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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学生在都市txt下载

    看情况……那就是不是去杀人,因为这个女人若真的想杀人的话不会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词汇,所以李泽道稍微松了口气。

    毕竟这个女人若真想大开杀戒的话,自己是拦还是不拦?

    “你跟我说你是在凤凰市的某个孤儿院里被黄文带走的,我还以为你是凤凰市人呢。”李泽道点了点头。当然了,说出这话自然是有目的的,他希望北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但是北只是动作冷酷的抽着香烟,并不搭理他。

    李泽道讨了个没趣,说:“我好了,走吧。”

    北看了李泽道一眼,冷冷的说道:“你早上都不刷牙吗?”

    “……”

    很是郁闷的足足刷了十分钟的牙都快要牙刷给刷断了的李泽道走出了洗手间,看着还坐在那里的北,很是不爽把满口白牙都露了出来:“现在可以了吧?”

    北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大步的走出房间。

    “这个女人,太讨厌了。”李泽道很是不爽的嘀咕,犯贱的跟上。

    鉴于这个女人是不会告诉他行车路线的,因此李泽道自行用手机查找了下万家湾社区碧林小区的路线,离他们入住的这酒店还挺远的,正常行驶半个小时以上的车程。

    查找完线路之后,李泽道启动了车子,驱车前往。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北又点燃了一只香烟,目光落在窗外,红唇轻启,说:“张九九,我爸帮我取的名字,因为我妈生我的时候,正好是九月九日九时九分……”

    这像是在跟李泽道说话,但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依旧不喜不怒不悲不欢,就如同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似的,但是李泽道却能感受到那被她死死压抑着的情绪,愤怒,仇恨,还有思念。

    李泽道看了她那侧脸一眼,没说啥。

    “张冠新早年是小学老师,迷恋易经,甚至偶尔还帮人算卦,我一出生都得时候,他帮我算命了,他说,我命犯孤星,会把父母把周围的亲人都给克死的,所以我一出生的时候,他看到我就像看到恶魔似的,强烈要求我父母把我给扔了,扔得越远越好!梁春花很相信张冠新的话,本来见我妈生女孩就已经不高兴了,在听到我命犯孤星之后,更是大发脾气,对我妈妈尖酸刻薄,说不扔掉孩子的话就离婚,别人祸害她儿子。”

    “……”李泽道面色微微变了下。

    “我爸不愿意跟我妈离婚,更不可能因为张冠新的算的那一卦就把我给抛弃了,他跟他们大吵了一架,然后他父母家搬出来自己住,在那个小屋里,我快乐的幸福的一天天长大了……”

    北眼神那冷漠的眼神此时显得有些迷离了看着外头,声音不悲不喜,所以你听不出她是啥心情,但是李泽道却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就好像两人灵魂产生了共鸣似的。

    “那一天,他们带我去泰禾天街玩……”

    李泽道微微楞了下,泰禾天街?昨天去的那大商场?所以,她一步一步的从一楼走到五楼,其实是在回忆小时候发生的某些事情?

    “我在打地鼠的时候,有一个小胖孩跩我的辫子,我拿起那小锤子打他了,把他打哭了。”北说,“小胖孩的父亲掐我脸了,我父亲见状,直接小胖孩的父亲动手了,最后两人扭打起来,直到后来保安把他们拉开了。”

    “我现在还很清楚的记得那张满脸狠厉的气息的脸,那张脸的主人指着我爸爸说:等着,有你好看的!说完这话之后,他就离开了。对于对方的威胁,我爸爸并没放心上,一直安慰被吓到的我还有妈妈……妈妈的心脏有问题,经不起太大的惊吓的。”

    “但是……”一丝已然压制不住的杀气已然从北那冷漠的声音里流露了出来,“当我们离开商场的时候,却是被几个警察给拦下来了,警察说接到举报,我父亲有贩毒的嫌疑……然后,我父亲就这样被带走了,更是有警察去我们居住的那小屋里搜,最后,真搜出了毒品,然后,到傍晚的时候,我们得到消息,我爸爸被送去医院了,两个小时之后,他死了……然后,我妈受不了这个打击,心脏有问题的她,也随着去了。”

    李泽道听着已然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遭遇很惨,但是跟这个女人小时候的遭遇比起来,好不是一丁半点吧?

    试想想,一个才五岁的小女孩一夜之间父母双亡,那是一种怎样的遭遇?更别说,她还被爷爷奶奶认为是什么命犯孤星,压根就不待见她。

    北回过头来看着李泽道:“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李泽道看着这双充斥着阴沉散发出腐朽气息的阴沉沉的大眼睛,莫名的觉得心疼,摇了摇头。

    “腹部中枪了。”北说。

    李泽道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他们说,我爸爸在受审的时候,竟然抓起桌面上的一把刀子,把一个警察给划伤了,并且还挟持警察做人质,打算逃走,所以,他们开枪制服他……尸检报告也很快就出来了,我爸爸吸毒了。”

    北又一次点燃的一支香烟,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之后,继续说道:“张冠新以及梁春花还有那些亲戚朋友什么的,他们不去想说这事情有多么不合理,不去想说要讨回什么公道,他们把我父母的死都算在我头上了,是我命犯孤星之命,把他们给克死了,甚至,在医院,在我爸爸的尸体跟前,张冠新狠狠的抽了我一个耳光子,让我滚远点……”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姥姥一家人从凤凰市赶来蓉市了,最后,姥姥把我带回了凤凰市……但是,没多久,姥姥心脏病犯,也去世了……然后,无论是谁,都相信我命犯孤星,跟我亲近的人都会被我克死。那些亲戚朋友谁的都不愿意领养我,最后,我去了孤儿院……”

    北抬头看着李泽道:“你为什么把车停下来了?”

    “你先把手里的烟掐灭。”李泽道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北冷冷的问,却也依言把手里的香烟给掐灭了,把烟头扔进车里那烟灰缸上。

    李泽道双手伸了过去,轻轻的楼包住这具冷冰冰的娇躯说道:“不把车停下来,不让你把烟给掐灭了,我怎么抱你……我怕你把我的身体当做烟灰缸啊。”

    “……”

    后面的故事压根就用继续听下去了,以北现在的那种手段以及手头握着的那些权利,当年这场悲剧的那些制造者以及参与者估计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特别是在商场里跟她爸爸动手最后还留下狠话的那个男子。

    李泽道现在也明白了,在商场里的时候,北说的那一天是哪天了。

    “不怕我杀了你?或者是……把你给克死?”北的语气依旧冰冷,却是没有反抗,而是安静的把脑袋趴在他的怀里,触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像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

    李泽道心想,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已经喜欢上我了,怎么可能杀我呢?克死我……那更不可能了了,谁克谁还不一定呢!

    当然了,心里可以这么想,但是话自然不能这么说了,否则那就是情商低的表现了,甚至这个女人还会暴起的。

    所以,李泽道说:“昨天晚上咱们回到酒店里我泡澡的时候,我闲着没事干在往上买了一注彩票,结果我中了五块钱,这不是我第一次购买,但是却是我第一次中。”

    “……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你不仅克不死我你还给我带来好运气了。”李泽道说。

    “……”北只觉得自己内心的那摊死水正被剧烈的搅动起来了,更是知道,李泽道这样的安慰方式让她沦陷得更是彻底了。

    “前面好像有一个卖刮刮乐的小摊点,咱们去刮几张?”李泽道问,“有你给我带来的那好运气,我肯定能中奖。”

    “……好。”北说,她原本是想推开他让他滚的,但是最后冒出来的,却是这样一个字眼。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办法拒绝他了。

    当下,李泽道将车将车停在路边后的临时停车位后,两人下了车,径直走了过去。

    这个刮刮乐小摊点是个残疾人公益车,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坐在车内,身前摆的桌子上面,放着满满的都是即时型刮刮乐彩票。

    “帅哥,美女,来试试手气,选一选,最高奖金有二十万的,还有五十万的!”一见生意来了,彩票摊的老板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热情的招呼道。

    摊位旁边有供吃早餐的摊点,不少人在那边吃着早餐,在看到这如此养眼的帅哥美女之后,纷纷的把眼神扫了过来,甚至,还有的人干脆放下包子豆浆什么的,也凑了过来,假装也想买刮刮卡碰下运气。

    “呃……这么多,大叔,这些都是怎么玩儿的,什么规则的?”李泽道看着眼前这么多种类的彩票,顿时感觉有些眼花缭乱,搓了搓手,表情兴奋的。

    一旁的北扫了正听那大叔讲着彩票中奖规则的李泽道一眼,脑子里已然冒出了三个加大加粗的大字:小屁孩!

    “我还想说,退一步海阔天空。”李泽道像是没事的人似的,看着北笑道,“就像这样。”

    说着,他后退了一步,然后……很是不小心的直接踩在了明哥的胯下。

    “嗷……”一道极为凌厉的惨叫惨叫声很是干脆的从明哥那满是鲜血的嘴里喷了出来,惨叫的同时,整个人更是直接坐起身来了,那张满是鲜血的脸已然扭曲成一个包子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北嘴角抽了抽,很是努力的绷着一张脸,不让自己露出一丁点笑容出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知道你躺在那里啊。”见踩到人了,李泽道赶紧把脚给抬了起来,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明哥,很是歉意的说道。

    “……”大伙看着李泽道跟看一个怪物似的没啥区别,他们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个正不要脸道歉的家伙压根就是故意踩上去的。

    明哥抬头,那满是痛苦的眼神复杂的看着李泽道,声音嘶哑的吼道:“你……你……妈的,还不……赶紧上啊,给老子上……”

    于是,剩下的几名小混混总算反应过来了,当下看着李泽道,喊道:“妈的,敢对我们明哥动手?废了他!”然后,都在身上摸出了折叠刀之类的,就要朝李泽道冲过去。

    这年头,这些还未成年就出来混的小屁孩大多数是因为看了几部黑社会港片而成为混混,又或者是有亲戚朋友什么在校园外混得很好的,大家很厉害人家人怕的,所以跟着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比那些真正在社会上打滚的人要可怕得多,因为他们不成熟,不懂分寸,不可预知,做事动手都毫无分寸的……甚至,即便真杀人了,也还有所谓的未成年保护法这张免死金牌。

    所以,他们当真敢下死手!

    就比如现在,都掏出折叠刀出来了,那张还显得如此稚嫩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狠厉,就好像面对的是多大的仇人似的。

    与此同时,围观的人见刀子都掏出来了,自然满脸惊慌的往后退,甚至有人还赶紧摸出电话打算报警,毕竟这可能是要出人命了。

    但是,没等他们往后退两步的,他们脸上的那种惊慌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帅气与运气兼备的男孩,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可怕的骨骼断裂声还有惨叫声。

    短短几秒,四名小混混全都躺在了地上痛苦*,看他们胳膊腿扭曲的样子,一定是被打断了。

    他怎么那么能打?他是……李小龙?

    李泽道一脸淡淡的笑容,仿佛这事完全跟他没关系一样的,当下走到正用惊恐眼神看着他的明哥面前说道:“很威风啊,很嚣张啊,平时没少欺负人吧?有没有强-奸过女孩子?有没有偷偷的把人的手脚给打残过?”

    “……有……不……没有……真的没有……”明哥睁大眼睛,身体颤抖得不停,眼神跟见鬼了似的没啥区别。

    “那就是有了。”李泽道脸上的笑容收敛,声音已然冷了下来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做错事情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所以……”

    李泽道的右脚猛地抬起。

    明哥突然意识到啥了,一脸的恐惧:“你……你别乱来……啊……”

    明哥的话还没说完呢,嘴里就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他的腿骨被王梓一脚给踩碎了,粉碎性的那种,接着是膝盖,硬生生的被踢成了畸形。

    明哥疼得身体弯曲成弓形,紧紧的抱着右腿,脸色苍白,脸上冷汗跟鲜血直流,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是偏偏却是没能晕死过去,很是清晰的感受着那种防仿佛来自灵魂一般的疼痛。

    紧接着,更让人惊悚万分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个冷酷的漂亮的女孩子走到在那边哀嚎的明哥跟前,很是干脆的一脚踹向他那抱着自己的右腿的手。

    然后,又是“咔擦!”的骨头断裂的声音想起,明哥的手直接被一脚踹断了!这回,他连哀嚎声都没有,直接双眼一番的,失去知觉。

    李泽道知道,北之所以会踢断他的手,完全是因为这个家伙作死说了那句“一手托不住啊”……李泽道觉得这个小屁孩的判断还是出了点问题,因为一只手还是可以托住的……李泽道试过。

    北把人家的手给踢断之后,也没跟李泽道说啥,一脸冷漠的朝着停在那的车走了过去,当然了,那些围观的人早就很是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了,躲避美女就跟躲避毒蛇似的没啥区别。

    “喂,好歹你也等我下啊。”李泽道看着北的背影,一脸的无语,然后回头看着已然一脸傻愣的张瘸子,有些歉意的说道:“老板,耽误你做生意了,中的那些奖金你自己留着吧……就这样了。”

    说完屁颠屁颠的追北去了。

    “你……这……”张瘸子更是吓傻了,甚至觉得自己的牙齿都砸打颤,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

    “怎么做到的?”李泽道上车之后,北冷眼看着他问道。

    “不是已经说了,你给我带来好运气了。”李泽道一脸真诚说道。

    他心里其实也很震惊,他也没想到拿的三张竟然全中奖了,而且中奖金额一张比一张高……当然了,他挑选刮刮卡之前已然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了好几遍了,更是把如来佛祖玉皇大帝什么的都问候了个遍,保佑他能挑选到三张中奖的,否则这要是没中了,自己之前说的什么你不但克不死我还给我带来幸运什么的,不成了屁话了?这个女人不得一个不爽的把自己给杀了?就算没杀揍一顿也免不了吧?

    现在看来,当真是运气好到爆棚啊,这个女人当真能给自己带来好运啊!甚至,在狼村,要不是在这个女人带来的那种运气,自己不得被炸得四分五裂了?

    北眼神冷漠的盯着李泽道不说话,一副你不说实话我就杀了你的表情。

    李泽道看着北的那表情,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于是说道:“你看着我的眼睛。”

    “在看。”

    “你看到里面满满的真诚了吗?”

    “我看到一坨狗……”太恶心了,北改口,“眼屎。”

    “……”李泽道赶紧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当做镜子照了起来了,果然,有眼屎……好恶心,好丢人!

    李泽道赶紧抽出车上的纸巾,然后仔细的把眼屎擦掉,又检查了一遍确保自己那双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的大眼睛完美的呈现的公众面前,这才放下手机,重新一脸真成的看着北:“你在看……”

    “滚!”北嘴角抽了抽,回过头去,很是干脆的把眼睛给闭上了。

    ……

    北说的那家位于万家湾社区碧林小区门口的那家年代久远的早餐铺还在,而且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这家早餐店的油条当真不赖,在配上一碗豆浆,那滋味……李泽道真心觉得不比厨神精心做出来的那些菜肴差。

    “你真不是去杀人?”李泽道眼神从那对面那小区门口移了回来落在坐在他对面的身上,小声的问道。虽然他之前确信北不是去杀曾经虐待她的爷爷跟奶奶的,但是女人都是善变的,谁知道一会儿会不会直接下死手?

    “我有说过不是去杀人的吗?”北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反问。

    “呃……”李泽道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小心翼翼的说道,“好歹是你的亲爷爷亲奶奶,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还有什么仇恨放不下的?”

    北冷冷的反问:“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况且他也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放不下?”

    “……”李泽道哑口无言。

    北没在说啥了,站起身来,离开了这家早餐铺,朝着对面那小区的大门走离开过去,李泽道无奈,赶紧跟上。

    就在这时,北止步,眼神冷漠的盯着从小区里快步走出来的一个老头以及以及老太太看。

    老头七十来岁年纪,身穿一件黑色长袍,留着长长的已然发白的胡须,戴着一个圆框眼镜,看起来跟街边的那些算命先生有些相识。

    老太太身体发福,身穿一身碎花格子衣服。

    两人的神色皆十分的着急慌乱,就好像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似的,当下小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快速离开。

    “你爷……你说的那个张冠新以及梁春花?”李泽道问。

    “是。”北冷冷的说道,“跟上吧,看他们去哪里。”

    最后,李泽道跟北驱车跟在那辆出租车后面,来到了蓉市第三医院这边,看来,是老两口的谁出事被送医院来了,所以这个张冠新以及梁春花的神色才会如此慌乱无措。

    “应该是张先生的小儿子出事了。”跟在老两口屁股后面往医院里头走的北冷冷的说道,“我听说,他当年算卦了,他小儿子是大富大贵的命,将来必成大器。”

    李泽道看了这张冷酷的小脸一眼问道:“那现在成大器了吗?”

    “不知道,没调查那么多。”北说道,“记忆中,好像听我爸提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李泽道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全部都调查清楚了呢。”

    “我没那么无聊。”北扫了李泽道一眼,冷冷的说道,“不像你,有些事情,非得记一辈子,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

    在张冠新以及梁春花这老两口在电梯口那边焦急的等着电梯下来的时候,北跟李泽道也已然走到两口子身后了,跟着其他几个人一起等电梯下来。

    满脸着急的老两口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这对年轻人一眼,旋即回过身去,并没有多想,只当他们是来医院看望病人又或者是看病什么的,跟其他那几位等着电梯下来好上楼的人没啥区别。

    所以,他们并没能认出北。

    也难怪,当年北的妈妈生北的时候,是个女孩,本来重男轻女的观念就极重的老两口就没正眼瞧过他们的孙女,之后自学成才的张冠新更是通过北的生辰八字算出了北命犯孤星,是会克死亲人的,更是直接把她当做瘟神了。

    在之后,直到北五岁了,他们也没来看过北一眼,在然后,北的父母出意外了,他们坚定不移的认为是被北克死的,心里对于这个孙女自然除了怨恨那就只剩下害怕了,那天,当着北的爸爸的尸体跟前,张冠新更是直接给了北一个耳光子,压根就没有仔细去看看已然已经五岁的北长什么样了。

    而现在女大十八变,当年的那个命犯孤星的扫把星如今已然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了。

    所以,这老两口此时又怎么可能认得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子就是曾经被他们厌恶,痛恨,害怕,恨不得她赶紧去死的那个会克死亲人的亲孙女呢?

    北看着这两位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是她亲爷爷以及亲奶奶的背影,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只不过一旁的李泽道知道,整个女人此时心里肯定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平静冷漠,毕竟她小时候的那段悲惨的遭遇至少有一半是眼前这两位老人一手造成的。

    见她那垂下的手已然握紧成拳头了,李泽道心里猛地咯噔了下,这是忍不了了准备动手杀人了?

    也没问这个女人同不同意的,李泽道的手赶紧伸了过去,一把握住她那拳头……李泽道觉得自己很伟大,因为这一举动无疑是在玩命,稍不注意的,就会死得很惨烈。

    感觉到自己那冷冰冰的小手骤然被一只暖和的大手给握住了,北的眼珠子微微瞪大,抬头看着李泽道。

    李泽道的眼神可没敢跟北相对,而是脑袋微微抬起,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打量着天女花板看,就好像不知道自己的手已然握住了北的小手似的。

    北回过神去,然后也像是忘了自己的手正被对方握着似的,没有挣扎一下啥的,更没有缩回去。

    电梯门开,两位老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进去,李泽道拉着北的小手跟着其他几个等电梯的人也跟着几个人走了进去。

    电梯开始缓缓上升,这短短的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上上停停的,不时的有人出去有人进来。

    这期间,李泽道始终冒着生命危险握着北那冷冰冰的小手,没敢放,让他有些纳闷的是,这个女人的反应竟然如此平静的,连微微挣扎一下的迹象都没有,难道……这个女人其实很喜欢被我这样牵着小手?嗯,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为什么不象征性的挣扎一下呢?

    最后电梯在十一楼稳稳的停了下来,张冠新跟梁春花夫妇举动有些慌乱的走了出去,李泽道拉着北的小手紧跟出去。

    “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北冷冰冰的问道,语气里没有任何人类的感情。

    李泽道的目光从匆忙向前走的老两口的背影缩了回来,看向了北:“嗯?什么事情……哦,你说手啊……”

    见北的眼神如此不善的,李泽道赶紧把她的放开,讪笑道:“我这不……怕你一个没忍住杀人吗?”

    北眼神冷漠的看向了那名义上的爷爷奶奶,冷冷的说道:“刚刚我确实想杀人,越靠近他们,那种感觉越强烈啊。”

    这算是在间接的在跟李泽道解释说,为什么你握住我的手之后我没挣脱这事情,因为你不握住我的手,我就真要杀人了。

    李泽道觉得她必要如此隐晦的解释,因为他也不会傻乎乎的想说你是因为喜欢被我牵着小手所以才没挣脱一下的……好吧,之前心里那点小九九已然早就被李泽道扔出脑海里喂狗了。

    然后,北跟随在他们的后面,向前走了过去。

    李泽道跟上:“不用在握你的手了吧?”

    “你可以试试。”北说。

    “呃……我觉得不需要了。”李泽道讪笑,这回要真在握她的手的话,这个女人就真要杀人了。

    前面是手术室,手术室门口有几个人在那边一脸着急等着,甚至还有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在。

    “春潮啊,小阳怎么样了?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被老伴搀扶着的张冠新人还没走到跟前的,已然朝着一个中年男子喊了起来了。

    梁春花更是满脸着急的,眼红鼻酸的:“就是,春潮啊,我的那个宝贝孙子到底怎么了?在电话里也不说清楚,这……都急死了都……”

    中年男子赶紧朝着二老迎了过来:“爸,妈,你们小声点,这里是医院,小阳还在里头做手术呢。”

    不远处的北看着,对一旁的李泽道压低着声音说道:“那个男的,就是他的小儿子张春潮。”

    “听那意思,这是张春潮的儿子也就是二老的孙子出什么事了,在里头做手术啊,警察也在,所以……被砍了还是被车撞了?”李泽道点了点头附和。

    两人的耳力都极为惊人,所以虽然离他们有个二十来米的,但是却也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冠新催促。

    张春潮脸上露出了暴戾之气,声音低沉狠辣的说道:“在学校周边吃早餐的时候被打了,手脚都被打断了,鼻子也塌了,另外,听说下体也被踩了一脚……具体会不会落下病根子,得等医生做完手术出来才能知道……”

    梁春花身体依然瘫软下去了,捶胸顿足的哭骂起来了:“这……哎呦,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个丧心病狂杀千刀的敢对我的宝贝孙子这样下毒手的……”

    张春潮赶紧扶住自己的老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的宝贝孙子哟,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梁春花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捶胸顿足,更是用各种难听的话咒骂那个敢对自己宝贝孙子下毒手的人。

    张冠新面红耳赤,怒气冲冲的指着自己的儿子张春潮破口大骂:“我是怎么跟你说的的?啊?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帮小阳算了一卦,卦中显示他有血光之灾,让你注意点……你是怎么当父亲的?啊?小阳要是有什么事的,我……我……打死你……”

    “我的宝贝孙子哟……佛祖保佑,保佑我那宝贝孙子没事,让我少活十年都行哟……哪杀千刀的?我诅咒你全家出门都被车给撞死……”

    一个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皱了皱眉眉头说道:“病人家属,请安静一点,别影响到里头的帮做手术的医生。”

    一听到他们的声音会影响到里头的医生做手术,心疼孙子心疼得不停了的老两口这才消停了点。

    看着这一幕的北的声音已然变得阴森了:“孙子……呵呵……”

    她很想过去,狠狠的抽那悲痛不已的老头老太太几个耳光子,质问他们说,当初为什么这样对我,就因为我是孙女不是孙子?

    就因为你算卦说我命犯孤星?就因为你儿子你儿媳妇心疼他们的骨肉跟你们犟了,所以最后他们死了你们连一滴眼泪都没有也没想为他们讨回公道?就因为我命犯孤星所以你们说我是杀人凶手,把自己父母都给杀了……

    那一幕幕埋藏在内心深处已久的黑暗再次涌现心头!她很是清晰的记得,那天,年仅五岁的她,在爸爸的尸体面前茫然的恐惧的哭着,然后这个她忆事之后第一次见面的亲爷爷走过来了。

    那是怎样一张脸?阴暗!仇恨!冰冷!没有慈祥,没有心疼,没有安慰,有的只是那冷冰冰的差点把她给抽晕了的一巴掌……

    北向前一步,然后,她的手又一次被李泽道抓住了。

    “别松开。”她眼神冰冷的盯着前面那些人看,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杀气。

    “不松开。”李泽道轻轻一声叹息的,说道,“肩膀借你靠靠?胸口也行。”

    北回头看着李泽道,脑袋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张嘴,猛地咬了下去。

    “嘶……”李泽道眼珠子瞪大,倒抽凉气,但是没把这个正狠狠咬他的肉的女人推开,因为他知道,这个压抑许久的女人需要发泄……但是,你也不能咬我啊?你可以咬你自己啊。

    直到感觉到自己的嘴里有血腥味了,北这才松开牙齿,抬头看着李泽道,冷冷的问道:“疼?”

    李泽道咧嘴呲牙,眼里满是委屈:“废话!能不疼吗?你让我咬一口试试?”

    “你的生肖又不是狗。”北说。

    “……”李泽道无言以对,这话说的,好有道理啊。

    “咬你的脸,肯定不会流血。”北看着李泽道又说。

    “……”李泽道懵,身体颤抖,感觉好冷。他没想到北这种女人竟然也可以说出这么冷的一个笑话出来……呃不对,谁脸皮厚了?你才脸皮厚呢!

    “其实吧,我的脸皮很薄的,你看现在我抓着你的手,我的脸都红了,你就没红。”李泽道指着她的小脸说。

    “……你可以放手了!”北说。她的脸是没红,但是心跳已然无法抑制的加快了。

    李泽道松开了她那冷冰冰的小手,皱了皱眉头嘀咕道:“我怎么觉得……很巧合呢?”

    “巧合?”

    “咱们早上揍的那个小混混啊。”李泽道小声说道,“瘸子老板管他叫阳哥什么的,另外,他的手跟脚被咱们踹断了,脸被我打塌了,下体也被我不小心踩了一脚……”

    “不小心?”北冷冷的嘲讽。

    人的“脸皮”其实有三种境界,一是脸皮厚,而是不要脸,三是没脸!显然,“没脸”是最高境界,北坚定不移的认为李泽道的脸皮已然达到第三种境界了,甚至已经突破了这层境界达到了北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另外一个境界,否则他怎么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不小心”这三个字呢?

    “呃……确实是不小心的。”李泽道讪笑,“哦,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没觉得很巧合吗?里面躺着的那个家伙也被打了,叫什么小阳的,同样的手脚被打断,鼻子被打塌,下体也遭殃重创……”

    北的眼睛也微微睁大了,回头看向了正等在手术室门口的张冠新一行人:“同一个人?”

    “很有可能。”李泽道说道。

    “若真是,下手太轻了。”北说。

    “……”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手术室外头的那红灯熄灭,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跟护士走了出来。

    在外头守候着他的几个人“哗啦!”围了上去。

    “医生,我宝贝孙子怎么样了?他没有什么大碍对不对?不会危及到生病吧?不会影响到生育吧?”梁春花一脸着急的问道。让最在意的其实是儿子说的那句“下体被狠狠的踩了一脚”,这真落下病根子,严重的话可是要断子绝孙的啊。

    “危及到生病还不至于。”医生回应道,“断的手跟脚我们已经接好了,但是受伤太过严重了,特别是膝盖那里,骨头都碎了,彻底恢复基本不可能,今后恐怕得拄着拐杖了……”

    “什……什么?”老太太只觉得天旋地转的,差点没晕死过去,直接瘫软在眼珠子瞪远,脸上满满暴戾之气的儿子张春潮身上。

    老头面色潮红的,一把就抓住医生的手臂,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无助以及哀求:“不会的,不会的,医生……求你了,一定要医好我的大孙子啊,不管花多少钱都行啊……他才十七岁啊,怎么可以拄着拐杖呢?花多少钱都没关系的……”

    “老先生,这不是花多少钱的问题,而是,伤得太重了,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不管你去哪家大医院,甚至去国外,都不可能治疗好的。”医生歉意且耐心的说道,看向站在他旁边的另外一个医生,“另外……”

    那个医生接话:“他的下体也遭遇重创,今后在性生活以及生育方面,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当然了,还是有恢复的希望的,但是这得经过漫长的治疗。”

    又是一道晴天霹雳!

    所以,这不仅仅是得依靠拐杖才能行走的事情了,还是传宗接代都是个大问题的事情,这真是天要断他们老张家的根啊,这是要断子绝孙啊,所以,老太太很是干脆的两眼一翻了,失去知觉了。

    老头那张脸更红了,血压直接飙升,眼前也黑了。

    然后一阵手忙搅乱之后,老两口也直接被推进抢救室了。

    ……

    “见到这一幕,开心吗?”李泽道对北说出这话的时候,两人已然来到了楼梯拐角这里。

    这里其实不是吸烟区,但是默认的是可以在这里抽烟的,加上没及时打扫的缘故,所以楼梯上随处可见烟头。

    “开心。”北看了李泽道一眼,冷冷回应,然后点燃一支香烟。

    李泽道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其实是不开心的……至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也是,毕竟血溶于水,即便当初他们是如何伤害她的,他们也是她的亲爷爷亲奶奶亲叔叔什么的,那个今后会变成一个废人的小子还是她堂弟……

    李泽道知道,这个女人其实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冷漠狠辣的,比如,在狼山的时候,他放走了老王,北当做不知道,还比如在狼村的时候,她也放过了上以及那些村民!

    往前一点说,当她有能力展开报复的时候,倒霉的也只是当初合计夺走她爸爸的性命的那个男子以及那些刑警,而对于在这件事表现出冷漠冷血的亲人,她选择遗忘,选择就当没这些人。

    若非这次重新回到蓉市,恐怕这辈子也就没再见面的可能了。

    没等李泽道说啥的,脚步声传来,估计有人烟瘾犯了然后来这抽烟吧,不过他们没到楼梯拐角这里,就停了下来了。

    让后,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张春潮的声音,声音里满满的都是阴狠的气。

    “老杨,他妈的真想杀人!该死……”

    “砰!”拳头重重的砸在墙壁上的声音响起。

    “行了,别这样折腾自己,墙壁又不是伤你儿子的人。”陌生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警察怎么说?”

    “警察说,他们接到报警赶到现场的时候,行凶的人早就离开了。”张春潮说,“根据现场的目击证人,行凶的是一对年轻男人,另外受伤的也不仅是我儿子,还有他的四五个同学,他们的手也都被打断了……好像是购买刮刮卡的时候起冲突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把你儿子还有他的几个同学打成这样?”陌生男子的声音有着惊愕之色,“你那个儿子我可是知道的,在学校里打架那是好手啊,跟别说他还有四五个同学在了……那一男一女到底什么来路啊?很是邪门啊。”

    “不管他们什么来路?妈的,老子剁了他们!”张春潮恶狠狠的说道,“老杨,小的残,老的病,我走不开,所以麻烦你了,赶在警察找到他们之前,把那两个家伙给我找到,我要他们死!”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咱们可是兄弟啊,你儿子还是我干儿子呢。”陌生男子说道,“再说,就算警察先抓到他们也没事,别忘了咱们何局熟着呢,到时候给他个电话让他安排一下,整他们一顿消消火那是轻松的,我这打电话安排一下……哦,对了,刚刚我看望老太太的时候,她一直在说命犯孤星扫把星的,到底什么玩意儿?”

    “哦,说的是我那死去的哥的那个也不知道死没死的女儿。”张春潮说,“当年我哥的那女儿一出生,我爸一算卦,什么命犯孤星之命,会克死亲人的,会带来血光之灾的,结果,你也知道了,我哥跟我嫂子都死了,她则被她姥姥带回凤凰市,然后听说没多久的,她姥姥也死了,之后她是死是活,我就不知道啊……”

    “我妈觉得,小阳这回出事,也是被我哥那个女儿给克的!”张春潮的声音狠辣低沉的,“妈的,要真是被她给克的,老子宰了她!”

    “原来啊,当年你哥的事情也闹了不小的动静的,看不出,你哥哥那么老实的一个人,竟然吸毒藏毒了,最后在警局里更是挟持警察试图逃走……可惜了你嫂子,多好看的女人啊。”

    张春潮说道:“我那嫂子确实好看啊,那时候是咱们的梦中情人啊,咱们可还对着他的照片撸过呢……听说我哥出事了,我第一个反应是,我这小叔子自然得照顾我嫂子啊,没想到,回头她也死了。”

    “你他妈的就是一个禽兽。”

    “你妈的,说得当年你好像不想睡我嫂子似的。”

    “是,要不是看在她是你嫂子的面子上,哪怕是坐牢,我也会把她给强女干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禽兽也想干那种事情。”

    “行了,赶紧打电话……”

    声音越来越小,两人越走越远了。

    拐角这里,李泽道紧楼包住身体冷冰冰的北,不让她乱动,他要不这样抱住,外头的那两人早就血溅三尺横死当场了,不仅仅是因为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竟然还拿她这所谓的命犯孤星的命格说事,更是因为,他们在背后这样羞辱她妈妈。

    李泽道见她就要冲出去了,赶紧拉住她的手,但是,一下子没拉住,只好改用抱的了。

    “你可以放手了。”北冷冰冰的说道。

    李泽道知道她体内的那股杀气已然被她克制住了,更是知道在不放开的话她接下来要杀的可是自己,当下松开了这冰冷的躯体。

    “我妈妈很好看。”她看着李泽道说。

    李泽道点了点头:“我知道。”心想看你爷爷你奶奶,就知道你爸爸的基因没多好,如果你妈妈不好看的话,你估计就不是他们亲生的了。

    “我要废了他。”北又说。

    “谁?张春潮还是另外一个人?”李泽道问。

    北的声音里没有任何认为的温度以及情感:“你说呢?”

    蓉市科技职业技术学院是蓉市一所很普通的职业技术高中,到这种学校来上学的,要么是学习很差的普通高中都上不了,更别说是之后考上大学什么的,所以过来学习一门技能,要么干脆的就是过来混日子的。

    就比如张小阳,他就是过来混日子的,他跟其他四名同学组合成赫赫有名的s5,简单说,就是帅哥五人组。

    张小阳仗着他父亲跟他干爹是开娱乐场所的,是社会上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混混,手底下几十号人呢,所以平时没少欺负欺负其他男同学,骚扰女同学,甚至,也发生过把男同学的手脚给打断了,甚至还有一次喝多了,把一个女同学给骚扰了。

    至于天天在校园后面那条小街道白吃白喝,更是常有的事情了。

    当然,这些事情最后都不了了之了,或是害怕时候被报复所以忍气吞声的,又或者是

    被他老子张春潮给压下来了!

    而今天,一大早的一则消息在蓉市科技职业技术学院里不胫而走,直接引爆了整所学校。”

    “听说,今早s5在校园后面的那条小街道白吃白喝人家的早餐的时候被打了……”

    “是啊是啊,这事情我知道,我在场呢……”

    “真的,跟我说说……”

    “就是一男一女在那边刮刮刮乐,好像购买了三张……不对,不对,是十张,十张全部都中奖了你知不知道,最大的一张竟然是十万……天啊,十万啊,我可是两块钱都没中过,然后张小阳眼红啊,就说张瘸子在演戏什么骗人的,还看人家女孩子好看,出言调戏,还打算动手动脚的,结果那个男的……我靠,李小龙的徒弟的,直接一拳就把张小阳那张脸给打塌了……”

    “哎呀,我还听说,那场面可血腥了,张小阳的手脚断了,其他人的手脚也都断了……”

    “听说张小阳的小jj都被割下来了呢……”

    总之,越传越邪乎,甚至到了最后,张小阳头也没了,横死街头!

    而在学校操场的某个没人的角落里,竟然还响起鞭炮的声音了,等学校里的保安听到动静赶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没人了,只剩下一股刺鼻的硝烟味以及那满地的红色的鞭炮纸。

    在然后,学校外头的那条小街道也响起了鞭炮的声音……这是要过年了?

    与此同时,发生了如此恶劣的学校的学生当街被断手脚刑事案件,负责这起案件的分局的何局长自然不敢懈怠了,更别说还个朋友联系他了,说那个被断手脚的学生是他的干儿子,让他帮个忙。

    所以,何局长很快的赶紧开了个会议,组织人手,要求他们务必最最短的时间侦破此案,抓到那两名行凶的罪犯,给受害者一个交代,给蓉市一个美好的明天!

    然而,还没等他开完这会议的,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了,接完电话之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手底下的那些人,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个,刚刚开会的内容……”

    一个警员赶紧一脸认真的表态:“局长,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侦破这件案子抓到那两个嫌疑犯的……”

    何局长像是看傻逼看了他一眼:“刚刚开会的内容,大家忽略掉就行了,之前忙什么就继续忙去,这个案子呢,大家不用管了,上面已经派人接手了……哦,那些请过来配合调查的证人,也都让他们离开吧。”

    “……”其他警员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有些懵圈。

    给给他电话的让他帮通气一下的杨凯一个电话?想了想,何局放弃了,他已然嗅到一股危险的味道了,杨凯也不知道招惹谁了似乎要倒大霉了,他的那个干儿子出事只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所以,不仅不能通知他,还得离他远远的,可别被波及到了……嗯,把他的电话拉黑,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

    ……

    北正看完有人传到她手机里的一份资料之后把手机给了李泽道,李泽道扫了几眼,记下了这份资料的一些信息。

    杨凯,男,三十三岁,天乐集团的老板之一,而天乐集团的另外一个老板则是张春潮。天乐集团在蓉市拥有几家夜店,也经营一个沙场,自然也养了一群小弟,算是半黑半白性质的,拥有的资金不算少,所以两人在蓉市也算是有一定实力的人物。

    李泽道想,看来那个张冠新所谓的算卦也不全是胡扯,至少他当年算卦说他的小儿子是大富大贵的命,将来必成大器,这还是挺准的,毕竟以现在对于所谓的成大器的评判标准来看,有钱或者权就等于你成大器了。

    而且,李泽道在医院里可是听到这个张冠新说了,他说他算出了他的宝贝孙子有血光之灾……这不真有吗?

    当然了,李泽道可不敢当着北的面说那个老头算的卦还算是靠谱的,否则北不得杀了他?

    “天乐集团的前身是城阳集团。”北看着李泽道,说出了一些这份资料没有的信息,“城阳集团的老板叫马连成,曾经的蓉市警局副局长马天安的小儿子……六年前,他们一家六口全部都死在一场车祸里……”

    “呃……”李泽道听着,眼睛微微睁大了:“你说的马连成,就是当年在购物商场跟你爸爸起冲突的那个?”

    看来这个女人六年前大开杀戒了一次,甚至还直接灭了他全家!当然了,那些人的死,毫无意外的,全都都死于意外,毫无破绽的意外!

    北眼神冷漠的看着李泽道,微微点了点头:“你觉得我残忍?杀死了无辜的人?”

    李泽道苦笑了下,点了点头,他确实觉得北的一些做法有些欠妥,毕竟祸不及家人不是?

    “我爸是无辜的,我妈妈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被冷冷的说,“我们一家子有那样的遭遇是活该?”

    李泽道轻轻一声叹息的,没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跟她扯下去了,扯不清楚也没什么意义,毕竟人都死了。

    况且假如时间能倒回到六年前,并且那时候李泽道也在北身边,北想杀对方全家,李泽道也不一定去劝阻。

    北五岁的时候被害的家破人亡,长大了有能力了,反过来报复对方,让对方也家破人亡,这合理,但是多少有些不合情,毕竟终究祸不及家人。

    其实,很多人在劝导别人的时候,总是容易犯一个错误,就是觉得自己要给对方最冷静、理智的分析,觉得自己只要说出了正确的道理,对方就应该听进去,然后接受、做到……他们完全忽略了,他们不是当事人,他们没处于当事人所处的那种状态,也没去考虑当事人品性。

    想了想说道:“这个杨凯以及张春潮原本都是马连成的手下或者是员工什么的,在马连成死了之后上位的?又或者是他们后面出钱收购的?”

    如果是前者,那就颇有讽刺的味道了,自己的哥哥被自己老大或者老板给玩死了,当弟弟一点都不知情还狂拍老大或者是老板的马屁……不拍马屁的后面上位有他事吗?

    “我现在只知道,我想找杨凯麻烦。”北冷冰冰的说,那感觉,就好像那个杨凯已经是一个死人似的。

    “那就走吧。”李泽道指了指前面那家大上午的所以压根就还没开门营业的酒吧,说道,“把这家装修如此豪华的酒吧给砸了,那个杨凯就会乖乖的主动出现在你面前跪下唱征服的……”

    这酒吧是天乐集团旗下最大最豪华的一家酒吧,在蓉市也是档次最高级别之一的存在,所以只要把这酒吧给砸了,杨凯确实会大动肝火的然后赶紧过来,并且他肯定不会报警,这种半黑半白性质的人物,在场子被砸了之后,是绝对不会麻烦警察叔叔的,丢不起那个脸啊。

    “他没机会唱歌的。”北像是看傻逼似的扫了李泽道一眼,冷冷的说,“我也不想听他唱。”

    又一个冷笑话,李泽道身体颤了颤,好冷!

    两人下了车,朝着前面那家酒吧走了过去。

    大中午的,酒吧自然还没营业,所以那擦得发亮的玻璃门紧闭,里头也是漆黑一片。

    李泽道就好像回到了自家的店门似的,取出一枚回形针,三两下的就把锁给打开了,然后推开玻璃门。

    “请。”李泽道对门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北像是看傻逼一样看了他一眼,然后迈步走了进去,李泽道紧跟而上的,随手把门给关好。

    找到了开关的电源之后,李泽道将其全部打开,瞬间,这个豪华的酒吧的内部全部展现在李泽道跟北面前。

    酒吧有两层,一楼是酒吧大厅,有吧台,有一个大舞池,二楼则是卡座,坐在卡座上可以一览楼下的风景,而且,到时肯定灯光幽暗,想要在这卡座里面做点儿什么小动作也不会有人看见。

    “装修得如此高档,砸了可惜啊。”李泽道有些心疼的嘀咕着的功夫,已然走向吧台那里,操起那椅子,朝着那装满各种酒的酒柜上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闷响的,玻璃碎末以及酒水四溅,撒了一地。

    “干得不错!”北说,然后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太长腿抬起,冷酷的靠在了另外一张椅子上,然后摸出香烟,点燃一支。

    “喂,你不帮忙?”李泽道苦着一张脸,这店有点大啊,就他一个人砸的话得砸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让我一个女人做这种事情合适吗?”北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烟雾。

    “……你是女人?”李泽道脸上的肌肉抽得厉害,她竟然好意思说她是女人?哪有女人这么冷酷这么暴力这么动不动就想杀人的?

    北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下来了,冷冰冰的说道:“你说什么?”

    这个混蛋,把自己的身体都看光了竟然还敢说自己不是女的?

    “呃……我说砸店这种如粗暴的事情当然得由男生来做啊,女孩子怎么可以做呢?您在那边坐着看就行了,我保证让这酒吧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李泽道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

    “白痴!”北眼神冷漠的看着这个混蛋,用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

    二楼角落一个房间里,负责看场子的两个保安听到楼下传来的巨大动静在之后,吓了一跳的,赶紧跑出来看。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不是那种正规的保安,属于在看看场子的那种,是杨凯的小弟的小弟一类的人物,酒吧没营业的时候,他们轮流在这边呆着,预防小偷进来什么的。

    当然了,这种事情基本上从来都没发生过,毕竟这里是什么地方?谁敢来这地方偷东西呢?

    但是现在,他们竟然看到楼下一个男子正举着一把椅子狂砸吧台以及酒柜!太匪夷所思了,太不可思议了,所以他们先是木了下,然后边往下跑边气急败坏的骂道:“干什么?干什么?找死啊,还不赶紧住手?你小子知道这酒吧是谁的吗?”

    “尼玛的,还不赶紧住手……”

    李泽道像是没听到这两个保安的怒吼声似的,继续心情么么哒的砸着那进价不高却是卖得死贵的所谓的洋酒什么鸡尾酒调和酒什么的,甚至是假酒。

    “住手……找死啊……”

    两个怒吼着的保安总算冲到跟前了,其中一个更是举起手里的棍子就要往这个肆无忌惮的闹事的家伙的脑袋抽过去。

    “妈蛋啊,还寻思说没趁手的工具砸呢,这下好了。”李泽道见到那朝自己挥过来的棍子,心里一喜的,手一伸的,已然把对方拿棍子抢夺过来了,在手上掂了掂,很趁手。

    “谢谢。”他看着棍子莫名其妙被夺走所以有些发愣的保安说道。

    “……”两名保安的那张脸更是傻逼了。

    “帮个忙呗,帮我把这家酒吧给砸了,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啊。”李泽道一脸诚恳的说。

    “……”两名保安对视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那张抽得极为厉害的脸。

    “怎么?不给面子?”李泽道怒了,最讨厌给脸不要脸的家伙了,于是手里的棍子很是干脆的朝着这两个发懵的保安身上招呼。

    几分钟后,这两个鼻青脸肿的保安哭丧着脸,开始埋头砸起这本应该由他们来看护的酒吧来了。

    李泽道则抓一张椅子在北旁边坐了下来,讨好道:“稍等一会儿哈,按照这速度,半个小时左右能全部砸完吧。”

    当然了,李泽道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毕竟你看人家电影里,大哥一出场的就带着几十上百个小弟,站在门口黑压压一大片,一声令下,大家风风火火的就干起来,秋风扫落叶般的把店铺给砸完……哪像他们现在这样,还得等上大半天,一点儿也不帅不酷不威风。

    要不……让那两个保安打几个电话多招呼几个人过来?

    北冷冷的扫了这个欺人太甚的家伙一眼,没说话,莫名的,她觉得那两个正埋头边哭边砸东西的小伙子很可怜,真的很可怜。

    最后,一楼都差不多砸烂了,那大理桌面变成碎片了,那沙发被划破了,天花板上那各种各样用来制造效果的灯也全部被砸了下来,墙壁上粘贴的各种装饰也全都花了,就只剩下李泽道跟南极屁股下的那两把椅子还是完好的。

    然后,他们流着泪,拖着疲惫的身躯沉重的步伐,喘着粗重的气息,来到了二楼的vip卡座,包厢,继续干活。

    “干完活,我请你们抽烟。”那个暴力的神经病朝他们喊道。

    两个保安对视了一眼,眼泪更多了。

    好不容易,全部打杂完毕,他们下了楼,来到了这个暴力神经病面前,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都打烂了……”

    “干得不错……抽根烟。”李泽道很是满意,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只香烟,然后,自己也点燃了一支。

    两人不敢不接,只觉得手里的香烟就跟烧红的木炭似的没啥区别。

    “认识杨凯吗?”李泽道问道。

    两个保安对视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那是他们的大boss之一,怎么可能不认识?

    “给他电话,跟他说,这酒吧被砸了,让他过来一趟吧。”李泽道轻轻的吐出了一口烟雾。

    “呃……”

    “有问题?”李泽道举起了手里的棍子。

    “不……不是……”其中一个保安哭丧着脸,赶紧解释,“我们两个的级别太低了,联系不到杨总啊。”

    “那就联系你们的上司吧。”李泽道很是通情达理的笑道,“能联系上吧?”

    “能……能……”两个保安赶紧忙不佚的点头,然后打电话联系他们的老大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由几辆面包车,各种小车,最好的是一辆奔驰s600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的杀向那酒吧,车门哗啦啦的被打开,几十号人一一的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在从奔驰s600下来的,满脸杀气的杨凯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杀进了那大门已然被打烂了酒吧里头。

    当看到酒吧里头的惨状,那满地的酒水,碎玻璃渣子,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圆了,额头青筋暴起,嘴角直抽的,都快没感觉了。

    他深呼吸了几下,稳了稳心神的,然后冷冰冰的眼神落在站在那里的那年轻男女身上,男的一脸欠揍的笑容,女的则是一脸冰冷的就好像谁欠他几百万没还似的。

    电话里说,酒吧被一对年轻男女给砸了,对方还扬言让自己过来,就是眼前这两人?

    地上还趴着那两个负责看场子的小弟,生死不明……其实他们是在李泽道的建议下趴下去装死的,否则要是让杨凯知道这酒吧百分之九十以上是他们被胁迫下砸的,杨凯他们不得把他们的皮都给扒了?

    在他们趴下装死的时候,他们感动哭了,觉得这个神经病暴力狂其实挺善良的,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恶毒。

    杨凯眼神里的杀气一下子就变得浓郁起来了,他摆了摆手,声音低沉沙哑的说道:“留口气就行了。”

    然后,站在他身手的那几十号小弟拿砍刀的拿砍刀,拿棍子的拿棍子,各个一脸残忍的表情的,就朝着长在那里的李泽道以及北扑了过去。

    北始终表情冷漠的,看都不屑看这些人一眼,当些人浩浩荡荡的朝她杀过去的时候,她甚至眼皮子都懒得动一下,更别说是身体做出一些举动出来了。

    李泽道斜着眼睛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压根就没有动手的打算,还得他来,当下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猛地蹿了出去,手里的棍子已然砸向了冲在最前头的那个男子挥过来的那铁棍上。

    “哐当!”一声闷响之后,旋即又是“咔嚓!”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那个男子手里的铁棍很是干脆的被砸飞了不说,手腕更是直接断了。

    在之后,李泽道每一棍挥出,必有一个人倒下。

    一分钟,可能还更短,总之杨凯嘴角叼着的那香烟都还没来得及点燃的,这场在双方看来都是虐杀的打斗已然结束,地上横七竖八的倒满了人,伤势最轻的那个,手臂也被打断了一只。

    杨凯睁大眼睛,眼神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香烟已然从他嘴角滑落了,呼吸也早就停滞了,甚至,他都怀疑这些小弟是不是早就跟人串通好的,纷纷的倒下装死呢?

    然后,他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他看向了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那个年轻男子,很是艰难的说道:“不知……杨某什么地方得罪二位了?”

    这么嚣张的就把他的酒吧给砸了,还这么能打的,怎么可能是神经病?也不太可能是其他有过摩擦的竞争势力派来砸场子,毕竟他们没那么大的面子让这样人为他们效力,所以……他们这是寻仇来了?

    “你没得罪我,但是你得罪她。”李泽道指了指一旁的北说道,想了想,觉得自己这样说太不仗义了,虽然这个女人很不仗义,但是自己不是那种人啊,于是改口说道,“不对,你得罪她就等于得罪我了……所以,你得罪我了。”

    “……”杨凯看向了北,北则扫了李泽道一眼,跟看白痴似的没啥区别。

    然后,她那冷冰冰的眼神落在了杨凯身上,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杨凯莫名的打了个冷颤的,这个女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冷了,就好像他已经是个死人似的。

    “先用尽全力抽自己一百个耳光子。”北说,声音里没有任何的人类的情感在里头。

    杨凯木了下,然后……笑了。或许是觉得对方这话确实好笑被逗乐,又或许笑一笑能减轻一下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恐惧,反震杨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他就是笑了,但是,他愿意发誓,发最恶毒的毒誓,如果他事先知道他这一笑带来的后果竟然如此严重的话,他保证不笑,憋死都不笑。

    可惜,他不知道!

    就在他露出笑容的那一瞬间,杨凯只觉得眼前一花的,然后他就愕然的发现,那个女人竟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下一秒,他仿佛听到了蛋碎了那种声音,然后,他的那张脸已然完全凝固住了,双手下意识的捂住那前一秒被重创了的下体,然后身体重重的跪在了那满是碎玻璃渣子的地面上,膝盖瞬间被刺破流出血来了。

    但是,膝盖的那种疼痛跟胯下的那种疼痛比起来,还真不算什么,或者说胯下是在太疼了,所以反而感觉不到膝盖处传来的那种疼痛感。

    “唔……啊……”他发出了一声极为惨厉的惨叫。

    北的脚在地上一挑的,一根其中一个小弟掉落在那里的棍子已然蹦跳起来,落入了她的手里。

    李泽道回头捂脸,一副不忍心继续看下去的架势。

    北举起那棍子,毫不犹豫的猛地朝杨凯的那张脸砸了过去。

    “砰!”一声闷响,棍子狠狠的砸了杨凯的那嘴上,杨凯的哀嚎声很是干脆的被打回肚子里,身体很是干脆的向后倒,与此同时,鲜血更是大口大口的从他嘴巴上里呕出,还挟带着好几枚已然脱落的牙齿,整个人看起来凄惨无比。

    “笑什么笑啊,有什么好笑的?为什么不自己抽脸呢?傻逼!”听到身后传来动静之后,李泽道很是感慨的嘀咕。

    “很好笑吗?”北居高临下的看着大口呕血的杨凯,冷冰冰的说道。

    杨凯没有回答,那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楚已然让他失去大部分听觉以及视觉了,所以,现在他现在眼前一片模糊的,耳朵嗡嗡作响,压根就看不清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那个女人,也听不清她在说啥。

    “不好笑!”北自己给出了答案,然后,一脚踩在杨凯的手臂上。

    “咔嚓!”杨凯的手臂被她踩断了一只。

    然后北又是一脚踩在了杨凯的右腿膝盖上

    “咔嚓!”杨凯的右脚响起了清脆的骨折声。

    他已然痛苦得脸惨叫声都发布出来了,那张血淋淋的脸已然拧成了一个包子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剧烈的抽搐着。

    “真的不好笑”北说。

    ……

    在北跟李泽道离开没多久,几辆警车呼啸而至,身穿制服荷枪实弹的刑警冲下车,勇敢的冲进了那酒吧里,就好像里头有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在里头负隅顽抗似的。

    然后很快的,那满地躺着的伤员被一一的压上警车,然后警车再次呼啸离开。

    不远处的车里,李泽道看着那呼啸而去的警车,心里一阵感慨的,果然,权利是个好东西啊,这不,北一个电话出去之后,这些警察立马就赶到现场了。

    至于对里头那场面的解释是:以杨凯未为首的犯罪团伙因分赃不均在自家酒吧里发生械斗……

    所以,这回,杨凯不仅残了,还得进监狱里头吃个几十年免费的牢饭。

    “觉得我残忍?”北扫了李泽道一眼,冷冷的问道。

    李泽道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很在意我对你的看法?”

    “……”北不说话了,牙痒痒的,差点就一个没忍住朝他扑过去,狠狠的咬他几口。

    “开车!”最后,她冷冰冰的说道。

    “去哪里?”李泽道问。

    “医院。”北冷冷的回应,眼神里已然又流露出一股极为凌厉的杀气了。

    李泽道以为这个女人再次返回医院是想像暴虐杨凯那样也暴虐张春潮一翻,毕竟她这个名义上的叔叔也够禽兽的,竟然对她母亲做出那种如此宁人作呕的事情出来,然后在狠狠的抽张冠新这对老夫妇几个响亮的耳光子,让他们羞愧想死,甚至跪下认错的。

    但是没想到,北却是在车上打了几个电话,等她到了医院之后,医院的院长带着几位科室的主任竟然亲自迎了过来了,还一口一个张主任的。

    北冷冷的说道:“接到电话了吧?”

    “接到了,接到了。”院长说。他们确实接到了卫生厅的电话,说有一位年轻的姓张的在骨科方面极有权威的骨科专家将前往你们医院,做好接待准备,那位专家是为一位名叫张小阳的患者去的。

    虽然上面说那位专家是女性,也很年轻,但是院长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年轻到如此没天理的地步,而且……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医生啊。

    医生都穿白的,被称为白衣天使,她呢?一身黑,还是皮的,那张脸更是冷的,这哪里像天使了?分明就是死神。

    但是你能质疑上面的话?不能!

    所以,只当做这个所谓的专家跟早上那个被送到医院来的张小阳是亲戚关系什么的,在得知张小阳的伤情之后,冲忙赶了过来了,反正做好接待就是了。

    “张小阳现在的情况如何?”北问道。

    院长看向了帮张小阳动手术的主治大夫赵医生,后者赶紧说道:“伤势很严重,复原的几率基本为零。”

    “帮我跟我的助理准备一套衣服,带我去看看吧。”北冷冷的说道。

    很快的,两套白大褂被送来了,北跟李泽道穿上,然后跟在主治大夫赵医生的后面,朝着病房走了过去。

    “你想做什么?”李泽道压低着声音,很是无奈的问道。还骨科专家?你会治吗?李泽道突然间想起来,这个女人可是昆虫博士啊,平时说不定跟猫狗接过断腿什么的,说不定的真会治呢。

    “逆袭!打脸!”北扫了他一眼,说。

    “……”

    李泽道想了想小声提醒道:“两位老人家的身体好像都不太好。”

    “关我什么事?我只关心我在乎的人。”北看着李泽道,冷冷的回应。

    “有没有包括我?”李泽道臭不要脸的来了这么一句。

    北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至少李泽道是这么想的。

    此时,做完手术的张小阳早就被送回病房里了,只不过因为麻醉药的缘故,所以人暂时的还处于昏睡的状态。

    张春潮坐在那里,眼睛猩红,脸上满是暴戾之气。

    十几年前,他大哥跟大嫂死了,他们生的那个扫把星远离蓉市之后,张春潮就开始发迹了,这么多年来,在蓉市算是彻底的站住脚了,无论是黑白两道的,多少都给他一点面子的,特别是黑的,他跟杨凯俨然是蓉市的一霸了。

    所以,这么多年来,向来都只有他们欺负人的份,啥时候被这样欺负过来了?现在,对于儿子好利索不残废这事情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只希望杨凯能赶紧找到那两个王八蛋,然后,十倍甚至是百倍还之。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他旁边小心翼翼的站着,这个女人是张小阳的后妈。她知道张春潮脾气暴躁,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所以不敢多说啥的,免得引火烧身。

    被紧急治疗了一番的张冠新以及梁春花夫妇也在这病房里,老头面色潮红阴沉的,老太太则边抹着泪,来一句“哎呦啊,我的心肝宝贝乖孙子哟……”,然后在抹一下眼泪,恶毒的咒骂那行凶者两句。

    病房的门被推开,主治大夫赵医生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的……实习医生。

    张春潮站起身来迎了过去,老头跟老太太也起身。

    虽然这医生没能治好张小阳的伤,但是他们都是讲道理的,所以自然不会怪这个医生怪这医院医疗水平不行什么的。

    张春潮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跟在赵医生身后的那个年轻女医生,不仅仅是这个女医生的那张脸蛋长得实在好看了一点,更是因为,这个女医生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啊,就好像曾经在那里见过似的。

    “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骨科方面有着绝对权威的张张专家,是……我们医院请来特地帮病人看一下伤势的,旁边这位是她的助理,李医生。”赵医生帮把身后的那两人介绍给病人家属认识。

    然后,张春潮以及他的父母都木了下,他们以为这年轻医生是跟来实习的,没想到竟然是骨科方面的专家……会不会太年轻了点?毕竟这年头没有一大把胡子一头白发的你好意思说你是专家?

    但是赵医生没必要骗他们,所以,这是真的。

    当然,老头老太太并没有认出这年轻男女早上的时候还跟他们一起上了电梯,毕竟年纪大了记忆力本就不行,况且那时候都急坏了,那里有心思多想的?

    然后,希望一下子重新在他们心里头燃烧起来了,老太太更是蹒跚着脚步跑到跟前了,一把抓着了北的手臂,哀求道:“张专家,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我的宝贝孙儿啊,他还年轻啊,不能就这样毁了……”

    北没躲,任凭老太太抓住她的手臂,眼神冷漠的打量着这张老脸。

    “那时,我才五岁呢,更年轻……”她在心里说道。

    “是啊,张专家,求你了,一定要救我孙子,老头子给你跪下了。”张冠新那发福的身体挣扎了下,就要跪下。

    除了李泽道,其他包括赵医生甚至包括张冠新本人在内的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张专家会客气一下的,赶紧搀扶住老人家,然后一脸认真表示老先生您别这样救死扶伤本是医生的天职什么的。

    但是,张专家没有,她就这样冷漠的看着张冠新,看着他跪下了。

    张冠新跪下之后嘴角也抽了下,心里实在纳闷啊,自己就是做做样子的,怎么就真跪下了?

    然后,这些人都有些木了,眼神发愣的在张专家以及跪下的张冠新身上来回交替,一时间场面有些诡异,尴尬。

    李泽道悄然的后退了一步,离北远一点……在怎么说这也是大不敬啊,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他害怕一道天雷下来,把这个女人给劈了,到时殃及自己了那怎么办?

    然后,北的声音打破了那种诡异的死寂。

    她那冷漠的眼神从跪下的张冠新身上收了回来落在老太太说,冷冷的说道:“放手。”

    就好像抓着烫手的山芋似的,老太太赶紧松开了这个年轻的专家,表情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什么的,总之,很精彩。

    “……老先生,你无需这样,这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赵医生赶紧伸手把表情同样精彩的老头给搀扶了起来。

    “你,出去。”北回头看着赵医生,冷冰冰的说道。

    “呃……”赵医生的那张脸瞬间憋红了,然后硬生生的在脸上挤出了一丝吝啬的笑容,“那……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完,赶紧离开这个气氛很是诡异的病房。

    李泽道像是没自己事了似的,随手抓了一把椅子,走到病房门口放下,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有些无聊的掏出香烟跟打火机,点燃了点燃了一支,看起热闹来了。

    然后这老两口以及年轻一点的小两口又木了……医生怎么可以在病房抽烟呢?而且看他那架势,怎么感觉像是在看什么热闹似的?

    张冠新觉得自己应该说啥了,至少不能让他在这抽烟吧?但是,没敢,这可是专家啊,是救命稻草啊,是让他的那宝贝孙子重新站起来的希望啊。

    张春潮也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啥,毕竟这场面……太诡异了,这一男一女两个所谓的骨科专家太诡异了,表情诡异,举动也诡异……但是,不知道应该说啥啊。

    至于梁春花以及张春潮她的那个儿媳妇,都是怕老公的没有什么主见的人,自家男人都没说啥了,他们自然也没敢说啥了。

    所以,病房再次陷入了一种极为诡异的死寂,这一家四口四双眼睛来回在李泽道以及北身上来回交替,表情都很精彩。

    北缓缓的走到病房跟前,看着病床上张小阳那张惨败的破了相的脸,又扫了一样腿上,手臂上包裹着的那厚厚的纱布,回头看着张冠新冷冷的说道:“老先生,听说你会算命?”

    “啊……”张冠新楞了下,这位专家怎么会知道这事情?

    张春潮赶紧过去,轻碰了下发愣的父亲的肩膀,给了他几个眼神的,让他别发呆了赶紧配合一下。张春潮想不明白这个女专家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毕竟主治大夫赵医生没道理随便找两个人过来糊弄他们啊。

    他之前可是偷偷给了赵医生一个大红包,让他尽量帮忙,现在这专家过来了,想必是红包起作用了。

    老头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说:“研究了几十年的易经了,看相算卦方面,略懂一些。”

    “那帮我算算吧。”北说。

    “……那个……张专家您的生辰八字是?”

    北很是干脆的报了自己的生辰八字之后,冷冷的说:“老先生,麻烦了。”

    “应该的,该应的。”张冠新赶紧说。

    然后眼睛微微眯着,嘴里喃喃自语嘀咕些啥,手指有模有样的掐算起来了,整一个人就跟路边的那种老神棍没啥区别。

    坐在那里看热闹的李泽道,差点没笑出来,装!接着装!傻逼都知道,接下来你肯定要说张专家,你这是大富大贵的命。

    然后,打脸!

    然后让这一家子的眼珠子又一次瞪大的是,张专家竟然也取出香烟跟打火机,然后动作冷酷潇洒的点燃了一支。

    这……

    张春潮想说,要不一个巴掌抽过去?尼玛的,玩老子是吧?但是扫了病床上的儿子一眼,硬生生的忍住了心里的那一股火气。

    有模有样的掐算了一会儿之后,张冠新看着冷漠的抽着香烟的张专家说:“我算出来了,张专家你这是……大富大贵的命,无论是事业还是生活,都一帆风顺,那个……”

    北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声音冰冷低沉:“真的?要不你在好好算算?要是算错了的话,你的孙子就不仅仅只是要拄着拐杖走那么简单了,他的另外一条腿,也得废,到时就只能坐轮椅了。”

    “……”

    “你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给老子说清楚了,否则你今天别想出这个门!”平时被奉承惯脾气也暴躁的张春潮一下子炸了,咆哮着就要狠狠的给这个所谓的狗屁专家几个耳光子,“你他妈的还是医生吗?威胁恐吓?你妈的还抽烟?你他妈的找死啊……”

    “春潮……闭嘴!”张冠新赶紧拦住自己那暴脾气的儿子,“你怎么跟张专家说话的?滚边去!”

    梁春花满脸着急的赶紧死死的拽住自己的儿子,不让他乱来。

    张冠新回头看着张专家,陪着一张老脸笑道:“张专家,我的代替我儿子跟你道歉啊,他就是那臭脾气……我真的没算错,你确实是大富大贵的命……”

    北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大富大贵?不是应该是……命犯孤星会克死人的命吗?”

    “……”张冠新木了下。

    “我可是清楚的记得,我刚出生的时候,你就帮我算命说,我是命犯孤星之命,会把你克死的!”北又说,冷冰冰的声音里有着不无嘲讽的味道在里头。

    “……”张冠新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那张老脸满满的都是惊恐之色,那指着北的手指有着肉眼可见的颤抖,“你……你……”

    “你……你是张九九……你是张九九?”张春潮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失声喊道。他现在总算知道了,为什么这女专家一进门的时候,他一看到她就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因为她跟他那个死去的大嫂有着七八分相识啊。

    而现在越看越是觉得她就是大嫂的翻版,越看越像,唯一的最大区别是,大嫂性格是懦弱的,属于逆来顺受的那种,而这个女人太冷了,太目中无人了,就如同一块寒冰矗立在那里似的。

    “九九……你……你是九九……扫把星……”梁春花的眼珠子也瞪大了,跟见了鬼似的。

    只有张小阳的那个搞不清状况的后妈,有些纳闷的在心里嘀咕:“张九九……谁啊?”

    “老先生,是你当年算错了,还是现在算错了?”北冷冰冰的问道。

    张冠新哑口无言,那张老脸更是通红的,就好像无形当中有一双大手左右开弓狠狠的抽他那张老脸似的,表情相当精彩。

    他怎么也没想到……或者说,没能算到当年那个一出生就被他嫌弃甚至恨不得让她赶紧早点去死的孙女如今竟然如此强势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难怪,她的表情,她整个人的状态是如此的不对劲,跟其他医生压根就不一样……她这是打脸来了啊。

    他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子,努力的蠕动着喉咙:“……九九,当年……当年是爷爷对不起你,你要怪就要怪爷爷好了,这跟你叔一家子,跟你堂弟没关系啊……爷爷求你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救你弟弟……”

    所以,这是打起亲情牌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北觉得特恶心,特想吐。

    “……爷爷……对不起你啊,爷爷当年太糊涂了……”张冠新又一次跪了下去,更是老泪纵横,“爷爷给你跪下了,给你赔礼道歉了……”

    “九九……九九,我的宝贝孙女……奶奶也给你跪下了……奶奶求你了,救救小阳啊,他在怎么说也是你弟弟啊……”老太太也颤抖着那发福的身体,跪了下去,悔恨不已的抹着泪水哀求道。

    北更是觉得恶心了,刚刚是谁说出“扫把星”这三个字的?

    北眼神冷漠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忏悔的二老,冷冷的说道:“很是抱歉,他的伤我医治不了,他的那条腿废定了,我今天到这来,无非是想羞辱一下你们罢了了。”

    “……”老头跟老太太的表情瞬间僵了下,站在那里的张春潮更是一脸阴沉的表情了。

    “真治不了?”张冠新明显不死心。

    “治不了。”北冷冷的说道。

    然后,老头剧烈的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了,老脸涨红的,一副激动难耐的样子指着北,吼道:“扫把星!你就是扫把星!我就说呢,我的宝贝孙子好好的怎么就遭遇这一劫了,就是因为你回来了……你……你给我滚……滚……滚得远远的……”

    所以,他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忏悔,道歉,前提是她是骨科方面的专家,她说不定有办法治疗他们的心肝宝贝孙子的腿……北早就知道是这样一种结果,所以,因为事先心里不报任何一丁点希望,所以现在看到他们这样一个反应,自然没有任何一丁点意外。

    面对这样的亲人,面对这样的爷爷奶奶,她的心早就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涟漪。

    她眼神冷漠的看着冲他咆哮的名义上的爷爷,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烟雾说道:“你有一件事倒是没说错……”

    她回头指了指病床上的张小阳,冷冷的说道:“这个家伙的手脚被打断,胯下那玩意儿被废,确实是因为我的原因……哦,我的意思是,他的手是被我一脚踢断的。”

    “……”众人的眼珠子瞬间瞪大了。

    北又指了指在那边像是看戏似的的李泽道:“至于腿跟胯下那玩意儿,跟我没关系,他干的。”

    “……”众人那睁大的眼珠子齐刷刷的顺着北所指落在在那边悠哉抽着烟的李泽道身上。

    “呃……脚确实是我打断的,但是胯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后退了一步了然后不小心踩在了他身上,刚好就踩在那个地方了。”李泽道赶紧解释,满脸的尴尬。

    “……”

    老头跟老太太面红耳赤的,已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这个扫把星现在能耐了带人回来翻旧账了?她先故意把他们的宝贝孙子毒打成不成人样了,现在又过来羞辱……太恶毒了,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呢?

    张春潮那张脸已然狰狞到极点了,尼玛的,敢对我儿子下那么重的手?之后还敢到这来如此嚣张的叽歪?真当我这个当叔的不敢抽你?

    当下在也忍不住了,眼神恶毒的盯着北,声音嘶哑的吼道:“臭-婊-子……”

    大手猛地扬了起来,就要狠狠的抽在北那张脸上!

    但是,北的速度比他快多了!

    “啪!”她猛地一巴掌抽在这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叔叔的脸上。

    “啪!”她又一巴掌抽在张春潮的脸上。

    “砰!”她一脚踹在了已然被两巴掌抽懵了的张春潮的肚子上,促使他的身体很是干脆的朝着李泽道所坐着的门那里倒飞了过去。

    看到这个女人竟然用这样一个“暗器”试图“伤害”自己,李泽道吓了一跳的同时,赶紧站起身来,一招“帅哥踹狗”直接踹在了张春潮的屁股上,把这个“暗器”踢回去。

    “砰!”北又是一脚出去,这回重重的踹在了张春潮的胯下,然后大伙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掉了的声音。

    这回,张春潮没在倒飞出去了,他重重的趴在地板上,那张已然变成红肿的猪头脸因为痛苦已然扭曲成一团了,就像是一个包子似的。

    然后,北脚猛地抬了起来一脚踩在张春潮的手臂上。

    “咔嚓!”张春潮的手断!

    北又是一脚了,踩在了张春潮的右脚大腿上。

    “咔嚓!”张春潮的右腿腿骨响起了清脆的骨折声。

    北是一个公平的人,所以张春潮的受伤程度跟杨凯几乎一样。

    北无视地上哀嚎的张春潮,然后看向已然处于呆滞的状态还没反应过来的二老。

    因为北出手的速度太快了,手段也太狠辣了,所以他们果断的没能反应过来,至于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更是不堪了,见到如此恐怖的场面,早就缩在角落那里瑟瑟发抖了。

    北冷冰冰的说道:“这算是给你们的见面礼,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

    “啊……杀人了啦……”老太太惨叫了一声,身体已然瘫倒在地上,满脸惊悚的喊道,“春潮……儿子,你怎么样了?儿子……”

    张冠新却是瞪大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北看,身体颤抖得极为厉害,仿若见了鬼一般。

    然后,他捂着自己的心脏,满脸通红的,表情痛苦异常,下一秒,身体一晃动的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嘴巴大张的,就好像一口气喘不过来似的。

    “再也不见!”北说,然后转身离开。

    ……

    老两口的命硬,最后没就这样去了,被抢救过来了,至于张春潮,当他刚被紧急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警察已然过来了,他的下场跟杨凯一样,不仅成为废人,今后的大半辈子更得在监狱度过。

    北离开医院之后,并没回酒店,而是让李泽道停车,然后压起马路来了。

    就跟之前逛商场一样,她的眼珠子几乎不往左右两边的那些店面看,不理会那些跟她擦肩而过还偷偷的咽口水的帅哥,她就这样脑袋微微低着,迈步尺寸几乎一样大的步伐,以相同的频率,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整个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她是一具没有灵魂躯体。

    李泽道晃晃悠悠的跟在她身上,不时的打着哈欠,有些无聊的左顾右盼的……为什么没有美女呢?今天美女都哪去了?

    终于,在走了足足一个小时之后,北总算停下了脚步,回头眼神冷漠的看着李泽道。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是一个很好的倾述者,又或者还想借我肩膀咬几口?也可以商量。”李泽道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很是仗义的说道。

    他很是清楚的知道,在医院的时候,这个女人的那种报复基本上是属于自虐式的,即便那老头老太太在恶心的,但是终究血溶于水,他们这样,这个女人心里肯定也不是那么好受。

    “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北沉默了下,问道。

    又是这个问题,李泽道给以了相同的回答:“你很在意我对你的看法?”

    北又是一阵沉默的,最后冷冷的说道:“是。”

    “……”她这么大方的承认了,李泽道反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像是为了解释自己所说的那个“是”似的,北紧接着说道。

    “如果我是你啊……”李泽道想了想说,“下手说不定的会比你重。”

    对于李泽道这个回答,北很是满意,想了想说:“明天……回燕京?”

    她说这话其实带有询问的意思,如果李泽道说不回,那在蓉市多逗留一天,去玩玩景点什么的也并不是不可以,可惜的是,李泽道压根就没听出来,还以为行程已经确定了,点了点头说:“嗯,好。”

    于是,北的心猛地空了下,回到燕京之后,就不能跟他靠得如此近了,也不能跟他说什么废话了,不能估计刺激他损他然后被他……调戏,被他吃豆腐,也不能咬他了……

    不知不觉的,她喜欢上跟李泽道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了,喜欢上他的那种犯贱,他的那种臭不要脸,喜欢山他身上的那种气息……在北看来,李泽道就是罂粟,你明明知道那是毒品,一旦产生依赖性了之后想要离开那是及其艰难的事情,但是或是好奇或是那罂粟本身太好看了太吸引人了,所以靠近接触了,所以……她现在心里已然有了欲罢不能的感觉了。

    所以,听李泽道这么无所谓的就点头说回去,她心里莫名发堵,恨不得过去揍他一顿的,他就这么想回燕京?

    见这个女人突然间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李泽道赶紧做了一个防御的动作:“大姐,我好想没招你惹你吧?”

    北眼神冷冰冰的看着他,更想揍他了!她想说怎么没招惹呢?在狼村的时候你封住我的穴位对我做出那种如此过分的事情,那就是招惹;之后你救了我,那是招惹;你帮我烤干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你帮我换药,那是招惹;你跟我说我给你带来幸运,那是招惹;你陪我去ktv听了大半个晚上的《世上只有妈妈好》,这也是招惹;甚至,现在你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后面大马路,那都是招惹……

    当然了,北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不是她的风格,她能做的是只能是用杀人一般的眼神盯着这个混蛋看,在然后,在她的脑海里,这个混蛋被她狠狠的暴揍了一顿,最后乖乖的跪在她面前唱《征服》……

    “要不,回酒店休息?”李泽道被她看得浑身上下发毛了,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建议,“又或者是去哪个景点玩?”

    就这样压着马路也太无聊了一点了吧?正常人压根就感觉不出来这种事情啊……当然了,这话李泽道也就在心里想想而已,不敢说出来。

    “去ktv。”北说。

    “……”李泽道内心被一群草泥马狠狠的践踏了一翻!

    “有问题?”北冷冷的问道。

    李泽道果断狂摇头,反驳她那相当于在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这种蠢事李泽道才不会干。

    “算了,不去了。”北回头指了指前面一家大商场说道,“去那里吧,我想买内衣。”

    “呃……买什么?”李泽道楞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open可不是这个女人的风格啊,她若是真想买内衣的话怎么可能跟自己说呢?早就让自己滚了!

    “内衣。”北冷冰冰的重复道。

    “呃……那我在那肯德基等你吧。”李泽道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肯德基,他知道自己滚的时间到了。

    “我……没带钱。”北看着李泽道说,心乱了下,更多的是刺激,莫名的前所未有的刺激。就好像是她四岁的时候偷了妈妈的化妆品然后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往自己脸上涂抹一番打算叛逆一次的那种刺激……她打算好好叛逆一次。

    李泽道赶紧掏出自己的钱包,就要从中找出一张银行卡。

    北又想暴揍这个混蛋一顿了,他难道是木头?是清纯懵懂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不是!所以……故意的!欲擒故纵!混蛋!就不相信你不跟过来。想着,北很是干脆的转身,大步的朝着那大商场走了过去。

    “给,随便刷……呃……”李泽道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懵圈,所以,她这是想让自己帮她挑选参考?开什么玩笑?我不是随便的人好不好?你又不是我的女人!但是,好像没什么关系啊,那个谁谁谁不是说过吗?我随便起来不是人啊……

    于是,李泽道屁颠屁颠的跟上了,最后跟北走进了那商场里。

    不是周末,也还没到下午的下班点,所以商场的人稍稍少了点,但是仍旧不少,看穿着打扮的,有不少学生打扮的,当然了,也有不少老少配,看那张脸,都足以当自己的伴侣爹或者是妈了。

    当然,李泽道是很单纯善良的,所以他很愿意相信那就是父女以及母子出来逛街……

    与此同时,因为有了这些歪瓜裂枣累衬托,所以李泽道也无端觉得自己帅气了不少。

    北的目的性很强,在加上她很显然来过这商场,所以一进去之后,就径直了位于三楼内衣商场里,而跟在她身后都得李泽道,则被她无视掉了,就好像这个跟着来到内衣区的家伙不是陪她而是尾随着她到这的大色狼似的。

    李泽道看了看,发现这个区域都是女士内衣*店,女人不少,纯爷们……好像个只有自己啊,好在脸皮够厚……呃,不对,应该说心思纯净,加上之前有多次逛内衣店的经验了,所以习惯了,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什么的。

    当下,他眼神纯洁无垢的扫视着那一排排内衣,就好像是在看一排排书架似的,而他,则是一个阅览书籍的圣人。

    前面,北已然迈步走进维多利亚的秘密*店了。

    脸上露出标志性的笑容的营业员迎了过来:“下午好,女士……”扫了跟着走进来的李泽道一眼,心想这个男孩挺帅气的……嗯,表情不见尴尬所以脸皮也挺厚的。

    北那张冷漠的小脸多了一丝亲近,微微点了点头:“嗯。”然后,打量起那内衣来了。

    营业员擅长察言观色,大概知道这种冷傲的女人的目的性很强,她走进来了就代表她肯定会买,加上看穿戴打扮的,经济实力肯定可以,购买千十来块钱的内衣不在话下,所以赶紧帮介绍起来。

    当然,北基本没听进去就是了,她确实想买内衣,更重要的原因是,李泽道在,这让她觉得刺激,觉得很好玩。

    当下,她深呼吸了下,轻轻的咬了咬牙的,让自己那颗莫名加快的心稍微松弛了下,拿起一个黑色黑衣,回头看着李泽道,面无表情,冷冷的问道:“这件如何?”

    这种做法无疑充满恶作剧的味道,很是刺激……刺激得她的心跳莫名加快了,耳朵已然开始发烫。

    “呃……”李泽道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突然间来这么……暧昧的一出的,木了下,好在他气场够稳,很快的就反应过来了。

    认真看着北手里拿着的内衣几眼,就好像真要帮她参考似的,说:“尺寸是不是太大了点 ?”

    “……”北只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一旁的营业员更是紧绷着一张脸,紧闭着嘴巴,你能想象得到想笑却是硬生生的强迫自己不要笑出来是多难的一件事情吗?

    被北那杀人一般的眼神盯着,李泽道有些委屈,确实是大了嘛,而且起码大两个号,这么大的也只有爱丽丝那样的才能用嘛。

    “我说的是……款式,没说大小!”北怒道。混蛋,这是在说自己小?哪里小了?明明挺大的好不好?

    “呃……挺好挺好。”李泽道赶紧说,然后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就是……太保守了啊。”

    北自然听不到李泽道在心里嘀咕的这一声,但是她听出了他语气的那种敷衍,所以,款式也不咋地……至少,他不喜欢……

    北的心猛地抽了下,他喜不喜欢关自己屁事啊,又不是……北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

    “你来挑……”鬼使神差的她了这么一句,并且像是为了掩饰什么给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你付钱的……自然得由你来挑。”

    “呃……我挑你敢穿?”李泽道见她如此竟然也开始干起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出来了,有些好笑的问道。

    “你该挑我就敢穿!”北说。

    “真的?”李泽道眼睛大亮。

    “……假的。”北干脆利落败下阵来,以这个家伙那色眯眯的眼光,肯定会挑选那种布料特少什么都挡不住那种,到时是穿还是不穿?

    “就知道你是骗人的。”

    “卡给我……外头等着。”北冷冰冰的说。

    最后,北像是想出口气似的,一口气买了十个。

    在营业员那极为热情的笑容的注视下,她拎着几个袋子大步的走出了内衣店,然后眼神冷漠的看着正在那边等着的李泽道。

    “呃……你辛苦了,辛苦了,我来拿就行了。”李泽道很有眼力架手赶紧伸过去要帮她拿东西。

    这是内衣,贴身东西……所以,北的心颤了下的同时,却也把手里的袋子一股脑儿的扔到他手上,让他帮拎着。

    “敢往袋子里头看,我杀了你!”她冷冰冰的说道

    李泽道嘿嘿一笑的,想说刚刚我在外头等着的时候,你拿什么款式的我都已经看见了。

    “还想买啥?”李泽道问。

    北撇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暗示我,还没把银行卡还给你呢?”

    “呃……没有,没有,你想多了。”李泽道果断摇头。

    “你之前把我的靴子扔出庭院外头了,这银行卡里的钱,就当做你的赔偿,有问题?”北取出那银行卡在李泽道面前晃了晃,冷冷的说道。

    “这银行卡,就当做个纪念吧。”北心里的小九九是这样的,至于里面钱有多少,她当真不在意,她又不差钱。

    李泽道想哭,你一副有问题就想揍人的架势,我敢说没问题吗?他还想说,要不我赔你一双靴子?两双也行?好在,那卡里的钱也没多少,也就五十万,是这次出门的时候任天堂给他零花钱……穷怕了的李泽道心肝脾肺肾都疼了起来了。

    “去ktv吧。”北看着李泽道说。

    “呃……”

    “先在网上预定,要个小包就行了……中包太浪费了。”北又说。

    “小包才能更靠近你呢……”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刚想建议说要不咱们再去一趟ktv呢……”李泽道赔笑,小心翼翼的说道,“就是,那个这回可不可以别听大半个晚上的《世上只有妈妈好》……哦,我的意思是,这首歌太好听了,世上也的确只有妈妈好,就是……我听了太感动了,总想哭呢,咱们换点欢快一点的……”

    “你可以唱啊。”北看李泽道的眼神跟看白痴一样,没啥区别。

    “我也可以唱。”她补充说道。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在某个ktv里度过,一边喝着酒,吃着零食,一边唱着歌,你一首,我一首的唱。

    “你不去唱歌是乐坛的一大损失。”最后,李泽道看着这个跟以往的北完全判若两人的女人,很是惊愕的说道。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唱起情歌来竟然如此煽情的,唱起摇滚来又是如此的有范,rap风格的歌也不再话下……简直跟自己这种天才有得一拼了。

    “我小的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一个歌星。”北说,“我对唱歌有着天生的感觉……跟你这种服用了神丸之后得到的技能是不一样的,你那是作弊,我这是天生的。”

    “……”李泽道无奈,还能不能好好聊天。

    然后,北点了一首歌,很劲爆的一首电子乐。

    “站起来,跳舞。”她看着李泽道说。

    “你还会跳舞?”李泽道一脸的怀疑,她会跳什么舞,机械舞?

    “会。”对于李泽道的这种反应,北很不满意,跳个舞有什么难的?

    “如果我愿意的话,我会成为乐坛一姐,唱跳全能歌手,那时候就没有你那个女人周小璐什么事了。”

    “……我不会。”

    “我没让你跳,你站着就行了,你是钢管。”

    “……”李泽道直接目瞪口呆,所以是……钢管舞?

    劲爆的音乐上声响起的同时,李泽道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好像真成为了一根矗立在那里的钢管,然后,北的手指已然抚摸在他那张脸上,于是李泽道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北的身体已然变得柔软灵动,她的身体摩擦着李泽道的身体,她身上的那种只属于她自己的体香钻进了李泽道的鼻孔,尽情的挑逗着他身体的每一粒细胞。