的战斗,看到那密密麻麻却又凌厉无比的气劲,都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他们不少人大都知道,若是自己身处其中,只怕早就被那些恐怖的剑气刀气,切割成了碎末。

    铛!

    又是一道极端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在擂台上扩散开来。凌厉的气芒席卷而开,两道人影,各自皆退了十几步,而他们脚下的地面,也都被那渗透出来的气劲,硬生生的刮去了一层,擂台上随着真元飘飞着大量的石屑粉末。

    两人的攻势,都是异常的凌厉凶悍。

    猛然间,古破魂的眼中掠过一道红芒,他的行为开始变得暴戾、凶狠且狂放起来。

    嗡嗡!

    更多的魔气在天魔化血神刀和古破魂之间相互交融,血红色的疯狂之气简直渲染了半片天空。

    侯庭风此时整个人已经彻底的光化,如同一尊玉色的石像。

    手里的剑煞凝聚成型,一列列的太乙天罡剑煞,以阵法的形式,在他的身边排列。

    在那无数目光的汇聚下,古破魂手抓探出,抓住了漫天的血色,一刀劈下。

    唰!

    漫天的血色降落在了侯庭风的身上,将他团团包裹起来。

    随着狂风骤雨般的倾泻,虚空生出了一道道的裂纹。

    侯庭风就面对着这疯狂的进攻,猛然一睁眼。

    他的半截身体已经虚化,似乎正在消失。

    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中,袖袍一挥,所有的剑煞毫无花哨,却带着无可阻挡之势,朝着那从天而降的刀光迎去。

    两道璀璨的光芒,犹如两颗相互碰撞的流星,划破虚空,然后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轰然相撞!

    轰!

    撞击的霎那,仿佛整个星空都为之颤抖起来,可怕而又凌厉的剑光刀光四处席卷开来。

    凌厉狂风,从古破魂的耳畔呼啸的划过。他那原本疯狂的眼眸之中,带着浓浓的不甘,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侯庭风,完全无视了已经穿透他身体的剑煞,疯狂的继续挥刀朝着侯庭风劈砍。

    邪魔之中,不少魔道高人叹息摇头。这个古破魂什么都好,就是太疯,太不受控制。

    当侯庭风预支三世之力时,他要做的就该是防守,而不是进攻。只可惜,古破魂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继续进攻。

    面对凌厉攻势,侯庭风没有躲避,而是左手一掌拍出,竟然直接凭着肉掌,朝着那凌厉的刀芒抓去。

    天魔化血神刀,恐怖非常,通常不会有人胆敢用手去接。

    但是此刻侯庭风却已经不在乎了,他身中化血神刀之毒,且透支了三世之力,早已经是强弩之末,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以肉掌硬接一刀,又能如何?

    一掌抓住天魔化血神刀,侯庭风蛮力一拉,以三世之力,硬生生的夺走了天魔化血神刀,丢向峨眉阵营。

    同时全身化作一股磅礴的剑煞,从古破魂的身体里穿透而过,将对方直接切割成碎末。

    再度成型之时,侯庭风也已经消失了大半的身体。

    他猛然扭头看向正道阵营,忽然急促的开口说道:“还有一战,关乎成败,洛师弟虽然也不错,但是并无必胜把握。去把青城的那位楚独幽找来吧!如果是他,那一定会赢。”

    “侯师兄!不要再说了!快些回来吧!祖师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峨眉弟子中,不少人泣不成声的喊道。

    侯庭风却摇摇头,遥望着虚空,叹了一口气:“我此时离开,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此时的侯庭风很奇怪,他不仅仅是他,更拥有着三世的力量和记忆,能够看透更多的事,解析更多的秘密,唯独没有时间,去诉说一切。

    当侯庭风消失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青城一派身上。

    正邪大战,青城派的所谓三龙二虎虽然都有前来,甚至还牺牲了两人,但是最强的楚修缘楚独幽,却一直不曾露面。

    如今以消耗三世潜力为代价,硬生生拼败了魔门青年高手古破魂的侯庭风,点名让这位楚独幽出手,不知青城派作何反应。

    “通知楚修缘吧!让他速来空冥山。这一战···非他不可!”青城掌门伏崖子发话说道。

    一道剑光飞向青城,传讯楚河,召其来战。



    且说回来,此时的楚河在做什么?

    他正一边看着鬼谷子注解的那本水德经,一面修行着大自在天魔宝藏中的那套瑜伽锻体术,增强身体里的生命力储备,以图能短时间内,唤醒大量的阴影战士。

    如果血魔现世,那么这些没有真正实体的阴影战士,虽然不能击败血魔,却是很好的肉盾。

    一道剑光刺破青城的福地屏障,落到楚河的面前,带来了伏崖子的口令。

    “麻烦啊!”楚河用小拇指勾了勾眉梢,有些不情不愿的挪动身体。

    火莲剑一动,楚河乘着剑光,朝着空冥山飞去。

    空冥山上,正邪双方,人头济济,都等着楚河的到来。

    正道一方暂且不说,邪魔一方,在场的人却大多冷笑连连。

    峨眉派实力最强的徐来,在第一战便已经出手了,原本是打算起到一个鼓舞士气,同时打击邪魔信心的作用。

    徐来虽然漂亮的赢了第一战,但是峨眉派的目的,却并未达到。

    到了现在,反而让邪魔一方最强的青年弟子留了下来,而最后也最关键的一战,正道一方已经找不出合适的对战之人。

    如果不是侯庭风提醒,那么峨眉原本的打算是让洛穿风执掌完整一套的七修剑,同时搭配列缺钩、太阳神针、六阳神火鉴、天心环等法宝,走道具流,试试看能否取得胜利。

    只是道具流虽然厉害,那也要看面对谁。

    魔门最后剩下的一人,唤作澹台舛汹,有外号凶魔天子。

    因为其不仅又凶又魔,并且如同天子一般,正大堂皇执掌律令,出手残暴,却光明磊落。不仅仅是邪魔中的异类,也是千年不出的奇才。

    他不仅集齐万邪、万毒,练成了百灵斩仙剑和天魔诛仙剑,并且以玄牝珠先化出了伪元神,执掌大力金刚有相神魔,寻常元神一二重天的修士遇到他,那都要绕道走,不敢与之放对。

    就在正邪双方,各自掂量底牌,思虑胜负之时。

    楚河终于在许多人的期盼下,飞临空冥山。

    方才一落地,还未站稳,便听到邪魔一方,有人高声说道:“等了这么久,还以为来了个什么样了不得的人物,原来也只是如此。”

    “随身的飞剑,也不过是二流飞剑。就想与凶魔天子为敌,岂不是送死?”

    楚河眉头一皱,这节奏有点快啊!

    他还没喘口气呢!就已经有人急不可待的跳出来挑衅,等着被打脸?

    峨眉派的掌门人以往神秘、高冷,极少露面,此时却也在场。

    灵眼一开,上下打量了楚河一眼,眉毛也皱了起来。

    感觉上···略穷啊!就表面上看,楚河浑身上下,也就一身龙鳞法袍和一把火莲剑似乎稍微拿得出些。

    之前楚河是敌人、对手,倒也没注意。

    现在指望着救场,这样的行头,就太过寒酸了。

    伏崖子干咳一声道:“楚师侄!你不是有一柄南明离火剑么?为何不取出来,让这些不识好歹的邪魔妖人见识一下?”

    楚河翻了个白眼,这青城掌门的智商,是被即将出世的血魔吓掉线了么?

    大宝剑这种东西,是能随便取出来给人看的?

    那必须得是后手中的后手啊!

    “掌门师伯见谅!南明离火剑,弟子用的还不甚纯熟。暂且便先不拿出来献丑了。”楚河开口说道。

    对面的邪魔妖人闻言,便强先嘲笑道:“区区一柄南明离火剑,又不是紫青双剑,何必这般遮遮掩掩。凶魔天子有斩仙、诛仙二剑,也未见如尔等这般得意。”

    楚河闻言,倒是稍稍吓了一跳。

    再一想,明白过来之后,却又放松下来。

    百灵斩仙剑和天魔诛仙剑,确实是一等一的飞剑,不过倒是和传说中的诛仙剑,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假借了一些名头罢了。

    楚河和青城一方,尚未反驳,那峨眉一方,便已经有罗绛云送来了两件法宝。

    “九天元阳尺助你的南明离火剑,火阳之气更甚。乾天火灵珠也是一样。好好利用,千万别输。”罗绛云话还没说完,楚河便一把夺了过去。

    “还没开打,就送两件法宝,这怎么好意思。不过···我劳苦功高,也就笑纳了。”楚河一手灵珠,一手九天元阳尺,笑的眉眼不张道。

    罗绛云闻言,眉毛一竖,冷声道:“我什么时候说送给你了,这是借···!”

    “借什么借!咱们什么关系!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还是我的!”楚河感受着两件法宝源源不断输送的元阳火力,同时也察觉到了祝融元神碎片化作的小世界,正散发着强烈的吞噬欲望。

    “哦···原来青城的这位少侠,和峨眉的这位女侠,有些特殊关系啊!难怪上场之前,还要你侬我侬一番,送上法宝为情郎送别。”邪魔妖人修的好口遁,楚河都差点怀疑,这位妖人的门中传承,有名家的一份了。

    “你闭嘴!”罗绛云可不是个好脾气的,冷眼竖目,紫青双剑交辉而鸣,恐怖的剑气孕育,仿佛时刻都会杀入邪魔阵营之中。

    楚河却已经怀揣着刚刚到手,并且绝不打算再交出去的两件法宝,大大咧咧的走到擂台中央,看着对面,正坐在魔龙椅上,似乎是闭目养神的白发青年。

    “呵!没想到还是个杀马特!不过头上没带角差评,没有烟熏妆差评,就是不知道怀里有没有两斤水泥,要是还没有,就是差评中的差评。”楚河尽管说着在场几乎无人能懂的话。

    对面凶魔天子澹台舛汹睁开眼,并不动怒,只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楚河,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情绪。

    楚河看着他,心中渐渐的也郑重起来。一个不为情绪所左右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弱者,这场架看来有点意思。

    住口不再多言,有些时候,适当的尊重对手,也是尊重自己。

    “人来了就开始吧!”澹台舛汹看着楚河,迈步走上擂台。

    两人对面而立。

    “在下青城···。”

    “不用说了!我没兴趣知道。如果死在我手上的每一个人,我都要记住他的名字。那我想,这一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澹台舛汹冷漠的说道。

    楚河一愣,心中首先涌现的不是愤怒,而是一丝丝极为古怪的情绪。

    通常只有他在别人面前秀,如今被人秀了一脸?

    紧接着,楚河却笑了起来,笑的很是灿烂,十分阳光:“也好!如果被一个死人记住了我的名字,然后到阎王爷那里去告状,我想也是一件很晦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