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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这样的崇祯皇帝,是历史上所没有的,让一众臣子一下不知如何应对。

    耍流氓不可怕,可要是皇帝耍流氓,不管不顾地定了个事情,还真没人能与之抗衡。

    明朝这个时候,文官制衡皇帝的手段,是祖制礼法,一般来说,皇帝都是会有顾忌的,毕竟被儒家熏陶多年,还是要脸的。但胡广不一样啊,他才不在乎这个,更何况他说得这个,全是一片公心,计策也有可行性!

    威胁完了之后,胡广稍微和缓了点语气说道:“卿等有何良策,可为朕查漏补缺,据实奏来!”

    想着能给死对头建虏一个重击,满桂的脑子都比平日好使,他当即大声奏道:“陛下,建虏攻城,大都是用奸。只要各城严防奸细,就建虏那攻城能力,末将以为其必定要付出重大代价!”

    他一说这个,胡广马上想起来了,历史上不是有那个有名的八大晋商么!他奶奶的,就这帮货色,搞不好在这次建虏入侵的时候还当了带路党都不一定。

    于是,他立刻点头说道:“满卿言之有理,这事要着重提醒各地。”

    说完之后,胡广转头看向曹化淳道:“东厂和锦衣卫给朕彻查此次事件中的通敌卖国者,一旦查实,朕定要严惩不贷!”

    “是,奴婢谨遵上谕。”曹化淳马上领命,此时他已经没有其他想法了,反正陛下给的事情越多,东厂只会越强势。

    满桂见皇帝采纳自己的建议,便马上又大声奏道:“陛下,如能断其退路,建虏军心不稳,其战力必定会重挫!”

    他这话没错,其实建虏到了长城外,要入关之时,对这次行动还是有分歧的。皇太极坚持入关,而莽古尔泰和代善则害怕而反悔,还为此争吵了一番。

    只是在原本的历史上,最终证明了皇太极是对的。也正是因为这次入关给建虏捞到了极大的好处,从而让皇太极在建虏中获得了极高的威望,为其以后废除八王议政,登基为帝奠定了基础。

    “善!”胡广点点头,而后看向其他人道,“诸卿还有何补充?”

    崇祯皇帝这策要真成了的话,困扰大明四朝的建虏问题,很可能会由此发生重大转折。一时之间,这些文臣知道在不能反对的情况下,便开始动脑子了。

    最终,还是申用懋比较擅长,出列奏道:“陛下,可令马总理,孙阁老所部择机夺回遵化等长城沿线城池,建虏闻报必然恐慌。且时间愈久,各地的勤王军就越多。建虏锐气一失,兵力对比悬殊,则士气必然低下,再战可胜矣!”

    “呵呵,好!”胡广当即称赞了一声,而后想起什么,当即带着一点兴奋说道:“还有,建虏怕什么,我们就宣传什么,此乃阳谋,就是让建虏全军知道都不要紧。”

    他这么一说,一直没什么表现的李标忽然眼前一亮,便想表现一下,马上奏道:“陛下,昔年浑河血战,建虏很怕白杆兵,不妨对外宣扬十万白杆兵将至,或者再说南兵火枪兵也将至,如此,建虏必定惶惶然不可终日。”

    一听这话,胡广也想起来了,白杆兵确实是明末能征善战之兵,不过远在四川,没那么快到的。但建虏不知道真实情况,吓唬吓唬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他当即表扬道:“次辅言之有理,不错,朕心甚慰!”

    李标听了很是高兴,韩爌却是内心苦涩,他隐隐感觉到,这首辅的位置估计没几天可以坐了。

    胡广看看下面,见没人再有补充,便叹了口气道:“朕知道接下来京师上下不得不齐心协力,共同卫护家园,是有点强人所难了!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要是京营善战,都不需要用上此策了。此战之后,朕必整顿京营,否则再来下次,还得累及全城上下!”

    他也是有点狡猾,这么一说,能把城里有功名那些食君之禄的权贵怨气,有一个可以发泄的方向,还可以为日后整顿京营减少阻力。

    虚伪似的一叹后,胡广严肃总结道:“卿等马上按照刚才所议拟旨,不得耽搁!”

    说着,他转头看向满桂道:“满卿一日进宫一次,向朕禀报城防情况,如有任何人敢阴奉阳违,不遵令而行,朕绝不姑息!朕亦会亲自巡视城防,卿若不力亦要罚之!”

    “末将遵旨!”满桂一听,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满心欢喜地大声回答道。

    胡广点点头,又转向曹化淳道:“要是有谁敢瞒报府里人数,不想出力又不出钱粮者,不管是谁,一律缉拿。不过你东厂要是在其中有徇私舞弊,或者趁机捞取钱财者,朕只要发现一起,就要你的脑袋,听明白么?”

    “奴婢不敢,奴婢明白!”曹化淳后背都是汗,马上尖着嗓子回答道。

    胡广点点头,露出一丝凶狠道:“朕倒要看看,如此国难关头,还有谁敢违逆,就休怪朕翻脸不认人!”

    奶奶的,当皇帝还真是不错!只要不要脸了,就什么话都可以说,要比狠,老子可以比建虏更狠!

    没过多久,由首辅韩爌执笔,第一份圣旨就拟好了,马上呈给皇帝过目。

    胡广拿起来稍微看了下,眉头一皱,便直接把圣旨丢了下去,不满地说道:“重新拟旨,朕不要之乎者也,要白话,大白话,还要有句读,这是给全城百姓看的,一定要让所有人都明白朕的意思,明白么?”

    一众文臣见了,不由得面面相觑。特别是韩爌,圣旨是他执笔的,结果直接被皇帝扔了,那脸色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

    看到没人说话,胡广正要发飙时,次辅李标忽然笑赞道:“陛下英明,如今形势,非有太祖太宗之能方能重创建虏。据臣所知,太宗的圣旨也皆是浅显易懂的白话!”

    “李卿,你来拟旨吧!”胡广一听,当即点头要求道。

    李标一听,当即大喜,这种情况下的拟旨,是得首辅来的,可如今陛下却指定自己来,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圣旨一道道地拟出来,胡广一一过目,要是不满意,立刻要求重写。忙到中午时分,才算写完几道圣旨。

    胡广这幅肉体连日操劳,昨夜还是通宵,虽然年轻,可积累起来的劳累也不是假的。这到了中午时分,肚子就“咕咕”地叫了。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吃饱喝足,身体健康才有革命……当皇帝的本钱。胡广心中想着,当即拍拍屁股走人。

    “恭送陛下!”首辅韩爌为首的大臣们纷纷躬身行礼。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叮,成就值+1,来自首辅韩爌!”

    “叮,成就值+1,来自次辅李标!”

    “叮,成就值+1,来自阁臣钱龙锡!”

    “叮,成就值+1,来自阁臣成基命!”

    “叮,成就值+1,来自阁臣周延儒!”

    “叮,成就值+1,来自兵部尚书申用懋!”

    胡广正走着,听到连绵悦耳的“叮叮”声,看到聊天群左下角,成就值:56,不由得龙颜大悦。

    不过他没想到,这还没完,系统的提示音马上又接着响起。

    “叮,成就值+5,来自太监曹化淳!”

    “叮,成就值+1,来自宦官小李子!”

    “叮,成就值+1,来自宦官小胡子!”

    “叮,成就值+1,来自宫女秋月!”

    “叮,成就值+1,来自宫女春香!”

    “……”

    胡广连忙看了眼聊天群左下角,发现成就值最终停在了76。敢情是这次在平台伺候的这些宦官宫女都震惊自己的表现了。

    一想到这,胡广不由得后悔万分,早知道这样的话,排场应该搞大一些,站他个十来百八个宦官宫女,每个人就算给一点成就值,都有上百了,真是失策!

    胡广一边总结着经验教训,一边有点遗憾地去用午膳了。

    而在这边,文臣们谁也没理武将满桂,在首辅韩爌的带领下,默默地回到文渊阁。谁也没有心思用膳,都在回想着崇祯皇帝的一言一行。那些书办等内阁其他人员看出不对,一个个不敢出声,尽量减少存在感。

    良久,安静的内阁中,忽然响起一声长叹。众人看去,却发现是首辅韩爌仿佛老了很多,在叹了口气后,伸手去拿毛笔。

    钱龙锡一见,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大步走过去关切地问道:“您这是?”

    韩爌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不知道传递什么,似乎意气消沉地说道:“匹夫老矣,精力不济,老夫这就写个辞呈,打算告老还乡!”

    一听这话,内阁内不管职位大小,全都一脸震惊地看过去。

    次辅李标的脸色更是变了几变,忽然站起来对那些书办喝斥道:“你们都出去!”

    这种情况下,是个人都知道有什么内幕。不过就算有熊熊八卦之心,也没人敢留着,连忙应声而出。

    等这些人一走,李标马上走到韩爌前面,一脸真挚地说道:“首辅言重了,内阁离不开您啊!”

    他虽然觊觎首辅位置,可刚才崇祯皇帝做了一系列震惊朝堂的决策,作为内阁辅臣,肯定会受到来自文武百官、皇亲勋贵的压力。特别是内阁首辅,更是首当其冲。好歹让韩爌先当了替罪羊,挡了这波后,再上位不迟。因此,他第一时间出声挽留。

    他这想法,对于老于世故的韩爌来说,又如何不知。他之所以要现在告老还乡,就是知道自己应该是首辅位置不保,那何必背这个锅。你李标不是想要这个位置么,就让给你便是了。

    这里就属三十七岁,刚刚入阁的周延儒最嫩,他虽然也希望压在他上面的这些阁臣一个个都滚蛋,可此时乃是非常时期,他心中一点底都没,因此这时候是不想这些大佬走人的。

    他听出韩爌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对皇上骂他老匹夫那话耿耿于怀,因此连忙跟着劝道:“陛下也是无心之过,还请首辅无须介意,以国事为重,共渡难关!”

    他刚说完,就见钱龙锡的身体忽然晃了晃,而后手扶额头似乎头晕的样子,一下吸引了别人的目光。

    “钱阁老,您怎么了?”周延儒就在他边上,连忙关心地问道。

    钱龙锡稍微等了会,才缓缓回答道:“老夫身体不适,一直强忍着。只是刚才……”

    他说到这里,停了停,一脸遗憾地道:“老了啊,看来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行了。”

    说着,他缓缓转到自己座位上去,也要写点什么,显然是要告假了。

    成基命在一边看着,心中不由得很是鄙夷。这些内阁成员中,就数他最大,七十一了,可他都没说老朽不堪用,就见有两人要用这个理由来告假或者告老还乡。

    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早上皇上的决策,特别是让有功名的那部分也要参与守城,否则就交钱交粮,势必会得罪太多人。韩爌和钱龙锡已经在担心因为袁崇焕一事被牵连,又怎么可能再去得罪更多的人。

    他们这么以退为进,皇上那边不好过,另外一人也会难过了。他这么想着,就把目光转向了次辅。

    果然,李标见韩爌和钱龙锡不听劝,在动笔了,不由得叹气一声道:“皇上还是太年轻,一时冲动,却让股肱之臣灰心不已。此等事情,标拼着被责罚,也要上书为首辅讨个说法。否则,也无颜于次辅之位。”

    成基命见了,心中冷笑。他也不出声,就静观其变。要是一下子空出三个阁臣,皇上那边肯定为难了。

    也罢,皇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变得如此咄咄逼人,大有乾坤独断之态。他们这么做,让皇帝明白一些道理也是好的。

    再说曹化淳默默地跟在崇祯皇帝的身后,往后宫走去。有了更多考虑的时间,让他内心有点慌。

    崇祯皇帝给他下达的任务很重,而且明确说了,这事要办不好的话,不要说秉笔太监和东厂提督的职位不能保,就是性命都可能会没。可这事实在不好办,如果一声不吭就埋头去做了,很可能会把事情办糟,且自己独自承受文臣武将、皇亲勋贵的压力也有点大,怎么办好?

    曹化淳有心想重新提下建议,可每次当他抬头看着崇祯皇帝的背影时,心中又有点怕。他知道皇上年纪轻轻便成了一言九鼎的至尊,谈笑间便让九千岁灰飞烟灭,已经有点刚愎自用了。而且刚才皇上在平台也说过狠话,如果自己再提,搞不好会龙颜大怒!

    胡广正走着,想起历史上那些文官的无耻,便转过头想交代下曹化淳。

    不料这一看,却发现跟在身后的曹化淳有点心不在焉,自己站住了他还在走。更为奇怪的是,这小冰河时期,寒冬腊月的天气,这曹化淳的脑门隐隐有汗。

    “嗯?”胡广一声轻哼,大冷的天,不想张口,鼻子哼下就可以了。

    曹化淳一听,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差点就冲撞了御驾,当即吓了一跳,就算他在宦官中位高权重,也只是一个奴婢而已,连忙跪倒请罪。

    胡广看他吓成这样,倒也有点意外,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有心事,是怕做不好?”

    曹化淳听了心想,机会难得,就算皇上刚愎自用听不进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么想着,他一磕头回答道:“陛下,京师太大,奴婢东厂就那么一点人,人手有点不够,怕耽搁了陛下的大事。不如……”

    胡广听了还真是,自己倒忘记这点了。因此,他顺口就问道:“不如什么?说!”

    “不如让锦衣卫也参与进来,如此人手该是差不多了!”曹化淳有点惊讶于皇上好像没有生气,便连忙说出自己的提议。

    胡广听了,并没有马上答复,盯着曹化淳看了会,联想起他脑门的汗,忽然心有所悟,忽然语速略快地问道:“你是怕了?”

    这话一出口,可以很明显地看到曹化淳的身子一僵,正待解释时,胡广不在意地道:“不管你怕不怕,这件事,你得给朕办妥当了。明白么?”

    “奴婢明白!”曹化淳的背上全是汗了,立刻回答道。

    胡广听了点点头,接着说道:“那些人一个个都是铁公鸡,换个法子一毛都不会拔。你看着好了,像温卿那样自愿捐钱捐物的,没几个人能做到。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们掏钱掏粮,顺带着让他们的家奴出力!”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想了会后又道:“这样,东厂和锦衣卫各自负责京师的一半地区,而后交叉核查对方的情况,如果核查出什么问题,你和他就不用干了!”

    曹化淳知道,皇上说得他,是指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对于这个结果,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他没想到皇上这次竟然没有一点刚愎自用的迹象,说得话都精辟入里,还真是奇怪了,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随口给出的新对策,让自己和锦衣卫那边都不敢马虎,起到互相监督作用。

    曹化淳这么想着,感觉自己要重新认识皇上了。否则以后以皇上的精明,自己做事很容易出纰漏。

    “叮,成就值+1,来自太监曹化淳!”

    胡广听到系统提示,看了眼聊天群左下角:成就值77,不由得一乐。当即一挥手道:“去吧,马上就办,不要让朕失望了!”

    “是,奴婢遵旨!”曹化淳伏身答复,等到崇祯皇帝已经走远看不到才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已经冷了的汗,转身大步而去。

    东厂,位于京师东安门之北不远。没过多久,曹化淳便到了这里。他面容严峻,一言不发,并不理会那些下属的见礼,大步走入大堂。

    他刚想往主位而去时,忽然脚步一停,转身走向东侧的小厅,就站在门口那看着。他那些闻声赶到的属下越聚越多,一时不知道厂公搞什么鬼,只好在那静静等待。

    这小厅里立着一幅巨大的岳飞雕像,意思不言而喻。在影壁上,则刻着很多字。曹化淳早已知道上面是写着胰式芏案的事,警告意图不轨者。这两者放在一起,具有强烈的对比意思。

    他默默地站了片刻,忽然转身就走,来到西侧这边。这里是供奉着历代厂公的牌位,门口石碑上四个大字“百世流芳”,格外醒目。又是默默地站了片刻后,曹化淳才转身往大堂主位而去。

    东厂番子们见此,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厂公今天怎么了,竟然如此一反常态。心知有异之下,个个谨慎小心,连忙列队上前见礼。

    曹化淳没有坐,就站在那里,冷冷地扫视着下面这些下属。过了好一会,才提高了嗓门,宦官特有的尖细声顿时响彻大堂:“陛下给了咱家一个事情做,干不好,咱家的脑袋落地。在这之前,咱家也要你们的脑袋落地……”

    这话一出口,顿时让下面这些人一个个面露惊容,纷纷抬头看着曹化淳。

    “但要是干好了,东厂以后不用再向锦衣卫借人,也不再会有人手不足。陛下答应,东厂以后独立编制,招募骁勇之士,尔等皆能得到提升……”

    奖惩皆是如此之大,显然是要搞大事情了。这些东厂番子听得一时不知道是喜是祸,心情亦喜亦悲,很是有点忐忑。

    曹化淳才不会管他们怎么想,就如同胡广有被抹杀的压力,他则有被胡广杀掉的压力,当即开始公布事项分派任务了。

    再说胡广,只是草草的用了午膳,打着哈欠,准备睡一会。这原主人也真是的,连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懂!得,上床休息一会,顺便往聊天群里加个人看看。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宦官来报,田贵妃过来,等待召见。

    胡广一听,脑海中马上闪过田贵妃的音容笑貌。说句实话,在崇祯皇帝的三个有名的后妃中,就数这个田贵妃最为得宠。她不但人长得好看,是典型的江南美女,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还会蹴鞠和骑马射箭,很能讨人欢心。

    胡广乐了,很好嘛,一会抱抱睡!

    他这么想着,当即下令召见。

    不一会,人未到,银铃般好听的女声,带着一丝焦虑传了进来:“陛下,陛下……”

    胡广听到,稍微一愣,该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他正想着,就见一位绝世美人出现在眼前。原崇祯皇帝的记忆,和眼前真实看到,还是有不同的。就算是后世网络发达,阅遍天下群芳的胡广,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田贵妃今年才十八岁,小崇祯一岁。她不施脂粉,一向喜欢素面朝天。就算如此,已经艳绝后宫,更不用说她性格活泼,给崇祯以火一般的热情,很具有感染力,让崇祯心情能在无形中一下好很多。

    不过此时,却见她皱着秀眉,显得有点慌乱,看到崇祯皇帝后才稍微好了点,不过还是快步走到近前,按照礼仪福身下蹲:“臣妾见过陛下!”

    “起来,起来!”胡广想着眼前这位纯天然的美女是自己的老婆之一,不由得心情大好,连忙伸手示意道。

    田贵妃马上起来,动作干脆利落,而后露出关切之色道:“臣妾不顾陛下口谕,实在是担心陛下龙体安康,还请陛下责罚!”

    胡广一听,脑中马上闪过原崇祯皇帝的记忆。建虏突然入侵京畿之地,国朝开国以来只发生过一次类似事情,国事糜烂至此,崇祯皇帝便向后宫诸妃下了不要打扰的口谕。

    真是不会享受,就是再忙再累,也要劳逸结合啊!胡广心想着,便笑着道:“来,过来坐,朕好好地能有什么事,不要担心!”

    田贵妃不像周皇后和袁贵妃,听了也不推辞,便上前坐在胡广的身边,依偎在他怀里,仰着头,关切地看着皇帝。

    香气扑鼻,很是好闻,软玉在怀,似乎感觉疲惫都减轻了不少。胡广忍不住便想去亲怀中的美人。

    可他忽然发现田贵妃的眼神中尽是担忧之色,便楞了下道:“怎么,还在担心啊!朕不是好好的么?”

    胡广的话并不能让她释然,只见她还是一脸担心地道:“可臣妾听说陛下在御书房……”

    一听这话,胡广马上想起来,忘记处理一件重要的事情了。他就抱着田贵妃,忽然对外喝道:“传王德化立刻来见朕!”

    王德化,人称二王公,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如果换了明朝别的时期,司礼监掌印太监是宦官中的第一人,其他秉笔太监披红后会由掌印太监再过目,如果可以则用印通过,否则打回重新披红。

    可崇祯皇帝勤政啊,所有奏章,他自己都要亲自过目,好不好由皇帝自己说了算,这掌印太监就真成了纯盖印的机器人了。

    没过多久,王德化便匆匆赶到。不管如何,他至少也是原崇祯皇帝的心腹太监,要不也当不了司礼监掌印太监。他瞅见田贵妃就在皇帝身边坐着,便连忙低眉顺目,不敢直视。

    “给朕彻查,今日御书房之事,是如何被外臣知晓的?宫里吃里扒外的东西,朕限你在今天日落之前找出来!”胡广盯着他,语气有点不善,冷冷地命令道。

    司礼监除了披红之外,在明朝中后期,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提督掌督理皇城内一应仪礼刑名,及钤束长随、当差、听事各役,关防门禁,催督光禄供应等事。因此,胡广要查的这个事情,也要着落在王德化身上。

    王德化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自然也已知晓崇祯皇帝在御书房的反常。此时一听,心中不惊反喜,想着总算有了个好差事啊!

    “奴婢遵旨!”王德化二话不说,当即尖声应道。心情激动下,甚至都影响到了一点语气。

    胡广听了眉头微皱,这么高兴?他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想起来了。和外面大臣通气,这显然不是什么小宦官能做到的。估计是那些小宦官宫女什么的,找了他们在宫里的后台,把情况禀告了后,由那些后台决定去沟通了外臣。

    这么一想,胡广忽然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了,很可能会牵扯到很多在重要位置上的太监。难怪王德化那么高兴,是有了排除异己的机会么?

    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这人只是残疾人,也一样不例外!胡广心中叹了口气,有了决定,就又吩咐道:“此事须得秘密进行,不能公之于众,更不能让外臣知晓,否则朕第一个饶不了你,明白没有?”

    王德化一见,稍微一愣,心中略微有点遗憾,看来没法拿上谕来做文章了。不过也还好,只要自己把名单报上去,也一样要那些人好看!

    他这么想着,便又再次答应,见崇祯皇帝没再吩咐了,才倒退着出殿而去。

    处理完了这件事情,胡广握起田贵妃的玉手,笑着拍了拍道:“爱妃,此事你也不能声张,明白么?”

    “嗯!”田贵妃点点头,心中有点惊讶于崇祯皇帝刚才的表现。不管如何,她和崇祯皇帝相处了两年,又是最得宠的妃子,多少都了解崇祯皇帝。

    这之前的崇祯皇帝,在渡过了最初的惊慌,坐稳了帝位后,便有点刚愎自用起来,极少考虑处理一件事情后所带来的各方面影响。可刚才这事上,他却马上追加了口谕,减少了事情所带来的影响,手段之老练,以前从未见过。这怎么可能是失心疯,完全是变成熟了啊!

    “叮,成就值+2,来自贵妃田氏!”

    胡广听到系统提示,看了眼聊天群左下角:成就值79,不由得心情很好,当即放开了心情,笑着道:“来,爱妃,让朕好好地……”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又听到门口宦官的尖细嗓音:“陛下,司礼监秉笔太监沈良佐求见!”

    胡广听了一愣,随即想起了,这沈良佐是在抓捕袁崇焕的前一日,被原崇祯皇帝临时任命,提督九门的。这时候,他不在外面好好管着城防,跑来找自己是干什么,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要是一般的事情,也不可能跑来找。这么想着,胡广有点无奈,只好对田贵妃一笑,而后下令召见。

    不一会,只见沈良佐略带惊慌地进来,见田贵妃也在,稍微一愣,而后马上磕头禀告道:“陛下,城外勤王大军正在拔营,似要离开京师。还有那满桂,还想领兵进城。兹体事大,奴婢不敢开门,特来禀告陛下。”

    胡广一听,不由得眉头微皱问道:“你没看到圣旨?”

    “看……看到了,只是奴婢担心……担心……”沈良佐回答时有点结巴了。

    他一开始不相信是真的,这不但把勤王军调离京师,还要让外兵进城,这要是有什么变故,问题就大了。

    他虽然见到了圣旨,可却怎么都不相信,只要是正常人,不可能下这种圣旨吧?他有点担心会不会是那些文臣武将联合起来欺瞒皇上,这份圣旨非皇上本意,因此他特意回来核实。

    不过当他得到召见时,就有点怀疑自己多心了。此时看到崇祯皇帝,听到他的问话,自然就肯定了,那原先心中怀疑的话不好说出口,不得不吞吞吐吐起来。

    胡广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神态,便对他的想法了然于胸,当即问道:“怎么,你是不信那圣旨是朕的意思?”

    沈良佐不敢回答,只是伏身在地。

    想想也是,要不是自己有被系统抹杀的压力,恐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胡广这么想着,也就不计较,反而点头赞道:“能看出来,你对朕是忠心的。朕就告诉你吧,调离勤王军,是为背水一战,给城内那些人压力,让他们不得不按着朕的意思来。另外,也能让建虏有足够的理由来攻城,磕崩他们的尖牙利爪。”

    沈良佐听得异常惊讶,没想到是这样的目的。如果陛下不是疯了,那就是有大魄力了。

    他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着崇祯皇帝,见他神态正常,没有一点疯的意思,显然应该是属于后者了。

    不但是他,边上表现得很乖巧,对于国事一言不发的田贵妃,也是一脸震惊,樱桃小口张开,都忘记了用玉手来掩盖。她的想法,和沈良佐不谋而合。

    “叮,成就值+5,来自太监沈良佐!”

    “叮,成就值+1,来自贵妃田氏!”

    系统显示:成就值85了。胡广不由得想道:看来这些臣子奴婢来找自己,也不全是坏事么,至少能展现下自己魅力,捞点成就值。

    这么想着,他心情又好了一些,便对沈良佐交代道:“你回去后,当协助满卿守好城头。只要是军事上的,有关城防的,你必须协助于他。其他事情,你可斟酌着办,如有不能确定的,可报于朕知。”

    “奴婢遵旨!”沈良佐马上答应一声,然后便想告退。

    胡广看着他缓慢倒退出殿,忽然想起要是征发了那些有功名的文臣武将,皇亲勋贵一起来守城,估计也会和沈良佐一般不服满桂,这可不好。

    想到这里,他当即叫住沈良佐道:“朕再赐满卿尚方宝剑一把,城防大事上,如有抗命不从者,武将三品以下,文官五品以下,可先斩后奏!”

    沈良佐一听,这可是殊荣啊!看来那满桂是深得圣心,不能怠慢了。于是,他连忙应下。

    这一次,沈良佐是真走了。田贵妃看见,便也起身,向皇帝一福身道:“陛下,臣妾已是心安,就不打扰陛下了!”

    咦,自己处理完了事情正要和你开心开心,你怎么就走了呢!胡广想着,便伸手一招道:“走什么,来,让朕抱抱!”

    一听这话,田贵妃不由得双颊生出红晕,有点羞态地道:“陛下,臣妾要是不走,皇后知道了,会责罚臣妾在此国难之时,不知轻重而魅惑皇上。臣妾不敢!”

    胡广一听,马上想起了周皇后。此时刚生下二子,还在坐月子中。说起来,皇后同样貌美如花,只是性格有点死板,说好听点是端庄,没有田贵妃有趣。要是知道了这事,还真有可能会责罚田贵妃。

    但朕是皇帝啊!穿越过来,什么福利都没享受,就要面临被系统抹杀的压力,迫使自己去和那些文臣武将,还有宦官们斗智斗勇,这也太吃亏了!

    如果不小心没有完成系统的任务,来此一趟,根本不是当一回皇帝,而是做了一回老黄牛,太不划算了。

    这么想着,胡广顿时把脸一沉道:“朕还是不是大明皇帝了?现在朕想抱抱爱妃,放松下心情,好好休息一下,这也有问题?就算皇后亲自过来,朕也谅她不敢不同意!”

    田贵妃听了,顿时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只是不确定地道:“陛下真得只是抱抱而已么?”

    “嗯,那是,朕抱着爱妃,便能放松心情,舒缓下连日来的紧张情绪。”胡广笑着说着,忽然脸色又严肃起来道,“国事已是如此,需要朕有个精神饱满的状态,爱妃,你的责任很重,知道么?”

    “……”田贵妃无语,不过听皇上说这番话,心中感觉甜甜地,便不再坚持,嗯地一声同意了。

    外面寒风呼啸,冰冷刺骨,而在里面,温暖如春的被窝内,胡广抱着一个只穿了肚兜的美人侧躺着,才十九岁的年龄,就算再疲惫,青春骚动也压倒了一切,干了这个年龄段很乐意干的事情。

    一番巫山云雨后,田贵妃睡着了,但胡广反而没睡着。

    看着怀里的美人,他不由得感慨穿越过来当地狱模式的皇帝,总算是不亏了。

    想起85点成就值,反正睡不着,他便决定再加个人进聊天群看看。

    在他点了加人按钮之后,左下角的成就值立刻变成了35,而后那个转盘又再次弹了出来。

    这一次,胡广驾轻就熟,也不再打量,直接开始转动转盘。眼睛盯着,心中猜测着这次是什么人,会不会给自己一个惊喜!

    指针最终慢慢地指向了五十知天命和六十耳顺之间的绿格中。也就是说,这即将加入的一个人,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爷。

    不知为何,胡广隐隐有点失望。在他的内心中,更希望的是再来一个类似高应元这样的,一个消息价值千金的人物。

    “叮,加人操作完毕。系统提示:宿主只有上线才能看到聊天群中成员的内容。”

    加了人,自然是要看看的,胡广当即上线。

    只见聊天群右侧那一栏上多了一个人名,叫园峤。胡广看了不由得一愣,还有这样的名字?

    正在这时,高应元也发现多了一个人,当即高兴地说道:“新人进群,先自我介绍,年龄,哪人,干什么的,越详细越好!”

    胡广听了无语,这家伙把自己对他的开头词照搬照抄了。也罢,省了自己口水,且听一听好了。

    那园峤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马上回答。胡广等得无聊,看到聊天群左侧,有不少高应元的留言,便点开听了听。

    好家伙,这高应元把胡广是一顿抱怨,不够意思,说到后来,又开始说他和那个什么二哥五哥的,猎到了一头鹿,终于不用饿肚子了什么的。

    就在这时候,群里那园峤的头像抖动,一个老年的嗓音,隐隐还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响起:“你又是何人?”

    胡广听了不由得心想道:好家伙,这新加的园峤果然是年纪摆在那里,作为新人也没有那么乖巧,不先自报家门,反而问起别人来了。

    高应元一听他问,当即也乐了,马上回答道:“俺是大金国大汗,你呢?”

    “……”胡广无语,这高应元这么快学会冒充他人了?

    那园峤似乎对这回答有点意外,又沉默了。

    高应元自己没啥感觉,反而又补充道:“群里还有一个,那个普度众生看到没有,他是大明皇帝!”

    “……”胡广听得又是无语,得,一个大金国大汗,一个大明皇帝,两人都在群里,会不会把来人吓死?

    高应元说完之后,见那人还没说话,就有点不高兴了,催着道:“说话啊,哑巴了?”

    又再次催了之后,那园峤的头像抖动,喝斥道:“休得骗老夫,那奴酋差不多四十的年龄,绝非你这稚口小儿。说实话!”

    最后那三个字,带着一丝威严,有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高应元原本也是觉得好玩,如今一看露馅,加上对方的语气,马上又变成了乖乖孩,老实说道:“俺今年十九岁,俺是锦州大凌河左近董益堡人,叫高应元。俺爹叫高登选,俺家是军户,俺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哥哥叫……”

    “……”胡广旁听的无语,这高应元又开始介绍自己的祖宗十八代了。

    那园峤的耐心出奇地好,听着这么琐碎无聊的话,竟然没有打断,就任凭高应元说下去。

    反而是胡广,听着听着,就感觉高应元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最终不知不觉地,竟然睡着了。

    这一睡,好家伙,一直睡到快天黑才醒过来。

    发现怀里的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胡广不由得摇摇头,看来真是有点乏了,竟然睡得那么死。

    他没有立刻起来,记挂着那园峤的身份,便重新进入了聊天群。

    此时群里的两人都已经没人说话了,不过留言一堆。大都是高应元在说,园峤说得不多,他便一一点开来听。

    全部听完之后,胡广忍不住爆了个粗口:“你妹的,竟然还是没说自己是谁!”

    在那些对话中,高应元不但把对胡广说过的那些话都说了一遍,甚至还补充不少东西,连几个奴酋互相有矛盾,传说皇太极太胖,那方面不行的小道消息都给抖出来了。最终因为要行军,不得不中断了八卦。

    而那个园峤,每次都在高应元说得不想说时,简单问下,就又勾起了高应元的谈性,让他再次滔滔不绝起来。至于他自己的事,压根没说,完全是反客为主,把先进来的高应元驯得很服帖。

    胡广忍不住了,当即大声问道:“那个园峤,你是何人,为何不遵守规矩,进群了介绍自己?”

    作为聊天群系统的宿主,有一个好处就是胡广能离线,别人骚扰不到他。但那些成员不行,最多意识脱离聊天群,去现实中做事。但要是胡广这个宿主说话的话,能马上通知到所有成员。

    一听胡广的话,园峤还没回答,高应元这货就高兴地插嘴了:“喂,普度众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俺都和你说了,你还骗俺!”

    “……”胡广无语,你这货,我说得就是实话好不好。先一边待着去,等我问出这老东西是谁再说。

    他还没说话,那高应元仿佛才想起什么,又有点不满地说道:“园峤……”好像不礼貌,“大伯……”又觉得有点不符合,“大爷,俺说了那么多,你也没介绍你自己啊!该你了!”

    在他说完之后,那园峤似乎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图标抖动,声音便响了起来道:“园峤便是老夫的号,以此称呼老夫即可。至于老夫的身份,说出来怕吓着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老夫这边还有军国大事急着处理,且忙去了!”

    “哦!”高应元一听园峤有要事,便老老实实地答应一声。

    胡广则是无语,怕吓着自己?有种来啊,看谁吓谁!

    有军国大事要处理,再从前后话语中关联起来,这园峤怕是大明的官员,自己手下的打工仔。嘿嘿,竟然如此口出狂言,等回头要是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看是你吓到了还是我吓到了!

    胡广转头想想,想不起来手底下那个臣子的号是叫园峤的。也是,原来的崇祯皇帝只和少数大臣打交道,所谈的都是国家大事,对于底下臣子,最多了解字是什么,至于号,能知道才怪了!

    他正想着,忽然隐隐感觉到殿外似有动静,便把注意力转移到现实中,冷声喝问道:“怎么回事?”

    这种非常时期,估计是有大事,否则没人敢惊扰自己。

    “陛下要奴婢办的事情,奴婢已经办妥当了。”王德化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在殿外回应道。

    一听这话,胡广便知道是宫里结交外臣的事儿有结果了。他不由得暗道:“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勾结外人!”

    没想他上一刻是在聊天群里说话,也没离线,这一想法便如同他说话般,在群里说了出来。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在忙军国大事,进群后就不怎么说话的园峤,这次竟然马上回复了:“有家奴要谋财害命?”

    胡广稍微一愣,语气略微带着气恼道:“哼,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

    “那就是你让他们感到自危了!”园峤听了,顺口一说,从语气上听出来,似乎没怎么在意了。

    “不可能!”胡广一听,下意识地否认道。

    园峤没答话,显然是不关心后续的事情了。

    胡广觉得没趣,便点了离线,从聊天群系统里面退了出来。忽然之间,他一下想起什么,顿时愣住了。

    原本的崇祯皇帝登基后,对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恨之入骨,不但对魏忠贤鞭尸枭首,甚至在大臣呈上阉党名单后觉得人数远远不够,还要扩大打击面,又抓了不少人。就算是案子结了之后,借口阉党之名的党争也依旧不断,因为有效。

    想到这里,胡广忽然好像有点印象,在历史上,崇祯朝的文官和宦官的关系似乎不错,以至于厂卫都没什么作为,在那些文人的下载猫,说这一朝的厂卫是忠义之士。简直是呵呵了!

    再联想起崇祯皇帝上吊的时候,身边只有一名太监王承恩,文官武将纷纷投降,甚至还包括了一大批太监。这种现象,难道是简单地归结为这些人贪生怕死?难道就没有一点崇祯皇帝本身的因素?

    这时,胡广想起了孟子的一段名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草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段话虽然有点绝对,可也不无道理,至少崇祯皇帝原本的下场,多少都反应出这点来了。虽然也有臣子殉节,可这是在儒家思想千年熏陶的背景下的。想到这里,胡广心有所悟。

    正在这时,外面的王德化似乎等不及了,又低声禀告道:“陛下,奴婢还只是简单一查,然牵扯之大,已是触目惊心,更是涉及不少掌印太监,请陛下过目。”

    胡广听了,眉头一皱,忽然对外面说道:“传旨,内宫十二监、四司、八局少监以上全部御书房候驾。”

    王德化听得心中一喜,看来陛下是生气了,怕是要杀一儆百。呵呵,看你们平日里不尊重咱家,这会,咱家掌握这些真凭实据,定要让你们好看!

    他如此想着,便马上大声应道:“奴婢遵旨!”

    王德化的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人就差不多都齐了。

    而后,胡广摆驾御书房。这一路上,那些伺候的宦官宫女个个战战兢兢。别人或者不知道情况,可他们是轮值的,大概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有不少个心中甚至非常害怕,因为搞不好就能牵扯出他们来。

    御书房内的少监太监们,都是内宫实权人物,在紧急赶来的时候,多少都有了解到发生了什么。顿时,不少人脸色惨白,看向王德化的眼神中,愤恨、嫉妒、后悔等等都有。

    御书房内,唯有王德化昂首挺胸。他心中猜着,陛下选择在御书房,显然是要针对这事,大加处置了。以陛下的脾气,这次怕是有不少人要人头落地了!想着想着,他心中便得意得很。

    甚至在皇帝驾临之时,一片尖细地恭迎声中,就数王德化的嗓门最大,力气最足。

    胡广坐定之后,看着底下跪满的一群太监少监,沉默了片刻后,眼睛便看向早已翘首以待的王德化。

    接到提示,王德化强压着心中的兴奋,重新从袖子中取出一叠折子道:“陛下,奴婢所查宫内里通外者,皆在这里,请陛下过目。”

    御书房内除了他的声音,再没有别的一丝动静。等他话音落了之后,更是静悄悄地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但皇帝竟然也没说话,也没示意,让王德化就那么举着一叠折子僵在那里,使得他很是有点意外。

    过了好一会,胡广才缓缓地开口了,声音有点严峻:“朕虽然没看名单,可也能猜出来,那一叠折子中会有你们中的不少人。内侍通外臣,尔等不知道是大忌么?”

    皇帝发怒,还说这样的话,御书房内所有人,包括王德化都不敢直面胡广,纷纷伏身贴地,不敢动弹。甚至有不少人的后背,已全是汗了。

    胡广扫视着他们,感觉到他们的害怕,便和缓了点口气道:“然则你们这些人是朕的心腹,朕才让你们坐在这些位置上,为朕办差。看在过往的份上,朕这次饶了你们。但敢有下次,朕诛他九族!”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心有不甘的王德化,也不得不跟着其他人一起,大声谢恩。

    等到御书房内重新安静下来后,胡广示意一下道:“烧了!”

    王德化听了,心中落泪。不过再是不舍,也没办法,只好起来,把手中的那叠折子丢进边上的一个取暖的碳盆中,看着一番心血,用来攻击他人的利器化为灰烬。

    其他少监太监见了,明白皇上这是学曹操烧书信的典故,以此来示意他不再计较,原谅了这次,不由得心中很是感动。

    “叮,成就值+1,来自太监沈良佐!”

    “叮,成就值+5,来自太监高起潜!”

    “叮,成就值+1,来自太监曹化淳!”

    “叮,成就值+5,来自太监李凤翔!”

    “……”

    叮叮叮的声音响个不停,除了王德化没有贡献之外,其他人都贡献了成就值。胡广瞄了一眼聊天群系统的左下角,看到成就值最终停在了381。

    这一下,胡广高兴了,不错不错,完全是意外之喜啊!

    不过在表面上,胡广还是保持着原样,等到王德化回到原位后,才又说道:“尔等平时要多读多看《内令》、《忠鉴录》,不要出了内书堂就把这两本丢一边,否则不记得自己的本分,就容易走魏逆之路!”

    他也是从原来崇祯皇帝的记忆中知道的,基本上重要职位的太监都是从内书堂出来的,不但得有文字功底,还要进行思想品德教育。

    这《内令》,就是太祖、太宗以来历代皇帝对宦官的戒谕;而《忠鉴录》,则收集了各朝各代奉公守法宦官的事迹,用以明代宦官效法的楷模。

    胡广停顿了片刻,便又继续说道:“说起魏逆,朕寻思着,这案子过去也有不少时日了。他毕竟服侍先皇多年,功劳总是有些的。就派人收敛了尸骨,找个地方葬了吧!”

    在原本的历史上,崇祯皇帝是在面临灭亡之际,才偷偷派人做了这事。而在这个位面,胡广误打误撞,竟然就提前了。

    当然了,胡广之所以这么做,是一个信号。就是要告诉这些宦官和外面的臣子,魏逆都已经原谅了,你们就不要再纠结魏逆一案了。

    他这话一出口,顿时让不少人惊讶地抬头看向他,而后所有人都齐声回应道:“陛下宽厚仁慈,奴婢佩服得五体投地!”

    “叮,成就值+1,来自太监沈良佐!”

    “叮,成就值+1,来自太监王德化!”

    “叮,成就值+1,来自太监曹化淳!”

    “……”

    叮叮叮的声音再次响个不停,这一次,连王德化也有了贡献。胡广心喜之下,看看聊天群左下角,发现成就值定格在了402。

    不错!他暗赞一声,而后脸色又严肃了点道:“你们记住,离开了朕,你们什么都不是。只有朕好,你们才能好!”

    顿了顿,胡广一挥手道:“散了吧,都回去给朕办事,不要让朕失望了。”

    谁也没想到,以为会有一场雷霆暴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对于崇祯皇帝,他们的印象马上有了改观,一个个按序谢恩退出。

    “叮,成就值+1,来自太监沈良佐!”

    “叮,成就值+1,来自太监王德化!”

    “叮,成就值+1,来自太监曹化淳!”

    “……”

    胡广听得有点麻木了,看来只要人够优秀,这成就值来得倒也简单。等到提示声音结束后,他瞄了下总值:424。

    呵呵,回头一下加他个一群人,看看有没有收获,胡广心中如此想着。

    此时的他,对于每一次加人都有点期待了。就算是老奸巨猾的园峤,只是随口一提,也能切中要害,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换句话就是说,似乎每次加入的人都能对自己有帮助。

    差不多睡了一个下午,也该办公了。胡广想着,便通知司礼监把重要的奏章呈过来。他才不会像原本的崇祯皇帝,事无巨细,都得他来过目,那还不累死他。其实,放权,也是一门学问。

    胡广的状态很好,心情也不错,一直到他看到了内阁三位辅臣的折子。

    他并不笨,就算韩爌、钱龙锡、李标的折子里说得再好听,拿出的理由再充分,再冠冕堂皇,也摆脱不了一个事实,就是他们在如今这个帝国最为关键的时候,用撂摊子不干的法子,来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

    胡广似乎看到了奏章的背后,那三人正在得意的笑。在平台的时候,你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你小瞧了我们;如今,在要实施那什么鬼的京师保卫战的时候,我们内阁包括首辅、次辅在内的三位阁臣集体请辞,你看着办吧?

    基本上,像这样的事情,大明皇帝不是加以挽留就是把奏章留中,假装看不到。这次,就看崇祯皇帝这个毛头小子怎么选了?

    呵呵,用集体辞职来要挟朕是不是?胡广心中怒极,他才不会被人要挟。否则的话,以后再遇到什么事情,这些鸟人就还会再来这一套。

    如此想着,胡广当即拿起御笔“刷刷刷”地写了起来。而后把三个奏章往地上一扔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次是王德化这个掌印太监亲自送了奏章过来的,当他看到皇上拿笔在写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虽然他知道皇上生气是难免的,可看样子,好像是准了。

    王德化不敢怠慢,俯身把三个奏章拿起来一瞧,竟然是真得准了!这怎么得了?大明开国这么多年,首辅、次辅在内的三名阁臣一下都退了,这样的事情才有过几次啊!

    “陛下,这……”王德化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不得不劝谏道,“还请陛下息怒,三名最有份量的阁臣……”

    胡广不用他把话说完,就知道他的意思,当即毫不犹豫地道:“哼,真以为朕少了他们不行?此事就这么定了!”

    他对眼下的局势有自己的主意,对于他来说,如今最关键的是,有个听话,能帮他做好想要做事的臣子,而不是这种敢来要挟的臣子!

    王德化见崇祯皇帝其意已决,便不敢再劝。又简明扼要地说了这个下午收到的奏章,无非是京师的异动,已经有御史开始攻击反对了。

    比如说,城外勤王军的拔营,比如说东厂和锦衣卫的动作。亏了眼下是戒严状态,且不管是勤王军的拔营,还是厂卫的动作,都需要时间准备,在这个时间点,才开始没多久,消息还没有传遍京师,所以奏章还不多。但是可以预见,明天的时候,加上三名内阁辅臣集体辞职的事,这奏章绝对不会少。

    对于都察院这些御史,胡广就没一个好印象。开国的老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竟然给了闻风奏事的权力,就算查无实据也不追究。

    不是每个人都有开国老朱般的能力,能分清优劣好坏。观明一朝,御史其实都已经成为党争的工具了。

    每次的党争,都是御史炮轰对手开始。要是那个阁臣大佬没有几个御史小弟,那位置绝对坐不牢。三人成虎的真实写照,用在这里是最合适不过的。

    胡广现在懒得理他们,也没空和他们扯皮,让王德化挑出了五六本御史攻击的奏章,直接丢一边留中。

    他心情变得有点不好,最后再问道:“还有什么事?”

    “陛下,礼部尚书温体仁在宫外候旨,说有急事请求面圣!”王德化想了想便奏道。

    这种事情,跳开了内阁和司礼监,不合礼制,自然不为人喜。如果不是冲着皇帝刚恩威并施过,王德化都不会说这事。

    但胡广不一样,对于温体仁这个人,他的印象不错。虽然他也知道《明史》里把温体仁列入了奸臣,可那满清修了多少年,改了多少次的《明史》,有几分能信!

    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只有温体仁主动捐出了自己的俸禄,就凭这点,就好过其他臣子。

    因此,胡广一听之下,便马上说道:“传!”

    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只有温体仁主动捐出了自己的俸禄,就凭这点,就好过其他臣子。

    因此,胡广一听之下,便马上吩咐道:“传他文华殿觐见!”

    夜幕已经临近,文华殿内,胡广刚到后,一名五六十岁的须发半白官员,在内侍的引领下进入大殿。

    从他进殿略显快速地走路频率,还有呼吸气吹着那胡子,胡广明锐地发现他有点激动。

    果然,在一见礼完了之后,温体仁就抬头看着胡广,一边从袖子中拿出一个折子,双手呈上,同时语气略快地奏道:“陛下,臣发现京畿之地的建虏大军实为银枪蜡烛头,只要朝廷应对得当,完全可以败之!个中缘由及其对策,具在折子上,请陛下过目!”

    温体仁说话的时候,一直注视着皇上。他能预估到,自己这事绝对能震惊到他。毕竟建虏在京畿之地所向披靡,皇上和内阁等早已为此焦头烂额,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要说没有雪中送炭的感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没想到,在他说话的时候,胡广确实震惊了。不过不是他说话的内容,而是他说话的声音。

    胡广没想到,茫茫人海之中,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那个被系统加入聊天群的园峤,从声音上听,十之八九就是自己面前这人,礼部尚书温体仁!关于这一点,从他所说话的内容中,还有在聊天群里的发言,都可以匹配出来。

    这温体仁在聊天群里不肯表明身份,说是怕吓到高应元和自己这两个乳臭未乾的小子。嘿嘿,要是此时自己表明身份的话,谁吓谁?

    然而,这个想法也终归只能在胡广的脑海中想想而已。因为温体仁一旦确认了胡广的皇帝身份,根据系统的提示,温体仁要么被抹去记忆踢出群,要么只能拉到工作组中去。可是,工作组开通需要500成就值,而他只有424,还差不少。

    算了,暂时就不揭开身份了,胡广心中想着,甚至为了避免这一点,他都尽量少说话了,只是一挥手,让内侍把折子呈了上来。

    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温体仁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聊天群里的普度众生会是眼前这位。

    这其中原因,一个是胡广的声音并没有特殊之处,温体仁又不是经常和他聊天,因此并不是很熟。

    二是高应元那货先说了他是大金国大汗,另外一个是大明皇帝,温体仁直接否定了高应元,便下意识地也否定了胡广。

    此时的温体仁,一直在观察胡广,见他好像并没有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态,不由得微微有点失望。他敢保证,这消息绝对是非常重大的,可还是没从皇上脸上察觉到这点,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皇上的城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适应皇帝这位置了!

    “叮,成就值+4,来自礼部尚书温体仁!”

    胡广听到系统的提示声,下意识地看了下聊天群左下角,成就值428。然后又瞅了一眼温体仁,才看回折子上。

    此时的他,心情没一点惊喜,才4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实胡广已经看完折子上的内容了,发现温体仁从高应元那边了解到情况后,也是想到了坚壁清野之策。只是基于他的位置和责任,并没有胡广提出的那么彻底。

    胡广明白,温体仁怕是一直在聊天群里勾引高应元说话,而后想出了这么一个计策,就是他所谓的军国大事。写完之后这功劳不想让内阁分享,便想自己独自觐见,以至于他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在开始实施的对策。当然,这也和对策实施需要时间有关。

    一想到内阁,胡广又马上想起了那三个要挟自己的老东西。正在这时,他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立刻,胡广眼睛看向温体仁,心中不由得大喜。眼下的他,不需要那些自以为是的打工仔,撂摊子不干也无所谓。他最需要的是,能和他有一致的想法,能坚持把他的想法和对策贯彻下去的打工仔。

    温体仁在原崇祯皇帝的印象中就不错,而在胡广的印象中也不错。如今递上了这么一个折子,还是在聊天群里面的人,胡广心中立刻有了首辅的最佳人选。

    不过眼下还不能说,只能冷处理。但最多到明天,温体仁也肯定能知道外面正在实施的对策了。由此可能会有怀疑,进而会猜测自己的身份。看来必须在他确认自己的身份之前,尽快凑足500成就值来开通工作组。

    如此想着,胡广便把折子一放,不冷不热地说道:“不错,朕知道了!”

    说完之后,他拍拍屁股走了,只留给温体仁一个伟岸的背影。

    温体仁正等着被表扬肯定呢,甚至都想好了皇上问起消息来源时,该怎么来回复的话,却没想到皇上竟然就这样走了。

    一时之间,温体仁不由得傻在那里,呆若木鸡!

    与此同时,和文华殿内完全不一样的是,在建虏中军大帐内,三个和硕贝勒正在吵架。

    “四弟,你还是太年轻,有点冲动了啊!”老大爱新觉罗代善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一脸叹息地道,“当初我就应该坚持,不该同意你进关的!”

    爱新觉罗皇太极听了眉头一皱,正想说什么时,边上的老三爱新觉罗莽古尔泰跟着教训道:“看看,这样的鬼天气,儿郎们也快饿肚子了,你说怎么办吧?”

    皇太极听得心情很不好,在刚入关的时候,打下遵化那些明国城池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如今在京师城下没多大收获,就来充事后诸葛亮了?没有一点远见的蠢猪,本汗迟早要把你们都搬掉!

    他虽如此想着,可那胖脸上,却还是露出笑容道:“大哥,三哥稍安勿躁,明军也就关宁军有点战斗力而已。如今我大金军从京师撤离,正是为了麻痹明国君臣。等天气再冷一点,通州河上再冻牢点,到时突然一击,就能解决大军的粮草问题了!”

    “呵呵,恐怕等你过去的时候,那些粮草早就没了!”莽古尔泰一脸嘲笑地说道,“要我说,当初就该用全力先抢了那些漕粮再说!”

    皇太极听了,胖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耐心地解释道:“那会冰面尚薄,我大金士卒又不会水,万一弄巧成拙,就真可惜了那些漕粮了。”

    说到这里,他见代善也想插话,便用手一摆,胸有成竹地继续说道:“放心,我大金军队就在左近,明国不敢去搬运漕粮的。另外一个,本汗算定明国君臣也没那个魄力烧掉漕粮,因此那漕粮定会一直在那里!”

    莽古尔泰一听,正想说什么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在不远处停下后,就快步往中军大帐而来。这种情况下,只有探马才有这个权力。

    果然,没一会,中军帐外的亲卫引着一名喷着白气的探马进来了。

    只见这名探马满脸喜气,颇为激动地跪倒在地,而后大声禀告道:“大汗,贝勒爷,关宁军离开了京师,往东而去,回山海关了!”

    “什么?”

    “你再说一次?”

    “怎么回事?”

    一听这个军情,哪怕是最有城府的皇太极,也和他那两个大哥一般,条件反射般地追问起来。

    “奴才抓了一名关宁军士卒,拷问得知明国皇帝抓了袁崇焕,军中传言明国皇帝还要对他们下手,说他们都是奸细,所以祖大寿带着他们逃回山海关去了!”探马神情激动地禀告道。

    “人呢?带上来!”皇太极马上命令道。

    代善和莽古尔泰则是兴奋地搓着手,被这个意外的好消息砸晕了,跟着催道:“快,快带人!”

    没过多久,中军帐内又只剩下三名奴酋。他们三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那明国皇帝是脑袋有屎么?竟然在这种时候干出这种事情来?”莽古尔泰大声嘲笑道。

    代善捋着他的山羊胡子,点点头道:“嫩,太嫩了!”

    “呵呵,怎么样?本汗没说错吧!”皇太极也掩盖不住得意之色道,“我们大金都兵临城下了,他们还要自个窝里斗。这样的明国,本汗视之如草芥!”

    面对突然好转的情况,莽古尔泰似乎忘记了刚还在向皇太极发难,兴奋地问道:“老四,你说接下来怎么做吧?”

    建虏的内部虽然也有斗争,但有一个好处,就是面对外敌的时候,还是能团结的。

    皇太极的眼珠子一转,马上有了主意,当即把想法说了出来。

    代善和莽古尔泰一听,两人互相看看,都摇摇头,显然不是很赞同。

    要是在这个消息之前,皇太极说出这样的话,还有点道理,可如今京师内外估计乱成一片了,就没必要了吧?

    “明国的皇帝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不可能答应!”代善摇头点评道,“如今局势突然转变地如此有利,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皇太极闻声看向他,笑着道:“无妨,不答应也有好处。第一,能麻痹明国君臣,以为我们大金没有战意,如此就算不成也必然会分化他们君臣。”

    “第二,我们派出的人能一探京师虚实,要是有可能,我们便去攻打京师。万一要是能打下京师……呵呵……”

    皇太极虽然没有说结果,可那巨大的展望前景,让莽古尔泰张大了嘴巴,忍不住口水就流了下来。

    代善也是目光闪烁,脸上露出一丝向往,显然也被诱惑到了。

    皇太极扫视了他们两人一眼,心中得意,又接着说道:“另一个好处,把这事广而告之,如此可说此战乃是明国挑起,不管军民,因战事所遭苦难,皆得怨明国,而我大金得其民心。”

    “另则让通州等地能放松警惕,而后我们大军突然出击,夺取漕粮必将更加容易。只要漕粮到手,之后该怎么做,便有更大的余地了!”

    “老四,你好阴险啊!”莽古尔泰听了,不由得称赞道,“那明国皇帝小儿还不被你耍得团团转!”

    代善没有说话,看着皇太极,脸上露出了一丝忌惮。

    皇太极没有在意莽古尔泰的用词,独断地说道:“就这么定了!”而后他向外一喊“来人”,便开始了他的布置。

    夜幕降临,但在通州衙门大堂,还是灯火通红,一名穿着大红绯袍的老者,面沉似水,紧皱着眉头在奋笔疾书,而在他的两边下首,站着几名文官武将,也一个个脸色很不好看。

    这名老者就是少师兼太子太师兵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孙承宗,他写完之后进行封口,随手命令道:“急送京师!”

    边上站着的保定巡抚解经传一脸严峻地问道:“阁老,您走了,通州怎么办,漕粮怎么办?”

    “老夫已在奏章中做了禀告,通州这边,一切由皇上定夺!”孙承宗语气沉重地说道,“京师防御不能没有关宁军,好歹老夫在关宁军中还有点威望,必须先行赶去,不管何种原因,都要追回关宁军再说!”

    总兵杨国栋一听有点急了,连忙追问道:“如今通州河结冰甚厚,要是圣旨未到,建虏兵至,末将……末将怕是抵挡不住啊!”

    孙承宗听了,心中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事呢!可漕粮乃是为京师准备,没有圣旨谁也不能动。可要想京师下圣旨……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摇了摇头,要能下圣旨的话,早就下了。不管是让百姓搬走,还是烧掉漕粮,朝堂上包括皇上在内,没一个人能下这个决心。甚至……甚至都没人会提到这些漕粮吧!

    就算自己一心为国,也……,孙承宗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又叹了口气。那些御史就如同疯狗一般,光会站在道德高度上,一有事就狂攻击,谁能惹得起?

    他也无能为力,唯有不答这个问题,绕开案几,打算连夜移驻关门,操心关宁军去了。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亲兵来报,夜不收发现有大军往通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